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集 名利狩獵
第四章 攀龍附鳳
但是，系密特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一條無形的繩索將他緊緊地束縛住。
夾著盒子，系密特走進自己的卧室。
更何況，在其他人看來，這位塔特尼斯伯爵初來乍到，而且又沒有漂亮的姐姐做國王陛下的情婦，他的崛起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傑出才能。
「你以為所謂的宿仇是這樣容易和解的嗎？長老院和軍方不但互相攻擊了幾十年，而且他們之間的利益衝突，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雖然極為尷尬，不過系密特仍舊按照通常的慣例，向這位夫人彬彬有禮的問候了一番。
「你為什麼隱瞞這個身分？」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
畢竟這是國王陛下的意思，塔特尼斯伯爵縱然多麼的慷慨大方，也不能夠違背國王的旨意。
也許是因為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普通平民的原因，因此後院的社交並不令人感到拘束。
「在你看來，我是怎樣一個人？」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
那裡充滿了互相問候的人們。
卧室收拾的相當乾淨，地毯和床是新的，其他傢具都是原來就有的，上面有使用過的痕迹。
他循著聲音轉過頭來一看，只見一個身強力壯的僕人，正極力想要搬起一個狹長的盒子。
「這就是系密特吧，很歡迎你的到來。」那位夫人低下頭來對系密特說道。
「當我成為侯爵夫人之後，我極力的想要掩飾自己的身分，我不停的學習，向每一個人學習，但是因為害怕暴露身分，我從來不發表意見，甚至很少說話，幾十年下來，也就養成了剛才你所說的那些美德。
其中兩間房間的門沿，鑲嵌著鍍金的銅邊，想必不是書房就是休息室；另外三間，可能是侯爵夫人的貼身侍女住的地方，其中一間的房門打開著，系密特看到僕人們忙碌地將行李往裡搬，顯然這裏暫時是屬於他的。
所以，這位主編先生並沒有離開塔特尼斯伯爵府邸，他偷偷躲進了一間房間裏面，因此《拜爾剋日報》之中的敘述極為詳盡。
「我倒是很想聽聽有關法恩納利伯爵的那條新聞，看來國王陛下已經等不及，要讓自己的親信寵臣登上一個眾人矚目的位置了。」羅萊爾先生說道。
「侯爵夫人的稱號已經成為了我的一切，因此，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這個稱號，幸好侯爵生前建立起來的人脈，再加上國王陛下的慷慨，我獲得了這個宮廷侯爵夫人的名號。
玲娣姑姑也為此憤而搬出了宅邸，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紅鸛旅店。
「破招？」理士頓先生猶豫了一下，他仰臉朝天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有倒是有，不過方法有些無賴而已，其實擠兌是因為人們的恐慌，同樣也可以利用人們的恐慌和人性的貪婪，來對付擠兌。造成擠兌，需要有人煽動，應付擠兌，同樣也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法。
「真漂亮，這些傢具是您一直使用的嗎？」系密特不知道怎樣開口，便把話題放在那兩件傢具之上。
隨著交談和辯論，系密特學會了很多新的知識和看問題的方法。
「塔特尼斯伯爵，再次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昨天剛剛接到你的來信，因此倉卒之間，來不及進一步布置。」那位夫人微笑著說道。
那個盒子裏面放著的，正是自己所使用的那一對「雙月刃」。
如果事情真是他們預料的那樣，在法恩納利伯爵的背後，肯定還有哥哥的身影，現在應該如何去做，一切都擺在他的眼前。
「當時的我，除了年輕和美貌之外一無所有，但是侯爵愛上了我，為了能夠和我結合，他讓我成為了一位年老貴族的養女，那是一場太陽底下的交易，我獲得了能夠和他結婚的身分，侯爵擁有了我，而我的養父得到了一塊領地。
手臂之上的肌肉立刻紛紛隆起，一眼看去便感到，這些肌肉之中蘊藏著可怕的力量。
「你放下好了，我自己來拿。」系密特不以為然的說道。
「辦法當然是有的，那些議員們也許想不到，但是亨利侯爵這位老財務肯定能夠想到，他只要召集人馬四處煽動，造成擠兌的風潮，那麼法恩納利伯爵便顧不上徹查國庫，他得想辦法應付恐慌的人們，以及他們手中拿著的債券，打仗是很花錢的事情，我相信國庫之中，應該沒有足夠的金幣來償還所有的債券。」理士頓先生用手指叩了叩桌面說道，他的語氣極為堅決。
「國王陛下增加了一名特別檢察官，出任這個職位的是法恩納利伯爵。法恩納利伯爵上任之後，立刻封鎖了國庫，大規模的國庫帳目清查即將開始。
有了這樣的認知，系密特親密的湊到格琳絲侯爵夫人跟前。
和大多數鄉間別墅一樣，這裏只有一個不大的客廳，隆重的宴會永遠都是在寬敞的草坪或者後花園裏面舉行的，屋內的客廳只是用來聊天和會客的所在。
這些評論對於餐桌上的這些先生們來說，是絕對不會有參考價值的，而且他們也不會願意聽。
