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人世間
第五十二章 非非
善斷的運氣的確不錯，他上鵝羊山的時候，三味本尊已經奔赴上海，分身「老大」的神通還被封著，和普通的五福高手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善斷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正要離開的時候，偏巧這個時候「老三」回來調集人手，準備啟程上海馳援本尊。
溫吞海笑得胸有成竹：「放心吧！四爹爹坐鎮，不樂神僧現在也傷愈了，帶著尾末在紅葉林不遠處藏著，如果有事隨時可以接應，尾末則照著紅葉林在算，怎麼算的咱不懂，但是據他說進境挺快，這個事情外人不知曉，咱們暫時沒麻煩，只要不驚動了那個正主就成，有不樂神僧照應著，應該沒事。」溫吞海頓了一下，繼續說：「善斷也醒了！」
溫樂陽算是明白什麼叫蝴蝶效應了，如果從頭開始算，為啥要殺妖擷元，還得追溯到萇狸砸冰錐，不對，得從拓斜不搭理萇狸開始……其實說到根上，還是因為兩千多年前那個冒冒失失向萇狸求婚的倒霉妖怪……再往上走就是倒霉妖怪他爸他媽生了倒霉妖怪……我沒法算了！（我特指豆子本人，咱也露個臉……）
顧小軍篤定地點點頭：「邪教！不光是現在，無論在哪朝哪代，這些以九頭蛇為圖騰的教派，都被認作邪教，世世代代都被當做剿滅的目標，不過因為這些邪教的核心人物，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始終也沒能把他們徹底剷除……」
當初大小兔妖在峨眉山被殺妖擷元的彩虹兄弟打成重傷后，釋放妖身誘敵，萇狸為了追大穿山甲破土，曾經把霸道的妖元種到他們的身體里用來療傷，就連小兔妖自己也不知道，這份霸道的妖元他根本就消化不完，始終藏在經脈間，成了他的保命符。
小兔妖死裡逃生，身負重傷之下，卻還想著上海溫樂陽的安危，強抑著傷勢趕到上海接應溫樂陽，不過他的傷比自己預料的還要重得多，把大佛珠留給他，略作修養后想要趕回九頂山。
一提到樂羊甜，愛笑的非非和小眼睛小沙，臉上同時蒙上了一層悲慟。
這次連二娘都笑了，溫家大老爺的確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溫樂陽也沒再廢話：「找我什麼事，直接說吧……」他的話還沒說完，顧小軍居然又拿出了一打子照片。
這些照片和剛才的不同，沒有人全部是景觀，有的是宏偉巨大的石像、有的是色彩斑駁的壁畫，有的則是一塊小小的手工雕牌，而溫樂陽的表情一下子就鄭重了起來，照片上的這些圖騰風格各異大小不一，但是全部都是：九頭蛇！
溫樂陽把自己的事問清楚了，心裏踏實了好多，這才想起來自己為啥要急急忙忙的結婚：「那坊子里的人……」
溫樂陽立刻凝神：「他怎麼樣？」
非非笑得倒挺自然：「不止表情，語氣上也就幾十種分別，加上十幾種語調的變化，再配合著剛才說的表情觀察，其實我的能力就是測謊，沒人能騙過我，有時候也能跟著猜出真相，不過太複雜真相就猜不到了。」
而二娘的臉色卻倏地變了，愣愣的瞪了非非一會，苦笑著點了點頭，苗不交性情執拗，一
果然溫吞海嘿了一聲，當著二娘的面也不隱瞞，語氣挺鬱悶：「差點打起來，駱家兩個老頭子本來是想嫁的，但是咱家帶的那些東西……不過最後總算是解決了，仨老頭現在一打電話還怒氣哼哼地，等你有空上趟烏鴉嶺，帶著禮物拜拜以後的親家長輩吧！」
非非笑得更開心了，退後了兩步，毫無來由的說：「人的表情，分成喜怒哀樂四大類，另外再加上羞澀、輕佻、猥瑣等等大大小小一共有三十七種表情，而且每一種表情，在五官上相應的體現又都不一樣，要是把一張臉按照額頭、眉心、左右眉頭、左右眉峰、眉尾、上眼角、下眼角、眼神等等，可以分成四十九個區域，三十七種表情在這四十九個區域里的表現，是各不相同的。」
