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六集 情婦智囊團
第五章 邪惡的黑彌撒
「從現在起，你沒有任何迴避和躲閃的餘地，我需要你絕對的忠誠。」
「還有誰沒有到嗎？」那個漂亮女人問道，她故意來得最晚，就是因為擔心有人遲到，拖延會引起她最痛恨的情敵的疑慮，或許她會因此而退縮。
這並非是他一直聽說的傳聞之中的天界，他沒有看到迎接的天使，更沒有看到猶如彩虹一般的天界光環，在他腳下是雪白的一片，就像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又彷彿是用泡沫堆砌的海洋。
不過，系密特倒是確實聽說過，凶神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就像此刻要祭拜的這位黑暗女神瑪茲，傳說中，正是她創造了魔族，不過人類同樣也是她的作品，是她和另外一個神靈共同創造出來的生靈。
「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請將你手裡拿著的那份文件交給我，陛下正等候著它的到來。」
奧爾麥森林，這個他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人間地獄，便是他那無法控制的目標。
他可不希望自己出現在那份報告之上，和倫涅絲小姐瘋狂激情的是個小孩，即便用腳丫子思考問題，也會聯想到他的身上。
「原來是這樣。」那位美艷絕倫的小姐輕笑道：「那麼，我也用我的秘密來進行交換。」
「噢——親愛的帕絲，要知道，教堂是父神的領地，那個神靈可沒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能夠和父神爭奪位置。」那個漂亮的寡婦說道。
不過，在系密特看來，或許這隻是為了躲避風頭的借口，這些人的小心謹慎，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倫涅絲小姐的聲音仍舊那樣冷漠而又嚴厲，系密特不得不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雖然倫涅絲小姐已坐直身體，不過系密特仍舊什麼都看不見，事實上，除了倫涅絲小姐掩蓋起來的軀體，系密特也沒有什麼別的想要看的，他只能夠揚著頭，看著那奇怪的神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他感到這個神像令他覺得非常熟悉。
這令系密特微微一楞，此刻他無比慶幸，挑選那些刑訊老手來進行審訊，要不然在馬車之上，他根本就來不及檢查和修改那份口供，即便來得及，也沒有辦法弄得天衣無縫。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冷酷和決斷，她用左右手的食指在脖子上輕輕一勾一劃，那優雅輕柔的模樣，就彷彿是在替自己戴上項鏈，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這位小姐要他幹些什麼。
「我沒有看到祭司。」那個年輕的寡婦說道，她雖然戴著面具，不過這裏的每一個人仍舊能夠認出她來。
系密特稍微翻閱了一下，便已然知道，除了第一輪的審問還算有意義之外，之後的刑訊，只不過是在想盡辦法給予那位年輕美貌的寡婦痛苦和折磨而已。
不過他的回答，換來的卻是耳朵被一把揪住，這雖然同樣也是玲娣和沙拉所喜歡的手法，不過倫涅絲小姐顯然別有目的，只見她毫不猶豫地猛地一拽，那個耳朵輕而易舉地被拉長了將近半尺。
正當系密特沉浸在這美妙感覺之中的時候，突然間，一種異樣的氣息令他警覺。
「你怎麼能夠保證這一點？事實上，你在此之前一直向我隱瞞。」倫涅絲小姐憤怒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倫涅絲小姐還是系密特，都眼睛一亮，他們確實未曾想到，這意外的線索竟然便是真相。
整整一個下午，系密特始終在忙碌著，此刻無論是法政署還是警務部，沒有一個人敢於不遵從這個小孩的調遣，那些屍體全部被一一辨認登記，法政署一個下午發出了近千張搜查令。
系密特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黑彌撒，不過他卻從歷代聖堂武士的記憶之中知道，黑彌撒是最為邪惡的儀式之一。
那些店鋪為了招攬生意，更是花樣百出，而最為顯眼的，便是那五花八門的各色招牌，銅質的、木雕的、絲綢紮成的，隨處能夠看到。
倫涅絲小姐擺出一副別無所求、甚至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原本就是為了將目標縮小在這最為微小的事情上。
將另外一個面具塞到系密特的手裡，那個漂亮的女人詭異地眨了眨眼睛：「小東西，或許你能夠如願以償也說不定。」
恍然大悟的她，對於當年的情敵無比痛恨，她猛然間朝前撲去，用那尖利的指甲朝著她的情敵的臉猛抓。
那個黑髮漂亮女人暗自咒罵，這個賤貨太過小心謹慎，不過她臉上仍舊堆滿了笑容說道：「帕絲，我非常遺憾，顯然你仍舊對我有所懷疑，要知道我是一片好心，如果你不希望你的情人得到平安，如果不希望看到情人再次回到你的身邊，你現在儘管轉身離開。」
