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第四卷 風波惡

第五十章 連環

第四卷 風波惡

第五十章 連環

通體火紅的毛毛蟲從溫樂陽的胸口搖頭擺尾的跳出來,身子緊緊繃起,忽忽怪叫著陡然射出!
妖塔挾著壓頂之勢懸在半空,但是有熱仙姑、抱日老頭和鐵鏽先生三人壓陣,就算真砸下來,也能抵擋片刻,老太婆恨極了溫樂陽,不把他殺掉心裏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在他身邊不遠處正給秦錐調理元基的猴子千仞則嘿嘿一笑:「不錯,他媽的!」
這五個修士想要對付貓妖,算起來是自己的敵人;他們又要對付柳相,算起來是自己的戰友,他們還要對付千仞,再算起來還是敵人……溫樂陽被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的攪得一塌糊塗,雖然厭惡他們,但是出手的時候還真沒想著殺人,直到敵人三番兩次偷襲,溫樂陽真翻了臉,一邊徒勞的拍打著自己臉上那一抹好像隨時都會熄滅、但是卻始終妖嬈的火苗,一邊對著熱仙姑恨恨的說了聲:「我服了!」
數斗婆婆長吸了一口氣,老臉竟然像走馬燈似的連連換了四五種顏色,踏上兩步對著溫樂陽冷冷一笑,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在張開嘴巴的瞬間,陡然雙腿一顫,整個人就想一根怒射的箭矢,兩隻鬼爪森森,向著溫樂陽的臉就抓了過去!
熱仙姑失聲嬌笑:「倒是條火行的好蟲兒。」說著雙手如電飛快的一轉,而就在她堪堪要捏住我服了的瞬間,突然臉色驟變,身子一晃還沒來得及後退,一柄巨劍蕩漾著吞吐的火苗,挾著萬鈞之勢,從溫樂陽身邊劃過,橫斬熱仙姑!
桑哥兒根本不理熱仙姑,伸手指著溫樂陽,嘶聲怒吼:「給老子殺了他,大卸八塊,剝皮抽筋!」說完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石塔很大,裹環現在斷妖身,比吃糖豆還簡單……
全場鴉雀無聲,除了萇狸錐子等有數的幾個人之外,誰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修為通神不可一世的土皇帝,耀武揚威之際突然被人逼退,挨上怪蛇一口已經夠匪夷所思的了,居然還被甩了一記耳光……
石塔已經變成了溫樂陽的法寶,收放之間都隨自己心意流轉,剛剛在溫樂陽遇襲時,已經破碎虛空,在從魔坑中消失的同時,便出現在神女峰之上,轟然砸了下來!
囡囡小五坐在萇狸的懷裡,捏著小拳頭急得咬牙切齒,生怕兩隻漂亮的兔子就這麼被桑哥兒抓走,小心眼裡更不明白,萇狸和錐子兩位妖仙怎麼還這麼穩當,一點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九條劍龍失去了指揮,雖然依舊咆哮暴戾,但陣勢立刻散亂,又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劍雨,雜亂無章的殺向敵人,桑哥兒哈哈怪笑著罵道:「以下犯上的小雜碎,去見你三個膿包師傅!」跟著身形急閃,霍然裹起厚厚的一層狂沙,根本不顧數斗婆婆先前「莫殺人」的囑託,閃電般襲向幾乎不能稍動的小掌門。
桑哥滿目的猙獰,抬手擊飛了溫樂陽的飛刀,止住後退的身形,正想衝上去照著溫樂陽的腦袋狠狠的剁上一腳,不料身前的空氣猛然抖動起來,一條白骨森森的巨蚺突然從虛空中跳了出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與此同時,骨蛟的尾巴猛擺,啪的一身巨響,重重在桑哥兒的臉上抽了一記耳光。
老太婆差點就噴出了一口血,就算來襲的是崑崙劍陣,在自己的「摘星手」面前也之後變成廢鐵的份,可是飛來的是整整一座大山……該怎麼拆?
