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集 繼承儀式
第四章 反擊
將軍沉吟了半晌，他同樣有這種感覺。
「只是式樣看上去很像而已。」
斷口刃部全部翻卷，看來出刀的人是倉卒迎戰，刀身上還有一絲絲難以辨別的裂紋，顯然是這把刀的主人對於力量的把握不正確所致。
空中的白光，再一次緩緩的在系密特周圍聚集起來，再一次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繭。
因為霧的關係，天空的顏色看起來有些黯淡。
這些飛行惡鬼憑藉行動方式的優勢，飛行在隊伍的最前列。
系密特突然之間想到，為了對抗魔族，國王陛下派遣了大批聖堂武士到前線助戰。
再往裡面走，是左右兩座巨大的建築物。
系密特心中感到萬分奇怪。
天頂上那青銅鑄造的魔法陣開始緩慢旋轉起來，原本漫散的陽光突然之間聚攏起來，猶如正午最灼熱的時候那樣，發出耀眼的光芒。
「你剛才過度鍛造了你的力量，鍛造力量的同時，精神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鍛造，這樣我們的反應便會變得越來越靈敏、迅速，同時對於力量的控制也就會變得更加精細。
能夠讓這把長刀折斷，除非是眼前這個少年和另外一位力武士互相交戰。
「但是，你佩帶的武器絕對是力武士的武器，而且還是一位大師的武器。」那人不依不饒的說道。
大師自言自語說道。
廣被數畝的藍色電網，將無數魔族士兵化作了焦炭。
系密特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摘下來右手邊的那把彎刀，遞到那位大師眼前。
他只是隨著自己的感覺，憑著本能和手中雙刀的指引，將身體所擁有的力量，盡情發揮到極致。
但是現在，當他快速來迴旋轉著那一對沉重而又鋒利的兵刃，輕易的切開魔族的身體時，系密特甚至已經忘記了，他是在戰場上和可怕的魔族作戰。
跟在那位巨人大師的身後，系密特提著那對奇怪的兵器。
系密特用力握住握把，揮舞了兩下，雖然他並不知道如何正確使用這把長刀，但是力武士的本能，就是對於力量的把握和運用。
藝術沙龍仍舊是老樣子，那個會表演木偶的聾啞門房，仍舊坐在門口的長凳上，手中拿著一迭海報準備向路人分發。
過了好一會兒，從遠處沿著勃爾日河駛來一艘大船，那是一艘以前長年往來於維琴河運送農作物的平底划槳船。
「德布羅意，大魚上鉤了，你專心對付那些飛船，一個都別讓它們跑了。地上的東西你用不著擔心，兩位大師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推動船隻的，顯然是那位一直搖動著手臂的光頭魔法師。
系密特雖然擁有力武士的記憶，但是對於力武士的生活卻所知甚少，只是從記憶中知道這些擁有超絕力量的人，並不能夠享受到自由，甚至連擁有這種血統的人，也沒有什麼自由可言，不能夠成為力武士的人只能夠終生生活在聖堂之中，他們甚至從來沒有走出過聖堂。
等到弩炮就位之後，聖堂武士們紛紛上船。
將軍聽到老魔法師這樣一說，點了點頭，「好，就再等半個小時，但願半個小時之後，有更多的目標出現在我們眼前。」
青草綠樹吐出的芬芳，維琴河涼涼的水的氣息，以及城裡麵包房剛剛烤好的麵包的香氣，所有這一切都被包裹在那朦朦朧朧的霧中。
聖堂的大門既然從來不關閉，自然也就不拒絕別人參觀，聖堂之中甚至還有專門接待賓客和維持秩序的力武士。
系密特繼續打起馬虎眼，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同樣也剛成為力武士不久，可能是這裏所有人中資格最嫩的一個。
「什麼行動？」系密特話剛出口，立刻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你們這麼快便打算付諸行動，萬一行動失敗，豈不是過於冒險？」
正在這時，那位力武士大師從冥想之中回復過來了，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點了點頭。
「西塞大師，請你們做好準備，不過我想試一試弩炮的威力，所以請你們不要太快出手。」
當然除此之外，魔法師的稀少，也是人們不將他們視為危險的原因之一。
玻璃底下是一座用青銅澆鑄而成的巨大魔法陣，它的形狀，和培育力武士胚胎的魔法陣極為相像。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橋樑藝術博物館。
聽到這句承諾，系密特心中大定，他從背後摘下那兩把交叉斜掛著的雙刀。
在別人看來，那又是一陣抽搐式的顫動。
不過系密特現在可沒有空閑重遊舊地，他直奔聖堂而去。
這把刀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彎明月，刃口極為厚實，刀背最厚的地方竟然有手指寬。
每一個人都在為明天而祈禱，每一個人都在為生命而祈禱。
只見在聖堂門口兩人一組，一排三輛全是弩炮。
「大人，為什麼不在晚上發動攻擊？現在那些魔族也許會感到極為驚奇，但是，想必您也不敢絕對保證，那些魔族不會攻擊一個大水球。」系密特說道。
這位大師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鮮血飛濺，割裂的肢體和切碎的身軀，隨著那亮銀色的刀光飛出老遠。雙月刃引領著系密特在這刀光劍影、血肉紛飛的戰場之上翩翩起舞，在系密特的身邊撒下來一片鮮血組成的花環。
隔著霧望去，無論是街道房屋，還是樹木花草，都朦朦朧朧的好像在眼前化開了般似的。
只見他悠閑的在那裡捋著鬍鬚，突然間，他伸出乾瘦的食指在空中劃了幾個圈，又憑空書寫了一道符咒，淡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飛出，隨著他手指的筆劃留下一道餘輝。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系密特仔細看著這位大師。