倫涅絲小姐同樣也被推到了最前面，拉著她的，正是她當年的情敵。
當然，系密特臨走的時候，並沒有忘記到那間專門戒備森嚴的刑訊室走一趟，那凄慘的景象，令他觸目驚心。
系密特轉過頭來看著倫涅絲小姐，他看到的是這位國王情婦那茫然失神的眼睛，顯然倫涅絲小姐同樣也處於六神無主的境地。
當他穿透厚厚雲層的那一剎那，系密特確實感到無比害怕，他甚至猜想自己或許已死去，他的靈魂將升上天堂。
又是一連串古怪的咒語吟誦之聲，那個祭司讓倫涅絲小姐跟著他一起念頌咒文，這種感覺對於系密特來說奇怪至極，不過他的內心之中，卻偏偏在期盼著儀式能夠永遠持續下去。
「當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你肯定能夠見識到我的保證，我們將用瑪茲的創造物來進行血祭，擁有了同樣的鮮血，沾染上同樣的氣息，你甚至能夠命令和控制那些魔族。」那位小姐說道。
五層樓的建築物，在這裏絕對算是矮子，大多數樓宇都在八九層左右，這些樓宇就像是一圈山脈，一般將廣場圍攏了起來。
「是的，確實是神靈，一位強有力的神靈，聽到了我們的虔誠召喚，她在她的祭司身上降下了神聖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令魔族消弭敵意，只要不進攻它們，就不會受到攻擊，我相信這對於你的情人來說，是最合適的選擇，除非他是個擁有著過度的勇氣，一心想要成為英雄的人物。」那位年輕的寡婦說道。
倫涅絲小姐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的轉變，在系密特看來，顯
正因為如此，原本極為寬闊的廣場，此刻顯得頗為擁擠。
負責審問的，顯然是熟於此道的老手，審問報告寫得有條不紊，而且那些敏感的段落被專門放在一頁紙上，這張紙的前後兩頁同樣也能夠串聯起來。
「為什麼是在祭壇進行儀式？而非是教堂？」倫涅絲小姐猶豫了一下，問道。
當絞盤開始緩緩捲起，那個黑髮的女人遞過來兩個面具，說道：「帕絲，我必須告訴你一個秘密，今天要舉行的並非是正統的彌撒，而是黑彌撒。
他被按壓在那張寶座之上，身旁站立著兩位身強力壯的青年，他們同樣戴著面具，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微笑之中帶著一些嘲弄，不過更多的卻是期待和得意。
系密特感到嘴角有股血腥的味道，他用舌頭舔了舔，那確實是血，只是不知道是那個魔族的血，還是來自活人。
數千公里的距離，眨眼間便輕鬆掠過，一座大山橫亘在他的前方，系密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他甚至連想要驚叫都叫不出，因為此刻，他的意識已和肉體分離。
「噢——瑪麗，儀式是否可以開始？」突然間，人群之中有人說道：「那是你帶來的新加入者嗎？令我難以置信，竟然還是個小孩，剛才你在底下提到小傢伙的時候，我們原本還以為只是親昵的稱呼而已。」
這些間斷破碎的咒文，顯然來自某段真正的咒語，不過支離破碎的它，此刻沒有任何作用，或許唯一的作用便是欺騙，欺騙那些愚蠢盲目的信徒。
聽到這些，倫涅絲小姐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了，我相信你肯定還隱藏著很多其他秘密，你所擁有的特殊能力，想必並不僅僅只有感知魔族的存在。」那位美艷絕倫的小姐緩緩說道。
而一旁負責記錄的官員，連忙遞上來一份厚厚的口供。
說著，她將系密特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面，然後背轉身來，朝著系密特坐了下去。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拜爾克最為繁華熱鬧的布婁姆大道旁，這裏早已經停滿了馬車。
此刻，她終於暗自慶幸，剛才的賭博是值得的。
這些擁有敏感段落的紙頁特別明顯，因為它們總是留有大片空白，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紙頁抽了出來，他將這些可怕的禍端用力揉成一團，當他重新張開手，紙團已然變成了一堆碎屑。
「噢——小傢伙真是替你著想，抑或是他對你的情人有些嫉妒，這個年紀的小孩多少有些大人的念頭。」那個女人顯然看到了這一切，她笑著說道。
看到自己所說的話，打動了當年情敵的心，那位漂亮而又邪惡的女人暗自高興，因為她非常清楚她已成功地拋出了誘餌，而誘餌的盡頭，便是布滿灼熱熔漿的地獄深淵：「帕絲，我知道有一種辦法，能夠令你的情人躲過魔族的視線。」她湊到當年密友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至於孩子們，廣場之上到處都有吸引他們的東西，扔套圈、擲滾球的攤子隨處可見。同樣隨處可見的，是那些出售零食的路邊小車，那陣陣誘人的香味，令所有人駐足留步。
同樣被抱持著的還有倫涅絲小姐的手臂，他們倆架著這位美艷絕倫的小姐，支撐著她那軟屈的身體，強迫她上下滑移左右扭動。
