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集 終極強者
第四章 彩虹綠洲
「……」
被這股哀傷憂愁所感染，系密特的語調變得輕柔了起來，不過他立刻醒悟到自己的失態。
平心而論，這座城市實在沒有什麼景色可言，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一點綠色。
這座旅店看上去確實不小，後半條街幾乎都被它佔據。
「在誕生之城的修行者，幾乎全都能夠擁有『定身』的能力，但是『洗腦』因為太過邪惡和可怕，一直被封印在這裏。
平心而論，迄今為止獲得的禮物之中，就以「真實幻影」最為有用。
但是等待著他們的，仍舊是一道道黯淡的青光。
此時系密特注意到，青石板下的地面正是那聖地的標記。
他像變魔術一般，從籃子裏面不停地取出東西。
「還要用點力嗎？」身後的那個大漢問道。
這是難得見到的三層樓房，頂樓兩間連在一起的房間，看上去不大，卻連帶著一片極為寬敞的陽台。
「您想要些什麼？」小廝畢恭畢敬地問道。
暗紅色的鮮血迅速流淌了下來，那個老婦人身子一軟便倒了下來，那顆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了一旁。
說完這一切，系密特左手輕輕一灑，隨著一陣低沉的爆響，剛才還氣勢洶洶此刻變得瑟瑟發抖的那群人，立刻化作了一片飛散的血花。
如此滄桑破敗的景象，實在和彩虹的稱謂相差太遠。
「在我們的世界之中，有一種動亂叫做革命，在我的記憶之中，歷史上記載的任何一次革命都充滿了血腥。
系密特終於看到了遠處無數沙丘之中，一座矮小而又破舊的城市。
房舍的正中央只有一塊磨得滑滑的青石板，一個身穿著打滿了補丁的灰色長袍的老者，正坐在青石板前面畫著些什麼。
信手扯過頭頂前方架子上的毛巾，在臉上抹了一把。
這同樣也可以從他們的城市之中看出來。
更令系密特感到頭痛的是，從哥哥財務大臣閣下那裡，系密特早已經非常了解，這種人可以在正義與法律、在公理和實際之中，翻找出多少條對他們絕對有利的理由。
「現在你可以摘下你的戒指，讓它變成金甲戰將，然後告訴這些人，你所設想的完美城市是什麼樣的。
「……」
「聖地仍舊是聖地，只是我們這些人並不知道真正的聖地到底在哪裡，至於聖地的守護者，我相信也應該存在，不過就是難以找到。」大漢說道。
此刻鋪門三分之一敞開著，門廊裏面是兩尺高的地台，身穿青色短襖、頭戴白色小帽的店主，正趴在一張矮桌前面打著瞌睡。
「死去的就不去管他，活著的將他們全部召集到一起。」系密特說道。
掏出了一枚銀幣，系密特扔在了帳台上面。
「我原本打算買條羊腿，不過烤羊腿要半天時間，我擔心貴客你等不及，所以就拿了一條烤肋排。
而站立在正中央的那兩群人同樣面如土色，甚至連蘇姍娜也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再往前走十幾步就是一道寬沿鋪門，那一塊塊門板居然製作得極為講究，鏤空雕花的木板上鑲嵌著銅條，這些銅條既是加固又是不錯的裝飾品。
無論是那個老婦人還是周圍的其他人都微微一愣，但是緊接著，那個老婦人的脖頸顯露出一抹血痕。
「閣下想必已然看到，我並沒有其他守護者那樣強悍的能力，在莫拉的諸多部下之中，光靈將參文，擔任的是策畫和謀略的工作。
堆在一起的書籍經卷被整整齊齊地放到一旁，房舍原本就顯得擁擠，現在好不容易讓眾人坐了下來。
突然間系密特看到枕邊放著一張紙條，紙條之上用纖細的筆跡寫著。
「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雜種，就是你的靠山？蘇姍娜，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吃童子雞，吃懵了心眼？」那個老婦人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這無與倫比的美麗是否應該獨自享有，還是應該和其他人分享？
說完這一切，系密特朝著四周喝問道：「現在還有什麼人打算對此表示置疑？」
「有什麼吃的嗎？我餓壞了。」系密特問道。
「新鮮水靈的馬奶子葡萄，味道比蜜糖還甜。」
一刻鐘之後，按摩師父結束了手裡的工作，朝著這裏走了過來。
「我必須要承認一件事情，在我來到這裏之前，事實上，在您的那間窄小的房舍裏面，聽您訴說完有關彩虹綠洲的歷史之後，我便打定主意這樣做。
那個按摩師叫來了一個夥計，對他耳語了片刻。
此時此刻，每一個人都終於想起預言之中的那句話，「他是黑暗之子」。
那位按摩師早已經發現眼前這個小孩不是平常人，肌肉的彈性，筋腱的柔韌，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從來未曾見過的。
一走到樓下，就看到一群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同樣的方向走去，一路之上，同行的人越來越多。
「我相信，你們兩個人聯手，能夠將這座城市變得非常美麗，至少能夠恢復它往日的生機。」
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這座抄經館竟然早已經被分割成好幾塊，沿街的一面變成了店鋪，後面原有兩排房舍，現在其中的一排變成了倉庫。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的床上坐著個人。
