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糟糕透頂的治安

董陽啪的一聲合上了案卷，抬頭望著托尼隊長：「好吧，先給我說說城裡的情況。」

一提到軍隊，托尼更是憤憤不平：「這裏的軍隊都對這裏的貧瘠怨聲載道，在我看來，這群兵痞不出來搶劫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每次我向他們求助的時候，他們都用軍務緊急四個字就把我打發了。在他們看來，只要不是暴動就用不著管，哼！這群自以為是的草包，照著這個情形下去，暴動是早晚的事情！」

董陽看書的速度本來就快，在獲得了不錯的精神力之後，更提升了他的閱讀速度，幾乎是一頁一頁不停的翻過去，過了一會就把第一本卷宗看完了，他總結了一下，大體上對卷宗里記錄的案件分成兩大類：一是城外，大股的盜匪呼嘯成群，流竄作案，在洗劫村莊之後就會立刻退入深山；城內的案件則大多是成規模的械鬥，另外的則是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了。

托尼不明白，小貝的眼睛也茫然。維多利亞在董陽的影子里卻笑了，贊道：「聰明的阿喀琉斯大人！」

小貝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接下來董陽一行人安頓了住所，他們就住在治安所后的一座獨立小院里，當然，不用說，也是破窯一樣的房子。

獨眼龍隊長有些心灰的搖搖頭：「子爵大人再有兩年就可以卸任了，他的精力已經不在治安所了。其實……大人他這幾年對城裡的情況一直沒怎麼過問過……」托尼的言外之意很明顯，老頭子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轄區里的情況。

董陽搖搖頭，笑著對托尼說：「不是沒有特產，可能是你還不知道罷了！」

其實董陽本來就是這樣，他的出發點往往都是妄想惹的禍，可是一旦他投入到完成目標的努力當中去的時候，無論是智商還是邏輯都比較正常，在醫院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召開武林大會是胡鬧，但是從策劃到籌備，每一個環節都一絲不苟。所以董陽在細節上，往往都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的目的。

小貝皺著眉頭，小臉更酷了，插口問道：「人手不足，子爵大人為什麼不向上申請……」

董陽依舊笑容燦爛，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兩個勢力之間沒有平衡可言，可是如果他們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第三勢力呢？」

小神經病實在看不得老頭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好說歹說總算把困並熱情著的老子爵轟走了，老頭子和董陽定下了今晚在子爵府的接風晚宴之後，坐著馬車走了。

落日山脈地區真實的治安狀況比老伊凡招攬他時候所說的還要惡劣。這裏幾乎就是逃犯和暴徒的樂土。這和他們所在的地理位置有著很大的關係，老伊凡的轄區地處偏僻，土地貧瘠，雖然是邊境線可是兩個國家中間相隔萬仞高山，幾乎沒有發生戰爭的可能，所以帝國的目光幾乎不會注視到這裏。

托尼的一隻獨眼瞪得老大，不服氣道：「不可能，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什麼特產。」

小神經病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三大家族，最近董陽一直忙忙碌碌，一心在勾畫著自己發展壯大，擁有力量可以對抗吳家窯的宏偉藍圖，沒怎麼犯過妄想症。

董陽依舊搖頭：「沒有可以豐厚利潤來源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成規模的幫會，因為它根本就發展不起來！！窮地方的混子都是一個樣，今天這撥人起來了，明天又被那伙人按下去，因為冒出頭來的人沒有得到提供他們發展的資源，同時有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出頭鳥，墊腳石！」

小神經病突然問了個和他們之間談話完全無關的問題：「托尼隊長，我們的轄區里，有什麼特產嗎？」

「你們人手不足，有事情的時候可以調軍隊幫忙啊。」小貝問了個傻問題。

董陽接過卷宗，本來是無意的翻看著，這些都是西北政省落日山脈地區近期的治安案卷，可是看著看著，董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裏又毗鄰落日山脈，許多冒險者都會從這裏進入山區去碰碰運氣，那些冒險者無一例外都是兇險的暴徒，也成了這個地區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托尼剛剛說完自己上司的壞話，心裏有些惴惴，過了一會才繼續道：「另外，這裏土地貧瘠，每年上繳給帝國的稅賦甚至不夠一次宮廷宴會的花費，對待這樣貧瘠的地方，帝國是不會再投入什麼的……現在，至少我們的俸祿和受傷之後的撫恤金都不會被拖欠，我們也知足了。」

