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第四卷 風波惡

第七十五章 旺仔

第四卷 風波惡

第七十五章 旺仔

旱魃和萇狸身受重傷,紅壺還是那副樣子,金猴子抓著秦錐不知去向,其他親人全都安然無恙,兩個新娘子還蓋著紅蓋頭坐在新房裡……錐子一面和溫樂陽並肩走向外面,一面咯咯的笑個不停,把家裡的情況大概說了說。
溫樂陽寧願我服了不學無術不化蝶,也不捨得它去冒這場生死離別的大風險!
溫樂陽笑聲在礦洞里反覆回蕩,就從未停歇過。柳相真魂若是活著,溫樂陽所有的親人朋友恐怕都會被它害死,此刻終於伏誅,不僅給黑白島天字輩三位真人報仇雪恨,更剔除了溫樂陽的一個心頭大患,他心裏那份開心,只有哈哈的大笑聲才能宣洩出來。
一提到洞房花燭,溫樂陽就覺得好像有一百隻「我服了」在他身上四處亂爬,癢得他渾身難受只想傻笑,不過溫樂陽還沒來得及笑出聲,耳邊就傳來了嘿嘿嘿嘿的一陣訕笑,低頭一看,花家那個肥頭大頭光腦殼的小胖子花小巴,正搓著手心,眼巴巴的看著溫樂陽說:「你上次給咱的那滴天水靈精,讓大狗……讓大鳥給搶走了……」
慕慕從小性格潑辣,但是一物降一物,對著溫樂陽這麼個老好人反而倒辣不起來了,有時候想振作家威,別綴了烏鴉嶺兩千年的威風,可一想到當年在苗疆,溫樂陽一絲不掛的從裂地蛤嘴裏蹦出來的情形,別說心、就連她整個人都軟了。
溫樂陽有些納悶的看了錐子一眼,錐子伸手接過盒子,也不打開直接放進了包囊,這才對溫樂陽低聲解釋道:「我恢復了記憶,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放聲歡笑,唯獨小掌門劉正,臉色凝重的走到溫樂陽跟前:「真魂已死?」
溫樂陽能感覺到我服了的現在和平時不一樣,哪能不聞不問,身子一晃已經來到小房跟前,推門而入。
無論那個仙師孔弩兒到底是善是惡,黑白島上的護島弟子和他有什麼聯繫,單隻三位天字輩真人而言,幾千年枯守絕地,不求登天、不求得道,更不求世人敬仰,只為了隱世護天,鎮惡降妖。就衝著這份仙風傲骨,溫樂陽也真心實意的想替他們報仇。
花小腰趕忙快步跟上,趕到溫樂陽跟前笑道:「這個人功法不行,但是對鞭炮兒卻天生親近,這才幾個月……幾十天……」說著,花小腰滿臉的尷尬,他們是隱修,從來都不計算時日,最後乾脆搖搖頭:「沒過多少時間,他就得了鞭炮兒的真水之身,在那一群修士里速度算是最快的!」
溫樂陽甚至都懶得站起來,就任由繩子把自己迅速的向外拖拽,滿臉驚喜的感受著滑動之間身體和地面摩擦的感覺,不僅身體又重新被自己控制了,同時生死毒也悄然流轉、全身的力量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失。隨即溫樂陽終於發現,周圍的情形似曾相識,從四面八方炸起的隆隆巨響根本不是什麼打雷、地震,而是賁烈的流水聲……
從新婚之夜到現在,前前後後一共四天,等他們趕到拉薩,老顧已經動用特權幫他們定好了飛機票,再趕回溫家村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的晚上了。
溫樂陽雖然心裏著急,但是聽見萇狸的話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上次?」
錐子被溫樂陽戳穿了戲法,眨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笑得狡黠而輕快:「溫樂陽可沒你這麼聰明!」
錐子的臉上卻升起了一股古怪的表情,搖頭道:「等回去了之後,見到另外幾個人再說……」說著頓了頓,又嘿嘿的壞笑著補充:「回去了,等你補上洞房花燭之後再說!」
慕慕笑得臉紅撲撲的:「那也太矯情了吧?」