溫樂陽站在旁邊，訕訕的笑了會，才斯斯艾艾的問他大伯：「那個……婚事……咋辦了？」
「疙瘩麵湯。」
顧小軍笑了，對著站在他身後一直面帶笑容的女孩子非非揮了揮手：「你先跟他說說，一點不用客氣，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溫吞海一點沒客氣，抬手照著溫樂陽的後腦勺就來了一下：「咋辦了，推遲唄！別人都好說，就是一大群散修亂鬨哄不依不饒的！」
屋子裡還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見顧小軍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溫吞海和二娘也並肩跟了進來，看樣子他們都已經知道顧小軍所為何來。
女孩子非非的年紀和溫樂陽相仿，大約二十齣頭的樣子，長相談不上多漂亮，臉上還淡淡的綴著幾枚雀斑，但是天生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讓人看過去都情不自禁的想要隨著一起露出牙齒微笑。
一下子溫樂陽和溫吞海的表情也不自然了，迎著非非的目光，感覺臉上好像一片蟲子在爬。
「下一個。」
非非從旁邊幫著領導補充：「九頭蛇，在世界各地都有圖騰，古波斯、古希臘、古印度、東非、柬埔寨、日本等等，名稱各異，教義也相差很大，但都拜奉九頭蛇，這些教宗大都經世流傳，一直到今天還有著的崇拜者。」
溫樂陽回頭看了非非一眼，笑著問：「你們領導扯謊，你怎麼不說話？」
二娘點點頭：「還請通知烏鴉嶺的兩位老爺子！」拓斜師祖的功法重現人間，溫、苗、駱三家誰也按捺不住，都恨不得馬上就湊在一起仔細商議。
溫樂陽把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繼續問：「那秦錐呢？」秦錐這個人看著沒什麼壞心眼，可功法了得，本領比著普通的五福高手還要高，老兔妖去協防紅印林，這個人沒人控制，擺在家裡終歸讓人擔心。
溫樂陽想著都覺得頭疼：「那他們怎麼辦了？」
……
溫樂陽點點頭，示意顧小軍繼續說下去。
非非愣了一下，笑容變得有些發苦，搖搖頭：「領導，第一次見面，不好吧…
溫吞海哈哈大笑，看來最近這陣子他和顧小軍混得比較熟，拍著顧小軍的肩膀：「這丫頭罵你！」
不料溫吞海卻搖搖頭：「這個一會再說。」跟著伸手一指一直等在旁邊的顧小軍：「他找到九頂山，有件事情要找你，我就把他帶過來了，具體的你問他吧。」
小沙則是表情僵硬，冷冰冰的，十八九歲的年紀，唇下糊著一層淡淡的絨毛，眼睛小的好像用鉛筆刀在剝了皮兒的煮雞蛋上刻了兩道縫兒，眼神里滿是不諳世事的青澀。
溫樂陽趕忙點頭稱是，萇狸對著二娘和溫吞海略略點頭，也不再廢話，就穿著那身明晃晃的青苗盛裝轉眼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大伯接過手機，和二娘對望了一眼，沉吟片刻之後沉聲開口：「等小蚩毛糾醒來，請二娘帶著他來一趟九頂山吧！」
溫樂陽這個納悶啊，心說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萇狸略帶虛弱的咳了幾聲，才繼續笑呵呵的說：「我先要療傷，用不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會回來，然後帶你去黑白島！」說著頓了一下，低頭沉思的片刻，再抬起頭的時候表情鄭重了許多：「我這次療傷要動用妖身，才能儘快痊癒，有什麼事情也不可擾我！在我回來之前，你更不可自己去找黑白島，先別說你自己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不用三個老道動手，那裡的禁制十個你這樣的綁在一起去也是白搭！而且黑白島是決絕禁地，認符不認人，真到了那裡，就算你是天書的親兒……呸，就算你是天書的親爹活祖宗，他們也一劍刺你個透明窟窿！」
