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章 秘密潛入
史存道笑道：「你算什麼，再有三年五載，怕連老夫也不在話下了。」看來皇帝雖然有些話沒說，但老頭已經有預感了……
我點頭道：「原來在這裏，這麼說來，養心殿附近守衛一定是最森嚴的吧？」
「三色石你知道吧？原來他們的老大魏無極和史存道40年前有仇，他這次帶著三色石的殺手傾巢出動是為報仇來的。」
蘇競道：「我這幾天打聽到一個消息，黑吉斯的皇帝花重金請三色石出手，具體行動不明，原來著落在了魏無極身上，三色石一直就和黑吉斯勾勾搭搭，想不到這次動了大手筆。」
我意外道：「咦，你也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啊？那是什麼道理？」
史馳剛要訓斥，我忙道：「對了爹，我找你有事。」我說，「皇上賜了我御馬，許我出入皇宮不禁，您能不能把宮裡的地形方位大致和我說說，也防止我亂沖亂撞唐突了皇上。」
蘇競不假思索道：「連一成也沒有。」
蘇競道：「黑吉斯30萬兵馬已經開赴前線，不日就要穿過黑森林。」
蘇競道：「那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免得別人起疑。」
我湊前一步道：「爺爺，那個……三小嬸那件事您已經知道了哈？」
蘇競細細打量著我，故作平常道：「你有什麼事？」
史存道不以為意道：「既蒙皇上厚愛，送回去反而不美，這樣吧，馬留下，只是馬鞍一定不能再用。」說到這他笑呵呵地看著史動道，「至於御史那邊參不參五郎，還要看你這個做女婿的會不會討好你的老泰山。」史存道很少和晚輩開玩笑，史動被他一擠兌，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尷尬不已。
我指著地圖道：「那麼皇上的寢宮就在這裏了？」
我在馬上彎腰捧心，失聲道：「哎喲。」
史存道瞪了我一眼，又看看一邊大氣也不敢喘的史動，哼了一聲道：「下不為例！」史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趁史存道不注意一個勁沖我作揖。
「不忙，我叫你準備時再說，現在我們上去！」蘇競拉著我向上一躍，我滿以為她又得把我拽得暈頭轉向，沒想到她就像一隻熱氣球一樣慢慢上升，在牆頭下面稍停了片刻，聽著頭上腳步聲走過，我們馬上躥上城牆，蘇競帶著我往牆那邊一跳，又輕輕巧巧地落下來，就這樣，我們已經進了內城。
蘇競大急，探過身來關切道：「你受傷了嗎？」
「不錯，這外城空曠無物，其實就是瓮城，如果有外敵來犯，這裡是防禦的重點。外城進來首當其衝的就是議政殿，文武百官就在這裏上朝，議政殿獨佔一城，跨過議政殿是中城和
眾人一聽紛紛圍上，史動摩挲著馬鞍道：「確實是烏龍騅，連鞍韂都不曾換過。」
蘇競立刻明白上當，又是好氣又是無奈，手裡馬鞭一卷就想擋開我，我自然而然地一縮，隨即捏住了她的手腕，蘇競一是猝不及防，二來對我沒有戒心，一下被我抓住，意外道：「你的功夫長進了不少啊。」
史馳詫異道：「那……那可是二品大員，乖乖不得了，再有三年五載，你這小子不是要趕上為父了？」
我說：「照你看，我有幾成勝算？」
我琢磨了一下她話里的意思，摳著嘴道：「意思是我只能充當苦力給你打下手唄？」
我上了馬，和蘇競一起奔向皇宮，在路上我拿出地圖指給她看，介紹道：「我只進過外城和議政殿所在的前城，外城地勢空曠，不好藏匿。」
史存道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道：「怎麼，你三叔還想請你給他當一回說客？」
「當然不是，我還得知他們在境內已集結了150萬軍隊，分成三路出發。」
蘇競搖頭道：「格鬥和刺殺完全是兩回事，不說你劍氣時有時無，就以你那兩手三腳貓的功夫，一進皇宮就被人發現了。」
我咋舌道：「這麼說加上30萬先頭部隊總共180萬人馬還不是他們的全部力量？」
「你說什麼？」