葛勒特將軍發出一連串指令。
勃爾日的聖堂，位於比較靠北邊的地方。
那個人又看了系密特一眼，大師絕對不會輕易見外人，但是眼前這個少年卻有些與眾不同，雖然他不敢肯定，但是感覺告訴他，這個少年也是一位力武士。
「放心戰鬥吧，那位魔法師已經承諾過，士兵們看不到你戰鬥的場面，他們甚至會忘卻一切和你有關的記憶。」正當系密特為是否要一同行動而猶豫不決的時候，身邊傳來了那位巨人大師的聲音。
和那些力武士並不一樣，那位大師越看越驚訝！
那無比沉重的雙刃，對於武技的發揮也許並沒有什麼好處，但是用來衝鋒陷陣卻是再合適不過。
一開始的時候，系密特只是出於好奇而拿起這把形狀奇特的彎刀，他並沒有打算使用這件他完全不熟悉的兵器。
「你的精神由於過度鍛造，所以失去了對肉體的控制，因此目前你的思想遠遠快過身體的反應。」力武士大師解釋道。
將那兩把巨大的雙月刃握在手中，系密特默默的等待著戰爭開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放心吧，它看不見我們。」耳邊傳來那位老魔法師的聲音，「如果它看得見我們的話，它早就發動攻擊了。」
能武士們站立在最頂端的平台之上，系密特甚至懷疑，那木質的平台是否能夠承載他們的重量。
勃爾日河是維琴河的一條支流，它正好筆直的穿過勃爾日城，或者換一種角度說，勃爾日城最早就是緊靠著勃爾日河建造的。
系密特確實有些哭笑不得，他感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嬰兒時代。
系密特走在久違的勃爾日的街頭。
走進房間，只見這裏密密麻麻的排布著數千把長刀
從樓上下來，樓下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外邊卻是人聲嘈雜。
維琴河是一條支流眾多的大河，蒙森特以水脈縱橫交錯而聞名，從維琴河往北，一路上有二十幾條河流湧入她的懷抱。
「你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我想，你稍微練習一下應該能夠協調過來。雖然不可能讓你的身體一下子適應思想的速度，但是，你可以降低思想的速度，讓思想去適應身體的速度。」那位大師說道。
它們存在的價值，除了作為魔法師進行遠距離傳送的目的地和標識之外，也是為了方便那些魔法師到各地招攬擁有特殊魔法潛質的人。
不過，系密特現在可沒有心情觀看兩岸的景色。
「我能夠拿走它嗎？」系密特問道。
而周圍的其他力武士同樣渾身是血，唯一沒有沾上鮮血的，只有他們的刀刃。
當系密特走進那座建築物的時候，他立刻被人注意到了。
事實上，感到奇怪的除了系密特本人以外，還有旁邊那些圍觀者。
勃爾日的南門有水路和旱路兩座城門。
和他站在一起，系密特確實像是一個小孩子。
系密特知道自己在這些人中是一個相當顯眼、很不合群的人物，旁邊總是有人和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站得遠遠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是什麼稀罕的、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一般。
那位大師同樣沒有看過這樣奇怪的事情，不過以他那般豐富的閱歷，稍稍思考了一會兒，便想到了問題的根源。
「我猜想你一定會選擇這把雙月刃，它是這裏威力最為強悍的一件武器。」那位帶路的力武士笑著說道。
那時候，更多的注意力被那些五顏六色的糖果和千奇百怪的玩具吸引去了。
出乎系密特預料之外的是，這並非是一支全部由聖堂武士組成的部隊。
「能不能在隱身的同時還可以攻擊敵人？」系密特問道。
在這裏的所有武器之中，它堪稱力量最為強大的一把彎刀。
就在那一瞬之間，原本模模糊糊的灰色人影變得清晰起來，鋒利的箭矢在陽光照耀之下閃爍著點點寒芒。
兩座建築物之間的長長走廊上，種著一排鬱鬱蔥蔥的樟樹，陣陣香氣從這種植物的枝葉和樹榦之中飄散出來，混合在霧氣裡邊，吸進肺里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當那些倖存下來的魔族士兵看到，遠處有幾點金光飄浮在空中的時候，它們立刻分散開來，向這邊圍攏過來。
系密特默默的點了點頭，聽到這樣一說，他也就明白了，能夠將身形隱蔽起來的幻術，統稱為隱身術，不過，每一本書上提到的隱身術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弄得系密特感到極為奇怪。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時候，自己一邊走路，身旁肯定有人小心翼翼的扶持著，還不停給予自己鼓勵，但是現在，雖然那些力武士注重修身，因此並沒有笑話自己，但是這副模樣有夠可笑的。
「你剛才一直在觀察那座魔法陣，想必對它很感興趣，想不想試試？」那位大師開口問道。
系密特這才發現，船上早已經架起了木台，弩炮整整齊齊的羅列其上，巨大而又鋒銳的箭矢朝向四面八方。
「你是不是感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了，甚至連你自己的動作都變得極為緩慢、遲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點點頭，我想這一點，你還是能夠做到的吧！」那位大師向他說道。
系密特一邊耐心的等待著大師的到來，一邊則是興緻勃勃的觀看著遠處力武士們的修鍊。
「不錯，等到水閘打開之後，你就知道我們打算怎麼幹了。」另一個蒼老而又虛弱的聲音，傳到系密特的耳朵裏面。
