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再見，劍神
第二十一章 一封信
「基本上就這些。」史迪佳說著話往後退了一步。
史迪佳黯然道：「看來五哥他……真的不在了。那你又是誰？是女兒國的人嗎？」
我笑道：「放心吧，我已經把爹坑了，絕不坑媽。」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還有呢？」
過了片刻裏面傳來史迪佳輕微的抽泣聲道：「五哥……我最後叫你一聲五哥，我的心裏亂得很……」
我攤手道：「那我們該拿她怎麼辦？」
「你怎麼了？」
我猛一拍頭：「靠，沒想到這一招，二B了！」我焦急地看著史迪佳說，「信上還說什麼了？」
苦梅道：「大將軍放心，我一定把師父安安全全帶回來。」
「快去吧，五哥。」
張世磊道：「這是咱們洪烈軍在城門上發現的，信上言明只交給少爺一人，大概是從黑吉斯那邊用箭射過來的，有人快馬傳到帥帳正好被我碰上，我就來了。」
我急切地把紙團交過去道：「快看看這上寫了什麼？」
我說：「但他怎麼知道我的身份？這件事連史家人都還被蒙在鼓裡。」
掌燈時分，我已經越來越坐立不安，情況已經太過異常，夜晚一到，縛神衛動手的最好時機已過，他們不可能在天時不利的前提下冒險。我在屋裡走來走去，飛鳳軍派出去的探子同樣毫無動靜，更鼓聲聲傳來，靜謐的夜裡此刻在我聽來儘是肅殺之意。
「龍羊羊是我本名，我在這裏還有一個名字叫龍洋，如果你不介意還可以叫我五哥。」
張世磊走後我偷偷捏了一把汗，「史家五少爺」不識字如果給別人看出來，我這冒牌貨非
老媽凝重道：「信的主人在末尾說，他知道你不是史迪載，還說只有他知道他知道真正的史迪載現在身在何處，不過他說他並沒有惡意，只是叫你儘快想辦法營救蘇競他們。」
我說：「這個我真不知道，我根本沒打算騙你們，這一切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苦梅下意識一低頭道：「阿梅不敢。」
這些日子史迪佳待在飛鳳軍中，對工作兢兢業業，把自己的職責做得一絲不苟，此刻一身戎裝竟然已有幾分硬朗和颯爽英姿。
史迪佳接過信笑道：「知道你今天回來，看你神神秘秘地把自己關在房裡也沒敢去打擾你，也不知你弄哪門玄虛——怎麼你又不自己看？」
「什麼？」我大吃一驚，不禁跳了起來，「這封信的主人是誰？」
就在這時張世磊步入大帳，手裡捧著一封通道：「少爺，這有一封給你的信。」
我拿著信封掃了一眼抽出信膽，裏面只有一張紙，密密麻麻地寫了不少字，我拿眼一打就覺發暈，話說兩個大陸文字雖是通用的，但在我看來卻全是似是而非的東西，就算有個把認識的也連不在一起，能連上也是驢頭不對馬嘴，我把信往張世磊眼前一擺道：「你給我念念。」
「多謝了，妹子。」
「這麼說你都知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本來我也就是開玩笑一句話沒想到這個老古董當了真。老媽也哭笑不得。
史迪佳把手筒在袖子里默然無語，她冷丁問：「你到底是不是我五哥？」
老媽又緩緩搖頭道：「不會……她肯把信還給你說明她對你還是信任的。」
史迪佳道：「飛鴿傳書。」
老媽拿過只看了幾眼也是神情大變道：「這封信還有誰看過？」
我嚇得一激靈道：「那怎麼辦？」
「這就是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我來這的目的，我想停止大陸上的戰爭，等這些事情一完，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該怎麼說？」
我揮了揮手道：「你去吧。」
老媽憂心忡忡道：「所以我更擔心他說的都是真的——另外，史迪佳已經看過這封信，那麼你的身份也暴露了，至少她會對你起疑。」
「史迪佳。」
一直等到天黑全無消息，100多人的隊伍進入到黑吉斯大軍中竟如石牛入海一般，但以這100人的本事，秘密潛入不被人發現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只能先這麼安慰自己。
我正色道：「咱們這一去未必就跟人動手，如果消息是假的自然最好，萬一蘇競他們真出了事咱們立刻回來調集聯軍衝擊黑吉斯大營，如今在邊境上的黑吉斯軍不堪一擊，我們說什麼也把蘇競救回來。」
我找借口道：「哥費了一天神，眼睛有點花。」
張世磊嘿嘿一笑，尷尬道：「少爺你這是為難我，這些玩意是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我說：「信上的內容不知真假，但當務之急是找到蘇競他們。」