史馳道：「這點正是歷任皇帝的用心良苦，定都於此，每失一座邊城，皇上的安全就多受一分威脅，皇上以此來激勵將士奮勇，也表明決不妥協的決心，就算京城淪陷，皇城也要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所以皇宮壁壘重重，那是為抵禦大批軍隊入侵做下的準備。」
蘇競道：「別傻了，那樣的話離著老遠就給人察覺了我們的劍氣，不等靠近皇宮就被發現了。」
蘇競道：「三路都是奔洪烈來的，主帥分別是澹臺朗、秦義武、吳司中，這三個人都是黑吉斯的名帥，他們的任務就是不惜代價拿下洪烈帝國的厲州撫州信州三城，以為據點，為最後的總攻做準備。」
靠近皇宮時，我們兩人棄馬不用，就見宮門外數隊衛兵正在巡邏，過往交叉幾乎毫無間隙，蘇競兩眼不錯地盯著看了一會，突然拉著我向宮牆掠去，我大吃一驚，這樣一來不是立刻就給衛兵發現了嗎？
史飛小心翼翼地看著馬鞍道：「送馬也就算了，這可是皇馬鞍，你就這麼騎著它招搖過市，萬一給哪個御史看見參你一本，往輕了說也
我啪地來了個立正，一板一眼道：「回爺爺，人家一個大姑娘跟了我三叔，咱們史家要是不能給人家一個名分就說不過去了！」
蘇競笑盈盈地看著我：「你急什麼，我能有什麼事？」
我一拍大腿：「我早該想到的，段天涯不就是他們請去殺我的嗎？」
「三路？」我詫異道：「他們除了要打洪烈，還要打誰？」
我揮手道：「皇上送的。」
蘇競一笑閃開，拍馬而去。
蘇競道：「你能不能先找一副皇宮的地圖來？」
我說：「就是百官下馬的地方唄？」
我說：「那我還去個毛啊。」
別了史馳我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邊繼續研究地圖一邊等蘇競，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就見門口白影一閃，蘇競已經信步走進來，綠萼本來為我掌著燈，被她點暈，蘇競隨手扔給我一身衣服道：「換上。」
「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本來蘇競隨我來洪烈帝國是為了保護我的，我一個人冒著風險對抗魏無極拯救史府，對這個丫頭可以說是怨念橫生，可是見了她之後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那是因為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雖然女兒國和洪烈沒有公開對敵，但是要給他們的人知道蘇競就在京城，肯定要對她不利，這幾天我得不到她的音訊，又無法找她，滿腔的埋怨早已化作擔憂。
我掰著指頭道：「如果這場仗打10年的話，那麼女兒國就有20年的太平日子過，女皇還肯和洪烈帝國結盟嗎？」
蘇競道：「我話還沒說完，你自己去一成都沒有，如果我陪你去，那至少有五成。」
蘇競一聽立刻瞭然，說道：「順便也試試你這個劍神的成色。」
蘇競道：「空曠不怕，反倒是地勢複雜容易暴露。」
我嘿嘿壞笑道：「一場怎麼行，時間要早，我們不如來個梅開二度梅花三弄如何？」
「哦，隨便問問。」我怕史馳起疑，忙將地圖拿在手上，研究了一會，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一般皇城最多城外有條護城河，可是洪烈帝國的皇城不但有瓮城，而且三重院落的隔斷也都有城牆防護，似乎是隨時都在防禦敵國大軍攻伐一樣，一問史馳，史馳道：「你也發現這其中的奧秘了。」
我納悶道：「是皇上給我的，我為什麼不敢要？」
史馳道：「這是皇上騎過的御馬，這其中的干係你還不明白嗎？」
我說：「這個我想辦法，朱嘯風給我三天時間，你覺得哪天行動合適？」
史存道斬釘截鐵道：「少廢話，要依你你說怎麼辦？」
我大喜，跟著史馳
我嘆氣道：「說起這個你可害苦我了，九死一生啊！」我把魏無極如何在史府門上印了血手印，怎麼保護三位夫人，又怎麼大戰魏無極敘述了一遍，只不過不免加油添醋，3分兇險說成10分，其中還參照了不少小豆子的橋段……
