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決裂篇
第五章 請願簽名
「放棄吧，人家喜歡的是蕭夢樓。」歐冶蓮輕描淡寫地說。
「喂，我不是指你，真的我發誓，我指的是……」卡洛斯慌亂地用手指在超能士兵的人群中晃來晃去，試圖找一個比較不危險的人物。終於，他的手指停在了美艷大胆的泰娜身上。
「那麼我們應該立刻行動起來！」帥超群忽然振奮地說，「于若彤正在召集正規軍軍官和士兵簽署請願書，支持蕭蔚遠將軍繼續擔任聯邦軍總司令，我想，如果我們同心協力，應該可以爭取到軍事法庭對於他的緩刑，這樣他可以繼續領導我們作戰。來吧，你們兩個都是英勇勳章的獲得者，你們的簽名會有更大的分量。」
「什麼……什麼意思？」正在欣喜若狂地收集著簽名的帥超群聽到這句話奇怪地問道。
「其實你的心事難道作兄弟的不知道嗎？既然她說你還有機會，不如打起精神好好把握時機。」朴海超誠懇地說。
「是啊，你的情敵，他很厲害哦，」歐冶蓮不懷好意地笑道，「他可是擊落外星機械戰士的第一人，當然你也不錯。」
「哦，天哪，超能兵團的美女群。」卡洛斯彷彿呻吟一般嘆息一聲，「每一次看到她們我都會覺得上帝是否對我實在太過於慷慨些了。」
「等……等一下，」帥超群連忙說，「也許，蕭蔚遠將軍就是算準了我們一定會聯名簽署這份請願書來保證他對於聯邦軍隊的指揮權呢？沒有你們的幫助，他的計劃可能會失敗的。」
「胡……胡說。」帥超群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我也是一個具有正常智力的人，能夠作出自己的判斷。雖然于上校的觀點和我非常湊巧的一致，但是這純屬英雄所見略同類型的巧合。」
「啊！」卡洛斯慘叫著抬起還能動彈的一隻手瘋狂拍打著熊熊燃燒的頭髮，可惜自從雅典娜星城空戰以來才剛剛長好的頭髮都已經被這股烈焰化為焦灰。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機會。」歐冶蓮好似整暇一般將一隻胳膊支在帥超群寬闊的肩膀上，輕聲道，「蕭夢樓喜歡的不是她，而且現在他們處在互相敵對的陣營，只要抓緊這個機會，說不定你能夠趁虛而入。」
「聽到了嗎？……」艾絲美拉
「是……是的。」帥超群尷尬地低聲道。
「預備役戰士在外面咬牙切齒地想著懲治兇手，而正規軍戰士卻有閑情雅緻在這裏追求心上人。」歐冶蓮冷笑著說。
卡洛斯和朴海超廢然嘆了口氣，一個伸出左手，一個伸出右手，用請願書上的電子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艾絲美拉達點點頭，就要從帥超群身邊大踏步走過去。
朴海超閉上眼睛想了想，終於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繼續開始鬱悶地擺弄起餐盤上的餐具來。
在火星前線的軍營餐廳里，卡洛斯高舉著手中的聯邦日報，大聲地念著：「那些所謂的國家英雄們，在預備役戰士血流成河的時候，你們卻坐享豐功偉績，深夜夢回之時，你們不感到心悸嗎？太好了，現在我們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反派。」他轉過頭，對著正垂頭喪氣地在餐廳里擺弄著餐盤上刀叉的朴海超道，「預備役倖存的那幫傢伙想要為自己的戰友報仇，我們被無辜株連了。」
一向喜怒不動於色的艾絲美拉達碧綠色的雙眼忽然射出凌厲的寒光，她揚起頭對卡洛斯厲聲道：「你剛才腦子裡想的是誰？」
朴海超跨過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卡洛斯，來到帥超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超群，你沒事吧。」
「少廢話！」帥超群勉強綳起了面孔，「來，老老實實的，都給我把名字簽上。」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張請願書，重重拍到兩人面前。
「哦——！」歐冶蓮的話讓周圍女軍官們同時發出一陣既興災樂禍又恍然大悟的驚呼聲。正坐得遠遠的卡洛斯和朴海超也幾乎興奮而驚訝地叫出了來，幸好兩人因為顧著此時帥超群的心情而強忍住沒有出聲。
「追求心上人……？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帥超群尷尬地轉過頭去，避開歐冶蓮透射力驚人的視線。
就在這時，帥超群突然從座位上長身而起，將桌上的請願書抓在手中。
「什麼，難道她們還能吃了我不成。」卡洛斯滿不在乎地說。
一時之間帥超群腦子裡一片空白，木立在餐廳的正中央彷彿一個木偶一般呆住了。