這項法令，就是為了方便那些魔法師找尋擁有特殊潛質的人才，而頒布的，每年僅僅是支付路費、食宿、以及盛大的典禮儀式，國庫就要拿出一大筆錢。
「這是什麼，好強大的力量！」
正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突然間，從遠方飄來十幾艘飛船，這些飛船的體積顯然要比底下三艘飛船巨大許多。
如果說，普通的力武士是將自己的力量鍛造成堅韌鋒利的彎刀的話，自己便如同一把沉重堅硬的巨劍，而按照這個少年的樣子，那幾乎是在將一把重鎚打造成繡花針。
那必須藉助聖堂所設置的魔法陣，那座魔法陣就安置在大殿的正中央。
系密特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位女魔法師。
魔法師們倒是相當通情達理，畢竟國王陛下每年花費大量的金錢，單單看在這些經費的面子上，也得找到一個弟子。
系密特根本區分不出，哪些情感是自己的，哪些是來自於那些歷代力武士的記憶，不過可以肯定，這些情感中絕對沒有恐懼和害怕。
另一個讓他感到頭痛的事情，便是回去的時候應該如何向家人交代，這身衣服是昨天剛剛換上的，就算是撕破了一條口子，也得向母親解釋半天，更何況像現在這樣渾身是血……
但是即便如此，收效依舊甚微。
「但是，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顯然你的肉體無法發揮鍛造之後的力量。
當船在城門口停住的時候，系密特這才清醒過來。
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師問道。
「你恢復過來了？」那位大師微笑著說道，顯然他已經從另外一位大師那裡知道了一切。
沒有想到，那位魔法師竟然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那位大師突然之間充滿了興趣，因為他本人就是一個注重力量的力武士，但是和他同類型的力武士卻少得可憐。
一位力武士輕聲說道。
那達到了極致的巨大弧形刀身，以及那猶如利斧一般厚重的刃口，無不顯示這是一把極端的武器。
那位大師很難想象這是怎樣做到的。
系密特被魔法的神奇所陶醉，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船已經行駛到城門口了。
系密特驚奇的看著船舷四周，感覺著那神奇而又強大的能量。
他的動作極為迅速，但是樣子卻像是在抽筋，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卻又沒有絲毫失去平衡的感覺。
「黛安娜，現在看你的了。」老魔法師對著自己的弟子說道。
這件武器雖然奇特，但是它畢竟也只是一件武器，只不過運使的方式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巨大而又致命的箭矢，全都瞄準了空中的那三艘飛船，和地面上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魔族士兵。
每當那巨大的瞳孔掃向他們的方向，系密特的心中便一陣緊抽。
不過弩手們根本沒有看到這令人振奮的一幕，他們全都忙著撤回船上。
雖然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但是這位大師的猜測竟然八九不離十。
以前他還小，不懂得怎麼去欣賞美景。
對於系密特的提醒，那位將軍大人好像根本無動於衷，倒是旁邊站著的那位力武士大師開口解釋道：「你用不著擔心這件事情，亞理大魔法師將會用幻術將我們的身形隱蔽起來。」
系密特慢慢的向那裡走了過去。
這是一條曲折蜿蜒的小溪。
他低頭一看，只見他身上沾滿了鮮血，這副模樣，簡直和他第一次看到的托尼一模一樣。
天井正對的地面是用白銅澆鑄而成的，極為平整光滑，當它剛剛鑄造成功的時候，必
雖然魔法師的力量遠遠要比聖堂武士強大得多，但是他們那孱弱的身軀，使得任何人都不將他們當作是會引起危險的人物。
在奧爾麥，系密特曾經以為，那些魔族士兵是強大到極點，甚至是不可抵擋的。
看著眼前的魔法師，系密特仍舊充滿了好奇。
或者更加確切的說，他看到船和所有人的身影都變成了一團灰色、朦朦朧朧的東西，四周那捲起的水牆也消失不見了。
站在魔法陣中，系密特包裹在一片白光之中，他的身體漸漸飄浮起來。
有木質的只能通行行人的木板橋、有擁有粗重石墩的普通平橋，也有微微向上拱起，如同彩虹一般飛越勃爾日河兩岸的石拱橋。
他記得當時門房的眼裡流露出來的，竟然是警惕的目光，那種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個小偷、騙子一樣。
系密特看了一眼底下那張網以待的巨弩方陣，他二話沒說跳下船舷。
當老者畫完那最後一筆的時候，系密特驚奇的看到，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半透明的。
在這個國度的每一個重要城市，都建造著宏偉而又高大的魔法師協會，但是這些魔法師協會常常是空著的。
甚至到了今天，每當侯鳥往南遷徙的時候，總是有成群結隊的大雁、灰鷺和鸛停留在這片湖盪之上，甚至有些還飛進城裡。
系密特點了點頭說道。
系密特的心中充滿了緊張。
系密特已經記不得到底拐過多少個河灣了。
白光越來越多，越聚越厚，一圈一圈一層一層，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透明的白色蠶繭，被包裹在巨繭之中的系密特，漸漸呈現出金屬一般的光澤。
很多小孩跟在系密特身後，他們很想仔細看看這個與眾不同的人。
在河的兩邊是寬闊的馬路，可以並排通行四輛馬車，馬路兩側還建造著供行人行走的台階。
身後拉著一串人，那位力武士將系密特帶到了最遠端的一座幽靜典雅的房間。
