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集 名利狩獵
第一章 進京
「肯普森、米夏，你們算一算，將這個地方修整一下，讓我們能夠居住，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塔特尼斯伯爵轉過身來，朝著僕人們高聲問道。
另一個讓系密特感到驚訝的是，這裏到處是巨型廣場，這是勃爾日所沒有的。
「但是，這裏本身就是一座採石場，這些石塊無疑是最好的建築材料，這座平台本身也很寬闊平整，用來作地基實在是太完美了。
說完這些，他徑自向櫃檯走去。
「沙拉，我好想念你。」
反正系密特已經不記得，和這兩位女士簽署了多少不合理條約了。
當他們靠近馬車的時候，聽到馬車上傳來系密特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那些能夠堅持到最後的貧民，大多數是身體最為強壯的一幫人，而且每天能夠吃到充足的食物，整天跟在馬車旁邊奔跑。
「是的老爺，這座宅邸初看確實不怎麼樣，老爺您居住在裏面，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聽到沙拉小姐的話，玲娣瞪大了眼睛看著系密特。
那位侍衛隊長聽到這番話感到有些愧疚，事實上，他並沒有花費太多心思為這位素昧平生的伯爵大人辦事。
只不過明目張胆的擁有私人軍隊，會引起很多人的猜忌，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同時他也找到了一條聚斂財富的方法。
馬車繼續行駛起來，塔特尼斯伯爵從窗口探出身體，微笑著，不停地向旁邊那些受到他打擾，延誤了旅程的馬車主人道著歉。
「但是，我的財富並不是無限的，而且我從我的家鄉千里迢迢到達京城，要在這個地方生存並且繁榮綿延下來，這並不容易。
讓塔特尼斯家族最終成為丹摩爾赫赫有名的公爵家族，這種念頭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這個軍人和塔特尼斯伯爵差不多年紀，嘴唇邊蓄著一排整齊的鬍髭，他的神情和容貌，和葛勒特侯爵極為相像，唯一的不同，便是少了一分威嚴，多了幾許秀氣。
對於塔特尼斯伯爵來說，他的政治野心也僅僅到能夠擁有侯爵頭銜為止了。
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讓堵塞繼續下去，因為這將是他出現在京城的第一次轟動。
「如果您能夠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的話，我還可以將這裏弄得稍微美觀一些。」那個中年建築師盤算了一下，回答道。
塔特尼斯伯爵和另外兩位先生說說笑笑，向馬車走去。
「那個有名的沙龍在哪裡？」塔特尼斯伯爵立刻詢問起他最關心的事情。
「是的，紅鸛旅店是個相當不錯的地方，如果伯爵大人，您運氣好的話，甚至有可能在那裡遇見國王陛下和丘耐公爵，紅鸛旅店之中有一個在京城很著名的沙龍，陛下和公爵是那裡的常客。」埃德羅伯爵介紹道。
沙拉小姐冷冷地說道，她的語調中充滿了鄙視。
他光明正大的洗劫了一座小鎮，而這種行為不但沒有讓他背上強盜的罪名，甚至還為他籠罩上了一層聖人的光環。
玲娣姑姑的房間在旅店南側二樓之上，那是一個極為秀雅的房間，天藍色的牆壁和白色的天花板，使得房間顯得格外亮麗。
在馬車之上，系密特正受到姑姑和沙拉小姐的雙方面夾擊。
但是，他畢竟擔心這些人粗魯的樣子，會損壞自己的形象。
從馬車上下來，系密特並沒有看到有旅店的存在，眼前只有一座極為精巧別緻的花壇，花壇後面是一片雪松樹林。
「你們所有人站到前面來。」塔特尼斯伯爵高喊道：「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雖然玲娣早就知道，小系密特承諾的任何東西都絕對不會遵守，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減輕罪責的花言巧語，但是對小系密特一次又一次的違反承諾，玲娣仍舊感到怒不可遏。
沿著商業街前進沒有多遠，馬車便停了下來。
「雪夫特，你們先休息一會兒，讓我這個算是半個主人的人為你們服務，我很快便可以安排好你們的房間。」博羅伯爵微笑著說道。
「喔，我現在正在擔心，那個紅鸛旅店是不是還有空閑的房間了，我想，我們還是儘快出發，免得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吧！」
系密特早就預感到情況不妙，他倒是並不在乎姑姑打他，姑姑的力氣一向不大。
按照塔特尼斯伯爵的猜測，這封信應該早已經到達了那位侍衛隊長大人的手中。
「喔，我喜歡住在東側，那樣早晨就可以看到太陽升起。」塔特尼斯伯爵高興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的苦處，仁慈的父神吩咐我，將你們從死亡的邊緣帶離出來，雖然他並沒有告訴我如何安置你們，但是將你們棄之不顧的話，我必然難以向指引我將你們帶到這裏的父神交代。
