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人世間
第三十六章 借口
老兔妖不樂當場就給氣樂了，指著溫樂陽對水鏡和尚說：「你師父在那坐著，正等著吃羊肉呢！」
溫吞海低聲給溫樂陽解釋：「三十年前，九頂山地震，生老病死坊也受到了波及，又不少毒蟲受到驚嚇四處亂跑，四爹爹帶著死字型大小和病字型大小清除跑出來的毒蟲，為了避免傷及無辜，把生字型大小和老字號的人，都遣到了村子里，說是幫著蓋房子，其實都是一起幫大爺……」溫吞海不知不覺的又把話題給扯遠了。
對於溫不草來說，活神仙是無毒的，但是知道大餅破鑼和狗的活神仙可就有害了。
溫樂陽腦子裡轟的一聲，一下子傻眼了，眨巴著眼睛看看四位爺爺，又看了看大伯，最後望向老兔妖不樂，所有人都衝著他賊眼忒忒的笑著。
溫樂陽徹底懵了，站在那傻乎乎的愣著，過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太倉促了？」
大伯溫吞海哈哈大笑：「溫家三十年才出來一個的內室弟子結婚，坊子里的爺們無論如何也要到村子里喝一杯喜酒的！」
老兔妖不樂卻岔開話題發起了牢騷，目光里全是不屑：「天底下甭管什麼事，只要有兩條腿的人摻和進來，就一定要弄出個是非、正反、對錯出來，修真道也是如此，本來誰家的功法是對的，誰家功法是錯的，練功的人壓根就沒資格說，誰飛仙了才能說明誰家的功法好，可是那些修士非要劃出個道道來，道道這邊的都是自己人，道道那邊的都是該殺的混蛋，所以也就打起來了。」
不過也有些特殊的功法或者法寶，能改變這種情況，比如當初在峨眉山，小結巴就用佛家的法寶，把溫樂陽、稽非水鏡還有兩個重傷的兔妖，在血宗高手和一字宮魏老三的靈識之內隱藏了起來，直到後來小結巴的手機響了……
水鏡和尚也瞪著眼，理直氣壯的回答：「這是自然，我的音樂天……神通神鬼難藏，就是時間會久一些！」
溫樂陽突然眼睛一亮，隨即又趕緊低下頭，偷偷的瞄了大爺爺一眼，他想到的辦法是讓大爺爺裝死，溫不草大家長老喜喪，讓生老病死坊的人出來弔唁，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吧。
溫樂陽看四老爺臉色不好，以小賣小的開了句玩笑：「這倒好辦，讓他們來幫著蓋房子吧……」
溫家四位老太爺的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四老爺的神情平時就跟冰鎮的似的，現在已經徹底變成冰塊了，讓人看一眼就都覺得眼珠子凍得慌，過了半晌才緩緩的說：「真要是那樣，前一陣總不可能瞞過善斷神僧的！」
在善斷從雞籠道那裡探明了「溫不草中有重要人物」的消息之後，曾經回到溫家村，發動自己的佛家神通仔細搜索了九頂山，但是一無所獲，老兔妖半眯著眼睛，謹慎的說：「對方要麼實力遠遠高於善斷，要麼就有什麼匿蹤的寶貝。」
溫樂陽剛拿起一根胡蘿蔔要往嘴裏放，聽見老不樂的回答直接傻眼了，不樂老和尚笑呵呵的給他解釋：「破鑼、大餅、狗，到底是三件寶物、還是三個人、抑或三種象徵，我們正道上的修士誰也不知
邪道遁世之後，沒有了門戶的限制，本領低的自然去依附修為高地，修為高的則聽命于本事更大的，漸漸發展成了四個勢力，自稱：風、雲、閃、雷四大天門。
十力禪院首座的表情挺無奈，也撿了片生菜葉子嘎吱咯吱的嚼著。
剛才水鏡問的，是一句廢話，要是真有修士偷偷摸摸的藏在九頂山、又能躲過善斷神僧的神識，多半就是尾末的活神仙師叔了，但是紅葉林的禁制沒有被觸發，又只能是姓溫的。
溫樂陽趕緊把話題拉回來：「然後呢？你是不是找到什麼了？」
老兔妖不樂和十力禪院首座希知單獨開一桌素菜，以他們的修行早就不用頓頓都吃飯了，但是溫家為示尊敬，每頓飯都會開出來一桌素齋，老兔妖正嚼著一片比他臉還大的生菜葉子，含混不清的笑著打斷水鏡：「功法就不用從頭說了。」