蘇競按住我的嘴唇：「噓！」她往頭頂上方看著，城牆上同樣有士兵在巡邏。她拿出一個面罩示意我套在頭上，小聲而鄭重地跟我說：「記住，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影子，決不能被他們發現我們是兩個人，否則你前功盡棄，搞不好還要引起女兒國和洪烈的戰端。」說著往自己臉上也套了一個罩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呵呵，皇城侍衛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算排著隊給你殺你要殺到什麼時候？朱嘯風要的肯定不是這個效果。」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翻個白眼道：「你沒事我可有事。」
我點頭道：「我明白——我什麼時候召喚劍氣？」
「什麼奧秘？」
蘇競嫣然道：「你這麼說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撓頭道：「我是看三小嬸那人挺實在，人真不錯……」
這時史飛看著我騎來的馬吃驚道：「這，這不是烏龍騅嗎？」
蘇競道：「史存道先入為主，認定魏無極尋他是了解舊賬的，所以也沒往這上想，不過他們的探子應該很快會把這個消息傳過來——不說他們了，說說你是怎麼對付魏無極的？」
「擇日不日撞日，我看就在今天。」
「怎麼？」
我不屑道：「哪有你這樣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那乾脆你替我去一趟算了。」
我拉住她的手道：「別急走嘛，這麼長時間沒見，讓哥看看你是瘦了還是胖了？」我只是說笑，但無意中往她臉上一掃，就見蘇競真有清矍之色，不禁摸著她的臉道，「你真的瘦了。」
「傷口在哪？」
我暗暗嘆氣，看來起名號也要考慮別人的感受，縛神衛還沒怎麼的呢，就先把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妞得罪了，人家叫五鼠，你就叫御貓，《七俠五義》里那點破事不就因此而來嗎？
蘇競道：「要贏的，如果你輸了，朱嘯風不免要看低你三分，你贏了，你在洪烈帝國的地位又會不同。」
我隨口道：「皇上封我左前將軍。」
我得意道：「這都要拜魏無極所賜。」
我趁著她身體前傾，忽然伸手朝她臉上摸去，涎皮賴臉道：「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小競競，人家心裏難過。」
我點點頭，洪烈
「是假的，他想試試縛神衛的成色。」
我撇嘴道：「就這個呀？」
我換好衣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這麼晚穿成這樣出去別人問我我怎麼說？」
「那是當……你問這個幹什麼？」
史馳急道：「五郎你糊塗，這種禮物你怎麼敢要呢？」
蘇競道：「深入皇宮刺殺皇帝，少不了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們既不能硬闖也不能全憑投機，你劍氣還強於我，我們兩個聯手，才有成功的希望。」
史動一聽我這麼說嚇得魂飛魄散，普天之下，誰敢跟史存道這麼說話啊？
蘇競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故意不加理會，意興勃發道：「哼，縛神衛好大的名頭，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名副其實！」
我吃驚道：「連這些都計劃好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又怎麼樣，誰是我的對手？」
「你先說你想不想贏這個賭？」
「嗯，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很糾結要不要全力以赴。」
「哦，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嗎？」
「嗯。」
蘇競道：「我去了一趟黑吉斯。」
史馳道：「錯了，咱們皇上勵精圖治，所以寢宮設在養心殿旁，每夜就寢大多在這裏，除非有哪位娘娘過生才在後宮休息。」說著史馳在地圖上第三個格子里點了一個點。
