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游》上冊

第二十二章 獅牛之戰

上冊

第二十二章 獅牛之戰

其他獸人都看著比爾將軍,現在這裏數他的官職最高,所以現在他的命令就至關重要了。將軍高聲道:「我宣布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勝利者是這位牛族戰士!」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就算反對也沒用,本來磨刀霍霍準備為王子報仇的獸人們只好各自散去。
「加油哇!」伊莎貝拉毫無緊張感的喊聲在這時顯得分外刺耳,周圍的獸人都投過來憤怒的目光。庫斯達也是連連點頭,他本來還在擔心,沒想到這個牛頭人竟然有這麼高的戰鬥技巧!現在他開始考慮赫莫斯給自己那個任務的必要性。
「沒辦法。」愛蜜麗說著站了起來,面無表情道:「我累了,先去睡了。」接著就轉身離開。
剛到兩人之間,就感到一陣勁風迎面而來,急忙側身橫閃才堪堪避過。然後他才看清楚,那個牛頭人竟然以比自己還快的動作揮動那巨大的古怪斧頭!這是什麼力量和速度!頭一次的,烏爾卡感到信心有點動搖。
護送那個牛頭人?庫斯達對身邊的緋炎苦笑道:「看來你還要等一陣子。」緋炎沒說什麼,只是輕哼了一聲。
「不用這麼緊張啦,他只是暈過去,一會兒就會醒了。」勝利者好像沒有看到周圍充滿敵意的視線,毫無緊張感地說道。
「我們只是被黑暗聖地的巫妖雇來送一封信而已,不用太在意。」愛蜜麗淡淡地說。這句話才將周圍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包括皇帝在內都露出驚艷的神色。
「我兒!!」關心則亂,皇帝慘呼一聲,再也顧不得身份儀態,縱身跳下來幾步竄到倒在地上的烏爾卡身邊,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去。
「不願意。」阿牛乾脆地回答,「我為什麼非要加入軍隊?」
「為什麼?」雖然這麼說著,阿牛還是把已經褪去光芒的水藍祝福遞了過去,對這個「同類」她還是有點好感的。
「怎麼樣?烏爾卡的技巧還過得去吧?」皇帝這才滿意地轉過頭問比爾將軍,帶著毫不掩飾的自豪神情。
「喂,怎麼老說我是什麼戰士的?太沒禮貌了!」似乎阿牛對這個稱呼很不感冒。
「我是說,那個傢伙是自找的嘛!」非龍不願意得罪快要發狂的牛頭人,改口說道:「你幹掉他很輕鬆啦。」
離開貝魯特的暗夜分社,一群人又開始了旅行。因為由騎士頂替了亡靈巫師的位置,包攬了所有最光榮的事情,懶人們這段旅行也算是優哉游哉。只不過,庫斯達做飯的手藝比起傑魯來可是差遠了……
「我想我們已經完成合同了。」說話的是阿牛,「現在你該付錢了。」
將軍看了一會兒,覺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又看了看其他人,然後說道:「那好吧,我現在正要去覲見皇帝,你們跟我一塊來吧。」
「烏爾卡!烏爾卡!!」周圍觀眾的喊聲幾近瘋狂。在這喊聲中,狼人露出絕望的神色,突然吼叫一聲,揮刀向烏爾卡撲去。烏爾卡冷笑,不但沒退讓,反而迎著對手沖了過去。等狼人發現一刀砍空的時候,烏爾卡帶著鐵抓的右手已經插進了他喉嚨。使勁一扭一提,一顆凝固著驚恐和絕望表情的狼頭就被烏爾卡提在手裡。無頭屍體跌落塵埃的同時,烏爾卡將狼頭高舉過頂,發出勝利者驕傲的狂嘯。
比爾將軍一愣道:「誰告訴你的?」
看到自己的兒子沒有外傷,再聽到阿牛的話,皇帝才略微平靜了下來,彎身抱起昏迷不醒的烏爾卡縱身從角斗場越到地面,隨即快速向宮殿奔去,甚至沒有再看阿牛一眼。
長夜漫漫,明天會怎樣呢?
藍影一閃,戰斧結結實實地砍在烏爾卡腰間。慘叫聲中,王子橫向飛出,撞在角斗場周圍的土坯上,跌落在塵土飛揚中再也起不來了。壓倒性的勝利!
