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振眉
第四十四章 寶貝
尾末把手縮在袖子里，隔著衣服小心翼翼的接過赤玉刀。反反覆復的端詳了半天，最後搖搖頭：「沒見過。」
溫樂陽趕緊打斷了他，笑呵呵的喃喃自語：「可惜稽非不在，要不你倆准能說一塊去。」
一座茅屋大小的圓形石洞暴露在眾人眼前。溫樂陽則哎喲一聲，直接摔進了洞里。
溫樂陽到現在已經體會到以血肉之軀對抗大山，這種只能用天人對抗來形容事情，對自己錯拳錘鍊身體的無窮好處。本來在原定計劃里，挖掘紅線部分只要一趟，先不加寬山洞容胖子們通過。不過現在溫樂陽也都是走進幾步之後就退回來，壓住先前挖掘的邊緣再打進去。
溫樂陽下意識的搓了幾下，這個不掉色。
溫樂陽失笑，問他：「好算不？」
七個胖子跑過來，看到溫樂陽不約而同的愣住：「溫樂陽，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尾末從旁邊解釋：「黑線一共兩萬步，是打通到外面的路線。紅線嘛……」說著，尾末的表情也變的納悶起來：「距離咱們這裏五千步的地方，有一座石室。」
小和尚立刻向著裏面灑出一把佛珠，剛要念咒突然驚呼了一聲，佛珠一進圓形石洞立刻震動著唏哩嘩啦的滾了出來。
小和尚和後面嘻嘻哈哈往石洞里擠的胖子們也一起搖頭。一般來說修士所用的法器法寶，都會有符篆紋路，一來可以和主人的神識相通，二來也能增加法寶的威力。
小和尚的傷本來就沒痊癒，現在臉色更蒼白了：「……這裏……禁、禁法！」
小和尚希聲就在旁邊，指著那根粗大的黑線，對著溫樂陽搖搖頭：「不是兩萬……步。胖、胖子！」說著指了指正嘻嘻哈哈朝著他們跑來的彩虹七胖子。
溫樂陽全身上下無數關節同時發力，用的是陰力，幾乎沒產生多少震動。巨石安穩的坐落在地面上，絲毫沒被震動。
在苗疆吸斂了裂地蛤身體里至性生金的土毒，溫樂陽毒功大進。生死劇毒糾纏在一起融進了筋肉骨骼，就算一塊鐵疙瘩也能把它抱成橡皮泥。可即便如此面對著堅厚的巨川，溫樂陽只能算是一隻身體比著同類強壯一點的螞蟻。
溫樂陽這次總算明白了，什麼叫死不了活受罪。他天生有股狠勁沒錯，但是一面是兩萬步，把洞身打寬就要再乘個二，變成四萬步；另外一面是每次以錯拳走上幾十步之後，就渾身筋骨欲碎，疼的死去活來。在山腹里吃蘑菇，喝泉水也能活上一生一世，這種看上去枯燥到極點的活死人才能忍受的日子，在以錯拳挖洞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天堂般的誘惑！
小結巴和尚卻用力搖頭：「好……好奇心害、害死貓……貓！」
尾末像看著怪物似的看他們：「大山塌了，出路當然封死了！」
這時候七個胖子都回來了，山腹里到處是石頭，偶爾有幾汪泉眼，潮濕的地方長著些菌菇，除此之外一無所有。胖子們玩了一會就覺的沒勁了，吵著鬧著要出去。
生死毒的清流隨心意流轉，溫樂陽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股澎湃的毒力好像活了一樣。只要自己想，它們就會從各個關節
尾末愣了一下：「稽非是誰？他也會算？」
終於，第九次溫樂陽衝擊光障的時候，啵的一聲輕響，牢不可破的光障像一個脆弱的肥皂泡一樣碎成了無形。銀色光芒就像驟然熄滅的燭火，在爆強一現之後，徹底消失。
尾末倒無所謂，他還是成天的算個不停，偶爾會糾正一下原來的圖紙，幫著溫樂陽找到正確的方向。
溫樂陽點點頭。除此之外他還有個想法，石室不會憑空出現在山腹里，要真是有這座石室，肯定會連通著其他的出路，說不定沒被大山的巨震掩埋。
