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韻餘音

「她自己提出來想找點事做，我建議她去讀大學。」柳卓群道，「星光女子學院，昨天就去上學了。據她自己說，感覺還不錯。」

寧汝馨趴在龍飛的床上，輕輕活動著她受傷的後腿。因為龍飛說睡他的床對健康有好處，所以堅持讓寧汝馨在他房間里養傷，自己這兩天則一直睡在客廳里。

龍飛訝道：「上學？」

「你說舍榮？他已經走了，據說要去西藏修行。」說到這裏，柳卓群嘆了口氣，顯然她很想將舍榮招入妖魔獵人的行列。

「他的女兒剛剛出世，所以他請了假，趕回去盡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柳卓群展顏笑道。新生命的誕生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她曾經問起龍飛自己被穿心釘擊中之後發生了什麼，龍飛的回答是大巫師因為太高興結果發了瘋，最後乾脆自爆了事。爆炸把墓穴整個炸塌，他好不容易才帶著她逃出來，其中驚險萬狀的情形被他添油加醋地講出來，結果卻逗得寧汝馨不住發笑。

龍飛笑著接下去：「只要不被那個和尚找到！」

自己居然能活下來，這不能不說一個奇迹，寧汝馨一直這麼想。也許是因為這個傻瓜雜亂的房間真的有些特別，才能讓自己活下來？想到這裏，寧汝馨不禁笑出來。

柳卓群笑道：「她上學去了。」

寧汝馨露出神往的神情，忽然道：「你說那個鯉魚精化身成人，和心上人長相廝守的故事是真的嗎？」

寧汝馨點點頭，又問道：「莘藜呢？」自從送寧汝馨回來之後，莘藜就再也沒出現過。

又聊了一會，柳卓群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還特別囑咐寧汝馨好好休養。至於另外兩件任務已經交給別人去做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柳卓群也笑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示意龍飛也坐下，稱讚道：「你們幹得很不錯！」

「你選的是哪顆內丹？」在離開之前，寧汝馨把其他的內丹都放在莫名仙的「遺體」旁邊，現在墓穴坍塌，可說是死無對證了。

寧汝馨道：「都是周營長和他的人乾的，我們沒做什麼。」

「什麼？」

「其實，」寧汝馨道，「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他們完全不必付錢……」

寧汝馨又問道：「那些真理教徒都交待了什麼？」

龍飛為難道：「我怎麼知道？」

敲門聲響，寧汝馨道：「請進。」

柳卓群搖頭道：「他當然也乾的不錯，不過你們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不等寧汝馨說話，又道：「你的事情天界已經查明白，不會再有天雷來找麻煩了。」

送柳卓群出去之後，龍飛回來，對寧汝馨正色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接下來寧汝馨問起莫名仙和秦澈之間的糾葛，柳卓群說她也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似乎與秦澈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閻王——有關。

「什麼都沒有，」柳卓群神色凝重，「他們都死了。」

龍飛推開門進來，和他在一起的還有柳卓群。寧汝馨正想站起來，柳卓群急忙示意她不要動。龍飛笑道：「還是搖尾巴就行。」平時他進來的時候，寧汝馨只是搖尾巴算作打招呼。寧汝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陞官不一定，通令嘉獎肯定是有了——不過還得過一陣子。」

柳卓群略一沉吟，道：「姜子牙的封地就在齊，可能是他幫武王做過一些事情，比如封印妲己的魂魄。因此他的後人知道這鼎里有什麼玄機，所以趁著兵荒馬亂之際將九鼎弄回齊國，後來帶進墓里陪葬。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寧汝馨失聲道：「死了？」

「又來了，」柳卓群揮揮手，「那個叫李維的都快高興瘋了，拿出去八個鼎，回來變成九個！我看再讓他加一倍，他也不會說半個『不』字。」八鼎和九鼎，其文物價值相差何以里距！如果能證明這九隻鼎就是大禹治水時所鑄、夏商周三朝鎮國之寶的話，申請個世界文化遺產簡直是小菜一碟！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要讓李維去完成了。

寧汝馨點點頭道：「謝謝您。」

柳卓群點點頭：「就在移送公安機關不久之後，他們幾乎是同時死亡。法醫解剖之後得到的死亡原因是心臟病突發。」頓了頓，「看來，我們對真理教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這些人當然不能同時心臟病發作，肯定是某種魔法的作用，問題是他們不知道是什麼魔法。

龍飛問道：「那個周圻呢？他該陞官了吧？」

柳卓群笑道：「這是應該的。如果連你都要被天打雷劈，這世上恐怕就沒幾個活人了。」說完掏出一張支票，「這是博物館送來的支票，你們的報酬。」

寧汝馨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為什麼那些鼎會在齊國的墓里？」據李維說，這些鼎最初就是在一個齊國貴族的墓里發現的。

「是么？」龍飛撓撓頭，「那就算了。」

「為什麼？」

寧汝馨眨眨眼睛，頑皮道：「這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