「不，不僅僅是這樣，我之所以能夠翻越奇斯拉特山脈，是因為我在這次旅途之中，接受了聖堂武士的傳承，而成為了一個力武士。」系密特壓低了聲音說道。
一聲驚呼聲，打斷了系密特那紛亂的思緒。
不過，當米開羅看了系密特的「天賦」之後，也就不再強迫他，因此跟在米開羅身邊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野外寫生。
系密特並不認為，事後給這幾位先生一些好處，這幾位先生便會眉開眼笑。
「夫人雖然富有，但是想必還沒有那樣的實力，更何況，做這件事情會結下很多仇人，因為，風波過後金價肯定會平易，而且因為黃金正往京城調集，黃金的價格必定直線下落，收購了金票的人將會遭到雙重損失。
「我現在總算相信關於你的傳聞了，你確實有本事翻越奇斯拉特山脈，至少你的機會比我們這些人大得多。」那個中年紳士顯然相當擅長自嘲。
「而且，你和我一樣，雖然你身上流著高貴的血統，但是你有著太多與上流社會格格不入的思想。
在英芙瑞的生活是恬靜而又舒適的，和奧爾麥的森林之中一樣，聚集在這裏的人都有著相同的愛好，那便是對安逸生活的嚮往。
「湯姆，將系密特的行李搬到他的卧室裏面去。」格琳絲侯爵夫人吩咐道。
那個年輕人一邊問著一邊伸過手來，想要將其中的一把兵器拿在手中，不過這把武器的重量，立刻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老習慣了，好像從格琳絲侯爵夫人前夫在世的時候，便是如此了。
除了聲聲蟬鳴，這裏的一切好像都是靜止的。
「好了，我不能夠再和各位這樣攀談下去了，要不然，我就無法在天亮以前趕到拜爾克了，我熱忱的歡迎各位，到京城我的府邸來做客，我就此告辭了。」說著，塔特尼斯伯爵轉過身登上馬車
無論是席爾瓦多侯爵，還是長老院那幾位食言而肥的議員，紛紛向塔特尼斯伯爵暗中示好。
系密特的拘束和尷尬，顯然令那位夫人身後跟著的那些人，感到極為有趣。
「當初壓製法恩納利伯爵的，正是長老院中那些資深議員，國王想要振奮精神，另立新人，就得將那些老傢伙趕下台，但是老傢伙們牢牢的盤踞在位置上面，就是不肯下來，因此國王打算抓這些老傢伙的把柄。
格琳絲侯爵夫人輕聲說道。
理士頓學識廣博，但是他並不是任何方面的專家，他研究的東西稀奇古怪，好像是有關貨物為什麼有價值，貨幣的價值是怎麼和實物聯繫在一起的。
這裏沒有落地窗，因為只要走出門去便可以擁抱自然，因此落地窗便顯得毫無存在的必要。
「那些金鋪和首飾行，進行大批量黃金交易的時候，並不是用現貨實物的辦法，因為沒有誰會儲備很大數量的黃金，買家可以支付十分之一的訂金訂購大批黃金。
系密特連忙打開房門。
但是對於他來說，就完全不是這樣了。
系密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順從的遵照侯爵夫人的意思辦了。
「感到很驚訝吧，這裏和外面完全不同。」
「不，用不著了。」系密特一邊說著，一邊將盒子放在床頭。
樓梯口同樣擺放著一張藤椅，旁邊是一張書桌，窗戶正對著書桌，顯然這裡是一個閱讀的好地方。
除了斯巴恩之外，另一個經常和系密特談論音樂的老師是威尼爾，他是個詩人，不過他是個不得志的詩人，除了他的朋友之外，沒有人欣賞他的詩篇。
除了這兩個早已經認識的人以外，系密特還有另外三位老師。
在他看來，這位夫人的微笑頗為親切，就像是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對自己微笑一樣，不過那寧靜安詳的神情，又有點像自己的母親，不過母親的目光過於淡然，好像已經看透了一切。
而那些學者們教的東西，對於系密特來說，則相當有趣。
老管家將報紙翻了一翻，又找到幾篇不是最重要，但是也許有用的新聞標題念了一下之後，問道：「各位先生，不知道你們對於哪一條新聞感興趣，需要我念一遍全文？」
「羅貝，我看你不是因為上了年紀，而是害怕在京城遇見那些債主吧。」旁邊一個年輕人笑著說道。
聽到年輕人所說的話，另外一些人也紛紛伸過手來，甚至連格琳絲侯爵夫人都伸手碰了碰那亮錚錚的刀面。
那個僕人訕訕的登上了樓梯，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有些失望。
聽到這位先生如此一說，甚至連那個身強力壯的僕人都停下了腳步。
一開始她還以為系密特在開玩笑，但是轉念之間，她突然想到，那個沉重的盒子，以及盒子裏面那一對形狀奇特的兵刃。
跟在那個侍女身後，系密特走上二樓。二樓正中有一條走廊，兩邊全都是房間，走廊的盡頭是通向三樓的樓梯。
在別墅的後面顯然是一座花園，就像很多鄉間別墅一樣，房屋的後面有一座用不著主人太過操心的半天然的花圃。
「因為具有超常的力量，因此聖堂武士為了避免引起世人的猜疑，而選擇了一條與世隔絕、自我封閉的生活方式，但是我的本性崇尚自由，因此我只能夠做一個不為人知的聖堂武士。」系密特解釋道。
「照你這樣說，長老院的那些議員們豈非束手無策了？」威尼爾問道。
那裡住著自己的家人，自己最為關心的人，同樣也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對於這個有可能成為將來的「老爺」的少年，這些傭人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侯爵大人去世之後，格琳絲侯爵夫人仍舊保留了這個習慣。
不過無論是哪份報導，都毫無疑問顯示出，塔特尼斯伯爵將繼法恩納利伯爵之後，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又一位新貴。