心魔是什麼？按照佛道的說法，心魔是與天地不合的魔障。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心魔就是自我、就是心性、就是隨心所欲的逍遙和自由。僧道飛仙要抹殺這些人之大欲。
到了最後尾末長長嘆了口氣，把事情攬上了身：「我幫你算算吧。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峨眉山聳立世間千萬年，山腹內的石質堅硬到了極處。用錯拳打通幾步不難，但是真要一步一步著深處打進去。就算開礦用的鑽頭都會被打廢了不知多少！溫樂陽通過十年大考之後，除了身不由己的幾次機遇，每天都不輟的苦練錯拳。可是和這次比起來，以前的苦練簡直就成了小孩子的把式。
溫樂陽呵呵笑著搖頭：「這倒無妨。隧道雖然被掩住了，但是總不會太深太遠，我們還從來路里打出去。」這條甬道本來是前人打通的，應該就是距離外面最近的道路。
片刻后，包括七個胖子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溫樂陽全身盪起錯拳，生死之毒肆意蔓延，一層層巨石被錯拳化成齏粉。沒過多少工夫溫樂陽整個人都沒入了石頭裡。
尾末琢磨了一會，猶豫著說：「要不……我算算？」
肉身成聖根本沒有心法，更沒有心魔那麼一說。但是想要讓身體更進一步，就只有錘鍊。
光障看似稀薄卻不透明，裏面究竟掩著什麼東西根本看不清楚，溫樂陽的靈識也無法穿透。
溫樂陽又補充了句：「用方天畫戟的老大。」
胖子果然如臨大敵，慌慌張張的向後跳了一步，和自己兄弟擠成了一團。
尾末篤定無比的點點頭：「五步！」
小結巴卻搖了搖頭：「剛……剛塌，要砸……會再塌。」
溫樂陽一聽尾末的回答，全身都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嘿了一聲二話不說，深吸一口氣就要往跟前的巨石上趴，尾末一把拉住了他：「隧洞是出去最近的道路沒錯，但是隧洞曲還轉折，你小心後面打錯了方向！」
僧道修鍊都是練氣，要克服心魔，把自己溶於天地，成為自然的一部分。這樣才能吸收散落在天地間的能量化為己用。
溫辣子留下的肉身成聖功法根本就不管這些。天是天地是地，我就是我。天道永恆跟我沒關係，我成仙成魔做牛做馬又和天地有什麼相干！
從那以後溫樂陽就徹底失去時間概念了。在山腹里吃蘑菇喝泉水，養精蓄銳等待開工。直到突然有一天，尾末興高采烈的拿著一大塊布來找溫樂陽。
尾末似乎剛發現算世情小數，比著推衍天道大數要有趣的多，心不在焉的說：「是啊，師叔最擅長推衍小數，世上的普通事，根本逃不出他的算計。」
尾末跟著溫樂陽每前進一段距離，都會把已經打通的紅線抹去。到了這天，紅線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紅點，距離石室只差十幾步了。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泛起了興奮，溫樂陽卻突然驚呼了一聲，從身前的石壁上一躍而下，拉著尾末和小和尚快步的後退。
尾末勃然大怒：「天算傳人以術數推衍天地乾坤，大到日月星辰山脈湖海，小到……」
溫樂陽對著老大指了指跟前的山壁：「最後一下，你來吧！」
小和尚拉了拉溫樂陽的衣角，指著那條通往石室的紅線：「先……打這個，看看他算的准……准……準不準！」
開始時溫樂陽脫力，都要休息很久才能勉強爬起來。可是在不知多久、大約打通了一千多步的深度之後，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休息之後的神采也越來越健旺，無論是彩虹胖子兄弟還是小和尚都暗暗咋舌。