「更何況，我在這裏並沒有土地，我的土地在蒙森特，一個受到魔族威脅的地方。
正當他想要上前和那位侍衛隊長大人攀談兩句的時候，只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極為耳熟的驚叫。
而那些貧民們，全都將能夠成為塔特尼斯家族的僕人，當作是仁慈父神的恩賜。
塔特尼斯伯爵點了點頭。
在快要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塔特尼斯伯爵讓車隊停了下來。
「還有後面這座石山，您別看它樣子很難看，但是這座石山質地很均勻，幾乎沒有雜色岩層，如果像平常那樣，將岩石敲碎，成為一個人能夠背動的小塊，然後再堆砌起來，建造房屋，恐怕工程極為浩大。
那個叫肯普森的人是位中年漢子，他擅長建造橋樑和教堂，而那個叫米夏的年輕人原本是個石匠，不過他也建造過一些普通的房屋。
自從發生了小鎮那場風波之後，塔特尼斯伯爵再也不用為食物而犯愁了，那位郡守已經答應所有的食物由他提供。
國王陛下所心疼的，是他要賞賜每一位侯爵的領地，多一位侯爵，他的國庫之中便少了一份稅收。
「沙龍已經很久沒有開了，自從通往北方的道路被截斷之後，波爾玫的礦石便運不出來，大師們已經很久沒有打造出象樣的珍品級別的武器了。」埃德羅伯爵解釋道。
這兩座城市之間的區別，就是如此之大。
「嗯？」塔特尼斯伯爵轉過頭來看著米夏，「你是不是想提什麼建議？」
毫無疑問，這是一輛王家馬車。
這裏乾淨整潔，道路的沿街台階之上，每隔十來米距離，便種植著一株樹木。
小鎮上所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貧民們一片接著一片跪倒在地，他們用最動聽的言詞祈求著伯爵能夠收留他們。
看到這番景象，塔特尼斯伯爵頗為得意，更何況他已經看到擁擠的人群將大道給堵住了，來來往往的馬車根本不能通行，而這些馬車之中，有幾輛極為豪華，顯然不是普通人物所能夠擁有的。
「你成了聖堂武士？就在這次旅程之中，你接受了聖堂武士的傳承？我記得你答應過我，永遠不去想這些可怕的事情！」玲娣姑姑用力擰著系密特的臉頰，惡狠狠地說道。
這座旅店的主人並沒有花費多餘的心思在其他布置和陳列上面，那五面巨幅壁畫，便是這座大廳最吸引人的亮點。
因此以葛勒特侯爵那樣崇高的功勛，國王陛下寧願忍痛割愛，將一座「金山」賞賜給這位絕頂功臣，也不願意讓丹摩爾增加一個公爵。
那是一片被挖掘得坑坑窪窪的採石場，一座光禿禿的，到處是岩洞的小山，就在那座宅邸後方。
「玲娣，系密特現在很平安，你應該可以放心了，他離開你們之後的經歷，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唯一關心的是，他是如何成為聖堂武士的。」沙拉小姐用手揪了揪系密特的耳朵說道。
葛勒特侯爵欣然修書一封，那封信是寫給他的長子——國王陛下的侍衛隊長埃德羅伯爵的。
「沙拉，不要將我想象得那樣卑劣，我將那些人從死亡的邊緣帶了出來，這總是事實吧！就算這一切是因為我的貪婪和私心造成的，但是你不可否認，我拯救了那些貧民。
「恐怕你並不會為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安排工作吧，充足的工作會讓他們看清你的本來面目，只有工作不足，才能夠顯示出你對他們的恩賜。
玲娣和沙拉站在那裡，用冰冷的目光看著系密特母親遠去的背影。
「塔特尼斯伯爵，我已經接到父親大人的來信，現在京城之中遷來了很多貴族，因此適合居住的宅邸很難找到，我通過在王宮之中辦事的便利，為閣下找到了一座位於京城郊外的宅邸。
因此，真正對於土地擁有情感的人，一定會為這些土地準備最優秀的耕作者。
如果說，勃爾日是建造在河邊的一座用磚瓦砌成的城市的話，那麼京城拜爾克就是用大理石和青銅壘造起來的大都市。
「老爺，您是不是急於要住進來？」那個年輕人並沒有順著肯普森的意思，他問道。
想到這裏，塔特尼斯伯爵爬上了車夫的座位，他筆直地站立在座位上面，轉過身體，面對著那些跟隨車隊一起前進的人們。
塔特尼斯伯爵慢慢地從馬車上面走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大片農田。
那座宅邸是他隨便找來的，他也曾經到實地去查看過，那實在是一個很爛的地方，因此京城之中那麼多新遷來的家族，沒有任何一位對這塊爛地方感興趣。
姑丈就像是主人一般在前面引路。
「但是如果開採一大塊，然後打磨平滑，並且直接用它們來建造房屋，雖然看上去工程更加浩大，但是只要搭建好支架、輪盤，要比第一種方法節省很多時間，而且岩石的打磨和清洗可以在開採下來的同時進行，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系密特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所看到的是滿眼的瘋狂，所有的人都瘋了，瘋得很厲害。