突然之間他想到一件事情，系密特立刻問道：「隊長大人，我們這樣出去，難道不怕遭到魔族攻擊嗎？我好像不曾建議過利用戰船來對抗魔族。」
雖然並不理解，但是那位隊長顯然沒有學會質疑命令的正確性，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指令，跑回自己的指揮官位置去了。
不過這一次推動大船前進的，並不是旁邊的那二十四副船漿，而是奔騰的河水。
系密特連忙快速的甩了甩腦袋，將這種想法從腦子裡驅趕出去。
不過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從這個少年的身材看來，他又不像是一位力武士，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船上所有的人都全神貫注，雖然空中並沒有出現魔族飛船的蹤跡，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於放鬆警惕。
更有七位披著小山一般重甲的能武士，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
「你也是力武士？」那位力武士有些驚奇的問道。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天空中仍舊只有三艘飛船，那位將軍不得不接受這無奈的事實，也許今天他的收穫只有這點。
上了船頭，系密特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他浴血奮戰的戰場。
當四周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當系密特停止那死亡圓舞曲的時候，曠野之上到處躺著魔族的屍體，鮮血染紅了這塊土地，甚至連那條小溪都成了一條紅色的河流。
聖堂的大門永遠是敞開著的，因為這裏根本就不害怕盜賊偷竊。
「現在你帶來的消息給了我們希望，將軍已經決定對這個離我們最近的基地下手了，如果作戰順利的話，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魔族基地逐一給消滅掉！
這兩座建築物雖然只有三層樓，和周圍大多數建築比起來矮小的多，但是這兩座面對而立的建築極為狹長，寬雖然只有二三十米，長度倒有一兩百米。
因為勃爾日一年四季都有大霧，因此這裏的馬車絕對不會快馬加鞭盲目狂奔。
和聖堂武士不同，魔法師的自由並不受到限制。
系密特輕手輕腳的走到白銅平台邊緣，他很想向那位力武士大師好好詢問一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他的腦子裡面封存著歷代力武士的記憶，但是記憶中並沒有提到這種情況。
當它們到達原來那三艘飛船同樣高度的時候，所有飛船的體積看上去都差不多。
太陽斜斜的照耀在這片血紅的大地之上，天空的紅色和大地的紅色連在一起。
隨著隊長揮舞了兩下的手臂，城樓上面的士兵們用力推動絞盤，沉重的鐵柵緩緩的升了起來，河水順著柵欄向下流淌著，就好像是雨中的屋檐下掛著的水線。
系密特現在就行走在靠近河岸的石階之上。
當他路過大教堂門口的時候，看到無數人站立在教堂門口等待著清晨祈禱的到來，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竟然這麼快便能夠鍛造力量！」一位力武士說道。
沒有咒語吟唱的聲音，也沒有神奇而又怪異的手勢，突然之間，船隻周圍捲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河水急速的打著漩升了起來，就像是一道牆壁一般將船隻包裹了起來。
系密特疑惑不解的問道，對於將軍的「慷慨」他實在難以理解。
在奧爾麥，每天早晨天剛剛亮，就已經有很多貴族帶著弓弩在外面的山坡上等候著了，只要漢摩伯爵一到，狩獵便正式開始。
年代越久遠的長刀，一般來說，越是厚重，看來那時候，擁有強勁力量的武技相當盛行。
和他昨天晚上見過的大師以及蓋撒爾大師並不一樣，這位大師是個中年人，在這種年紀便能夠成為大師，此人一定有過人的本領。
「這裏除了沒有自由之外，其他的享受全部是最好的。」那位力武士顯然猜到了系密特心中的想法。
「用不著擔心，我們早有安排。」
像這樣悠閑的欣賞著兩邊的景色，他倒還是第一次。
臨出門的時候，系密特有將要去的地方告訴了門房，他不知道門房會不會忘記轉告哥哥？
幾乎在同時，無數弓弦彈動的清脆響聲，伴隨著尖銳的「嘶嘶」破空之聲。
「大師在嗎？」系密特問道。
系密特總是感覺到，那個門房對自己頗不以為然，特別是自己拒絕了他去叫車夫，而堅持要一個人獨自散步到那裡。
好像幸運專門喜歡和人捉迷藏，當人們想要得到幸運的時候，它總是躲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系密特從來沒有見過魔法師，這些充滿神秘的人物，一向待在魔法協會裡面進行修鍊或者魔法實驗。
沿著維琴河向下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船拐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港灣，那是一條很小的支流，甚至只能夠稱得上是一條小溪。
原本戰船是根本無法駛入這樣淺的溪流的，但是因為有魔法的推動，戰船悄無聲息的向那條小溪的上游駛去。
這位力武士讓系密特在門口等候片刻，他轉過身來向遠處的樓梯走去。
從爆炸中重新站立起來的魔族絕對沒有想到，一道道閃電閃爍著致命的藍光，向它們籠罩下來。
「而且關照弩手們，一旦命中目標，不要留戀，儘快撤回船上，別去管那些弩炮。」葛勒特將軍斬釘截鐵的
因為早晨是獵物最多，而且最容易被打到的時候。