尾末露出一嘴焦黃的牙齒，充滿專業精神的笑了：「我會算啊。」
溫樂陽一拍自己的腦門，明白了小和尚的意思。用錯拳挖通山壁，要是只自己通過，按照圖紙兩萬步就夠。但是要想讓胖子們也出去，就得把洞子掏大。看著彩虹兄弟們的身板，最少需要並列打兩趟才有希望通過。二萬步乘二，那就是四萬步！
溫樂陽身體剛一沾地就彈了起來，渾身上下皮膚倏的緊繃。石洞里空曠安靜，只有一隻手指長短的玉刀，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那怎麼辦？」溫樂陽愕然。這個事他還真沒想過，要是打錯了方向，估計一輩子也甭想出去了，就在峨眉山地下挖礦吧。
溫樂陽也不廢話，從跟前選了一塊頭重腳輕的巨石。長吸了一口氣，把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
從岔路上撿了個只知道是好，但是不知道好在哪裡的赤玉刀。另一個好消息就是尾末沒算錯道路，至少紅線沒錯。所有人都信心大增，溫樂陽再次把自己當成了穿山甲，估計要是破土看到他，立刻就會和他磕頭拜把子。
尾末也跨步進了洞子，仔細的打量著周圍。四周都是厚重斑駁的石壁，根本沒有出路，尾末這才恍然大悟：「這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室，而是……而是山裡有什麼東西在淬透神力，日積月累撐開了山壁。」
所有人都不禁咋舌，拋開錯拳破法這一層不說。休息八次，就意味著積攢下的力量可以擊穿近千米的山岩。別說老兔妖，就算萇狸全力施為，一個大神通轟下來，也不可能打穿千米的山岩。
打洞的線路圖全畫在了布上。一條粗大的黑線彎彎曲曲，每個轉折處都標上了以步丈量的距離。溫樂陽數了數立刻兩眼冒金星，即便圖紙一步不錯，他一共要打通整整兩萬步的距離！
隧洞越打越深，溫
又是不知道多少時間之後，溫樂陽已經偏離了黑線，開始向著紅線指引的方向挖掘下去。身體里生死毒匯聚成的清流，湧出的越來越頻繁，最初只是在他渾身脫力無法動彈的時候，才會悄無聲息的流淌出來擊散劇痛恢復力氣。到了後來只要稍感乏力，生死毒便在皮膚骨骼之間歡快流淌。這下子溫樂陽每次挖洞堅持的時間比著原來長了幾倍，挖掘的速度大幅提高。
溫樂陽哈哈一笑：「咳，你最後一個字就別結巴兩遍了。」說著深深吸氣，把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弧形光障上。猛的低吼一聲，全身錯拳發揮到淋漓盡致。
老大瓮聲瓮氣的答應一聲，朝著手心啐了兩口唾沫，猛的凌空抓出巨大的方天畫戟，朝著面前的石壁閃電般連戳了不知多少下。猛的一聲崩裂的巨響，濃稠的陽光迸射進來，親昵的裹住了每一個人！
小和尚又試著把玉刀輕敲石壁，石壁安然無恙。玉刀既不鋒利，更不像什麼法寶。
另外還有一條細些的紅線，在和黑線重疊了一部分之後，拐到了另一個方向，長度總共不到五千步。
溫樂陽此時一口氣能打通山岩百步左右。但是對著光障，已經足足休息了八次，光障才變的黯淡不堪，看上去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
溫樂陽回頭問身後的人：「什麼東西？」九個人頻率一致，好像超市展台上的電風扇，一起搖頭。
尾末還是那副想不通的神氣：「應該就是這個東西淬透神力，從大山裡硬生生擠出了個洞子出來。可是不應該這麼死氣沉沉啊！」石壁上到處都是被壓力擠出的裂紋，也看不出玉刀究竟是不是從外面射入山腹中的。