埃德羅伯爵的推薦，讓塔特尼斯伯爵頗為心動，沒有什麼比能夠接近國王陛下，更加能夠令他感興趣的了。
「不，陛下對於兵器本身並不感興趣，他在意的是武器的造型。」侍衛隊長顯然對國王的喜好頗有了解。
但是系密特完全能夠猜測得到，哥哥暗中到底在進行什麼事情。
在塔特尼斯伯爵看來，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根本就不能夠算是蒙森特人，因為他們完全沒有蒙森特人那種對於土地的深厚情感。
「肯普森，你用不著衝動，反正我不急著住進來，就讓米夏試試他的想法。」塔特尼斯伯爵轉過身來，看著那個年輕的石匠說道：「我給你半個月時間，人手隨便你調用，如果缺錢，只要數量不太大，你可以直接向霍博爾調用。」
如果能夠憑藉這幾枚紋章而得到那個家族的信賴，那麼就等於在京城之中擁有了一個堅強的靠山。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讓這些人陷入瘋狂的那個人，並沒有瘋，他的腦子相當清醒。
塔特尼斯伯爵自信，這些人對自己絕對忠心耿耿。
「如果你們實在沒有地方可去，我也會儘力收留你們，但是生活可能是極為艱辛的，你們必須為生存而辛勤工作，我會儘力讓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工作，但是這並不容易做到。」
隨著隨行的貧民人數的增加，塔特尼斯伯爵的聲望也越來越隆重。
系密特看著窗外的景色，他這才知道，為什麼哥哥一直對自己的舉止風度感到自卑，為什麼那麼急於找一個京城的禮儀老師，學習京城裡面流行的一切東西。
商店的招牌也相當精美雅緻，絕對不像勃爾日城，僅僅是一塊寫著商店名字的木板。
「塔特尼斯伯爵，我必須告辭了，晚上我還要值班，有機會的話，我再來拜訪閣下。」那位國王陛下的侍衛隊長站起身來告辭離去。
穿過花壇，走過長長的雪松樹林，一片平整寬闊的草地就顯露在眼前，那碧油油的草坪，就像是在地上鋪著一條綠色天鵝絨地毯一般。
「而且，你也能夠順理成章的奪走他們辛勤工作的成果，而所有這一切都被掩蓋在父神的仁慈之心的名義之下，你那顆貪婪的心，將會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芒，讓人根本看不見它原來的顏色。」
塔特尼斯伯爵答應那位郡守，將功勞的一部分算在郡守的名下。
「但是採石場旁邊原本建造著一座宅邸，那是負責監工的宮廷管事居住的地方，現在這座宅邸空閑了下來。」那位侍衛隊長說道。
埃德羅伯爵不好意思的跟在塔特尼斯伯爵身後，在他的身邊陪伴著的是那位博羅伯爵。
這一夜密談的結果便是，在地下室之中又增加了兩箱金幣。
對於這種表演，系密特早已經相當
這幾塊土地，是那些急於逃亡的莊園主廉價出售，郡守才得以擁有。其中的一塊甚至是世襲領地，另外的六塊，雖然並不是世襲領地，而是國有土地，但是郡守早已經做過手腳，那六塊莊園土地被他以附屬領地的名義，劃歸于那塊世襲領地名下。
「系密特，快過來，你是躲不過的。」沙拉小姐拉著玲娣向後面走去。
當初在勃爾日的時候，他並沒有將一路之上的經歷，對沙拉小姐詳細敘述清楚，但是現在不將實情說個明白，兩位女士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是啊，大家一路之上肯定辛苦了，玲娣，讓雪夫特和沙拉好好休息一下吧。」博羅伯爵建議道。
系密特漫步在大街之上，這一切看他的眼裡，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些供行人行走觀賞的廣場，特別奢華講究，全都是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中央往往還建造著巨大的噴泉，用青銅條編織而成的長凳，圍成一圈，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裡。
但是，在小鎮之上遭遇到的一切，讓他很希望能夠擁有自己的武裝。
沙拉小姐一時之間語塞了。
那些一無所有的人，原本也許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但是痛苦的經歷，讓他們成為了不惜鋌而走險的掠奪者。
「雪夫特，你可以和我們居住在一起，我們住在紅鸛旅店，那裡相當不錯，而且我可以為你介紹很多朋友，他們都是剛剛遷到京城來的。」博羅伯爵在一旁插嘴道。
他臉上得意的神情更加濃重了，甚至連妻子那冷漠的看著自己的眼神，都不能夠影響他的好心情。
作為出生於蒙森特郡的人，他有著對土地的一種執著的熱情，他喜歡土地，喜歡土地的綠色，喜歡土地上生長出來的那些農作物。
當然，伯爵大人從來不曾忘記，每到一地，在那些貧民之中挑選他所需要的奴僕。