系密特感到有些懷疑，不過他立刻又想起了當初在水靈聖地的經歷。
聽到這裏系密特點了點頭，五百塔羅實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他的錢袋裡面根本就沒有攜帶那麼多錢。
看著很快便放滿一桌的食物，一時之間系密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位智者猜想，老鴇的咒罵之中侮辱了系密特的母親，或許這便是取死之道。
馬賽克的地面，白漆的牆壁，所有這一切和外面看起來確實不一樣。
躺在床上，背靠著枕頭，系密特思索著此行的目的。
但是這一切，系密特全都當作沒有注意到，他不想給自己惹來麻煩，除此之外，現在他確實感到非常疲倦。
「記住不要弄錯，不要在那個勇士來到你們面前的時候，茫然不識。
只是連番趕路，而且不但要駕馭防護罩，以最快的速度奔行，最炎熱的白天還要用魔法降溫，每一次魔力近乎于乾涸，才只能夠稍微休息一會兒。
「我的部族遭了天災，最後無法支撐下去，不得不被併入其他的部族，我和另外幾個貌美的姐妹被人陰謀算計，他們強迫我們嫁給了破落無賴漢，那些破落無賴馬上又將我們轉賣給了妓院。」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感到稍微輕鬆了一些。
而另一邊的那群人個個氣勢洶洶，特別是站在正中央的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婦人，兩手叉腰，臉孔緊緊地繃著。
「我所憑藉的是強大的力量，和堅定的意志。
「我實在感到懷疑，真神莫拉為什麼選擇了
在那個小廝的帶領之下，看了幾間房間，最終系密特挑了一間位於最高層、價格也是最貴的客房。
拚命擠到前方，這對於系密特本人來說，並沒什麼困難，他所需要顧慮的是身後那位智者。
畢竟這裏實在是太過遙遠，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將最靠近南方的水靈聖地，當作是第一個目標，這一路之上所有奔波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長。
「你難道認為你的革命就完全是正義的？難道你的所作所為就沒有差錯？
而最後那個選擇，無論結果怎樣，他的心態都會稍微好一些，因為他已然做好了後悔的打算。
伶牙俐齒和敏銳的頭腦，絕對是這種人的共同特徵，而擅長煽動周圍人的情緒，同樣也是他們最有效的手段。
在窗前光線較好的地方，還有幾個人聚攏在那裡抄寫著經卷，為首的兩個是中年人，在其中的一個中年人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孩，其他的人大多二十三、四歲上下年紀。
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系密特感到非常滿意。
按摩師倒抽了一口冷氣，剛才的力道，足以讓一個和他一樣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呼叫著跳起來，但是眼前這個小孩居然一點都不在意。
「我們這些光靈將的守護者沒有什麼力量，因此最受到真神莫拉的信任，要知道我們即便擁有『洗腦』和『力量反噬』的秘密，也無法修鍊。
「我原本打算拜託你們一件事情，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必須得由我親自來完成。」系密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
此時此刻空地上面就擠滿了人，從四周圍攏起來的人群的議論之中可以聽得出來，這些圍觀者正在為最終的裁決下著賭注。
看到系密特醒來，那位按摩師父朝著這裏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正當系密特在爆炸符文和「真實幻影」之間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無意間想到這一次的考驗實在太過簡單，如此簡單的考驗，就只有那個誕生之城也是如此。
他已經明白了那位蘇姍娜小姐到底想要些什麼，系密特相信以他身為救世主的威望，給予這個可憐人一點公正，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蘇姍娜，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聽說你在尋找彩虹綠洲？」那個女人淡然地說道。
和包容並且曾經拯救過他們的彩虹綠洲的歷代智者比起來，自己這個救世主又擁有多少分量？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那個女人說道，重新坐在了床沿之上，她的眼帘一垂，彷彿要哭泣起來。
想到這裏，系密特將腦袋往枕頭上一靠，立刻進入了甜美的酣睡。
不過從這裏倒是可以看清旅店的全貌。
「革命之所以發起的原因，一般來說，都是因為原來的社會運行發生了問題，有一群人看到了這個問題，並且想要解決它。