和京城的恢宏和繁華比起來，英芙瑞顯得寧靜而又優雅。
「我只是想和您一起分享我的秘密，就像您慷慨的將您的秘密告訴我一樣。」系密特微笑著說道。
晚餐過後，他便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道同樣漆成乳白色的樓梯通向二樓，樓梯之上鋪著紅色的地毯。
「那麼，夫人，如果您遇到目前這種情況，會怎麼做？」系密特問道。
雖然知道格琳絲侯爵夫人明知故問，但是系密特仍舊希望這位美麗動人的夫人，能夠因為他的回答而感到快樂。
這裏沒有精美的雕塑，也沒有巨大的石柱，普普通通的磚塊和瓦片堆壘出了漂亮而又雅緻的房屋，彎成各種花樣的金屬欄杆和一座座小花園，構成了一幅恬淡安詳的景色。
「這裡是管家和傭人們住的地方，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話，只要喊一聲，馬上會有人答應的。」那個侍女恭恭敬敬說道。
「我想長老院也不敢公然出面反對徹查國庫，現在唯一能夠阻止徹查國庫的只有軍方，軍方肯定同樣也有不少爛帳在裏面。」米開羅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不過他的回答，讓眾人大吃一驚，那個僕人不以為然的將盒子重重的放在地上，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位小少爺，怎麼搬運這個極為沉重的盒子？
和往常一樣，在晚餐還沒有端上來以前，管家拿著一份報紙，挑選其中比較重要的新聞，念給大家聽。
格琳絲侯爵夫人確實吃了一驚。
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看著這個將會成為他將來生活的地方，系密特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既有些寂寞，又有些孤獨。
這裏最大的一間房間，大概佔據著三樓的一半，看樣子應該就是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卧室。
站著，坐著，甚至躺在草地上都不算是無理的舉動，不過系密特倒一直沒有嘗試過和別人躺在草地上交談，畢竟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始終在約束著他。
「大家都很清楚，國庫的帳目根本就清理不幹凈，那裡面到底有多少成年淤泥，誰都說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長老院絕對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大漏洞。」威尼爾說出自己的見解，顯然這位詩人看問題，要比建築專家深刻多了。
聽到米開羅這樣一說，餐桌上大多數人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是一條通往成功的光輝燦爛的大道，雖然事情還沒有發展到理士頓先生所描述的那種地步，但是系密特絕對相信理士頓先生所說的那一切，必定能夠取得成功。
「這裏面到底裝著什麼？一盒子鐵條嗎？」僕人嘟囔著說道。
事實上，用「小鎮」來形容英芙瑞並不十分貼切，英芙瑞的面積，並不比系密特的故鄉勃爾日小多少。
晚餐在一片沉悶的氣氛下結束了，這完全是因為剛才每一個人都興奮過頭了，現在失望接踵而來，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你總不至於想要告訴我，那
而現在，除了仿徨之外，還有一絲尷尬，系密特並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格琳絲侯爵夫人。
每天早晨，格琳絲侯爵夫人親自給他上社交課程，除了上流社會的宮廷禮儀，在各種不同場合的談吐舉止，和如何跳舞之外，甚至還包括對於貴族紋章的識別，繪畫和音樂鑒賞，以及餐桌之上的飲食文化。
面對這位夫人，系密特頗為尷尬，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位夫人。
國王陛下拜訪塔特尼斯家族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傳揚開來。
「我會將理士頓先生推薦給你的哥哥，這無論是對於理士頓先生，還是對於你的哥哥，都是極好的機會，理士頓先生是一個有才能的人，而你哥哥顯然是個很懂得利用別人才能的人。
突然一陣敲門的聲音，將系密特從憂愁中解救出來。
侍女帶著系密特向三樓走去。
格琳絲侯爵夫人微微瞟了身邊坐著的系密特一眼，看他有什麼反應。
只不過為了培養人脈，他還得滿臉堆笑的到每一個推薦過自己的豪門世家去道謝一番，不過，這僅僅是表面文章而已。
「夫人，我同樣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系密特拋卻了煩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小鎮上另一個有趣的地方便是，這裏沒有一家旅店，英芙瑞並不是一個好客的小鎮，她不希望陌生人來打攪她的寧靜和安詳。
在英芙瑞居住著眾多學者，有幾個在他們各自的領域，甚至是至高無上的權威，這些學者全都是格琳絲侯爵夫人的仰慕者，對於侯爵夫人的託付自然是盡心儘力。