系密特只得垂頭喪氣的，將他和玲娣姑姑分手之後的經歷，詳詳細細告訴那兩位缺乏耐心、經常打斷他敘述，還不時咬牙切齒評論一番、充滿悲傷和憤怒的女士。
雖然系密特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因為哥哥甚至不讓沙拉小姐隨意外出，還讓車隊在野地之中整整宿營了三天，而他本人卻住在小鎮之上，進行著他的秘密勾當。
「那原本是為宮廷提供石料的採石場，自從運河開通之後，從南方運來的高級石料可以輕而易舉的運到每一個工地，從郊外採石場採集石塊，顯得沒有必要，而且那些石料也遠遠比不上南方的石材，因此採石場被廢棄了。
她轉過頭去，再也不搭理伯爵。
馬車向前方駛去。
「原來是武器鑒賞的沙龍，不過據我所知，最好的武器，便是那些聖堂武士所使用的武器，而聖堂武士的武器是由他們自己所打造的，難道您剛才所說的大師，指的就是聖堂武士大師？」塔特尼斯伯爵問道，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驚奇。
他更要確定，哪些家族，到了京城之後必須儘快拜見，至少要在他們對自己還有深刻印象的時候，和他們聯絡感情。
於是，短短的三天之中，小鎮之上的男女老少，大多數被絞死並且弔掛在中心廣場之上，整個小鎮成為了一座大墳場。
塔特尼斯伯爵對於這些僕人們相當重視，他將這些僕人看成是一筆財富，因此和僕人們簽訂的契約文書，被他小心翼翼地鎖在了保險箱裏面。
寬闊的街道，同樣也突顯出京城的龐大。
「坐我那輛馬車吧，我們交談起來也方便一點。」那位埃德羅伯爵高興的提議道。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那些貧民爭先恐後的詛咒發誓，一定用勤奮的工作來報答伯爵大人的恩情。
沙拉小姐的話，顯然提醒了玲娣。
塔特尼斯伯爵猜想，這位先生恐怕就是埃德羅伯爵。
那位知道事情不妙的郡守，很擔心塔特尼斯伯爵到了京城之後，控告他怠忽職守，使得他的境內出現了行為猖狂的匪徒。
「這裏還不錯吧。」博羅伯爵笑著說道。
這些珠寶古玩，塔特尼斯伯爵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來。
第一輛馬車頗為豪華，雪白的車廂四周，鑲嵌著金色的花紋邊條，那四匹拉車的駿馬身上，同樣點綴著鍍金的飾品，甚至連車轅，都鍍上了一層光滑明亮的黃金，馬車前沿那高翹而起的架子，裝飾著王冠圖案。
往日的繁華和喧鬧，瞬間消失在一團滾滾的濃煙之中……
在花壇正中央，有一條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小路，上面鋪著紅色的地毯，地毯每隔五六米的距離，便用金線綉著「紅鸛」兩個字。
為了掩人耳目，伯爵大人並沒有增加車輛的數目，他只是將車上那些相對不是最值錢的物品卸下，這些不值錢的東西，都被替換成了整箱的金幣和銀元，反正只要有錢，東西到了京城還可以重新購買。
看到這兩個女人興緻勃勃的樣子，博羅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相視而笑。
和京城比起來，勃爾日確實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市。
這些廣場有些能夠通行馬車，但是也有一些只能讓行人在上面行走。
不過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終於找到了一條迅速接近上層社交圈，迅速讓京城的豪門貴族們接受他的辦法。
「你們談吧，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去了。」始終靜靜坐在旁邊，已經被人們淡忘了的系密特的母親淡淡地說道。
不過系密特很清楚，哥哥言不由衷，因為哥哥所推崇的，是那種所謂的經典貴族生活，不到深夜，他絕對不會休息，同樣太陽沒有升到頭頂，他也很少會從床上爬起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國王陛下對於一個侯爵的虛銜，實際上並不是很在乎，畢竟，侯爵的名頭不像公爵那樣舉足輕重，足以影響丹摩爾的政治格局。
因此經過一個多月的旅行之後，這些僕人們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容貌。
往後的路途變得太平起來，至少當塔特尼斯家族的車隊通過的時候，路上便安靜很多。
如果將京城比喻成一座恢宏壯麗的宮殿的話，那麼勃爾日城就是建造在山間郊外的別墅莊園。
他要確定，到底有哪些人看到了剛才那番表演。
塔特尼斯伯爵欣然接受，他原本就很想，乘坐一下那輛王室專
有雄偉壯麗的教堂，恢宏龐大的宮殿，更有無數裝飾豪華的樓宇。
現在他唯一猶豫不決的是，如何處置跟在馬車旁邊的那些貧民。
但是僅僅有土地是絕對沒有用的，土地必須要由人來耕作，荒蕪的土地是沒有價值的。
