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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聖域攻防
這時懷特急匆匆地跑來，驚慌道：「大人，聖域城的情況不太對勁！」
光明聖山雄偉的神殿里，大祭司科蘇隆兩手各持著一封魔法信函在發獃。
庫斯達笑道：「什麼時候開始並不是我們說了算，而是由下面那些人來決定的。」
庫斯達終於大喝一聲：「放！」「嘭嘭」機簧聲中，十幾個圓球從城頭上飛起，在空中畫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在賓士的魔法機器群中。
庫斯達點頭道：「沒錯，是魔法機器。」很快他就發現要有麻煩了：魔法機器的數量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計，只是一型就最少有三百個！而緊隨其後從營帳里騎馬出來的二型，也有一百五十左右！
就在這樣忙碌的僵持中，黑暗代替了光明——夜幕降臨了。
緋炎在他身後問：「你在想什麼？」這段時間以來，但凡有別人在場的時候，她總是保持著冷淡的沉默，只有和庫斯達獨處的時候才會說話，比如現在。
此時不安和恐慌已經如同瘟疫一般在士兵中擴散開來，他們的妻兒父母都在聖域城裡，城頭上旗幟的變化說明，「叛逆」的特蘭蒂斯騎士團已經控制了這座城市，他們會對自己的家人做什麼？當埃卡斯的命令傳達下來時，士兵們更是人心惶惶：進攻聖域城！在特蘭蒂雅王國長達千年的歷史上，這座神聖的城市幾乎從來沒有受到過真正攻擊，現在卻讓他們去攻打自己家人居住的城市，這無論如何也是難以接受的。
妮可隨後走上城頭。她身上穿的是一身黃白相間的絲質拖地長裙，不過長長的裙擺似乎並不影響她的行動，大概這又是幻惑戒指的「產品」。
雖然有點不怎麼光明正大，但不得不承認這是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其他幾位大祭司紛紛點頭同意道：「就這樣吧。」
聖域城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沒錯，」庫斯達點點頭，「因為我太了解埃卡斯了，可能比他自己還要了解。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感到太驚訝
庫斯達走到投石機旁，問負責裝填的騎士：「還有多少炸彈？」
懷特擔心道：「如果沒有祭司們支持，恐怕……」特蘭蒂斯騎士團都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戰士，其戰鬥力比他們手上的聖光騎士團強了不止一倍。
沒有吶喊，魔法機器組成的陣勢開始向聖域城推進。開始的速度很慢，然後開始逐漸加快。等它們衝到城下，賓士的速度已經快如瘋馬。雖然只有四百多，卻有千軍萬馬衝鋒的氣勢！
「根據大人的命令，昨天晚上所有的哨兵都用蒼電來代替……」而這些魔法機器並沒有得到監視聖域城動靜的命令，所以就算城裡鬧翻了天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埃卡斯很清楚，現在他的部隊士氣消沉到了極點，基本上是一觸即潰，根本無法上陣殺敵。所以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證明自己的力量，能夠和城裡那支傳奇一般的軍隊相抗衡的力量！
「那就讓他們快來！」話音剛落，城下的軍隊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動作。不過他們並沒有向城頭衝來，而是向兩翼讓開，在中間留出一條寬闊的真空地帶。
城下埃卡斯的震撼比庫斯達更強烈，平日堅不可摧的魔法機器現在竟然經不住一下攻擊！特蘭蒂斯騎士團怎麼會有這種武器的？！要知道，就算是奧羅帝國生產的魔法炮也不能一下將蒼電擊倒！不過現在根本來不及為這個疑問尋求答案，他必須在繼續進攻和撤退之間做出選擇。眼看倒下去的魔法機器越來越多，埃卡斯終於咬牙決定撤退。心念電轉之下，他手中的水晶球與魔法機器體內的控制裝置發生共鳴。在他的命令下，魔法機器前沖的勢頭突然停住，接著如同退潮一樣撤個乾淨，在城下留下近百具「屍體」。
庫斯達苦笑：「一點也不好。」
「我記得很清楚。」庫斯達尷尬地笑了笑，「等這裏的事情結束……」
「
