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一集 暴風海航行
第一章 降臨
當然，她同樣也可以想像得到，這同樣多多少少也有些籠絡和約束塔特尼斯家族的意思。
真神莫拉微笑著說道。
「你或許不知道，那些茂密的紫色植物，甚至對覆蓋的青草和灌木都沒有任何影響，它們擁有一種分享陽光能量和固定土壤養分的能力。
說到這裏，系密特走到正中央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朝著兩旁看了一眼，眾人圍繞著他坐成一個圓環，這無意間的布置，倒是隱隱約約和那個著名的神話傳說有些相似。
「我相信你已經看到，你們所說的『諸神的使者』所擁有的武器能夠造成的結果，我們的世界，很大程度就是被同一類的東西所毀滅。
地平線的下方，反射著刺眼的光芒，而在其上則是一片漆黑，這絕對是系密特不曾見到過的景象。
無論是教廷的教宗還是丹摩爾國王，都將被他的光輝所抹煞。
「我相信，系密特此刻最清楚這件事，你恐怕從來沒有想過，情況會像現在這樣吧？
托著銀盤的果然是倫涅絲小姐，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她那些面孔冷漠呆板的女僕並沒有跟來，這令系密特感到舒服許多。
「至於你，塔特尼斯家族擁有一個熱衷仕途，希望令自己的家族，成為丹摩爾眾多顯赫家族之中的一員的家主，所以更加不可能出現徹底的叛逆者。
「這就使得他們不得不站出來，警惕有可能發生的過激反應，而此刻會做出過激反應的，就只可能是處在下風的教廷。」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四周瀰漫著某種緊張和壓抑的氣氛。
「事實上，魔族並非是自然存在的生物，它們的生育方式，並不遵循自然的規律，你甚至可以將魔族看作是一種機器，和我們當初創造世界的時候，所運用的一模一樣的機器。
平心而論，他並不打算模仿那位傳說之中的救世主，不過系密特不得不承認，他接下去將要做的事情，和那位救世主在臨死之前的那個晚上所作的事情，確實有幾分相似。
「只能夠找到四個，那邊塞了五個進來，不過這也已然是他們的極限，魔力之祖羅倫、破壞之神邦斯，和河川神維爾特的直屬祭司，怎麼也無法找到。
「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系密特忍不住問道，他越來越感到，此刻只有格琳絲侯爵夫人可以做為他的參謀。
「現在恐怕不是合適的時候。」
「你看，一個固執得缺乏頭腦的主教對你的侮辱，引起了你的憤怒，那位主教的看法顯然由來已久，而你的憤怒，恐怕同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倫涅絲小姐說道。
「我們所擁有的高度的文明，最終破壞了養育我們的土地，雖然我們改造了一些星球作為遷徙地，不過那些星球的環境，並不是特別理想。
「因為這裡是太空之中，肉體的形式顯得毫無意義，所以我便以能量體的形式，出現在你的眼前。」
事實上，那些細絲並非僅僅只是一層，而是像沙漠之魂的那些長老的身上一般，層層疊疊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真神莫拉說道。
「不過有一點可以保證，魔族威脅的存在，起到推波助瀾作用的同時，也會起到剎車的作用，只要魔族威脅一天沒有消除，爭鬥的結果就不會太過慘烈。
「我相信，當你找到那些傳說之中的諸神使者，嚴寒的冬季也已然來臨，或許那個時候，就該是我們人類發起反擊的時刻。
「而丹摩爾的信徒真正尊崇的，並非是高高之上的教廷，而是那些為他們進行彌撒和懺悔的牧師，這些和他們最為靠近的神職人員，更加受到他們的信賴。
「這樣一來，毫無疑問的，教會的力量被再一次大大削弱，就拿這一次，令國王陛下感到最為憤怒的事情來說，面對安莎雷克和潘頓的挑釁，他再也用不著獲得教廷的允許，就可以對兩國全面開戰。
「我知道你很快便會出發去尋求他們的幫助，不要指望他們幫你們消滅那些魔族，這隻會令充滿生機的土地，變成另外一片荒漠。
「現在沒有人還會渴望著吞併別國領地，戰爭的目的，已然不再是吞併土地，而是為了掠奪財富和開拓貿易。
「這就是利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國王陛下比那位教宗陛下，在某些方面顯得更加謹慎和靈活。
聽到倫涅絲小姐所說的話，系密特絲毫沒有感到由衷的寬慰，或者是被拆穿的尷尬，他再一次嘆息了一聲。
「這便是形成雪崩的巨大能量，這些能量早已經聚集在那裡，當然也有一些想要保持原本的平衡和穩定的力量，這就像生長在雪峰之上的巨大樹木，和那些深深扎在泥土之中的笨重岩石一樣。
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但是現在，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完全兩樣，系密特並非是毫無知覺的傻瓜，他早已經隱約感覺到了沙拉小姐對自己隱藏著一份與眾不同的情意。