能夠一眼認出某個貴族家族的身分和淵源，這在上流社交圈子裡面，是相當有用的一種本領。
至於那些傭兵們，則擠到前面來看熱鬧，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心情在裏面。
但是無論是多麼慷慨的國王，對於公爵的封號都是極為敏感的。
塔特尼斯微笑著反問道。
玲娣氣鼓鼓的扠著腰問道：「系密特呢？這個可惡的小東西，害得我擔了多少心，我每天都在為他祈禱，祈禱他能夠平平安安回到蒙森特，不過我早已經決定，在見到他后，先狠狠揍他一頓，這一次他任何花言巧語都別想起作用，我饒不了他。」
因此，如果自己手中原本就有足夠的土地，國王陛下根本不需要另外再賞賜什麼的話，以當今國王的性格，他是會給予自己侯爵稱號的。
雖然她相當不齒丈夫那惟利是圖的心思，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惟利是圖的小人，至少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這些事情，除了笛魯埃和他手下的傭兵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塔特尼斯伯爵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舉止粗魯的傭兵頭領，在他看來，這個傢伙確實是一個有本事又識時務的人物。
用欺騙來對待這片真誠，讓系密特感到無地自容。
塔特尼斯伯爵驚訝地看著這對夫妻，雖然已經幾年沒見了，但是他絕對不會認錯自己的姑姑和姑丈。
「玲娣，我也是一樣，每當我想起你們就住在奧爾麥，我的心都碎了，幸好後來系密特回到了家中，他帶來了平安的消息。」
當馬車駛進城裡的時候，姑姑和沙拉小姐總算是放過了系密特，至少她們放開了系密特的耳朵。
說完這番話，塔特尼斯伯爵向身邊的埃德羅伯爵微笑著說道：「伯爵大人，我初到京城，不太熟悉附近的環境，您能不能為我介紹一家旅店，看來我需要在旅店之中，暫時居住一段時間。」
不過系密特敢肯定，姑姑絕對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的，更何況，這一次有沙拉小姐在一邊幫腔，這兩個女人湊在一起，自己恐怕還有很多麻煩，現在，只不過是暫時放過自己而已。
在那些金銀珠寶之中，塔特尼斯伯爵發現了幾枚刻著紋章的戒指和項鏈。
進入京城之後，讓系密特感到震驚的是，這裏的馬路，全都是能夠并行通過十幾輛馬車的寬闊道路。
憑藉著當年的努力，塔特尼斯伯爵從這些紋章之中分辨出兩個歷史頗為久遠、名聲顯赫的大家族，而且其中的一個家族，無論對長老院還是軍隊，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很感謝您為我找到了居住的地方……」塔特尼斯伯爵用他所能夠想到的讚美之辭，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
「我也不累，玲娣，我們一起來審問系密特，他老是不肯說實話。」沙拉小姐也在一旁幫腔道。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向姑姑道歉，如果在以前，他必定會準備一套花言巧語，但是擁有了聖堂武士的記憶之後，他越來越感到姑姑對自己的真誠。
房子裏面已經沒有什麼居民，即便有，也蜷縮在房子的一角簌簌發抖，等待著他們的只有死亡。
至於那些原本住在小鎮上的人，塔特尼斯伯爵擔心他們會泄漏秘密，因此，在這三天之中，他不停地煽動那些一無所有的人們，讓他們以為，他們所遭遇到的不幸，正是這座小鎮上的人們所「賜予」的。
塔特尼斯伯爵在計畫離開蒙森特郡以前，已經和葛勒特侯爵商量好，請葛勒特侯爵替他先在京城中買下一處房產。
「如果這不算是聖人的行徑，那麼你倒是告訴我，真正心地善良的人，為什麼不想辦法拯救這些貧民呢？」
馬車前進了近半個小時，終於拐進了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道，和勃爾日那位於城門附近的、擁擠的商業街道完全不同。
「你在開玩笑。」站在旁邊的肯普森厲聲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半個月能夠蓋起一座象樣的建築物，即便是眼前這座東西，至少也要兩個月才能夠建造起來。」
「真是太遺憾了，我原本打算讓你們住在我們旁邊，即便不能如願以償的話，住在同一側也好，但是剛才櫃檯說，南樓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我只好為你們定下了東樓的房間，東樓的風景是最好的，只是光線不是最為理想。」博羅伯爵在塔特尼斯伯爵身邊坐了下來說道。
塔特尼斯伯爵心中暗想，這真的是一個爛地方，但是，他臉上仍舊掛著一絲微笑。