溫樂陽第一次聽說「大餅、破鑼、狗」是在苗疆，當時擒獲了冒充三娘的鏡泊妖女，無意中問出來，世宗四個最大的勢力聯袂向天下邪門修士發出命令，要尋找這三件東西，現在又聽老兔妖不樂提起四大勢力，有些納悶的皺起了眉頭。
紅葉林的禁制也異常犀利，修為精深的修士有可能會破掉禁制，但絕對無法讓禁制不發動，而偷偷摸摸的潛進去。
話還沒說完，四位老太爺和大伯溫吞海的臉上，也同時掛起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四老爺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尾末的師叔，果然是坊子里的人！」
水鏡和尚手握佛珠，眯縫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疑惑，過了一會之後，才有走到溫樂陽跟前：「溫……那個……」他對怎麼稱呼溫樂陽，一直很糾結，師父這兩個字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大爺爺嘿嘿一笑：「咱們又不是世俗人家，你們三個娃娃情投意合，早就該成親了，二十天之內，我要你們洞房花燭！」
「音樂天那個神通，可以發動一項搜神的法術，只要我肯搜，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刻意隱藏氣息，也能被我發現。」
老兔妖說著，突然嘿嘿嘿的奸笑了起來，把溫樂陽嚇了一跳，老兔妖壓低了嗓音，滿臉的幸災樂禍：「其實現在想想，邪道輸了實在是運氣不好。」
溫樂陽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能相信，四爺爺竟然露出了頑皮狡黠的目光。
一向極少說話的三老爺慢慢悠悠的開口了：「那廝能在咱們眼皮底下，藏在紅葉林里三十多年，這份心機不容易對付。」
溫樂陽一愣，心裏充滿了納悶，他認識這個聲音！
老兔妖不樂還是那副一點不著急的笑容：「世宗里的小嘍啰也都和我們一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幾年裡我們不知道抓了多少，但是都問不出來什麼，四大家的核心人物，我們又找不到，嘿嘿，慚愧啊。」
不樂一點也不嫌煩，回答的乾脆利落：「不知道！所有正道上的修士都想找人問問這
四老爺這句話直接說到了根上，這個人不僅是修士，而且還有辦法可以隱藏自己的真元，讓小兔妖善斷都查不到，要不是水鏡和尚功法有神奇之處，所有人都會被他蒙在鼓裡。
溫大老爺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望向四老爺：「會不會是坊子里有人，無意中悟出了修真的門道？」
水鏡和尚點點頭，好像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似的，在想了片刻之後才開口：「你知道我練的樂天蓮宗掛甲小成禪音普渡無上正等正覺神通……」
溫樂陽愣了一下才明白老兔妖的意思，也跟著笑了，現在的五福全在當年的正道陣營，除了一字宮好像沒什麼家底之外，大慈悲寺有千年修行的老妖怪、雞籠道有曠世大妖的法寶、鵝羊道被孽魂苦心經營了千年、崑崙道是黑白島的後台，這樣的陣容要是放在邪道里，那當年的勝負也就該翻個個了。
水鏡哦了一聲，不再念叨功法的名字了：「我修習的神通，比著不樂神僧可能稍有不如，但是卻另外有一項好處。」