「她顯然已經預見到人類必然會走上的道路，我實在有些懷疑，她創造魔族這種生物，就是為了在情況變得惡化的時候，將一切終結，讓這個世界回到最初的軌道。
「聖堂和魔法協會就是樹木和岩石，或許還有丹摩爾教會之中的，一部分較為理智的神職人員。
這多多少少令他有些心動，他猶豫著是否讓母親、格琳絲侯爵夫人，還有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都成為擁有特殊力量的降神者。
看著眼前的景象，系密特徹底啞然，腳下那巨大的圓球，幾乎被金色的細絲完全纏繞著，那細密緊湊的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之外。
就在生命之樹完全展開的那一剎那間，他感到四周突然間籠罩著一股強大而又濃密的能量。
「是您將我帶來這裏？」
這並非是格琳絲侯爵夫人的珍藏，格琳絲侯爵夫人除了她的卧室，其他的布置和用品，無不以簡潔為主。
「你總不可能希望這樣的奇迹再出現一個，以至於突然間跳出一位原本是漁夫的河川神的祭司，更不要說破壞之神邦斯，他是位邪神，雖然還沒有被看作是諸神之中的叛逆者，雖然還沒有打上魔鬼的烙印，不過邦斯是不折不扣的邪神，教廷怎麼可能擁有他的信徒？
和往常自己修鍊的時候一樣，系密特令生命之樹舒展開放，但是這一次卻和以往完全不同。
「任何人都別想聲稱自己牢牢掌握著政治的走向，那不可能，每
系密特只看清了其中的兩組魔法陣，他絕對可以肯定，這兩組魔法陣和他所知的魔法陣完全不同，這些魔法陣，就像是咬合在一起的齒輪一般，一刻不停地變幻著。
那位真神，在教廷的眼中，一向都是不予以承認的邪神。
「事實上，國王陛下在瞭解了你父親的一切之後，對你父親頗為欣賞，之所以這樣的原因是，在他看來，雖然你父親和那些自由之神的信徒走得很近，但是所採取的行動足以證明，他並不打算和宮廷內閣進行對抗。
「你應該可以想像，在我們幾乎絕望的時候，突然間找到一顆如此完美的星球，心情會是多麼激動。
只有在這裏，他才能夠得到最希望的寧靜……
「不過，我們並非僅僅只是發生了這一點點錯誤，我曾經說過，我甚至懷疑重建這個世界就是最大的錯誤，這個錯誤源於我們對於故鄉的思念。
但是現在這裏卻顯得空蕩蕩，大部分住客，此刻都擠在兩個街區之外的庇護所裏面，那裡原本是赫赫有名的星光公園，是拜爾克數一數二的名勝之地。
不過那天晚上，系密特絕對可以肯定，沙拉小姐的神情之中，沒有絲毫的遺憾。
「這怎麼說呢？」
「而依維又並非是那種理想主義者，他絕對不可能背叛他自己的利益，也就不會背叛他所屬的這個群體。
而這些他無比關心，同時也關心他的最親密的人們，恐怕未必會希望自己的生活得到太大的改變。
一夜之間，枯黃的落葉將拜爾克的大街小巷點綴成一片金黃，城裡無論是婦女還是孩童，都被召集起來打掃街道，這些枯黃的樹葉，很容易成為魔族再一次發起進攻時，令火勢蔓延全城的元兇。
他同樣也非常清楚，這種寵愛的感覺，已漸漸離他遠去。
「這就是政治，我一直試圖遠離的政治，政治的原則就是和強者一起玩遊戲。弱者要麼被當作棋子，要麼被淘汰出局。
因為，一旦那二十多個祭司成功地轉變成為降神者，那麼毫無疑問，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名義上，將是當今世界上地位最為尊貴崇高的人物。
「當然，此刻我無意去改變這個錯誤，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人類從我們身上傳承的基因太過頑固，甚至連一些錯誤都被頑固地繼承了下來。
但是正是那種神情，令系密特難以承受，他只能夠選擇逃避，而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身邊，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庇護所。
而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隱隱約約之間，走上了和父親當年一樣的道路，現在想來，從那個時候起，沙拉小姐對自己的親昵，往往帶著一絲憂傷和遺憾。
系密特問道。
「這——這個便是神聖力量的種籽，至高無上的父神授予我神奇的力量，通過我的血液，將諸神的力量賜予你們。至於是否能夠承受強大的神力，就全在於你們自身。」
倫涅絲小姐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顯然她同樣也被國王陛下的深沉和隱忍所震驚。
和京城拜爾克的其他高級公寓一樣，樓頂陽台是住客們最喜歡的日常交際場所。
二十幾輛馬車，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巴爾登大道旁的這幢沿街公寓門口。
從那極為隱蔽同時又四通八達的幾條通道，還有每一個通道轉彎處都存在的小暗室，以及暗室正對通道外側的那細小的見識孔，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夠猜想，最初建造這裏的那個人，恐怕在這裏進行了許多陰謀。
