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第二卷 初振眉

第四十七章 雷紋

第二卷 初振眉

第四十七章 雷紋

大老爺點點頭,哈哈笑著總結:「什麼混沌就是任何東西到了裏面,都變成混沌純屬放屁!」在苗疆的時候,老和尚不樂曾經把溫樂陽體內的生死毒定義成混沌之毒,可吸斂一切、同化一切劇毒,但是現在溫樂陽身體里的生死毒已經被洪荒土毒稍稍改變,身體也不能再肆意吸斂毒素。
溫樂陽快一年沒來得及收拾的長髮根根直立,兩眼無神,渾身上下衣衫襤褸,皮膚黢黑偶爾飄出幾縷青煙。
一朵由百條銀弧拼成的閃電之花,在溫樂陽的身上炫燦盛開。
村子里很平靜,大人們進進出出,孩子們捉蜈蚣弄蝎子……
在四老爺扭頭的瞬間,眼圈不易察覺的微微泛紅。
院子里的四位爺爺聽見動靜,幾乎同時跳進了屋子,進屋之後,大爺爺哈哈大笑:「小子,醒了?身子怎麼樣?」溫樂陽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小易還生怕他站不穩,從旁邊用力的扶著。
大老爺的話剛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尷尬無比的笑聲:「真巧哈,正好趕上罵我。」
幾天之後,修真道上流言四起,紛紛傳說五福之一的雞籠道掌劍真人青鳥,率領門下弟子幫鼎陽宮上九頂山報仇,結果掌劍青鳥重傷而遁,坐下弟子和鼎陽宮門人盡遭屠戮,無一倖免。
四個老頭子對望了一眼,幾乎是同時開口:「怎麼說?」
四個老太爺對望了一眼,三老爺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這小子身體里的毒性,在吸收了巨蛙的至性土毒之後,又變化了?」
溫樂陽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卻又軟又癢,好像快要融化了似的,對著四老爺的背影狠狠點頭,霍然回首指向正在重新施法的掌劍真人,猙獰的笑了一下!顴骨上的傷疤在老道的眼裡,猛地跳了一跳。掌劍真人現在也是一肚子邪火,好好一個大雷全讓避雷針給引走了,這事要是傳出去,足夠修真道樂半年的,前陣子有傳言說一字宮的麻赫水在九頂山碰了一鼻子灰,他還不太相信,沒想到自己上山以後,跟傻子糾纏不清、心愛弟子被扇耳光、座下群道四處亂跑,一直束手束腳明明一身神通,偏偏處處受氣。
科技時代,看上去修真道上的各個門宗都要在傳授弟子功法秘技的時候,再配一本說明書來單獨闡述一下,道法神通使用的注意事項。比如陣法禁制困不住手機信號、比如雷法道術要盡量避免在避雷針附近施展。經驗嘛,都是總結出來的。
老兔妖不樂看他臉色有異,眯著眼睛望了他一會:「把青鳥牛鼻子打跑的,難道是你小子……不是小丫頭的大喇叭?」
劍光如電,一聲啵的輕響,墳包就像一個肥皂泡似的突然炸碎,旋即恐懼的慘叫在紅袍道士中響成了一片!
溫不草世代如此,在把弟子領進門以後,弟子怎麼修鍊長輩不得過問,所以溫家的毒才五花八門,各種各樣。
四老爺陰測測的一笑介面:「鼎陽宮沒了。」
病字型大小里飼養的毒物,隨便哪一隻都是劇毒無比,扔進人間都能成禍害,陰褫更是天下邪物,裂地蛤比起陰褫也毫不遜色,源自洪荒的那股至性生金的土毒何其猛烈,這些毒素的力量可怕到根本就無法量化,連算都算不清,全部都融進了溫樂陽的身體里。
溫樂陽這才嚇了一跳,他想到青鳥老道身份尊崇,但是無論如何沒想到地位會這麼高。
這次引來的閃電不再匯聚一團,而是像泱泱暴雨,從東南西北各個方向上擊了過來,除了個別幾條不爭氣的被避雷針引走之外,剩下的閃電全都轟向溫樂陽!