按照以往的經驗，系密特拐進了一個巷口站滿了腳夫和小廝的巷子。
「非常高興聽到你的選擇，我無比確信這是莫拉的旨意。」眼前那位老者點了點頭說道。
「在我看來，革命的雙方並不存在正義與否，有的只是不同的陣營。
「此刻，我將這三種力量全都交給你，但願你能夠很好的運用這三種能力。」
「不能說專門從事情報販賣，就拿我這樣的人來說，經常伺候像你這樣的大老爺，承蒙老爺們看得起，有機會攀談上一兩句，所以會知道一些事情。」
羊肋排和羊腿的價錢的差別，系密特雖然並不清楚，不過肚子裏面也有一個數目。
但是對於之後的九具屍體，他就難以理解了。
兩個選擇充滿了誘惑，而第三個選擇或許更加接近於正確。
至於那扒羊肝，味道特殊而又濃郁，肥而不膩，倒是從來未曾嘗過。
到這裏來的，除了他一個之外，全都上了些年紀，從他們的身材和樣子看來，都是有些身家的人物。
羊排便宜，不過味道確實不錯，那些細碎的羊肉經過了特意的炒制，那個廚子往裡面加足了香料，確實稱得上是又香又脆。
在眾多驚惶失措的尖叫聲中，傳來了一個人喃喃自語一般的吟誦聲。
「因為我非常清楚，這個地方發生了差錯，而且錯得非常嚴重，我相信你也非常清楚這件事情。
「尊敬的莫拉的使者，請暫時平息閣下的憤怒，沒有人能夠想到您會降臨此地，更想像不到您便是蘇姍娜的保護者。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同樣也等於給予你一個考驗，在此之前你已經到過好幾個聖地，並且成功地通過了守護者的考驗，從他們那裡，你得到了許多禮物。
此時此刻他並不打算在這種地方傾注太過情感：「如果不違反我所遵循的道義的話，我願意幫助你。」
浴池裡面是清澈的溫水，那個按摩師又施展了一番手段，幫系密特上上下下搓了個乾乾淨淨。
「這件事情不好說，不過如果按照我的標準，這種傳奇軼聞不會有人漫天要價，事後又不用代為保密，頂多五百塔羅實。」按摩師稍微想了想說道。
系密特在內心之中想像著，如果他和他的哥哥站在審判庭的兩端，他到底有多少把握能夠獲得勝利。
「在我看來，你任意殺戮，殘忍嗜血本身就是邪惡和非正義，我很難想像在邪惡和非正義的土壤之上，能夠結出正義的果實。」那位智者冷冷地駁斥道。
這九個人都是普通人，而這位真神莫拉預言的救世主，毫無疑問擁有著超絕的實力。
「除了『力量反噬』這個終極的意念之力外，這位居心叵測的靈將，還找到了另外一種邪惡的能力，那便是『控制』。
「星盤的用法，並非是能力，而只是知識的學習，這並沒有什麼問題。」眼前的老者點了點頭說道。
在水靈聖地是這樣，在風靈聖地同樣也是這樣。
系密特感到頭痛起來。
「扒羊肝是我們這裏最為有名的特色佳肴，我敢保證您嘗過一口之後，就再也不會忘懷。
「如果神廟是聖地的話，長老們不會允許聖地挪來挪去。」
「你是誰？」系密特問道。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突然間有了興趣。
在這兩群人的後面放置著一排長桌，長桌後面坐著五個老頭。
又是一顆頭顱飛起落下，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發出驚呼。
系密特看了一眼四周瑟瑟發抖的人們，以及臉上充滿了迷惑和彷徨的蘇姍娜，他聳了聳肩膀。
和以往一樣，系密特將意識朝著那位老者掃了過去。
雖然都是一些次料，不過和他嘗過的駝掌羊筋之類的珍奇美味比起來，也沒有多少遜色
所有的禮物之中最不起眼的，便是誕生之城的那個傢伙替自己開啟的意念能力。
之所以這樣，一方面是因為沿街的房屋變成店鋪更加有利可圖，而深巷裡面的旅店，對於匆匆過客來說，更顯得清靜。
「當我聽您說起有關彩虹綠洲的歷史的時候，我便找到了你的歷代前任的錯誤。
「您想必是第一次住店，旅店並不供應食物，如果您感到餓了的話，巷子裏面就有一家飯館。
不過此刻系密特倒是真的感到有些飢餓了。
「隨便，不過我有些餓壞了。」系密特說道。
當他看到這樣一座城市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一件事情便是，這一次他又找錯了地方。
「其實想要改變一切非常簡單，你們感到原來的東西是錯誤的，那麼就來一場革命，將原來的一切徹底推翻，重新塑造一個新的，如果仍舊是錯誤的，就再一次推翻，再一次塑造。
當他倆好不容易撥開人群，系密特終於看清空地當中的情景。
擁有著「真實幻影」的他，倒是再也用不著為洗澡而犯愁。
一個女人，一個相當漂亮而且帶著一絲野性的女人。
「蘇姍娜，往日你怎麼看都是一個聰明人，為什麼這一次如此衝動？平心而論，我並不希望你挑起這場爭端，因為我雖然很想維護你，但是我首先得維護法規的公正。
這雙重的疲勞一時片刻還無法完全恢復。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稍微想了想說道：「你是否能夠將所有的人全都召集在一起，包括你那些同樣命運的姐妹、那些令你痛恨的人，還有那些無賴漢。」
更何況，這還能夠替他省下一大筆錢。
享受著輕輕的拍打，系密特感到身體裏面淤積的勞累，正在被一點一點地擠壓出去。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感到喜出望外，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老者，居然比水靈聖地的那位老看守更加慷慨。