「而眼前的情況就是如此，雖然不想遵循和強者遊戲的規則，但是聖堂和魔法協會卻不能不正視魔族的威脅。
系密特從來未曾得到過這樣的恭敬和尊崇，看著四周那滿含敬畏的神情，突然間他感到，此刻的感覺相當不錯。
更何況此刻的變故，早已經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恐怕連那位能夠看透未來的教宗，也沒有預見到現在的情況。
「正因為如此，我們實在無法坐視，這顆由我們親手創造的星球，重新步上我們故土走向毀滅的道路。
「只不過那個時候，你所擁有的價值還遠遠沒有達到，讓他們因為你而和教廷對立的程度，反倒是國王陛下因為塔特尼斯家族的關係，向教廷打過招呼。
「我原本就沒有想過能夠湊齊這二十四位神明，從妳轉達的意思，國王陛下不是也不在乎這一點嗎？只要保證三分之二的席位掌握在丹摩爾教會手裡，才是最至關緊要的事情。」
平心而論，他從來未曾對沙拉小姐存有任何奢望，沙拉小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與其說是嫂嫂，還不如說是姐姐更為確切。
格琳絲侯爵夫人小心翼翼地跟隨在後面，從她雙手輕輕托住腹部的樣子，很容易得知她小心的是什麼。
「你可以告訴他們，只需要他們保護好人類，將那些衝出森林的魔族全部消滅，而那些深藏於森林深處的魔族基地，依靠你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決。」
「不，你們召喚天輪所發出的那種力量，並不能夠將魔族徹底消滅，每一座魔族基地，最為重要的部分總是深藏於地下，這就是為什麼當年連我們都難以將魔族徹底消滅的原因。
「不過，無論魔族是為了什麼目的而存在的生物，我們都無法接受這種做法，再精密高效的工具，只有在受到嚴密控制的情況下才有用。」
那深綠色的所在顯然是大片森林，從這裏望去，系密特才感覺到，覆蓋在大地之上的森林，並非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那樣廣闊。
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全都將身體嚴密地包裹在厚實的斗篷裏面，甚至連面孔都沒有顯露出來。
現在他終於發現，腳下那個巨大的圓球，那片充滿生機的土地，彷彿被一個無形的籠子籠罩了起來一般。
「除此之外，政治還像是雪崩，最初或許只是一陣清風，一點聲音，一塊飛雪，但是很快，許多東西就被不由自主地卷了進去。
系密特將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面，一條接著一條細絲被他捕捉到。
或許不想太過聲張，選擇這種秘密進行的方式，就是為了避免那種尷尬，幾乎每一個人都這樣想到。
她確實相信，將系密特放在自己的身邊，是陛下給予自己
「你或許不知道一件事情，當你從南方回來的時候，你已然受到了教宗的特別注意，事實上就連和你在一起，暗中受到了你的影響，開始對音樂產生濃厚興趣的我的弟弟依維，同樣也被列入了教廷關注的名單之中。
事實上，在系密特看來，任何一個人只要擁有足夠的運氣，都可以成為降神者。
想到這裏，系密特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他已然可以想像，今天這一幕，或許在幾個世紀之後，將會和那著名的最後的晚餐相提並論。
「而這件事情被國王陛下所知，陛下曾經為此愁眉不展了好幾天，最終在權衡利弊之下，決定將賭注壓在信任依維和你身上。
「難道這就是天輪？」
「是的，這就是天輪，是我們在千年歲月之中不斷完善增添的傑作。只要能夠掌握其中萬分之一的變化，你也可以成為一個神靈。」
「我確實未曾想到國王陛下會這樣做，更想像不到聖堂居然會站在國王陛下這一邊。」系密特喃喃自語著說道。
每一位降神者，只不過是擁有著特定生命之樹和力量脈輪的修鍊者而已。
這些纏繞交錯著的細絲所組成的圖案，更是繁複得令他難以想像，剛才他全神貫注的所在，看到的僅僅只是最粗略的那些變化而已。
「所以你可以想像，我對於那些傢伙並沒有什麼好感，值得慶幸的是，那些傢伙還懂得節制，畢竟他們也非常清楚，我們自己的世界是如何毀滅的。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平心而論，他想要對付教廷，想要在丹摩爾組建另外一個宗教中心，這件事情在之前根本沒有人知曉，連我也不知道，可見他將這件事情隱藏得多深。」
這顯然是系密特無法理解的，不過他靈機一動，立刻試著將自己的生命之樹朝著外面伸展開去。
「如果僅僅只有陛下對於教廷的不滿，影響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大，事實上，丹摩爾教會裡面，那些土生土長的神職人員，心中早已經充滿了積怨。
「你最好死心，能夠找到那麼多侍神的信奉者，已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之外，對於至高無上的父神的獨尊，早已持續了近千年之久，以那些主神作為自己信奉神明的神職人員，在教廷之中已算是值得敬畏的犧牲者，要知道，他們很難晉陞到主教一級的位置。