青鳥老道和溫樂陽硬碰硬的換了一擊,受得傷比著溫樂陽也差不多,尤其可怕的是生死毒隨著拳力透入自己的身體,老道來不及補氣就立刻給自己驅毒,生怕時間稍慢讓自己的修為受損。全沒想到眼前猛地一紅,一陣鑽心的劇痛從右眼無比霸道的傳來,慘叫了一聲在後退的時候凌空翻了個跟頭,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兔妖愣了半晌之後,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小子,我這就讓善斷把消息傳出去,你小子打跑了青鳥,明天包你名揚天下!」說著從懷裡掏出只手機撥號,片刻之後又收起了手機:「欠費停機了……你電話給我用用。」
溫樂陽這時候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流言越傳越邪,說的人言之鑿鑿,好像親眼所見,聽的人不信的有之、驚異的有之、幸災樂禍的也大有人在,比如一字宮的兩位掌門。他們剛剛從喪失魏老三的憤怒中平靜下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兩個老頭哈哈大笑,又是放炮又是吃面的慶祝了一番……
本來奮勇急沖、像頭怒豹的溫樂陽一下子被符咒道袍裹住,在半空中變成了個麻袋。
溫樂陽、雞籠道掌劍青鳥、巨劍、佛燈蟲我服了,同時落地。
不過這次大爺爺沒說話,開口的是四爺爺:「你身體的生死毒,能夠吸斂其他劇毒為己用,可你從苗疆回來之後就開始煉方,為什麼不去吸斂毒素了?」
溫樂陽跟在四位家長身後一起施禮,站直以後才問老和尚:「那個掌劍真人,是什麼樣的人物?」
溫樂陽很謙虛的笑了。
幾乎就在所有的閃電都交匯到溫樂陽胸口的時候,一條紅色的影子也炸起了一條詭異的弧。我服了憤怒地忽忽吼叫,全身的鋼刺乍起從溫樂陽身上直追青鳥老道!
小老道們剛剛聚攏回掌劍的身後,剛才已經被死字型大小翻過一遍的地面,毫無徵兆的再度震蕩起來,一個一個小土包迅速從他們腳下拱起,片刻功夫就已經變成了墳包大小。道士們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錯開腳步躲避著越來越大的土疙瘩。一個雞籠道弟子叱喝著指揮飛劍,嗖的一聲插下距離自己最遠的墳包。
村子的空地上,彩虹七兄弟正圍著溫九溫十三,商量磕頭拜把子的細節。幾個胖子說話的時候,總是不停地流著鼻血。
薄薄的土壁之下隱藏著數以萬計、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多少品種的各色毒蟲!
掌劍真人自幼修習雷訣,引雷入體,每一步都走的兇險異常,終於在三十年前大功告成。他的真元力全是天雷之威,在溫樂陽撲進的剎那盡數爆發!
我服了在抽筋,以兩秒為間隔的頻率,從肚子中央向兩頭哆嗦。
老兔妖不樂對著他嘿嘿一樂:「論身份,他是雞籠道的二號人物,論實權,他是雞籠道真正的首領,論聲望,天下修士或許有人不知道雞籠道掌門是誰,但是沒有不知道掌劍真人的!」
溫樂陽已經閉目等死了,不料自己的胸口猛地一燙,被不樂和尚掛在自己胸前的赤玉刀迅速的震顫著,就像一頭饕餮之魂,貪婪地把所有的閃電都吸到了刀身之中!真正的閃電之威,卻全被赤玉刀吸斂。但是即便如此,溫樂陽也難以抵擋胸口間傳來的巨震,嘴裏鮮血連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溫樂陽站在原地,又驚又喜的看著安然無恙的親人們,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猛地一花,他本來能躲開,但是站著沒敢動。
大老爺的臉上現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接著溫樂陽剛才的話往下說:「我可托不住你!那麼多大雷大閃的你都沒事,是不是在峨眉山又得了什麼好處來著?」一邊說著,老頭的眼角一邊朝著自己的床底下踅摸,好像在琢磨著自己的藏寶床是不是又該進新貨了。
溫樂陽咧開嘴嘿嘿一笑還沒說話,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小易眼疾手快一把抽起了他。