錐子好像特別興奮,說完了家裡事,就嘰嘰喳喳的說起她和溫樂陽認識的經過、當年拓斜孤舟遠駕打撈她的種種經過,這些事情溫樂陽都聽她說過,開始的時候還笑著一起附和,可越到後來越覺得不對勁,這次錐子再說起往事的時候,常常會有些細節和以前的講述不太一樣,比如在銷金窩石林中,駱旺根那具修士屍煞的飛劍變成了法印、苗寨四大妖仙相互算計,萇狸被溫樂陽扯掉的袖子變成了鞋子等等。
說完,向著山頂的方向大笑著縱躍而去,沒過一會功夫,一個黑色的人影在連天白雪中異常醒目,「陽,陽」的哇哇怪叫著,從山頂的方向連跑帶跳的沖向了溫樂陽。
錐子看到溫樂陽醒來,快樂的就像一頭有些發瘋的雪燕,身形化作一道清涼的弧,圍著溫樂陽轉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半晌之後才突然停下頓住身形:「你……不是真魂吧?」
在溫家村裡,溫樂陽念叨著「鬥法護住」昏死過去了,另外幾個妖仙雖然知道真魂未必像溫樂陽那麼沒出息,可還是不敢確定,等他再清醒回來之後,這具身體之中藏得到底是誰。
溫樂陽卻搖了搖頭,我服了可不止是他的寵物,這條蟲子和他的親昵不必多說,打從紅葉林的暴雨之夜以來,不知道多少次救過他的命,一人一蟲之間心神相通,相親無間,說他們是夥伴、戰友、父子、兄弟都不能恰如其分,只有「生死相似」這四個字,才能說得清佛燈蟲和溫樂陽之間的關係。
錐子瞪大了眼睛囑咐花家弟子:「那隻小碗別給我弄丟了!」
一進小房,立刻一股熱浪席捲,即便以溫樂陽的修為,都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整座房間無燈無蠟燭,卻紅彤彤的發亮,彷彿本應明天一早去破曉的紅日,被溫家偷偷藏在了這座房子里了。
溫樂陽平安歸來,闔家上下一片歡騰,大爺爺的每一條皺紋都開了,另外三位爺爺依舊滿臉冰森,但是眼神里壓抑不住的興奮,到最後四老爺沒忍住,背過臉去噗的笑了一聲,再轉過臉時,又恢復了平時的那副樣子。
溫家村裡的絕頂高手人人重傷,小掌門劉正又不認路,這一趟看似簡單,其實危險到了極點的重任,錐子義不容辭。
最後溫樂陽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著對錐子搖搖頭:「你可煩死我了,別試了,我就是溫樂陽!」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倏然腰間一緊,還躺在地上的溫樂陽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牽引向著外面滑去,溫樂陽側頭一看,自己腰間系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遠遠的綳在看不見的深處,正迅速的把自己拉過去。
萇狸揮散了起鬨的眾人,向著新房的方向一推溫樂陽,溫樂陽嘿嘿笑著快走幾步,這時候才看到,在不久前與柳相鏖戰的空地上,新搭起來了一座小小的磚房。
他和我服了心有靈犀,尤其現在距離近了,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蟲子現在就在草廬里,卻沒有呼呼怪叫著出來迎接他,倒是奇怪的很。
小易俏臉變成了紅蘋果:「溫樂陽留在誰那,這個就留給誰……偷偷讓他吃下去……」說著,又斯斯艾艾了半晌,最後狠狠一咬牙:「至少今天不用受那份罪了!」
小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算是踏實了……
錐子來時一進入格拉丹東,便以神通傳音,讓花家弟子趕來相見,傳下了開啟封藏取出盒子的辦法,隨即帶了溫樂陽進入礦洞。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花家弟子已經辦妥了差事。