彩虹組合平時都傻乎乎的，這時候反應卻極快，同時大喝著問了一聲：「有敵人？」說著各自伸手一抓，從空氣里直接把自己的巨刃拎了出來。
溫樂陽可不是不為外物所動的聖人，眼看著眼前的奇景，要是不進去看看估計以後半年都睡不著覺。
雖然不知道這條隧道到底有多長，但是溫樂陽扛著胖子們進來的時候，可悶頭跑了不短的時間。現在要想打洞出去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
值的一提的是尾末中途又連續修改了幾次圖紙，好在他還能及時發現自己算錯了。要不溫樂陽估計不用打出峨眉山就直接肉身成聖化羽飛升了……
按照圖紙，距離外面只剩下五步了。溫樂陽突然有點忐忑，猶豫了一下，對著胖子們喊道：「老大。」
溫樂陽一皺眉毛：「隱修？」
溫樂陽哭笑不得的叱喝：「把武器收了！不是敵人。」他身前的石壁上，齏粉簌簌掉落。先是几絲冷銀色的光芒透出，片刻后光芒越來越盛，石粉落盡的瞬間，一道弧形的銀色
當他做到這一點之後，錯拳的威力比著原先已經宏大了不知多少倍。而每當毒流肆意奔涌的時候，身體里原先沉重的感覺也漸漸消散於無形。溫樂陽再縱躍移動的時候，沒了當初那個爆裂威猛的氣勢，但是速度和靈活幾乎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七個胖子陪著他樂的不行，同時七嘴八舌的指摘溫樂陽的錯拳這不行，那不好，非要把他們跟大蛇、野馬、蜈蚣學來的身法交給溫樂陽。
人的身體本來就像一塊土疙瘩，鬆軟不堪。當生死毒重塑身體之後，溫樂陽變成了一塊頑鐵，比著土疙瘩要堅硬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距離銅精鐵髓還差著十萬八千里。頑鐵只有百鍊才能成鋼，不停的錘鍊，不停的脫胎換骨。每次到達極限即將散碎，都是一次煥然重生的機會。
很快他就傻眼了。
溫樂陽的表情有點緊張，拿著圖紙問尾末：「五步？」
尾末不屑的瞪了胖子一眼：「這裡是峨眉山腹，外面的大山千里萬里，你砸上多少年也未必出的去！」
兩個胖子同時應聲擠了過來。
「呃……這個我得算一算。」
可是這支赤玉刀光潤細滑，刀身上只有一片宛若隨時會滴出血來的殷紅。小和尚咬著牙把一絲神識度進去，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光障和山岩不一樣，它的抗力陰冷而柔和。隨著錯拳力量的加大，抗力也越發的強大。溫樂陽的力量就像砸進了被強力膠牢牢糊住的棉花堆，好像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不過錯拳里的古怪節奏可以破法，剛開始的時候看不出什麼異常，時間一長，銀色的光芒總算顯出了少許的黯淡。
生死毒力就像水，自己的身體就像個塑料兜。錯拳擊出的那一點就像塑料兜突然傾瀉、水的壓力最大的那個邊角。
如果不是溫樂陽的錯拳能夠破法，一點一點螞蟻啃大象，把光障中的法術緩緩蝕掉，他們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力量可以擊破這道障礙。
在剛開始挖洞的時候最多走上二三十步，溫樂陽就堅持不住了，全身筋骨都要散裂。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每一根骨頭上都細密的爬滿裂紋，稍稍一動就錐心刻骨的疼痛，下來之後休息的時間要遠遠長於挖洞的時間。
尾末點點頭回答：「有吃的，蘑菇！」
赤玉刀老實巴交的趴在溫樂陽兜里，沒有絲毫的動靜。而挖洞的速度越來越快，所有人的情緒都飽滿高漲，直到最後一天……
