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再見，劍神
第一章 兄弟如手足
史迪威奇道：「我中什麼計？」
史迪威道：「都說黑吉斯人作戰勇猛我也看也就那麼回事，我們這一路上根本沒遇上什麼正經的抵抗。」
史迪揚結巴道：「我，我猶豫什麼了？」
黑吉斯軍後方戰事一起，飛鳳軍和洪烈軍同時士氣大振，老媽立刻更改初衷，讓飛鳳軍全軍壓上，要一舉衝垮張西橋部。
史迪揚臉也紅了……
史迪威道：「就我自己，你以為還有誰肯違抗軍令來救你？」
我苦笑道：「這幫兄弟們是非死在我手上不可呀。」
「這麼說你也是私自跑出來的？」
史迪威頓了頓道：「原來是這樣，那也不用擔心，有二哥在，總要把你安安全全送出去。」
他話音未落，那支援兵從黑吉斯的正面殺了過來，一哨人馬簇擁著一人直奔飛鳳軍大旗下而來，等衝到近前，那人忽而衝出眾人的護衛，一邊哈哈大笑道：「五弟，二哥救你來了。」
「誰？」
張趕虎在陣前殺了一會撥馬回歸，跟老媽說：「大將軍，援兵雖然到了但是人數只有2萬，張西橋正在調度人馬往上頂，時間一長我怕友軍吃虧啊。」
史迪揚聽有人答應急忙催馬過來，三兄弟見面都分外驚喜，史迪威連聲問：「父親同意出兵了？」
老媽道：「史迪威為了咱們孤軍犯險，咱總得把他們送出去才是，鼓一鼓勁破了張西橋，咱們仍舊從黑森林撤走。」
老媽忽道：「你們怎麼這麼容易就衝過來了？」
郭定遠道：「史馳將軍用兵想來穩重，後面必定還有安排，
老媽道：「迪威將軍，請你整合部下跟我們一起往正北方向殺。」
老媽笑眯眯道：「看來你們兄弟之間感情很深呀。」
史迪威笑道：「那也沒辦法，誰讓我欠你的情，探馬說你們被圍在信州城外整整一天也不見突圍，我心想你要是能跑早跑了，這才趕緊來看看你的死活。」
「你！這些人大多都是上次你去救我時跟在你後面的人馬，聽說你被圍了這才奮勇報名。」
我料不到史迪威竟在這個時刻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想必是他認為這一戰凶多吉少是以要死個無牽無掛，其實經歷了今天的事我和他那點小過節早就釋然，於是笑道：「你才唧唧歪歪，牙都給你酸倒了。」
史迪威道：「我聽探馬說信州和撫州城外打成了一片，又說是你不聽祖父命令率兵出城，心裏好生佩服，祖父已給父親下了指示，不準厲州出一兵一卒，我求了他半天他也不肯派我出城，我只好臨時鼓動了一幫敢死隊來救你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別吹了，這次還不知道要靠誰來救我們呢。」
「那你的兵馬……」
這時黑吉斯軍忽然一起大聲喊喝，發動了第一次正面大反攻，飛鳳軍久戰乏力，史迪威帶來的部隊陣腳未穩，頓時給打得接連後退，史迪威變色道：「他娘的，果然是中計了！」
「你這回可是公然抗命，就不怕爺爺找你算賬？」
我抬頭一看，果見無數盞揚明燈正在緩緩升空
史迪揚道：「我聽說二弟帶了人馬擅自出城營救五弟只好帶了本部迅速趕來，其他的也管不了了。」
援軍人數不明，從攜帶的揚明燈的數量看應該不會低於2萬人，飛鳳軍殺至中路，對面援兵一突，兩廂兵馬便匯合在了一起，只是光線昏暗也看不清帶兵的是哪一個，就聽有人沖這邊高喊：「二弟五弟，你們都還好嗎？」
飛鳳軍全軍一衝，進展甚速，張西橋防東防西絕沒想到援軍從厲州方向殺來，手腳一亂頓時給那支人馬殺了進來，郭定遠手搭涼棚使勁張望，依稀見到了對面友軍的旗幟，說道：「是先鋒營的兄弟們，就是不知道統兵的是哪一位將軍。」
我滿心不是滋味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們這大哥在借用手足穿衣服。」
史迪威忽道：「哎喲，你這麼快就沖了進來與我們會面，怕是又中了黑吉斯的欲擒故縱之計了。」
史迪威無所謂道：「這次要能活著回去，祖父就算不殺我恐怕也真得被貶成火頭軍了，可還是那句話，誰讓我欠你的呢？你私自帶兵出城也好不到哪去，咱們兄弟要麼死在一起，要麼一起回去給祖父軍法處置，總不能你死了我還欠著你的。」
史迪威臉一紅……
史迪威笑著拍了我一把道：「大哥是四品練營使，手下統帶3萬兵馬，跟我自然不一樣。」
史迪威道：「
不想史迪揚微微搖了搖頭道：「我料父親絕難同意，所以也沒跟他商量。」