不管是因為妖塔還是裹環,溫樂陽竟然擊敗了一個絕頂修士,臉上不由自主的升騰一層興奮,正想說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熱仙姑趁著數斗婆婆與裹環激戰的時候已經悄然滑到溫樂陽身邊,胖手翻揚之極,嘭的一聲溫樂陽一下子變成了個火人,一邊咯咯嬌笑著說:「這層火,燒足你七天,不死不滅!」
小和尚這一勢應變的極快,緊急之中不靠法寶、佛印,而是盪起巨佛,以身體攻向敵人,面對著桑哥的迅猛攻勢應付的精彩之極,可神女峰上的每一位修佛的好手,臉上都顯出了無比古怪的神情……眼看著一座煌煌金佛,居然使出了一招童子拜觀音,大夥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小沙張大了嘴巴,哭喪著臉愕然半晌,才罵出了一句:「背我一起吧……他媽的!」一邊罵著,一邊爬起來,又向神女峰跑去……
熱仙姑、數斗婆婆和鐵鏽先生幾乎同時嘴角一抽,感覺佞蛟那一尾巴好像也抽在了自己臉上……
溫樂陽也沒想這樣都戳不著敵人,咬牙切齒的奮起身形,如影隨形急追桑哥。桑哥兒看著溫樂陽滿臉的急迫,突然覺得自己不讓他扎一下,好像怪對不起他似的……
溫樂陽也和劉正一樣,只覺得身體猛地一沉,再也無法維持現在的勢子,幾乎是一個跟頭就趴在了地上!百忙之中只來得及手腕一震,蛟刺蛇刃破空而起追向了敵人。
直到陰錯卷向了自己的脖子,數斗才發現敵人的偷襲,老太婆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徹底被溫樂陽氣炸了胸肺!雙手繚繞起層層星光,奮力化解著陰錯的陰寒殺力,最終在陰錯與陽差一起消失的同時,貨真價實的噴了一口鮮血,身受重傷委頓倒地。
妖塔距離眾人的頭頂,不過三五米了,神女峰上的幾千修士,在死一般的寂靜中沉默了片刻,才猛地怪叫著,不約而同的全都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有怒極而笑的,有喜極而泣的,更多的是南腔北調毫無意義的怒罵,萇狸趕忙一拉錐子,一起哎喲笑鬧著,隨著大部隊一起坐倒,囡囡小五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鐵鏽先生和熱仙姑也同時怒嘯著爆發出賁烈的氣勢,一起催動神通準備迎接這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只不過怒嘯從嘴裏噴薄而出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是慘叫,比慘叫還慘……
那條怪蛇法寶敢再現身,數斗婆婆也有把握在一瞬間把它拆成一片碎骨!不撕碎了溫樂陽,不足以揚刀立威!鐵鏽先生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自己這一行人上山之後,一直太厚道了,現在的修士根本沒有俠義心腸,他們這偽君子裝的著實是白搭了!
萇狸嘟起小嘴笑著,還沒來得及說話,非非就搖了搖頭,秀氣的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他……成心的!」
萇狸氣的一跺腳,一翻皓腕收起了蓄勢已久的法術,剛才只要數斗婆婆等人敢躍起來去抓兔妖,立刻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裹環猶自嘖嘖稱奇:「好厲害的老太婆!修為比著我當年恐怕也不遑多讓!」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了句:「不偷襲還真不容易贏!」
數斗婆婆等人身子一晃,不等桑哥倒地就已經接住了他,熱仙姑神色一凜,這才驚愕的問道:「你……來之前受傷了?!」
桑哥兒臉色鐵青,一把扯下了還在跟自己肩膀拚命的佞蛟,狠狠的掄在了地上,骨蛟慘叫了一聲,消失於空氣中。而土皇帝也同時發出穿雲裂天的怒嘯,猛地一蓬金紅色的鮮血從口中噴薄而出,身體晃了晃,仰天跌倒。
小掌門劉正恨極了桑哥兒剛才出言不遜侮辱黑白島三位劍仙的英靈,一看桑哥又要動手,想也不想直接喚起崑崙神通萬劍朝宗,千萬把神劍匯聚成九道劍龍,或奔騰咆哮,或瘋狂旋轉、或悄無聲息從四面八方猛地躍出來,毫不留情斬向桑哥兒。
隨即一股焦臭飄散,蛟甲在吱吱的慘叫中被火苗一層層燒透,溫樂陽雖然還沒覺得痛苦,但已經被撩盪的高溫沸騰了血液!
