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六章 走火入魔
我們兩個說了這幾句不疼不癢的話，接下來又沒了後文，直到走到議政殿，黃一飛這才又說：「那個……既然……」
朱嘯風皺眉道：「那該怎麼辦？」
李公公苦了苦臉道：「還是將軍體諒奴才，既然這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趕緊的把奏章送過去，皇上能多批一份就能省出一分時間休息，說實話奴才見皇上這樣也心疼啊。」
我摸著腦門道：「我是不是哪裡得罪這老頭了？」
「不錯，前世劍神身故后，他的力量不滅，仍在人間遊盪，這個傳說大師想必聽說過，天賜福于洪烈，這份力量的繼承人就是迪載。」
換了小太監，黃一飛拿著燈籠在前面走，也不說話，我沒想到他突然冒出來，更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就默然不語地跟在後面，兩個人走了很長一段路誰也不吱聲，最終還是黃一飛打破了沉默，不自然道：「五公子晉陞劍神，在下這裏先恭喜了。」
聽到這我已經瞭然，縛神衛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說全靠了水墨一點也不誇張，他們中個別人武功再高高不過蘇競去，只有這套陣法才是縛神衛賴以揚名的精髓。
「那麼……」
我隨即醒悟，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尤其這還在宮裡，這也就是我，換了一般人就憑這一句話大概就得倒上一輩子霉。
李公公賠笑道：「那怎麼行，不把史將軍送出去宮去奴才不是抗旨不尊嗎？」
我感慨道：「皇上確實是
朱嘯風見我有點不自然，安慰道：「賢弟沒學過一天功夫，能排在前20位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我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多虧大師提醒。」
朱嘯風笑道：「大師還有所不知吧，迪載以前經脈不通，不但不能修鍊劍氣，武功更是半點也不會。」
「什麼？」水墨一聽忽然站了起來，震驚道：「劍神轉世？」
我搖搖頭，說真的我直到現在還納悶呢，當時身體也沒受什麼重傷，冷丁就來了這麼一下，而以我的經驗很難說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擺手道：「一點小傷而已。」
朱嘯風好奇道：「誰把你打傷的？」
我說：「也沒誰打傷我，是我自己打著打著莫名其妙噴的。」
我只好敷衍道：「多謝，今天的事多有得罪了。」
李公公臉色變了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道：「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
水墨道：「不說老衲了，說說小史將軍吧，小史將軍年紀輕輕就已經登峰造極，這份天分和豪情羞煞世間英雄啊。」他舉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說起這事，這個心如止水的大和尚也是激動不已。
這時正是即將黎明而天最黑的時候，李公公挑著燈籠送我，等過了養心殿我說：「李公公請回吧，我一個人走就行。」
水墨淡淡道：「有過一面之緣。」
我剛想再問什麼，水墨岔開話題道：「
我笑眯眯道：「你想啊，縛神衛縛的就是劍神，我去當他們的頭兒不是引狼入室作繭自縛嗎？」
我忙道：「對對，大師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說：「等送到宮門口天就該亮了，你還有公務在身，別耽誤了皇上的事。」
朱嘯風道：「迪載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那是因為劍神轉世。」
李公公應了一聲，顛顛地跑了過來。朱嘯風臨走拉著我的手道：「迪載，劍氣武功這些事情朕不專長，不過水墨大師的話你要上心，我洪烈帝國以後還要多多仰仗賢弟，你萬不能出現意外，至於說找老師學武功的事——史老元帥武功應該就不錯吧？」
我又好笑又好氣，堂堂的縛神衛老大，原來就這點眼界，他以為我折騰了一晚上就是衝著他那個位子去的，看著黃一飛垂頭喪氣懊喪不已又有點慷慨赴義的樣子，我知道他內心裡對縛神衛是有極深的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利令智昏患得患失地撞上來說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他自覺縛神衛副統領就是除皇帝以外普天之下最有權力的職位了，又怎麼能揣測到朱嘯風的氣魄和抱負？
黃一飛詫異道：「為什麼？」
水墨一直凝視著我，聽到這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複雜神色，雙手合十道：「難怪我跟史施主交手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問：「大師跟我這位前世會過面
