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天城篇
第十一章 生死戰
「我的天啊，我成功了，我的第一架！」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擊中，甚至不知道自己瞄準的是不是碎星者，這隻是他在絕望中的一次瘋狂的賭博，輸了會戰死，贏了則能夠看到勝利的希望。這樣的豪賭，在這些天里他已經記不得做過多少次，在他的戰鬥機上懸挂的玫瑰五角星中幾乎一半都是因為他特有的瘋狂而贏得的。
「該怎麼辦……」蕭夢樓咬緊牙關，默默忍受著第一波攻擊的折磨。從機艙外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口香糖戰鬥機群被殘忍地撕成碎片，青紅色的光花無情地點綴著機窗外的蒼穹。幾乎可以將他蒸發掉的灼熱席捲全身，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我們還剩多少人？」蕭夢樓關閉了和神鷂集群的聯繫，開通了敢死隊通話頻道。
蕭夢樓和林鵬來到三點鐘方向的時候，發現這裏敢死隊機群組成的陣線已經千瘡百孔。蕭夢樓飛快地在主機電腦上按動了幾個快捷鍵：「塞斯，奧克雷，我已經將新的攻擊目標輸入了電腦，攻擊這個目標，其他的交給我。林鵬這是你的目標。」
「再來一次，就這一次！」蕭夢樓神經質地喃喃自語著，流暢地操縱著十架蛛網戰鬥機朝著目標碎星者四面八方地圍困過去。
巨大的光焰在這架口香糖戰鬥機上足足停駐了半秒鐘之久。猛烈的能量灼燒將這架以沉重和堅硬著稱的地球戰機變成了一片吹爆的泡泡糖。劇烈的撞擊和光子灼燒所產生的灼熱溫度席捲了整個駕駛艙。儀錶盤上的青光閃閃，火花四射，似乎整台機器眼看就要爆炸。
通話頻道中隊員們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激烈的交戰此刻已經開始全面展開。
攻擊仍然在繼續，蕭夢樓甚至沒有察看電腦熒幕的時間，他只能憑藉自己的直覺操縱戰鬥機在空中旋轉，翻滾，變換飛行的方向和路線。
「蕭總……不好！」林鵬的呼叫聲在頻道中突然響起。蕭夢樓想也不想，在電腦屏幕上迅速鎖定了林鵬的目標，一瞬間將自己所有的口香糖戰鬥機都飛行到他所在的區域，接著自己駕駛戰鬥機也朝著他飛去。
蕭夢樓緊張地操縱著千瘡百孔的戰機在面前的碎星者群上方輕飄飄地劃了一個巨大的圓圈。接著突然加速上升一下子升入了遙不可及的頂空，接著飛速俯衝，從碎星者群的邊緣一個迴旋重新回到了他們的正前方。
「指揮官，三點鐘方向的戰士半數已經陣亡，形勢吃緊！」塞斯急切地吼道，「我們盡量擋住幾架，但是快不行了！」
「耶！！！」敢死隊員們狂喜地歡呼了起來。
蕭夢樓希望自己能夠利用敵人這兩個致命的弱點在這場懸殊的戰鬥中取得勝機。就在這時，他看到兩架碎星者因為對自己的追擊太過執著，兩機之間的已經接近到極為危險的距離。靈光在他的腦海中猛地一閃，他猛地側推操縱桿，整架戰鬥機在行進過程中突然側翻而出，朝著兩架碎星者的中間位置迎面撞來。
※※※
六十秒！慘呼聲仍然在頻道中不停響起，已經有連續七名戰士在這短短的接觸戰中不幸戰死。
林鵬的海燕機在空中瘋狂地規避著，身後一架碎星者猛烈地揮舞著光劍，對準他兇惡地砍殺，在他周圍是十幾
他知道自己的運氣一直很好，彷彿受到了天神的保佑，但是他不知道這個天神什麼時候會放棄祝福。「他已經保佑了我太久，也許他也會感到疲憊吧。」蕭夢樓默默地想。
「指揮官，這樣行嗎？」奧克雷緊張地問道。
第二架！