「這是您的真身，還是映射出來的幻影？」
「我並不在乎他們的等級，難道在偌大的教廷裏面，竟然找不到信奉那三位神靈的神職人員？哪怕是一個牧師也好？」
事實上，他們所擁有的能力，比神話傳說之中的那些諸神還要神奇和偉大。
格琳絲侯爵夫人輕輕嘆息了一聲，她轉過頭朝著系密特說道：「既然教會已將合適的人選找出來了，你還是儘快令他們成為降神者吧，這件事情拖延得越久，越有可能引發不必要的變化。
「而你無疑便是父神派遣到人間，來拯救人世的代理人，我相信衝鋒在最前列的軍團之中，肯定會有你的身影。
四周的街道之上，早已經站立著身材魁梧高大的聖堂武士，而在兩旁的樓房頂上，也隱約可以看到能武士和魔法師的身影。
圓球的表面，稀疏地飄浮著一片片白色，那是雲層，從這裏看去，那些雲層就像是一塊塊破碎的棉絮。
雖然四周春光一片，不過那筆直豎立著的密密麻麻的長槍，以及不遠處架設著的朝天巨弩，仍舊顯得大煞風景。
「尊敬的第一勛爵，您用不著客氣，我們非常清楚您的難處。」為首的那位丹摩爾教會的主教，連忙畢恭畢敬地說道。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系密特甚至能夠聽到夾雜在腳步聲之中的一、兩聲金屬碰撞的聲音。
系密特問道。
因為經歷過幾次意外，在魔族的突襲之下死了不少人，現在拜爾克的居民，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學聰明了許多，在魔族還未曾銷聲匿跡，威脅還沒有過去之前，還是住在庇護所裏面比較安全。
不過，系密特感到有些太過了，事實上僅僅只有三個多月，沉睡在侯爵夫人肚子裏面的那個嬰兒，從外表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痕迹。
「至於那些對侍神充滿信仰的人，恐怕只能夠將他們看作是和那些神靈特別有緣，在教廷之中，他們永遠是受排斥的對象，我聽說那兩個信奉山嶽神和森林神的神職人員，原本就是山民和獵人，完全是因為突然間的變故，而放棄了原來的職業成為了牧師。
「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感到疑慮，您到底想要得到些什麼？僅僅只是讓崇拜您的沙漠子民，獲得一個安穩的生存空間嗎？」
「那些深藏在地下的魔族，在適合的時候，就會蘇醒過來，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這片大陸之上，一直能夠看到魔族的身影的原因。
這片佔據四分之一街區的七層高級公寓，以往每年都能夠為侯爵夫人帶來將近兩萬金幣的收入。
又過了一會兒，波索魯大魔法師和聖堂大長老也來到了這裏，他們既是觀禮者，同時又帶來了一些護衛。
「這種機器能夠自動適應環境，並且對環境進行改變。
和城市邊緣的那些房子比起來，市中心的樓宇大多完好無損，顯然魔族也非常清楚，對這些空空蕩蕩的房子進行攻擊，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所有這一切都是系密特的吩咐，教會原本打算為了這件事情大張旗鼓地舉行一場儀式，畢竟突然間出現二十多位降神者，這在教會的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奇迹。
那種辦法對他來說相當熟悉，根本就是他從沙漠子民那裡知曉的生命之樹和力量脈輪那一套東西。
「我必須聲明一件事情，我無法保證降神者的儀式絕對能夠成功，能夠成為降神者，除了虔誠之心外，還和體質有著極大的關係，不過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樣的體質最為合適，所以我只能夠告訴各位，能否成為降神者，和幸運之神對各位的祝福有關。」
不過轉念間，系密特否定了這個想法，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突然間擁有的能力，肯定會令人生的旅程徹底改變。
「你對教廷的挑釁，一下子擊中了國王陛下的要害，從來沒有人能夠想到，丹摩爾的王室對於教廷居然隱藏著如此巨大的不滿。
說完這一切，真神莫拉就像
他同樣也非常清楚，這份情意並非是對於他，而是自己的父親在沙拉小姐幼年的時候留下了太深的影子。
「此外，也是擔心再一次受到致命的攻擊而死亡，曾經發生過的殘局令我們極為警惕。
這些無一相同的生命之樹，和系密特曾經看到過的其他生命之樹也完全不同，以往系密特看過的生命之樹，全都被約束在身體裏面，而此刻他所看到的這些生命之樹，許多甚至延伸展開到身體外面。
大廳裏面一片寂靜……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能夠決定一切的關鍵，從現在算起七十天到九十天之間的這段時間，將是最關鍵的時刻，足以決定人類和魔族的命運。
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結婚之後，沙拉小姐發現哥哥和父親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兩種人，這令她感到徹底的失望。
