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曙光篇
第十章 神族六聖
為了挽救神族的頹勢，三位英雄在戰爭中崛起，他們就是後世聖殿光輝騎士的創始人：白銀公爵、紫晶公爵和赤銅公爵。
「天啊！九天之上的極樂園，」赤銅公爵的眼中露出一絲憧憬的神色，「一定是個美麗的地方。」
「這隻是你們神族的神殿代替所謂的天神傳達到世間的預言，沒有人知道那是真是假。要我相信人族被神罰的預言，除非天神親自出現到我的面前，將這句話當面告訴我。」天雄低沉的話語中，透出一股絕不低頭的傲氣。
魔龍騎士將頭轉向碧離，仔細地看了她幾眼。他帶著將整個面頰遮蓋的龍頭戰盔，只在口眼處開了兩條細長的縫隙。人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他充滿智慧的雙眼。
「不想？在天神面前，還膽敢提什麼想或者不想？這就是人族將被毀滅的原因。天神是至高無上的，他創造了天地萬物，眾生對他都要頂禮膜拜，服從他的旨意。他要凈化天下大陸，天下大陸就要被凈化，他要懲罰人族，人族就要接受懲罰。這是你們的命運，你們必須服從。」白銀公爵憤怒地說。
這個時候，有三個英雄出現在了神族的歷史上，他們分別是上古三騎士：魔龍騎士、飛鷹騎士和獨角騎士。他們的真實姓名已經不可考，只有他們的英雄稱號在千萬年流逝的時光中沉澱了下來。正是這三個英雄發展出了今天神族稱雄天下的魔龍騎士團、白日金羽鷹兵團和獨角獸騎兵。
在一千年後，當神族開始在諸神之故鄉繁衍興盛的時候，地處東風暴洋的強悍種族海族覬覦諸神之故鄉的富足，開始向這片大陸發起強大的攻勢。位於東海岸的半人馬族很快被強大的海族人擊潰，整個種族永遠地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他的話讓六聖的精魄都微微一愣，似乎對此無法理解。
為了抵抗海族的侵略，神族人奮起反抗，和海族展開了慘烈的血戰。十年之內，神族人的鮮血淌遍了諸神之故鄉的江河湖泊，慘狀令人不忍目睹。
被剛才的氣流衝擊打成重傷的小傑和如山看到天雄受辱，無不憤怒的想要爬起身，但是千瘡百孔的身軀卻無法移動分毫。他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天雄似乎從頭至尾都在等待著這個時機，聽到魔龍騎士的話，他的心中激蕩著激動、興奮和喜悅的情緒，但是也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將身子斜靠在背後的牆壁上。
「碧離知錯了。」見到令人崇敬的先輩怒髮衝冠，即使是身分高貴的碧離也感到一陣惶恐，低頭沉聲道。
「讓我們的後代們自己解決吧！這兩個人，他們足以對付。」飛鷹騎士用清朗的聲音低聲道。他的話音中滿是明朗的朝氣，聽起來讓人精神一振。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懸挂在牆壁上的天雄忽然直挺挺地墜到地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他的嘴中傳來。
「如果……在你執政的時候，神族還沒有被毀滅的話。」白銀公爵的話語像一盆冰寒徹骨的雪水，將因為魔龍騎士的話而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重新冷凍至冰點，「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用一柄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破銅爛鐵，居然在你們的重重護衛下，將擁有天神祝福的無影天輪擊成了碎片，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們還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他來到天雄的面前，對著天雄問道：「喂，喂，小子，你到這人間大陸來作什麼？」
「我們現在不是六聖！」看著跪滿了大廳和長廊的神族士兵們，六名武士中的白銀公爵朝前走了一步，用洪鐘一般嘹亮的聲音厲聲道：「我們只是天神派來保護神聖轉生台的精魄。你們不慚愧嗎？我的後代們，一個人族的跳蚤竟然膽敢在神族的營地里公然襲擊天神賜給我族至高無上的寶物，而你們卻站在那裡毫無作為！」
天雄緩緩抬起頭，口齒不清地說：「行……俠。」
「我們要殺了他們嗎？」一直沉默不語的獨角騎士忽然一指靠在牆角大口大口喘氣的小傑和如山，冷然問道。他的聲音冷峻而肅然，充滿了森寒的殺氣。