機窗周圍蛛網戰鬥機和口香糖戰鬥機的殘骸無助地飄浮著。敵人已經徹底斷絕了他賴以和碎星者周旋的所有手段。火控開關黯然無光，一半的儀錶盤都在閃爍著藍光。蕭夢樓將身子傾靠在駕駛座上：「無論願不願意，這已經是我最後一招，剩下的只有駕駛戰鬥機撞擊敵人的碎星者，將自己的血濺到敵人的臉上。如果這能夠讓他們做上幾晚噩夢的話。」
塞斯和奧克雷在整個敢死隊中是僅次於林鵬和蕭夢樓的超級駕駛員。他們的操作技術即使和碎星者作一對一的對抗也不會顯得捉襟見肘。但是在他們作戰區域附近，六七名戰友因為碎星者的兇猛攻擊而喪命，致使他們所承擔的壓力倍增，令他們無法發揮出任何作戰能力，只能指揮著限制機不斷規避，而自己的海燕機也不得不在敵軍連天的火網中狼狽逃竄。
蕭夢樓不敢再耽誤半刻時間，他果斷地按下控制開關，命令十架蛛網戰鬥機全部發射出金屬蛛網。碎星者的光劍幻化出滿天光影，數不清的金屬鏈球在光劍閃耀中化為烏有。蕭夢樓操縱著海燕機向敵人俯衝，將機上的常規火炮向敵人覆蓋而去，吸引著敵人的注意，同時將口香糖戰鬥機從各個方向向敵人迂迴接近。而蛛網戰鬥機群也開始在空中作著精彩的規避動作，尋找下一次發射蛛網的時機。
險死還生的林鵬還沒來得及喘口長氣就發現面前的碎星者在口香糖的碰撞之下，居然將自己的背部翅膀推進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不敢相信自己好運的林鵬大腦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他的小腦已經控制著手指按動了火控開關。淡綠色反物質彈接二連三地彈出了他的炮口，緊接著他一拉操縱桿的，戰鬥機在空中作了一個局促驚險的倒後空翻，遠遠和碎星者拉開了距離。大爆炸的焰火將整個太空照得一片明亮，又一架碎星者結束了他在宇宙中作威作福的一生。
耳機中除了戰友們緊張的喘息聲和涉死前的慘叫聲，他聽不到任何值得振奮的消息，敢死隊的成員們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個犧牲在流血的星河中。蕭夢樓感到整個星空都彷彿在自己面前土崩瓦解，沉重地擠壓了過來，讓他耳鳴心跳，呼吸急促。周圍聚集的敵人越來越多，光劍的影像連綿成了一片無法逾越的光牆。蕭夢樓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側下方的電腦熒幕，渴望著了解敵我的數量。但是劇烈的規避和躲閃，近乎極限的操作，佔有了所有的心神，他的眼睛被面前不斷閃爍變幻的星空所刺激得淚如泉湧。即使這樣一番努力，他仍然無法躲避被敵人圍堵的厄運，四面八方黑色的影像將他逼入了死角，光
「中！」
「啊，好嘞！」林鵬興奮地吼了一聲，似乎對於剛才自己的好運感到極為振奮。
蕭夢樓將口香糖戰鬥機推進到戰團的附近，喝令道：「林胖子，放蛛網。」林鵬在操縱戰機規避的同時，下意識地按動了控制開關。他在空中殘剩的蛛網戰機同時開火，漫空的蛛網趁著碎星者將精力集中在林鵬戰機身上的時候，一舉纏住了它的金屬臂膀。
這兩架碎星者同時舉起手中的光劍交叉劈向這架不知死活的海燕機。蕭夢樓就在此刻按下了蛛網戰鬥機的發射開關，一連串的金屬鏈球在空中打著詭異莫測的圈子，輕靈地纏繞向目標敵人。其中三條金屬鏈球準確地纏繞住了兩把光劍底部的劍柄，將兩架在空中高速運動的碎星者牢牢箍在了一起。
猙獰的光劍火光擦著他的駕駛艙劃過，碎星者的身影在空中擠成一團。蕭夢樓巧妙地利用他們互相之間重疊的陰影區域進行著迂迴，並開始調動蛛網戰鬥機選擇適當的開火位置。碎星者戰士在地球上的表現給了蕭夢樓兩個印象：第一，傲慢而自信，對於地球的戰機有著無法掩飾的蔑視，這種高傲和過度自負往往令地球戰士在和他們的作戰中尋找到制勝的先機。第二，遇到挫折則驚慌失措，這幾天和碎星者的戰鬥中，面對自己白魔鬼戰機的衝鋒時，碎星者機群表現出來的集體撤退就充分體現出了他們面對強敵不知所措的膽怯。
