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舞》卷一 妖魔獵人

第三章 硬幣反面

卷一 妖魔獵人

第三章 硬幣反面

透過窗戶,老婦人看著在樓下月炎和東方劍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旁邊一個聲音擔心地問道:「主人,月炎小姐……真的沒問題嗎?」
柳月好像這才注意到他被火焰燒得殘破不堪的衣服,微微一笑:「不,我是說,她沒有讓你幹什麼危險的事情?」
女孩秀眉微顰道:「我就是柳月。她要你做什麼?」
「奇怪!」柳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難道那傢伙轉性了?」
柳月很快平靜下來,抱著頭的兩手緩緩放下,然後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含稅嗎?」
「我現在就去!」東方劍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生怕她改變了主意。
東方劍一楞:「危險?沒有啊?」雖然在那魔女身邊本身就是件危險的事情……
現在去問?東方劍又回想起昨天月炎發飆時的恐怖情景,在聯想到吵醒她的後果,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對自己說道:「算了,等一會吧!你說是不是?」最後一句是想問蜥蜴,卻發現那傢伙已經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問題!」經理精明的商業頭腦在瞬間計算出來:「打折以後這些一共要五萬四千兩百二十七,去掉零頭,您只需要付五萬四千。」
東方劍很奇怪她的反應:「當然啊,這麼大的字怎麼可能看不見?」
「一百五十萬!」老婦人的聲音彷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
「沒問題!你不會忘記她的契約精靈是誰吧?那可是我們這裏最強的精靈。」頓了一下,老婦人接著說道:「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任務月炎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登記好了?」女孩點點頭,「那正好,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
「這個……有空你問她自己吧。」柳月說道。
「她?睡覺去了。」月炎不耐煩地說:「你還有完沒完?走了!」說著將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扔給東方劍:「拿著,等會在車上看一看,是關於這次工作的!」說著轉身就走。一頭霧水的東方劍只好緊跟在她後面。
不久,房門再次打開,一個身穿水綠色校服的女孩走了出來。東方劍很疑惑:是月炎還是剛才那個女孩?
「哦?呵呵,好吧!」老婦人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如果你想留在這裏的話,等會去隔壁註冊一下就行了。」
「廢話,當然是我!」
「祖母?」
「是啊。對了,還有你也得去那裡註冊一下。」柳月催促道:「協會總部離這裏不遠。能不能快一點?不然我會遲到的。」
「她不知道今天是我開學的日子?」聽起來她對月炎有點不滿,不過看到眼前東方劍緊張的可憐樣子,心一下子軟了下來,說道:「好吧!反正開學典禮要十點才開始,在那之前……應該來得及。」
「您?」顯然這個敬詞讓老婦人一楞,盯著柳月看了一會,才問道:「妳……是柳月?」
「做什麼?」東方劍想了想,「說是要給我買幾套衣服……」
「工作?」柳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連連擺手道,「我連學徒都不是,哪能做什麼工作?」
「中國總會?難道其它國家也有嗎?」東方劍好奇地問道。
在他身邊的蜥蜴被聲音驚醒,一看窗外還是黑漆漆一片,又趴了下去。
柳月急道:「那妳也該找月炎!她才是獵人學徒,我不是啊!」
蜥蜴卻不在乎,大搖大擺地向屋裡走去,好像根本沒看到還一身睡衣站在門口的主人。
老婦人神秘地笑了:「很快就知道了!」
柳月輕輕地從她懷裡掙扎出來:「祖母,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能看到那些字?」柳月沒有回答,而是臉帶驚奇地問道。
「沒關係……」正說著,附近忽然響起錢幣碰撞似的清悅聲音。「等一下。」柳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祖母要我過去一趟。」
「砰!」巨響從隔壁傳來,東方劍吃了一驚,竄出門一看,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那條不知死活的巨蜥正在用牠強有力的尾巴砸月炎房間的門!東方劍想,牠一定是瘋了!那個魔女會把牠烤成蜥蜴串燒!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竄過去,把蜥蜴抱起來。然後呢?他惶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請問……」東方劍惴惴不安地問道,「月炎姐在哪裡?」
「這些字是祖母用魔力寫成的,只有具備相當魔力的人才能看清楚。」說到這裏,柳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我的能力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而已。」
「蜀山派?那東方傑是你什麼人?」老婦人目光如電,直射入東方劍眼裡。
「對了,昨天月炎姐要我找柳月,可是我不認識誰是柳月啊?」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男孩懊惱地拍著頭,自言自語道:「昨天忘了問一下!」然後看到蜥蜴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歉然道:「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老婦人叫住她:「先別走,有工作要做。」
東方劍的思維暫停在一個詞上:完了!任由懷中蜥蜴掙扎著跳到地下。現在已經管不了別「人」,自己能不受池魚之殃就已經是萬幸。
少女發現站在門口發獃的東方劍,臉上一紅說道:「你是……」
「嗯!」東方劍放下心來。
「哦,」柳月根本沒有聽進去,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來說道:「從這上面划就行了。」
柳月看看表,說道:「祖母,開學典禮就要開始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東方劍試探地問道:「妳是……月炎姐?」