自從夏日祭結束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大臣們如此整齊地出現在這裏，底樓的大廳之中站滿了焦急等待著傳喚的大臣，那位年邁的宮廷總管就站在樓梯口，隨時傳達陛下的旨意。
從小巷出來，融入那繁華喧鬧的人流之中，系密特絲毫都感覺不到有任何異常即將發生，他絕對可以肯定這裏沒有魔族。
「還有什麼人聽說過這些？」那位美艷絕倫的小姐問道。
「為什麼？是因為你真的愛上了她？」倫涅絲小姐微笑著問道。
歡笑聲、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不過更為嘈雜的，顯然是馬車的車輪碾壓大道的聲音。
「恭喜你，我的朋友，你已成為了我們之中的一員，更需要恭喜你的是，你已得到了瑪茲的庇佑，沒有任何一個魔族能夠傷害到你以及你所關心的人。」
正因為如此，她極力忍耐著，因為圈套已布置好，只等待將她當年的密友，一步步推入那深不見底的火坑之中。
走進祭壇，這裏就彷彿是另外一個空間，那高聳寬敞沒有任何阻隔的大門，卻將那嘈雜喧鬧的世界，徹底阻擋在外面，即便最為輕微的腳步聲，在這裏都顯得如此清晰洪亮，而一陣微微的咳嗽聲，更是引起了陣陣迴響，在這裏根本就沒有可能竊竊私語，再細微的聲音，也能夠被所有人聽見。
「噢——我感到儀式實在太過漫長……」
雖然所有的收尾工作，全都是系密特一手辦理的，不過他只是按照那位小姐的吩咐一一照辦而已。
為此而冒如此大的風險，甚至不惜令她自己受到傷害，系密特實在無法想象其中的原因。
系密特此刻總算明白，哲人為什麼說「仇恨會令人變成魔鬼」，眼前這位美艷迷人的小姐，顯然是最好的典型。
森林、大地，一切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系密特的眼睛看到的，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披風。
「那麼還等什麼？」年輕的寡婦說道：「馬上開始。」
「我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已相當滿足了，事實上，這裏便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群體，這些住客們全都非常熱情。」倫涅絲小姐淡然說道。
「這份報告之中有些胡言亂語，我需要仔細核實。」系密特說道。
不過當他看到灼眼的太陽，比以往明亮一萬倍，就懸挂在頭頂上，但是太陽的周圍卻是一片漆黑的星空的時候，他又變得迷惘。
此刻，她當年的情敵顯然已鑽進圈套，只是無法得知，她是否真的和那個出現在拜爾克的魔族有所關聯。
「看起來，她的口風很硬，據我所知，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系密特說道，說完這番話，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這時，他看到倫涅絲小姐轉過頭來，朝著他望了一眼，系密特猜想，這位小姐想要詢問的，十有八九是他是否發現了魔族的氣息，他連忙搖了搖頭
而黑彌撒的儀式，同樣充滿了邪惡，有的需要飲用鮮血，有的甚至要當眾殺死一個活人，作為供奉給邪神的祭品。
那些建築物的四層以下，幾乎全都被開闢成為店鋪，這裏的貨物琳琅滿目，無論是來自東方的絲綢和茶葉，還是從南方港口運來的精美絕倫的外國貨，這裏都應有盡有。
狹小的房間裏面熱氣騰騰，一座鐵爐子裏面擱著一排燒紅的烙鐵，旁邊的牆壁上面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刑具之上銹跡和血跡滲透在一起。
這座廣場非常寬廣，四周有著高聳的建築物，因為這裏的地價寸土寸金，因此建造商為了儘可能賺取金錢，將廣場四周的樓宇，建造得遠比拜爾克其他地方要高。
「小傢伙，我要你絕對的忠誠，首先從你的秘密開始。」那位美艷絕倫的小姐說道。
「想不想挑幾件衣服？反正時間還早著呢！」那個黑頭髮的漂亮女人，施展起一貫的小恩小惠來。
詛咒法師或許是他最為恐懼的夢魘，而此刻他卻絲毫沒有辦法。
「好了，各位可以收拾一下了。」那位祭司突然間說道。
跟隨其他人吟誦著那奇怪又毫無意義的咒文，系密特絲毫沒有感覺到這會有作用，雖然他並非是祭司，也不是魔法師，不過他對於魔法的力量，並非一無所知。
坐在窗檯旁邊的倫涅絲小姐，早已經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衣服，此刻的她，又重新成為了那個高貴威嚴的國王情婦。
「帕絲，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想要看到你的情人活著回到你的身邊，還是軍部頒發的陣亡者名單上的名字？」
「不，我不想欠你太多，此刻，我一心想著讓我的戀人得到平安。」倫涅絲小姐說道，她的臉上顯示出含情脈脈的表情。