「如果想要發射弩箭的話，就必須將魔法撤掉，一旦魔法撤掉，便不能夠隱身，與其暴露在空地之中成為那些傢伙的目標，還不如放棄弩炮，回到船上安全得多。」
但是，所有力武士除了泰蒙長老和將軍大人在一起外，其他人都集中在聖堂之中沒有離開過。
「為什麼？」
一米長的巨大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向停留在空中的魔族飛船。
那些原本正在修鍊之中的力武士，紛紛聚攏過來。
只可惜，擁有魔法師潛質的人同樣稀少。
這恐怕是一種極端的刀法，能讓刀斷成這樣，不可能是極端的靈巧，那麼剩下來的可能性，就只有極端的力量。
「這種力量配置能夠有效對付魔族？」
「這裡是擁有力武士血統的家族的聚居地，我的家人也在其中。」那位帶路的力武士輕聲說道。
系密特清楚的看到，這些弩炮同樣被一個個小小的水罩給隱蔽了起來。
站在那裡，系密特看著空中的魔族飛船，緩緩降落下來，令人驚訝的是隨著高度的降低，那些魔族飛船的體積在漸漸縮小。
每隔十幾米便可以看到一座橋。
在那位隊長的指揮之下，弩炮一輛跟著一輛下了戰船，並在河邊的空地上擺開了陣形。
想要用它施展巧妙而又靈活的武技，幾乎是不可能的，它的作用好像就是用來發揮巨大而又強勁的力量。
和自己一樣沿著河岸一邊行走，一邊悠閑的觀看景色的，大部分是商人和普通市民，反倒是這些人才能夠真正領略到這個城市的美麗。
「但是，那次進攻並沒有給我們帶來多少損失，雖然幻術對魔族飛船無效，但是那些魔族士兵和詛咒法師卻看不見我們。」另外那位巨人大師也一起解釋道。
從大門出來，系密特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妥當，除了雙刀之外，每一位力武士背後都多了一把重弩。
而且這位大師的閱歷，也不是另外一個人能夠比擬的，雖然心中也有一絲驚訝，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顯現出來。
只聽得「光鐺」一聲巨響，鐵閘被牢牢的鎖住了，士兵們站在城樓之上發出了可以通過的信號。
清晨，淡淡的霧籠罩在勃爾日的大街小巷之上，將周圍的一切渲染得就好像是水墨淡彩。
「注重強勁的力量，確實很容易發生鍛造的情況，不過過度的鍛造並沒有什麼用處，你們所需要的是強健而又堅韌的力量，就像是一把剛好合手的彎刀，過度的鍛造確實能夠造就強大的力量，但是那種堅硬到如同金剛石一般的力量，對於你們來說並不合適。
原本住在這座城裡的時候，系密特也有晚起的習慣，不過和姑丈他們住在一起之後，他每天起得比任何人都早。
系密特感到身上濕漉漉的。
戰船的行駛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在眾多長刀之中，系密特愕然看到一把極為奇異的長刀。這把長刀身形極其寬長，握柄設在中間的位置，兩邊都是刃口。
沿著勃爾日河，系密特終於找到了聖堂的大門，當然他同樣也看到了闊別已久的藝術沙龍。
「這是我們魔法師幾百年來夢寐以求的一件事情，可惜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夠在這個領域有所突破。」老魔法師一本正經的說道。
「泰蒙大師，請你分出一半力武士保護弩炮，另外一半保護戰船。
系密特只是瞟了一眼，便可以肯定，這位大師的武技比較注重於力量，和自己走的正好是一個路子。
系密特點了點頭。
系密特朝著左面那座建築物走去，那門口懸挂著的銀色月牙標記，表明這裡是力武士修行的地方。
提著雙月刃，系密特向戰船走去，沾滿全身的鮮血，讓系密特感到渾身不舒服，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同樣的感覺。
創造出這樣的奇迹的人，正是站在船頭之上的那兩個魔法師。
系密特跟在那位力武士身後一路行來，只見兩邊的房間頗為豪華，甚至和貴族宅邸的房間相比，也毫不遜色。
丹摩爾的魔法師數量堪稱世界第一，但也不過就那麼幾十位。
所有人靜靜的等待在那裡。
那悠遠綿長的聲音，確實具有無窮的魔力，系密特甚至能夠感受到四周的魔法能量突然間騷動起來。
「還有一些不習慣。」
系密特很懷念故鄉的霧，除了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之外，還因為霧中總是帶著各種令人心神愉快的氣味。
系密特在這個房間之中轉著圈察看著。
擁有強大的力量確實令人憧憬和嚮往，但是為此而失去自由，能夠忍受這一切的，只有從小便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對此早已經習慣了的、真正的聖堂武士家族的子弟。
爆炸的衝擊，將位於它們底下的那些魔族士兵擊倒在地，雖然它們中的大部分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也有一部分因此而喪生。
雖然丹摩爾在一千多年以前便頒布了法令，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只要到了成年的年齡，必須到首府城市去舉行成人典禮。
事到如今，系密特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他只得遵照這位大師所說的話，在一旁練習著如何走路、奔跑。
這種夢想和成為聖堂武士一樣，伴隨他度過了整個童年。
「我們現在就是要去試驗你所提出的方法是否可行，我們知道一個魔族飛船大量聚集的地方，那裡可能是魔族的臨時基地之一，長久以來，我們對這些基地束手無策，因為我們根本無法接近那裡。
這極為普通的一句話，聽在系密特的耳朵裏面，變成了一陣拖著很長很長的尾音，如同老牛發出的叫聲，幸好話里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