水鏡和尚的功法里，就有這麼一個特殊的本領，無論對方的修為有多深厚，有什麼樣的法寶隱匿行跡，都會被他發動神通之後發現，就是時間用的長點，而且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到底怎樣。
溫吞海這些天一直在為這個事情走腦子，呵呵笑著說：「老頭子三十年前肯定藏在九頂山，否則也不可能趁著村子重建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改變了格局，不過現在就說不好了，也沒準早走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黑，溫家村裡搭起了無數個臨時的棚子，燉羊肉的香氣和炒雞蛋的嗞嗞聲四處飄散，在彩虹七胖子的歡呼中開飯了，今天吃好的。
水鏡和尚繼續說：「我的音樂天蓮宗掛……」
溫樂陽嚇了一跳，斯斯艾艾地訕笑：「恐怕我的分量……不夠吧？」他琢磨著自己裝死倒無妨，不過未必請的動生老病死坊里的人。
果然，水鏡和尚用力點了點頭：「半個月前，你在山下觸發溫家的禁制，但是我們還以為有敵人來襲，我發動了搜山秘技，想要找出對頭，不久前剛有了迴音……」
所有人的臉色都放鬆了許多，開始是要從幾百個溫家弟子中找人，後來縮小到生老病死坊，最後變成現在的十四個人，別說查一個需要半個月，就是半年也不怕了。
法陣里的人歡暢大笑，法陣外的人盡情吃喝，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帶著重重壓抑的悲壯，像悶雷一樣遽然炸響在九頂山：「既然如此，當初你又何必，又何必！」
溫樂陽腦子裡亂鬨哄的，根本不明白世宗的那些高手是怎麼管理手下的。
溫樂陽嚇了一跳，剛忙點點頭，這才想起來兩個出家人的功法，名字一個比一個厲害，稽非老道的功法好像叫千江水什麼的，反正除了他們自己誰也記不住。
四老爺看著大爺爺：「不能光把這十四個人摘出來，會打草驚蛇，找個理由，我把坊子里的人全部調出來，然後扣下他們十四個，萬一動了手，決不能在坊子里。」他的話雖然冷冰冰的，但是眼神
小易和慕慕好容易等他們說完了正事，現在正一左一右的伴著溫樂陽，歡天喜地的準備開飯，看見水鏡和尚斯斯艾艾的過來，同時揚起了秀氣的下頜，嗓音清脆笑顏如花，異口同聲的說：「喊師父！」
溫樂陽驚奇了片刻，腦筋又被三老爺的話帶了過去，皺起眉毛沉吟著插口：「三爺爺說的對，稍不謹慎就會讓尾末的師叔起疑心，要是被他跑了或者在紅葉林里翻臉動手，都不妥……」
「邪道雖然慘敗遁世，但是人家也有千萬年的傳承，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斬草除根，他們遁入世間的時候還有不少像樣的高手，當年本來就殺得亂成了一團，邪道上的高手究竟死了多少還剩多少，根本就沒法算得清，邪道的人也不是傻子，在遁世之初就已經摒棄了門戶之別……當然了，那時候他們也沒啥門戶可言了，連洞府都被砸爛了。」老兔妖的聲音，現在又恢復了正常：「正道雖然勝了，但是也元氣大傷，尤其原來的那些大門宗，幾乎全都毀於一旦，新崛起的五福里，嘿嘿，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水鏡和尚忍不住插話：「這個修士，應該就是那個能掐會算的活神仙吧！」
兩個少女一個清澈如水，明眸皓齒間卻盪著幾分純到了極點的妖冶；一個俏如煙火，眼角眉梢里又隱著一絲處子的恬靜，同時笑起來的時候讓盤子里的羊肉都為之一亮……
水鏡和尚笑得既從容又得意：「在我的神通之下，都沒用！這個修士就藏在紅葉林子里！不過……」水鏡的臉蛋微紅，有些訕訕地笑了：「我的功法還沒大成，查不出具體是誰，就知道他大概的位置。」
沒人理他，只有大老爺點點頭，繼續問四老爺：「這個活神仙，會不會恰巧就是咱們坊子的人？」