溫樂陽現在踏實了，知道自己猜的不錯，麻煩果然很大。
第四套照片，分不出是韓國人還是日本人。
剛才溫樂陽拿著照片對著顧小軍笑的輕鬆，但是心裏的確惴惴不安，顧小軍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他身後代表著什麼溫樂陽很清楚，修真道上如果真出了飛賊，顧小軍也犯不著來找他，溫樂陽真服氣了，立刻就要往深處追問這門學問。
溫吞海的表情挺輕鬆：「傷的挺重，但是沒有性命之憂，過一段時間就會痊癒，他在鵝羊山的事情也說了，和你們在苗疆得知的三味老道的情形，剛好能對的上。」
善斷的行蹤幾乎立刻被分身「老三」發現，隨即就是一場惡戰，本來善斷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分身「老三」的追殺，但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在幾乎喪命的瞬間，身體里陡然爆發出一股犀利霸道的妖力，重創了敵人同時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溫樂陽總算把照片翻完了，笑呵呵的看著顧小軍：「販毒的？走私軍火的？按理說這事不歸你管吧？」
照片都是偷拍，全部外國人，按照種族或者國家區分，一幫一夥，每一撥的人數少則七八個，多則二三十，照片的背景卻全都在中國。
非非笑得像一隻小狐狸：「我們領導以前從來沒扯過謊，以後也永遠不會扯謊。」
顧小軍說完，非非又幫著補充：「所以我們覺得，召喚他們來中國的應該是一種類似於啟示的東西，或者說是所謂的神諭。」
後來善斷在上海又被鵝羊高
溫樂陽聽得雲山霧罩，苦笑著搖搖頭追問：「啥意思啊？！」
溫樂陽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溫吞海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眯著眼睛點點頭：「大慈悲寺兩位神僧對咱們的情誼，夠溫不草後世子孫還到天塌地陷之時！」
顧小軍看見輪到自己了，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拉著溫樂陽進了一間屋子，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疊相片遞給他。
溫樂陽一面請秦錐幫著去追下去，另一面委託大慈悲寺出手去查鵝羊道，小兔妖善斷義不容辭，在查出雞籠弟子所說的關於「溫不草藏著一個影響天下正邪氣運之人」的真相后，又連夜潛上鵝羊山。
溫樂陽和大伯溫吞海全都樂了，小蚩毛糾雖然斷了一臂，但是得了師祖爺的一成巫力，得遠大於失，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現在三家得到了拓斜功法的口訣，大家都只有歡喜的份，這個沮喪根本無從說起。
非非的表情也變得哭笑不得，走上來和溫樂陽握了握手，先小聲嘀咕了句：「我是他的兵，一會你別生氣。」說完眨著眼睛，笑嘻嘻的在溫樂陽臉上仔仔細細地看個不停，看得溫樂陽心裏發毛，笑也不是，看也不是。
非非卻笑著搖頭：「這可不能說，讓你們都學會了，我就不靈了。」
溫樂陽愕然，這次聽出點門道了，又重複了一遍：「啥……啥意思？」
善斷當時根本就不知道「老大」和「老三」是兩個人，雖然驚愕于敵人的實力高的離譜，但是也沒太多的想法，還以為自己已經重創了三味老道。