溫樂陽哈哈一笑,也不廢話,找錐子要了「小碗」,一溜煙的跑回到礦洞深處,沒過多少工夫,就盛回了一滴天水靈精,花小巴的腦門都樂開了花,踮著腳尖伸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天水靈精。
小易咯咯笑著把話說完,又從懷裡珍而重之的摸出來一個蠟封的小球,跟著捏碎了蠟封,慕慕滿眼的納悶,看著蠟封破碎后滾出來的那顆純潔溜溜的白色藥丸:「什麼東西?」跟著又笑道:「好像旺仔小饅頭。」
慕慕可沒想到小易會這麼說,臉頰騰的就紅了,忙不迭的搖頭,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憋了半天才憋出來句:「我可不要!」
周圍一片隆隆的巨響,彷彿正有千軍萬馬咆哮而過,又彷彿無數驚雷正煌煌綻放,溫樂陽被可怕的巨響驚醒了,身邊一片盈盈的幽藍色,詭異而陰冷,濃重的水汽氤氳著,不遠處還橫七豎八的堆積著幾具屍骨,骷髏的眼窩黑洞洞的,冰冷和獃滯,又好像帶著一絲笑意,正看著他。
慕慕哎喲一聲,全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咯咯笑伸手掐住阿蛋的臉蛋:「你吃了小饅頭,不就是旺仔了!」
錐子的眼睛更亮了,全沒有了往日里那種小女子的楚楚無依,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要不是溫樂陽知道真魂被水藍劇毒抹殺,真要以為又附到她身上去了。
花小巴只有七八歲,是一群花家的人物中年紀最小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再找溫樂陽要寶貝,乾脆弄個小娃娃出來。
小易試探著問慕慕:「要不……咱倆還把蓋頭蓋上?」
溫樂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昏睡前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現在他第一個念頭是:在溫家村和真魂那一場生死暗戰算是忙活了……最後自己還是死了,陰曹地府好像不怎麼敞亮。
小易掛在嘴角的笑紋一下子蕩漾著散開,自己的臉也紅了,她和慕慕關係再好,溫樂陽也只有一個,沒有私心誰也不信,她自己壓根也沒想過隱瞞。
阿爹笑得鏗鏘有力,阿姆的淚水就沒停歇過,萇狸拉著溫樂陽的手,本來笑得春光燦爛,可看到溫阿姆不停垂淚之後,眼圈也忍不住紅了一紅。
就在此刻,一陣熟悉的清香飄蕩而至,讓溫樂陽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快樂的舒張起來,錐子就那麼拉著繩子,好像一個仙女般的,把溫樂陽從「陰曹地府」中拖了出來。
話還沒說完,小易剛忙對著慕慕做了個低聲的手勢:「他耳力好的不得了!別讓他聽見!」
小易手裡的寶貝,就是當年在大考中坑了大伯的「旺仔小饅頭」,溫樂陽到了紅葉林之後,小易磨著找他要了一顆,當時本打算應對古方,琢磨看看還能不能改進藥力,後來被小易貼身收藏了起來。
小易是貨真價實的好心,現在她回想起來上次那「便宜」占的辛苦,小丫頭還忍不住呲牙咧嘴的想哭。
他昏迷之初在場的萇狸、小五、錐子、裹環甚至蛤蟆紅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喊道:「鬥法!護住!」
小易努著小嘴點點頭,跟著彷彿有想起了什麼,湊到慕慕耳邊小聲說:「今天把溫樂陽留給你!」
就算沒有流金火鈴也沒關係,溫樂陽寧願我服了就那麼忽忽亂叫著、嗖嗖亂跑著、啪啪亂跳著,看見溫樂陽張嘴就瞄準、看見萇狸師祖就發軟,做上一百年的幼蟲。
磚房明明是新蓋的,但是四壁黢黑,好像剛剛著過了一場大火似的,溫樂陽心裏微微一盪,停住了腳步回頭問萇狸:「我服了?」