看著倫涅絲小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系密特總算知道，當儀式開始的時候，她為什麼在稍稍猶豫之後，便決然地脫卸下了長裙，顯然這便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過，當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系密特之後，凝重警惕的神情，變成了疑惑和猜忌，但是當她看到如同閃電一般飛掠而過的系密特的時候，她的身體在一剎那間徹底僵硬。
立刻，祭壇上爆發出一陣轟然的笑聲，祭壇那奇特的構造，令這些笑聲顯得異常洪亮，甚至用震耳欲聾來形容，都絲毫不過分。
倫涅絲小姐猶豫了好一會兒，不過她真正猶豫不決的是，她是否應該就此離開。
「小傑尼，你是否能夠給予這裏的所有來賓一個驚奇？」倫涅絲小姐突然間彎下腰來對系密特問道。
那個漂亮女人不以為然地說道：「而我們的方法卻絕對有效，事實上最為有力的證據，便是我的好幾位朋友已成功地用這種方法，令自己免於成為寡婦的凄慘下場，我們的方法是藉助神靈的保佑。」
不過，那茫然的眼神僅僅只是片刻而已，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是，那位美艷迷人的國王的情婦，竟坦然地輕輕解開自己胸前的鈕扣，不過，她顯然並不打算讓系密特欣賞那美妙的胴體，她緩緩的轉過身來。
正當系密特想要看清楚這一切，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的意識再一次被牽引著，朝地面飛去。
「你是最晚的一個。」那個祭司說道。
那是一位美麗的女神，在她的臉上，同時能夠看到清純和妖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妙。
祭壇的頂端此刻已坐著不少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祭壇的正中央放著一張寶座，寶座的後面樹立著一具神像。
「是的，這樣重要的事情，我們怎麼敢隱瞞？所有有關人員的名字，已經無一例外地呈報給了侯爵大人。」主持審訊的「談判專家」立刻回答道。
離開刑訊室的時候，系密特聽到背後傳來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顯然又一輪審問已開始。
「噢——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過幼小了，他恐怕無法支撐到儀式結束，我甚至懷疑他是否擁有進行儀式的能力。」那個漂亮女人笑著，說道：「不過，既然是你的選擇，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這裡有的是接替者，總能夠令儀式繼續下去。」
系密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裡的那份厚厚的文件。
正當他猜想著那個奇特的魔族，將會如何死去的時候，突然間，一陣莫名的恐慌從他的心底湧起，幾乎在剎那間，系密特感到一切都為之停止，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在奧墨海宮第一次遇到大長老時一模一樣。
系密特硬著頭皮，將他過往的經歷，又重新說了一遍，其中的大部分，倫涅絲小姐早已經聽過，她沒有聽到過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過，這一小部分足以令她感到神奇。
就在這位年輕美貌的寡婦，即將得到她渴望復讎的那一剎那，腹部重重的一拳，令她的喜悅和渴望徹底破滅。
正中央聳立著一座真正的祭壇，那是一座將近八層樓的高塔，頂端是一個能夠站立不少人的平台，金色的陽光透過圓形玻璃頂，照射進來，令這個地方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神聖的味道。
國王的旨意，系密特自然不敢違背，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那間相對偏僻的房間。
不過，人們更願意向生命女神美特虔誠祈禱，因為她是位和善的女神，總是為人類帶來幸運和歡樂，而不像瑪茲，在創造了無數生命的同時，也創造出像魔族這樣恐怖可怕的怪物。
但是當面卻和那位康斯坦伯爵夫人顯得越來越熱絡，特別是當康斯坦伯爵夫人送給她一些精美的首飾之後，倫涅絲小姐完全顯露出那種因為貪圖小恩小惠，而忘卻了過去一切的小女人模樣。
廣場的正中央，便是那座她們要去的祭壇，這樣的祭壇在拜爾克城裡，到處都能夠看見。
顯然，布置這一切的並不是什麼高明人物，可是用來欺騙那些盲信的蠢人，或許還有些用處。
說到這裏，她輕輕地抓緊了倫涅絲小姐的手臂，因為按照她以往的經驗，每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十有八九會產生退縮的念頭，不過，她擁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夠勸服那些人，事實上到了這裏，就由不得任何人逃離。
「陛下是否想要聽取我的報告
