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快樂冤魂
第一章 快樂的冤魂
「那想必是一場超級豪華的派對吧。」
言末開始估算起來，這一身如果都是真貨，該值多少錢。
外面剛才那刺耳的警笛聲，現在算是停止了，不過看那密密麻麻圍攏著的十幾輛警車，再加上警車後面那一排槍口，言末怎麼樣都懷疑，可州城的警車全都調到這裏來了，怪不得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這一次沒有看到醫生陪同，那個四眼田雞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他老婆。
用不著考慮都知道，逃出去的那些人肯定會立刻報警，員警馬上就會把這裏全部包圍。
現在自己這副鬼樣子，恐怕就是所謂的借屍還魂。
雙方火力之間的差距明擺在那裡，當年十萬義和團也沒有干過單發的洋槍隊，這六把小刀片，十有八九也難敵外面那些連發的手槍。
正想著高潮馬上就要到了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耳邊「砰」的一聲！
這年頭，戴頭套進銀行好像就只有一種人，這種人他可惹不起。
四周的綠化倒是相當不錯，現在這個時代，只要有錢，哪個城市不是千方百計搞些綠化？這是時尚，除此之外其中的利益也頗為可觀。
「沒有感覺啊，以前認得的人都說我挺隨和的。」言末腆著臉說道。
「你恐怕沒有辦法從我的手裡弄到多少錢，雖然我的零用錢確實不少，不過我每個月用的也很多，而且上一個月我剛剛開過生日派對，那場派對就花了我幾十萬。」
聽到這個名字，言末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找個地方給他稍微昏一下，他快受不了了。
「當然，考慮的範圍基本上局限於男性，畢竟我已經習慣了那個性別，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做女人有什麼不好，純粹是習慣而已，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同樣也可以考慮女性的身體。
和那個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想死的小丫頭不同，以往言末最害怕死，這一次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他更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最好等到幾萬億年之後太陽爆炸了，他還活著。
「我不想死。」
「沒有用的，你慢了一步，可以看的我全都看過了，對我來說，你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存在。」言末說道。
聽說這個島上，長舌婦和八卦特別有市場，十有八九如果仍舊留在島上，不管轉到哪個學校，醜名聲很快便會傳揚過去，所以往國外送是最好、最體面的做法。
不過，言末轉念又想了想，最終覺得好像也算不得便宜，這件事情麻煩多多，令人頭痛無比，弄得不好或許會有後遺症。
那傢伙朝著旁邊的同夥說道。
「閉嘴吧，你想要問什麼，我給你答案。」
躺倒在床上，言末清理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所有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也太過離奇，或許以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未必有辦法解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別說可州的員警裏面還真有能人。
※※※
「你也看見了？」言末微微有些驚詫，不過他很快便猜到，這或許是因為有他存在的緣故。
一個嘍啰叫嚷道。
銀行裏面擠著不少人，幾乎每次來這裏都是如此，所以每次取錢都要等個老半天。
時間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了。
讓心情稍微變得好了一些，他開始在這個軀體的腦子裡面搜索起來，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尋找資料。
「你是誰？」
別說，和電影裏面演的還真差不了多少，就連台詞都一點不差，不過轉念想想，好像也就只有這樣的問答，搶銀行雖然是技術性很高的活，不過過程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他漸漸從剛才的悲痛欲絕之中恢復了過來，不過顯然他的悲哀，和那對父女並非擁有著共同的主題。
剛才那看起來糟糕的預感，已經升級成為不祥的預感，靠，言末打算再昏一會兒，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毫無疑問，這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事情好做真是無聊透頂，言末是個喜動不喜靜的人，所以這個病房再顯得豪華，他也不喜歡多待，可惜想要出院卻由不得他決定。
一個極其糟糕的預兆，突然間從腦子裡面跳了出來，這種感覺絕對糟糕，甚至遠遠超過了他感覺到中槍的那一刻。
不過言末倒是並不介意這個，幾位老大肯定心情不好，他能夠理解，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更別說搶銀行了。
對於女兒的沉默不語，那對夫妻也絲毫沒有辦法，他們已經儘力給予安慰，或許讓孩子稍微平靜一些，讓時間來抹平女兒心中的傷痕。