走在皇宮裡面,感覺比外面看起來還要雄偉許多。在那些樸素卻充斥著威嚴的龐大建築物之間走過,讓人真切地感到自己的渺小。
「軍人?開玩笑!」
他的武器相當短,就算自己身高臂長也難以攻到兩米開外,所以他選擇的戰術是和對手近身纏鬥,戰鬥一開始就靠自己的速度向對手衝去。
阿牛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斧頭示意他出手,囂張的神態激起看台上一片噓聲。烏爾卡卻不著急出手,只是緊盯著對手,擺出防禦姿態等待著對手攻過來。畢竟對手用的是兩米多的戰斧,盲目進攻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主意。不過阿牛也不急,就這樣跟他耗著。
烏爾卡在獸人的瘋狂吶喊中,用帶著鐵爪的右手向他們做出宣告勝利的手勢。獸人的歡呼更加瘋狂,良久才漸漸停歇。烏爾卡這才面向牛頭人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黑暗聖地?!」皇帝的語氣一下多了不少敵意,畢竟巴布朗和黑暗聖地並沒有友好傳統。
箱子打開,耀目的金光在眾人眼前飛舞流轉,映照著奸商肉疼的古怪表情。不過他還是沒忘記提醒道:「不要忘記,這裏面還有五百是預付款!」指的當然是替黑暗聖地送信的事情。
「比爾?快來看,烏爾卡就要勝利了!」這麼說著,獅人的視線卻沒有離開下面的角斗場,聲音里透出嗜血的興奮和無比的自豪。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角斗場中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其中一方,是一個上身赤裸的高大獅人,露出一身虯結的肌肉,身上只有幾處輕微的划傷;另一方是一個狼人,身上是血跡,連站立都有點困難。
奸商一臉悲哀地看著她,心中在埋怨去世的老婆怎麼能把女兒教育成這樣,卻絲毫沒有反省自己的榜樣作用。不過想歸想,錢還是要出的,看在女兒的面子上……
「比武場?」這次問話的是非龍,「是什麼?」
出來迎接的也是一個貓人(看來赫莫斯對貓人有某種偏愛),和貝魯特的那個米拉不同,很乾練的樣子。
「姐,我跟你一起睡。」伊莎貝拉叫著跟了上去。
「流浪雇傭兵而已。」這是奸商讓他們這麼說的,庫斯達照樣說了出來。
不過要怎樣見到這個皇帝卻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經過一番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討論,最後定下來的是明天一早就到皇宮門前求見,至於身份嘛……就是黑暗聖地的使者了。
根據規定,馬車是不能進城的,所以只好停在城外專門的停車場。和在貝魯特一樣,阿牛一下車就成了所有人的焦點,這次不僅吸引了所有雌性的注意力,連城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也投來驚異的目光。在他們的印象中,像這種身材的牛頭人至少也得是中級戰士,渾身披掛殺氣騰騰。可眼前這個竟然只穿著一件華貴的人類式樣的獵裝,顯得很古怪。連鎧甲都沒有穿的牛頭人!
將軍解釋道:「這是黑暗聖地來的使者。」
「王子的戰鬥技巧已經接近高級戰士的水平了。」比爾將軍點頭說道。
烏爾卡看了庫斯達一眼,沒太注意他,轉而向阿牛問道:「這位牛族戰士也是嗎?」
到了晚上,將最近所有往來賬目研究完畢之後赫莫斯才心滿意足地從樓上下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有人都坐在客廳里,看樣子就是在等他來了。
這時比爾將軍走過來說道:「我可以看看你的斧頭嗎?」很迫切激動的語氣。
阿牛懷疑地盯著他:「你確定?」看來她也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沒中么?」沒等戰斧著地,揮斧的手使了一個巧勁,豎劈改為橫掃攔腰向烏爾卡攻去。
皇帝接下信來,忽然說道:「不知這位牛族戰士願不願意加入巴布朗帝國的軍隊?」
薩隆的東北方是外國來的商人聚居的區域,赫莫斯的暗夜商社在薩隆的分社也在這裏。和在貝魯特一樣,也是一間不是很起眼的普通房子。
「好無聊!」在上面觀戰的非龍煩躁不安地抱怨道,突發奇想道:「不如我們來猜猜他們誰先出手?」愛蜜麗沒有來,據伊莎貝拉說她只是有點累了。難道還在生氣?
「還是我們去送吧。」難得非龍有點認真的樣子,想看看那個統治這麼多人類和獸人的傢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
「噢,對了,還有這件事!」阿牛好像才想起來,「既然這麼熱心,你自己去給那個皇帝不就行了?」
她這種表情激起周圍獸人一片洶湧怒意,「無理!」「太狂妄了!」斥責的聲音響成一片。
「要不然……」非龍避開她的目光,轉向愛蜜麗:「幫幫忙,想個辦法吧。」他想實在不行,就讓愛蜜麗施個加強魔法什麼的。
「那個王子。」庫斯達肯定地說,就好像驗證他的話一般,下面傳來一聲獅嘯,烏爾卡發起了進攻!