倫涅絲小姐聽到這番話，立刻皺緊了眉頭，顯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而旁邊的系密特則豎起了耳朵，因為這正是她們此行的目的。
而遠處，就像是海邊沙灘之上能夠看到海天相接的分界線一樣，這裏同樣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分界，下方是潔白如雲的海洋，而上面卻是漆黑的星空，系密特從來未曾看到過那麼多的星星。
在五樓的小客廳裏面，她和那位伯爵夫人坐在窗檯前面，倫涅絲小姐時而轉過頭來看一眼旁邊那些跑來跑去的小孩，時而朝著遠處那些聚攏在一起的房客妻子們點頭致意。
「我在這裏。」人群之中有個人高舉著手，站了起來。
一聲異常嫵媚的尖叫聲，就在系密特耳邊響起，那收縮顫抖的感覺，實在是美妙至極，同樣這美妙的收縮和顫抖，也引起了他的衝動——那是一種更為美妙的感覺。
從她的身上、甚至神情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剛剛經歷過纏綿激情的痕迹。
「格琳絲侯爵夫人用她的秘密，交換了我的秘密。」系密特微微有些羞怯地說道。
「噢——我們還未曾挑選出降臨者呢！」祭司說道。
前面有倫涅絲小姐阻擋著，身邊是那兩個青年，坐在那寶座之上的系密特，看不見太多東西，不過他從那狹窄的縫隙之中看到的那些，足以令他能夠猜測接下來將會發生些什麼。
四周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聲音，而系密特則被推到了祭壇的最前面。
和其他祭壇有所不同的是，那敞開著的頂部，並非簡單地用一個傘形的圓錐頂蓋在上面，而是用一座圓形玻璃頂籠罩在上面，如此昂貴的玻璃圓頂，顯然只有這個繁華的廣場才能享有。
這座小客廳顯得頗為嘈雜吵鬧，顯然這位小姐正是以這種方法來表示，她和那個當年傷害過她的女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現在不行，運送祭品的馬車恐怕還在路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拜爾克盤查得異常嚴密。」那個女人說著，拉了拉吊籃旁邊的一根繩索，吊籃突然間停在了中間。
「好了，期待已久的時刻總算到了。」
忽然，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識朝著外面飛去，他掠過那玻璃圓頂，轉眼將那繁華熱鬧的廣場拋在腦後。
「但願，這一切真的有用。」倫涅絲小姐說道。
年輕的康斯坦伯爵夫人，雙手緊銬著吊在正中央，她仍舊那樣美貌動人，不過她原本美妙豐腴的身軀，此刻已然慘不忍睹，兩位牧師正竭力在替她治療，不過在系密特看來，這絕對不能夠稱得上是仁慈的工作，相反卻是殘忍冷酷的證明。
一條吊索垂落下來，吊索的頂端是一個巨大的絞盤，顯然建造祭壇的工程師早已經考慮到，讓嬌弱的夫人和小姐們登上如此高聳的塔樓，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不過，除了這個魔族之外，還有另外一股更為弱小的氣息，同樣熟悉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
從下午到晚上，逮捕犯人的警務馬車那刺耳而又急促的鐘聲，響徹了拜爾克的每一個角落，這令人感到心慌意亂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很晚，即便系密特離開那間臨時辦公室的時候，他仍舊看到兩輛馬車敲著警鐘飛馳而過。
「那個將神秘的力量降臨到我們身上，保佑我們免受魔族傷害的神靈，便是神話之中，創造了魔族的黑暗女神瑪茲。」
「不，我早已經說過，我不需要任何補償，對於命中注定的一切，我絲毫不會移恨他人，事實上，我覺得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和充實。
「給我看證明，瑪茲的創造物在哪裡？」倫涅絲小姐冷冰冰地說道。
既然知道這件事情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便已足夠。
「帕絲，你是否真的希望你的情人平安無事？愛情的真諦難道不是犧牲？瑪茲能夠令你的情人回到你的身邊，而此刻你的情人正需要這種保佑。」那個女人說道。
雖然明知道再審問下去，已沒有絲毫意義，不過系密特仍舊不敢違背那位國王情婦的意思。
輕輕地敲了敲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大理石面孔的女僕，竟然只是打開門讓他進去，而不是像往常那樣一把拉住他的脖頸。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當他走進房間，那個女僕竟然走了出來，並且將門關上。
整個祭壇被一座神秘的魔法陣所包裹，不過這座魔法陣並沒有被設置正確，無論是那張寶座還是神像，都稍稍有些偏離星座位置。
