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線衝鋒

但是為了奪回這寶貴的太空控制權，地球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第一集群和第二集群的太空格鬥軍減員百分之五十，第三集群太空格鬥軍減員百分之三十，參戰限制機幾乎全部被擊落。一千五百艘驅逐艦，十八艘星際巡洋艦，兩艘太空母艦被密集的敵軍炮火摧毀，各個艦隊的艦兵和後勤兵共損失了近二十萬人。

「啊哈哈，你也有一艘太空母艦入帳了，就剩下我啦！」卡洛斯興奮地打了個唿哨。

「所有戰鬥人員……，所有……戰鬥人員請注意，」于若彤艱難地拉下麥克，啞聲道，「返航！」

「再堅持一下，我們的一架戰鬥機已經衝進了敵軍外層的太空母艦，我會分出另一個中隊的戰鬥機協助你們限制艦船火力。」于若彤的聲音此刻已經完全沙啞，這場戰鬥中她不但要指揮敢死隊進行火線衝鋒，還要指示後援部隊對敵軍的艦船進行壓制攻擊，兩條戰線的作戰令她疲憊不堪。

這場戰鬥並沒有就這樣結束，三架碎星者的覆滅帶來的結果是更多的碎星者朝著第三集群戰士撲來。在戰場外圍的敵軍混合艦隊也將炮火紛紛瞄準了布滿天空的限制機群。

蕭夢樓在空中猛地停止了主推進器的推動，將機身兩翼的輔助噴射推進器突然打開，整個機身猶如陀螺一般在空中迅速翻滾了起來，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漂去。兩道光子束因為預算失誤，從他的機頂和機腹險過毫釐地劃過。

「海超！」

「報告上校，我被堵在敵人的逃生通道中，我會嘗試用機炮炸開通道，如果我不幸陣亡，請告訴父親……」朴海超的聲音就在這時突然在頻道中消失了蹤跡。

「海超，能聽見嗎？」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卡洛斯，帥超群，于若彤，蕭夢樓同時焦急地吼道。

宇宙新聞網在跟進的報道中形容這場外星人對月球的突襲戰是血肉橫飛的絞肉機，而天城和陽關則成為了被英雄屍骨堆積而成的鬼門關。

由帥超群和卡洛斯率領的第一集群神鷂戰鬥機此刻趁著敵軍炮火轉向的良機朝著這些笨重的艦船發起了強勢的俯衝。在復古聯盟的高科技幫助下新研製出來的超級反物質彈此刻發揮了重大的作用。地球軍隊早已經告別了每架飛機只有一枚反物質彈的尷尬困境，此刻的第一集群每架戰機武裝著多達二十五枚的超級反物質彈，足夠他們進行長時間的持續作戰。當他們衝到敵艦頭頂進行密集的轟炸時，即使是暗翼聯邦裝甲堅固的艦船也承受不住這麼狠烈的打擊，紛紛起火爆炸。

「是朴海超衝進去了嗎？」蕭夢樓驚喜地問道，「好樣的！」

頻道中頻繁響起了第三集群戰士們歡快地喊叫，只顧著攻擊蕭夢樓的碎星者們因為一再的攻擊失利急切間犯下了戰略失誤，沒有注意到悄悄掩殺上來的其他第三集群限制機群。在第三集群戰士們靈活的操縱下，每個碎星者身上都掛上了象徵著死亡的口香糖。

「海超！」

就在帥超群嘶吼的時刻，眾人面前的那艘太空母艦周圍暗黑色的裝甲突然彷彿朝外鼓了起來，彷彿被突然充了氣的熱氣球。緊接著，這些不堪負荷的裝甲清脆地爆裂了開來，耀目的能量爆炸光芒一瞬間將眾人的視野化成了一片猩紅色。整座太空母艦的能量罩在這一瞬間完全消失，噴薄而出的能量餘波將周遭數艘離得較近的護衛艦和巡洋艦一併裹了進去。整個太空被死亡的光波完全籠罩了起來。

頻道中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連一直震動耳膜的靜電噪音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哈哈，我的第一架，該死的。指揮官，看起來你成為公眾人物了，這幫外星鬼子人人都想向你要張簽名。」奧克雷興奮地大吼道。

