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三十四章 看戲
溫樂陽滿臉苦笑，攥著根胡蘿蔔問：「什麼跟什麼啊，就成了！」
溫樂陽弄根胡蘿蔔有滋有味地吃著，他的主意也挺正的，反正他是不會娶，但是對於一字宮的圖謀倒是充滿興趣，現在自己最大的靠山來了就更不怕了，而且自我感覺極好，莫名其妙的就成男主角了。
幾個老頭子連同溫吞海、溫不做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是眉毛鬍子一大把，活了幾十年的人物，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明媚女子無論輩分還是年齡都大出自己太多，而且心裏也的確敬重有加，但是對著她喊師祖奶奶，還真是叫不出口。
兩個出家人顛顛的跑過來，嘿嘿媚笑著等著萇狸發問，心裏可都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一個對答不慎就惹翻了這個女閻王。
慕慕在旁邊已經臉色煞白，小臉上掛滿了從骨子裡泛起的委屈，緊緊咬著牙不說話，既不看溫樂陽也不看萇狸，就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突然身旁香風飄過，萇狸滿臉壞笑的出現在她眼前，伸手抹去那一顆珍珠般的眼淚：「嘖嘖，小丫頭，我要是你才不會哭。」
溫樂陽就站在老道跟前，趕忙低頭把王老吉拿回來，換了一根胡蘿蔔給阿蛋，這時候兩個聲音同時咦了一聲。
慕慕破涕為笑，也不再隱瞞自己對溫樂陽的那份小心思，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對著萇狸脆生生的說了句：「謝謝師祖奶奶！」說完伸手拉起了小易的手，聰明無比的傳遞給在場所有人一個信息：除了自己之外，小易也可以。
阿蛋一愣，抬起眼獃獃的望著主人，過了片刻才把胡蘿蔔放進衣服上的小兜兒里，無限委屈的把兩根手指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萇狸笑嘻嘻的看了溫樂陽一眼：「有人搭台有人唱戲，咱們就瞧著唄，反正那個戲檯子咱想什麼時候拆就什麼時候拆。」說完，又撩了撩慕慕額頭的留海兒，大包大攬地笑著：「放心吧丫頭，有我在溫樂陽娶不了別人。」
根本不等小易說話，溫大爺爺就大聲吩咐：「吞海，馬上派人下山，去買撲……撲……撲魯撲……阿詩瑪……還有奧迪（重複一遍，奧迪，沒看出來的書評區報道）！都買了，有多少買多少，回來給小易丫頭和慕慕丫頭分了，多帶點錢啊，先拿兩萬吧……」
萇狸揚起白皙秀嫩的頸子，眯著眼睛充滿享受地感受了一下陽光。懶懶的說：「這麼好的太陽，我可不想進屋。」只有對著溫樂陽和兩個少女的時候，才會有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親熱，對其他的三家弟子，雖然淵源是一樣的，但是親疏可就差得遠了。
萇狸懶洋洋的坐進椅子，即便這麼一個慵懶的動作，也濃濃的透出高傲，溫家和駱家的重要成員現在都垂手肅立在她跟前，表情又恭敬又興奮。除了三個沒心沒肺的少年之外，所有人都不敢正視這位學會用手機的師祖奶奶。
小易的笑容純真清透，說的話讓所有人都覺得汗毛根發硬。
溫樂陽充滿理解的笑了，貓妖嘛，愛吃
駱家兩位老爺子，裂開嘴巴僵硬的一笑，和身後的屍煞幾乎一個模樣：「問他幹什麼，丫頭你怎麼說，你一句話，今天駱家就踩平了九頂山，直接把溫小子給你帶回家去！」
溫樂陽咋舌：「兩萬塊？這麼貴！」