「嗯。」艾絲美拉達抬起頭來，淡然道，「聽說這件事已經鬧得很大了。整個聯邦的民眾都在斥責蕭蔚遠，是嗎？」
「當然啦。」卡洛斯和朴海超苦笑著互望了一眼，同聲道。
「哦。」泰娜悻悻地應了一聲，朝著卡洛斯打了個響指，「壞孩子，找別的時間約我吧。」一股明亮的火苗「噗」地一聲在卡洛斯的頭頂上冒起。
「我想……我想是的。」帥超群聳了聳肩膀。
「你幹什麼？」艾絲美拉達冷冷地問道。
「她們的意見可能會給軍事法庭很重要的影響。如果超能軍團都支持蕭蔚遠將軍的話，軍事法庭將會不得不慎重考慮將要作出的決定。」帥超群低聲道。
「他們的憤怒是情理之中的，」朴海超低著頭說，「誰被軍部這麼欺騙過，都會暴跳如雷的。那些人都是天才，不應該被這麼白白犧牲掉。就算他們不去揭發軍部，我也要把這件事捅到軍事法庭去。」
「喔，超群，你很積極啊。」卡洛斯笑道，「以前從來沒有看到你佩服過一個人佩服到這種程度。看來蕭蔚遠很有一套。」
「不認識你的人可能還以為你是為了替于若彤上校打工呢。」卡洛斯捉狹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
朴海超和帥超群互望了一眼，同時聳了聳肩膀：「你誰啊，不認識，別跟我們套近乎！」
「不不，你們誤會了，我……」卡洛斯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掐住脖子，將他硬生生地從座位上扯離了具有模擬重力的地板。
「正規軍的命運真的和預備役戰士有著天壤之別啊。」歐冶蓮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忽然冷冷一笑道。
超能兵團的戰士們看起來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若無其事地從卡洛斯和帥超群身邊大搖大擺地走過，繼續去尋找餐廳中適合自己的座位。
聽到這充滿誘惑的聲音，在一旁坐著看熱鬧的卡洛斯忍不住用力咽了一下口水，發出響亮的咕咚一聲。即使在充滿嘈雜人聲的餐廳里，這個聲音也顯得異常響亮，幾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蕭……蕭夢樓，那個預備役……」帥超群喃喃地說。
就在這時，一陣響亮
「別傻了。」帥超群對於這聲警告嗤之以鼻，挺起胸膛一個箭步擋在了艾絲美拉達的面前。
在她們最前頭的是超能兵團原隊長現在任神鷂第二集群聯隊長的艾絲美拉達。她那一頭淡金色燙成波浪形的短髮在她行進的時候彷彿鈴蘭花一般隨風飄舞。她那瘦削精緻的白皙瓜子臉上閃爍著健康的紅暈，彷彿一枚雕琢精巧的瓷器閃爍著誘人的暈光，令人目眩神迷。幾乎所有在餐廳中進餐的聯邦士兵們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用餐，用痴迷的目光緊緊盯著這位光華奪目的女郎以翩若驚鴻的姿態傲然走過這布滿男人的空間。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完美的統帥，所有人都會犯錯，你們難道不會犯錯嗎？」帥超群大聲道。
「帥超群，我叫帥超群。」帥超群連忙說。
在她的命令下，歐冶蓮，泰娜，艾瑪等人依次走上前，在請願書上籤下了名字。
「你想的是我？」泰娜似乎感到非常有意思。
艾絲美拉達美麗的碧綠色眼睛一直茫然地盯著遠方，直到她不得不在擋在自己身前的帥超群面前收住腳步的時候，她才彷彿剛剛發現有這麼一個冒失鬼存在。
「嗯。」帥超群默默點點頭，將手裡的請願書輕輕一揚，勉強笑道，「就從這個開始吧。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有了超能兵團的簽名，那麼還剩下神鷂第一集群其他聯隊的戰士，趁現在我們有假不如去他們的營盤走走。」
艾絲美拉達微微一怔，看了歐冶蓮一眼。
「泰娜，不是現在！」艾絲美拉達冷冷地說。
「咯咯」泰娜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彷彿遇到了世上最好玩的事情。
「好！」朴海超點點頭。
「你幹什麼？」卡洛斯嚇了一跳，「你不是要和她們打交道吧？」
「我同意超群的見解。」卡洛斯點點頭，嚴肅地說，「預備役戰士的心情我也理解。說真的，要是被我攤上這種事，我第一個拔槍和主事人拼了。不過，海超，外省的戰爭哪場我們沒見過，我們贏過嗎？
「如果我們和你站在一起，我們就選擇了弱勢的一方，對不對？」艾絲美拉達迫力驚人地問道。
「等一下！」好不容易才拍滅了頭上的火焰，消退了寒氣的卡洛斯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怒道，「你們就這麼走了，忘了我了嗎？」
