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紋京風雲
第二百一十章 交心與跳槽
「是嗎？為了替同伴報仇，將紋京的街道用鮮血染紅。這樣的人難道還不算是瘋子？」商若曦笑著朝青鴻眨了眨眼睛，「衝冠一怒為紅顏？」
「嗨……」青鴻撣了撣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坐到商若曦的病床邊，將手按在她的床緣。
「太好了！」一直壓在青鴻心頭的心事終於全部解決，他的精神重新振奮了起來，「我立刻親自去故鄉城一趟，當面和陀羅交涉，共同處理這批新人的問題。你們要做的事就是裝做對此一無所知。這樣無論我們出了任何事情，都不會連累到你們身上。」
「殺人放火受招安，這種事千古都是一樣。」青鴻用掌心揉了揉眼睛，滿心疲憊。他現在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我想看看若曦。」
青鴻抬起頭來，深深望向她的眼睛。
「青鴻，你跑回來幹什麼？」何邊骨分開人群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攥住他的肩膀，「身上背著這麼多條人命，你現在應該已經離開紋京，向故鄉城逃亡才對。」
「和你沒有關係，別放心裏去。這是私掠探險者應有的結局，職業的風險。不豁上性命，怎麼撈到驚人的財富？」沙克的臉上露出一絲滄桑的笑意，「商你怎麼說？」
「你的性格太剛烈了。我早就看出來你有一天會陷入仇恨的深淵，不能自拔，但是，我沒想到，自己成了最後推了你一把的人。」商若曦苦笑著說。
「恭喜你，以後你就會成為吃得像豬，瘦得像猴的那種女人。」
「你到底幹了什麼？」何邊骨等人的眼睛都瞪圓了，「殺了三大家族那麼多人，國防部長就這麼算了？」
「噢……」青鴻忽然明白了過來。他們不但把奈河組的數百條人命算到了自己的頭上，連加克米斯特茶會上死的頭面人物，也算到自己的頭上。這倒也不冤，他雖然沒有去殺這些人，但是也沒有阻止，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九十一條人命確實和他脫不開關係。難怪潮也對他這麼害怕，這可是登上了報紙頭條的通天大案。
「好消息是，它還刺穿了我的胃，我一直都感覺自己要減肥，現在終於不用再想那種事了。」商若曦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
「真不是個紳士，居然這麼粗暴地打碎了一個女孩子的白日夢。」商若曦笑著伸出手，輕輕打了青鴻一下，「等我同學會的時候，閨蜜們問我是不是有一個男孩子為你血洗了紋京？你讓我怎麼回答？不是，他只是為了救妹妹？」
「哦……我失去了讓你以身相許的機會？」青鴻失笑道。
「若曦！」青鴻緊張地一把攥住她的手。
「青鴻，這六成化魔金和王果仁在市場上只會瘋狂地增值。我們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保住這個它。銷贓的事交給我吧，我保證用這六成的貨換回雙倍的利潤。有了這一筆資產，你和商就可以大規模重建故鄉城，將它
「何叔，我的案子結了，放心。」青鴻反手攀住何邊骨的臂膀，溫聲道。他的話音剛落，走廊里已經來了一隊中央特務局的探員。在他們中間，赫然有愛德華·史密斯，那個從一開始就咬住青鴻不放的探長。
「找一個新的目標活下去吧，青鴻。」商若曦柔聲道。
「我不會拖累青嵐的。這些人會以天權新傭兵的名義進入故鄉城，住進新建的傭兵公寓區。我只希望能夠有多一點的資金興建更大規模的公寓區。」青鴻點頭道。
青鴻迅速站起身，打開病房的大門，朝周圍看了一眼，見到門附近沒有特務局密探，這才放心地縮回頭把門關上，將沙克拉到商若曦的床邊坐下。
「沙克剛剛安葬了安德烈，正在他們的病房裡照顧。他們四個合作了二十年了，現在失去了一個同伴，心裏難受，不想讓人打攪，你可以改天再去看他們。」何邊骨小聲道，「快去見若曦吧，她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問你。」
愛德華來到青鴻的面前，雙手輕輕一揮。周圍的手下面含敬畏地繞開青鴻，小心翼翼地將走廊上兀自懸挂的青鴻通緝令奧術宣傳卡片點消關閉，換上了一些逃竄殺人犯的頭像。
「故鄉城駐紮的南歸探險團員發來秘密訊息，失竊的化魔金和王果
「嗯。」青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祖神通、將岸、梅艾莎和柳倩月等人點了點頭，朝商若曦的病房走去。