我臉一板道：「別忘了蘇競是你徒弟，你卻是我徒弟，你是想欺師滅祖嗎？」
我一路上糾結萬分，慢慢來到史迪佳帳前，帳內一片悄然，燈火全熄，我站在門外，輕聲道：「妹子……」
老媽想了想道：「也只好這樣。」
我納悶道：「誰會給我寫信？」
「也不是，我說的信任是她覺得你不會傷害她，她把這封信毀了我們就不會知道後面的內容，現在她其實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你手裡——至於你的身份，恐怕已經瞞不下去了，你冒充史迪載疑點頗多，之所以沒穿幫是因為史家人根本沒往那地方想，這層窗戶紙一捅破就全完了，何況迪佳那麼聰明。」
我說：「別把我說得那麼慘，我自保也不是問題。」
史迪佳道：「他沒有署名，但是信上說得明白，你和蘇競在去黑吉斯刺殺馬吉玥之前消息就已經走漏，馬吉玥在秦義武軍中的消息是他們的計中計。」
老媽思忖良久道：「當今之計如果你不想對不起她只有動之以情，你即刻去見她，在蘇競這件事情沒有解決以前你一定不能讓她去見史存道。」
我快步走回老媽帳內，沖她點了點頭，老媽道：「說蘇競的事吧，我們要擬定一個行動計劃，苦梅大師準備潛入黑吉斯，先查看一下情況。」
史迪佳也不多說，展開信只看了一個開頭表情忽
老媽當機立斷道：「那就這麼決定了。」她把手按在我肩膀上鄭重道，「羊羊，你千萬給我好好地回來，你不能再出事了你懂嗎？」
老媽道：「絕對不行，你劍氣不靈去了也是累贅，師太自己去的話發現情形不對至少能全身而退。」
我對苦梅說：「我和你一起去。」
老媽握拳道：「壞了！這信上說馬吉玥的消息是黑吉斯的陰謀，用意在於設下圈套引你們和縛神衛過去。」
我心頓時往上一提，訝異道：「你說什麼？」
苦梅道：「蘇競的實力我很清楚，如果她都出了事你我去也無濟於事。」
史迪佳道：「好，在這件事之前我們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史迪佳臉色蒼白道：「就是有點累了。」
史迪佳隔門道：「其實我一早就覺得奇怪，你自從那次從湖邊被人找回來就變得不一樣了，我和五哥關係最近，原本我應該早就發現的，你們的性子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她頓了頓道，「你告訴我，你們把我五哥怎樣了？」
我複雜道：「也算不上，我其實不屬於你們這個世界，不管你聽得懂聽不懂，你只要明白一點，我沒有惡意，你仔細想想，我害過你們任何一個人嗎？」
老媽緩緩將頭盔放在桌上，久久不語。我遲疑道：「你不會是想殺……」殺人滅口四個字始終我都沒敢說出口。
我只能點頭：「我盡量試試。」
我脫口問道：「我們去刺殺馬吉玥的消息怎麼可能那麼快傳到黑吉斯？
史迪佳卻不說話，靜靜地把信看完，又逐行細細看了一遍，然後把信紙揉作一團死死捏在手心裏，目光閃爍不定地盯著我，眉頭深蹙，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為難的事情。我忍不住道：「信上到底說什麼？」
此時我心裏忐忑不安到了極點，用手抵著下巴道：「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封信的可信度有多少，如果說是黑吉斯的陰謀，似乎他們也沒必要送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蘇競他們的現況也不知怎樣了。」我見史迪佳搖搖欲墜，安慰她道，「迪佳，你沒事吧？」
老媽搖頭道：「他自然不會說，但從口氣上看來言辭十分懇切，我現在只有一個擔心就是蘇競已經出事，黑吉斯這是在想方設法把你也引入圈套。」
史迪佳吞吞吐吐道：「好，五哥，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把紙團撿起，心下一片茫然，恍惚間來到老媽帳內，老媽剛把頭盔摘下，回身見我吃驚道：「你怎麼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據我所知你和她之間感情還是不錯的不是嗎？」
「這……」史迪佳遲疑一下道，「沒有，你對我很好。」
史迪佳把手裡的紙團扔在我面前，眼中淚光瑩然道：「五哥你先出去吧，我真的有些累了。」
「那麼她還認為我就是史迪載？」
「這人是誰？」
史迪佳沉默良久，這才輕輕道：「這信上說，馬吉玥的行蹤是黑吉斯故意放出來的，目的就在引出縛神衛和蘇競然後一舉殲滅——這是黑吉斯的一個大陰謀！」
史迪佳道：「好，我相信你……那麼我該怎樣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