萇狸卻冷笑了一聲：「小兔妖是個小糊塗蛋，老兔妖是個老糊塗蛋。童屍種魅？純屬放屁！」
溫樂陽哈哈大笑，低頭抱起胖小子，把小嫩手從他嘴裏搶出來：「不是讓你撕自己的嘴。」
老道理所當然的回答：「這麼大的事兒，當然得咱們幾家一起商量。照我看啊最好把這門子喜事兒高高興興地辦了，要不一字宮翻了臉，我的飛劍現在又不好用……」老道純屬報復，因為溫大老爺不捨得給他斬夜好劍，所以一打聽出來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和尚趕到烏鴉嶺，把事情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
慕慕再也忍不住了，跺著腳用手裡的定魂針一指溫樂陽，隨即又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好，馬上垂下了胳膊：「溫樂陽，你還怎麼說！」
溫大老爺咳嗽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問萇狸：「您老請進屋坐吧……」
萇狸拉著兩個小姑娘走到溫樂陽跟前，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帶著幾分驚喜的笑道：「你小子精神比著上次可又健旺了幾分，是不是吃什麼好東西了？」
說著，萇狸又看了一眼旁邊滿臉無所謂的小易，略帶奇怪的問：「你就不著急？」
駱旺夫小姐本來就不踏實，聽了兩個老賊的讒言當時就急眼了，駱家兩位魁首的心裏也是極喜歡溫樂陽的，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帶著引著屍煞來了，百足蟲現在就在山下，要是能談就談。就要是溫樂陽那小子始亂終棄，他們絕對翻臉給寶貝孫女撐腰。
萇狸自從進村，臉上的笑容就從未減淡過半分，明亮的笑容不停揚撒著從心眼裡的快樂，見到親人的快樂：「小丫頭倒是識貨！」說著，看見慕慕滿臉的羡慕，輕輕蹙起了一雙秀眉：「你自己沒有嗎？你們家沒錢？他……他的弟子家裡會沒有錢？」
萇狸擺弄完了阿蛋，隨手把他扔在地上，搖著頭對慕慕說：「蘑菇里根本就不是魅，是只殘破的元魂！」
一個清涼的好像冰塊輕敲琉璃碗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傳了進來：「查什麼？這麼一本正經的？」隨即，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一個明媚得讓春山失色的美麗女子，笑吟吟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慕慕小臉微微一紅沒說話。
初夏的空氣、和煦的陽光在一彈指間，都隨著那份倏然收斂起的燦爛笑容一起變冷了，萇狸歪著腦袋望向駱家大爺，輕輕的問：「Prad不好看嗎？不值得嗎？」
這個小動作讓溫家的幾位老爺子都很開心。
萇狸沒搭理玲瓏馬，伸出白玉般的手掌，在阿蛋的前胸後背和小腹輕按，阿蛋
老道長出了一口氣，一張老臉笑得能把包子氣哭了：「漂亮！漂亮！據說是一等一的美人……」
溫吞海沒白認那麼多丈母娘，是懂行的人，嘿嘿一笑也不矯情，直接喊過來個精明的溫不草塞給他張卡，打發下山去了，臨走時還在後面囑咐著：「別去縣裡那個Prad專賣啊，沒準是假的。」
慕慕的小臉一下子就白了：「那是什麼？」說著，生怕從萇狸嘴裏蹦出來個壞消息，不甘心的指著阿蛋：「他現在已經不是殭屍寶寶了，越來越像普通的娃娃了。」
溫吞海息事寧人，在幾個老頭子之間算是晚輩，而且說話也有些分量，趕忙站出來把溫家這些日子發生的怪事，原原本本的和駱家的人講了一遍，最後沉吟著說：「我們以前也從未接觸過什麼一字宮，這事傻子都能看出蹊蹺。」