阿牛慢騰騰地從下面爬上來,「幹得不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對庫斯達來說這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還好你不是我的敵人。」非龍也過來祝賀,只不過賀詞有點另類就是了。
「那你知道?」阿牛不服氣道。
「自己找的。」非龍小聲嘟噥道。阿牛聽到了:「你說什麼?」
「明天早晨。」皇帝插口道。雖然他對兒子的戰鬥力有信心,但是他不願意剛剛激戰過後的烏爾卡被人佔了便宜。烏爾卡本來想反對,被皇帝拉了一下之後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又留給阿牛一個挑戰的眼神。
「那明天我真的要去跟那個殺人狂決鬥?」脾氣下去之後,阿牛冷靜地想想自己面對的狀況,烏爾卡殺死狼人的殘酷景象給她的刺激也不小,現在不免有點怯場。
他先看到的當然是阿牛高大的身材,眼裡流露出一種殘忍好戰的興奮神采,然後就注意到愛蜜麗和伊莎貝拉的綺麗外表,驚艷之色一閃即逝,問道:「這幾位是?」
就在各種各樣視線的聚焦中,一群人艱難地向市區前進。
比爾將軍恭敬地雙手接過,然後一隻手托住斧柄,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現在的水藍祝福沒有了戰鬥時的霸氣,鋒刃上飄忽閃動的藍色光芒給人一種奇異的靜謐感覺。
將軍詫異的表情更濃了:「難道你不是軍人?」
這回輪到阿牛張口結舌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和這把斧頭進行交流的時候,它只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就開始無休止地對阿牛灌輸戰斧的技巧,這種填鴨式無間歇(只要戰斧不離手)教學就是為什麼一個從沒有摸過戰斧的「嬌嬌女」在這麼短時間里進步如此神速的原因,不過除了這些它就什麼都不說了。本來按賽門的說法,黑石部落能查到關於它的資料,卻不知哪個天殺的正好先去一步,將矮人的資料室搬了個精光,自然也就無從查起了。
看到那個淡藍色的球形結界,比爾將軍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呼:「水藍祝福!」
烏爾卡右手伸向空中揮了一下,聲音立刻停了下來。接著,獸人王子平靜地對阿牛說道:「我以戰士的名義向你挑戰。」
「我們只是替黑暗聖地來送給你們皇帝一封信。」
「噗」的一聲輕響,鋼爪陷在一層藍色障壁里停了下來,力道用盡跌落在地上。正是水藍祝福特有的結界救了牛頭人一次,這也是讓阿牛放心來決鬥的重要條件——就算不會贏也不會受傷,太划算了!
「陛下!」走到一個身披金色戰甲的獅人身前,牛頭將軍橫臂胸前行禮道。
烏爾卡根本沒想到對手竟然能這樣變招,倉皇中撲倒在地才躲過斷腰之劫,不過現在他的形象實在不是很好。上面的狂叫聲一下靜了下來,獸人們從彼此眼睛里看到驚駭的神色,誰能想到對手只出了一斧就逼得以武勇著稱的王子滾倒在地?
生氣了?非龍撓撓頭,我什麼也沒說啊?
「怎麼回事?」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也不是很大,但就算是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還是讓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那些獸人立即停止了笑容,橫臂胸前行禮道:「將軍!」
正奇怪,比爾將軍忽然問道:「你知道它叫什麼嗎?」
奸商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收錢的是你們,我為什麼要去?!」
不過不用回答了,非龍只覺得眼前視野突然一寬,看到的是一片足足佔了三分之一皇城的巨大空地。
「父皇!」聲音傳來,剛才在場下的獅人——王子烏爾卡已經走了過來,現在的他已經穿上一身和皇帝式樣相似的鎖甲,有一種挺拔的英氣和獸人的狂野混合在一起的奇異氣質。
於是,就在一大群剽悍獸人士兵的「護送」下,一群人回到了暗夜商社。本來阿牛還擔心赫莫斯說什麼,回去之後才發現那個不負責任的奸商已經先一步走了,只是留下一封信命令庫斯達負責把阿牛安全地護送回聖域。據那裡的貓人說,老闆雇了不下一百個獸人傭兵出去巡視他的產業去了。上百獸人傭兵?看來那傢伙真是很小心。