重傷的大伯溫吞海也瞪著血紅的雙眼一躍而起,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啪的一聲盡數破裂,一蓬鮮血衝破紗布飆濺而出,溫吞海看也不看伸手一抹,在半空中把自己的血全都攥進掌心,跟著雙手一揮!鮮血居然化成一層遊離的紅霧,風一樣卷向了敵人。
溫樂陽咳了一聲,苦笑著搖搖頭:「不是孫子不想吸斂毒素,是我從巨蛙身體里跳出來之後,就……就吸斂不了毒素了!」
雞籠道弟子道士身上罩著符咒長袍,一行行符篆不停地在道袍上閃爍著光芒,張牙舞爪的毒蟲一撲到他們身上,立刻身體一僵,像麩皮一樣嘩嘩的掉落,一些高階的弟子暫時擺脫了毒蟲,但是不少修為差勁的弟子身上都冒起了青煙,法袍終於抵不住無盡的劇毒,在破法的瞬間變成了灰燼,隨即真元耗盡變成了一具毒屍。
溫樂陽坐起來以後繼續低著頭咳嗽,我服了這才一萬個不情願的從他嘴裏跳出來,開始在手心上給他表演新學會的鯉魚打挺。
溫樂陽也不廢話,一頓腳跟,整個人就像陣風一樣卷向掌劍真人,老道的巨劍此刻在半空里聚斂天雷正到了關鍵時刻,無法抽身救主。
青鳥老道牙關打顫,奮力驅逐著身體里的劇毒,左眼還是銀色雷紋,右眼完全變成了妖冶的紅色,一滴滴濃稠的血漿。從上眼裡不停的擠出。流淌。
老太爺客氣,溫樂陽可不敢客氣,趕緊站好恭恭敬敬地說:「您問。」
溫樂陽啊了一聲,他也不知道怎麼說,琢磨了以後才厚厚道道地笑道:「以前是一有劇毒沾身,立刻就被我吸斂個一乾二淨,在大慈悲寺里四爺爺的月障、大蛤蟆肚子里的土毒都是如此。」說著,他頓了片刻才繼續說:「可是從苗疆回來以後……無論什麼毒,也只是對我無害而已,再也不會被吸斂到身體里。」
所有溫氏十二歲以上的男丁齊聲喝應,跟在四位家長身後嗷嗷怪叫著沖了過去,高深如四老爺的風毒,淺薄如溫小新的小白蛇,亂七八糟烏烏泱泱各種毒功百花齊放,蕩漾著從骨子裡崩裂的憤怒,攻向道士里的倖存者。
四老爺沉吟著接下話茬:「陰褫的屍毒和百蟲生毒糾纏,變成可以吸斂毒素的怪毒,天下間獨此一份。」
老道的皮膚和雙目陡然變成了銀白色,無數條細細雷紋就像活了一樣,在他的皮膚下、雙目中激烈的遊走著!
溫樂陽長出了一口氣,就屬這次時間短,無論是百日錯拳、巨蛙肚子、峨眉山腹,每次都好幾個月,要是再來這麼幾次,估計就耽誤他結婚了。
一個老兔妖,四個老毒物,相對乾笑,表情都是尷尬窘迫。
委頓在地的掌劍真人咬著牙,猛地伸手扣出了自己已經中毒無救的右眼,勉強搶起自己的巨劍向著山下跑去,眼看就到村口的時候,倏地天空里七道亮麗的長虹席捲而過,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背心。
身下躺著的床極大……是大爺爺的藏寶床,一個靈秀的少女坐在床邊,伏在自己的胸口上睡著了,眼角偶爾淌出一滴透明的眼淚,沿著自己的身體悄悄的蜿蜒流淌,幾縷青絲正隨著門外吹進來的風,俏皮地拂動著自己的臉頰,一根大喇叭斜斜的靠在不遠處的桌腿旁。
巨劍黯淡無光,斜插在土中。
老兔妖點點頭,神色里多了一份鄭重:「不過這次雞籠道吃了這麼大的虧,掌劍真人都差點被你們打死,肯定還會再來,和尚得了消息之後就連夜趕來,我說……你們溫家管飯吧!」
誰說遁世之人心地單純,這個小道士就有心眼的,他飛劍插的墳包在一群紅袍子鼎陽宮道士中間。
老兔妖終於首先結束了讓人渾身發緊的乾笑,滿臉歉意的對著溫樂陽說:「老和尚一時不察,沒想到鼎陽宮還在和溫家糾纏不清,還請了雞籠道來撐腰……」
溫樂陽醒了,腦子裡還是亂鬨哄的,身上的皮膚有條不紊的開闔收縮著,潮水般的靈覺,向著四周緩緩的蔓延而去,周圍的一切正在發生的事情,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屋子裡的幾位溫家核心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臉上都升騰起喜色,溫樂陽第一個跑了出去,對著正站在門口搔著光頭訕笑的老兔妖不樂又驚又喜的問道:「您老怎麼來了?」
一切都發生在彈指之間,溫家四位老太爺不過一眨眼,就發現溫樂陽生死未卜的開始冒煙了,各自怒吼著指著對面的道士:「男人!」旋即怒撲向敵人!