「尋找諸神使者的事情，也最好抓緊一些，我擔心晚了的話，或許當你回到這裏的時候，拜爾克已然成為一片廢墟。」
系密特感到自己繼續往上飛升著。
最為廣闊的，毫無疑問是那藍色的部分，那裡應該是海洋，系密特從來沒有想到，海洋居然佔據如此大的面積，陸地就像是漂浮在廣闊海洋之上的幾座島嶼。
又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腳下那個熟悉的世界，已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飄浮在空中的圓球。
抽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把鋒利的匕首，系密特無從知曉，這把匕首是否會成為傳說之中的神器。
或許用籠子來形容並不是非常確切，那更像是一座魔法陣，一座立體的、繁複無比的魔法陣。
畢竟陛下並不缺乏籠絡和約束的手段，而那個時候，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還遠沒有顯露出其後那樣巨大的價值。
系密特多少可以猜到這個協定的內容，不過此刻的他已然知道，有些事情沒有必要深究下去。
就在片刻之前，他正在和那位真神莫拉取得聯繫。
「另一件你肯定難以想像的事情是，我們之所以背井離鄉，原本是為了在茫茫無際的宇宙之中，尋找另外一顆合適我們居住的星球。
或許是因為飛得較高的緣故，系密特感到四周景物的縮小變得緩慢了許多，不過當他穿過雲層之後，大地被厚密的雲層所阻擋，一眼望去，能夠看到的就只有連綿起伏、如同大海波濤一般的厚密的雲層。
真神莫拉指點道。
系密特只能夠隱約分辨出其中很小一部分，那些朦朧的細絲所構成的圖形實在太過複雜，而且好像還在不停地變幻著。
曾幾何時，他對於這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無比唾棄和瞧不起，但是此刻，當他自己發起了一場陰謀，並且成為了陰謀的中心的時候，系密特這才發現，原來有很多陰謀，根本就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突然間，一陣金色的光芒朝著四面八方延伸開來，原本朦朦朧朧的細絲，此刻已變成了一條條纖細卻清晰泛著閃閃金光的絲線。
籠罩在周圍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強，每一個身處其間的人，彷彿都發現了什麼一般，聖堂大長老首先盤腿坐直了身體。
想到這裏，這位美艷迷人的小姐開始感到有些失落起來，正如她剛才所說的那樣，當利益的天平其中一端有所改變的時候，整個天平將不得不重新挪動砝碼，才能夠令它再一次變得平衡。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系密特感到一絲溫馨，以往的他，總是想著如何從這種溺愛的束縛之中掙脫出去，但是現在他卻已然知道，那種束縛是何等珍貴。
「你現在之所以能夠故作清高，只不過是因為你的背後有至高父神撐腰，而在現實世界裏面，又有王權和聖堂支撐著你。」
聽到這一切，系密特啞口無言，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創造者，確實擁有足夠的資格被稱為諸神。
說到這裏，真神莫拉閉上了嘴巴。
「只要有任何一個意識體存在，我們就用不著擔心死亡，此外，分身還是最好的助手，正是分身技術的開發，使得我們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工作效率。
正當他全神貫注于魔法陣的萬千變化的時候，突然間，真神莫拉那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耳邊。
這座庇護所由來已久，系密特並沒有詢問格琳絲侯爵夫人當年建造這座庇護所的意圖。
正因為如此，在這種時候，這座陽台仍舊顯得美麗妖嬈，或許這便是假的東西比真的東西具有優勢的所在。
「確實如此，三分之二的席位，不過現在還不能夠稱得上十拿九穩，誰都說不上，丹摩爾教會挑選出來的那些人就是鐵板一塊，他們之中，只要有一個人倒向教宗那一邊，情況就會變得不受控制。」
「只要重新取得一個微妙的平衡，所有人都會暫時感到滿意，事實上，雪崩的結果，正是為了發泄出那些積聚起來的危險能量，雪崩之後的山峰，將顯得安全和令人放心很多。
幾乎同一時刻，一道虛幻的影像憑空出現在眼前。
格琳絲侯爵夫人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為在這幢公寓後面的花園裡面，原本就有一座庇護所。
「教廷的存在，又足以制約丹摩爾吞併其他國家，我相信現在的丹摩爾，已然不是征服者理查和勝利王威廉時代的丹摩爾，眾所周知，僅僅擁有龐大的土地和眾多的人口，並不意味著富有。
「阿芳索主教讓我轉告你，你所需要的那二十四位祭司實在太難尋找，那十二位主神還比較容易，就算不依靠那邊，單單是丹摩爾的神職人員裏面，就可以找到適合的人選，但是那十二位侍神就麻煩得多了。
