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渤海篇
第五章 黃金帝甲
「這一杯，我敬義妹紅思雪。」彭無望將酒杯平舉胸前，轉頭望著紅思雪：「飛虎鏢局事無巨細，義妹都要親自處理，自重建到今日，大大小小數十鏢，沒出過半點差錯。義妹日夜操勞的辛苦，別人不知，我彭無望怎會不知。敬義妹！」
李世民偏頭想了想，失笑道：「聽聞那渤海國主大柞榮只得四、五歲年紀，那這副盔甲的式樣豈非很小。」
「彭兄弟，你不是真要拿一萬兩下聘吧？」左連山喝得興起，湊趣地問道。
李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從去年開始重建之日算起，凈賺黃金兩百七十六兩三錢五。」
「突厥人炫耀武力，正表示他們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此時此刻，他們又暴露了狼子野心。只要打退了這一次突厥人可能到來的突襲，我有絕對信心，可以一戰攻陷定襄城。陛下，請放心。」李靖也感到一陣激動。
李世民悚然動容，猛的站起身，來到李靖面前，沉聲道：「起來說話，具體情況如何？」
彭無望點點頭，指著雷野長道：「不錯，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她比較委婉的告訴我，請別痴心妄想。」
「起三鍋，給我同時起三鍋，統統做紅燒肉，夠實惠，夠過癮。」彭無望大聲呼喝著：「把我告訴你們的料都放進去，其他的我待會兒交待。」
彭無望轉過頭看著她，露出一絲開朗的笑容：「義妹，前些日子我因為一些事情不開心，讓大家擔心了。不過，現在我已經想通一切，再也不會一蹶不振，你可以對我完全放心。」
「各位，既然大家都同意兵部尚書的觀點，認為突厥人即將大舉入侵，那麼我立刻命令塞外諸州進入軍事戒備。長安城實行宵禁，今日生效。」李世民從御案後站起身，拿起另一份公文，又道：「但是還
彭無望再斟一杯酒，高聲道：「咱們飛虎鏢局能有今天，靠的是誰？是不是我彭無望？」說罷就舉起杯，看了看大家，苦笑一聲，道：「錯！我彭無望整日東奔西跑，不務正業，鏢局的事管得了幾多？」
李世民來回踱了幾步，霍然拍手而笑，朗聲道：「妙極，妙極。這副盔甲正好可以給予正處於國難中的渤海以激勵，令他們排除萬難，一心立國。最妙的是，這副黃金甲普天之下只有渤海國主大柞榮可穿，突厥人即使奪了下來，也得物無所用，只能看著它乾瞪眼。妙計，實在是妙計。」
彭無望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接著說：「那女子提出，只要我拿出萬兩黃金作聘禮，她便下嫁於我。」
長安城內的飛虎鏢局分局點起了數十根明亮的牛油蠟燭，鏢局正廳前的演武場上擺滿了桌椅。
彭無望微微一笑，轉頭問坐在身邊的巧手匠李讀：「李先生，這幾個月我們賺了多少？」
彭無望又問道：「如此，多少時日可到一萬兩？」
紅思雪微微一笑，道：「看到大哥像以前精力充沛，思雪心中只有歡喜，大哥的心事就讓它見鬼去吧！」
李靖沉聲道：「啟奏陛下，臣指派的斥候兵馬回報說，突厥人旌旗招展，人馬扯地連天，無法計數。從旌旗判斷，足有百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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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微笑不語，低頭不言。
李世民緊皺雙眉，苦苦思索：「突厥人絕對不可能有百萬人的軍隊。這乃是疑兵之計，為何要用此疑兵之計？」
「好，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麼急切地等待突厥人南侵，不知道吉厲可汗作何感想。」李世民說到這裏，和李靖一起開懷而笑。
兩儀殿的燭光又一次在五更時分被點燃，十數名大唐股肱之臣紛紛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雲集到唐太宗李世民的御案前。
「敬紅姑娘！」鏢局眾人放喉高呼，上百個酒杯再次高高舉起。
此話一出，鏢局裡的眾人哄堂大笑，顯然對這句話頗為認同。
彭無望斟了第三杯酒，雙目泛出一絲緬懷的光華，沉聲道：「記得當年洞庭湖畔，我巧遇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說到這裏，他的眼中閃出一絲黯然，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驚艷之下，竟然莽撞地上前提親。」
「其實是這樣，上到巴蜀鏢師那一桌的紅燒肉多放花椒、辣椒。上到江南鏢師那一桌的紅燒肉多放糖、月桂，少放鹽。上到關中、青州鏢師的那一桌多放干辣子，他們就喜歡那股子勁兒。好了，快去快去。」彭無望喜氣洋洋地說。
左武衛大將軍秦叔寶走出班列，洪聲道：「陛下，臣請將一萬人馬護送這批貨物到渤海，突破狼兵包圍，當著突厥人的面交貨給渤海王，以示我大唐天威。」
彭無望將酒高舉胸前，來到李讀和方夢菁的座位邊，朗聲道：「鏢局錢銀巨大，開支龐雜難計，若非兩位司庫毫釐必計，細心打理，我彭無望也許一世都不會知道自己有一天竟會籌到這筆聘金。來，為兩位司庫乾杯！」
紅思雪雙