「不會吧，我竟然這麼幸運？」蕭夢樓從駕駛座上猛地彈起來，用手抓住操縱桿。
「中！」
「擊中目標，擊中目標！」
耳機中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叫聲響起，一名敢死隊員涉死的慘呼徹底擊碎了蕭夢樓渴望創造奇迹的幻夢。實力實在太懸殊了，沒有漫空遍野的地球戰機作為掩護，寥寥五十架海燕機面對五十名碎星者無論如何騰挪躲閃都顯得捉襟見肘。
面前的光焰幻化為滔天的火光，橘紅色的爆炸閃光鋪天蓋地。蕭夢樓看到一隻殘破的機械手從爆炸中翻滾著飛了出來，輕輕撞擊在他的機窗玻璃上，然後緩緩地飄開。他知道，自己的打中了：正中紅心。一架碎星者被反物質彈連續擊中，捲入了爆炸的泥潭。
這個特殊情況即使是有著豐富駕駛經驗的碎星者戰士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們高速運動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碰撞在了一起，在空中颳起一陣青藍色火花雨。接著，兩架碎星者猛地抬手一拉，憑藉著碎星者本身強大的力量拉斷了阿爾法合金製成的金屬鏈，勉強恢復了自由。但是因為這未經過仔細思索而做出的劇烈動作，令這兩架碎星者的龐大身軀不由自主地朝後仰倒，正好迎上了蕭夢樓早就調集到準確位置的口香糖戰鬥機群中，五六個沉重的口香糖毫不留情地分別貼到了他們的身上，強力的引擎噴吐著藍色的火苗，控制著他們的軀體進行著身不由己的滾動。與此同時，蕭夢樓主機上的反物質彈已經瘋狂地向他們背部的翅膀推進器襲來。
「我們立刻過去！」蕭夢樓飛快地將十幾架限制機的控制權移交給林鵬，兩人帶著四十架齊裝滿員的限制機群朝著三點鐘方向逼近。
「我相信蕭總！」剛剛被蕭夢樓救了一命的林鵬此刻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勇猛，他勉強抑制著自己的顫抖，咬牙推動了操縱桿，跟上了蕭夢樓向前疾沖的戰機。
四十秒！一連兩聲慘叫在通話頻道中刺耳的響起，尖銳地刺激著蕭夢樓的耳神經，又有兩個戰友犧牲了。此刻的他已經汗出如雨。
蕭夢樓用自己到達極限的操作技術操縱著海燕機在幾名碎星者光劍組成的火網中捨命穿行著。他曾經這麼干過，所以知道憑藉自己現有的技術，有很大的可能性存活。至於可能性有多大，他根本沒有統計數字，只是知道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死過。這也是他唯一能夠用來安慰自己的事實。其實任何人都可以想象，一個裝甲脆弱，靈敏度有限的地球戰機在六名宇宙霸王的圍殺之下，下場會有多危險。看看敢死隊中的隊員吧，雖然個個都是地球駕駛員中的精英，但是開戰剛剛一分多鍾已經有十名戰士戰死。蕭夢樓心裏清清楚楚，消極地躲避攻擊，任憑敵人肆意宰割，絕對撐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在這極限的生死逃亡中進行致命的反擊，就像他在戰場上做過無數次的冒險一樣。
蕭夢樓欣慰地舒了一口氣：「林鵬，立刻向我靠攏，我會將中心指揮室中空置的限制機分配給你，我們還有活兒要干。」
「中！」
