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魔法風暴
第三章 謀畫
雖然地面上的積水仍舊沒有完全退去，而且到處是泥漿和緊緊貼在地上的青草，不過，仍舊無法掩蓋那淡淡的藍色光芒。
而那位桀驁不馴的邪惡冥皇，正是一個超絕的武者。
莫斯特的話，一下子令恩萊科醒悟了過來，就彷彿一條絲線，將一連串散碎的珍珠連接在一起。
「我很擔心，這會令他們傾全國之兵來奪回那座要塞，那時候，我們和卡敖奇王國之間的戰爭恐怕會沒完沒了，將有數不盡的人犧牲在戰場之上。
「我們是不是也到那個倉庫去看看？」索米雷特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然他看上去是在詢問皇帝陛下的意見，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並不認為荷科爾斯三世會提出反對的意見。
米琳達的話，令海格埃洛異常冒火，不過，他可不想在這個老對手面前示弱。
他始終很奇怪，這些草原的子民，一方面無比痛恨那些給他們帶來無盡災難和毀滅的狼群，一方面又對它們抱有深厚的感情，甚至可以說崇拜那些草原狼群，這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事實上，它早已經有所計畫，要用它的教義來取代現今大地之上所流行的那些信仰，它要令人類徹底地墮落，就像它當年想要做的那樣。
荷科爾斯三世笑了笑說道，不過，他的笑容顯然有些僵硬，畢竟，此時此刻，即便像他這樣超然的人物也感到事態的嚴重。
「既然我們很難順利地攻擊對手，我們的敵人，恐怕也會面臨同樣的難題。
這一次的風暴比預期的要漫長一些，也許，是因為這場風暴是春季最後一場風暴。
希茜莉亞盯著恩萊科凝重地說道：「請你告訴我有什麼破解之道，我們仍舊需要依賴你的智慧，至少，請你在這方面不要過於吝嗇。」
「這對於我們將會極有益處，沒有當地人的支援，不容易獲得補給，更何況，也許會發生某些異變，令那三個原本就動搖不定的郡省，成為蒙提塔的盟友。
不過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海格埃洛居然並沒有暴跳如雷，相反的，他居然露出了患得患失的神情。
「而最終的結局便是，決戰提前到來，我們將在我們缺乏優勢的地方，和佔盡優勢的對手決一死戰。」剛才駁斥的那位長老再一次說道，顯然他是個經驗頗為豐富的戰將人才。
「在蒙提塔草原上建造要塞，這原本是你想出來的戰術，你總不會沒有想過，萬一對手也選擇同樣的方法，要怎麼做才能夠破解吧。」索米雷特問道。
在萬里之外的維德斯克，同樣也有一個人正在發愁。
沒有人比那些獨角獸兵團的隊長們更加清楚，這些跟魚鱗一樣的要塞和工事，令他們感到有多麼討厭。
「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極好的計策，而且我同樣也相信，我們將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那位曾經擔任過國王的老者，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勝利，但是他的神情之中卻充滿了憂慮。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簡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蒙提塔人雖然不是懦夫，不過，他們還沒有被勇敢弄昏了頭腦。
如果說海格埃洛的認輸，令那位皇帝陛下感到驚訝不已的話，那麼當他聽到如此寬容大量的話語，竟然從自己妻子的嘴巴裏面吐露出來的時候，他更是瞠目結舌到無以復加。
其中最為極端的人物，無疑便是那些能夠施展禁咒魔法的禁咒法師。
「看來，卡敖奇王國那邊有不少了不起的傢伙，那座要塞絕對是了不起的設計，不但建造起來簡便易行，而且防禦力恐怕也不是其他要塞可以比擬。」那位老國王嘆了口氣說道。
無論是希茜莉亞還是恩萊科，以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攻下一座要塞。
過了好一會兒，恩萊科才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通過那塊晶瑩剔透的水晶，深深地印入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他回想了一下，在記憶之中，營地每搬遷一次，好像他都和大營更隔開了一些。
「那麼會是什麼？」索米雷特不解地問道。
「他們選擇在這個多雨的季節宣戰，卻偏偏只是在邊境挖掘壕溝——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差錯的話，卡敖奇王國恐怕會趁著雨季，繼續挖掘壕溝，他們的要塞，將一座接著一座朝這裏逼近。
事實上，他對於這場戰爭絲毫都沒有把握，因為他心中根本就沒有譜，完全不知道對手會採取什麼樣的進攻方式。
「你總不會根本就沒有想過對策吧！」米琳達不以為然地說道。
「既然我們共同認為，那座要塞是絕佳的設計，而且也同意，堅壁清野絕對不是一種很容易應對的策略，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照著同樣的策略去做？用我們的要塞阻擋住敵人的要塞，用我們的壕溝，令敵人的壕溝難以推進。
這個問題，同樣也讓恩萊科感到很為難，事實上，他倒是很希望那位「天才的泥瓦匠」——神錘派羅也能夠在這裏。
當初海格埃洛所進行的那些演習，給他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其中的一個便是繞過那些障礙，要塞和壕溝又不會走動，只要繞過它們，它們對於你將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繞過這些工事並沒有什麼意義，除非你能夠找到一個有價值的目標。
這種患得患失的神情，實在是很少見到，記憶之中，只有面對那位費納希雅小姐的時候，他才顯露過這樣的表情。
「即便聚集所有的兵力迅速奪下那座要塞，又有什麼用處？那座要塞雖然堅固，但是，畢竟不是雲中之城所能夠比擬。
