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倫敦驚魂
第六章 雨中來客
「別誤會，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的能力。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需要強力火系精靈的幫助。」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東西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碰撞的聲音清脆叮咚，金黃的光芒耀眼璀璨——竟然是一把金幣！「這些是訂金，現在可以讓我看看妳的精靈嗎？」
「差不多。那些是Ancilla的東西。」
傑克點頭讚許道：「很不錯。」
「當然可以，」火精靈瞥了月炎一眼：「我和某個不求上進的丫頭不同！」
「小寧呢？」這是月炎對寧如馨的「愛稱」，雖然論年齡寧如馨比她奶奶還大得多。
姆斯比妮不滿道：「別說得好像妳的私有財產一樣，我只是和妳定下契約而已。」
姆斯比妮點點頭：「那是在一百多年前了，我還跟隨著上一個主人的時候。對了，她可是個厲害的女巫，比妳強多了！」最後這句話是對月炎說的。
「請問，」傑克打斷了這場毫無意義的爭論：「妳能使用『凈化之火』嗎？」
月炎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多？」
姆斯比妮問道：「這個Ancilla和你剛才說的Anarch到底是什麼？」
「我們？」月炎注意到他用的是複數，「『我們』是什麼人？」
「你能付什麼樣的報酬？」這才是月炎最關心的，只要報酬合適。
月炎奇怪道：「你們在玩什麼？」
傑克又問火精靈一遍：「妳能不能凈化它？」
月炎警戒地看著他，點頭道：「對。請問你是誰？」
傑克想了想，答道：「順利的話一兩天就可以。」
火精靈挑唆月炎道：「妳燒燒試試啊！」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龍飛和躲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狐狸。一道道閃電落在外面的空地上，隨後是接連不斷的雷聲……
「如果妳們願意接受這個工作的話，我會在路上解釋一下。」傑克看著月炎和姆斯比妮：「怎麼樣？」
「我是自由的精靈！只是不小心上了妳的當而已
月炎問道：「要不要換件衣服……」話沒說完，就看到傑克身上本來濕漉漉的衣服已經干透，頭髮也恢復蓬鬆乾燥，彷佛從來沒被雨水淋過。
月炎詫異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客戶啦！」然後月炎對傑克道：「這就是我的精靈了。」
「對，吸血鬼！等等，你是說這些東西是吸血鬼身體的一部分？」姆斯比妮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吸血鬼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魔力？」
月炎高興道：「正好，你跟我來吧！」然後不由分說拉起東方劍就向外走去，當然還不忘拿了一把傘。傑克依舊不打傘，就這樣走進密集的雨幕中。正巧一輛空的計程車經過，三人攔下坐上去，冒雨向機場駛去。
月炎伸出手道：「成交！」
月炎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向外望去。看著街上倉皇逃竄的行人，她幸災樂禍地自言自語道：「多虧今天是我當值，才能偷懶沒去上課。不過東方劍那小子可就慘了。」
火精靈搶著說道：「問這種問題妳不覺得丟人嗎？」同時如剛才一樣放出一個火球，將那縷頭髮燒個精光。
月炎正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忽然大門口傳來門鈴的脆響。月炎很奇怪：「誰會在這種時候來——難道是東方劍逃學回來？還是收水電費的終於敢上門了？」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應道：「來了！」走過去開門。
月炎反唇相譏道：「不過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罷了，多會點魔法有什麼了不起！」