當天神創世的時候，神族是作為一個後來興起的種族，被降生到諸神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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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離以後會讓神族的軍隊自發的強大起來。」碧離抬起頭，朗聲道。
這三名公爵大人率領著他們精心挑選的十二名騎士——後世稱為聖殿十二騎，乘坐被天神施過祝福的天帆海船飄揚出海，深入到海族的都市——海王龍巢穴，和領導海族的十八位神話英雄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
「如果天神真的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接受人族被神罰的命運嗎？」站在白銀公爵身邊的魔龍騎士沉聲問道。
驀地，獨角騎士冷峻的話語聲在耳際響起，「說到攻擊，你也許會用到這堆破銅爛鐵。如果你覺得不趁手，大可以向我們神族的戰士們借一把完好無損的。」
「你沒有強壯的體魄，也沒有高強的魔法，但是在你身體里蘊藏著令人無法想像的強大力量，神族在你的領導下，將會強盛繁榮。」魔龍騎士和藹地說。
他的話音剛落，白銀公爵、赤銅公爵、紫晶公爵、飛鷹騎士和獨角騎士同時聚集到了他的左右兩側，彷佛一片高聳而偉岸的群山，將神聖轉生台結結實實地擋在身後。
「我們不可能永遠守護你們，我的後代們……」那是紫晶公爵的聲音，醇厚而祥和，彷佛是一位善長仁翁，令人生出親切之意，「總有一天，我們會隨著光陰之神飄然遠去，而你們的敵人也會越來越強大，你們不能永遠依靠先輩的護佑和天神的祝福來作戰。」
「摧毀我們？」赤銅公爵第一個大笑了起來，「就憑你一個只剩下半條命的人類，還敢如此痴心妄想？」
「但他的確是人族。」紫晶公爵沉聲道。
當年的神族並沒有發展出震撼天地的戰爭魔法，神殿牧師的祝福沒有像現在這麼完善而強大，人們只有靠手中的武器與擁有強健體魄和風馳電掣速度的半人馬族大軍血戰。
而眼前這六名雄壯的武士穿著打扮，正和擺放在神殿中的六聖雕像一模一樣，看到自己從小到大頂禮膜拜的神話英雄突然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所有神族人無不目瞪口呆。
「有神殿的傳人在這裏嗎？」站在白銀公爵身邊的魔龍騎士忽然說道。他的聲音柔和
「人族不想被毀滅，我們要求生存和自由的權利。」天雄用堅定的語氣低聲道。
這場海中激戰持續了一個月，傳說整片東風暴洋都被魚精的屍體所覆蓋，海王龍巢穴附近的海洋被鮮血染成淡紅色，歷久未消，漸漸演變成了後來的血珊瑚海。
「但是，他卻似乎是我們這些已經比以前孱弱的後代們所難以抵抗的，不是嗎？」獨角騎士仰頭指了指仍然掛在牆壁上生息全無的天雄，冷然道。
「他死了，我們剛才已經殺了他。」赤銅公爵大聲道。
半晌之後，不知是哪一個帶的頭，每一個神族人，包括躺倒在大廳之內的碧離，都紛紛面對著這六位金光四射的英雄單膝下跪，整個大廳里只剩下因為被剛剛的氣流衝擊，直到此刻仍然無法動彈的小傑和如山沒有下跪。
「殺了他，以絕後患。」獨角騎士冷然道。
恍惚之間，他看到一位頭戴黑金獨角頭盔的雄壯武士來到自己面前，伸手冷酷地掐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生生提了起來。他感到空氣一絲絲地被壓離了自己的軀體，眼前的一切重新恢復成一片模糊。
「行俠？幫助被神罰的種族對抗神族，你管這叫作行俠嗎？愚蠢的人類！」白銀公爵惱怒地吼道：「清醒一下你的腦子吧！天神要凈化天下大陸，人族必將受到神罰，這是上天的旨意，你永遠無法違背。」
碧離聽到這句話，連忙抬起頭來，朗聲道：「神殿第一百零八代繼承人碧離，在此聆聽先輩教誨。」
「命運？什麼是命運？再沒有比命運更虛無縹緲的東西了，不是嗎？」天雄對著六聖勇敢地大聲道：「世間上除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事是註定的。就好像你們六個，自以為是神族聖物的守護神，保護轉生台的安全就是你們的命運。但是誰知道呢！也許你們的命運就是在這裏被我摧毀，就像人族所有被神族殺害的英雄們一樣。」
那時候，這片美麗富饒的大陸被驍勇善戰的半人馬族部落所佔據。為了爭奪這片土地的擁有權，神族和半人馬族展開了綿延