「你先回去準備，晚飯後我自會去找你，咱們今夜大幹一場！」
蘇競眉頭一皺道：「不全是。」
蘇競道：「地勢複雜便於你藏身同樣也便於別人藏身，說不定你蹲在哪個角落後面就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
蘇競道：「你以為你盡全力就能成功？」
史存道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身來，瞪著史馳和史飛道：「老三是特殊情況，你們兩個不許給我動這歪心思！」兄弟二人諾諾連聲，我小聲笑道：「動了也不打緊，我再給你們說去。」
然而蘇競就是找到了一個間不容髮的空當，在兩隊衛兵一起轉身背朝背的時候從兩隊人中間鑽了過來，隨即身體緊貼在宮牆之上，藉著牆邊樹蔭遮擋，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及至兩隊人再次轉身，幾乎只用了零點幾秒。
我小聲嘀咕：「皇上騎過的東西多了，只要不是娘娘不就行了？」不過這話我可沒敢讓他們聽見……
我問：「這是什麼道理？」
史馳點頭道：「說得甚是，你隨我來我給你畫張簡圖。」
史動道：「我看還是送回去比較穩妥。」
史馳不直接回答，而是說：「我問你，咱們的京都離邊境多遠？」
我抖開一看見是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白色長袍，我說：
我擦著額頭細微的冷汗，小聲道：「這活兒可真不好乾。」
那馬鞍呈硃紅色，質地沉厚，乃是用純金打造，周身刻滿雲紋，一條紅龍似乎要破雲而出，洪烈帝國以紅為尊，又加以龍飾，這東西一望就知是皇室用品。
「有具體的計劃嗎？」
蘇競道：「不但沒這個打算，而且黑吉斯的皇帝已派出使者與我女兒國媾和，他們現在在路上了。」
蘇競道：「黑白本無分別，再說堂堂劍神穿一身夜行衣還不夠丟人的。」
那烏龍騅老大不情願地馱著我來到史府門前，沒等下馬，史存道已經領著史家三兄弟迎了出來，老頭朝服還沒脫，一把把我從馬上拽下來道：「皇上跟你說什麼了？」
「你的意思呢？」
蘇競聽得愣怔了半晌，說道：「你受苦了，這次是我的過錯。我不該離開你。」
蘇競道：「澹臺朗給手下開會的時候我就在窗外。」
蘇競道：「很簡單，別讓別人發現——刺殺從現在開始。」她一隻手穿到我肋下，半提半拽帶著我出了院子，穿廊壁過小徑繞開史府的侍衛，如入無人之境，不大一會就來到了街上，這裏早備好了兩匹馬，我指指天上道：「我們為什麼不飛著去？」
我忙問：「他們真沒打算對女兒國用兵？」
這個我自然說不上，只好道：「好像不太遠。」我當初騎馬去往十八國，依稀記得從都城出發到達邊關也就三天不到的時間，女兒國的都城到邊境則要騎兵快馬走上10天，洪烈帝國幅員遼闊，肯定不止這點疆土，這隻能說明他們的都城離邊境很近，這一點大違常理，因為一般的皇帝選首都都愛選在國家的中心位置，這樣既安全又方便地方官進京議事，朱嘯風是怎麼想的？
「難道不是掩人耳目？」
蘇競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獨個去成功率一樣很小，非得我們兩個一起不可。」
蘇競道：「知道為什麼找你來了吧？」
我說：「當下就有一件——朱嘯風要我去刺殺他。」
我說：「開玩笑，魏無極怎麼樣？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蘇競道：「史府的事情我只粗略地聽人們說起，具體是怎麼回事？」
「好，那我們在哪匯合？」
「不是，黑吉斯軍已經得到明確命令，在不拿下洪烈帝國之前，絕不許往女兒國發一兵一卒，他們甚至已經計劃好，佔領洪烈后的10年內也不會有任何動作，一來休養生息，二來麻痹十八國聯盟和女兒國。」
我問她：「這些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蘇競道：「這個我也說不上，所以此間事情一完我要回去一趟。你這邊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