而另外一個令系密特感到頭痛的問題便是，他不知道如何令眼前這些人接受生命之樹和力量脈輪，這種完全難以理解的東西。
「所謂的分身，其實是一個獨立的思想體，自從我們這個團體分裂之後，身為科學家和研究者的我們，不得不從事一些情報收集之類的工作。
這些島嶼，最經常能夠看到的是大片的棕紅色，看著腳下的大地，系密特總算明白，丹摩爾人到底有多麼幸運，那片淡淡的綠色，一眼看去就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一開始向上飄飛的速度還顯得非常迅疾，先是公寓，接著是街道，迅速變得越來越小，很快，整座拜爾克都出現在他的眼
或許只有系密特一個人知道，正是這位邪神，掌控著這個世界的魔法和神力。
正是這筆收入支撐著格琳絲侯爵夫人在英芙瑞的莊園中，那並不奢華卻異常悠閑的生活。
「非常抱歉讓各位到這裏來，或許這會令各位感到我過於傲慢，不過這並非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希望讓這件事情太過聲張。」
如果這件事情並非是一場鬧劇，如果二十多位祭司真的成為了降神者，毫無疑問，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將被當作是至高無上的父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而受到無比的尊崇。
此刻，所有的人都聚攏在這裏，除了那二十幾位即將成為降神者的神職人員，就只有丹摩爾教會的兩位主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或許是希望，能夠對我們曾經犯下的一些錯誤進行糾正而已，魔族的存在，毫無疑問是許多錯誤之中，比較明顯和容易惡化的一種。
「對於依維，或許有部分原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過我相信，更大程度上的原因是，陛下非常清楚，自由之神的那套東西，絕對不可能為依維帶來任何利益。
「有一件事情或許你並不知道，此刻在這片土地上所發生的一切，在我們所熟悉的歷史上，同樣也曾經擁有過相同的身影。
「宇宙之中的一切物體，都是由你們所不知道的微粒組成，人的身體也是一樣，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在瞬息之間創造一副身體，絲毫沒有困難，只要將意識體附著上去，就是一個肉體形式的分身。
那個虛幻的影像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可以將現在的我，看作是我的諸多分身之一。」
系密特連忙說道。
格琳絲侯爵夫人將這裏布置成了一座花園，不過住在這裏的住客，並沒有多少真正高貴的人物存在，所以布置在這裏的都不是真正的鮮花，而是一些精緻細巧的絲綢，和絹做成的贗品。
「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關鍵就隱藏在魔族最初出現的所在，深藏在魔族最深，也最為嚴密的地方。」
當然也並非所有的地方都清掃得乾乾淨淨，那些空蕩蕩的貴族宅邸，總是堆滿了落葉。
所有這一切，不能不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防的到底是誰，此刻已然不言而喻。
「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個秘密，雖然我並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創造了魔族的我的那位同伴，擁有著我們所沒有的遠見。
托著精緻的銀盤，銀盤之上放置著精美絕倫的茶具，這些散發著珍珠光彩的美妙瓷器，很顯然是從海上而來的那遙遠東方的傑作。
「而丹摩爾將獲得獨立的宗教裁判的權力，位於丹摩爾的宗教中心，其權威將僅僅只局限於丹摩爾本土而已，不過考慮到丹摩爾所佔的土地以及人口數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丹摩爾的宗教中心，或許才真正能夠稱得上教廷。
「這樣一來，問題就變成了這些樹木和岩石是否能夠抵擋得住雪崩的力量，如果它們足夠強大，或許雪崩會因此中止，不過反過來，一旦它們被沖走，雪崩將更為難以抵擋。
這位美艷迷人的小姐倒並沒有認為，所有這一切都是那位至尊國王精心布置的結果。
「肉體的形式？」
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此刻，在靠近市中心的巴爾登大道旁的一幢沿街公寓之中，在頂樓的陽台之上，系密特正悠閑地躺在一張斜榻之上。
大多數「島嶼」都聚攏在圓球的北部，並且靠得很近，幾乎連成一片，在那廣闊無垠的南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島。