「不可能，娃娃是跟著紅衣服小妞來的，應該是紅衣服小妞的兒子。」
阿蛋接過來大大的喝了一口，抿了抿嘴，要哭。
幾句話的功夫里溫家老老少少已經把藤桌藤椅都擺整齊了，溫吞海大聲吩咐著：「今天別用那些廚子了，咱家自己準備，晚上吃好的！」駱家兩位大爺嚇了一跳，都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鼻子。
駱大爺一邊連聲的答應著，一邊狠狠的瞪了慕慕一眼。不料萇狸的眼睛瞪得比他大的多，也漂亮的多：「瞪她做什麼？不想要眼珠子了？」
溫樂陽把自從峨眉山分手之後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萇狸本來一直笑嘻嘻的聽著，但是聽到鬼肉蘑菇的地方，眸子里突然炸起了一絲精光，溫樂陽壓根沒注意她的表情變化，舉著半根胡蘿蔔自顧自的往下說，說道阿蛋中魅的時候，萇狸終於揮手打斷了他，對著正騎著玲瓏馬跑來跑去的阿蛋喊道：「過來！」
駱家的兩個老頭聽他舊事重提，立刻氣的暴跳如雷，各自把屍煞往身旁一橫，瞪著溫家的幾位大家長：「少廢話，不服就試試！上次欺我們沒有屍煞，這次再看！」
活死人似的溫三老爺突然一抬眼皮，毒蛇般的目光直盯駱家老大：「你眼睛最近沒腫過是吧。」
溫不做從旁邊搭腔：「一字宮，還有那些送禮的，就不怕咱們不答應？這事兒一個巴掌可拍不響。」
萇狸哼了一聲，把茶杯往桌兒上重重一頓，滿臉不耐煩的叱喝：「當然是那個小妞漂不漂亮！」
溫樂陽、小易和慕慕同時想起來在斬雁峰上萇狸搶老和尚手機的事情，都笑了。
慕慕從長相到脾氣，都是火辣辣的，但是接觸時間稍長就會知道，這丫頭是假潑辣。無論是在峨眉山還是苗疆，慕慕就從來不和溫樂陽真的發脾氣，更不會不顧局勢只顧耍性子。
慕慕哭笑不得的直跺腳。萇狸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點寒磣，呵呵一笑，轉過頭問小易：「你呢，他們也不給你買嗎？」
駱家的人這才臉色稍緩，彼此詫異的
氣的駱家兩個家長當時就要跳出來，大老爺也不看他們，直接問兩個出家人：「慕慕丫頭和駱家的人怎麼來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不禁莞爾。
萇狸看見老道過來，猛地眯起眼睛，身體微微的前傾，聲音雖輕但是語氣森然：「要說實話，知道么？」
老道剛把王老吉舉到嘴邊，聽溫樂陽這麼說又放了下來：「不娶？那怎麼查他們一字宮到底有什麼圖謀？要我說該娶就娶，反正吃虧的不是咱們，哈哈……」剛笑了兩聲，突然覺得自己袖子一沉，低頭一看阿蛋不知什麼時候牽著玲瓏馬到了自己腳下，正用力拽他袖子，眼巴巴的瞅著他手裡的王老吉。
因為胡蘿蔔沒有世界品牌，所以山裡娃溫樂陽對國際名牌沒有一點概念。慕慕可不一樣，算算年齡慕慕現在也二十齣頭了，和大多數同齡女孩子一樣，對頂尖的大牌子多少都會有些了解。
萇狸哈哈大笑，對著小易挑起一根俏氣的大拇指：「還是你更隨我的脾氣！不過光打死那個女人可不夠，我要是你，他們一家誰也別想活！」
阿蛋趕忙伸手把帽子摘下來塞進懷裡，玲瓏馬對著萇狸打了個響鼻，眼睛里充滿敵意，表情跟被抓走騎士的飛龍似的。
小易根本就不懂這些，她年齡還小對男女之情還不算完全明白，但是現在一個小小的心眼裡，放的全是胡蘿蔔。她從小就在紅葉林里長大，天天守著四老爺這麼個老妖精，雖然天真但是更直率。想法倒比慕慕辣的多。
阿蛋跳到地上立刻翻身上馬，策馬狂奔，頭也不回的跑了。
「小太陽，這個娃娃哭你就給他胡蘿蔔？」
小易嘿嘿笑著吐了吐舌頭：「那溫樂陽到底娶不娶？」