萇狸這才笑著罵道：「笨小子還用你說？千萬年我都等得，現在不過幾個月的光景！」
彩虹殺妖擷元重創兔妖；萇狸種下妖元為兔妖療傷；妖元爆發傷了分身老三；分身老三重傷在身所以才被輕易爆頭；分身老二因為老三慘死所以功力大損，沒能在巫境里殺掉溫樂陽等人……
非非的目光在二娘臉上一掃，笑著回答：「沮喪！」
尾隨畫城宗主樂羊瘦金進入銷金窩的三通真人，是三味老道的心腹之一，雖然他也不清楚三味、畫城和旱魃的千年糾葛，但是知道自家的掌門要對付畫城，在銷金窩裡的時候，他本來想糾合著祁連仙宗一起向樂羊家發難，結果當時祁連仙宗正在全心全意地對付石林和「金魑子」，根本沒理他，後來又經過一番波折，三通最終擄走了矮冬瓜樂羊溫。
萇狸一出巫境，根本就不和別人打招呼，抬腳就要走，溫樂陽顧不上蹉跎自己的洞房花燭，一把就抓住了她：「帶我一塊去！」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最好現在別去，等你傷好……」萇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拿眼角搭了一下溫樂陽抓著自己的手，溫樂陽趕緊臊眉耷眼的撒手……
顧小軍卻眼睛一瞪：「什麼不好！為國爭光！」
萇狸的妖力何等犀利，分身老三也由此
顧小軍苦笑著說：「也不是人手不夠，我手下人足夠多，但是可用的……」說著，搖搖頭嘆了口氣：「糖糖死了，等於斷了我兩條臂膀！」溫樂陽心裏罵了聲老狐狸。
二娘的冷笑，把苗不交的獰戾潑灑的淋漓盡致：「問什麼，都殺了就是了！」
顧小軍嘿了一聲：「殺？他們什麼都沒幹，我怎麼動手？別說動手抓人了，就是想查我人手都不夠！」
溫樂陽卻依舊扭捏，小聲問他大伯：「烏鴉嶺提親……」小易這邊自然不用問，溫樂陽比較擔心的是大爺爺用山貨當聘禮。
溫樂陽點點頭，跟著又使勁搖頭，不懂。
溫樂陽一邊說著，一邊把沒電的手機掏出來，本來想故作姿態交給二娘，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交給大伯了，苗疆到現在還沒通電，天天晚上點火堆。
溫樂陽咬著胡蘿蔔，清脆香甜，追問了一句：「特殊本領？」
在最近這幾個月里，溫樂陽的遭遇枝節橫生，要麼就是驚天動地的高手輪番登場、要麼就是動輒千年、兩千年的設計浮出水面、中間還夾雜著兩次金毒入體和一次生死毒重塑身骨，整個人最大的感覺就是：目不暇接、腦容量太小，一直沒對小兔妖善斷受傷的事情想太多，現在聽大伯溫吞海的轉述，心裏猛地打了個突，暗道了一聲僥倖。
萇狸一走，溫吞海、二娘就圍上來了，溫樂陽把巫境里的經歷大概說了一遍，能得到拓斜師祖的留言、繼承他的巫力，本來是大喜的事情，但是卻因為小蚩毛糾的毅然斷臂、師祖期滿而未歸、黑白島或天音真人說謊，而蒙上了一層悲壯和疑慮。
「邪教？」溫樂陽一邊問著，一邊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褲子口袋，大伯溫吞海哈哈一笑，居然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一根胡蘿蔔，拋給了溫樂陽。
「酸魚酸肉！」
顧小軍沒管溫樂陽的念頭，繼續向下說：「這些人都是所謂的狂信者，意志能夠抵抗深度催眠，我們問不出他們到底所為何來，又到底要去做什麼。」
顧小軍還沒說話，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滿是無奈的嘆道：「陰曆，六月初五！」大伯溫吞海大步走了上來，一把抽起了溫樂陽。
這樣的本事，別說演員了，就算是修真道上的高手也蒙不過她，除非擋上臉不說話。