「我相信你，我的兄弟。」坐在下端的達克，這位蒙提塔王國未來的儲君，同樣點了點頭說道，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剛毅和誠懇。
「雖然這會令戰爭變得曠日費時，很可能會像兩團稀泥緊緊地粘在一起，不過這樣至少能夠保護我們後面的廣大草原，保護格蘭特，保護美麗的雲中之城。」
說到這裏，海格埃洛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他異乎尋常地以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當初我就有這種預感，當魔法師的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當普通人能夠被輕而易舉地訓練成為魔法師之後——
這便是他權衡利弊之後，最終的結果。
他們警惕地掃視著任何令他們感到可疑的行人。
「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我想你應該不會低估對手的實力，難道你打算真的發起全面進攻，難道你真的有把握佔領那些要塞？」米琳達撇了撇嘴說道。
但是，這些偏偏都是卡敖奇軍官的專長，蒙提塔王國在這方面的人才微乎其微。
僅僅只有幾千名士兵守衛的那條防線，就輕而易舉地阻擋了一支由一萬五千名裝備精良的士兵所組成的兵團，更何況，那僅僅只是一場演習，而真正的王牌——魔法兵團始終沒有派上用場。
那幾個飄浮在空中的純金圓球所放射出來的光芒，也宛如燃燒的火焰一般鮮紅灼亮。
當風暴過去之後，無論是蒙提塔人還是卡敖奇人，都立刻恢復了忙碌的備戰狀態。
「至於那些飛行在空中的魔法師，他們就更加不能夠信任了，這倒並不是說他們不可靠，不過，他們的眼力顯然頗為糟糕。
不過他們畢竟只佔據少數，而且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和達克一樣，雖然擁有著高強的武技，但是在智謀方面顯然沒有什麼優勢。
對於這個天生的幸運兒，她發自內心深深地感到嫉妒。這顆被眾人高高捧起的明星，從此便成為了她競爭的對手。
「武技未必就一定會沒落啊，那些二流角色自然會意志消沉，不過真正的高手卻處之泰然。」米琳達嘲諷道，她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我必須承認，我確實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畢竟，我們正在進行一場從所未有的戰爭，以往的一切強有力的兵種，在魔法兵團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看
正因為如此，一時之間，米琳達獃獃地楞在那裡。
「當初在斯崔爾郡的時候，魔法師們就沒有找到血狐的蹤跡，而拆穿你們那些把戲的，不正是那個小禁咒法師？我想他多多少少從中學到了一些東西，而他的手裡又掌握著理智之心。
「好，就這樣成交。」莫斯特興奮地說道，它為自己又增添了幾個有趣玩具而感到高興。
坐在皇家馬車之中，米琳達仍舊像往常一樣坐在窗口邊上。
一個星期之後，風暴如期而至。
「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大家商量下來的結果，可能性在九成以上，幾乎已經肯定，這個窺探者，正是擅長逃跑的索菲恩小禁咒法師。
即便要墮落，也是墮落向自己，而不是什麼魔族。
街道之上空蕩蕩的，很難看到行人蹤影，唯有那身著閃亮盔甲的士兵，站在維德斯克的街頭。
只有希茜莉亞以及那幾位實力高強的魔法師，沒有被水晶的力量徹底催眠。
正如當初預料的那樣，對於這樣的陣勢，只能一寸一寸的爭奪陣地，只能一個要塞接著一個要塞慢慢地推進，不過恩萊科非常擔憂，他的對手是否會隱藏著別的殺著。
將他們和那些卡敖奇軍官相比，他們多的是勇氣和嫻熟的武技。
「海格埃洛固然守口如瓶，他手下的親信也許同樣盡忠職守，不過如果有人能夠直接窺探他們的思想，再嚴密的保密措施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它等待著恩萊科所承諾的東西，不過令它感到奇怪的是，那個老對手智慧之神的代理人，居然始終在那裡默默地偷笑著。
「就像武技一樣，想要從對手的防禦空檔之中穿插過去，就得冒極大的風險，而且想要讓冒險顯得值得，就必須擊中對手身上的致命部位，如果不打算採取這樣冒險的作法，那麼就只能夠像對手那樣採取穩紮穩打的辦法。
因為所有人都極為清楚，一位實力超群的魔法師在一場戰役之中所能夠發揮的作用，幾乎無可限量。
他們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哪怕只是一個小孩從視窗探頭張望，哪怕只是角落之中一隻小貓在輕輕地舔著自己的腳爪，都逃脫不了他們的注意。
不過他發愁的方式卻和恩萊科截然不同。
不過她並不敢對此全盤否定，一直以來，她都將海格埃洛當作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只見他，就像是一頭被關在籠子裏面的狼一樣，快速地走來走去。
「而我卻仍舊在黑暗之中摸索，找尋那突破的方向。在這裏，我鄭重其事地向你認輸，你能不能告訴我突破極限的秘訣？」
莫斯特對此一無所知，不過它現在已經不再對此感到操心，反正這個未來玩具對於他來說多得是，增加一個一起玩的傢伙也不必在乎。
心高氣傲的海格埃洛居然肯向米琳達低頭認輸，而米琳達居然沒有用她那一貫冰冷刺骨的嘲諷對付她一直以來的勁敵。
海格埃洛的命令，只是封鎖倉庫附近的幾個街區，但是底下人卻做得更加徹底。
突然間，海格埃洛彷彿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似的。他一下子跳了起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猛地轉過身去，風風火火地奔出了辦公室。
對於他來說，那是終身難忘的時刻。
他們在風暴平息的時候挖掘工事，而一旦風暴來臨，他們便躲藏在要塞之中。
「我想，即便卡敖奇王國的遠征軍再龐大勇猛，也難以攻破格蘭特城那厚厚的城牆。」恩萊科平靜地說道。