吸血鬼獵人，可以說是妖魔獵人中的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出於各種不同的理由，以吸血鬼為自己的目標，想盡辦法獵殺這些強大的怪物。但是吸血鬼獵人都是孤獨的獵手，除了師徒關係之外很少有與別人合作的情況發生。所以就算是妖魔獵人協會也只是知道他們的存在而已，對他們的數量、能力、行為方式等數據
月炎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在掌中聚起一個火球就向桌上的頭髮拋去。眼看就要碰到那縷頭髮的時候，火球好像被一面無形的牆壁擋住，破碎成漫天火星，而頭髮卻安然無恙。
傑克搖頭道：「那都是誤傳。如果吸血鬼本身並不尊敬上帝的話，十字架和聖餐餅之類的東西就對牠毫無作用。」再對姆斯比妮說道：「請繼續。」
「吸血鬼獵人，妳應該聽說過吧？」
黑雲壓頂，下午四點多的天空卻像午夜般伸手不見五指。突然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劃過黑暗，在空中留下一道耀眼的軌跡。緊接著豆大的雨滴稀稀拉拉地落下來，然後雨幕越來越密，打在窗戶上的水滴奏出一陣陣節奏急促的曲調。
「英國，倫敦。」
龍飛低下頭看看，然後回頭答道：「她說身體不舒服，哪裡都不去。」
「外行人？」姆斯比妮驚訝地看著他：「你竟然說我的主人是外行人？」
傑克搖頭道：「不用了。」
月炎表示懷疑：「不是說吸血鬼害怕十字架嗎？怎麼會當神父？」
分賓主坐定之後，傑克首先開口道：「我能不能看看妳的契約精靈？」
月炎道：「吸血鬼留下的東西？就是剛才那些？」
「我說過下雨天不要叫我出來，這樣會讓我很難受！」隨著姆斯比妮不滿的抱怨，桔紅色的小人出現在空中，身上的火焰不停地輕輕跳動。看到傑克，火精靈問道：「這人是誰？」
「沒問題！」月炎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從遠古存在至今的精靈啊，請求妳遵循和我的契約，在這裏現身吧！」
月炎訝道：「現在？」
「祖母？」月炎馬上明白生意上門了！於是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進來說話吧！」
走出房門，就看到龍飛正在客廳里那台七十二寸的電視上打遊戲。巨蜥「小小」乖乖地趴在他
龍飛苦笑道：「妳想要我去也不成，除非有人能把她從這裏弄出去，否則我哪裡都別想去。」
月炎撇嘴道：「不就是把它燒掉嗎？我也行啊！」
聽到這裏，傑克點頭道：「他們應該是Anarch，因為在原來的居住地違反了吸血鬼之間的法則，所以被放逐到這裏來的。以外行人來說，你和你的主人已經做得很好了。」
那人很紳士地微微鞠躬，自我介紹道：「我是傑克·德庫拉比，你叫我傑克就可以。啊，對了，是柳卓群會長介紹我來的。」
這時東方劍渾身濕漉漉地從外面走進來：「我回來了！」
龍飛按下暫停鍵，道：「這裏。」說著指指自己的胸口，月炎看到那裡高高隆起一團，似乎還在不停地抖動。
「我們要去哪裡？」這次發問的是姆斯比妮。
「只要定下契約，妳就是我的私有財產！難道還能是別人的？」
傑克肯定地點點頭：「是的。與我們相比，妳們確實是外行人沒錯。」
「然後就開打啦！牠們的動作非常快，力量也很大，不過魔法能力就很稀鬆平常了。沒用多長時間就被主人燒成了灰燼，當然啦，是在我的大力幫助下。」
姆斯比妮說道：「我先回去了，等到了地方再叫我。」說完只見火光飛散，精靈的身體消失在空中。
傑克拿起桌上的金幣，說道：「這樣的金幣一千五百枚，怎麼樣？」光是算黃金的價值，一千多枚這樣的金幣就能賣數百萬，更何況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有年份的古董。
龍飛搖頭道：「她從剛才就鑽進去了，也沒有說為什麼。」然後伸手進去，想把寧如馨拉出來。忽然「啊」地一聲，急忙把手縮回來，誇張地大叫道：「妳竟然咬我！」
「好的。」月炎抬高聲音對龍飛說道：「你們兩個也要一起去啊！」
月炎點頭道：「我知道你的職業。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一個吸血鬼獵
「啊！」月炎並不太驚訝，「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呢？」