對於這個結果,赫莫斯還算滿意:不管怎麼說,那些強盜們得到了教訓。至於那台奇怪的機器「人」,他看了非龍帶回來的零件之後也是吃了一驚,因為就算是以高超技術出名的奧羅帝國也無法製造如此精細的機械,何況還是使用魔法石為動力,更能自主活動,簡直聞所未聞!不過現在要趕到薩隆城,這些事情只好先放在一邊了。
從下面看,角斗場裏面遍布的漆黑血跡更是觸目驚心,空氣中是血腥腐臭的味道,偶爾還能踩到腐爛的碎肉和骨頭的碎渣。可想而知,任何一個正常的人在這種環境下都不會感到很舒服,特別對面還是一個滿臉不懷好意微笑的獅人。
「同意了!」阿牛被這些傢伙激起了驕縱脾氣,一口答應下來。隨手就提起了水藍祝福,說道:「現在?」
晚上聚在一起,一群人商量著明天的對策。看看房屋四周或明或暗的崗哨,想悄悄開溜是不太現實了。
「它自己……」將軍好像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又問道:「那你知道它的來歷嗎?」
回頭望去,非龍看到的是一個牛頭人。他的身材比阿牛要矮上一點,身穿一套鎖甲,背後的長柄戰斧更增添了他威武的氣勢。
牛頭人將軍滿臉詫異地打量著阿牛,好半天才說道:「你是哪個部隊的?現在什麼級別?」
可以想象,第二天當他們報上這個身份時那些皇城守衛會是什麼表情。「黑暗聖地怎麼會有活人?!」「還是妖精美女!」要不是顧忌到那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牛頭人,可能還有更難聽的話說出來。
確實是「比武場」,裏面的設施是一應俱全。東北角是一個凹陷下去的角斗場,東南面是演練箭術的靶場,西面有一個看起來很深的水潭,中間則是足夠數十名騎兵一起衝鋒的馬場。
現在角斗場上,牛頭人完全佔據了主動。水藍祝福藍芒大盛,配合著精妙絕倫的招式化為一片藍影。烏爾卡一退再退才能躲開呼嘯而來的斧刃,即便如此,水藍祝福所帶起來的真空刃也將他渾身割出大大小小數十道傷口。
「為什麼?」阿牛很不理解,奇怪道。
「我給她的。」正精彩呢,非龍隨口答道。
五天的行程過後,薩隆雄偉的城牆就聳立在眾人眼前了。比起聖域,同樣是都城的薩隆是另一番景象。和聖域的精緻華美不同,這裏的建築都是外表粗糙、造型呆板的巨大磚石結構,但這些建築組合在一塊卻給人一種粗獷的美感。皇宮更是如此,這個沒有任何雕飾的宏偉建築群給訪客們的感覺,只能用震撼來形容了。一路走來,街上都是以獸人為主的熙攘人群,但所賣商品的種類卻單調了很多,遠沒有聖域種類齊全貨源豐富。只有賣兵器防具之類的商店特別多,很好地體現了巴布朗帝國尚武的風氣。因為是皇帝腳下的都城,也為了保護別國來的商人,在「這裏」搶劫是被明令禁止的,有巡邏隊維持治安。
「水藍祝福。」阿牛脫口而出。
「級別?」阿牛一頭霧水。
「你?!」比爾將軍正想繼續追問下去,忽然聽到周圍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急忙也向下望去。只見烏爾卡鋼爪脫手向牛頭人的咽喉要害擲去,而此時阿牛的戰斧正揮出到了最大極限,想回收防禦眼看是來不及了……
比爾將軍也說道:「為國效力是牛族的傳統!」顯然他對這個「小輩」的態度有點不滿。不過眼前這個牛頭人可不會尊敬他這個「長輩」,也不會因為從來沒聽過的「傳統」去為國效力。阿牛別開頭,露出不感興趣的表情。
「算是吧。」阿牛懶懶地回答道,接著對庫斯達說道:「把信給他們,走了。」庫斯達點點頭,拿出信來雙手遞了過去。
「誰?」阿牛指著那把斧頭,「就是它自己告訴我的……不會錯了吧?」
角斗場周圍圍滿了人,野性的狂吼從那裡一陣陣傳出來。非龍看到牛頭將軍皺了皺眉頭,不滿的神色一閃即逝,說道:「這邊。」當先帶路向那群人走去。
皇帝發現了阿牛,仔細打量后問道:「新來的戰士?」
將軍邊走邊道:「這個時間,陛下總會在後面的皇家比武場。」
「那你是幹什麼的?」
烏爾卡沒有回答,而是進逼一步問道:「你接受嗎?」聲勢逼人。後面的獸人群情洶湧,紛紛叫囂助威。
非龍正在興緻勃勃地觀戰,身後一個聲音傳來:「他的戰斧是從哪裡來的?」聞聲回頭一看,說話的是那個牛頭將軍比爾,一臉嚴肅的表情。
比爾將軍點點頭,將戰斧交還給阿牛,說道:「要不要來我家一趟?這裏不太適合說話。」
竟然沒有流血!皇帝驚訝地發現這個事實。明明是被戰斧的刃鋒斬到卻沒有任何的傷痕!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