「其他辦法並非沒有，我至少還想出了一條，那便是直接攻取那座被你們稱為地獄之門的要塞。」恩萊科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很清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在米琳達的猜想之中，海格埃洛會私下向她說出這番話。
「也就是說，他幾乎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便立刻找到了破解之道，這對於我們的英明統帥來說，想必無疑是重大的打擊。」
他所能夠做的就只有按照對方的布置，讓來去如風、馳騁疆場的獨角獸兵團，離開他們心愛的戰馬，拿起鐵鍬和鏟子，學著對手的模樣，建造起一座又一座堅固的要塞。
通過水晶那閃爍著的淡淡微光，帳篷里的每一個人，都彷彿跟在恩萊科身邊，親眼目睹那戒備森嚴的防禦工事。
就像他躲在蒙提塔兵團背後出謀策畫一樣，恩萊科相信在卡敖奇大軍的幕後，操縱著整個戰局的必然是海格埃洛公爵，這位被稱作為天才的年輕統帥。
恩萊科至今仍舊清楚記得，當初他得以施展第一個魔法時的興奮和感慨。
「你應該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有兩種辦法，能夠對付這種堅壁清野的戰術。
「但是僅僅只要一天時間，卡敖奇的援軍，恐怕就會將我們團團圍攏。」另外一位長老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番話令恩萊科感到不寒而慄，他連忙辯解道：「您的意願我絲毫不敢違抗，不過，想要到您那邊，恐怕不太容易，更何況魔界實在不適合人類生存……」
此時此刻，他突然間感到自己非常幸運，他總算是發現了身為魔法師的真正好處。
他們更加相信遊走在大草原上，只要不被對手找到自己的形跡，便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護他們的安全。
他輕輕念誦起神秘的咒文。
「幾百年來，卡敖奇王國從來沒有放棄過那幾座堅固的要塞，因為擁有這幾座要塞，便意味著卡敖奇王國能夠在戰爭之中佔有絕對主動的地位。
不過此時此刻，容不得他和莫斯特討價還價，恩萊科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這個要求。
海格埃洛的認輸，大大出乎眾人的預料之外，不過又確實在情理之中。
恩萊科往前走了幾步，那裡的地面上布設著一座巨大的魔法陣，其中的一堆礫石就在魔法陣的正中央。
「不過，進攻和佔領地獄之門，實在是一場太大的賭博，即便我們能夠佔領這座堅固的要塞，恐怕蒙提塔草原也不會得到安寧。」說到這裏，那位老國王重重地嘆了口氣。
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對手將會在什麼時候發動正面的攻擊。
「米琳達，我們鬥了這麼多年，我必須承認，我確實輸給了你，不僅僅在勾引女人方面你勝過我一籌，擁有了施展魔法的能力，你在武技的修鍊方面，也踏上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當然，其中也同樣包括他自己在內。
因為傳說之中，在世界末日來臨之前，再執著再邪惡的傢伙也會懺悔。
看著遠處那座望不到邊際的營地，恩萊科突然間發現，他的實驗室好像離開營地越來越遠。
顯然，這又是從草原群狼那裡學來的智慧。
因為那窗檯是如此的寬大，足以讓一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得連恩萊科幾乎都不敢想象下去。
「也就是說，在蒙提塔邊境，這樣的要塞可能是星羅棋布。」希茜莉亞皺緊眉頭說道：「以卡敖奇王國的實力，派遣十支這樣的隊伍也絕對輕而易舉。」
「各位都拿出一些意見來，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應對眼前的危機。」希茜莉亞說道。
不過，這早已經在諸多預料之中。
只不過米琳達絕對難以想象，海格埃洛這個傢伙，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自己認輸。
「不過，你得承諾一件事情，那便是等到你的孩子出世之後，把他們交給我來教養，我要令他們成為我最為忠實的信徒，我要讓他們替我宣揚我的教義。」說到這裏，莫斯特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他悠閑地將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之上，側著頭欣然地看著走來走去的海格埃洛。
突然間，一陣沉悶的響聲從遠處傳來。
除了訓練的速度被加快了許多之外，反而不像前段時間那樣充滿了令人緊張的戰爭氣氛。
「他們
因為，那座要塞和西方邊境的梅卡魯斯要塞一樣，是卡敖奇王國的門戶。
海格埃洛冷冷地瞪了老朋友一眼說道：「我所在意的，又不是這件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你老公手底下的暗探並不比我少，他不是同樣一無所知？海格埃洛好像對這件事情看得很重，他從來沒有對我透露過任何消息。不過，你我應該都猜得出，到底是什麼事情，令這個傢伙如此緊張。
她透過窗戶看著外邊。
不過恩萊科十分清楚，真正令蒙提塔人絕對不接受這個建議的原因並不在於此。
那位擅長動腦子的長老並沒有為之動搖，他瞪了對方一眼冷冷地說道：「難道，你以為那些卡敖奇人會像木頭一樣等候你各個擊破？頂多讓我們攻下一兩座要塞，那些卡敖奇人肯定就已經將我們團團包圍了。
風暴已經過去了兩天，但是地面上的積水還未曾退去。
「那些萊丁王國的間諜無孔不入，更何況，他們最擅長的便是窺探別人的思想。
「你的敵人總不可能將他們的戰壕和你們的戰壕連通在一起，更不可能跳過你們的防禦工事，在你們的背後建造要塞。
他的樣貌，他的風流，以及他的武技，使得這個傢伙成為了所有人談論的對象，更成為了維德斯克眾所推崇的明星。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彷彿顛倒了。
「這個傢伙既然對這件事情如此保密，怎麼還會發生現在的意外？」米琳達輕聲懷疑道。
「而失去了任何一座要塞，無疑都令整個卡敖奇陷入了受到攻擊的境地。卡敖奇人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於這個傢伙她從來不敢輕視，因為她很清楚，海格埃洛確實有真材實料，他所擁有的威望都是他憑自己本事得來的。