胖婆娘來不及應變,雙手驟然凝起通紅的火光,爆喝聲中按住了巨劍的劍鋒,相持片刻之後終於悶吼了半聲,肥大的身體翻著跟頭向後摔去!流金火鈴也未能再度追擊,嗡嗡顫抖了片刻,緩緩自半空中消失。
錐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問萇狸:「這不會真是個傻子吧?」
不光老太婆,幾乎所有修士都魂飛魄散,飛來的大山比著自己腳下的神女峰恐怕都不小,這下子要夯實在了,還別說自己,恐怕神女峰都會被砸塌了!
桑哥這次早就有了防備,臉上掛滿了鄙夷之色,翻手取出一盞法印,狠狠向著地面一扣,高聲斷喝:「畫地為牢,給老子壓!」
桑哥兒一直就防備著小和尚,眼看他與大佛一起撲了過來,周身的狂沙一卷,猛地圍住了煌煌巨佛,自己卻像脫殼的金蟬一般,桀桀怪笑著身形從半空一兜一轉,已經撲向了那群聚在大小兔妖身前守護的五福修士們。
修士們被大山攏在頭頂,都看不到,天上的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大了許多,正綻放著獵獵凶光,遠遠的和魔胎石塔隱隱成對峙之勢。抱日老頭子正雙手結印,閉目凝神。
神女峰上的修士們只覺得目眩神迷,連番的爭鬥兔起鶻落,都發生在轉眼之間,漫天神劍嗡嗡亂飛,層層禪唱還在不停回蕩,桑哥兒就已經連過了三關,躍到不說不做兄弟身前,臉上儘是狂妄的神色,明明已經一伸手就能抓過兔子,卻偏偏站住了片刻,哈哈大笑著罵道:「就這點本事,也配自稱修士!老子鞋底上的爛泥都比你們強!」
溫樂陽臉上的害怕早就變成了和溫不做像極了小人笑,哈哈大笑著怪叫:「砸!」
話音落處,黢黑而無光的陽差霍然擋在數斗婆婆身前,正圍著老太婆周身旋轉的七顆泥丸同時一震,呼嘯著和拳斗大小的陽刃轟然碰撞,崩裂的巨響滾滾炸起,真就如流星撞日一般,讓人心膽俱碎的力量層層涌動,八枚同屬天星的法寶滾滾纏鬥在一起!
數斗老太婆這時候才發現,竟然有淚水在自己的眼中打轉,咬牙切齒的怒罵:「小雜種,你倒是砸啊!這山上千萬人,我倒看你敢不敢砸!」說著,身子再度躍起,向著溫樂陽飛撲而至!
猴子千仞接過手機,一看之下臉色猛地一變,目光淬厲的望向小沙:「上面寫的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快發瘋了,溫樂陽在他們心裏變成了四個字:層出不窮!
熱仙姑略帶驚奇的咦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小子亂七八糟的招式和寶貝層出不窮,現在居然還有一身不錯的護甲,笑嘻嘻的說:「看你還能撐過多久,你要撐不住,大可招搖大山砸一砸,看看還有沒有用!」
這時候溫樂陽只覺得身邊一陣熟悉的清香飄揚,錐子懷抱囡囡、拉著非非,根本不管其他人驚愕的目光,腳步飄飄的走到溫樂陽身旁,跟著伸手一抹,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蔓延,他身上的火苗轉眼被熄滅。
錐子的臉上滿是委屈:「要不是看你著火了,我還不想過來呢!」
而已經被重壓倒地的溫樂陽,連連施展錯拳,片刻后破掉了土行的法術,身子一飄,躍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啼笑皆非……骨蛟鋒利的牙齒卻始終無法穿透桑哥的皮膚,此刻正身子綳直,搖頭擺尾玩命的咬著。
千仞縱橫天下的時候,還是蝌蚪般的甲骨文……小沙氣喘吁吁的把簡訊念了一遍,千仞壓抑的怒嘯了一聲,一手拎起溫樹林,一手抱著丑漢子秦錐,閃電般向著神女峰的方向掠去。
數斗婆婆臉上臉上的皺紋都凝起了陰狠的煞紋,一雙鬼爪遙指那張又急又怕的臉,心裏無比篤定,用不到一瞬間就會把溫樂陽扯成一灘爛肉碎骨,不料頭頂倏然一黑,遠遠播散的靈識和護在身外的真元幾乎同時散碎,天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萬仞大山,正挾著賁烈的威嚴,轟轟烈烈的向著自己砸下來!