力武士們沿著船舷站成一圈，他們必須保護船隻的安全。
但是揮舞了幾下，慢慢摸出點門道之後，系密特越來越感到這件武器使用起來頗為順手。
系密特轉過頭來看著那位年老體衰的魔法師。
當系密特從冥想中醒來，他第一個感覺，便是身體好像變得極為輕盈，而且周圍的一切變得極為緩慢。
「真是難以想象，純粹的力量，他所修鍊的竟然是純粹的力量……」另外一位力武士說道。
「現在要發動攻擊嗎？」泰蒙大師問道。
這些修鍊完全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那位力武士大師同樣也注意著系密特，和剛才那位資歷淺薄的力武士不同，這位大師一聽系密特的呼吸聲，便已經肯定系密特是一個力武士了。
受到突然襲擊，那些魔族飛船根本就來不及升起，箭矢無情的穿透了它們龐大的身體，一連串的爆炸聲，即便隔著這麼遠都能夠清楚的聽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把彎刀和雙刃巨斧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這種樣子奇特的彎刀，如果使用巧妙的話，能夠連續性的產生恐怖的殺傷力，而且那奇特的形狀，也賦予了它驚人的防禦力。
一駛出城門，船便加快速度飛馳在水面之上，而這種速度，絕對不是用漿划便能夠做到的。
船緩緩的開動了起來，沒有絲毫的搖擺和顛簸，這艘滿載的大船，就好像是滑行在一面鏡子之上，平穩的行駛起來。
系密特不知道在那些魔族的眼裡看來，前面的那塊平地是什麼樣子的，他所看到的是，呈三條互相錯開的、橫向排開的弩
這兩把彎刀實在是太巨大了，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將它們像平常一樣佩帶在腰際。
「系密特，你放心吧，亞理大魔法師曾經協助我們攻打過另外一個基地，只不過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眼睛』有另外一種偵察的手段，幻術對於它們並不起作用。
這裏對於力武士們顯然有著特殊的意義，因此那些好奇的小孩全都圍攏在門口周圍，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一步。
沿著勃爾日河向前走去，兩岸是這座城市最美麗的地方。
在他們看來，系密特的舉動極為奇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詭異。
那是一個通透的天井，陽光從屋頂的玻璃中照射進來。
這裏曾經鳥獸成群、魚蝦聚集，更是北方侯鳥飛往南方過冬時必然要停留的地方。
「這位少年絕對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他必定是從外地來的，通往這裏的每一條道路都被魔族封鎖了，除了他以外，我沒有聽說有任何人能夠通過。」
射出弩箭之後，力武士們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不過他們用不著撤回戰船，接下來的戰鬥將由他們收尾。
「我想問你，你曾經和魔族交戰過，你最擔心的是什麼？」大師反問道。
能夠達到這個數量，已經是丹摩爾王朝花費了一千多年的時間和無數金錢，再加上空前的國力，才慢慢積累起來的。
系密特甚至能夠從那些散步人的臉上，清晰的看到濃濃的憂愁，那是對明天的憂慮，也許還有對死去親人的哀悼。
當系密特停下練習的時候，他發現那些力武士們全部聚集到門口的位置，那位昨天他曾經見到過的力武士大師，正在那裡訓示著什麼。
唯有中間的部位仍舊光可鑒人，系密特難以想象，曾經有多少位力武士在這個平台之上，吸取那來自於宇宙之中的神秘能量。
從南城門到北城門總共有十二公里，在這不算太長的十二公里河面上，建造著幾百座式樣各異的橋樑。
系密特手中的那對奇異的彎刀，不停旋轉著、揮舞著，凡是靠近他身邊的魔族士兵，無不被捲入這死亡和毀滅的舞蹈之中。
雖然知道自己身體周圍也有一道魔法陣，但是系密特的眼睛卻看不見有任何東西阻擋。
「老師，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讓水閘打開吧。」
「雖然我同樣也是偏重於強勁的力量，但是我也沒有選擇這種極端的修鍊方法。」那位力武士大師詳細地解釋起來。
只見那位大師站立在魔法陣前冥想起來。
「不錯，確實是一個極端的力武士。」
正當系密特看著那個魔法陣獃獃入神的時候，那位力武士帶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那顯然也是一位力武士大師。
也許是因為用魔法推動的緣故，船尾並沒有留下航跡。
當年創建勃爾日城的人們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片廣闊而又平靜的湖盪。
穿過高大的城門，戰船駛入一片廣闊的湖盪，這裡是勃爾日河匯入維琴河的地方。
突然間，那位隊長一甩手臂，顯然這是攻擊的信號。
刀的長度將近兩米長，比起大多數人的身高都要長出一大截，刀刃閃爍著冷森森的寒芒。
這時候，他才發現，其他的力武士已經抽出雙刀，擺好架式準備作戰了。
雖然偏重於強勁的力量，確實比較容易能引起力量鍛造的發生，但是這個少年對於力量的鍛造，也實在是太頻繁了一些。
不過系密特也無可奈何，雖然在這裏練習走路有點丟人，但是至少沒有人看見，如果一路走回去，那丟人可就丟大了。
那道以水組成的牆壁越升越高，最終在頂部合攏。
這個地方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而且近兩千年來，從來沒有間斷過，因此，即便是那些年代最為久遠的長刀，同樣銀光閃閃，絲毫都看不出鏽蝕的痕迹。
突然間，從船艙裏面傳來那位將軍大人的聲音。