「守衛那座要塞的即便只有幾千士兵，依靠這樣一座堅固的要塞，想要在一兩天的時間裏面將其攻克，也絕非那樣容易。」
忙碌于挖掘壕溝和建造防禦工事之中的一對仇敵，為了抓緊時間，令蒙提塔草原擁有了暫時的寧靜。
「我們並不打算和卡敖奇人進行這樣一場戰爭，我們只需要擊退卡敖奇人的侵略。」
看他的神情，彷彿他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而他將要做的事情，偏偏又令他自己感到難以接受。
「親愛的老婆，你沒有必要刺激海格埃洛嘛，就算你曾經戰勝過海格埃洛，也用不著將他貶低成二流角色，依我看，海格埃洛仍舊可以算是高手之列，只不過比老婆你稍微差上那麼一點。」旁邊的皇帝陛下也打趣道。
因為這個房間裏面根本就只有一張椅子。
肆虐的風暴再一次橫掃過蒙提塔草原。和往常一樣，所有的人都躲進了帳篷之中。
在恩萊科看來，就連大多數獨角獸隊長，也不是合格的軍人。
另一個讓恩萊科感到憂慮的事情便是，根據斥候的報告，卡敖奇的要塞，已經遍布費爾提蘭王國邊境方圓五百公里內的每一寸土地。
不知道是為了進一步刺激海格埃洛，還是僅僅在敘述事實，米琳達微微笑了笑說道：「那是當然的了，那些蒙提塔人全都是天生的獵手，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擁有一雙敏銳無比的眼睛。
聽到老者這番話，其他的長老們也紛紛點頭，只有像達克這樣的年輕人頗有些不以為然。
那位皇帝陛下迴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他希望能夠從米琳達那裡獲得一些啟示。
「為了我未來的信徒，我就幫你這個小忙。」
如果告訴別人，這些都是昂貴的寶石，恐怕絕對沒有人會相信，不過它們確實是寶石，雖然樣子看上去是那樣不起眼。
用恩萊科自己的話來說，蒙提塔王國全都是一些不合格的統帥。
突然間，濃霧彷彿被狂風吹拂一般逼了開去，緊接著一道冰的圍牆自平地而起。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正好是我們猜測那位成功逃脫追捕的神秘窺探者，是否就是那位令海格埃洛痛恨不已的情敵的時候。
就連前營也有幾次搬遷，遷往更遠更靠近前線的地方。
而在萬里迢迢之外的蒙提塔草原上，恩萊科正為眼前即將發生的戰爭而頭痛不已。
「發生了什麼事？」索米雷特問道，他詢問的，顯然正是那位皇帝陛下。
當眾人最為忙碌的時刻，很不幸地碰上了風暴提前到來。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恩萊科，畢竟除了他之外，這裏大多數人除了武技和魔法，沒有其他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而那位皇帝陛下同樣也沒有多少感慨。
前營的中央大帳之中，獨角獸長老們聚集在一起，他們神情凝重，看著正中央的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
因為他強大無比的並不僅僅只是實力，還有他的意志，也同樣強大地令人顫慄。
說到這裏，恩萊科看著希茜莉亞，顯然是想讓她拿個主意。
不過現在，那亮麗的藍光不太穩定，彷彿搖曳的燭火一樣，一會兒黯淡無光，彷彿要熄滅一般，一會兒又散發出亮麗的光芒，宛如要將自己燃燒乾凈。
維德斯克，這座曾經喧鬧繁華的城市，突然間變得沉寂起來。
而這兩座要塞周圍，更駐紮著將近五萬之眾的龐大兵團，他們就是為了支援這兩座要塞而存在於那裡。
正如小時候自己所聽到的那樣，只要魔法師願意，他可以令生活變得和天堂之中一模一樣。
「海格埃洛，我親愛的朋友，你能不能安靜一些？也許改變一種方式，有可能更加合適進行思考。」那位皇帝陛下悠然說道。
荷科爾斯三世甚至懷疑，世界末日是否即將來臨？
「我們最親愛最可以信賴的朋友，已經為我們貢獻出了他全部的智慧，我們至少應該運用自己的力量將侵略者驅趕出去。」
恩萊科不知道，自己準備的這些紅寶石，是否足以令獨角獸兵團支撐過最初的那段時光。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遷徙了，蒙提塔人顯然從來不放心，將前營駐紮在一個固定的地方。
一撥接著一撥的人馬從前營被調配往前方，更有無數男女老幼從格蘭特城源源不斷地被運到前營。
「萊丁人在幾個世紀以前，便已經將這種陰暗的遊戲，變成了一門高雅的藝術，那位天才的花花公子，早已經建立起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系統。
面對這樣的對手，恩萊科連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些緊緊盯著水晶的長老們，眼神顯得那樣迷茫和恍惚。
莫斯特興奮地說道：「我已經說過，想要對付那些卡敖奇人，用你的魔法最為有效。
它悄悄地出現在恩萊科的精神深處，緩緩說道：「看在你已經替我增添了三個新的靈魂契約人的分上，我就幫你這一次忙。
「如果我們分兵攻打，又很難保證能夠擊破他們嚴密的防禦，畢竟，我們從來不擅長進攻要塞，甚至缺乏用來攻擊要塞的武器。」說到這裏，那位長老轉過頭來看著恩萊科。
米琳達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無比輕鬆，不過與此同時，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
「而當雨季過去之後，當蒙提塔草原上的風暴漸漸稀少，那個時候，他們的壕溝只怕已經離開格蘭特城沒有多遠。卡敖奇的大軍將兵臨城下，他們漫長的補給線，將在穩妥的守衛之下。」
「我不敢肯定，好像是什麼地方發生了爆炸。」荷科爾斯三世朝著遠處那聲音傳來的所在獃獃地望著說道。
幾乎每隔幾十公里便建造起一條防線，一道道防線交錯在一起，猶如鯉魚那整齊密布的鱗片。
不過如果有人現在走進辦公室，他肯定不會再有任何疑問。
看著眼前那金色的圓球，恩萊科幾乎能夠確信，那個東西將會改變這個世界上的一
這塊水晶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大多數店鋪甚至已經上好了門板，從街道兩邊偷偷探出頭來張望的人，他們的眼睛裏面閃爍著驚恐的目光。