溫不草也好、烏鴉嶺也好，雖然都是現代人，但是在禮法上依舊我行我素，二女一夫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溫樂陽娶媳婦，老爺子們也沒打算讓他去縣民政局辦結婚證。苗不交就更不用說了，上一任大龍根就娶了仨媳婦，外姓女子、親妹妹外加女妖怪，他這輩子也算值了。
溫樂陽這時候才算正經回過了神，摸出根胡蘿蔔笑呵呵的問：「您怎麼來了？」小易立刻幫著他重新問了一遍：「您怎麼現在才來？」
兩個傻叔叔正你一言我一語，饒有興趣地瞪著溫樂陽和阿蛋。
這時候慕慕突然驚叫了一聲，兩眼放光的盯住了萇狸。從上到下打量著她的裝扮，嘴裏像說夢話一樣嘀咕著：「Prad……迪奧……都是真的？」
溫吞海從旁邊問萇狸：「那些傭人呢，現在怎麼辦？」
和尚跟老道偷偷的對望了一眼，悶了半晌老道才苦著臉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師……仙子到底讓我們說什麼啊！」
慕慕生怕溫不草真從縣城裡買迪奧Prad，趕緊大聲囑咐：「得去重慶，或者上海！」
溫不做從旁邊撇了撇嘴巴，怎麼也掩飾不住一股幸災
大伯溫吞海瞪了他一眼：「折算成胡蘿蔔更貴！」
只有溫大老爺，微微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才抬頭對溫樂陽說：「一字宮的事兒，一定得查清楚……」話音未落，突然村外的石板路上，傳來了嗒嗒嗒嗒鞋跟與石板交擊的聲音。
溫樂陽也才注意萇狸換了打扮。簡簡單單的一身淺色衣裙，從上到下透出一股精緻，赤裸的嫩足也踩著一雙精巧簡約的高跟鞋，手裡拿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皮包。結果慕慕的尖叫變成了慘叫：「愛馬仕，愛馬仕，愛馬仕！」
萇狸嘴裏的好東西，應該就是那些會跑的人蔘，會笑的靈芝，會搞對象的何首烏，不是胡蘿蔔。溫樂陽憨笑，先偷偷看了幾位神色間畢恭畢敬的大家長，才小聲問：「不喊師祖奶奶成不？」
最近溫樂陽一直在生老病死坊研究川菜，根本沒出山，更沒和慕慕聯繫。
慕慕貌似老實的回答：「不是沒錢，是爺爺們不讓買，說不好看，不值得。」
小易眨了眨大眼睛笑道：「有點著急，不過著急又沒用，只要溫樂陽娶了那個一字宮的女人，我就一喇叭轟過去！」
和尚搖著腦袋介面：「這位小姐可不是什麼醜八怪，傳說長相堪比天仙，是個一等一的美人，而且資質聰穎，一身神通也是驚天動地，不知多少個門宗里的少年都以能見她一面為榮，沒想到啊，哈哈，這次咱們溫家可露了大臉！」
「老七，我看這個小娃娃多半是小太陽的兒子。」
溫樂陽叼著胡蘿蔔望著慕慕，呵呵笑道：「反正我不答應，這婚就結不成不是。」
一字宮嫁閨女這事兒要是真的，傻子都能看出來其中有古怪，偏偏一字宮還搞得這麼張揚一點都不掩飾，反倒勾起了萇狸的興趣，這位祖奶奶兩千年前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天下不亂的主，剛週遊世界回來正閑的沒事。她和溫大爺一樣的心思，現在就想看看一字宮還能到底是為了啥，拚命也要把自家閨女賠進來。
萇狸略帶滿意的點點頭，吩咐：「以後小丫頭想要什麼就給買什麼。」
萇狸露出了一個似乎還算滿意的微笑，語氣從冰冷變成了清清淡淡，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說吧。」說著抄起桌子上的香茗，淺淺的抿了一口，臉上又重新露出了那種懶洋洋的神態。
萇狸不等老道說完，喜笑顏開的一拍手：「那就成了！」