這位大師簡直難以想象，這種樣子的力量需要如何運用？
那橫在街口和廣場上的帶著尖刺的鐵制三角柵欄，以及每一座高大建築頂部的木質平台，無不告訴人們，他們正處在魔族的威脅之中。
每一個力武士都應該有一件自己的武器，這是他從生命核晶中了解到的事情，而力武士的武器，只有聖堂才能夠打造，這就是他必須去聖堂的原因。
走上那光滑平整的白銅平台，系密特感到腳下有輕微的震動。
系密特感到自己好像行走在水中，那種礙手礙腳的感覺，甚至比在水中行走來的更加糟糕。
巨人大師意氣風發的說道。
「德布羅意，將弩炮運下船，擺好陣形。」
魔族的隊列中立刻飛起幾隻飛行惡鬼，它們是剛才那陣爆炸和緊接而至的閃電颶風之後，僅有的倖存者。
「你的辦法看來有效。」將軍也肯定的說道。
系密特今天出來倒並不是想要閑逛，他打算到聖堂去一次，腰間插一把斷刀總是讓他感到很不習慣。
對於系密特來說，這裡是新奇的，但是對於生活在這裏的人來說，系密特本人反倒成為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奇事物。
正當那些力武士們在討論的時候，魔法陣中，那個巨大的光繭突然之間收縮成一小團，最終鑽入系密特的體內不見了，但是系密特身上那層銀光閃閃的金屬狀光澤，並沒有消失。
而且清晨的馬車也極為稀少，因為這座城市辦公的時間是從早上十點開始，而且大多數貴族都有睡懶覺的習慣。
和身體比起來，精神的可塑性要好得多，雖然配合的仍舊不是那麼完美，一不留神精神又跑快了很多，不過至少大部分時間，他總算能夠有效的控制住自己的行動。
系密特對比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這位大師所說的一切無疑是正確的。
「沒有了這些基地，魔族在北方就失去了主動，而且大魔法師波索魯好像也找到了一種消滅魔族飛船的辦法，如果這種辦法確實有效的話，我們甚至能夠將魔族壓制在奧爾麥的大森林裏面。」
系密特心中暗自驚詫，原來這東西能夠膨脹到如此巨大，也許自己膨脹到這樣的體積，同樣也能夠飄浮起來。
他可以說是系密特所見到過的、最接近於傳說中的巨人的人物，和他的身材相匹配的，自然是巨大的力量。
話音剛落，船艙的艙門打開，將軍和一位已經老得說不出年齡的魔法師走了出來。
魔法能量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僅僅只是一種能夠用來攻擊的力量，而更像是一種精巧機械的一部分，不同的魔法能量，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方式組合起來，就可以發揮出奇迹般的力量。
正當系密特驚嘆于魔法所造就的奇迹時，船，再一次緩緩駛動了。
那個女魔法師早已經進入了冥想狀態，剛才那句話，她十有八九沒有聽到。
系密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系密特也曾經夢想過，在成人典禮儀式上，被一位魔法師認定是擁有特殊魔法潛質的人。
走進大門正中央安放著一座塑像，那是這座聖堂的創始人斐雷特大師的雕像，因此這座聖堂就以他命名而被稱作為斐雷特聖堂。
「這裏經常有年幼的參觀者，他們也經常喜歡佩帶仿造的力武士長刀，但是沒有一把打造得和你一樣逼真。」那個力武士笑了笑說道，不過顯然他根本就不相信系密特所說的一切。
雖然同樣是使用魔
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武器，最適合自己的武器。
他只得在這個巨大的建築物中，找尋一個很遠很隱蔽的角落，獨自進行練習。
「一起去吧，讓我們看看，你是憑著什麼走出奇斯拉特山脈的。」那位身材巨大的力武士大師說道。
旱路的城門早已經被緊緊的堵死了，水路的城門則被碗口粗細的鐵柵欄鎖住。
走在勃爾日的街道上，兩邊的景色依稀是以前那個樣子，只不過到處都多了一些特殊的景緻。
這些弩炮被架在小車之上，系密特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四十多架弩炮。
「你有興趣和我們一起行動嗎？讓我們看看你的策略是否有效。」力武士大師突然之間神情嚴肅起來。
正因為如此，力武士們很清楚系密特為什麼要否認自己的身分。
系密特一邊揮舞著，一邊琢磨著如何操縱它。
格勒大教堂、聖拉斯廷修道院、郡守府、星辰公園、騎士俱樂部、聖堂以及魔法師協會，全都座落在這條河的兩岸。
對於這些魔法師來說，除了魔法研究之外，傳授一兩位弟子，是國王陛下要求他們的唯一回報。
這裏自然聚集著數量最為眾多的力武士，因此一座聖堂之中有兩位甚至更多大師存在，那也就不奇怪了。
那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系密特一番，他的眼睛最終停留在系密特腰間的那兩把彎刀之上。
因為這座城市是建造在維琴河邊上，因此每天早晨總要起霧，而春天，更是霧氣厲害的季節，至少得等到過了晌午，霧才會飄散。
更何況，這兩把彎刀原本是蓋撒爾大師佩帶的，和自己所修鍊的武技路子不合，施展起來頗不合手。
戰船一點一點的靠近，系密特甚至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飛船下那瞳孔一般的魔法陣了。
他的話語頗能鼓舞人心，系密特終於動心了，他跟著一位力武士來到二樓。
「大師，將力量如此分配，造就這種完全偏向極端的身軀，會有什麼用？」一位力武士問道。
蒙森特是北方最重要的一座城市，也是通往其他地方的樞紐。
船在聖堂不遠處的埠頭停了下來，那位將軍的副官從船艙裏面鑽了出來，他站在船舷之上指揮著士兵們，將弩炮裝上船。
所有的力武士連連點頭，他們靜靜的看著正一遍又一遍鍛造著自己力量的系密特。