突然間，米琳達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心平氣和。
那聲音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卻震得窗戶玻璃陣陣作響。
「那些行動緩慢的重裝甲兵團，將不會出現在戰場之上，在漫天的爆炎火球之中，他們只可能成為敵人最好的靶子。
恩萊科唯一作出的改動，便是壕溝沒有那麼寬和深，壕溝旁邊的土牆也沒有那麼厚實，因為和卡敖奇的大軍比起來，蒙提塔王國沒有那麼多人馬，而且蒙提塔的士兵雖然個個驍勇剽悍，不過他們多半明顯地缺乏訓練。
「我們英明的統帥大人沒有想到，他的對手那麼快便找出了對策，從這個情報上來看，蒙提塔人應該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已經開始建造防禦工事和要塞。
「堅不可摧的緊密陣列，在密集的爆炎面前，簡直就是一灘血肉。巨大的盾牌和厚重的鎧甲，也只不過相當於一張薄紙。
當然，他們同樣也很清楚，那種程度的魔法防禦，畢竟是無法用來抵擋住超級魔法師的強力攻擊。
不過作為老朋友，無論是米琳達還是皇帝陛下，沒有人會相信海格埃洛所說的話。
蒙提塔人再勇敢頑強，也不會願意和一個隨時有可能將周圍的一切化作巨大坑洞的傢伙離得太近。
恩萊科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散亂地堆積起來的礫石。
儘管這位皇帝陛下，認為自己遠比常人擁有更多智慧，不過此時此刻他絕對不會這麼認為，自己有一天能夠理解這件事情。
「不正是因為如此，那個北方的市儈國度，才得以安享這麼多年的和平？」
不過，恩萊科卻將這個金色的圓球，看作是當初那扎在手腕上的手巾。
他所擁有的神秘力量，確實能夠帶給他極大的方便。
恩萊科輕輕念起咒文，他將強大的魔力聚集在一起，魔力被緩緩輸送進入那個用純金打造的球體。
幸好，此時希茜莉亞替恩萊科解了圍，她緩緩說道：「我們大家難道已經失去了勇氣，難道我們只懂得依靠朋友的幫助，難道蒙提塔草原的子民根本就沒有骨氣，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衛養育我們的土地？
「你總不可能一無所知吧。」米琳達用那一貫嘲諷的語氣說道，她才不管正在說的是什麼人，即便是她的哥哥，同樣可以當作冷嘲熱諷的對象。
那原本是這裏的主人——海格埃洛的位子，而現在坐在上面的卻是那位宰相大人。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難道只有這種……這種曠日費時的戰術？」一位獨角獸長老憂慮地問道。
雖然恩萊科早已經對草原那惡劣的氣候習以為常，不過，他仍舊沒有想到接近夏季，風暴過後的日子居然如此難熬。
令恩萊科感到憂慮的是，卡敖奇人顯然並不急於進攻。
那無數次爆炸，令他暫時擱置了原有的想法，而這個金色的球體，便是他那「跳一跳能摸到」的理念的具體表現。
過了好一會兒，勝利的喜悅和得意的心情，才取代了那極度的震驚。
其後的一個星期，蒙提塔草原在平靜之中安然度過。
在她的印象之中，維德斯克從來沒有今天這種死寂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對戰局的判斷，以及對於突髮狀況作出正確決策的能力。
看來，那段時間天天發生的劇烈爆炸便是罪魁禍首。
事實上，這兩座被稱為門戶的要塞，絕對能夠稱得上固若金湯，甚至有人曾經說過，想要攻破它們，只有從背後下手。
那高高堆積起來的寶石至少有兩三噸，這還是保守的估計，恩萊科畢竟沒有用天平秤過這些東西。
難道這又落入了老對手的算計之中？抑或是老對手早已經有了另外的安排？
在這可怕的天災面前，甚至連戰爭之神的力量都顯得有些微弱。
「難道，我們不能夠一個接著一個，將所有的要塞一一清除乾淨？難道，這裏沒有人懂得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前面那位長老繼續爭辯道。
他將雙手插進了口袋之中，一邊緩緩地點著頭，一邊來回走動，這一次他放慢了腳步。
從那全都顯得有些陳舊的握把看來，這些放置在這裏的武器，絕非擺設在這裏的裝飾品。
「如果你不打算用的話，那麼只有讓士兵們去送死，不過我必須警告你，絕對沒有百分之一百能夠獲得勝利的策略存在。
「給我把馬牽來！第一、第二、第四小隊立刻趕往波恩倉庫，將通往那裡的路口全部給我封鎖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一個人也不能夠在那片街區任意走動……」
但是一旦到了戰場之上，除了能夠施展魔法的特殊人物之外，各人能力的高低，影響幾乎微乎其微。
高高的天花板吊著兩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東西兩側的牆壁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從匕首到長矛幾乎應有盡有。
朝南的牆壁開著巨大的窗戶，窗戶上端幾乎碰到屋頂，而那低矮的窗檯只到人的膝蓋。
「恐怕難以做到，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那座要塞旁邊有著重兵守衛，就連那些巡邏的騎兵，都披著如此厚重的鎧甲。
沒有人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為什麼來到這裏，更沒有人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的到來，對於前線的戰事又有什麼幫助。
更沒有人會相信，佔領那些要塞，能夠像海格埃洛所說的那樣輕鬆。
透過那鏤空的網格，可以看到一塊拇指大小的核晶，被鑲嵌在圓球中心的位置。
他們在和時間賽跑，理所當然，他們最關注的競爭對手，便是他們各自的敵人。
不過，他們同樣能夠順利的讀取那些，從水晶之中反射出來的恩萊科的記憶。
此時此刻，每一個人的神經，都像拉開的弓弦一般，緊緊繃住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維德斯克平靜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而現在，窗檯之上正悠然地坐著兩個人。