說完,溫樂陽頓了頓,把自己和真魂搶奪身體的經過說了一遍,不過他把結局略略篡改了一下,只說水藍之毒和真魂相持不下,最終他和真魂都昏厥了過去,最後還是靠十三不過的禁制,徹底抹殺了柳相真魂,把最大的功勞送給了錐子。
臉紅會傳染,慕慕滿臉的納悶,也跟著小易臉紅了,苦笑著嗔道:「這到底是個什麼……」
慕慕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臉色紅撲撲的也笑了,對著小易點了點頭。
萇狸的表情比新郎倌還著急,跺腳斷喝:「恁多廢話!蟲子安好,你快滾。」
溫樂陽一躍而起,他現在不僅徹底清醒了,而且也想起了這座水聲如雷的洞子,到底是什麼地方:姜根迪如冰川下的水晶礦洞。自己剛才就躺在礦洞中的殺魂禁制「十三不過」里。
我服了正在作繭!溫樂陽的臉上滿是驚愕,卻沒有一絲歡愉的神色,從喉嚨深處擠出了一聲悶哼。
花家眾人感恩道謝,一定要請溫樂陽和錐子去洞府做客,溫樂陽現在心猿意馬,錐子有心結也不願意在故地重遊,乾脆搖搖頭,說了聲告辭便走了,可剛剛躍出兩步,溫樂陽突然站住了腳步,對錐子說:「稍等片刻!」
溫樂陽點點頭,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盒子里是什麼?」
溫樂陽既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更不明白腰系麻繩是個什麼儀式,不過在被繩子拉動期間,擁有身體的感覺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錐子看到溫樂陽醒來了,黑漆漆的眸子中霍然綻放出歡喜到妖冶的光芒,充斥著喜悅的歡呼聲似乎還摺疊著幾層委屈:「你醒了!」
慕慕趕忙收聲,好奇的看著小易,兩個新媳婦誰也沒注意,剛要再伸手拿點心的阿蛋,看到小易手裡的小饅頭,興高采烈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萇狸也獨臂一揮,笑道:「都散了,今天溫樂陽要補洞房花燭!這事他上次念叨過來著。」
溫樂陽又好氣又好笑:「他還沒我這麼丑呢!」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笑著,腳步卻毫不停留,一會功夫就掠出了礦洞。
即便親手把他從十三不過中拉出來,錐子還是不放心,說說笑笑里早就開始試探了。
溫樂陽也嘆了口氣,抬頭看了錐子一眼,錐子微笑道:「讓他自己待上一會吧。」說完臉上有擠出了一個壞笑:「你忙你的,他沒事!」
溫樂陽沒急著回答,先把身體從上到下每一個關節、每一塊肌肉都活動了一遍,又指揮著生死毒小心翼翼的試探已經被重新鎮壓的水藍劇毒,直到確認一切如常之後,才滿臉篤定的對著錐子大笑道:「真魂已死!」
錐子在被凝練成鎮妖天錐前,門宗洞府就在格拉丹東,後來被滿門屠戮,洞府也漸漸荒敗,直到一千多年前花家循著「鞭炮」舉族遷移到這裏,發現了錐子以前的洞府,還以為是前輩劍仙留下的,自然高高興興的搬了進去。
花家的首領在花小腰攙扶下,先對著溫樂陽點頭打了個招呼,跟著快步走到錐子跟前,畢恭畢敬的施禮道:「您老的吩咐,我們已經辦妥了。」說著伸手遞上來一隻古香古色的玉盒,盒子上儘是扭曲詭異的符篆。花家上下無一例外,聲音都是那麼難聽,跟用鋼銼磨石頭似的。
溫樂陽點了點頭,劉正緊繃的神情一下子散亂了,用盡全力長吸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猛地躍動身形,一個縱躍中已經一頭扎進了大山深處,隨即一陣嚎啕大哭隱隱的傳來。
溫樂陽也是滿臉的親切,幾個縱躍就迎上了黑人,把雙手都按在對方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大笑著喊道:「巴迪斯·圖塔吞忒!」