掌劍的眼睛也瞪起來了,根本不想再廢話,正要指揮飛劍再度施展雞籠道仙法,不料身後又傳來了一陣驚呼。
大老爺也領著三個老兄弟迎了出來:「歡迎歡迎,哈哈哈哈。」
掌劍的本事有目共睹,這次雞籠道死了不少弟子,接下來的報復一定慘烈異常,溫家雖然橫了兩千年,但是真要對上屹立千年領袖修真正道的五福之一,說到底還是凶多吉少,老兔妖不樂的來意明顯,就是來幫著溫不草打架的。
一抱之下,溫樂陽只覺得全身發麻頭髮根倒豎,好像抱在了電線杆頂的變壓器上,雷霆之力狠辣的傳來,在自己的身體里盡數爆炸;青鳥老道也不好過,對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蕩漾著難以想象的裹暈著可怕毒素的巨力,好像一萬根檑木從四面八方狠砸過來!
四位老太爺相處了一輩子,彼此幾乎心意相通,四老爺剛說到一半,二老爺開口繼續往下說:「那頭巨蛙身體里的土毒源自洪荒,也是非同小可,雖然被生死毒吸進了身體,最後糾纏糾合之下,又變了毒性!」
掌劍真人青鳥老道一點也不惶急,身體一縮,人已經從道袍中撤了出來。跟著雙手一抖,青色的道袍咧咧迎風衝天而起,一行行古樸的符篆霍然現身,閃爍著冷冷的光芒,整個道袍竟然就是一張巨大的符,啪的一聲把溫樂陽包裹了起來。
啪,啪,啪,啪!
每一個雞籠道弟子身著的青袍,都是百鍊的符咒,辟邪、驅毒、降妖、縛魔。
暖暖的,痒痒的,好像春風裹著蒲公英,輕輕拂過臉頰的感覺。
死字型大小的高手全都盤膝坐在溫不草的人群中,嘴裏含著一個無聲的哨子,正按照詭異的拍子不停地吹動著。
溫辣子的功法前無古人,沒人知道這套功法練到了極致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不過說到對毒的領悟,在當今世上溫家四位家長自認第二,還真沒有人敢當第一。
不是爬出、衝出、湧出,是噴出!就像火山中的岩漿,無數毒蟲轟然噴到了半空里。幾乎同時,其他幾十個土包也紛紛炸裂,鋪天蓋地的毒蟲或者一躍而起,或者振翅高飛,就像一層濃稠到極點的大霧,瞬間籠罩了掌劍真人身後所有的道士!