溫樂陽當然不能真砸下去,眼看著老太婆再度撲過來,還沒來得及後退,遽然一個硬邦邦的聲音,從石塔中哈哈大笑著響起:「斷!妖!身!」
而鐵鏽先生則雙臂環抱,全副的精神依舊放在神女峰上的修士中,防止那個神秘的高手偷襲。
數斗婆婆再次大吃了一驚,她可從沒想到過溫樂陽居然法寶套著法寶,氣急敗壞的怒罵一聲:「卑鄙無恥的小鬼!」
妖塔捲起的破空聲宛若雷鳴,在堪堪砸到神女峰的瞬間,戛然止住了下落的勢子,被擠壓的空氣轟的一聲,卷揚著塵土碎葉,從兩座大山之間一路翻卷開來,隆隆的悶響激蕩不絕!
溫樂陽身上的蛟甲不用召喚便悄然成形,猛然把他包裹取來,遠遠看上去有點像蜘蛛俠……
更讓人瞪爆眼珠的是,剛剛怒血攻心昏過去的抱日老頭子也哇哇怪叫著跳了起來……
除了大喇嘛讓炯還能勉強站立之外,上百名僧侶與密宗高手全在驚呼中,被桑哥施展的土行神通衝散……
溫樂陽滿眼笑意的看著抱日老頭子:「怎麼不裝死了?怎麼不邀買人心了?」剛才在抱日昏厥的同時,非非就給溫樂陽發了簡訊,抱日裝暈,根本就瞞不過非非。
溫樂陽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卑鄙無恥的不是自己,是裹環!慘白的陰錯不帶一絲生息,在七星神泥與陽差相鬥的同時,陡然現身陰狠毒辣的向著老太婆斬去!
片刻之前,正在末頭窟周圍忙忙碌碌算計著的溫樹林,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跤摔做在地上,隨即駭然發現,大坑中的魔胎石塔不見了……在反應了片刻之後才猛地跳起來,指著空蕩蕩的大坑結結巴巴的喊:「塔、塔、塔、他媽的……」
熱仙姑的眼睛越來越亮,蛟甲在她的紅底窟真炎之下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幾乎所有人都怒喝了一聲,誰也沒想的,一直道貌岸然數斗婆婆面對小輩時竟然突施辣手,絲毫不顧忌身份。溫樂陽也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後退不跌!
不說不做兄弟抱著兔妖,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花又一花,土皇帝桑哥兒出現在他們跟前,笑罵之後還在滿臉鄙夷的裝模作樣,不肯自己伸手去搶兔子,只是等著他們兄弟笑吟吟的說:「把兔子拿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不說不做猛地怪叫了一聲,同時手一揚,把兔子扔到半空,自己哥倆轉身就跑!
在遠處觀戰的萇狸咦了半聲,和錐子對望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有些驚訝,小和尚喚出的慈悲相威力極大,甚至比起老兔妖不樂的全力施為還要強上幾分,不過短短的幾年,小和尚希聲竟然精進如斯,放眼天下除了有數的一群老妖怪和溫樂陽等有數的幾個人之外,恐怕都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與此同時一道陰狠的白光猛地在桑哥兒眼前乍現,溫樂陽手握平舉蛇刃,悄無聲息出現在不說不做的身後,舉著刀子閃電般的扎向了他的胸口。
就在這時候,一陣腳步聲響,小沙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了,顧不上歇一歇,把手機上的簡訊調出來,往猴子跟前一放:「快看看!」
溫樂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揮揮手又讓妖塔回到了大坑裡,看著錐子的眼神里只有一句話:怎麼現在才來?