那位力武士想了一想，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不錯，擁有勁弩一般的力量，正好能夠克制那些討厭的飛行惡鬼。」
就在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起勁的時候，那位巨人大師推了推系密特，「喂，你打算留在船上，還是和我一起到下面去？」
大師詳詳細細的解釋道。
「不，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系密特一口否認道，他沒有忘記昨天晚上那位大師給他的那一記見面禮。
正當他們倆一問一答的時候，那位魔法師已經開始吟誦起咒語來了。
在它的旁邊是蒙森特郡的財政署，右面是藝術沙龍，那裡經常上演精採的劇目，以前那是系密特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因為這些劇目中神話類和冒險故事數量最多，這些很合他的胃口。
系密特原本並不指望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早就聽漢摩伯爵說起過，作戰命令是沒有任何理由可講的，命令下達之後就必需要執行。
「想要武器的話很簡單，雖然現在來不及讓你自己鍛造一把適合你的武器，但是樓上藏著很多歷代前輩使用的兵刃，你可以從中挑選一把合適的，用前輩的武器對抗魔族，我想那些前輩們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寬慰的。」
系密特和兩位力武士大師，是最後一批上船的人，他們站在那位副官旁邊。
那位大師鄭重其事的接過彎刀，仔細的查看著那折斷的斷口，很明顯，這是兩把力武士長刀相互擊打之後，留下的痕迹。
大約又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遠處的天空中可以看到，三艘魔族飛船在五六十米高的地方飄浮著。
但是他感到自己的嘴巴也變得極為遲緩，想要說話，但是嘴唇竟然無法張開，一張開，發出的竟然是毫無意義的古怪聲音。
「將軍，只有三艘飛船，是不是太少了一點？」那位隊長顯得有些貪心，他好像並不希望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卻只得到有限的收穫。
想到這裏，系密特點了點頭。
系密特輕輕的將這把長刀舉了起來。
除此之外的另一個原因便是，以前自己即便行走在這條路上，也大多是坐在馬車之中，在馬車裡面是沒有辦法欣賞到兩岸美景的，至少那種感覺要削弱很多。
「我沒有合適的武器，我有一把刀斷了。」系密特說道，不過他對於兩位大師的提議頗為心動，他確實很想看看自己的成果。
但是這僅有的幾隻惡鬼，也成為仍舊隱藏著的力武士手中弩箭的犧牲品，每一頭惡鬼身上至少命中四五支箭矢，這些脆弱而又邪惡的生物，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已經死亡。
他試著舉起手，但是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他的反應變得相當遲緩，遲緩到他自己都難以忍受的地步。
「我們不如再等半個小時，看看運氣會不會更好。」那位老魔法師說道。
「德布羅意隊長，這次行動是你指揮嗎？」那位巨人大師問道。
一位和托尼差不多年紀，也和托尼差不多高大的力武士，走到系密特的身邊。
如果是泰蒙長老的話，他的刀法極為高超，對於力度的控制這裏已無人可及，但是結果卻仍舊使得這把刀折斷的話……那麼這個少年的刀法，一定大大出乎泰蒙大師的預料之外。
和底樓完全不同，二樓有很多人，也有很多房間，儼然是一個小型的城市，男女老幼，什麼樣的人都能夠看見。
看著被完全包裹起來的船隻，系密特原本的疑惑已經煙消雲散了，但是在他的心中卻出現了新的疑慮。
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這些魔法能量漸漸排列成一種特殊的次序。
他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眼睛」會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和聖堂武士交戰了這麼久，這些魔族士兵早已經對聖堂武士了解得很深入。
「太好了，幸運之神總算眷顧我們。」將軍充滿喜悅的說道。
當鐵柵欄升到城樓頂上的時候，士兵們推動沉重的鐵閂，將這道巨大的鐵閘鎖住，以免它掉落下來、砸在剛剛通過一半的船隻之上。
那位隊長顯然也發現局勢的變化，他一溜煙地快跑回到船上。
大多數修鍊系密特自己也能夠進行，甚至他的卧室已經足夠他修鍊的了，唯一無法做到的便是力和精神的增強。
反正他的身分對於這些力武士來說，根本沒有隱瞞的可能，現在時間還很早，不大可能有參觀者到來，趁此機會增強一下自己的力量倒也不錯。
而且走到平台邊緣的時候，這個少年顯然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只是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尖叫聲。
系密特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雖然已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魔族，但是它仍舊是光潔亮麗的。
除了年齡之外，另一件引起系密特注意的，便是這位大師的身材。
幸好，系密特很快便找到了感覺。
船頭的另外一位魔法師說道。
「不，將軍大人在船艙裏面。」那位隊長回答道。
仍舊是那位力武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