「我們的軍師大人，出謀策畫是你的職責所在，以你的見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當前的情況。」希茜莉亞再一次將皮球踢到了恩萊科的腳下。
當初，梅卡魯斯要塞雖然毀滅在失去控制的「末日浩劫」之下，不過這並不代表那座要塞徒有虛名，能夠輕易被摧毀或者攻破。
昨天布下的冰壁已經融化，怪不得早晨會感到如此的炎熱。
看到靈魂契約人已經明白，那個邪惡魔物笑了笑，通過了那心靈的通道，回到遙遠的恩萊科的故鄉。
「很遺憾，當年的魔法帝國被毀滅得過於徹底，導致根本沒有給我們這些後人，留下什麼可以借鑒的文獻記載。
這個邪惡的魔物，已經打算和自己的老對手互相和解，他們之間的戰爭早已經結束。
在米琳達看來，這位惡名昭彰的冥皇，絕對是最有資格被稱作強者的。
那樣的嘗試，只會令深入敵群的兵團，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的圍攻。
「如果我們一旦進攻，那建造到一半的工事也絕非擺設。拉起那些弔橋，只要片刻功夫，而等到我們下馬通過那兩條壕溝，卡敖奇的士兵們早已經撤退進入要塞。
「想要襲擊他們的後方，除非繞過整條邊境，但沒有人會這樣干，因為，那將是有去無回的一場遠征。」
早晨起來，恩萊科看著外邊那霧蒙蒙的景象。
這是一間巨大的辦公室，無論是房屋的結構還是室內的布置，完全都體現出這裏的主人——卡敖奇王國年輕的全軍統帥，崇尚奢華和恢弘的特徵。
按照他們的估計，如果令所有的武器發揮應有的威力，那就不僅僅只是防守那樣簡單。
對於海格埃洛的感慨，那位宰相大人根本無動於衷，他反而幸災樂禍地聳了聳肩膀，彷彿這跟他
恩萊科站在帳篷門口，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
而那座要塞卻有著層層嚴密的防護，即便對手擁有同樣的武器，那深深的壕溝以及厚厚的圍牆，也能夠令那可怕的威力減弱到很小的程度。
而他的對手，全都是有著豐富經驗的軍人，這令恩萊科感到無比憂愁。
莫斯特的話，令恩萊科不寒而慄。
「戰爭將會由魔法師來主導，而武者將會成為戰場上的點綴，曾經滅亡魔法帝國的古代英雄們所傳承下來的武技，也將隨著魔法的再次興起而被人遺忘。」
「我們根本就不清楚，當年的魔法兵團到底如何作戰，更不清楚，另外兩大兵團，在魔法力量統治一切的時代，究竟是憑藉著什麼而得以屹立不倒？
那藍色的光芒透過布滿神秘花紋的金色外殼，更是光芒四射。
那深深的壕溝，那巨大而又堅固的要塞，以及那能夠令一切無所遁形的探測魔法，無不令這些智慧高深的人物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麼，我們乾脆和卡敖奇人決一死戰，集中兵力奪取那座要塞。」另外一位長老說道。
索米雷特聳了聳肩膀淡然地說道：「那個傢伙，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這件事情。」
更令他們倆感到驚訝的是，海格埃洛竟然朝著這裏緩緩走來。
皇室的馬車緩緩而行，擔當皇家護衛的神聖騎士們凝神貫注。
「另外這還有一個好處，你仔細想想看，為什麼卡敖奇人選擇春夏季節這個最不適合進攻的時候挑起戰爭？他們又為什麼要採取這種步步為營、成效極為緩慢的戰術？而且建造那麼多平台，又是為了什麼？」
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蒙提塔人好像並不十分相信要塞和防禦工事。
沒落的武技必將走向變革，而變革必然來自於那逐漸興起的魔法，更何況，米琳達絕對沒有忘記那魔法帝國時代，最令她讚嘆不已的傳奇人物。
「我們是否能夠趁著卡敖奇人立足未穩時，先發起攻擊？」一位中年長老緩緩說道。
她甚至已經不想計算，僅僅為了獲得承認，這樣做是否值得。
四周顯得那樣安靜，甚至令米琳達產生懷疑，這是否就是她所熟悉的維德斯克。
那些用來對付蒙提塔人的招術，同樣也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
「看來大家的意見趨向於一致。」希茜莉亞淡然地說道：「我們並不需要一場只有一方徹底倒下才算結束的戰爭，我們所需要的，僅僅是讓侵略者離開我們的土地。」
這數量龐大的魔法能量，被源源不斷地灌輸到那些晶體之中，那堆積如山的礫石，閃爍著淡淡的藍色光輝。
恩萊科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進攻的那一萬多人馬，恐怕不會有多少人得以生還。
沒有哪個蒙提塔人希望戰火在自己的家鄉長久蔓延。
這一下子，不但荷科爾斯三世感到疑惑不解，甚至連米琳達也感到詫異起來。
一時之間，米琳達感到無比欣慰，一直以來，她便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承認，甚至為此，她不惜向所有被別人承認為強者的人挑戰。
他那沉重的腳步聲踏得地面陣陣作響。
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帶著鐵鍬和鏟子。
駐守在任何一座要塞之中的士兵都超過萬人，他們全都是卡敖奇軍隊之中的精英。
荷科爾斯三世同樣皺緊了眉頭，而在他身後蹺著腿坐在窗檯之上的米琳達，也少有地顯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我想不出什麼高明的辦法，我所擁有的僅僅只有一個極為笨拙的建議。
灼熱的太陽烘烤著大地，積水化作了瀰漫的水氣。
也許，他確實有什麼辦法能夠應對目前的僵局。
那厚厚的堅冰散發出來的寒氣，確實令他感到舒服許多。
一座接著一座堅固的要塞，在蒙提塔草原上聳立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壕溝，守護著從格蘭特城到前線的大片草原。
過了好一會兒，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很擔心，卡敖奇人並不打算在最近對我們發起進攻。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兩個性格大大有問題的邪惡傢伙聚在一起，而自己的孩子將在他們的手底下學習。