看到人們團團將馬車圍攏起來之後，塔特尼斯伯爵繼續高聲喊道：「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京城將是這場旅行的最後一站。
幸好並沒有等候多少時間，霍博爾便回來了，在他的身後跟著三輛馬車。
這些人不僅僅能夠成為最出色的勞動力，他們將比普通莊稼漢更能夠賣力幹活，而且只要稍加訓練，他們就可以成為一支保衛自己安全的私人軍隊。
而這支車隊的特徵極為明顯，因為在它的兩側和身後，總是有長長的人群跟隨著，而且每經過一個城鎮，那些跟隨著的人群便增加一成。
「系密特，快出來，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抑或是在盤算著要說些什麼花言巧語？」玲娣也在一邊高聲叫喊著。
為了能夠出人頭地，伯爵曾經花費大量的精力研究紋章學。
自從辭去蒙森特郡的一切職務之後，塔特尼斯伯爵第一次恢復了往日的權柄風光。
兩個女人各自擰住系密特的耳朵，讓他發誓，他再也不撒謊，再也不調皮搗蛋，再也不四處亂跑，再也不……
一行人向那座裝飾豪華的高級旅店走去，只見這座旅店，每一層樓都布置的美輪美奐，門廊和客廳之中還擺放著一盆盆鮮花，地板和牆壁全都用油漆刷成了一片潔白，雖然既沒有鑲嵌琺琅貼花，也沒有金漆，但是那優雅的造型和上面雕琢的花紋，使得這座建築物別有一番韻味。
一條簡陋隨意開鑿出來的台階，通向一片
眾人坐定下來，塔特尼斯伯爵自然和埃德羅伯爵坐在一起，他們非常起勁的互相交談著。
但是這慘叫聲和求饒聲顯得那麼不真實，塔特尼斯伯爵絕對可以肯定，自己的弟弟又在演戲。
「文思頓，我們還是找一個地方好好聊聊吧，我想知道一些京城之中的最新情況。」塔特尼斯伯爵一本正經的說道。
因為走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是屬於丹摩爾王家所有，上面刻著王家的標記，因此衛兵根本就不核查身分，便讓馬車徑自通過。
等到商議停當，系密特便被兩個女人拖著往樓上走去。
他確實沒有臉面和姑姑見面，當初不告而別，完全沒有考慮到姑姑的心情，確實讓系密特感到尷尬。
「系密特，你快點將離開我們之後的一切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我。」玲娣焦急地問道。
這六塊土地加在一起，相當於自己在蒙森特世襲領地的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自己的弟弟系密特所擁有的，那塊奇斯拉特山區中的領地，已經和一個侯爵所能夠得到的世襲領地差不了多少了。
他所提到的那兩個人，是新來的僕人，這兩個人原本是建築師。
那座建築物的樣子，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蛋糕，又像是整整齊齊迭在一起的六張盤子。
大廳之中放置著很多座椅，這些座椅圍成一個個小圓圈，而大廳中的客人們，個個衣著華貴，器宇非凡，顯然都是一些有身家的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的外國人，他們成為了大廳之中最顯眼的客人。
「陛下崇尚武技？」塔特尼斯伯爵問道，他要弄清楚國王的喜好。
整個勃爾日城，只不過相當於這裏的幾個街區，而勃爾日城最繁華的中央大道，也僅僅和京城中那些主要幹道旁邊的街道規模差不多。
事實上，伯爵大人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密切地注視著那些馬車側面的徽章。
這些讓塔特尼斯伯爵滿意的僕人，擁擠著乘坐在後面的平板車上，他們用不著跟隨旁邊的人一起奔跑。
「你估計，要幾天能夠完成整項工程？」伯爵問道。
每天早晨，都能夠聽到震耳欲聾的歡呼和讚美之聲。
在奧爾麥的時候，他早已經領教過系密特的這套功夫了，只不過這套功夫，至少能夠讓自己的妻子得到心靈上的安慰。
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將這些人鍛煉得如此精幹和強壯，這確實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情。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並不敢保證，畢竟一路上實在存有太多變數，那些隱藏在森林之中的魔族，路途之中的掠奪者，盤踞在小鎮之中的匪徒……所有這一切，都有可能使得那封書信半途丟失。
「漂亮的演說，你為那些可憐的人製造了虛幻的希望，那些可憐的人將為這虛幻的希望勤奮工作，而他們的汗水將為你帶來財富。
系密特曾經親眼看到，那位為所有貧民理髮的理髮店老闆，原本以為能夠因為他周到的服務而免於一死，但是最終，他的屍體高高懸挂在理髮店門口的屋檐底下。
「他們玩得很高興，我們是不是乘坐另外一輛車比較好？」博羅伯爵微笑著說道，他同樣也聽出來，系密特的叫聲之中，實在是沒有多少真實內容。
