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八章 小奸巨滑
我訥訥道：「皇上說話太生猛，我有點跟不上趟了。」
「為什麼？」
我雖然沒當過皇帝，但看過那些技術宅發的貼，知道皇帝的生活有時候也滿枯燥無味的，於是點了點頭。
朱嘯風道：「朕以為你會自高身份不肯露面了，就算肯，也要大大地訛朕一筆。」
朱嘯風道：「不怕，起碼你有一點就比他強，你有自知之明，我讓你挂帥也不指望你能用兵如神，咱們洪烈能打仗的人很多，具體的事你讓他們去干不就行了？」
朱嘯風又是重重地一拍桌子：「朕沒看錯你。」說著把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把茶根嚼了幾下唾在地上，我看著眼前這個皇帝，忍不住有些好笑，史迪揚說他甚有威嚴，我一點也沒看出來，其實要不是在這裏碰上，這朱嘯風外表倒像個殺豬的屠夫一樣，說話舉止也是一副市井模樣。
朱嘯風笑呵呵道：「別人？你是堂堂劍神，別人怎麼跟你爭啊？就算按資排輩到你父親，你當和他當還不是一樣，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老子嫉妒兒子的，他會儘力輔佐你的。」
「什麼話？」我頓時大感興趣。
朱嘯風笑道：「朕就是這樣，有什麼話喜歡擺在明面上說，我希望你也能這樣，我是皇帝你是劍神，咱們兩個沒必要遮遮掩掩。」
朱嘯風一拍桌子：「太好了，這麼說你願意幫朕帶兵打仗？」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裏卻想：都說君心難測
我試探道：「皇上，有件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問？」
朱嘯風笑而不答，頓了頓道：「史老元帥今年80了吧？說句不好聽話，他還能在帥位上再待幾年？」
「說。」
「因為朕當年見了魏無極后說了一句話。」
「那我爺爺呢？」
我摸著鼻子道：「當年既然魏無極文才武功都獨佔鰲頭，最後為什麼執掌帥印的成了我爺爺？」
朱嘯風哈哈一笑，拿起一隻空杯子倒扣在桌子上道：「這好比一座大山，如果給你10萬兵馬，你該如何安營紮寨？」
我攤手道：「皇上的意思呢？」
「朕讓他先走一步，就咱倆好好聊聊。」朱嘯風端起茶杯大聲地吸溜了一口，問我，「說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怎麼說？」
我點頭：「不用了。」
朱嘯風哈哈一笑道：「朕是不能不對你好啊。」
我不明所以，摸著下巴道：「這個……就在山腳下安唄。」
「……也沒有。」
朱嘯風問我：「小史以前帶過兵嗎？」
「是謙虛還是真沒讀過？」
我說：「我還看什麼呀，跟著我爺爺打狗日的唄。」
朱嘯風一笑道：「等你的身份一公布，自然有無數人想巴結你，朕只不過是仗著便利條件搶先了他們一步而已。」
朱嘯風擺擺
朱嘯風道：「你自然不能當將軍，可是你要當元帥。」
朱嘯風笑笑道：「要說完全是因為這個也言過其實，為了一個眼神斷送一員帥才的前程，那先父不是成了昏君了嗎？事實上那三場比試不光比技藝高下，比的更是心胸，魏無極自命風雅，做的詩文里處處是表露自己懷才不遇的憤憤之色，用兵甘冒奇險卻又談不上神來之筆，與人比武從不留後路，對手不殘即傷，這樣的人當了元帥，免不了剛愎自用嫉賢妒能，這可都是為帥者的大忌啊！」
朱嘯風道：「黑吉斯30萬先鋒已經到了黑森林邊上，兩國不日就要開戰，你怎麼看？」
朱嘯風道：「現在想來，就是野心勃勃，不甘久居人下的不平之色。」
我也笑：「這個我信，普天之下，皇上還用不著恭維誰。」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個皇帝正如他評價自己的那樣，有什麼話都擺在明面上，像小人一樣唯利是圖，又像君子一樣坦蕩，讓人耳目一新。
我說：「沒有，我以前不能修鍊劍氣，按咱們國家的律例是不能參軍的。」
李公公一走，朱嘯風示意我坐，然後提起茶壺斟了兩杯茶水，把一杯推到我面前，我忙欠身道：「喲，這可不敢。」