「不是……」卡洛斯在空中瘋狂地拍打著胳膊，「我想的是……」他的手指在天空中亂指，一下子指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艾瑪。
「嗨……」卡洛斯嬉皮笑臉地朝她打了一個招呼，默認了她的質問。
「他說的對，我曾經敗給過一個普通人一次，即使我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歐冶蓮將頭附到艾絲美拉達的耳邊，低聲道。
「對不起，打攪你們一下，最近預備役戰士準備起訴蕭蔚遠將軍的事情大家一定已經知道了。」帥超群陪著笑臉沉聲道。
在她的身後跟著的是同樣靈秀逼人，風姿卓絕的歐冶蓮。在歐冶蓮的身邊是渾身曲線玲瓏，豐潤誘人的泰娜，冷峻俏麗，頭髮緊束的艾瑪和嬌小玲瓏，紅髮齊肩的凱瑟琳。在這群只有在時裝表演的聖地里才會出現的一群佳麗身後彷彿保鏢一般跟著膀大腰圓的紅髮男子洛奇和儒雅俊朗，儀錶堂堂的歐冶雷。當這麼多美女在人們面前排著整齊的隊列昂首而過之時，無論是誰都有一種天堂忽然降落人間的錯覺。
「這些女人並不是能講道理的，小心被她們活活吃下肚。」朴海超顫聲道。
「海超！」坐在他身邊的帥超群高聲道，「我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他們都曾經是你崇拜的偶像。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戰爭時期。蕭蔚遠是我們的總司令，到現在為止，雖然他出了怪招，但是很有效，我們打了勝仗，在整個外省淪陷后第一個徹頭徹尾的勝仗。我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個真正的帥才。這樣的人物如果被送入聯邦監獄，誰去帶領我們繼續抵抗外星侵略？」
艾瑪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卡洛斯從半空中頹然落地，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半邊身子就被冰寒徹
「很好。」艾絲美拉達抓起請願書上掛著的電子筆飛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超能兵團一向特立獨行，站在弱勢的一方是我們的風格。大家都簽上，這會很有意思。」說到這裏，她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特的笑容。
卡洛斯心臟猛地劇烈跳動起來，剛才他的腦海里的確閃現了一些風花雪月之事，沒想到這念光一動瞬間的心意都被人看在了眼中。
「歐冶蓮，你怎麼看？」艾絲美拉達看也沒看帥超群遞過來的請願書，只是冷冷地轉頭問道。
帥超群彷彿此時才回過神，他茫然舒了一口氣，苦笑著說：「被人看中心事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就在這時，一陣讓人心神蕩漾的笑聲忽然從泰娜的嘴中傳來：「小夥子，別這麼愁眉苦臉的。要不要泰娜姐來好好安慰安慰你。」
「他是本世紀最傑出的帥才，這一點毫無疑問。」帥超群老實不客氣地說。
「那麼他就不是一個完美的統帥。」艾絲美拉達淡淡地說。
「你想的是我嗎？」艾絲美拉達冷冷地問道。
「是這樣的，我想你們一定也感到了，蕭蔚遠將軍是一位百年難遇的帥才，聯邦軍隊現在面臨的是強大到極點的敵人，沒有他的領導，我們是不能取得勝利的。所以，我們這些軍官希望能夠將一份簽名的請願書提交給軍事法庭，讓他們對於蕭將軍從輕處理，讓他可以繼續領導我們的軍隊作戰。」帥超群誠懇地說。
「他才被起訴嗎？」艾絲美拉達毫不關心地說，「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卡洛斯，他們可不是你能招惹的。」朴海超緊張地說，「你最好閉上眼睛，然後用餐盤護住下體，否則……」
「蕭蔚遠既然當初定下了這個計劃，就應該了解這個計劃造成的後果，如果他因為沒有想到計劃帶來的後果而被投入了監獄，那隻能說明他是一個鼠目寸光的領袖。如果他已經預知了所要承擔的風險，那麼他應該有相應的解決辦法，我們根本不必跟著多事。」歐冶蓮想也不想，隨口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超能兵團軍官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卡洛斯身上。歐冶蓮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她附到艾絲美拉達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