「光靈將的力量便是『智慧之力』，不過這個『智慧之力』實在難以用來給你考驗，如果說出一個難題讓你解答，但是那也算不上真正的智慧，頂多是嘩眾取寵的聰明而已。
而且老看守也曾經說過，在接下來的旅途之中，「真實幻影」還有機會獲得進一步的完善，最終它應該成為完美的隱形。
「從此彩虹綠洲就變得不大太平起來，最初搬來的都是一些真正需要拯救的人，他們漸漸生活了下來。
說著，那個按摩師拉著系密特從躺椅上起來，帶著他到正中央的那片浴池邊上。
雖然並不知道扒羊肝是否是這裏的特色名菜，不過系密特倒是非常清楚內臟一般來說的價格。
難道這座破城就是彩虹綠洲？
看著那充滿惶惑的人們，系密特朝著那位智者攤了攤手。
「在我原來的計劃裏面，這些人就已經死了，任何敢於站出來對抗我的人，也是死路一條，控制和管理這裏的人，如果不肯與我合作，也得死，對我即將作出的決定提出疑意，同樣得死。
「這是個充滿悲哀、令人感到無比遺憾的事情，曾幾何時，彩虹綠洲是如此美麗，但是某位守護者卻想到了一個令人困惑的問題。
這條小巷和其他的小巷顯然有著很大的不同，這裏並非是泥地土路，小道的正中央用青磚交錯鋪成菱花紋的樣子。
彩虹綠洲顧名思義，肯定和光有關，再加上星盤就是這裏創造出來，可以想像，彩虹綠洲的修行者全都精於計算。
「昨天晚上你的所作所為，你未曾見到過便已經猜到我的身分，你能夠得知破落不堪而已然沒有人知曉的彩虹綠洲的秘密，所有這一切都足以證明，你擁有著非凡的智慧。
金屬躺椅濕漉漉的，還有一絲溫熱的感覺。
「你好，尊敬的貴客，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不過請恕我無禮，讓我完成手裡的工作。」那位老者說道。
此時此刻他越來越感到，這些沙漠子民太過喜歡繞彎子搞腦筋。
智者的心頭開始跳動不已，難道真神莫拉預言的救世主，原本就是一個嗜殺成性的魔鬼？
更何況，這兩個人的力量也非常相近，所有的能力全都來自大腦，只不過一個還能夠用意志感應外部世界，而另外一個完全執著于意識的內部。
隨著金光一閃，那個巨大的金甲戰將又變回到了戒指的模樣。
老者的大腦就彷彿是一盞明燈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系密特即便收回了意識，仍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光芒越來越刺眼明亮。
「但是不要蔑視他的力量，他是黑暗之子，同樣也是光明的寵兒，他如同變色龍擅長變換和躲藏，他擁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
也許那個符文就是應該在這裏得到完善，系密特心裏想到。
系密特朝著旁邊看了一眼，只見躺在他隔壁的一個光頭胖子隨手揮了揮毛巾。
「有，怎麼可能沒有？
「在這座城裡還有專門從事情報販賣的人？」系密特驚詫地問道。
罵完了蘇姍娜，她轉過頭來面對著系密特。
「就是，就是，這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賣你們的是你們的丈夫，雖然嫁給這樣的丈夫冤枉了一些，不過這是你們的命不好。」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些正站立在門口擁擠在一起脫衣服的人們，他連忙點了點頭。
那個按摩師笑著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所以有時候，我們也順便幫客人去打聽些事情。」
「消息有了，有人知道你感興趣的消息，而且那個人可以帶你去，不過那個人想要自己和你談價錢。」按摩師說道。
「終於某位守護者放棄了對於改變的努力，選擇了與世無爭的生活。」那位老者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那個按摩師馬上打斷了話頭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住處，要不然還怎麼幹這一行。」
品嘗著這些食物，平心而論，那個小廝的選擇確實精明。
「……」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又感到絕望了。
事實上，那位老鴇的死，他多多少少還能夠理解。
突然間一個身材高大、體態魁梧的大漢走了出來問道，他赤裸著上身，腰際圍著一條大毛巾。
想到這裏，系密特更加猶豫起來。
當清晨的陽光投射進房間，系密特終於睡醒了過來，他微微伸了個懶腰，立刻感到渾身上下精力充沛。
他曾經到過的地方，最慷慨的無疑便是水靈聖地的那位老看守，不算身體方面的改造，那位老看守不但給了「真實幻影」和「冰封」，還好心好意附送了「滑移之鎧」。
「這裡有神廟嗎？」系密特問道。
很顯然，剩下的錢全都落入了那個小
「非常遺憾，在這裏我站在顛覆者的陣營。」
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不過系密特仍舊快步跑向城門，此時此刻他只想找一個旅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立刻變得頭痛起來。