說著，老兔妖頓了一下，才笑著總結：「這次也是一樣，四大勢力同時傳令，要尋找大餅破鑼什麼的，世宗的妖人也全都動了起來，但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人物，一直沒出現。」
大老爺被四爺爺給氣得直喘粗氣，沉吟了片刻之後卻又笑了：「知道他藏在坊子里，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強！除了死字型大小，坊子里一共也不到一百人，大不了就請水鏡大師施展神通一個一個的查。」
溫樂陽嘿了一聲：「那世宗的人知道？」
隔音法陣擋內不擋外，陣里的人又都是耳聰目明的高手，聽見兩個小丫頭的話，全都轟的一聲大笑了起來，溫樂陽也跟著笑了兩聲，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傻笑不太合適，趕緊繃住了笑聲，但是過了片刻，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抬起頭跟著一群長輩，放聲大笑，心花怒放！
大爺爺根本不等溫樂陽廢話，不停的說了下去：「明天吞海準備禮物，後天一早跟我去烏鴉嶺提親，他們答應了也就算了，要是不答應咱就直接殺上去！小易雖然是自己人，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委屈了她，老四，從今天起到結婚之日，你是小易的娘家阿爺，不是溫樂陽的四老爺，兩個丫頭不分大小，一起進門！」說完頓了一頓，似乎還怕委屈了小
修真道是升級版的江湖，修士也就是升級版的江湖高手，修為低的人，在高手的靈識範圍之內無所遁形；反過來高手卻可以在庸手的靈識範圍下隱蹤潛行。
溫樂陽還不肯善罷甘休，繼續問老兔妖不樂：「大餅破鑼和狗，到底是東西？」這個問題，四位家長、大伯溫吞海早就問過老兔妖了。
四個老頭子一奶同胞，又朝夕相處了多少年，早就心意相通了，其他三個老頭子一看四老爺的眼神，全都發出了嘿嘿嘿的乾笑，不樂、希知和水鏡三個大和尚同時一哆嗦。
大爺爺瞪著眼：「什麼分量不夠，你，結婚！」
聽得有趣就呵呵笑道：「風、雲、閃、雷？要是再多一個就該下雨了吧？」
他這番話完全是站在妖怪的立場上說的，渾沒把自己當成大慈悲寺的「幕後黑手」。
世宗的事情，因為「大餅破鑼狗」才和溫不草扯上了些關係，不過怎麼看雙方也沒太多的關聯，溫樂陽全當聽故事外加學習修真道基礎知識，了解了大概也就行了，九頂山裡藏著一個知道「大餅破鑼和狗」的活神仙，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溫不草肯定會麻煩不斷，世宗的高手一頭就會扎過來，不過現在這個消息已經被他們死死掐住不會外傳，暫時應該問題不大。
四個老頭子里，只有大老爺的表情是嚴肅的，背著手琢磨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嗯，就這麼辦了！」說著，伸出手一指溫樂陽的鼻子：「你！」
可是四老爺卻突然發脾氣了，沒一點好氣的回答：「你問我，我問誰去！」說完站起來，對著遠處正啃羊肉的不說不做吼道：「跟我回坊子！」
老兔妖不樂略帶意外地咦了一聲，由衷的贊道：「這可是個好用的本事，有機會教我，我拿其他的神通跟你換，包你……」
不料他的話還沒說完，水鏡和尚傲然揚起了頭打斷了他：「師門秘法，不能外傳。」
紅葉林的禁制一旦發動，四老爺立刻就會察覺。
老兔妖也挺鬱悶：「世宗本來就是這樣，在這一千多年裡，咱們修真正道也曾經清剿過幾次世宗妖孽，但是每次都一樣，抓住幾個邪道修士不難，難得是找到人家的大後台，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上一級的老大在哪，也許就根本沒有上一級也說不定！」