「羅萊爾先生，您為什麼不發表一下意見？」米開羅說道。
「這個秘密是有關於我如何翻越奇斯拉特山脈，到達蒙森特郡的。」系密特微笑著說道。
格琳絲侯爵夫人很鼓勵大家交談和聊天，她甚至將客廳貢獻出來，當作眾人交談的場所。
「因為我很孤獨，這個秘密壓抑在我心頭太久了，我一直希望能夠找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你在房間裏面猶豫不決，我看出來了，我大致能夠猜測得出你心中的想法，你很純潔，至少還沒有被很多東西玷污。」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
那位侯爵大人便是定下這個奇特規矩的人物，原因是那位侯爵大人平日公務繁忙，根本就沒有看報的時間，但是他又很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因此讓僕人在他用餐的時候，將報紙上面的重要新聞念給他聽。
為了這件事情，沙拉小姐和自己的丈夫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國王總算是將心肝寶貝的弟弟捧上了一個重要位置，但願這位法恩納利伯爵不要過於心急，他的腳跟還沒有站穩，便想要對付財政署的那些老油條，恐怕時機還不成熟。」羅萊爾先生說道。
當離別到來的那一天，這位母親大人是唯一一個沒有到場送行的人，因為她的祝福，將一路伴隨著自己的愛子。
系密特很快便認識了這裏大多數人。
系密特很快便喜歡上了這種交談的方式，不過和格琳絲侯爵夫人不同，有的時候，他也想闡述一下自己的看法。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見識並不受其他人重視，不過，人們漸漸發現系密特看問題的方法有的時候極為深邃，深邃到完全不像是他這種年紀的孩子能夠想象到的。
三樓和二樓完全不同，這裏的裝潢布置，要比別的地方華貴得多。
那位老管家早已經念了半輩子的報紙，自然知道哪些消息比較重要。
系密特的心情同樣難以平靜，因為剛才那番議論對於那些學者來說，確實起不到什麼實際作用。
這是他平生第二次，孤身一人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至於《新聞時報》則因為擁有官方背景，他們甚至能夠從宮廷之中拿到第一手資料，因此他們的報導更加權威。
「我能夠將這件東西放到我的卧室裏面去了嗎？」系密特轉過頭來向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
系密特讚歎道，這完全是他的心裡話。
當馬車在一片空曠的草坪前面停下來的時候，系密特好像一下子回到奧爾麥的別墅中一樣，只不過奧爾麥的那些別墅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而這裏所使用的材料是磚塊和瓦片而已。
客廳之中的布置，同樣無不顯露出一種寧靜安詳的氣氛。
「理士頓先生，我真是佩服你，這種辦法你都想得出來，我真是很奇怪，你為什麼發不了財？按照剛才所說的方法，你完全可以在這件事情上面大大的賺上一筆。」米開羅驚嘆道。
「羅萊爾先生，我那座簡陋的宅邸，怎麼能夠入閣下的法眼呢？當著您的面，我可不敢說假話，我那座宅邸連地基都沒有打，只是簡單的用石塊堆壘而成，您應該很清楚，那是用來幹什麼的。」塔特尼斯伯爵故作豪爽的笑著說道。
對於這位美麗動人的夫人，系密特感到，如果不和她一起分享所有秘密的話，那絕對是對這位夫人的背叛。
其中《拜爾剋日報》的主編，當時正在塔特尼斯伯爵府邸，而且他看到國王陛下的到來，立刻便認定這是一則重要新聞。
「正因為有這個宿敵，軍方才得以保持如此強大的勢力，一旦長老院倒台，國王陛下必定會對勢力重新進行平衡，那時候，軍方便成了必須被平衡的一方。」米開羅開口解釋道。
傢具和裝飾布置同樣極為簡單，牆壁上掛著幾幅素雅的風景畫，一排藤椅圍攏在一起，顯然這裏的主人經常有大量的客人拜訪。
那個中年紳士，教系密特算術，他原本是一位知名的建築師，京城之中好幾座大型建築物便是他設計和建造的。
到了英芙瑞沒有多久，系密特便習慣了這些繁華但是沒有名字的「街道」。
對於這位小少爺，這裏的傭人們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分，因為女主人並沒有對他們隱瞞這件事情。
系密特感到既尷尬又無奈，他並不想隱瞞什麼，但是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這些人解釋自己的身分，也不希望因為這個身分而限制自己的自由。
「不不不，這僅僅是你的看法，依我看，現在國王正以增加軍費開支的名義，來打壓長老院的那幫人。
聽到有這樣大的危害，原本興緻勃勃的一群人，就如同當頭被潑下了一盆冷水一般。
原本已經承諾的推薦，這時候紛紛像雪片一般的飄落到國王的書桌上面，但是，現在的塔特尼斯伯爵對此已經不屑一顧了。
「貝蒂，你帶系密特少爺到他的房間去。」格琳絲侯爵夫人對身後的侍女吩咐道。
看到格琳絲侯爵夫人替自己解開了一直壓抑著的心結，再加上聽她說出了那一直不為人所知的秘密，系密特的心中既激動又感激，一股親
系密特尷尬的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他的房間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床以外的那些傢具，他都叫人搬出去了，所有的行李都被緊緊的塞進了床頭櫃之中。