顧小軍在旁邊慢條斯理的說：「還記得以前咱們說過一句玩笑話，怪獸屬於全人類？」
第二套照片，是十幾個身材矮小面色黝黑東南亞人，臉上都掛著游擊隊的特有神情，警惕、陰霾，就差在腦門上刻著「此人危險」或者「生人勿近」幾個字了。
溫樂陽聽到這裏，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呵呵的笑著問：「是萇狸師祖？」
溫吞海突然笑了，眼角眉梢酷似溫不做平時的招牌小人笑：「大爹爹推了個一乾二淨，就一口咬定婚期本來就是明年四月初十，是稽非老道自己搞錯了惹的禍。」
溫樂陽對非非和小沙姐弟點點頭，開始看照片，看著
非非沒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回答：「我能看出別人真實的心情，就算最高明的演員，在我面前也沒得掩飾，四十九個區域里隨著心情的表達方式，有很多根本不受主觀支配。」
顧小軍這時候才再度開口：「有非非在，你就別掩飾了，沒用。」
溫吞海咳嗽了一聲，大聲說：「我昨天晚飯吃的酸辣湯菜！」
溫樂陽的心一下子涼了，兩個月過去了。
「這是實話。」非非的笑容甜極了，跟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還不愛吃。」
非非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繼續往下說著：「每一種表情，都會在四十九個區域里，隨著主人的真實心情而組合，最終合成你現在的表情，比如你開心的時候，四十九個區域里全部笑起來，才算真正地笑了，如果你是故作歡顏，就算嘴巴上翹，眼角彎彎，其他的區域里依舊會不自覺的反應你真實的心情。」
顧小軍指了一下她們兩人，給溫樂陽介紹：「女的是姐姐，你叫她非非就好，男的叫他小沙，是弟弟。」
「騙人！」非非笑吟吟的看著大伯，語氣篤定。
「從一個月前開始，世界上幾乎所有信奉九頭蛇教宗的核心人物，突然來了咱們這裏，開始我還以為是某種形式的串聯，但是後來發現，有些偏荒角落裡的土著也走出來了，通過各種渠道入境，日本、歐洲這些發達地區的九頭蛇信徒串聯還解釋的通，但是那些非洲大山裡的黑人，連『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根本就沒辦法通知，而且就他們入境的這段時間來看，彼此間也沒有聯繫。」
正道五福各有乾坤，但是現在看來最兇險的無疑就是先前的鵝羊道了，三味的本尊比著萇狸、旱魃毫不遜色，本領自不必說，單單他的三個分身，要殺小兔妖都不是什麼難事，善斷能從鵝羊山上安然歸來，已經算是奇迹了。
溫吞海臉上的佩服立刻變成了尷尬，二娘也訕訕的笑道：「不愛吃你倒是說啊……」
非非頓了一下，又望向溫樂陽：「剛才你看完照片，嘴上說笑，心裏可沒那麼輕鬆，而且還有些煩躁和抵觸。」
第三套照片，是一群印度人。
顧小軍點頭苦笑：「應該是類似於修真這樣的修鍊，也有些神奇的地方。」
第一套照片是七八個黃髮碧眼的歐洲人，有男有女服飾各異，正笑呵呵的指點著周圍的景色，神態里說不出的輕鬆，一看就是來旅遊的，隨後是每個成員的特寫。
小蚩毛糾斷臂的傷口已經愈合，此刻正臉色安詳的睡著，苗不交們在二娘的指揮下，手忙腳亂的抬走蚩毛糾。
「吃的烤粑粑炸蜂蛹！」
依舊是苗寨，巫境消失之後，三個被捲入其中的人又都出現在原地。
溫樂陽咕嚕咽了口口水，這種本事他還從未聽說過，二娘不服氣，笑著問非非：「那你看看我，現在什麼心情？」
「不對。」
第五套照片乾脆是一群黑人，因為全部體型高瘦面有菜色，溫樂陽斷定他們是非洲來的，而且還是北非。
二娘看著溫樂陽的窘樣哈哈大笑，給他打氣：「好兄弟，瞪她，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