市中心廣場旁邊是一片集市，不過集市正中央的一片空地，倒是有些與眾不同。
事實上在系密特看來，這些沙漠子民是天生的商人，他們的商業頭腦，已然到達了令人感到驚訝的程度。
「喜歡運用大腦的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力量，不過我們卻能夠製造出擁有強大戰鬥力的武器。」那位智者冷冷地說道。
這些人有的聚攏成一堆聊得起勁，有的和自己一樣眯著眼睛打著瞌睡。
包間的入口在最裡面，門口居然站立著兩個守衛。
五個銅子一個人，看著前面的人個個拿著一把銅子，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錢袋。
「如果你一定想要為我作些什麼的話，請幫我按摩一下腳底，我實在是趕了太多路程，你們這裏實在太過遙遠。」系密特嘟嘟囔囔著抱怨說道。
閱人無數的她，自然極為清楚，眼前的小孩已然踏入了成年人的邊緣，而這個年紀又令他們對一些事情最感到好奇。
「可以，我告訴你我住哪裡。」系密特立刻說道。
這是經過反覆修正的計算公式，雖然仍舊不是非常精確，不過最近幾次驗算下來，誤差頂多就是五、六公里而已。
「彩虹綠洲為什麼會變成眼前這種樣子？」完成了考驗，心情變得輕鬆許多的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在這些城市裡面，沿著街道的那些房屋肯定全都被打通成為店鋪，而想要找尋旅店，只能夠到那些小巷深處。
「我沒有看到綠洲，也未曾見到過彩虹啊。」系密特好奇地問道。
「我希望您能夠幫我完善意念的力量。」
難道老看守的提示，就應該在此刻得到印證？系密特對此心動不已。
系密特往床上一躺，先睡上三、五個小時，等到夜幕降臨，等到外面變得涼爽下來之後，再出去轉一圈，或許會有所收穫。
反倒是旁邊的小廝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到來。
每四幢房舍圍攏一塊狹小的天井，這樣的布置倒是異常別緻有趣。
還沒有等到那位智者反應過來，一把利劍頂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不知風情的小傢伙，你想要知道彩虹綠洲位於何處的話，可以到城西側的一座抄經館去看看。在這座物慾橫流的城市裡面，如果還有那麼一絲智慧的話，就只有在那裡可以找到。」
四周一圈是鍍金的金屬靠椅，那些金屬絲條被任意彎曲編織成為優美的樣子。
「這城裡恐怕就數你最富得流油，你還要拿腔作調，老實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再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再想我像以往那樣寵著你，沒門。」
不過他早就聽說過，這些沙漠子民因為難得洗澡，更因為水的缺乏，所以他們將洗澡看作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久而久之洗澡變成了一種文化，一種沙漠上獨有的文化。
「但是那位靈將找到了終極的能力，這種能力甚至對真神莫拉都是一種威脅。
和大多數沙漠上的人一樣，那個小廝知道他是丹摩爾人，立刻站起身來用丹摩爾話招呼道：「遠道而來的客人，您需要些什麼？我們這裡是城裡最好的旅店，除此之外，我們這裏還是遠近聞名的澡堂。」
還沒有到達那裡，就聽到人群之中傳來惡毒、令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不過，只要找到彩虹綠洲，他絕對有自信籌到這筆錢，救世主的名頭，無論如何不可能連五百塔羅實都不值。
床板很硬，被褥卻異常滑軟，被子的內襯居然是用絲綢作的，這確實有些出乎預料之外。
「那麼再加兩個銀幣。」掌柜的微笑著說道。
令系密特驚詫的是，眼前這位老者除了大腦，居然和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不，我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我既不邪惡也不善良，把那個東西收回去，我再向你作出解釋。」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彩虹綠洲變成了城鎮，並且越來越大，一開始一切都顯得不錯，但是人性邪惡一面，也不可避免地在此孳生。
「解決的辦法，就是顛覆原來的社會，至少是部分顛覆，這就需要原來社會的上層管理者全部退位。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你，或許我可以為你作些什麼。」那個女人微笑著湊了過來，她的眼眉之中充滿了嫵媚。
「從遠方，走過沙漠，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勇士，他是你們等待已久的未來，他將為你們的厄運畫上一個終結，他將帶著你們走出沙漠，回到那肥沃而又富饒的土地。
這些沙漠的子民對於這段吟誦，實在是再明白不過。
「夠了，你不應該濫用你的力量。」原本並不打算有所作為的那位智者，此刻忍不住說道。
系密特一咬牙，將寶押在了最充滿風險的選擇之上，因為他突然間意識到，前兩者無論他選擇了哪一個，將來都有可能會感到後悔。