這一役，海族十八英雄全部陣亡，而三公爵也壯烈犧牲，歷劫而歸的聖殿十二騎抬著用紫晶棺木盛放的英雄們的屍體凱旋而回，宣布對抗海族的勝利。三公爵的壯觀雕像也因此被擺入了神殿，和上古三騎士放在一起。從此他們便被神族的後人們稱為六聖，世世代代對他們敬仰有加。
「雖然是我們的敵人，但是我承認他很有志氣，也很有魄力，是個強者。」赤銅公爵忽然開口道。他的聲音爽朗而豪放，顯然是一個性情中人。
天雄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經被震碎了，喉嚨一陣陣熱辣辣的難受，渾身的骨節都彷佛炒黃豆一樣咯吱吱作響，吵得他幾乎想要發瘋。他用雙臂從地上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的軀體，奮力抬起頭來，朝前看去。
他的話引起周圍神族戰士們的哄堂大笑，嘲諷聲、怪異的口哨聲和咒罵聲一時之間在大廳內此起彼伏。
正想將天雄活生生掐死的獨角騎士微微鬆了松力道，仔細看了看天雄的頭頂。
他那對於神族大逆不道的話語，令跪拜在六聖精魄面前的一眾神族士兵們大聲鼓噪起來，紛紛對他破口大罵。很多戰士當下就站起身，想要衝過去將天雄亂刃分屍，以泄心頭之憤。
「他還活著？」赤銅公爵和飛鷹騎士驚訝地說道。
在他的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了六個熟悉的身影。
聽到前輩先賢充滿鼓勵的話語，碧離激動不已，幾乎不知如何回話。
「就是他們擋住了我，他們把我的攻勢徹底擊潰了，我甚至不記得手中的天下劍是什麼時候被他們奪走的。這就是碧離小姐口中的神族先輩精魄嗎？」天雄昏昏沉沉地想著。
「幸好這樣的人只有一個。」獨角騎士朝著天雄走去。
匡當兩聲脆響，斷成兩截的天下劍猛然落在他的腳前。
「痴心妄想？」天雄的臉上浮起一絲倔強的笑容，「你以為你們是什麼？神族眾人敬仰的英雄？為神族開創萬世基業的先祖？受後代膜拜的神只？哼！你們只不過是六個老而不死的鬼魂，頑固地流連在這個已經不屬於你們的世界，不肯承認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不肯承認新的世界已經來臨。」
「說穿了，你就是不
「等一下，獨角，」魔龍騎士忽然大聲道：「你看他的頭上。」
白銀公爵高高抬起右手，天雄的天下劍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彷佛有說不完的怒氣無從發泄，猛的雙手握住這柄人族戰士和遊俠島人都視為至寶的天下劍，用力一扳，這堅硬無比的人間神劍竟然被他硬生生折成了兩段扔在地上。
「如果天神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會親自對他說：人族不接受神罰。他是仁慈而偉大的神，會理解我的想法。」天雄輕聲說道。
「祝福之光，這是曾經沐浴天神祝福的象徵，他曾經到過九霄之外，是天上人。」獨角騎士不由自主地一鬆手，將天雄摔到地上，驚訝無比地說。
靠著這三名英雄的帶領，神族的魔龍騎士團、白日金羽鷹兵團和獨角獸騎隊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把半人馬兇悍的百萬大軍徹底擊敗，迫使他們承認了神族在諸神之故鄉的獨立地位。而魔龍、飛鷹和獨角三位騎士則被神族的後代們尊稱為神族的救主、神族之父，他們的聖像永久保存在神族的諸神神殿之中，承受後代子孫們的頂禮膜拜。
「他是遊俠島上來的。」白銀公爵大聲道：「人族曾經有一群被稱作遊俠的人，因為行善而感化天神。偉大的神在九霄之上的萬里雲海里創造了與世隔絕的遊俠島，將這些行善的聖者安置到這片世外桃源。這個人一定就是人族遊俠的後代，從九天之外的遊俠島而來。」
「唔……這就是我們的後代們所面對的敵人，他很強。」魔龍騎士抱臂在胸，輕輕撫摸著自己下頷，低聲道。
魔龍騎士猛然莊嚴地抬起了他的右手，阻止了被激怒的神族士兵們。
「我佩服你的膽量，人族的戰士。我給你一個向我們攻擊的機會，作為我對你勇敢的敬意。」他對著天雄巍然肅立，目光漸漸變得冷酷，「但是如果你失敗了，你的命運將是死亡。」
他的話讓六聖同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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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你幹什麼？」飛鷹騎士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