庫斯達答道：「癱瘓炸彈，是佛朗西斯先生髮明出來專門對付魔法機器用的武器。」
埃卡斯大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庫斯達皺眉道：「這樣下去可就麻煩了……」
「不要忘記，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把它拿走。」
這時一個學徒匆匆跑進來，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大聲報告道：「埃卡斯的部隊開始進行調動，看來是準備攻城了！」
「沒錯，現在也該是它們走上檯面的時候了！」一直以來，魔法機器的存在都是高級軍官才能知道的秘密，它們的用途也僅限於守衛、騷擾等輔助性的任務，只有在進攻黑暗聖地的時候才有過大規模的使用。現在埃卡斯打算用它們來進攻聖域城，看來是不打算保持這個秘密了。
庫斯達在心中分析著第一波攻擊的結果，大概每一顆癱瘓炸彈可以讓兩台魔法機器失去行動能力，這與佛朗西斯設計時的要求基本一致。但問題是，他們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顆癱瘓炸彈，而卻要面對四百多台魔法機器！更糟糕的是，用來製造癱瘓炸彈的魔法寶石已經用盡，也就是說今天早上從黑暗聖地送來的那三十幾顆癱瘓炸彈就是最後的補給了。
非龍一點也不緊張，反而高興道：「太好了，竟然有這麼多！」
至於戰爭的另一方，赫莫斯將全部控制權交給庫斯達，而他自己則留在王宮裡，全力向黑暗聖地的吸血鬼們兜售所謂的「國王級御用保暖透氣型棺材」。
懷特驚訝道：「您是準備用它們進攻聖域城？」
「損失很大？」埃卡斯把他的話說完，然後冷笑道：「沒關係，蒼電和銀風都不需要他們那些可憐的魔法。」
懷特不敢多說，只有答應道：「是。」說完走出帳去。
埃卡斯恨恨道：「那些老狐狸，看來是要見風使舵了！」
庫斯達站在城頭，看著外面軍隊的調動，臉上神色凝重。自從特蘭蒂雅建國以來，聖域城從來沒有經
埃卡斯冷靜了一點，想到另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進城的？」按說即使再怎樣隱秘的行動，也不可能讓他們這些就駐紮在城門外的大軍毫無察覺。
「可是我等不及了！」非龍焦躁不安道，突然問庫斯達：「怎麼還沒開始打仗？」
為了不招來群眾的反感，康戈斯先生和黑暗聖地的亡靈部隊並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而是集結在王宮裡待命。所以當人們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負責聖域城城防的都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特蘭蒂斯騎士團戰士，就像長久以來一樣。特蘭蒂雅的迪盧國王和妮可公主一起出現在城裡，安撫略有驚慌的臣民，同時「揭露」了埃卡斯妄圖謀朝篡位，然後將整個王國甚至整個大陸拖進戰爭深淵的陰謀野心（讓這兩人說，肯定會有「一點」誇張……）。立刻埃卡斯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就從國家的英雄變成了陰險的叛國者，而特蘭蒂斯騎士團則成了不畏強權、勇於維護正義的英雄。雖然事實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單從宣傳手段上來看，武人出身的埃卡斯比起這一老一小兩個奸商可是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非龍好奇道：「那是什麼？」
「今天早上就是這樣了，根本不知道聖域城裡發生了什麼！」
懷特為難道：「但是沃爾夫大人不會同意的！」
庫斯達則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反而鬆了口氣，大聲下令道：「準備投彈！」隨著他的命令，十幾架小型投石機上的布幕被揭開，一個個人頭大小的褐色圓球被放了上去，隨時準備射出。
庫斯達奇怪地看著他，說道：「沒有，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懷特走進來稟報道：「大人，部隊已經擺好陣形，隨時可以出擊。」
埃卡斯不耐煩地揮手道：「不
懷特搖頭道：「什麼動靜都沒有。」