溫樂陽咕咚咽了口唾沫，趕緊追問：「轟誰？」小易滿臉的稀奇，彷彿溫樂陽問了個再傻不過的問題：「當然是那個女人！」
兩個出家人同時吞了口唾沫，玩命的用力點頭。
老道啪的一聲，拉開了易拉罐笑著說：「咱們修真的……他們修真的都眼高於頂，不大看得起世俗人家。現在一字宮的千金要嫁給普通人，在修真道上看來就好像把天鵝許配給了癩蛤……那個裂地蛤，咱們還不樂死，怎麼會不
溫樂陽、小易、慕慕三個人霍然大喜，異口同聲的喊了句：「萇狸！」喊出口，溫樂陽臉上就一紅，小聲的在後面有加了句：「祖奶奶。」小易跟慕慕可不管這套，歡笑跳躍著就跑到萇狸跟前。萇狸對兩個少女也無比親熱，一點沒有老妖精的做派。笑嘻嘻的拉拉慕慕的手，摸摸小易的額頭，透出了由衷的親熱，三個女子各有各的美麗，或清澈純真或嬌艷火辣或明媚得不可方物。
阿蛋臉色大驚，調轉馬頭撒腿就跑，剛跑了兩步脖子上一緊，就被突然出現在他身旁的萇狸拎了起來。
萇狸笑眯眯的問溫樂陽：「剛才你們說什麼呢？我還聽見有一字宮的名字，他們欺負你們了？」說到最後，眯起的眼睛里已經透出高高在上的凌厲。
老道嘿了一聲，嘟囔著：「也不知道駱家怎麼養娃的，這麼缺嘴！」說著笑眯眯的把王老吉遞給阿蛋。
萇狸來了九頂山，駱家的人自然是暫時不會回去，溫大老爺也立刻派人去給苗不交送信，末了非常不高興的抱怨：「這群苗子的地方，電話線拉不進去，手機又沒信號，這都什麼時代了，有點事還得派人去通知！」
老天爺作證，駱大爺在以前八十年裡根本就沒聽說過這Prad這個詞兒，吞了口唾沫苦笑著搖頭：「好看，好看，值得，值得。」
溫樂陽趕緊哭笑不得地從有人上山送禮開始，一直到剛才稽非跟水鏡打聽來的消息，詳詳細細和萇狸說了一遍，萇狸越聽臉上笑意越濃，還沒等溫樂陽說完就哈哈大笑著一拍椅子扶手，眼睛里充滿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頑皮：「好事兒啊！」說完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蹙著秀美的眉心，表情可愛的讓人心裏好像有根羽毛輕輕的刷過，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句：「不對，等一等。和尚老道，過來！」
慕慕最關心阿蛋，看著萇狸臉色凝重，趕忙把小兔妖說的童屍種魅又講了一遍。
萇狸笑容里凝結出一份說不清的表情，好像有些迷惑還有些感慨，沒直接回答溫樂陽和小易，而是搖頭嘆道：「這個花花世界，可真是變了個樣子呢。剛開始的時候也鬧了幾次笑話，對了，你記下我的電話。」隨即聲音清脆的報出了一串數字。
溫樂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笑得毫無誠意：「不喜歡的人我也不會娶來的。」
萇狸呵呵笑著，露出編貝般的皓齒：「讓廚子給我弄條魚嘗嘗，手藝好就留著。」說到魚，那雙明媚的眼睛里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一副打心眼裡的渴望。
大老爺搖著手站了出來，對老三說了句：「等一會說完了再打他。」
萇狸清脆的笑聲盤繞在村子里，伸手一指正想偷偷溜走的和尚跟老道：「除了他們倆，其他人只許叫我名字，不許加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
慕慕偷偷拉了拉萇狸的手，萇狸這才重新綻放出精美的笑容，安慰慕慕：「沒事兒，老頭算起來是我的徒子徒孫呢。」
慕慕騰地變成了大紅臉，一跺腳叱喝：「阿蛋，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