一座三層樓的別墅建造在草坪中央，四周有一道用石頭砌成的矮牆，這道矮牆與其說是圍牆，還不如說是籬笆更加合適。
侯爵夫人的房間和英芙瑞其他地方截然不同，這裏完全就像是那些真正貴婦人的房間一般。
「長老院的那些人全都極為富有，而軍人們相對而言都比較貧窮，更何況這一次作戰的對象是魔族。
唯有系密特的母親，好像是看透了一切，她精心為心愛的幼子準備著行李，並且帶著系密特到教堂之中，讓主教親自為他祝福。
從京城到英芙瑞，路途並不遙遠，只有一天的路程，如果快馬加鞭的話，也許大半天時間便能夠到達。
這是個充滿了學者和藝術家的小鎮，當然也有不少商人，不過他們住在這裏，顯然只是想沾染上一絲高雅的氣息。這些商人們的產業並不在這裏，因此他們往往在京城和英芙瑞之間來回奔波。
而且用來對付母親大人、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那些手段，對於這位格琳絲侯爵夫人也未必適用，系密特感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北方領地以及周邊幾個郡，其他各郡省，增收戰爭緊急稅，不過財政官署仍舊沒有制訂出具體徵稅的方法。
同樣他也漸漸習慣了在後院，而不是在客廳之中和大家見面。
「我能進來嗎？」門外傳來侯爵夫人的聲音。
當然，在英芙瑞的每一天，對於系密特來說，並不意味著玩樂，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格琳絲侯爵夫人為他安排了大量的課程。
如果將京城比喻成一位氣宇軒昂的英雄豪傑的話，那麼英芙瑞便宛如一位溫柔恬靜的窈窕淑女。
念到這裏老管家停止了，因為接下去，報紙上面登載的都是編者的評論。
理士頓精通歷史和地理，同時還會說多種語言，因此，他的課程最多。
靠近北面的牆壁安放著一排柜子，柜子上陳列著一些新奇的東西，至於底下的抽屜裏面，放著的應該是餐具和燭台之類的用具。
「我算給你聽，我手中掌握著的金票只是黃金價格的十分之一，我用五倍的價格賣出去，黃金本身的價格只是漲了百分之五十，願意購買的人肯定不少。」理士頓先生得意洋洋地說道。
「高，絕對高，我現在是心癢難熬，侯爵夫人，您有沒有興趣，讓您的財富增加五倍？」米開羅立刻慫恿道。
「演變過程中出了一些狀況，畢竟我並不是在聖堂的培養室完成演變的，因此發生了一些變異。」說著系密特將力量貫注于手臂。
用三十萬金幣和兩個月時間打造的宅邸，無疑讓國王陛下印象深刻。
聽到有人感興趣，老管家站在一旁念了起來：「今晨十時，在內閣會議上，國王陛下宣布增加一位臨時特別檢察官，該職位由年輕有為的法恩納利伯爵擔任。
但是將這一切告訴給哥哥知道，便無異於出賣這裏所有的人。
系密特跟在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身後，來到她的卧室，這是他第一次進入侯爵夫人的房間。
那對兵器是如此沉重，以至於那個最為強壯有力的僕人想要搬動都極為吃力，而系密特卻輕而易舉的拿在手中，這超群的力量，確實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擁有的。
格琳絲侯爵夫人所教的一切，和英芙瑞的特有氣質好像完全格格不入，這曾經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和格琳絲侯爵夫人待在一起的時候，是愉快但又是枯燥的。
「這不大可能，如果沒有魔族侵襲的威脅，國王也許會這樣做，但是現在，國王陛下不得不倚重這些軍人。雖然消滅魔族，他們並不是主力，但是防禦魔族的進攻，堅守城市卻離不開他們。」理士頓先生搖了搖頭說道。
上課，花費了系密特白天大部分時間，而餘下來的時間，則大多數是在和他們交談中度過。
「不，用不著了，接下來的恐怕都是一些官樣文章。」威尼爾搖了搖頭說道。
「當然是不合作啦！」羅萊爾先生淡淡說道。
牆壁和天花板被刷成乳白色，雖然在邊沿和角落之中，同樣也點綴著金漆花邊，但是那僅僅只是幾筆勾勒，點到為止而已，和自己家中那大片的裝飾比起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意境。
如果國王陛下想要任命一位新的財務大臣，自己的哥哥絕對是不二人選。
那個僕人同樣疑惑不解，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失去力量，他將地上放著的其他行李，一古腦兒的背在身上。
別說這些浪蕩公子，即便是京城之中那些原本對塔特尼斯伯爵不屑一顧的豪門世家，現在也紛紛登門拜訪，特別是那些心中有愧的貴族，更是如此。
「軍人們也許不是這樣認為的呢？」米開羅辯解道。
不過這裏既沒有繁華的商業街，也沒有宏偉的大教堂和中心廣場，這裏只有一棟棟公寓，一幢幢別墅。
不過，令系密特感到慶幸的是，他向理士頓先生學習的東西，並不是那些他正在研究的學問。
剛才的話題是米開羅結束的，新的話題同樣也是米開羅展開的。
「這是我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的父親既不是伯爵、侯爵，也不是達官顯貴，他是一個小鎮之中批發葡萄酒的商人。
「這種事情只要一查，便水落石出，大量的金票是絕對不會開給匿名買家的，因為金鋪對於買家的信譽極為關注。」理士頓先生連忙阻止道。