那幾位刑訊專家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而那兩個牧師，只是冷漠地朝著系密特望了一眼而已。
眼前這兩個看上去頗為親密的女人，實在令系密特有些看不懂。
而此刻系密特能夠清楚地聽到，那一片鐘聲之中，混雜著輕聲的呻吟和低沉的喘息，甚至還有一兩聲刺耳的尖叫，尖叫聲顯得那樣柔美嫵媚。
「如果你錯過了這一次，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彌撒一結束，我就要離開拜爾克，有些緊急事情需要去處理。」那個漂亮女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對面的那個漂亮女人，雖然仍舊掛著溫和的微笑，不過她的心裏卻正被嫉妒和憤怒的毒火舔舐焚燒，此刻她的每一根血管之中，都流淌著對於當年密友的詛咒和唾罵，在她的腦子裡面，無數次掠過將情敵撕扯成肉片，放在火焰上燒烤的景象。
經過剛才那番儀式，此刻祭壇之上的每一個人，都在注意著這位新加入的成員，不過倫涅絲小姐的話，並沒有幾個人試圖猜測其意義，只有那個年輕漂亮的寡婦顯然擁有了一絲警覺。
「噢——實在是太完美了，簡直就是諸神的傑作。」
她只是冷漠地看著系密特，過了一會兒，才用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一回到這裏，我就更換了衣服，不過我並沒有清洗我那被玷污的身體，此刻我的體內，仍舊殘留著你的遺留物。」
在她那合攏的雙手之上，掛著一圈玫瑰花環，盛開的玫瑰和那異常尖銳的細刺，同樣也襯托出了這位女神那難以形容的極端的美。
「我擁有不錯的生活，我的弟弟前程光明，而更令我感到喜悅的是，我
倫涅絲小姐將一切都吩咐完畢之後，扔下他一個人，直接回到奧墨海宮去了。
這是倫涅絲小姐的命令，同樣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從裏面看這座祭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位女神執掌著夜晚和死亡，這是非常巨大的許可權，但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繁衍和誕生同樣也是這位女神擁有的力量，她和生命女神美特共同執掌這個職權。
聖堂武士的強大力量來源於魔法，而波索魯魔法師送給他的那捲羊皮紙，更是為他開啟了魔法世界的大門。
正當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間四周響起了洪亮的鐘聲，系密特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他非常擔心耳膜會被震破，但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鐘聲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樣響亮。
不過系密特猜想，那些刑訊專家不會給那個年輕漂亮的寡婦真正開口的機會，因為每一個人都知道，繼續審問已沒有意義，知道得太多反而會令他們身處險境。
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所有這一切都只是偽裝，看慣了最昂貴珠寶的倫涅絲小姐，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廉價的寶石項鏈和戒指。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系密特始終沒有看到倫涅絲小姐的身體，當他重新看到她轉過身來的時候，他仍舊看到那個冷漠一塵不染的倫涅絲小姐。
如果說，布婁姆大道是拜爾克最為亮麗灼眼的一串項鏈，那麼協議廣場，無疑便是這串項鏈之上最為碩大的寶石。
那張比她美艷的臉，是她這一生之中最為痛恨的一樣東西，即便她萬劫不復，也要在臨死之前，毀掉這件令她嫉妒和痛恨的東西。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這種力量來自腳下的那座魔法陣，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魔法陣已像一座巨大的星盤一般，緩緩地運作了起來。
朝著四個方向，各開著一扇高聳而又寬敞的大門，不過這些大門根本就沒有門板，任由遊人自由出入，那高聳的牆壁，令祭壇猶如一座城堡，牆壁上開著一扇扇小窗，令光線能夠透過。
「所有人，但是不包括我的朋友。」倫涅絲小姐說道，她的語調是那樣冷酷，甚至比嚴寒冬季那呼嘯的北風，更加沒有一絲溫度。
她一直在懷疑，這個小孩比他看上去的更不簡單，他無疑隱藏著很多秘密，和其他不為人知的實力。
倫涅絲小姐微微一楞，她故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瑪麗，你別多心，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拜爾克城裡擁有那麼多教堂，為什麼這個儀式，卻偏偏放在公共祭壇之中進行？」