在那一瞬之間，系密特感到無比的溫馨……
在勃爾日城最令人讚歎的那座建築物，便是大教堂，但是那座大教堂如果擺放在這裏，旁邊的樓宇立刻會讓它失去了光彩和顏色。
事實上，塔特尼斯伯爵並不十分看重這份功勞，也不在乎那兩箱金幣，反倒是對郡守送給他的幾塊肥沃的土地非常感興趣。
塔特尼斯伯爵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不過當他說到，他九死一生終於成功的完成了聖堂武士傳承儀式的時候，玲娣姑姑突然之間抱住他放聲痛哭起來。
那祈求聲、讚美聲，甚至能夠感化高高在上的神靈。
只見從第二輛馬車之上，飛快跳下一個年輕女子，在他身後跟著一位比自己年長几歲、身材修長的先生。
既然看到系密特平平安安的待在自己身邊，玲娣心中的憂愁、擔心，早已經煙消雲散了，但是心中禁不住仍有那麼一絲微微的惱怒。
一來，沒有這個必要，而且道路實在太難走；二來，兩位夫人還要在馬車之中，狠狠修理那個讓她們痛恨的調皮少年。
至於系密特，則被姑姑和沙拉小姐夾在中間。
在小鎮整整停留了三天之後，塔特尼斯家族的車隊再次上路了。
因此，當塔特尼斯家族的車隊快要到達京城的時候，跟在車隊旁邊的，竟然是一群肌肉結實，身材高大的人們。
反正給一無所有的貧民們吃，用粗糙的大麥做成難以下咽的麵包，就可以湊合了。
當年這是他用來博取同情，換來寬恕的殺手絕招，而現在則只是為了安慰飽受驚嚇，為了自己擔驚受怕的姑姑。
那些商店也顯得含蓄而優雅，櫥窗並不是將商品簡單陳列出來的架子，它被布置得很富有藝術氣息。
「我將定居在這裏，而你們，你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將何去何從？」
對於夫人們正急於要進行對小系密特的懲罰，那幾位先生們站在旁邊，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
他甚至鄭重其事的，讓人從這個小鎮所屬郡省的首府，請來了巡迴法官和公證署官員，將這些珠寶古玩徹底查封，並用鉛印封住。
因為，這位至尊的陛下以慷慨大方聞名。
只要他稍有猶豫，兩隻手便一起擰轉，系密特便不得不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他還得不時的發出慘叫聲，以滿足這兩位女士的虛榮心。
到了此時此刻，系密特知道再隱瞞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從他們憔悴的神情中，仍舊能夠看到他們所經歷的苦難和風霜，但是至少已經沒有人將他們當作是那些乞丐般的掠奪者。
聽完伯爵所說的這番話，底下的人群立刻騷動起來。
「我倒是並不反對，但是唯獨系密特不能夠離開，我要將他帶到房間裏面好好審問一番。」玲娣固執的說道。
一張寬大的床上，鋪著明黃色的床單；房間正中央橫放著一座屏風，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
塔特尼斯伯爵說完這番話之後，看著周圍那些
現在伯爵給了他們發泄的機會，這些人自然將滿腔的怨恨，都傾泄到這個小鎮的居民身上。
旅店一樓的客廳，布置的金碧輝煌，屋頂和四周的牆壁，是巨幅的壁畫。
伯爵甚至曾經考慮過長期僱用這些懂得如何守口如瓶的雇傭兵。
丹摩爾是一個崇尚駿馬的國家，因此馬匹的形象到處可見，而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英雄人物，最常成為這些雕像的主題。
在靠近窗戶的那一側，擺放著一排沙發，玲娣姑姑拖著系密特和沙拉走到窗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正當塔特尼斯伯爵疑惑不解地猜測著，到底是哪位王室人員，居然紆尊降貴來迎接他時，馬車已經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從裏面走下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輕軍人。
原本繁華喧鬧的小鎮，現在變得滿目瘡痍。街道兩旁的房子，門窗全部被拆毀，他們成為了那些貧民們發泄的第一個目標。
侍衛隊長惴惴不安的說道：「伯爵大人，您的感謝讓我領受不起，因為時間匆忙，我只能夠找到那座宅邸，那裡並不適合永久居住，過一段日子，我一定幫您找到合適的宅邸，您放心，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當車隊重新向前行駛的時候，當車輪重新滾動起來之後，熊熊的大火在他們身後升起，大火吞沒了那座小鎮。
更何況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讓他們以為，這座小鎮是匪徒的巢穴，是惡魔居住的地方，這裏的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充滿了邪惡。