不過溫樂陽自己都不知道，這次用錯拳開鑿山石，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機遇。短短的幾十步的來的收穫，比著他在紅葉林里練上半天要強的多出不知多少倍。
「不會算，會說。」
溫樂陽仔細的打量著跟前的長尾，看上去已經有了六七十歲的樣子，試探著問：「您今年高壽了？」
溫樂陽開始挖洞了。
一個胖子把赤玉刀搶過來，端詳了一會之後放進嘴裏就要咬，嚇的溫樂陽一把搶了回來：「小心辣著你！」
山腹里暗無天日，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每一次溫樂陽都是突然就軟倒在地，脫力之後就覺的自己好像變成了一
溫樂陽苦笑地身手摸了摸身前冰冷的巨石，回頭問尾末：「山腹里有吃的喝的沒有？」溫樂陽不吸斂劇毒的時候，還是要吃飯的。不過比著一般人扛餓，兩三天不吃東西也不會覺的沒力氣。但是要真有半個月二十天水米不打牙，也是很有可能餓死的。
他現在要乾的事情，就是用錯拳重新打一條甬道出去。
尾末很像黑心包工頭，一邊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一瞪眼喝道：「接著挖啊！」
溫樂陽突然想，要是讓尾末跟自己回家，去教兩個傻叔叔算算術，不知道會怎麼樣。
溫樂陽長吸了口氣，和一旁的小和尚希聲對望了一眼。這下明白了一字宮為什麼要打聽這個天算門師叔的下落。這個人如果真的像尾末說的那樣，什麼都能算出來，那實在太可怕了。別說一字宮，估計中南海都得到處找他。
溫樂陽和七個胖子都笑了。一個胖子突然伸手一抓，凌空舉起宣花巨斧，爆喝一聲砸在了地面上。岩石迸濺中一個兩三米的深坑赫然出現在眼前。
溫樂陽已經低頭捏起了玉刀，問尾末：「你說這個？」玉刀全身殷紅如血觸手溫潤，看上去不是凡品，很像當初稽非在峨眉山送給溫樂陽的見面禮。
小結巴希聲知道溫樂陽想什麼，從旁邊說：「師……師叔應該還、還、還活著，練氣長、長壽！」
隨後就沒有溫樂陽他們什麼事情了。尾末忙的不亦樂呼，每天都皺著眉頭。有時用步子量測距離，有時在巨石上數檁子，採集了數據之後就列圖推算，忙的不亦樂呼。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溫樂陽和小結巴的電話全都沒電了。
尾末的臉都被光障映成了慘白色，點點頭又搖搖頭：「好算倒是好算，就是不知道算出來對不對，以前沒試過……」
溫樂陽仔細看了看圖紙，又瞅了瞅尾末，眼裡都是懷疑：「靠譜嗎？」
小和尚這下大喜，拍著手開心無比：「出去了，出去了！」
古拙質樸的巨大符文，不停的從光障上閃耀而過。
紅線與黑線大部分都是重疊的，只有在最後三分之一處才分開。要是打過去之後真有個石室，那尾末算的出路就靠譜。
溫樂陽雄赳赳氣昂昂的跳上台階走進一路通往山腹的隧道，剛轉了一個彎就傻眼了。前面已經被巨石牢牢堵死，長長的隧道除了靠近石階的那一小截之外，全部塌方了。
巨大的兵器立刻梗在了狹小的隧道里。七個胖子又擠成了一團，紛紛破口大罵，也不知道在罵誰。
尾末搖搖頭，篤定的回答：「不會。這附近只有我們天算門人，而且石室不大，不像洞府。」
一個胖子留下，另一個胖子悻悻的退回去。
過了一會，溫樂陽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用手按了按有如實質的光芒。摸上去光障好像稀薄脆弱，但是隨著他手上加力，一股陰柔的抗力也隨之而生，穩穩的托住了溫樂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