「魔族並沒有什麼財產，因此軍人們也不可能俘獲到任何戰利品。他們只能夠寄望國王陛下的賞賜，而我們國王慷慨大方的名聲由來已久，讓軍人們痛恨的，恐怕是那些苛扣並且分薄了他們功勞的長老院和內閣。」理士頓先生侃侃說道。
這樣如同滾雪球一般，很快系密特便認識了一大堆人。
格琳絲侯爵夫人微笑著看著系密特，她的目光好像在詢問系密特，是不是願意透露一下他的秘密。
「對付長老院肯定是必然的事情，國王和他們這些人鬥了一輩子，現在這些議員們，年紀大的已經快走不動了，年紀輕的也至少和國王差不多大，但是長老院裏面卻沒有像法恩納利伯爵這樣的新銳人物，他們光顧著維持自己的位置，都沒空想想將來應該怎麼辦。
當然，系密特自己只是胡亂塗鴉一番而已，他主要是站在旁邊看米開羅作畫，同時聽他講解應該如何取景，如何注意光影，如何賦予繪畫生命的氣息。
所有的老師之中，最令系密特感到高深莫測的便是理士頓，甚至連其他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怪人。
那位格琳絲侯爵夫人將手搭在系密特的肩頭，親切的將他引進別墅。
系密特實際上早已經
「如果是我，我就會派遣一群人，用比較低的價格兌換這些國家債券，因為恐慌，很多人會願意拋售債券，換取現金，這樣我儘可能造成一種假象，那些煽動人們擠兌的人，和這些低價收取債券的人是一夥的，他們這樣做正是為了牟取暴利，擠兌的風潮自然就會漸漸散去。」
「系密特少爺，您還需要一些什麼嗎？女主人還為您訂購了一張書桌，不過，還沒有運到，您還要增添幾把椅子嗎？」那個侍女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人知道，這些見解完全來自於系密特的記憶，他的記憶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大寶庫，因為在這個寶庫之中，封藏著歷代力武士的智慧。
大多數時間，她也會在一邊旁聽，不過格琳絲侯爵夫人從來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好像旁聽大家的交談便是她的樂趣一般。
「一旦發生擠兌風潮，黃金的價格必然飆升，而且很多人都會想收購黃金，但是黃金買賣這個行當，奉行的是先到先得，金票沒有全部兌換之前，是不會另外發行金票的；那時候，手中掌握著金票和拿著真正的黃金並沒有什麼兩樣，要的人越多，黃金的價格飆升得越快，但是金票都掌握在我手裡，那時候，用五、六倍的價錢賣出去，也肯定有人購買。」理士頓先生笑著說道。
而且，同法恩納利伯爵比較起來，這位塔特尼斯伯爵的飛黃騰達，反倒更能夠令人認可。
這座卧室布置得金碧輝煌，北面牆壁上還鑲嵌著一塊很大的鏡子，天花板上繪畫著天使張望人間的壁畫。
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系密特聽說過這種極品香料，在他的印象里，這種香料和奢侈、昂貴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嗯哼，動作好快啊。」羅萊爾先生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說道。
不過他自稱自己並不能夠稱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音樂家，因為他研究的是，如何發明新的樂器，以演奏更加美妙的音樂。
「喔，沒有什麼，只是一對兵器，我覺得樣子相當奇特，便收藏了下來。」說著，系密特將盒子托在手中，打了開來。
「哇，這招厲害，對了，有沒有破招呢？」威尼爾好奇的問道。
「我聽說過你的父親，顯然你和你的父親是同樣的人，但是你又絕對不可能和理士頓先生他們融為一體，你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這下子，人們疑惑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系密特身上，不過，門口畢竟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格琳絲侯爵夫人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從系密特的眼裡，她所能夠找到的只有真誠。
「格琳絲小姐，我的弟弟便麻煩您照料了，我現在公務繁忙，明天國王陛下要召開一個重要會議，我得連夜趕回去，很遺憾不能夠在您高雅的府邸做客。」塔特尼斯伯爵說道，他所說的話倒並不是敷衍之辭。
只見他費勁的將那個盒子提了起來，用手掂了掂分量。
「真是奇怪的布置，小系密特，有的時候，你確實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侯爵夫人巡視了一下四周后說道：「看來你這裏並不適合交談，到我房間裏面去好嗎？」
「說來聽聽。」格琳絲侯爵夫人將身體靠在椅子背上，愜意地說道。
包括格琳絲侯爵夫人在內，所有的人都伸直了脖子仔細觀瞧。
「不，我不明白。」系密特愣愣地回答道。
「小系密特，能夠將你手中的那個盒子讓我們參觀一下嗎？我感到極為好奇，想必其他人也同樣如此。」剛才那個紳士一走進客廳便開口問道。
「不可能，五、六倍，黃金價格不可能漲到如此之高。」威尼爾連連搖頭說道。
除此之外，另外還有五間比較小的房間。