見月炎只是撇撇嘴沒說什麼，姆斯比妮繼續說道：「那年在廣州附近的一個小村莊里發生過瘟疫，村裡人在一夜之間幾乎全都死光了。後來去處理屍體的人發現，所有的屍體都被吸幹了血液。當地人以為是鬼魂作祟，於是委託我的主人去調查這件事。經過周密的調查之後，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廣州新建的一座教堂，原來那裡面的一個神父和兩個修女居然都是吸血鬼！」
傑克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問道：「妳見過吸血鬼？」
「我們的獵物都是活了許久的怪物，從牠們的收藏里拿到這些東西並不難。日積月累之後，我們身邊就會有不少這東西。」
「謝謝。」進門時，傑克掃了一眼還在攻關不休的龍飛，不過並沒有太在意他。
傑克伸出食指在六芒星中央的六邊形上一按，嘴裏輕聲道：「OPEN！」鐵盒上的六芒星亮了一下，然後「喀嚓」輕響，鐵盒的四壁向周圍掉開。
門外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手裡提著一個小包。他渾身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濕透，水滴順著一縷縷的亞麻色長發流下來，滴在他蒼白的臉上。雖然情況狼狽至極，在那人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的驚慌和尷尬，有的只是一份清冷自若的鎮定，彷佛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傑克點頭道：「有的。」說完又從包里拿出個一模一樣的鐵盒子，還是照原樣打開，不過這次裏面的不是截手指，而是一縷夜空般漆黑的頭髮。但是同樣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邪惡氣息。
「吸血鬼。」傑克接下去道。
傑克又問道：「怎麼樣？」
傑克的話讓月炎羡慕不已，小聲嘟囔道：「為什麼我對付的那些山精水怪惡靈冤魂什麼的都沒有點積蓄？」而且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委託她對付過吸血鬼？
「啊，好的。」月炎隨口答應著，心中對他的認識
一股陰冷邪惡的氣息從鐵盒裡流溢而出，讓全神貫注的月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定睛看去，鐵盒裡裝著的是一根短短的柱狀物體。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截斷掉的手指！斷面參差不平，好像是被硬生生從手上撕下來的。
月炎有些不高興，說道：「為什麼？」
月炎不服氣的問道：「那妳知道是什麼了？」
傑克伸手和她相握，說道：「既然這樣，現在我們就走吧。」
「妳行？」姆斯比妮斜眼看她，「真的嗎？」然後對傑克道：「那東西你還有沒有？」
「當然！」火精靈得意道：「既然要用凈化之火才能消滅，這些東西肯定是來自不死生物，而且還是相當強大的不死生物。比如把自己的身體不死化的白痴巫師啦，被強大巫師控制的超級殭屍啦，還有因為某種強烈的執著而徘徊於世間的鬼魂或者是……」
「妖怪也會生病么？」心中這樣想著，月炎對龍飛說道：「那你也不用去了，留下來照顧她吧！」
「簡單！」姆斯比妮的身體上分出一團米粒大小的火焰，這團火焰飄到斷指上空忽然脹成拳頭大小，將那截斷指包在裏面。須臾之後火焰消散，斷指已經蹤影全無，那種邪惡陰冷的氣息也隨之消失，而桌上卻連一道灼痕也沒有。
「當然是來尋求幫助。」傑克欲言又止，閃爍其詞道：「我需要凈化之火這種魔法能力，來驅散一些吸血鬼留在某些東西上的魔法。當然我會付給妳合適的報酬，而且絕不會有什麼危險。」
沒等月炎說話，那人首先開口道：「月炎小姐？」他的口音有些奇怪，其實大多數外國人說漢語都有某些音調的發音總是不太標準。
「對，」傑克點點頭：「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儘快趕過去！」
傑克道：「那麼，妳能不能凈化這個東西？」說著從隨身帶著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個煙盒大小的鐵盒子。鐵盒上寫滿了奇怪的文字，中間是一個六芒星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