「還沒有結束！」蕭夢樓猛地一咬牙，狠狠一拍控制鍵盤，同時關閉了所有口香糖戰鬥機的電磁發生器，接著一拉操縱桿，海燕戰鬥機彷彿導彈一般從四外漂移的口香糖戰鬥機殘骸中破殼而出。迎著面前滔天的光劍光芒，蕭夢樓瘋狂地按動著反物質炮的開關，將幾乎所有的反物質彈全部打了出去。
奧克雷，塞斯尾隨其後也勇敢地加入了衝鋒的行列，其他倖存的敢死隊員們紛紛開動了推進器。太空中的雁翅陣以一種勇往無前的姿態朝著面前的敵人包裹而來。
就在這時，耳機中一陣歡快的聲音連珠炮般傳來。
「指揮官，還有六架碎星者，你行嗎？！」塞斯驚道。
「哇，哈哈！指揮官先拔頭籌。」通話頻道中奧克雷的聲音興奮地響了起來。
蕭夢樓拒絕考慮海燕機會爆炸的可能，此時此刻他絕對不能棄機，整個敢死隊在敵人的攻擊下正在土崩瓦解，作為整個部隊的靈魂人物，他必須繼續堅持下去。他咬緊牙關，狠狠拍了一下控制鍵盤，關閉了口香糖戰機上的電磁發生器。這片已經完成了保護主人使命的戰鬥機猶如一片飄零的落葉從海燕機身上漂開。
蕭夢樓在第一時間接通了和神鷂集群的聯線：「若彤，我們成功了，碎星者集群被我們擊退，立刻發起總攻，立刻發起總攻！」
就在他的光劍眼看就要劈中林鵬戰機的瞬間，蕭夢樓指揮下的兩架口香糖戰鬥機已經風
巨大的爆炸火光裹住了這兩架不知所措的碎星者。駕駛它們的駕駛員也許到死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話引起了神鷂集群所有聯邦戰士的激情回應，戰士們大聲怪叫著，操縱著神鷂戰鬥機在空中作著足以媲美海燕機的精彩動作，朝著敵軍緩緩後退的陣線衝殺過去。
燦爛的火焰在他的身後霍然亮起，碎星者黑色機甲的殘片混合著橘紅色的火光在廣闊的星空中四外飛散。
在他面前的碎星者群彷彿被他突然間的強大爆發力所震懾住了，它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應該進攻還是應該逃竄。
但是，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隔溫層奇迹般地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在熱浪中倖存了下來。
奧克雷，塞斯和林鵬的聲音充滿了歡喜和振奮。
「注意力集中！」蕭夢樓下意識地責備了奧克雷一句，但是他也欣慰地感到整個小隊的情緒明顯的高昂了起來。他的戰果讓戰士們有了勝利的希望。
「哼！」蕭夢樓停住主發動機，快速啟動逆向推進器，隨即又立刻關機，接著用力一扭操縱桿，整個海燕戰鬥機翻著漂亮的前空翻沿著詭異的曲線從碎星者瘋狂的光劍斬殺之下魚躍到碎星者最脆弱的翅膀推進器上方。機頭的反物質炮一個輕盈的點射，接著主副發動機同時啟動，海燕機一瞬間衝出了數英里之遙。被兩架口香糖戰鬥機死死吸住的碎星者此刻竟然來不及轉身。
碎星者的影像在他面前越來越清晰，勻稱而輕盈的龐大身軀，高高撐起的金屬翅膀，巨大的光子劍，冷漠的電子眼，彷彿繁星閃爍的夜空般瑰麗的龍金機甲，猶如眾神光環般威嚴的能量罩。很多時候，蕭夢樓都會懷疑之前的自己是否在做夢，竟然能夠擊落這樣恐怖而高高在上的敵人。
蕭夢樓還來不及享受自己的勝利成果，他的海燕機已經淹沒在刺目的光子劍光芒之中。他知道在自己進行攻擊的時候，另外四架碎星者已經佔領了攻擊自己的絕佳位置。他無法想象此刻自己還能夠躲開碎星者的猛烈進攻，他飛快地在控制鍵盤上輸入了一個指令，整架海燕機在空中一個倒翻。同時一直追隨在主機附近的一架口香糖戰鬥機彷彿一隻七星瓢蟲般向擁有甜蜜露水的樹葉飛落，牢牢地吸附在海燕機的頂棚上。
碎星者的身形在空中出人意料地停頓了一下，雙臂一展，用一種極為有效的姿態綳斷了所有蛛網的桎梏，接著光劍瞄準林鵬的海燕機機身劈去。