掌劍青鳥哇的狠吐了一口血,整個後背都變得一片血肉模糊,魁偉的身體卻藉著彩虹的巨力,跌跌撞撞的逃下了山。
溫樂陽哎喲一聲,這才想起來當時青鳥老道喚來的幾百條閃電,都被自己從峨眉山腹撿來的赤玉刀吸斂一光,一摸胸前,赤玉刀還在自己脖子上掛著,不過在血色的刀身上,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銀色雷紋。溫樂陽心裏認認真真的念叨了一句祖先保佑,這次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意外撿來的寶貝,替他擋了一次奪命之災。
隨後峨眉山腹十個月天人相抗的苦練,生死之毒終於從硬邦邦的毒甲變成了隨心意流轉的力量。
雞籠道能成為五福之一,身為統領修真正道的一方首領,靠得是兩件東西:弟子們世代修鍊的《九上天采雷訣》和掌門人手裡的一件叫做日月不動劫的犀利法寶。
四老爺面若寒霜的站在溫樂陽跟前,抬手給了他四記耳光:「全族大禍臨頭無可挽回之際,你不思殺敵報仇,卻像個傻子似的跳回來,這四個耳光,我代四個溫家老不死一起打你!要是再有下次,你這輩子都不用再姓溫了。」說著,四老爺用一種複雜到極點的目光,很仔細很仔細的看著他,停頓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剛才要是你也死了,這天底下就在沒有溫不草三個字了……」話還沒說完,老頭子突然轉頭過走了。
屋子外四位老太爺正一邊喝茶,一邊低聲商量著雞籠道上山到底為了什麼,為了找誰,在他們手裡,各自捏著長長的一卷溫氏花名冊。
和上次從秀兒嘴裏蹦出來,看到小易的感覺幾乎一樣,被困在峨眉山十個月之後,這個小姑娘又長大了一些,清澈不曾稍減,但是無端的多了些韻道,看上去就讓人快樂,讓人珍惜。
不遠處的屋子裡,大娘在給大伯溫吞海換藥,大伯正一臉鄭重的說:「我早跟那些女子沒聯繫了……再說那都是工作需要嘛……」
旋即兩個人同時大吼了一聲,誰也不肯吃虧的把一口鮮血噴在對方臉上。溫樂陽從哪來的回哪去,哇哇怪叫著被巨力盪回了半空;青鳥老道則歪歪斜斜的向著身後摔去,半空里的巨劍與主人心意相通,蒼然長吟終於引起數百道雷光,從已經沸騰的烏雲中凄厲的炸起,划向溫樂陽!
溫樂陽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肚皮鼓起來,拱著小易的腦袋,很好玩。
在他們身後的道士們,現在也是一片狼藉,鼎陽宮弟子反應慢修為差,在剎那間就被無盡的毒蟲包裹起來,身體里苦苦修鍊的那一點真元力被無窮無盡的毒素迅速耗盡,臉色斑斕的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四位老太爺面色一整,對著老兔妖一起施了個禮,只說了兩個字:「多謝。」
溫樂陽把自己在峨眉山的經過,原原本本的給四位老太爺講了一遍,小易又旁邊又端茶又倒水的伺候著,小臉上洋溢著單純的快樂和幸福。
我服了很勤奮的練功……正在自己心口上練習鯉魚打挺。
溫樂陽特地看了一下自己,這次穿著褲子,只是赤裸著上身,心裏鬆了一口氣。
溫樂陽猛地被袍子兜頭蓋臉地罩住,根本就來不及細想,全身上下本能地施展錯拳破法,在沒落地之前就已經毀了法袍破繭而出,四肢大張,呲牙咧嘴的抱住了青鳥老道。
溫樂陽笑呵呵的拍了拍小易的額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生死毒依舊像歡快的泉水,在身體里不停的流淌著,胸口也沒有了受傷時候那股憋悶難受,對著大爺爺搖頭笑道:「托您老的福,沒事了!我睡了幾天?」
小易迷迷糊糊的動了一下,隨即啊的叫了一聲,猛地跳起來,大眼睛又驚又喜的看著溫樂陽:「你……醒了!」
溫樂陽自己心裏也充滿了僥倖。這個掌劍真人青鳥的本事,比著溫樂陽以前打過的鏡泊妖女、訓蛙的瘦子,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如果不是溫樂陽在峨眉山挖洞的時候把生死毒力全部調用起來,根本就輪不到赤玉刀吸斂雷暴,直接就得讓青鳥抱成一團稀泥。
溫樂陽把峨眉山的事情說完,大爺爺聽得一臉詫異,嘴裏嘖嘖有聲,搖著頭笑道:「第一次聽說錯拳是這麼練的!」笑了一會之後,老頭兒突然岔開了話題,說的挺客氣:「按族訓來說,弟子怎麼練功,我們這些老頭子不該過問,但是小子,有件事一直我覺得挺奇怪,能問問你不?」
青鳥老道微微一笑,正要回身去救護弟子,不遠處正在重力加速度的麻袋突然詭異的顫抖了起來,一排排符文越來越亮,終於噗嗤冒起了一蓬青煙,本來水火不侵道法難毀的法袍,一下子變成了片片布蝶。
小易從旁邊清脆的回答:「七天!」
我服了也受到真元反噬,被狠狠彈到地面上。
尾末正在村后的青石坪上算算術,偌大一座石坪都被他畫滿了。偶爾鼻子里也會彎彎曲曲地鑽出一條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