「老爺，這座房子可以居住，只要配上門窗便可以了，再將台階和道路平整一番，如果這裏所有的人一起動手的話，大概三天時間便可以全部搞定。
伯爵從馬車上面下來，回到了自己的車廂之中。
這些雕塑中，大多數是用石塊雕琢而成的，也有一部分用青銅鑄造。
只不過除了幾輛馬車的主人對於這番道歉，回以寬慰的微笑之外，其他人則大多怒目而視，更有兩輛馬車一看到塔特尼斯伯爵，便立刻將窗帘拉上。
「不不不，聖堂武士絕對不會參与這種事情，而且，聖堂武士的武器實在太重，那些彎刀樣子看上去輕飄飄的，但是真實的重量，比雙手大劍更加沉重許多，我們這些普通人，是無法使用得動這樣沉重的武器的。在沙龍之上展出的武器，是京城裡面那些高明工匠精心打造出來的兵器。」埃德羅伯爵說道。
那些麵包和烤餅之中，甚至連油都不放一滴，但是這種食物，對於那些貧民們來說，無異於美味佳肴。
那些弔掛在市中心廣場上的死者，則背上了所有的罪名，無論他們中誰是有罪的，誰又是清白的，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之中，他們同樣無法生存。
除此之外，便是那些有關宗教內容的雕像，從創世父神，到為人們帶來福音的先知，幾乎系密特知道的宗教形象，都能夠在這些雕塑之中找到。
當然，對於那些貧民來說，有增加進來的新人，也有掉了隊的身體比較虛弱的人。
因此，這位郡守大人親自到了這個小鎮，和塔特尼斯伯爵密談了整整一夜。
因為這是在混亂的時代中，唯一能夠保證自己地位和威嚴的手段。
暫時得到解脫的系密特湊在馬車窗口，欣賞著外面的景色，這裏和系密特的故鄉勃爾日確實相差很多。
京城拜爾克要龐大和繁華得多，那高高的城牆，至少是勃爾日的兩倍，而牆的厚度更是不能相提並論，系密特甚至感到，城門洞簡直就是一條隧道。
道路兩旁的建築物簡直是美輪美奐。
他吩咐總管霍博爾騎著一匹快馬，拿著他的名片，到葛勒特侯爵在京城的宅邸去通報一番。
小傢伙騙自己妻子和姑姑的本領極為高明，他這一套從小便極為有效，家中的那些女人好像永遠都會上當。
夫人們並沒有跟隨他們，到這個到處是碎石塊的地方來。
不一會兒，姑丈帶著一個穿著得體的旅店夥計走了過來，那個夥計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
「各位，如果你們能夠找到一個得以生存的去處的話，那麼就讓我們在這裏分手吧，我祝福你們能夠得到幸福和安寧。
反正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見過哥哥欣賞日出。
農作物的葉子，已經不再是那種新發芽時的嫩綠色，而變成了油光滑亮的深綠顏色。
正是因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僕人的數量迅速增加，而且，這些僕人的素質，即便是在京城的豪門世家中，也根本找不出同樣的一群人。
在草坪的正中央，建造著一座極為寬敞的六層樓木質建築物。
侍衛隊長的這番話讓塔特尼斯伯爵猜到，這座宅邸肯定相當差勁，不過，當他跟隨著埃德羅伯爵來到那座宅邸的時候，他仍舊一楞，甚至，連那些跟隨其後的貧民，都感到極為意外。
對於那種程度的責罰，系密特根本就不會在乎，他的耳朵可以輕而易舉的被拉到一尺多長，這是那垂死的魔族所賦予他的第二種特殊本領。
幾乎所有的城鎮都知道，在這條大道上，正行進著一支不能夠招惹的車隊。
這些被堵住的馬車，以及馬車上面坐著的大人物，將是最有力的見證。
在這座建築物的地下室之中，塔特尼斯伯爵發現了成箱的金幣銀元，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金銀珠寶和古玩玉器。
說著她站起身來，旁邊那位侍者連忙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引領著系密特的母親向東樓走去。
除了建築物和廣場之外，最能夠顯示出京城氣派的，便是那數不清的雕塑。
京城近在眼前，一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越來越多，周圍也已經沒有了閑置的空地，到處是綠油油的農田。
他們甚至為越來越大的麵包，以及那稀薄得僅僅漂浮著幾點油花的菜湯，而對塔特尼斯伯爵感恩戴德。
正因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經做好了，在旅店之中度過最初這段日子的打算。
「給我半個月時間，和我所需要的人手。」米夏相當肯定地說道。
隨著氣候越來越溫暖，農田之中的植物也迅速而又旺盛地生長著。
更何況，大把花錢顯示自己的豪富，同樣也是迅速將自己推向上流社交圈子的一種極好的方法。
當然，他的耳朵也總是被兩位女士揪在手裡，只要她們願意，便會用力擰動或者向兩邊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