「這行嗎？我們現在比他們整整少了一倍的人數。」塞斯顫抖著低聲道。
「蕭總，我們還剩十八人，但是保證完成任務！」林鵬堅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蕭夢樓將自己的限制機在空中擺了一個雁翅陣，在陣形上將面前的六架無人對敵的碎星者全部包進了自己的陣中。當然這種包圍與其說是實質性的威懾不如說是一種形式上的挑釁。這是以一種虛擬性的包圍來向敵人表明自己的蔑視。
隨著他的回歸，脫離了戰鬥的敢死隊員們紛紛聚集到他的周圍，將他們殘
時間剛剛去了二十秒，但是蕭夢樓已經感到渾身燥熱，口乾舌燥，心臟瘋狂地跳動著，每一次脈搏激烈的跳動都讓他的全身一陣酸痛。
這六架碎星者不約而同地以一種無比的執著揮動著光劍向蕭夢樓的戰機群撲來，鋒芒直指他所駕駛的海燕機。
「總攻已經開始！夢樓，幹得漂亮！」于若彤的話語中充滿了讚賞。
「……」
「打中了，指揮官！我的第二架！」
隨著他們的聲音，其他敢死隊員興奮的歡呼聲也次第傳來。
蕭夢樓召喚了所有的口香糖戰鬥機聚集在海燕機的周圍，同時開動了電磁發生器，將海燕機團團包裹。但是他知道這種只能撐得一時的努力不會讓自己多活多久。強猛的光劍能量足以擊碎口香糖戰鬥機的裝甲，自己剛剛遭受過重創的駕駛艙無法隔絕從口香糖上傳來的光劍灼燒的高溫，即使駕駛艙的隔溫層起到了作用，敵人的第二波進攻將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雖然在地球上的七天戰鬥之中，碎星者宇宙無敵的威名受到了地球人的挑戰，但是千百年來還沒有任何一個駕駛員膽敢單槍匹馬挑戰數架以上的碎星者。這不但是徹頭徹尾的瘋狂，而且是對碎星者戰士至高榮譽的無理褻瀆。
「是！」林鵬，塞斯和奧克雷嘶聲吼道，同時向著自己的目標開始俯衝。
「兄弟們，不要被第三集群的傢伙比下去，跟我去幹掉敵人的太空母艦！」帥超群的豪言壯語突然在頻道中響起。
「一分鐘，必須在一分鐘之內！」蕭夢樓將全部心身都集中在手中的操縱桿和控制鍵盤之上。五十對五十，這是地球軍隊第一次和碎星者進行數量相當的較量。儘管這樣的較量根本沒有公平可言。相差數百年的科技，天差地別的裝甲和火力，領著五十個地球戰士的衝鋒有著無法描述的悲愴。就彷彿五十名披掛著普通盔甲的騎士沖向五十名噴吐火焰的魔王。蕭夢樓深深知道這種以弱擊強的戰鬥是多麼需要士氣的支持。雖然參与戰鬥的敢死隊員都是在千百次苦戰中錘鍊出來的精英，但是面對這樣壓倒性敵人的時候心理防線也會變得很脆弱。如果不能在一兩分鐘之內給他們一絲勝利的希望，那麼整個戰局將失去平衡，再也無法逆轉。
「退伍之後，也許我會去為設計隔溫層的這家公司拍廣告？」一個完全無關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中猛地升起。這個拍廣告的念頭似乎將一股無形的勇氣注入了他的心田，讓他擁有了一種莫名的力量。
「大家一起向前衝鋒。」蕭夢樓厲聲道。
「堅持住！」蕭夢樓咬牙為自己鼓著勁兒。目標碎星者將光劍兇猛地挑向海燕機的機腹，試圖將這架惱人的地球戰機刺一個對穿。蕭夢樓操縱著戰機以一連竄不可思議的側滾翻躲開了機毀人亡的厄運，同時他操縱蛛網戰鬥機再次發射金屬鏈球，並將四架口香糖戰鬥機同時加速。根據他的經驗，這一次的蛛網攻擊會為口香糖戰鬥機與敵機的接近創造絕好的機會，成功幾率高達百分之三十。所以他不假思索地進行了這個有提前量的操作。
「我說了，交給我！服從命令！」蕭夢樓充滿威懾力的喝聲在頻道中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