「指揮官，小心！他們全都朝你衝過來了！」奧克雷驚呼道。

接二連三的爆炸在太空中燦爛地亮起，三架碎星者瞬間化成了飛灰。

蕭夢樓飛快地按動了幾個操作鍵，四架口香糖戰鬥機突然朝著自己的海燕機飛撲了過來，電磁發生器同時開啟，牢牢地粘在了海燕機的頭頂，機腹和尾翼上。蕭夢樓緊接著再次開動輔助推進器，整個機身猶如陀螺一般急轉了起來。掛滿了口香糖戰鬥機的海燕突擊機此刻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皮球在宇宙空間中飛速旋轉。漫空的光子束連續不斷地擊打在這個黑色皮球之上，但是受到損傷的只是外圍堅硬的口香糖戰鬥機裝甲，躲藏在核心處的海燕機分毫無損。

「注意自我保護，少貧嘴！」蕭夢樓關閉了口香糖戰鬥機上的電磁發生器，四艘已經不成樣子的限制機從他的機身上沒精打采地飛開。

「不，海超，不不，這不可能，海超，該死的，說句話，喘口氣好不好！」帥超群對著麥克風瘋狂地吼道。

「中！」

戰鬥持續了漫長的三個小時，參与戰鬥的太空軍感到這場戰鬥似乎已經進行了整整三年，每個人都感到疲憊不堪。

「海超！」

「哈……哈哈，海超，」卡洛斯忽然笑了起來，「他又來玩我的把戲，裝陣亡，白賺我們的眼淚。」

「嘿嘿，嘿嘿嘿，」帥超群忍不住也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海超，別玩了，出來了就說一聲，等仗打完了我請你喝酒。」

就在這時，燦爛的火光勢如破竹地衝破了正在燃燒的太空母艦的底艙，將整座太空母艦攔腰斬成了兩段。

「于上校，敵艦有火光，朴海超上尉似乎成功了！」一名最前沿的第一集群戰士狂喜地大聲吼道。

「中！」

頻道中仍然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死一樣的沉寂。

這些碎星者似乎認出來了這個經常令碎星者損失慘重的駕駛員，它們放棄了進攻別的地球戰士，紛紛聚集到蕭夢樓的戰鬥機附近。在他剛剛躲過三個碎星者兇猛的攢射之後，又有三道激烈的光束朝他包裹過來。

蕭夢樓在擊毀了又一艘碎星者之後，拉下耳邊的麥克，沉聲道：「于上校，我軍的限制機已經損失殆盡，無法再堅持多久，請報告戰鬥情況。」

「中！」

危險的訊號仍然在他的腦海中吱吱作響，蕭夢樓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喘息，他奮力一拉操縱桿，整個機身硬生生地倒翻了一個跟頭，接著瘋狂地再次進入了螺旋迴翔的姿態，數不清的光子束就這樣被他強行閃開。

「知道了！」朴海超冷靜的話語透過頻道傳到眾人耳中，令大家高懸的心暫時落到地上。

「得了，海超，這一點都不好笑，別鬧了，否則沒有兄弟做！」卡洛斯儘管他仍然在裝作一幅看似輕鬆的樣子，但是所有人都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哭音。

戰鬥進行到現在，整個天城陽關防線上已經成功升空了十二支地球艦隊：從第三次火星戰爭中存活下來的六支火星艦隊，四支月球艦隊還有從地球本土前來增援的兩支本土艦隊。這十二支艦隊依靠著天城，陽關以及周圍十四顆防禦衛星所形成的防衛重炮網勉強在槍林彈雨的太空站住了腳跟，奪回了戰鬥一開始失去的制空權。

和第三集群混戰的碎星者立刻分出一支機動分隊進行回防，企圖牽制住正在進行轟炸的第一集群戰士。但是第三集群的戰鬥小隊卻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而敵軍未受到攻擊的艦船此刻發揮起了強悍的輔助攻擊作用，極大地壓制住了第三集群限制機的活力。雙方的戰鬥一時之間呈現出黏著的狀態。

「海超！底艙被截斷，底艙被截斷，立刻從坐標37891，2548，10980逃逸，快！」于若彤果斷地吼道。

每個連隊，每個小組，每個營房都有著長長的傷亡名單，幾乎每個存活的士兵都有著認識的戰友，甚至是至親的親屬在戰鬥中死亡。

蕭夢樓的戰鬥機剛剛一到戰場上就被三架以上的碎星者牢牢鎖死，數道象徵死亡的光子劍刃從四面八方交剪而下，在空中織成了一片死亡之網。蕭夢樓熟練地扳動操縱桿，海燕戰鬥機在空中輕盈如梭地飛轉著，靈動地躲閃著陸續到來的光子劍斬擊。

「海超，立刻朝底艦逃生艙逃逸，快啊！」負責壓制艦船炮火的帥超群焦急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