埃卡斯拿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球攥在手裡，獰笑著自言自語道：「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哨兵！昨晚的哨兵在做什麼？」
非龍憤憤道：「我敢肯定，就是他把我的報酬偷走的！」
既然埃卡斯是叛國者，追隨他自然也是叛國行為，不過國王宣布大家都是受到蒙蔽，所以只要悔過就既往不咎。當這些話經過魔法放大之後向城下的大軍播放之後，埃卡斯部隊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埃卡斯奇怪道：「怎麼了？」說著向不遠處的聖域城望去。一看之下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聖域城的高牆上飄揚著的聖光騎士團旗幟已經全部換成特蘭蒂斯騎士團的，交叉的劍和權杖在風中威武地飄動著。
緋炎面無表情地說道：「時間不是你能決定的。」
「笑話，這怎麼可能！」不過埃卡斯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大軍在城下尚未開拔，首都卻已經失去控制，這不光不可笑，甚至是危在旦夕！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命令道：「通知各部馬上集合，我們要進攻！」
科蘇隆淡淡地說道：「靜觀其變，光明神會眷顧勝利者的。」雖然用神的名義，不過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兩不相助，誰的拳頭硬就跟誰。
庫斯達還要說下去，非龍的聲音傳來：「那個埃卡斯在哪裡？！」說著衝上城頭來，就向庫斯達劈頭問道：「抓住那個叫埃卡斯的渾蛋了嗎？」
騎士略一計算，答道：「五十三顆。」因為在撤退的時候，魔法機器將緊密的陣形分散開來，這樣就讓癱瘓炸彈的威力無法充分發揮，殺傷的數目大打折扣。
妮可看在眼裡，奇怪道：「他們要做什麼？」
城外的營地里，埃卡斯全身披掛，走出營帳，準備命令部隊啟程。
庫斯達回頭看著她火紅色的眸子，苦笑道：「我在想，能有幾成勝算。」
光明神
不過埃卡斯卻不知道城上的癱瘓炸彈已經所剩無幾，損失慘重的他不敢再貿然派魔法機器進攻，而是命令部隊在城下虛張聲勢。同時一邊派部隊到附近的森林伐木建造臨時要塞，一邊傳令讓已經離開的糧草隊伍返回來，擺出一副準備打持久戰的姿態。
「不知道，附近沒有軍隊經過的痕迹，他們就像……就像突然出現在城裡一樣！」
「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城下的地面上突然騰起十幾道光柱。狂暴的氣流夾雜著泥土向周圍席捲而去，將附近的魔法機器推倒在地，然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非龍興奮道：「這次佛朗西斯的東西還挺管用嘛！」
「還沒來得及實驗，不過應該管用吧？」
非龍和妮可對視一眼，都有點不太放心。非龍問道：「這東西管用嗎？」
緋炎淡淡道：「你擔心？」
庫斯達更奇怪了：「什麼報酬？」他並不知道赫莫斯和非龍之間的交易。
「害怕？」庫斯達笑了，「也許吧。」
「那麼……」
埃卡斯點點頭，這次布陣所花的時間比他預計的少一點，說明指揮系統還不像他設想的那樣糟。接著問道：「光明聖山那邊有什麼反應？」
「我們該站在哪一邊？」另一位大祭司問道。
妮可對非龍道：「等戰鬥結束之後再說！」
科蘇隆緩緩說道：「我們幫助埃卡斯——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光明神的榮耀，但是我們也不能背離王權。」在光明神教的教義中，特蘭蒂雅王室是由光明神挑選出來的勇士，在神的眷顧下統治這片土地。這條教義的起源已經無從考證，不過應該是當初特蘭蒂雅王國建國之初，當時的國王和光明神教某種私下協議的結果。
妮可忽然喊起來：「快看！」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一隊隊士兵正從幾個特別大的營帳里開出來，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人。從營帳里出來之後，他們就在剛才讓出來的那片空地上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