「你差一點讓我受到傷害。」那位美艷迷人的小姐，此刻已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國王情婦身分，她冷漠地看著祭壇之上躺倒一地的人群。
看了一眼顯得有些茫然的系密特，這位國王的情婦一把將系密特拉到了身邊，她讓他像以往那樣坐在她的膝蓋上，並且用異常嚴厲的目光，緊緊盯著系密特的眼睛。
從縫隙之中，他看到幾位女士正用異常挑逗的方式脫卸長裙。
「我有一個非常合適的提議，就讓我帶來的這位新加入者，擔任這最為重要的職務。」那個女人轉過身來，對著倫涅絲小姐說道：「親愛的，你有權力邀請一位男士擔當神仆。」
系密特不知道，讓國王陛下看到這樣一份報告，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不過他確信自己絕對不會因此而獲得獎賞。
「帕絲，我非常希望能夠將你介紹給我的一些朋友，在京城之中，我們這些來自異地他鄉的外來人，絕對屬於弱勢，只有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才能夠過得稍微好一些。」那個黑髮妖艷的漂亮女人笑著說道。
看著此刻重新恢復到高高在上、執掌至高無上的權威和威嚴的這位國王的情婦，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迷惘，不過他卻無法違背這位小姐的命令。
當系密特一走進那座宮殿，立刻感受到那異常緊張的氣氛。
「不，陛下對你今天的工作相當滿意，他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那位宮廷總管微笑著說道：「不過，陛下希望你先去探望一下倫涅絲小姐，她受到了一些驚嚇，雖然這並不完全是你的過錯。」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座神像深深吸引，唯獨系密特，他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東西深深吸引。
即便不是夏日祭，這條最為繁華的商業街依舊人山人海，甚至因為那些店鋪全都開張營業，此刻這裏比夏日祭時更加熱鬧繁華。
透過那狹窄的縫隙，系密特只能夠看到一雙豐腴而又雪白柔嫩的長腿，因為這兩條美妙的長腿，被身側那兩位青年抱在手中，被粗魯地左右分開。
「玲娣、沙拉，她們對於我實在太過熟悉，還有便是教宗陛下、大長老陛下、和波索魯大魔法師，他們擁有著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除此之外，便只有格琳絲侯爵夫人。」系密特猶豫著說道。
難道，她僅僅只是想要抓到真憑實據？
穿透雲層的那一剎那，系密特便知道自己將飛往何方，那片廣漠無垠的森林，對他來說是那樣熟悉，那是他童年最為歡樂的記憶，同樣是恐懼和噩夢的來源。
那兩個青年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系密特能夠從他們的眼睛裏面看到敵意和不滿。
「噢——我知道當年那件事情，仍舊令你感到不快，你甚至沒有向我提起過你那位戀人的名字。」那個女人故作大度地笑了笑說道。
另一個異常熟悉的，便是那神秘莫測的魔族生物發出的衰弱的哀嚎，顯然此刻這個奇特的生物也非常清楚，它的厄運已經到了盡頭。
那個年輕漂亮的寡婦說道，透過那狹窄的縫隙，系密特看到了她優美雪白的身軀。
將這些紙屑一點不剩地吞到肚子裏面，系密特這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那份口供。
感知著那強烈而又清晰的無聲哀嚎，系密特彷彿回到了當年他在那座冰冷的山洞中的時候。
「我相信那副面具之下，肯定是一張驚世絕艷的面孔，我真想用我剩下的生命來換取一睹芳容……」
和以往一樣，倫
「不，才不是那種不可靠的辦法呢！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聞，只會害你的戀人白白送命。」
系密特又翻了翻那份口供，他指了指最上面，同樣也是最為顯眼的那個名字，問道：「這幾個人的名字是否已報告給道格侯爵？」
不過，康斯坦夫人絲毫不以為意，雖然她已被這種冷淡弄得怒火中燒，不過每當她想起不久之後，她將把她當年的密友親手送入地獄深淵，看著眼前這個比她漂亮的討厭女人在痛苦之中掙扎的情景，她便感到心花怒放。
「我已聽說過有關水的傳聞，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倫涅絲小姐故作沉穩地說道。
所有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在表演，這樣的表演是如此完美無缺，系密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這位小姐是否曾經擔當過演員。
回到奧墨海宮已然是深夜，和以往一樣，這裏仍舊燈火通明，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窗檯前看不到悠閑的人影。