小易琢磨了一會,突然嘻嘻的笑了,把嘴巴湊到慕慕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兩個人又各自比劃了半天,反正到最後誰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哈哈大笑著擁抱了一下,就此作別,溫樂陽和錐子也不再多做停留,並肩而行,一路說笑著身形卻快捷無比,離開了雪頂。
那天新婚喜夜時,小易心裏真有些舉棋不定,很有些忐忑的等著溫樂陽到底選誰,不過今天已經不是正日子,再加上上次她在上海已經「佔下了便宜」,今天的確想把溫樂陽留給慕慕。
溫樂陽哪知道這個典故,滿頭霧水的看著幾個妖仙,猶豫著問:「和誰鬥法?護住什麼?」
他們剛一出來,周圍影影綽綽,幾十條身影紛紛從冰蓋里鑽了出來,一起笑嘻嘻的望向他們,花家弟子們早就等在礦洞門口了。
大伯曾經說過,佛燈蟲只是幼蟲,毒性一般,破繭成蝶后才是天下火行的至尊毒王:佛燈引。可不知什麼原因,這種蟲子在作繭之後,絕大多數都會死在繭子里,幾乎沒有化蝶的機會。
溫樂陽還不知道自己死裡逃生,正跟著大夥的鬨笑聲,嘿嘿的笑著。
圖塔吞忒本來是信奉九頭蛇的邪徒,但是心底單純尤其和溫樂陽投脾氣,現在再見到溫樂陽,滿臉歡喜的比劃著,溫樂陽看了半天,總算明白了,此間事了,黑人兄弟要回非洲去了。
「當年我被那個奸賊害了之前,把一件要緊的事物封藏在洞府中,這次來格拉丹東,正好讓花家幫我啟出來。」錐子的聲音有些輕飄飄的,每一提到當年之事,她就會用上這副語氣。
阿蛋也在新房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著腦袋一會看看慕慕,一會看看小易,然後拎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
話音未落,一道勁風閃過,阿蛋宛若猛虎撲食般從小易身旁一掠過而,賊眼忒忒的笑著,把旺仔小饅頭扔進了嘴裏。
小房子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只有地面上,結著一個和蠶繭差不多大小的火紅色的繭子,正氤氳起層層炙熱和紅芒,不過繭子里的情形卻看不透,不僅目光被阻隔,就連靈識也無法穿透。
所有人哄堂大笑,遠處的旱魃噗嗤一聲,也樂了……
最後幾個妖仙一商量,由錐子趁著他還在昏厥,千里迢迢帶著他趕往高原雪頂,不管現在佔領身體的到底是誰,扔進「十三不過」里躺一躺,總歸是最保險的辦法。
其他人也圍攏過來,三家弟子根本沒散去,像大慈悲寺、小掌門劉正這些和溫家交厚的修士也留在了山上,另外一字宮的幾個頭領和十九也都在山上。
良辰已過,可美景還在,慕慕和小易臉皮薄,鼓了半天勇氣,也沒好意思跑出去和大夥一起去迎溫樂陽,此刻兩個新媳婦正喜氣洋洋的坐在一起,在新房裡等著心上人回家。
慕慕對溫樂陽提不起一絲半點的脾氣,在對小易的時候,心也是軟軟的。論本領,小易只是個普通人,論家世,小易只是個棄嬰,無論哪一點都和她沒法比。可早在慕慕認識溫樂陽之前,小易就已經給溫樂陽洗過衣服、做過飯菜、默寫過典籍、一起在大山裡玩耍,更救下了溫樂陽的一條命、打下了溫樂陽的生死毒元基,這些少年時的經歷,讓慕慕總覺得自己和小易沒辦法去比。
旱魃五哥不知從哪弄來個輪椅,由小五推著,遠遠的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人群歡笑,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嘴角,做了個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