甚至，連耳膜都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恩萊科很清楚這並不算完美，如果讓克麗絲看到，肯定又會被她大大的嘲諷一番。
京城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猜想今天肯定會有某件重大事情發生，正因為如此，大多數人都小心翼翼地待在自己的家中。
那位長老所說的話，顯然已經代表了其他長老們的意思。
「畢竟，想要讓海格埃洛如此惱怒，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很多。」索米雷特輕鬆地說道，不過他的神情卻顯得並不輕鬆。
如果看到此情此景的是某位宮廷侍從，他恐怕會立刻震驚當場，因為坐在窗檯之上的，正是卡敖奇的皇帝陛下以及皇后。
其他人同樣也看著荷科爾斯三世，這是多年以來養成的默契。
「這便是堅壁清野最為可怕的所在，看上去極為簡單，但是卻非常有效，唯一不足的，便是時間和所需要耗費的金錢。」那位老國王語氣凝重地說道。
希茜莉亞的話令所有的人感到心情沉重，那些原本還滿懷信心，想要給予卡敖奇人迎頭痛擊的長老們，看到了那高大厚實的圍牆，以及那五米厚的土台之後，他們也開始有些信心動搖起來。
「而以我們的兵力，如何能夠同卡敖奇軍隊正面抗衡，以往我們都是依靠雲中之城那堅厚的防禦，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雖然他也曾經花費無數心血修鍊武技，不過他的身手始終停留在三流的程度，因此作為一個不合格的武者，對於武技的沒落，他一點都不感到可惜。
顯然所有人都有著一致的認同，大家紛紛轉過頭來看著恩萊科。
風暴結束之後，便意味著蒙提塔草原那炎熱的夏季的來臨。
米琳達已經記不得她為此付出了多少。
看到那連連點頭表示同意的長老們，希茜莉亞坐正了身體鄭重其事地說道：「那麼，就讓我們的勇士們暫時放下手中的彎刀，鐵鍬和鏟子將暫時成為最鋒利的武器。」
「我想卡敖奇的統帥，絕對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在這種時候再採取緩慢推進的策略，顯然不合時宜，而貿然進攻，又選擇在雨季之中發起攻擊……
她只想聽到別人告訴她，她擁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成就，她只希望能夠聽到強者承認她擁有比對方更強的力量，現在，她已經擁有了一切。
在魔法陣的正中央，懸浮著一個拳頭大小金光閃閃的圓球。圓球的表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不過這些花紋並非是裝飾，它們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當然有想過，你應該很清楚，對於這種戰術並沒有什麼很好的對策，除了冒險繞過整個防禦陣地，便是硬碰硬地，一個接著一個，將那些要塞全部奪取過來。
「我只能夠大致估算，兩千個人一個星期的時間，也許能夠完成這樣一座要塞，不過，這恐怕無法包括周圍的那圈工事。」恩萊科訥訥地說道，他實在無法肯定的回答。
恩萊科朝著遠處營地看了一眼。
聽到那一連串的命令，荷科爾斯三世突然有種極為糟糕的預感，他看了一眼索米雷特輕聲問道：「你聽說過波恩倉庫嗎？海格埃洛將那個地方用來做什麼？」
海格埃洛甚至正巴不得這兩個人露面。
「與此相反，這絕對會對卡敖奇王國帶來極大的刺激，卡敖奇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大門，控制在別人手中。
她得到了她曾經竭力追求過的承認，但是回首往事，為了這句承認，她付出了許多，但這是否真的值得？
「建造這樣一座要塞，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和人力？」旁邊的希茜莉亞問道。
「他們幫我們建造好了很多要塞，唯一的遺憾便是，佔領了那些
濃霧之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臭味，那是腐爛的牧草所散發出來的味道。而剛剛過去的風暴彷彿將所有的風全都帶走了一般。
不過，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底下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搖著頭。
而在遠處還有另外兩堆礫石，不同的是它們閃爍著的光芒，呈現出微微的淡紅色。
更何況，米琳達絕對不會相信，索米雷特對於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他手下的探子遍布維德斯克。
「恐怕只有戈爾斯羅和我手下的那個猴子能夠和他們相提並論，你的那些斥候又怎麼能夠比得上？
他極力裝出一種不以為然的樣子，淡然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小看過我的對手，事實上我早就預料到，我的對手恐怕能夠很快就找到應對之策。
「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那個擅長逃跑的傢伙所最為擅長的隱形魔法，想要瞞過那些魔法師的眼睛，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陽光照射在那厚厚的冰壁之上，散發出璀璨亮麗的光芒，不過恩萊科沒有興趣觀看這些美景。
事實上，他會出現在這裏，已經大大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
「也許，我能夠猜到答案喔——」坐在窗檯之上的米琳達輕鬆地說道。
「我所煩惱的是，情報居然這麼晚才到達我的手中，顯然我手下的斥候所擁有的素質，遠遠不及那些蒙提塔人高超。
看到此情此景，恩萊科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感到肩上的擔子越發顯得沉重。
現在對手居然採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防禦策略，也就是說，同樣的難題也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也沒有用上那些能夠毀滅一切的致命武器。
