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七章 自救
溫樂陽突然發覺，溫不說很適合去干拍賣這行，他就扮演那個鎚子就成。
三寸丁溫不說低吼了一聲：「得寸進尺！」
小蚩毛糾愁眉緊鎖，苦著臉撇撇嘴：「你怎麼查？」
沒人理他，只有在他身上爬來爬去的我服了，抬起腦袋忽忽叫了兩聲。
破土眨巴著眼睛走到溫樂陽身邊，聽著他們討論去上海的事情，過了一會才又小聲說了一遍：「我跟你們一起去。」
溫樂陽嚇了一跳，立刻搖頭對著蟲子吼道：「想也別想，那麼大的劍帶不走！」
破土沒理三寸丁，自顧自地向下說：「到了上海，你們未必都要聽我安排，但是無論什麼事都要提前知會我，要是你們再有什麼傷亡，萇狸……」
溫不做滿臉恍然大悟，大聲說了句：「要的！」
溫樂陽趕緊點頭：「當然答應……別看他們倆，他們從小就這麼笑。」
「百度！」駱旺根的聲音輕飄飄的。
小易臉色古怪地看著溫樂陽，直到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破土帶著溫樂陽等人去上海，如果再有傷亡，就算徹底完蛋了。他現在就像個賭徒，已經輸了全部身家，正拿著最後一個籌碼，要麼翻盤，要麼徹底出局。好在破土看來，他現在的處境和出局也沒啥本質上的區別了。
畫城牽扯著拓斜師祖和那個巫蠱奇人掠落的關係，不過事有緩急，現在找不到樂羊溫沒關係，畫城總不會長腿跑掉，鵝羊道也一樣。他們怎麼知道錐子的事，早晚也能查出來。一群人也不再廢話，立刻準備啟程離開銷金窩。
「第一件事，見到萇狸以後……能不能說是……」破土的臉
溫不做也跟小易討了根胡蘿蔔，剛要放進嘴裏，聽見破土的話噗嗤就樂了：「這話你自己信嗎？」
大夥都笑了，破土看著溫樂陽和小易的笑容，立刻放心的長出了一口氣，等再看見不說不做笑容的時候，剛放下的心馬上有懸起來了，頓足怒道：「到底答應不答應！」
三寸丁溫不說繼續說：「第二件！」
巨響一直過了幾分鐘，才漸漸消散。溫樂陽被震得有些失神，過了一會才驚疑不定問：「銷金窩吼天，有人進來？」
溫樂陽哈哈大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駱旺根：「你看我傻嗎？」
溫樂陽的臉色納悶到了極點：「那年秦朝建國，跟萇狸師祖有什麼關係？」根本就不搭邊的兩件事，甚至連想都無處可想。
破土也跟著解釋：「它們現在重傷未愈，留在銷金窩也沒辦法找出流毒供它們恢復。」
溫樂陽幫著小易牢牢堵住耳朵，自己被震得臉色蒼白。
溫不做跟著說：「也可能是離開！」
破土傲然一挺胸膛：「你們找不到萇狸，就得想辦法去找那些殺妖擷元的兔崽子，有我當誘餌，還怕那些小子不現身？」
破土的臉上又有見骨肉般的驚喜，又有悲歌死士的慷慨，還有趕鴨子上架的無奈：「但是你們得依我兩件事。」
溫樂陽剛剛亮起來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下去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趟上海是一定要去的。
破土的神色凝重了起來，回手一指身後重傷倒地的祁連仙宗弟子和到現在還沒蘇醒的侏儒老
溫不做表情有些無奈：「在報紙、電視、車站、燈箱上打廣告，找人！咱找不到她，只能指望著她來找咱們。」
「上海！」破土用上刑場的語氣大聲回答。
流毒對銅蟻磨牙來說既是武器也是養料，它們被雷心痧震成重傷，全身毒力又都被溫樂陽搶走了，根本沒力氣再聚斂流毒。留在銷金窩裡，早晚被殘存的金魑子捏死，這種蟲王都有靈性，想也不想就跟在了溫樂陽身後。只是不知道它們是像我服了那樣認主，還是只為了活命。
溫樂陽立刻來了精神：「什麼法子？」
這要是讓萇狸知道了，一定會讓他把自己的尾巴吞下去，那就真吃成個圓圈了。所以破土隨著溫樂陽去上海找萇狸的決定，不是找倒霉而是自救。溫不做斜忒著他：「你跟著去能有什麼用？現在我們自己都嫌人多……」溫樂陽總算明白溫不做剛才為啥一直要嚇唬破土了，笑著摸出三根胡蘿蔔，小易、蚩毛糾和他自己一人一根，剎那銷金窩裡傳來了咔咔脆響。
溫樂陽笑呵呵地插話：「見到萇狸師祖，我們肯定幫著你隱瞞，真要瞞不過就實話實說。萇狸師祖恩怨分明，你既然回去找她，她就肯定不會在難為你。」
破土將信將疑地看著不說不做，這哥倆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都不讓人放心：「要是祁連弟子有一個人傷亡，我都不去！」說著，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還有一件事得依我！」
老實孩子駱旺根走上來：「也許公元前221年還有別的什麼事情，不止是大秦統一中國。出了大