小神經病看到獨眼龍的表情，心裏一動，側目看了小貝一眼，小貝會意，目無表情的對老子爵說：「尊敬的子爵大人，我想了解一下我們轄區的治安情況，如果您有時間的話……」

托尼愣了愣，想了一會才苦笑著回答道：「如果我們這裡有什麼有價值的特產，我們也不會這麼窮了。這裏毗鄰落日山脈，偶爾會有少量的魔晶被冒險者從大山裡帶出來，可是質量和數量都很差，在大山邊緣很少有魔獸的存在，即便有也是低等貨，而大山深處又隱居者蠻族，一般的冒險者誰也不敢深入大山太多。」

董陽一挑眉毛，明亮的目光掃過獨眼龍之後，又回到了手中的卷宗上，淡淡的答應了一聲。

董陽的話一下子讓托尼愣住了。小神經病可是看過教父的人，一聽到黑幫就來精神，邁步走到獨眼龍隊長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火柴與黑頭究竟是怎麼發展起來的，在短短几年裡就各自統治了半個城市呢？我想應該不會太難查，盯緊一些就可以了！至於他們之間的火拚……」

沒過多久，獨眼龍隊長抱著厚厚的一疊卷宗，來找董陽和小貝。大林小林則興高采烈的和托德去審問犯人去了。

小貝就站在董陽身旁，酷酷的不說話，倒是獨眼龍托尼隊長，先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二位大師，在進城的時候應該已經有所察覺了，我們的轄區里，治安情況很差。」獨眼龍說的輕描淡寫，身為治安武官臉上居然沒有一絲愧疚。

董陽對老伊凡說了自己在城門口的遭遇，老頭子嘭的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太猖狂了！一定要嚴肅查處！」說著揮揮手把自己的獨眼龍隊長喊了過來，命令道：「馬上審訊那群混蛋！然後立刻給我去抓人！」

伊凡老頭子嘿嘿笑著搓了搓手心：「這個啊……我……其實托尼比我更了解情況，就讓他給您說一說就好了！」托尼就是站在他身旁的獨眼龍隊長。

董陽大體上算是聽明白了，城裡兩個大黑幫不停廝殺，居民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城外則是匪幫呼嘯，四處掠劫，動輒就會血洗村莊。

因為貧窮，光榮之城的治安就一直不太好，在很早以前城裡有許多個小規模黑幫，分別控制了城內的個個區域，黑幫成員都是本地人，可是在幾年前，這些小黑幫突然開始互相吞噬，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力量平衡，隨著不停的吞併與被吞併，現在光榮城內只剩下兩個最有實力的幫會，城南的黑頭幫與城北的火柴幫。

老頭子負責的落日山脈治安轄區實際就是以光榮之城為核心，向四周延展大約一百至兩百公里的一個行政區，在轄區內只有一座城市，其他的人類集居地全部是中型或小型的村落。

獨眼龍隊長聽了老伊凡的話，表情既古怪又尷尬，當著董陽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勉強點頭答應。

托尼的神情雖然沮喪，但是面無愧色，畢竟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不是他的力量能夠左右的。

說完以後，托尼好像下定決心似的狠狠吸了一口氣，對董陽肅容道：「這兩股勢力不停傾軋，把城裡治安搞得烏煙瘴氣，我們雖然想管但是根本就不具備這個實力，轄區里整個治安部隊，滿員編製才不到二百人，其中還有一部分兄弟要派駐在城外，就憑我們手上的百十號人，甚至連威懾的力量都不足！這兩個幫派里都有魔法使用者的存在啊，可是我們以前的那個魔法顧問從來都不過問這些！我們的力量在人家黑頭和火柴眼裡，不過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