就這樣，黑吉斯、女兒國、洪烈帝國三國兵馬在信州城外展開了空前激烈的廝殺，這時黑吉斯士兵不知深淺，飛鳳軍筋疲力盡，洪烈軍南北散開不能聚攏，三國的軍隊都已經到了臨界點，現在任何一點新的風吹草動都足以改變這種局面，只可惜讓史存道發兵的設想看來已不大可能，而黑吉斯那邊，秦義武最為精良的60萬騎兵則隨時有可能突然出現，權衡局勢，飛鳳軍和洪烈軍實到了極度危險的邊緣。
我喃喃道：「爺爺不愧是深得軍心，就仗著你是史家二公子，這些人明知跟著你是來送死居然還肯這麼干。」
我嘆氣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劍氣有時靈有時不靈，不靈的時候我連一個劍士都不如。」
老媽也低聲道：「就算你不當他們的劍神，也不能讓你欠了他們的人情。」
老媽一笑道：「迪威將軍多慮了，黑吉斯被你們兄弟左沖右沖，陣型已經渙散，這回多半不是假的。」
史迪威納悶道：「祖父嚴令厲州兵不許出城，難道父親也學起了我？」
我和史迪威異口同聲道：「大哥？」
我嘆了口氣，伸手一指道：「蘇劍神在那邊，你要是想見她就趕緊去吧。」
史迪威鬧了個大愣怔：「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史迪威不再猶豫道聲好，立刻派人傳令，他雖然做事莽撞但是畢竟出身軍事世
史迪揚拱手道：「這位想必是女兒國的趙大將軍了，晚輩這邊有禮了。」史迪揚沉穩敦厚，性子里還多少有些迂腐，所以就算此時此地也執禮甚嚴。
我一拍大腿：「你又拿爺爺的軍令當放屁了？」
果然，隨著喊話聲，史迪威立馬揚刀出現在我們面前，他眼睛一掃頓時發現了我，不禁眉飛色舞道：「老五，你前兩天還說未免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沒想到今天就應驗了吧？」
張趕虎問老媽：「大將軍，我們這一路向北，撤退的事怎麼辦？」
以史迪揚的性格居然能不顧軍令擅自帶兵出城，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之喜，這個大哥對兄弟們向來照顧有加，今天倒著實難為他了。不過我見他眼神一個勁在飛鳳軍中掃來掃去好像是在找什麼人，於是冷丁問他：「大哥，你是特意來救我和二哥的嗎？」
史迪威道：「別說喪氣話，你獨個擊殺陳志遠的威風哪去了？」
「這……當然是！」
老媽道：「你們要是從外圍進攻，咱們兩軍內外合擊張西橋或許還有可能被打個手忙腳亂，現在他故意把你們放進來和我們匯合，就是要把咱們一併消滅。」
我詫異道：「你說什麼？」
史迪威認真道：「老五，我以前看你不順眼是覺得你唧唧歪歪窩窩囊囊，又愛在心裡做事，一副討人嫌的嘴臉，跟你練不成劍氣關係並不大，二哥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別往心裏去。」
我忙問：「
其實這麼做是有風險的，萬一援軍先一步被打垮，飛鳳軍很有可能就像我們原先分析的那樣被包了餛飩，但是飛鳳軍如果為了保險而撤退前功盡棄自不用說，還會浪費一次絕好的機會，所以事到如今也只有拚命一試了。
我小聲道：「多謝老媽體諒。」要真把這兩萬人置之不顧我還真做不到，老媽這一舉動無疑解決了我最大的心病。
史迪威一笑，拍馬加入了戰團。
苦梅廝殺了一陣不得不回來保護老媽，李緯身兼指揮大軍的責任不能肆意出沒險地，只有蘇競一直衝鋒在最前線，此刻天又放黑，經過一天一夜的鏖戰，蘇競也已呈現出了力竭之勢，如果沒有她，飛鳳軍的鋒線戰鬥力絕對會下降一個檔次，但是有了她卻仍不足以確保一支軍隊的勝利，所以老媽不止一次說過，一個人的強大永遠左右不了戰爭的走向，尤其在這千軍萬馬之中更是如此。此時此刻，天色的變化無形中對聯軍又構成了新的不利因素——天一黑聯軍士兵便不能視物，黑吉斯正在慢慢奪天時之利！
史迪威愣了一下，遲疑道：「果真是這樣嗎？」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不知誰指著天上喊了一聲：「看，揚明燈！」
老媽道：「不好，你中計了。」
我心中一陣感動，史迪威能做到這份上，那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雖然我和他這兄弟是假的，但也由不得眼睛微微發澀，大聲道：「廢話少說，既然來了就跟我們一起殺吧。」
我一聽這聲音愕然道：「史迪威？」
「嘿，那你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