巨劍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的，大夥都不想再耽擱，反正路上有的是時間說話，破土加入了隊伍，向著銷金窩外趕去。
就在這時候，倏然一聲好像天刃折斷的脆響炸起，隨即萬劍交擊、千鍾齊震的金屬轟鳴，從銷金窩的四面八方開始轟然炸響。
兩隻磨牙銅蟻在兩小片無主的流毒里折騰了半天，現在正肚皮朝天的休息，身體的顏色恢復了少許，在陽光下多少顯出了一些金屬的質感。流毒也並沒有被他們吸入身體，而是緩緩的圍繞著它們打轉，看來是已經被磨牙控制了。小易皺著眉頭，用手裡的胡蘿蔔指了指不遠處那麼一大片隨時待命的流毒，問溫樂陽：「你總不能趕著這麼多流毒出去吧？」
溫不做這才嚼著胡蘿蔔大聲笑道：「這話對路！」說著伸手拍了拍破土的肩膀：「放心吧，有溫樂陽幫你說話，保你沒事，萇狸師祖最疼這個小子。」
三寸丁溫不說的回答乾淨利落：「說！」
溫樂陽滿臉得意的賣弄了一下，濃郁而生硬的古銅順著他的腳面靈活地鑽進了他的褲腳，半分鐘之後，又從另一個褲腳轉了出來。
大夥這才轉頭望向他，溫不做滿臉壞笑地擠兌他：「你把萇狸的事情告訴給溫樂陽，現在還敢去找她？」破土苦著臉搖頭：「就是因為爺爺不小心給說出來了，才一定得去。」
公元前221年是大秦統一天下的日子，溫樂陽以前學過，要是人家問他大秦什麼時候一統華夏，估計他答不上來，但是如果問他公元前221年，他倒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萇
但是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事情的結果很離奇。
在吸斂磨牙的金毒之前，混著土毒的生死毒只能隨著他的心意，在身體里四處流轉；在糾纏了金毒之後，只要有金行的流毒，生死毒就能流出體外，織成控制流毒的脈絡。
溫不做喜形於色哈哈大笑：「能帶在身上這就成了，上路吧！」
溫樂陽驅趕著碗口大小一塊濃郁的流毒，兩隻磨牙銅蟻就跟在他腳邊，各自驅趕著剛剛收復的巴掌小那一塊稀薄的流毒，一人兩蟻之間看上去很有默契。
大片的流毒暗潮迅速聚斂，從暗銅色漸漸變成了厚重而斑駁的青銅色。不過片刻的功夫，最終變成了碗口大小的一片，在陽光下就像一塊生硬的古銅，但是依舊可以隨意流動，看上去粘稠，但是動起來依舊靈活。
老實孩子駱旺根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溫樂陽可以留下一片流毒暗潮，把生死毒脈絡抽出來，就讓它們在這慢慢療傷唄。」
我服了剛要撒大潑，就被溫樂陽捏起來放回到自己身上。巨劍發出了一陣輕輕的翁鳴，清脆悅耳，彷彿還帶著幾分不舍。
在他們身後，巨劍流金火鈴像個紀念碑似的，斜斜杵在地上，偶爾發出一聲翁鳴，直到眾人消失在視線中，才安靜了下來……
溫樂陽胸有成竹的一笑：「我先試試。」說話的時候，大片的流毒隨著他的心意，倏然開始收縮。
話音未落，我服了突然跳到地上，三蹦兩蹦躍上了巨劍流金
破土現在都快愁死了。在上海萇狸交代給他的差事，被他辦的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要他做的事他沒做，不讓他說的事他說了。這兩件事也是有邏輯關係的，一般來說，他沒去溫家村給小殭屍渡劫，自然也談不上把萇狸的消息泄露給溫樂陽。
現在銷金窩裡，還剩下畫城的樂羊溫和鵝羊道的那個三通真人不知下落，樂羊瘦金既然後來能闖進石林，想必畫城的人已經打發了三通。
被生死毒控制的流毒暗潮，也和溫樂陽身體里的生死毒潮一樣，都能夠隨著心意肆意流轉。
溫樂陽等人聚在一起，開始低聲商量著去上海的事，破土在一旁失魂落魄，表情好像正在看著自己下葬，額頭上的青筋像痛苦的蚯蚓一樣用力的扭曲著，過了一會猛地抬頭，語氣堅定的對著溫樂陽說：「我跟你們一起去，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一件……兩件事！」
溫不做也不再理會破土，對著大夥說：「上海是一定要去的，到了上海也自然會有些法子能用。」
兩隻銅蟻磨牙一看溫樂陽要走，立刻翻身跳起來，毫不猶豫的跟在他身後。溫樂陽嚇了一跳，小易琢磨了一下就笑了：「它們是捨不得你那一大片流毒暗潮。」
溫樂陽帶人進入銷金窩之後，先在門口遇到了挑戰王秦錐，隨後畫城、鵝羊道高手、銅人屍、銅蟻磨牙再到祁連仙宗、玉石林、不知道是神獸還是魔女的錐子、兩千年前和拓斜師祖有關的往事，經歷亂七八糟，但是歸根結底是來抓穿山甲，尋找萇狸下落的。
溫樂陽現在滿腦子都是萇狸的安危下落，隨口答了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