和沙漠之中的其他女人一樣，她的渾身上下被緊緊包裹著，只露出一雙迷人的眼睛。
驚恐和駭異在人群之中傳來。
那個按摩師父正在替另外一位客人搓著背。
同樣的神情，也出現在那位智者的臉上。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傢伙問道：「你對於這東西的實力很有自信？」
為什麼選擇殺戮？
「你打算要什麼價錢？」系密特問道，看著那個女人的樣子，他已然能夠猜到對方的職業，正因為如此，他板起面孔準備討價還價。
「真神莫拉擁有七位靈將，但是世人卻只知道其中的六位，誕生之地的那個並非是靈將，而只是一個替補空缺的次一等靈仆。
「要是您對此感到不滿意，您可以從後面穿過澡堂，到那邊街上去看看，那裡是城裡最熱鬧的所在，隨處可以找到飯館。」那個引路的小廝連忙回答道。
在這一圈圈的房舍靠近北側臨近街面的地方，有一間非常寬大，聳立著高高的煙囪，甚至還有一個大圓頂的建築物。
帶著一絲悠閑，帶著十二分的疏懶，系密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歷代智者都曾經盡心竭力開出過無數良方，想要改變這個所在，但是最終的結果，卻只是綠洲的消亡和罪惡的橫行。
力量和精力的恢復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魔力的總量卻比出發前要小了許多。
除了老看守之外，就只有風靈聖地的那位老者賜予的那爆炸的符文，最為有用。
這些屍體，毫無例外被整整齊齊地割掉了腦袋，九個頭顱在地上跳躍著翻滾著。
「只可惜，在我
「最終那個靈將被真神莫拉除掉，『控制』和『力量反噬』也被封印起來，力量受到了大大的壓制。
混亂中，原本站立在長桌兩端的六個手持長槍的衛兵，朝著系密特圍攏過來。
不過讓系密特奇怪的是，所謂的包間，竟然並非像他想像的那樣一人一個房間。
此刻，正中央的那個老者正極力進行著調解。
「這裡有上等包間，您想不想試試？」那個掌柜的顯然並沒有找錢的意思。
這位智者毫不懷疑係密特擁有無數種辦法，能夠在瞬息之間，制服這九個妄圖對他不利的人？
這是個直徑十幾米的圓形房間，馬賽克的地面正中央，是一個大理石的浴池。
「我是否能夠學習星盤的用法，這會令我的旅行方便許多。」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好吧，帶我去見他。」系密特繼續說道。
所有人因為她神情的變化，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系密特的身上。
一時之間尖叫聲混成了一片，原本擁擠圍攏著的人群，立刻朝著四面八方飛散了開去。
正因為如此，系密特鑽進了一條深巷裡面，他不信任那些圍攏在城門口帶路的同齡小孩。
從正門竟然還進不了抄經館，系密特不得不從旁邊的小巷裡面擠進去。
「那個曾經的靈將所擁有的能力便是意念之力，意念之力原本無法和其他的能力相抗衡，因此那位靈將的等級在七靈將之中排名最低。
這些小孩，顯然沒有意識到他是沙漠各部族的救世主，因此，在來的路上，他遭到過兩次搶劫和一次詐騙。
不知道什麼時候，系密特自己醒來，透過紗窗，此刻月亮已然升到樹梢。
「這會需要多少代價？」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對了，你聽說過彩虹綠洲嗎？」系密特猛然間問道。
「你就是那個知道確切消息的人？」系密特驚叫了起來，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那個按摩師說，讓那個人去澡堂不太方便。
隨之而來的顯然是一陣無比的驚詫。
更何況，他要尋找的聖地被稱作為彩虹綠洲。
「能讓那個人來這裏嗎？」系密特問道。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地方和聖地實在難以聯繫起來。
「要不這樣辦，你先回去休息，我讓那個人到你的房間來找你。」按摩師說道。
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子，把房門鎖上，系密特朝著澡堂走去。
不大的房間裏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經文。
「經過反覆的改變，總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系密特緩緩地說道。
他從右手食指摘下一枚戒指，往地上一扔。
但是誰都未曾料到，振振有辭的他得到的回答，是暴閃的青色光芒。
那個女人彷彿完全猜到了系密特的想法一般，收轉了那哀傷悲泣的神情，咬了咬牙，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知道誰首先發出了一聲尖叫聲，擁擠在一起的人群立刻變得混亂了起來。
「我從來未曾聲稱我自己就是正義的一方，平心而論，我已經很久想不起正義的存在了。
「至少給我一個範圍，如果按照你的標準，應該給個什麼價錢？」系密特問道。
這個寬敞而又巨大的房間裏面，蒸騰著白色的水霧，走進裏面，系密特立刻感到又濕又熱。
遠處的太陽落到了一半的位置，此刻正是最為炎熱的時刻，按照以往的規律，這個時候總是行人最為稀少。