格琳絲侯爵夫人正站在門口，她的臉上始終帶著那種奇特的微笑，這種微笑好像能夠令人感到平靜安詳。
「國王陛下命令減少長老院日常經費開支，這筆資金將用於戰爭準備，以防禦魔族的進攻。長老院緊急表決，欲否決國王陛下的命令。
和大多數城市不同的是，在這裏的街道上看不見什麼行人，因為別墅那些相連的後院形成了另外一條狹窄但是溫馨的街道。
「不過徹查國庫，除了為法恩納利伯爵掃清障礙之外，恐怕國王陛下心目中已經有了更合適的財務總長人選。
格琳絲侯爵夫人在餐桌之上極力營造的，也正是這種感覺。
「這對於你同樣也是最好的選擇，你用不著再為此而感到憂慮。」說著格琳絲侯爵夫人輕輕拍了拍系密特的手背。
之所以這樣布置，系密特只是為了方便自己練武。
最初僅僅只是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中流傳，而且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情。
「當侯爵去世之後，我很害怕會失去侯爵夫人的身分，因為自從十六歲之後，我生活的唯一目的便是不讓人拆穿這個身分。
「鑒於帝國財政官署總官長亨利侯爵年事已高，身體狀況欠佳，常年卧病在家，財政官署不可避免會有疏漏發生，因此法恩納利伯爵上任初始，便命令封閉國庫，停兌停收，國庫專門撥出一百萬金幣，作為臨時兌收的資金，國庫徹查將在即日起進行，可能需要一個星期時間完成。這次國庫徹查，是近三十年來第一次大規模進行的國庫核查。」
「那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不過看她那滿眼笑意的眼神，顯然她並不是真的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感興趣。
但是，隨著京城之中影響最大的兩份報紙同時刊登了這則消息之後，再也沒有人懷疑這個消息的確切性。
「不，話不能這樣說，一塊普普通通的岩石在藝術家的手中，便可以成為傳世傑作，材料和手法並不是關鍵，內涵和意境才是真正令人讚賞的地方，有機會我一定要到拜爾克去一次，不過，只可惜最近我越來越懶，看來上了年紀，人便廢掉了。」那個中年紳士自嘲著說道。
對於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想法，這些人雖然頗不以為然，但是系密特至少不令他們感到討厭。
「當我如願以償的想要在這個屬於我的世界之中安度餘生的時候，我突然間發現，我不屬於任何一方，多年的侯爵夫人生活，並沒有將我變成一個貴族，因為我直覺之中將他們划為可能發現我身分的人，但是我同樣也不是貧民，侯爵夫人的稱號，已經讓我再也不可能變回到那個酒商的女兒。
「啊，別胡鬧，我剛才只是說說而已，這種投資風險極大，簡直是在賭博，而且想要將京城各大金鋪的金票全都收購下來，那也得需要一大筆資金。
「哎唷，好重啊，這是什麼東西？」
在炎炎的夏日之中，塔特尼斯家族迎來了新的輝煌，不過在這一片輝煌之中，也夾雜著一絲不和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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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是個大忙人，這我們全都清楚，《拜爾剋日報》上面報導得極為詳盡，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沒有到閣下新建的宅邸拜訪，我很想參觀一下閣下那名聲遠播的豪宅。」站在格琳絲侯爵夫人身後的一位中年紳士插嘴說道。
畢竟僅僅用兩個月的時間，便建造起一座與眾不同的豪華宅邸，這樣大的手筆，並不是法恩納利伯爵所能夠做到的。
侯爵夫人顯然看破了系密特的心思，她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用手拍了拍梳妝台，示意系密特坐在那上面。
除此之外，塔特尼斯家族在此之前的慷慨行徑，也讓那些嘗到甜頭的狐朋狗友，在一旁為他推波助瀾壯大聲勢。
雖然在英芙瑞沒有住多久，但是系密特卻已經發現，住在這裏的學者，大多數更欣賞這裏寧靜安詳的氣氛，以及那人與人之間平等和諧的感覺。
不過他們之中，確實沒有一個人見過系密特手中的那一對形狀奇特的武器。
「呵呵，我只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真的做起來，絕對沒有這樣簡單，而且如果真的想要發財的話，還不如趁現在去訂購金票。
因為居住在這裏的人，互相之間都認識，而格琳絲侯爵夫人又無人不知，因此每見到一個認識的人，通過他總能夠很快結識周圍其他的人。
顯然因為看到馬車的到來，別墅裏面的人迎了出來。
這裏的人很少過問外面的事情，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與世隔絕。
第一次是在那充滿危機的奇斯拉特山脈之中，不過，那一次有一股難以抑制的精神衝動在激勵著自己。
「我知道你可能會感到極為煩惱，你願不願意和我交談一會兒，雖然我並沒有那幾位先生一般的學識，但是說不定同樣也會對你有所幫助。」
而擁有這塊領地的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宅邸，則更顯示出這種恬淡寧靜的風格。