噗的一聲，希知大和尚噴出了滿嘴的生菜葉子，哭笑不得的瞪著水鏡：「你半個月前搜山，現在才有迴音？」說著又望向老兔妖不樂，低聲笑道：「您剛才可差點就賠了。」
水鏡和尚興高采烈的衝著飯桌跑去，溫樂陽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徒弟呢，趕忙問和尚：「稽非呢？他去北京畫城，半個多月了還沒消息？」
生老病死坊裏面不僅供奉了歷代大家長的屍體，還保存著溫家上下兩千年積累下來的毒功心法，是溫不草的立世的根基和發展的依仗。
不說不做沒理他，依舊笑嘻嘻的吃肉喝酒……四老爺還在隔音法陣里了。
水鏡說著半截，忽的伸手一抓，一顆佛珠呼嘯著從遠處飛來，鑽進了他的手心。
老兔妖也笑了：「這四個
「啊！」溫樂陽和大伯溫吞海同時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一起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水鏡立刻點了點頭：「我十五天能查一個……」
水鏡和尚一點不擔心：「牛鼻子沒事，前天剛給我發簡訊保平安，說是快回來了，他白跑了一趟，畫城裡根本沒有什麼要緊的人物，只有些門人弟子，樂羊溫也下落不明，他已經留了話，讓樂羊溫回來以後聯繫咱們……咦？」
小易和慕慕都在隔音法陣的外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看著裏面的人都興高采烈，小易親昵的抱著慕慕的胳膊：「你猜他們說什麼呢？」
邪道完敗，但是正道也亂了套，除了五福之外，其他的門宗的弟子群龍無首，而五福里老兔妖指揮大慈悲寺參与爭端，只是為了好玩，打贏了之後立刻收手，根本不去入世追殺；黑白島的心思一直放在尋找孽魂上，對世宗也不怎麼看的緊；雞籠道那時候才剛剛開山立派，根本就沒有根基可言，打了勝仗之後忙著扎住根基網羅羽翼；鵝羊道和一字宮也不傻，看其他人都不打了，就跟著偃旗息鼓。
四老爺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時候又開口了：「我要把坊子里的人都調出來，查不出來一個也不能回去。」
更讓人驚奇的是二老爺居然也點點頭，在眉目里蘊含了一絲比鐵樹開花還難得的笑意：「所以這個借口，不能太突兀，既要讓人覺得理所當然順理成章，還得是足以能讓坊子里的人出來的大事情。」
慕慕的目光始終就沒離開過溫樂陽，笑嘻嘻的回答：「你看溫樂陽那個大紅臉，肯定又鬧笑話了！」
溫樂陽心眼厚道，笑著搭腔：「有什麼好處？」
溫樂陽也哈哈大笑：「別理她們倆，叫我名字就成，有事？」
溫四老爺打斷了溫吞海的廢話：「生老兩個字型大小好，一共五十七人，三十年以上的老人……」不過停頓了幾秒鐘，四老爺就篤定地說：「還剩十四個！」
老兔妖不樂和溫樂陽對望了一眼，臉色同時凝重了下來：「你發現山裡有修士？」同時老兔妖雙手一揮，金色的佛光一閃即熄，布下了隔音的法陣，其他人知道他們有機密要談，也不在意，繼續高高興興的吃喝。
溫家的幾位老太爺、大伯溫吞海等重要人物，也都被老兔妖和溫樂陽喚到了跟前，圍攏起來。
溫樂陽已經明白了，活神仙就藏在生字型大小和老字號里，三十年前預見了尾末會來溫家村，所以趁著溫家村震后重建，偷偷改變了村子的格局，讓尾末啥也算不出。
千萬年裡，修真道漸漸劃分成兩大陣營，也就是所謂的正邪之分，彼此傾軋爭執不斷，積累下的層層仇怨終於在千余年前盡數爆發，連番的殺伐激戰之中，最終正道得勝，五福也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