將箱子外面的鑰匙系在手腕之上，系密特鑽進了那瀰漫的水霧之中，他飛快地跑到一張空著的椅子旁邊。
「可以。」系密特回答道。
這些人都赤條條的，或是躺在正中央浴池邊的大理石平台上面，或是悠然地躺在那些金屬躺椅之上。
系密特感覺到，這兩者是何等相似，眼前這個不茍言笑的老者，無論是神情還是樣子，和誕生之城的那個光頭是如此相似。
「這個恐怕同樣不太方便。」按摩師那尷尬的神情絲毫沒有改變。
「這些細碎羊肉又脆又香，是最上乘的美味，配上這罐子酸奶那更是沒有話說。
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沒有烤好的羊腿賣？
「正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喜歡運用大腦的你們，沒有什麼力量，現在把這個傢伙好好地收回去吧，我不想令你受到傷害。」系密特說道。
「神廟就在旁邊的市中心廣場上，進城之後正對著的那個就是，不過我想，那不會是彩虹綠洲，那座神廟建造不久，原本的神廟十幾年前就倒塌了。
系密特照樣學樣，他原本就是來享受的。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幹什麼的，沒有哪個女人天生願意幹這一行，幹這一行的女人全都沒有自由。」那個女人說道，她的眉眼之間充滿了憂愁和哀傷。
六個衛兵立刻變成了九具屍體，多出來的三具，是剛才人群之中衝出來的三個人。
只要想到回去的時候，還有一番奔波，系密特便感到有些精疲力竭。
「不過，如果你願意花錢買消息的話，或許能夠打聽到有關彩虹綠洲的確切情報也說不定。」按摩師停下來說道。
小巷的一旁有幾戶人家，其中的一戶破開圍牆，扯起了飯館的招牌，不過看了一眼那骯髒油膩的窗檯，系密特一點胃口都沒有。
系密特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注意到人好像又多了不少。
「傳聞這裏以前確實是一片綠洲，但是現在綠洲已經乾涸，幸好在很深的底下還有水源，所以我們還可以住在這裏。」那位大漢說道。
他並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那個小廝耍了不少心眼。
至於那些細碎的羊肉，系密特知道那些全都是下腳料。
但是偏偏那緊緊包裹住身體的，並非是厚厚的棉布，而是薄薄一層輕紗，這令她顯得更加迷離和充滿誘惑。
「我必須還一份人情，我並不喜歡欠債。」
「我現在給予你一個機會，能夠讓你選擇，令那些能力之中的一個得到完善和提高。」那位老者平靜地說道。
「要按摩和搓背嗎？各位老爺們？」
在這片破敗的街道盡頭，系密特終於找到了紙條上所寫的抄經館。
他開始為蘇姍娜的事情而感到犯愁，很顯然，這是一座為了利益連信仰的神靈都敢於欺騙的城市。
幾乎在一瞬之間，每一個人都已然明白了系密特的身分。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按摩師顯得有些尷尬說道。
毫無疑問，勝算近乎于渺茫。
系密特猜想，那應該就是澡堂。
「我並不打算將自己看作是高高在上、公正無私的神明，我甚至以為真正的純粹的正義，是根本不存在
看到系密特從人群之中擠進來，原本充滿了焦慮的蘇姍娜，立刻笑容滿面地站了起來。
「那麼你最好長話短說，長途跋涉之後，我最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系密特連忙裝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
這片空地常常被用來競價拍賣，不過當有什麼事情需要裁決的時候，這片空地也會派上用場。
那個小廝異常熟練地淩空抓住了那枚金幣，他的神情立刻變得恭順了許多。
「不過真神莫拉賜予您力量，並非讓您任意施展權威，我們所遵循的神聖法規是真神莫拉的意志，您不應該妄用暴力來對抗。」長桌後面坐在正中央為首的那個老者說道。
只見一片灼眼的金光閃過，空地上突然間出現了一個身披金甲、手持金戟的武士。
說到這裏，眼前那位老者從青石板底下抽出了一份捲軸，捲軸是用亞麻布製作而成，在系密特眼裡，這就和波索魯大魔法師給予他的那捲神奇的羊皮紙，沒有什麼兩樣。
「老娘我往日把你高高供起，甚至從來不逼你接你不願意接的客人，你的報酬我也從來沒有少給你半分，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最好的東西？
「消失？那麼彩虹綠洲的聖地是否同樣已經消失？聖地守護者又去了哪裡？」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只需要巧妙地運用『控制』和『力量反噬』，就連真神莫拉也會受到傷害，正因為如此，那個靈將變得野心勃勃。
「噢——你比我想像的要強壯許多。」
將身上骯髒透了的衣服扔在一旁，在房間裏面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到一面鏡子，這令系密特感到非常遺憾。
破舊的街道，破舊的房舍，城西這一片地方顯得格外破敗不堪。
「我所要的是我的自由。」那個女人立刻說道。
和其他的城市一樣的還有，那遍布兩旁的狹小深巷。
系密特和那位渾身打滿補丁的智者，信步朝著那片空地走去。