對於他來說，最熟悉的，除了那板著面孔生氣的神情之外，便是和玲娣姑姑一起對自己多方盤問的模樣。
「這是國王陛下的想法，是內閣和議會的需求，和我根本就沒有直接的關係。」系密特聳了聳肩膀說道。
「除此之外，寒風之神列薩洛、冰雪之神瓦內、閃電之神卡朗、山嶽神西恩科、森林神崔里的直屬祭司，也實在找尋不到高級祭司，其中兩個是中級祭司，其他的恐怕只能夠稱得上祭司的水準。」
「這樣一來，聖堂和魔法協會就不得不對教廷施加壓力，其結果就是眼前這種狀況。
「你想必已然發現，魔族對於那些安靜的不進攻它們的城鎮，並不加以摧毀和破壞，事實上，這原本就是事先固定在它們基因裏面的特徵。
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正因為如此，系密特的提議令每一個人都感到意外，不過此刻，沒有人敢於違拗塔特尼斯家族的這位奇迹之子。
這些精緻而又昂貴的器具，全都來自於倫涅絲小姐，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位美艷迷人的小姐和格琳絲侯爵夫人，私底下又談成了一個協議。
「現在看來，魔族並非是我們最初想像的，那種具有強烈侵略性的生物種群，令魔族存活的那種紫色的植物，能夠在任何險惡的環境下生存。
不過那無意之間的一瞥，卻令倫涅絲小姐渾身一震，她立刻明白這位眼光和頭腦異常敏銳的女人，顯然看出了許多事情。
「只要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國王陛下還是相當寬容的，他可以接受各種思想，只要這些思想沒有付諸危險的行動。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當初法恩納利侯爵和你的哥哥被迎入議會以及內閣的情景，將再一次重現。
「如果你願意聽從我的建議的話，你什麼事情都不要做，現在的局勢，早已經超出了你能夠預想和控制的範圍。
從直覺之中，大長老隱約猜想到，這股強大而又奇特的能量，或許能夠令他獲得某種程度的突破。
「我相信有很多人，並不希望情況變成眼前這樣，但是偏偏迫不得已，做著自己討厭，甚至痛恨的事情。」說到這裏，格琳絲侯爵夫人滿含深意地朝著系密特和倫涅絲小姐瞟了一眼。
而波索魯大魔法師則不停地變幻著各種手法，試圖凝聚並且收集這種能量。
突然間，系密特眼睛一亮，他隱約看到一條細絲，將整個巨大圓球環繞著。
說著，系密特輕輕地擠著手指，傷口立刻又凝結起一滴暗紅色的血珠……
不過，她確信在國王陛下的心目中，前者的意思更多一些。
身為主人的系密特，最後一個出現在大廳裏面，事實上，此刻他的心中正感到異常滑
曾經見識過非生命形式存在的系密特，自然不會再感到驚詫，因為他非常清楚，既然那位死神能夠以非生命的方式渡過千萬年的歲月，和死神一派比起來，擁有著更高成就的真神莫拉，又怎麼會沒有這般能力？
系密特非常懷疑，沙拉小姐之所以會嫁給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因為哥哥的愛情打動了她，還是因為父親的影子起到了作用？
「不過，有一件事情必須儘快辦理。」旁邊的倫涅絲小姐突然間插嘴道，她指了指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腹部。
至高無上的父神所派遣的那位救世主，在用自己的生命救贖世人之前的那個晚上，不正是和他的弟子們圍攏在圓桌前面，享用那聞名遐邇的最後的晚餐嗎？
看著那畢恭畢敬的眼神，剛才的困惑和煩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就在片刻之前，他從那位真神莫拉那裡，獲得了如何令人成為降神者的辦法。
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位真神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口。
而自己毫無疑問被當作是一枚砝碼用了出來，一枚重要卻又輕賤的砝碼。
「當然也可以創造一個由金屬和電路組成的機械身體，有的時候我們也這樣做。」真神莫拉笑著說道。
但是侯爵夫人臉上那充滿母愛榮光的神情，又令系密特感到難以開口，他甚至暗自猜想，他的孩子出生之後，是否也會像自己一樣，得到過多的寵愛。
隨著那陣陣輕微的共鳴，那些被吞入肚裏的血珠，真的像是種籽一般漸漸伸展發芽。
與此同時，四周隱隱約約傳來一片輕微的共鳴，那是用他的血液化成的血珠所引起。
正是那些恭順的眼神，令系密特拋棄了疑慮，他突然間想到，只要假託神靈的名義，這些一心渴望著成為降神者的神職人員，無疑會進行任何形式的嘗試。
不過這些種籽發芽的速度和形狀截然不同，有的迅速無比，而且枝幹粗壯筆直，有的看上去緩慢，卻始終不間斷地往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系密特嘆了口氣說道。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完善了分身，分身其實是將原本的意識重新複製一個，你可以將它想像成為分裂出另外一個靈魂。