「突厥人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做諸路齊攻，他們一定想要讓我們以為突厥的大隊人馬在渤海而放鬆警戒。實際上，他們將會把所有兵馬集中一處，希圖一舉攻克關內諸州。你的建議很好，只要我們打退了這一次突厥人的進攻，那麼他們將會永遠返魂無力。那個時候就是你出兵討伐定襄城的時候。」李世民振奮地說。
正在這時，紅思雪從廚房的後門走了進來，來到他身側，關切地問：「大哥，這些日子你怎麼了，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沒事吧？」
「敬李先生，敬方姑娘！」眾人再次熱情地高聲呼喝，紛紛飲勝。
「當然不會啦！」彭無懼噌地蹦了起來：「我三哥天大的英雄人物，自然會有數不清的女子青眼相加，拿一萬兩出來下聘，不值不值。」
魏徵拱手道：「陛下，臣建議用國庫中的黃金依照聖上帶兵所穿的甲胄式樣，替渤海國主打造一套黃金甲，以替代五千副盔甲、一萬副刀盾。」
他興奮地走到御案前，道：「有勞左丞親自監工打造這副天下無雙的黃金甲。一旦完工，朕立刻派大唐最好的鏢隊將它護送到渤海國。」
說到這裏，鏢局裡又陷入一片經久不息的嬉笑聲。
彭無望的眼中露出一絲暖意，輕聲道：「義妹，大哥知道，我有何事，該說與你知。但是世上偏有些事情，不足為人道，也無法分擔，即使你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彭無望苦笑一聲，暗暗嘆道：「若是一萬兩就能買來心愛之人常伴身邊，那實在太過便宜了。」
就在這時，一個鏢局裡的廚子跑了過來，道：「彭總鏢頭
「好一句見鬼去。」彭無望仰天大笑：「好，就讓它見鬼去。」
這句話引起鏢局眾人的一片噓聲，其中雷野長的噓聲特別響亮。
「干！」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各個興奮得滿臉放光，將酒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彭無望除下圍裙，興沖沖地從廚房走出來，來到主席，舉起酒杯，高聲道：「各位兄弟姐妹，飛虎鏢局今日巴蜀、海南、江南、西北的四趟鏢同時安全運抵長安。此乃天大的喜事，也標志著咱們飛虎鏢局的生意再上了一層樓。這裏我敬各位一杯，來，飲勝！」
李靖躬身道：「陛下，臣以為突厥人將會在近期大舉入侵中原。臣建議幽州、原州、朔州、代州進入軍事戒備；靈州黃河船隊進駐長安待命，隨時運兵到河北、河東、關中道增援；長安實行宵禁。」
李讀此時已經笑得合不攏嘴，方夢菁頗含深意地看了彭無望一眼，欣慰地點點頭，舉杯一飲而盡。
「上菜嘍！」隨著鏢局的趟子手們熱火朝天的吆喝聲，十幾盆紅如赤棗，香氣撲鼻的大塊紅燒肉如流水般擺上了桌。
李讀想了想，道：「按照五個月賺二百五十兩，十個月賺五百兩，兩百個月就是一萬兩。一年十二個月，那就是十六年零八個月就可賺到一萬兩。」
李世民一陣歡喜，連忙道：「左丞快快講來。」
彭無望連忙在寬廣的廚房裡巡視了一番，斷然道：「下黃酒，整瓶倒下去，快快！」而後轉過頭朝著紅思雪粲然一笑，道：「思雪，咱們去招呼招呼賓客，紅燒肉過半個時辰才會燒好。」
「總鏢頭，剛才你說下辣椒，還是下月桂？」一個忙暈了頭的廚師來到彭無望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李世民微微一皺眉，道：「既然大唐和渤海已成兄弟之邦，兄弟有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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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引起了鏢局裡一批年輕鏢眾的大聲歡呼。
眾人都笑了起來。
兩朝元老，左僕射封德彝走出班列，沉聲道：「栗末人城既然已經被突厥人圍困，那麼貨物即使到了渤海也於事無補。不如著人知會那些鏢局人士，不必再運鏢出塞，也就是了。」
「兵部收到六百里加急奏摺！突厥人出兵渤海國。」兵部尚書李靖深夜進宮，向正在批閱奏章的李世民稟告。
鏢局客卿雷野長狂笑不已，大聲道：「彭兄弟，今日我才服了你，你的膽子竟還大過我。」
此時，尚書左丞兼秘書監魏徵微微一笑，走出班列，道：「陛下，臣想到一法，既可表明我大唐支援渤海立國的立場，所送之貨物落入突厥人手中也無甚用處。」
直到此刻，飛虎鏢局中熱烈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高舉酒杯，洪聲高呼道：「為總鏢頭乾杯！」
李世民微笑道：「叔寶有此心意甚好，但是即使渤海王收下這批貨物，轉轉手就被突厥人奪走，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紅思雪深深地看著他，柔聲道：「大哥，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什麼難解之事，但是既然已經雨過天晴，我也替你歡喜。」
平日里南來北往的鏢局精銳此時此刻全都雲集於此，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後院之內一片磨刀霍霍，殺豬宰羊之聲，飛虎鏢局總鏢頭彭無望昂首立於廚房門口，指揮著鏢局大廚們在廚房中進進出出地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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