雖然那僅僅是簡單的設計，不過卻令他這個從來無法施展魔法的魔法學徒，走出了成為真正魔法師的第一步。
唯一和海格埃洛有著同樣感觸的，恐怕就只有米琳達，不過米琳達心中的失落又比海格埃洛少很多，畢竟，她已經窺探到了魔法的門檻，甚至已經超越了大多數魔法師的境界。
「對於厚實而難以攻克的要塞來說，建造另一座一模一樣的要塞和它對峙，是最合適的選擇，一條長長的、被對手控制的壕溝，只有用另外一條控制在你手中的壕溝來阻擋。
「出於同樣的道理，重裝甲騎士恐怕也得離開戰場，他們身上披著的厚厚戰甲，並不能夠令他們增加幾分生存的可能。
「在如同雨點一般的爆炎面前，施展神聖守護的祭司，恐怕會成為第一批命喪黃泉的犧牲品。所有暴露在空地之上的人，無論是人多勢眾的重裝甲士兵，還是技藝超絕的神聖騎士，都將沒有多少生存的餘地。
原本紫色的核晶，此時此刻散發著陣陣藍色的光芒。
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之中，那可怕的風暴一共光臨了兩次。
還沒有等到恩萊科說完，那個邪惡魔物便打斷了他的話頭，莫斯特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並沒有叫你將那三個小丫頭帶到魔界，那個地方又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即便我自己也很少回去，而我現在就住在你的老家，我和那個叫維克多的傢伙住在一起，這個地方你應該非常熟悉。」
第一次走進這個地方的人，肯定會感到奇怪，為什麼不將窗戶做成京城之中最為流行的落地窗的模樣？
「如果，我們按照你所說的，奪取了那座要塞，無疑便是將自己禁錮在那個小小的地方，卡敖奇人完全可以慢慢調集大軍，將我們徹底包圍。」
對於恩萊科的眼神，那位王后自然心領神會，不過，她立刻一腳將皮球踢給了那些長老們。
下一次風暴，至少要等到半個月之後才會來臨，不過蒙提塔草原的風暴卻永遠不會令恩萊科感到期待。
「反倒是脫下戰甲之後，能夠令戰馬奔跑的速度提高許多，那些騎士們，恐怕反而會因此獲益。這場戰爭，恐怕會由魔法師來決定最終的勝利歸屬於誰！」
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雛形，而且仍舊需要魔法師輸入強大的魔力，作為令它運作的動力，不過，和灌輸給它的魔力相比，它所聚集和凝結的魔法能量要遠遠多得多。
對於蒙提塔人來說，他們已落後在敵人的身後，正因為如此，他們只得抓緊了戰爭準備的步伐。
剛才那陣沉悶的爆炸聲，早已經傳遍了維德斯克每一個角落。
聽到恩萊科所說的這番話，所有的人都緊緊皺起了眉頭。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海格埃洛從來都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物，即便是連皇帝陛下以及他的盟友索米雷特的帳，也一向不買。
雖然，這些工事並非連成一片，不過想要從縫隙之中穿插繞過，卻幾乎不可能做到，那簡直就是用性命在冒險。
在她看來，武技的沒落，並不意味著武技徹底走向消亡，從某種角度看，那恰恰是一種新的契機。
除了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而又嘈雜的聲音，就只有馬車的車輪輾壓過地面的陣陣響聲。
會議結束的那天傍晚，兩路人馬便悄然地朝遠方開拔，他們帶走了鐵鍬和鏟子，指揮他們的，正是那位頭腦敏銳、經驗豐富的獨角獸長老。
不過，現在和當年有一些不同，這個邪惡的魔物，已經不再打算讓人類墮落向魔族一方，它現在已經是這個世界之中唯一的真神。
大街之上冷冷清清，就連那些平日熙熙攘攘，熱鬧非常的商鋪之中，現在也同樣空空蕩蕩。
「事實上，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突然感到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蒙提塔人這麼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顯然大大縮短了我們所需要的時間。
恩萊科越來越弄不清楚，對於這些狼群，蒙提塔人到底懷有怎樣的感想？
她長長嘆息了一聲說道：「我沒有什麼訣竅，只有一些小小的建議，以及幾件有趣的飾品。那些東西，我可以借給你，以特羅德的實力，他應該能夠幫你複製出一模一樣的物品。」
此時的維德斯克，除了貴族聚居的那幾條街道，其他地方，早已經被緊密封鎖了。
海格埃洛聳了聳肩膀，故作輕鬆地說道。
當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之後，留在辦公室裏面的人聽到，海格埃洛那充滿憤怒的吼聲。
「你們不是曾經猜測，他已經知道了如何製作同樣的神器。雖然蒙提塔王國是出了名的窮，不過想必希茜莉亞不會在這方面有絲毫的小氣，幾千塊祖母綠對於蒙提塔王國來說，應該還能夠湊齊。
出乎預料之外，海格埃洛罕有地同意了米琳達的話。
而恩萊科則早就開始向那位手裡攥著他靈魂契約的邪惡魔物祈求，令他稍稍感到寬慰的是，那個邪惡魔物，這一次居然沒有吊他的胃口。
不過，再看一眼這裏的布置，每一個人立刻會明白，為什麼這兩位尊貴的陛下會選擇這種不太體面的方式。
那位腦子顯然不錯的長老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所需要的，只是斬斷對方伸出的雙臂，而不是往敵人的褲襠里踢上一腳。適當的勝利能夠帶來和平，而超出預料之外的勝利，只會帶來不必要的危機。」
「我雖然不是一個慈悲的善人，不過我也絕對不會願意，眼睜睜看著我的兵團犧牲在蒙提塔草原。
而海格埃洛，無疑就是她所認為的幸運兒。
如果在索菲恩王國，恩萊科還可以期待著來一場雷雨，但是在這裏，一切顯得那樣的有規則。
「爆炸？那個方向又不是魔法協會所在的位置。」米琳達淡淡地說道。
正因為如此，恩萊科淡然地說道：「如果攻取了『地獄之門』，鄰近的斯崔爾郡和另外幾個郡省之中，有很多人對於蒙提塔王國有著很不錯的印象，而且，在這幾個郡省發生的變革，令他們不會願意看到戰爭在身邊發生。
沒有風的夏日，更顯得悶熱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