等到小廝出去之後，他隨手一招，羊排和盛放的銅盤一起飛到了手裡。
「不過，如果你願意就此平息，我倒是願意從中調停，我們大家都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當作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系密特悠然地躺在躺椅之上，他安心等待著別人來告訴他，彩虹綠洲的所在。
「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嗎？」系密特問道。
那個勤快的小廝頭上頂著一個大籃子，跑了回來。
「我會儘快滿足您的需要。」那個小廝說著，飛也似地往樓梯奔去。
空地當中擠滿了人，左邊的那群人大多充滿了迷惘和惶惑，只有蘇姍娜的神情之中滿是期盼和焦慮。
「這兒還有一鍋羊肉抓飯，足夠讓您吃飽。
地圖，就攤開在床沿邊上，中間夾著的紙條上面布滿了計算符號。
「金甲戰將能夠對抗任何一位守護者而不落下風。」那位智者淡然說道。
系密特現在知道，這些沙漠子民遠遠不是他以往所聽說的野蠻落後的民族。
身為財務大臣的弟弟，對於用正義的名義巧取豪奪早已經司空見慣，雖然以往他有些不齒于這樣的行徑，但是耳聞目睹的他在不知不覺之中，早已經是這方面的專家。
他轉過頭來對蘇姍娜笑了笑：「我相信此刻你的麻煩已然徹底解決，你已經自由了，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幫助這個腦子動得太多了的傢伙，在我的家鄉有一句俗話，『白痴和智者往往只有一線之差』。
「可以，不過那幾個無賴漢有兩個已然死去。」那個女人回答道。
系密特的那間房間三面都帶有窗戶，揭開木板的窗門，透過紗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你們幾個臭婊子，居然還敢生是非，老娘我從來也沒有虧待過你們，特別是你，蘇姍娜，你虧心不虧心？
和沙漠之中曾經看到過的其他城市一樣，這裏顯得非常寬敞，正中央的大道，可以讓四五輛馬車并行通過。
身為貴族的系密特，對於當著別人的面赤身裸體感到有些羞怯，不過尷尬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將衣服塞進了外面的箱子。
「這裏就是彩虹綠洲，沙漠之中智慧的源泉。」那位按摩師一邊拿出吃奶的力氣，一邊說道。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七靈將之中的那個空缺者狂妄自大，背叛了同伴，同樣也背叛了真神莫拉。
難道又得捉一番迷藏？
乾渴和飢餓催促著他，飛快地跑進那座破舊的城市。
「自由？」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這並非是他原本預料到的答案，不過系密特同樣也非常清楚，往往這種事情所需要的代價，遠遠超過五百塔羅實。
打了兩個飽嗝，系密特將亂七八糟的鍋碗扔在了一邊，他朝著窗外打量了片刻。
解開皮甲，踢掉靴子，他飛身一縱，跳到了床上。
「小雜種」三個字剛剛吐出口，一道黯淡的青光在她面前一閃。
「只可惜我不想出去，你是否能夠幫我代勞？」說著系密特信手一彈，一枚金幣畫出一條優美的曲線，落到了那個小廝眼前。
「我們不知道，你到底找到了什麼樣的靠山，不過在法規面前，任何靠山都不起作用。
此刻在這個充滿了水霧的房間裏面，還有十幾個人在那裡。
再加上和光有關的東西，很容易讓他聯想起幻術和隱形，系密特越發確定，尋找這個彩虹綠洲就是一個巨大的謎題。
「這個——價錢非常難說，一般都是賣家出價。」按摩師連忙回答道。
「大凡智者都會有一種悲天憫人的胸懷，越是智慧高超，就越是認為自己應該為別人作些什麼。
「這種能力被稱作為『力量反噬』，越是強大的靈將，這種能力對於他們的威脅就越大。
不一會兒，系密特就感到渾身濕透，那凝結在皮膚表面的水珠，不知道是霧氣沾在皮膚上留下的露珠，還是蒸出來的汗水。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將『控制』和『力量反噬』的力量傳授給你，事實上『控制』原本就是由兩種能力組成，一個叫『定身』，另外一個叫『洗腦』。
「我相信，他們會聽從你的命令，將這裏建造成為一座美麗的城市，至少比現在這副模樣要美麗得多。」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原本我可以置身事外，這裏的一切並不關我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我意外地被卷了進來。
「他沒有魁梧的身材，甚至很矮，沒有任何令人信服的外表，甚至跟隨他會令人感到可笑，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歲月的印痕，甚至連鬍鬚都沒有。
想要解開謎題，首先便是要找到線索，系密特打定主意，等到休息夠了之後，就出發去收集線索。
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個符文其實並不完全，應該還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