「啊？」我也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失落了，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高手得了水墨這句評語，恐怕他高興還來不及，但我可是劍神，水墨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大陸上還有20個人比我強，這多少還是讓人有點沒法接受。
水墨道：「確實如此，可問題也就出在這裏——我沒猜錯的話，小史將軍之所以能跟縛神衛周旋到底而招式上也不落下風的原因是因為有前世劍神的理論根基，你雖然不會任何招式，可眼光、意識卻能彌補這一點，臨敵之際自然而然會有一些招式生出。」
朱嘯風道：「不睡了，朕一會就該早朝了——李全，你替朕送送迪載，回來的時候把朕的奏章拿來寢宮，朕就在這坐等早朝。」
我說：「別送了，您再睡個回籠覺？」
水墨點點頭：「那就對了，就算前世劍神，他的功夫也是一招一式學來的，他的經驗也是跟人動手不下千百次累積來的，史施主現在只得了他的意識和眼光，武功卻一竅不通，要想克敵制勝，不免還得現學現賣，即時地發明出相應的招數來，對手越強，對你的腦力就越是一個考驗，到了一定程度，腦力耗費過度就會損及身體，你那一口血正是心力憔悴的體現。」
朱嘯風這才看見我衣角上的血跡，擔憂道：「賢弟你受傷了？」
我強忍住笑道：「黃大人放心，我發誓窮我一生絕不染指縛神衛，更不會去當什麼副統領。
水墨道：「老衲言盡於此，望史施主好自為之，恕老衲先行告退。」
水墨道：「史施主知道你這口血的由來嗎？」
我躬身道：「皇上，那我也告退了，這一晚上擾得您沒睡成覺不說，我還把您家院里地磚打爛不少，明天白天您找人修吧……」
我說：「對，從沒學過。」
我聽得冷汗涔涔，拱手道：「多謝大師指教。」
水墨道：「陛下此言折殺老衲了，老衲所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縛神衛里本就全是千挑萬選的高手，老衲無非就是傳了一些陣法，可從沒教過什麼武功。」
我聽他沒來由地說了這麼兩句很不客氣的話，渾然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我哪得罪老和尚了，要說剛才我和他的誤會也已經給朱嘯風解釋清楚了，老和尚胸懷坦蕩，應該不是計較那種小恩小怨的人，他好像是從某一刻開始對我生疏的，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啊。
水墨道：「可是據老衲的感覺，這世間不論劍氣，單就武功上能勝過史施主的應該超不過二十人。」
朱嘯風哈哈一笑道：「你把這拆了朕才高興呢，既然這樣賢弟就回去休息吧，這一夜你也辛苦了。」
水墨道：「適才聽陛下說，施主似乎不曾學過武功？」
李公公叫一個小太監給我打著燈籠，自去辦事，我們剛走沒幾步，黑暗中忽然鑽出一個人來，接過小太監手裡的燈籠道：「你去吧，我來送史將軍。」小太監嚇了一跳，
黃一飛鼓了鼓勇氣道：「那我就直說了，既然五公子有得天獨厚之才，又得皇上青睞，縛神衛統領一職在下自當拱手相讓，我黃某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只求日後五公子對這班兄弟不要另眼看待，他們性子是疏狂了一些，可確然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才啊。」
但是水墨要走，我和朱嘯風只能相送，老和尚在門口沖朱嘯風合十道：「陛下請回。」然後竟不理我，徑自走了。
水墨道：「我奉勸史施主還是要從基本功入手，一招一式地練起，有了根基再加上高人一等的見識，這樣假以時日，多加練習，自然可以真正無敵于天下，若一味取巧……」水墨頓了頓道，「臨陣吐血，這已經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施主若再不經心，後果難以預料！」
「這個就不勞皇上費心了。」我心說老頭武功再好也不是我的菜，一來我根本不想學什麼武功，二來就算學天底下也沒幾個能教得了我的……
「嗯，黃統領能體諒就好。」
朱嘯風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你讓他在朕跟前丟了面子？」隨即自己也道，「按說水墨大師不是那樣的人啊——算了，可能老人家是累了吧。」
我笑道：「黃大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吧，不必遮遮掩掩的。」
黃一飛淡淡道：「五公子言重了，咱們都是忠君之事罷了。」
我說：「天分和豪情和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我這完全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