朱嘯風擺手道：「無妨，兵書上那些東西學來簡單，沒帶過兵帶一帶也就熟了，身為統帥，還是要看天分的，
朱嘯風用手指關節敲著桌面，一字一句道：「為了打贏這場仗，朕在所不惜！」
朱嘯風道：「嗯，這件事若先皇在時你當面問他才是，比武選帥的時候朕才7歲，這些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面對這麼直接的開場白，我只有苦笑道：「皇上開什麼玩笑？」他話里的內容我倒是能理解，劍神百年難得一遇，在一般人眼裡那真是神一樣的存在，跟皇帝平起平坐似乎也不為過，女兒國女皇的所作所為就驗證了這一點，可是現在的我和當初還有不同，在女兒國時，不確定因素太多，她需要我回去幫她，而我回不回去是她無法控制的，可在洪烈帝國，我的第一身份是史存道的孫子，史存道又是朱嘯風的大臣，朱嘯風還能如此對我，那就真不容易了。我左右打量道：「我爺爺已經和陛下說了？」
我被朱嘯風這兩句話震得半晌無言，朱嘯風見我不說話，道：「怎麼，朕說得不對么？」
我茫然道：「皇上指的什麼？」
我愕然道：「皇上不是說真的吧？」
我慨然道：「看來當皇帝也不容易呀。」
「也是。」
朱嘯風搖頭道：「話可不是這麼說，就拿你祖父來說，他難道就能百戰百勝嗎？他為什麼能當元帥，就因為有他坐鎮，士兵用命將領奮勇，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當然，我說讓你
「那不是還有別人嗎？」
我們閑聊了幾句，話題自然而然又扯到了魏無極，我粗略地把當日的經過又複述了一遍，朱嘯風感慨道：「說起來，這個魏無極也是個人才，可惜心術不正。」
朱嘯風道：「不過史元帥的帥印上未必沒有朕的功勞。」
原來所謂竹樓，真的就是一幢用竹子搭建起來的小二樓，樓梯踩上扎扎有響，朱嘯風讓隨從在樓下等候，李公公上了茶，他揮手道：「你也下去吧。」
我這才明白他是在考校我，臉一紅道：「讓皇上見笑了。」
朱嘯風道：「當時奪帥比過第三場后先皇問我對兩人的印象如何，說起魏無極時我跟先皇說了一句『此人的眼睛好亮啊』，先皇問我怎生亮法，我又說了一句『他好像要偷東西一樣』第二天先皇便宣布了結果，所以說史元帥的帥印朕也是幫了忙的。」
我既好笑又無奈道：「皇上肯定不知道有個典故叫『紙上談兵』，說的是有個小子就會耍嘴皮子，可一動真格的就尿，你不怕我也這樣嗎？」
我聽他話裡有話，問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真沒讀過，既然不能參軍，我讀它幹嘛呀
朱嘯風理所當然道：「以後三軍統帥的位子自然是你的。」
我訥訥道：「皇上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朱嘯風搖搖頭，比劃著道：「山北為陰山南為陽，按照一般的兵書上說，屯兵應在陽面，當然，這還得看敵軍動向和具體地勢——看來你是真沒讀過什麼兵書。」
朱嘯風道：「說了。」
朱嘯風不直接回答，他拿起茶杯擺在一邊，道：「你看，這是我們聯邦大陸。」隨即又拿起另一隻茶杯道，「這是黑吉斯帝國，黑吉斯的面積雖然不如我們聯邦大陸，但是一個只有一個皇帝，另一個卻是幾十個國家分佔一塊地方，論兵力財力我們洪烈只抵得上黑吉斯的四分之一，如果不調集一切有利因素加以利用，滅國之災迫在眉睫，而就在這當口出了你這麼一個劍神，剩下的話不用朕說了吧？」
「他人呢？」
「那兵書讀過多少？」
朱嘯風糾正我：「是很不容易，內憂外患不說，想好好吃頓飯喝杯茶都不能夠。」
朱嘯風看著我道：「這些話本來對你也講不得，不過說來也奇怪，朕第一眼見你就覺得投緣。」他見我表情古怪，笑道，「這可不是恭維話。」
我迷惑道：「眼睛太亮是什麼意思？」
我說：「就為這個魏無極沒當上元帥？」
我笑道：「我又不當將軍。」
我嘆氣道：「又來了，皇上也是想讓我當個花瓶。」
我無語道：「呃，國家危急，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