五福正道中猛地爆發出一聲喝彩,溫樂陽站在原地有些納悶,不明白桑哥兒怎麼自己躺下了,骨蛟雖然陰狠霸道,但是真要想傷了已經列身絕頂劍仙之位的桑哥兒恐怕還力有未逮。
數斗婆婆胸口滿是鮮血,呼吸粗重,在門下弟子的護衛下調息養神。
崑崙萬劍沒有了陣勢,根本阻擋不住桑哥兒的飛撲,更攻不破圍在他身旁的狂沙,在蒼蒼的哀鳴中,被桑哥一路擊碎……
劉正猛然間覺得身體狠狠的一沉,好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突然壓住了自己,全身上下幾百根骨頭一齊啪啪的悶響,在巨力彈壓之下彷彿隨時都會折斷,再也顧不上指揮劍龍,急忙收斂心神,全力催動真元去抵抗無形卻有質的巨力重壓。
數斗婆婆都快嚇瘋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來不及想了,全身的真元霍然流轉身體中陡然射出七個泥丸,綻放著銀亮的光彩,擺成北斗之行,圍繞著老太婆層層打轉,從天空鳥瞰,泥丸和老太婆赫然便是北斗戲北極的星魁圖!
桑哥兒一昏厥,先前施展的神通也就散去了,小掌門劉正和小結巴同時脫困,幾乎一起摔坐在地上,劍陣和梵唱也相繼消斂,兩個人重重的喘息著,大的七竅中都淌出血漬,小的僧袍爛成了布條,金光大佛也早就被狂沙擊碎了……
鐵鏽先生的臉上,不易察覺的閃過了一絲焦急的神色,當然不是因為溫樂陽或者劉正的實力怎樣,這些年輕人的本事的確讓他頗感意外,但是也就那麼回事,剩下的三個怪物中隨便哪個出手,想要殺了他們易如反掌,真正讓她擔心的是,暗中和自己人作對的神秘高手還沒現身,自己這邊五個高手卻只剩下三個了。
小結巴雙手合十正行禮,連一句阿彌陀佛都沒來得及說,劉正就已經陷入危殆,一下子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捏起神通,還在合十中一個跟頭翻了起來攔向半空中瘋狂旋轉的一蓬狂沙,在他身後的巨佛也和他的動作一模一樣,雙掌合十頓首急飛,轟轟烈烈的砸向了桑哥兒。
桑哥更是有意賣弄,得意的狂笑聲中,彷彿一座大山似的狠狠砸進了大慈悲寺和高原修士的陣勢中,轟轟的巨響不迭,當所有的修佛高手都把畢生修為凝聚在雙臂之間,想要擋住桑哥哪怕片刻的時候,才愕然的發現對方的身體上根本沒什麼力量,真正的巨力是從自己腳下的大山中卷揚而起的!
直到此刻,嘭嘭兩聲,兩隻兔子才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所有人都光顧著看溫樂陽追殺敵人,都把它們倆給忘了……
桑哥兒的本事比著先前死在「鱉兒站」的那個吳獨獨應該在伯仲之間,遠在溫樂陽之上。不過兩個人一個退、一個進;一個事出倉促、一個蓄勢已久,一時間追了個首尾相銜,森冷慘白的蛇刃距離桑哥的胸口,也不過半尺!桑哥已經多少年沒試過倒退的感覺,氣急敗壞的再度翻起法印,向著地面虛扣了一記:「畫地為牢!」
桑哥靈識里在周圍再沒有能對自己有所威脅的敵人,全沒想到這一刀來的又快又狠,火候能拿捏的恰到好處,要是自己去追兔子,恐怕身體也會被這把外形彎曲、通體慘白的怪刀從胸膛到肚子直直的刨開,倉促間雙腿用力,怒罵聲中身子倒退如風,只要他能退開半步,再沖回來的時候,敢保讓眼前所有的敵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是法寶威力和自己真元強悍的差別,劉正的劍陣和桑哥的厚土神鑒威力相差無幾,兩個人同時向著對方猛攻,但是桑哥能抗住萬劍一時,劉正卻無法抵擋厚土之威片刻,正式交手剛一開始就吃了大虧。現在劍陣已亂,劉正身手重壓,再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