「教廷肯定會承認位於拜爾克的另外一個中心，不過現今教廷所掌握著的，外交和各國調停的職權，仍舊會得以保存。
用匕首輕輕地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割了一道口子，傷口之上迅速凝結起一滴暗紅色的血珠。
倫涅絲小姐一邊說著，一邊將托盤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而格琳絲侯爵夫人則悠然地坐在床沿邊。
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了，就連雲層也顯得模模糊糊，遠處的地平線，也已經不再是熟悉的一條直線，而是一道彎曲的圓弧。
又是一根細絲，那細絲如同由一串細小的石英組成一般，原本就細微難以看清，只是偶爾會反射一點朦朦朧朧的亮光。
「不，將你帶到這裏的，是你自己的力量。」說著，那虛幻的身影幻化出一條手臂，指著下方那捲曲著、變化著的魔法陣。
這種情況，和當初鑒別他的身分，以及後來讓京城裡面的上層貴族接受塔特尼斯這個外來家族完全不同，這一次，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質疑。
這裡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在京城拜爾克的住所，同樣這也是她在京城裡面最大的一筆投資。
「依靠教會所擁有的力量？」
系密特喃喃自語道。
緊隨其後，那兩位主教也開始閉目念頌起祈禱詩，無法通過修鍊獲得力量的他們，只能夠期望至高無上的父神能夠賜予他們一點力量。
「至於你，親愛的系密特，在你的命運之中，冒險好像佔據了相當大的比例，你不是說，要再一次進入海洋，找尋那諸神使者的蹤跡？
「這又有什麼難以理解的？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事情，都由利益所驅動，旁觀者清，我早就看出來，聖堂和魔法協會在對你的看法上，和教廷原本就有些不同。
「現在你所看到的，就是分身技術達到了極至的成就，我們可以在瞬息之間產生一個分身，並且令他以任何形式，出現在任何地方。
「至於魔力之祖羅倫，雖然他並非是邪神，不過保佑和看護魔法師以及魔法力量的他，對於教廷來說，始終是一個忌諱。」
或許他的孩子同樣會被侯爵夫人當作洋娃娃來精心打扮，同樣稍微有一點點冒險的舉動，就會受到懲罰。
倫涅絲小姐用輕蔑地口吻說道。
考慮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以往和丹摩爾王室、魔法協會和聖堂之間的關係，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面對這個奇迹之子的時候，恐怕會顯得異常尷尬。
一直以來，她都努力令自己遠離政治這個巨大而又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渦，但是沒有想到，最終她仍舊沒有能夠躲避過去。
「這就是政治。」在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格琳絲侯爵夫人突然間說道，她的神情仍舊顯得那樣悠然安詳。
再一次感受到那飄搖晃蕩的感覺，系密特知道，自己的意識又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不過這一次，他再也沒有上一次那樣的好奇和恐慌。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沙拉小姐忘情的癲狂，只要一想到第二天清晨，沙拉小姐看著他的眼神，系密特就有一種既心醉又心碎的感覺。
甚至令系密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一滴暗紅色的血珠眨眼間變成了一顆晶瑩閃耀的血色結晶。
「不要將自己說得那樣清高。」那位美艷迷人的小姐捏住系密特的臉頰拉扯了兩下，說道：「難道你在這件事情上就沒有一點私心？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於教宗始終感到懼怕，至少在這之前確實如此。
「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你再煩心未來好了，在此之前，你還有許多事情好做。」格琳絲侯爵夫人溫和地說道。
不過，城外的那些落葉就沒有人去管它了，事實上，城裡的落葉也全都被堆積在城外的曠野之上，熊熊燃燒的火海，是阻止魔族前進最好的武器，這在前幾次戰役之中，早已經得到證實。
在這幢別墅的二樓，樓梯口便是一個大廳，這個大廳是用來讓住客日常聚會的所在，兩圈沙發圍攏成一個環形，四周點綴著一些美麗的綠色植物，左右樓梯口放置著兩個巨大的花瓶。
「分身？」
只要一想到離開之前，陛下在床榻邊對她所講的那番話，她的心中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