「我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瘋……」青鴻撓了撓頭，報以同樣的苦笑。
「別奉承你自己了。」青鴻笑著衝口而出，「我是為了救出青秀她們。」
「死不了。」商若曦看了看他的手，淡淡地說道，「青鴻，作為你的前團長，我必須再提醒你一句。」
「我會的，我保證。」青鴻堅定地點點頭，心中充滿了感激。
「若曦……」青鴻的心一陣真切的疼痛，就彷彿被人用小刀割過一樣。
商若曦的臉就好像醫院床單一樣雪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青鴻看不懂的複雜心緒。但是他的心卻有一種奇特的平靜，就好像一位渴望垂釣的人找到了心目中理想的靜湖水。
愛德華點點頭，帶著大隊人馬開始了對聯邦第一醫院的布防。
「你們做事吧。」青鴻擺了擺手，淡淡地說。
「才發現？」商若曦揚了揚頭，想要發出一聲大笑，但是她的眉頭忽然緊蹙了起來，顯然是因為笑引發了腹部的疼痛。
「所以我才問你現在感覺好些沒有。」商若曦顫抖著說。
「那就算到我的頭上吧，波士家族、多羅家族、加克米斯特家族的人，我是遲早要和他們做對的。
「我……」青鴻閉上眼睛，仔細地檢索著自己的心情，他發現自己的感覺一點都沒有好。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麼說，你是準備跳槽去天權了？」商若曦有些落寞地說。
「那顆彈頭刺穿了我的小腹……」商若曦蒼白的嘴唇微微開啟，語聲虛弱，「留下的傷疤可能讓我這輩子都穿不了比基尼。」
「這件事我不能跟你們詳細說，以免帶給你們不必要的風險。我得到了秘密的援助，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我必須用故鄉城接納一些不受聯邦歡迎的人員，並要為他們安排一個藏身的基地。」青鴻沉聲道。
「我？」青鴻有些吃驚地問道。
「青鴻先生，我們奉國防部長的命令，從現在開始負責你和南歸探險團的安全，請放心，我們不會限制你們的自由，只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們的存在。」愛德華優雅地做了一個點首禮，低沉地說。
「潮？」青鴻感到詫異。護士對於他的出現表現出驚恐，他可以理解。雖然她看起來很喜歡有邪氣的男人，但正所謂葉公好龍，真正遇到青鴻這樣一夜殺盡奈河組高手的魔頭，平凡度日的小護士自然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但是潮怎麼會也這麼害怕？
「為了青嵐之巔和你的安全起見，我必須走，這是無法避免的。」青鴻苦笑著說，「現在我身上的仇恨值太高了。」
「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商若曦忽然問道。
「青鴻老大……你…
就在這時，沙克忽然從門外衝進來，滿臉都是興奮的神色。青鴻和商若曦同時望向他，臉上露出詢問的神色。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商若曦直直望向他，「讓仇恨左右自己的行動，不是對命運的抗爭，而是對命運的屈服。你比這要強，我深深知道。」
「我聽說你在我們遇襲之後，血洗了整個紋京。」商若曦虛弱地繼續說道。
「維塔利耶，羅絲和沙克他們怎麼樣了？」青鴻環視一周，沒有看到四王，忍不住問道。
「不受聯邦歡迎的人員，不代表不受我們青嵐之巔的歡迎，不受你青鴻的歡迎。故鄉城是天權舉債出資建立，掛在青嵐名下的新城，屬於我們共有，按照聯邦法律，我們佔有五十年的自治權和稅權，完全有權利接納新人。青鴻，你有青嵐百分之一百的支持。只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商若曦沉聲道。
「若曦！」青鴻心頭一熱，握著她的手忍不住一緊。
「你幹什麼？看我像看鬼一樣？」青鴻奇怪地問道。他下意識朝周圍看去，只見何邊骨、祖神通、梅艾莎、柳倩月和將岸等人看到他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
「沙克，對於安德烈的事，我很抱歉。」青鴻道。
「她已經醒過來一會兒了，剛輸了液，情緒穩定，不過你別太刺激她。」何邊骨輕聲說道。
「放心吧，青鴻，等到我把這批貨脫手賣出去。你想讓他們人人都住別墅花園都沒有問題！」沙克信心滿滿地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