少女的臉更紅了,忽然發出一聲低呼,「砰」地一聲猛地將門關上。被關在門外的東方劍這才恢復一點理智,不過還是只能繼續看著房門發獃。
「啊……」想象和現實的巨大反差使東方劍的智商暫時退化到嬰兒狀態,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獃獃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隔壁的房間里,經過一個對魔力,或者說靈力的簡單測試,東方劍拿到了一張「三等見習獵人學徒」的卡片。按那個負責測試工作人員的說法,他現在可以在正式妖魔獵人的幫助下進行除魔工作,但還不能獨立作業。還有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規則,雖然大部分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東方劍還是以驚人的記憶力全部記了下來,讓那傢伙目瞪口呆。「比起老頭的功課,還真是輕鬆呢!」東方劍鬆了口氣。
走出店門,柳月對東方劍說道:「我要去上學,你先回去吧!」
東方劍點點頭。經過剛才的交談,他發現柳月和月炎完全相反,個性善良隨和得有些過分,幾乎不懂得怎麼拒絕別人;所以如果她說不知道,那就真是不知道了。
「小小?你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讓東方劍吃驚的是,語氣竟然相當溫柔!仔細想想,雖然聲音差不多,但現在這個少女的話里卻缺少昨天那種咄咄逼人的聲勢,反而多了很多親切的味道。難道……這位是月炎的雙胞胎姐妹?
「那就有點麻煩了……」老婦人輕聲說著,然後注意到後面的東方劍,問道:「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是……」
不過現在做什麼都已經晚了。「誰?」房門打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明顯是被這巨大的噪音從床上轟起來的。
「那,柳月呢?」東方劍真的很奇怪,為什麼月炎也穿著和柳月一樣的校服?
「八十萬。」
天方破曉,東方劍一挺身從地上彈起來,伸了個懶腰。「好舒服!」睡地板很舒服?真是容易滿足的傢伙……
「呵呵,乖孫女來啦?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看祖母,祖母很想妳啊!」一個慈祥的老婦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柳月疼愛地抱在懷裡。
在一般人眼中,眼前這棟四層樓房只是這座繁華都市中很不起眼的一部分。沒有特色的設計、落後的建築式樣和被周圍污濁空氣侵蝕了的外表,給人一種破敗的感覺,甚至門口招牌上的油漆都已經剝落殆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木板。雖然身處鬧市,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卻很少會注意到還有這麼一棟建築的存在。
東方劍點點頭表示明白,他記得那個惡魔般的老頭曾經說過,不同派系的人對靈力的稱呼不同,有人也稱之為魔力,不過實質都是一樣。「那月炎姐呢?」雖然柳月說過很多次,叫月炎就行了,東方劍就是改不過來,可見昨天晚上的教訓真是足夠深刻。那個魔女應該不只是「具備相當的魔力」吧?
「看來東方傑的教育很失敗呢!」老婦人的笑容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但馬上就變成了苦笑:「可是我也不見得成功到哪裡去……」
老婦人微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給夠錢,那個小財迷連惡魔的尾巴都敢踩。」
柳月一愣:「什麼?」
走進獵人協會大樓,裏面並沒有多少人,偶爾走過來一個也是行色匆匆。不過似乎所有人都對柳月很熟絡,都對她點頭致意。
走上二樓,柳月推開一扇寫著「會長室」的大門,東方劍跟著她走了進去。
老婦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五十萬。」
當他走出來時,看到柳月已經等在走廊上了。東方劍走過去,說道:「我登記完了。對了,妳不用去參加……」說到這裏,他忽然發現不對,眼前這個女孩絕對不是柳月!難道……不好的預感!
從試衣間里出來,東方劍渾身上下再次煥然一新。雖然說人靠衣裝,但眼前的事實卻充分證明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無論怎麼穿也不會有什麼男子漢的軒昂氣概,反倒是因為這些價格昂貴的服飾而變得有點畏畏縮縮。
柳月忽然兩手抱住頭,痛苦道:「不要……」
柳月莫名其妙,問道:「他這是怎麼回事?」
「好,還不錯!」柳月讚許地點點頭,然後對旁邊垂手恭敬站立的經理說:「這二十套我全要了。麻煩你送到我家去。」
雖然路上柳月已經告訴東方劍什麼是妖魔獵人和獵人協會,但他還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樣子。不過和一般人的印象相反,在他眼裡看來,這整棟建築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靈力源泉,源源不斷地將大地中無窮無盡的原始靈氣提取出來,充斥在整棟建築周圍,將這裏構築成一座幾乎無法攻克的要塞!門口那塊招牌上,強大的濃縮靈力拚湊成幾個蒼勁的大字:「妖魔獵人協會中國總會」。
看到他惶惑的表情,柳月安慰道:「今天她不在。」又考慮一下說道:「她說讓我給你買衣服?」
看來是剛才那個女孩。東方劍鬆了口氣,想起昨天月炎的吩咐,說道:「我找柳月,是……月炎姐讓我住在這裏的。」
東方劍為難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妳認識爺爺?千萬別告訴他我在這裏!」東方劍震驚過後,幾乎是哀求著說道。
「為什麼?」疑惑的語氣。
「是。」
旁邊傳來嘿嘿笑聲,不過還是有點擔心地說:「可是,連黑鷹這麼強的獵人都栽在那裡,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經理連忙點頭,吩咐手下儘快打包。眼前這個神秘的女孩是他這間以昂貴著稱的精品店「最好」的幾個顧客之一,每次來都得花上幾萬。雖然他的好奇心很想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但理智告訴他為了留住這種超級錢袋,還是少知道一點為妙。
「他是月炎找來的夥伴,叫東方劍。」柳月介紹道:「他是蜀山派的傳人。」
「不對吧?」老婦人狡黠地一笑,拿出一張紙來,「柳月炎,一等學徒。如果妳完成這件工作,我會考慮測試的時候給妳加一些分數。」
「請問……你找誰?」女孩問道,一說話就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