她所看到的最後一幅景象，便是那被她抓在手裡的面具，還有那近乎與完美無缺的美貌。
沒有鐘聲，同樣也沒有尖叫和呻吟，甚至連倫涅絲小姐也坐直了身體。
「進來。」
「神靈？」倫涅絲小姐驚詫地問道，就連繫密特也不知道，這裏面有多少表演的成分，這位小姐的表演實在是太完美了。
系密特的身體幾乎整個被埋在寶座下面，他什麼都看不到，倫涅絲小姐顯然慷慨地敞開了自己的前面，卻吝嗇地沒有脫去那條披風。
「不，你有些多心了。」系密特爭辯道。
那是一個魔族，一個千真萬確的魔族，雖然看不到，不過系密特確信，那正是曾經賦予過他奇特力量的魔族之中，最為奇特的成員。
「好吧，我們上去。」倫涅絲小姐斬釘截鐵地說道，她信手戴上了那個女人遞過來的面具。
因為所祈禱的神靈，全都是那些以恐怖和邪惡著稱的凶神。
系密特並不知道，倫涅絲小姐將會如何處理他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系密特原本以為，倫涅絲小姐首先會詢問有關她當年情敵的事情，但是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位美艷迷人的小姐，似乎已然忘卻了當年的仇恨和恩怨。
不過系密特確實有些懷疑，他是否擁有令這位國王情婦如此冒險的價值。
「小東西，你顯然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每一座祭壇都是絕妙的設計，如果此刻你在下面，或許你要擔心耳膜被震破，但是在這裏，你只會感覺到莊嚴和神奇。」旁邊的一個戴著面具的人，笑了笑解釋道。
坐在那輛國王專用的馬車之上，系密特迅速翻閱著那厚厚的審問報告。
他的意識重新回到了那座祭壇之上，而那個不停哀嚎著的奇特魔族，已然停止了徒勞無功的求救。
「現在是最關鍵的儀式，我們要讓瑪茲的力量降臨到這裏。」那個漂亮而又年輕的寡婦微笑著說道，她的微笑帶著一絲得意和一絲冷酷。
「是的，我看得出，他們全都非常愛戴你，因為你給予了他們棲身之所，這裏比其他地方擁有更好的環境，你甚至放棄了一份租金，讓他們擁有一個聚會和閑聊的場所，顯然這有助於他們回憶起當初那繁華喧鬧的情景。」那個女人指了指這座客廳，說道。
這一切對於系密特來說，是那樣熟悉，事實上，倫涅絲小姐替他解開腰帶的動作，絲毫不比那位充滿溫柔的米琳小姐生澀和遜色分毫。
倫涅絲小姐輕輕地放開了那拉長的耳朵，她甚至有些興緻勃勃地看著系密特的耳朵慢慢收縮，變回原來的樣子。
事實上，剛才那一剎那，她所猶豫的正是眼前這個小孩所擁有的價值。
這些店鋪深深吸引著來到這座繁華京城的女人們，她們只要條件許可，全都願意在這裏慷慨解囊。
恐懼感令他打了個冷顫，這時他才發現一切都已然停止。
同樣，此刻這位美艷迷人的小姐身穿的長裙，也有一條開叉的縫隙。
「噢——千萬別在女神面前懷疑她的能力，只要你虔誠祈禱，只要你別錯過任何一次彌撒，瑪茲女神必然會庇佑你。」那個女人笑著說道。
「看，我說得沒錯，小東西，我至少不會弄錯一根拇指和一條手臂之間的差別，前者令我絲毫沒有感覺，我的呻吟和哀鳴只是為表演助興，但是後者卻令我感到難以承受，不過同樣也令我品味到真正的激情。」
自從那天從沙龍回來之後，康斯坦伯爵夫人幾乎每隔一天，都要來探望倫涅絲小姐一次，而每一次她離開之後，倫涅絲小姐都會陷入無比憤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狀態。
事實上，他甚至不知道，當那個儀式開始的時候，倫涅絲小姐原本在那一刻便能夠吩咐自己出手，為什麼她卻做出了最為糟糕的選擇？
「噢——帕絲，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得警告你世事無常，當你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或許厄運已然站在門口，此刻你那熱戀之中的情人，不正在前往北方的路上？那裡仍舊時常有魔族出沒，難道，你從來未曾為他的安危擔憂？」那個黑髮的漂亮女人說道。
法政署詢問專家們所擅長的那種種「談心」手段，足以撬開任何一張嚴密的嘴巴，更何況上面那個黑彌撒，或許隱藏著某種危機，無謂的冒險實在沒有必要。
「就選小傑尼好了，他是守候我的騎士。」倫涅絲小姐說道。
四周再一次響起那嘈雜的聲音，即便在轟響的鐘聲之中，仍舊能夠清楚聽到，不過當倫涅絲小姐緩緩坐下來的時候，只剩下一陣遺憾的嘆息。
剛才那得意而又冷酷的微笑，此刻已被凝重而又警惕的神情所取代。
「不過，這裡能夠給你的畢竟太少，我知道依維現在每個月都需要一大筆錢，至少在他立穩腳跟之前，他仍舊得依靠你來接濟，我非常希望為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給予你一些補償。」
那位宮廷總管遠遠地就注意到系密特手裡的東西，他迫不及待地說道。
系密特實在有些懷疑這些人是否瘋了，難道她們不害怕詛咒法師失去控制，那將會輕而易舉地殺死這裏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