「這恐怕沒有用，法恩納利伯爵絕對不可能倉卒之間決定徹查國庫，恐怕他在事前早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威尼爾說道。
「那些老傢伙不會坐以待斃的，大家猜猜，他們會怎樣對抗法恩納利伯爵的徹查國庫？」
「南部沿海各省，緊急增加一成關稅，用於戰爭準備。
「系密特，你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嗎？」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
系密特內心深處確實不想出賣這些人，不想讓這一切化作泡影，不想在自己與他們之間樹立起一道圍牆。但是，如果不這麼做，又意味著出賣自己的家族，這同樣也是他難以容忍的一件事情，系密特感到左右為難。
每天早晨的郵政馬車帶著隔天的《拜爾剋日報》到這裏來，這是小鎮上人們主要的消息來源，而那些偶爾到京城去的人們帶回來的消息，則是另一條讓這裏的居民了解外面情況的途徑。
更遠處是一片小樹林，就像是在王家獵場看到的那樣，樹木整整齊齊的隔開一定的距離，生長在一片平整光滑的草坪之上。
「美麗、端莊、典雅、高貴、恬靜、賢淑，我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形容您，在我看來您是完美的化身。」
那個年輕人叫米開羅，他是個畫家。雖然系密特並不喜歡繪畫，但是，對於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意願，他並不想違背。
「這次徹查，也是為了將亨利侯爵這塊盤踞了幾十年的頑石端掉。老亨利這幾十年來，沒有做過什麼大錯事，但是也沒有讓國庫更加充裕。」米開羅接著說道。
從這裏趕到那裡，對於系密特來說，並不是相當困難，如果他現在立刻跳出窗外的話，在太陽升起以前，肯定能夠回到自己家中。
「這是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我原本只是一個連字都識不了幾個的村婦，你能夠相信嗎？」格琳絲侯爵夫人微笑著問道，這一次她的笑容有些與眾不同。
受人寵愛的系密特被送到了英芙瑞——一個風景優美、寧靜優雅的小鎮，那是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領地。
「不，這不可能。」系密特連連搖著頭，他確實以為夫人在開玩笑。
那些浪蕩公子完全能夠體諒塔特尼斯伯爵的苦衷，畢竟這位伯爵大人是即將崛起的新貴，也許將來能夠提攜他們。
至於塔特尼斯家族自從國王陛下來訪之後，便一改原來的樣子，不像以前那樣慷慨的邀請那些浪蕩公子，人們也從《拜爾剋日報》的那篇報導中找到了答案。
旁邊的那座梳妝台更是典雅華貴，那上面的雕像甚至比有些建築物所擁有的更多。
系密特偷偷的瞄了一眼。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神情寧靜端莊的美婦人，系密特猜測，她便是那位格琳絲侯爵夫人。
「對付長老院，是軍方最願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他們難道會幫助宿敵？」羅萊爾先生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的身材和其他的聖堂武士，相差太大了啊。」格琳絲侯爵夫人疑惑不解的問道。
住在英芙瑞的居民，多少都有些產業，不過除了格琳絲侯爵夫人以外，並沒有其他貴族。
如果說剛才格琳絲侯爵夫人還有一絲疑惑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眼前這位少年，確實是力量遠遠超越常人的聖堂武士。
三樓的地板上全都鋪著地毯，不過地毯是素色的，上面也沒有任何圖案和花紋。
但是當人們看到系密特輕而易舉的將盒子夾在身側的時候，他們轉過頭來看著那個僕人，顯然這些人已經認定，是那個僕人的身體出了問題。
這個僕人顯然是這裏最身強力壯的一個人，但是，這對為強力力武士打造的兵器，對他來說，仍舊過於沉重了一點。
「我的天！」那個年輕人驚訝地看著系密特，嚷嚷道：「你的力氣真大！這件武器至少有二十公斤重，一對加起來就是四十公斤！」
其中他最喜歡的那個人是一位叫斯巴恩的中年音樂家，無論是高雅深沉的宮廷音樂，還是吟遊詩人們吟唱的民間音樂，他都有涉獵。
雖然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裡面，這樣的事情多得很，但是別人是怎樣面對這種情況的，系密特並不知道。
系密特有的時候猜想，一旦理士頓先生的研究有所突破之後，他便可以憑藉著他的研究，擺脫目前這種貧困的生活。
剛才在餐桌上所說的那些話，一半是真，另外一半倒是在開玩笑。
「是的，我一直很喜歡它們，因此搬到這裏來之後，便將它們也帶來了，想必你很驚訝，猜不透我為什麼住在這樣的房間裏面。」侯爵夫人一邊說著，一邊點起了梳妝台右側的一座熏籠。
在眾人的揮手致意下，馬車漸漸遠去了，看到那遠去的馬車，系密特的心中掀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那張大床精雕細鏤，甚至連繫密特也沒有看見過這樣漂亮的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