這裏也不是一個富裕的城市，雖然城裡有一些有錢人，不過可州沒有什麼大的工業項目，有的只是遍地作坊式的小企業。
除非打中自己的，是傳說中的橡皮子彈，一槍就讓自己昏了過去。
越算他越感到灰心，他全部的身家，恐怕未必值別人身上的這套行頭。
「你家倒是相當有錢。」
這一次除了冰冷的感覺，還有一絲不滿，或許還帶有一絲厭惡，可能還有些鄙視。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言末慢慢地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記得腦子裡面一直裝著個念頭，那就是——我想死。
「輸給你了，我就叫你唐僧吧。好了，告訴你，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你可以閉上嘴巴了。」那個小女孩說道。
「英國的貴族學校，活活活，那裡最有名的就是用教鞭抽屁股，你肯定會非常喜歡那裡。」
一旁的言末自認早已經看透了這對夫妻的心意，很顯然，這對夫妻對於這個女兒的教育已喪失信心，所以找個變相的少年監獄把女兒關起來，無疑這是最輕鬆的一種做法。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言末再一次醒來，平心而論，他本人根本就不想醒來，只不過，在一個擁擠的小黑屋裡面必須始終保持沉默的感覺，同樣糟糕透頂。
「咱手上有人質，不怕。」
可州的員警想必很少有機會開槍。
言末現在只能夠期待，外面的員警先生或者身後的那幾位，趕快拿出點說法來，再這樣對峙著可不是個辦法。
言末苦苦思索著，平日他的腦子算是相當快的，當初在銀行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高個子搶匪離他實在太過靠近，他早就和其他人一起逃出去了。
言末苦思冥想著，他回憶著那最後一刻的感覺：「靠，好像是眉心！」
朝著四周張望，四周的建築物令言末有些失望，和他原本想像的並不一樣，或許是因為這家醫院和市中心稍微偏遠了一些，周圍看不到什麼讓人眼睛一亮
身後這六把小刀片，確實無論如何對付不了一排手槍，不過收拾赤手空拳的自己倒是綽綽有餘。
「今年的壓歲錢我收了大概有十幾萬，過年的時候花費很大，剛收到就馬上花掉了，具體的數字實在是記不清了。」女孩說道。
「你是怎麼死的？」言末問道，他倒是想好好安慰幾句。
看著那些員警，看著那一排槍口，言末不由自主地想要找地方躲躲，可州是個小地方，經濟又不是最為發達，再加上可州的小企業很少請外地民工，所以一直顯得相當太平。
※※※
「對了，老子中彈的是哪個部位？當時就感到中彈了，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哪裡中彈，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就是中彈之後的真實情況？」
言末自言自語地說道，當然他只是在心裏說話，嘴上並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鍾並不准，快了一些，不過就算有些誤差，過去了多少時間總還是能夠知道。
對於言末來說，現在根本就沒有事情好做，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眼睛盯在了牆上的鍾上面。
不知不覺中，朝著窗戶看了一眼，言末無意間看到了一樣東西。
「出來可以，你們全都撤走，再給我們弄一輛車。」
玻璃窗上面，隱隱約約照出了他〈她〉現在的樣子：一個小女孩，尖翹的下巴，高挺的鼻樑，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可以看到剛才那位美女的幾分影子。
朝著四周看了一眼，言末現在才注意到，這座病房相當豪華。
緊接著，言末便感到他中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肯定中彈了，根本就沒有疼痛的感覺，頂多只是腦袋往後沖了一下。
再往下看看，喔，原來是這樣，言末總算明白小女孩為什麼想不開了。
言末估計著整整過去了十分鐘有餘，居然還沒有看到員警到來，在電影裏面，只需要一分鐘時間，警車就已經將四周全給包圍了。
擁有對於身體的控制權對於言末來說，雖然不能夠跑出醫院，四處亂逛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當初如果早知道自己擁有這樣的天賦，或許可以試著勸說那些搶匪投降，就算做不到這一點，說服員警不要採取行動總能夠成功吧。
這番話，讓言末想起了他所感覺到的那個不停發出「我想死」、「我想死」的聲音，現在想來，正是這個聲音將自己引到了這裏。
「差得遠，真正豪華的派對得請明星來主持，請哪位明星出場還有許多講究。」
言末原本對這些人正在說些什麼非常感興趣，但是很快，他就沒有剛才那樣高興了，事實上，現在的他，甚至有一種還不如乾脆死掉或許會好一些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言末發現，那個小女孩總算停止了悲傷。
這個世界上實在沒有比人質更加清閑的工作了。
不知不覺中，言末朝著那裡走去，走廊上面一片忙亂景象，一群護士簇擁著幾個醫生，朝著剛才那陣閃光發出的病房走去。
「我已經替你向學校申請休學一年，然後我打算讓你到你伯父那裡去，在那裡一方面你可以換換環境，這對你會很有好處；
言末的兩腿開始有些哆嗦，這倒不是因為害怕，實在是沒有辦法，膀胱脹得厲害，悔不該中午的時候喝那一瓶啤酒，那全都是水，而且聽說啤酒是利尿劑，現在不就有反應了嗎？
一聲「搶劫」，那幾位老兄亮出了武器。
「ＳＴＯＰ——」
「還有必要嗎？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不過現在想這一切都來不及了，言末著實感到後悔。
看人家小女孩是怎麼活的！他和人家比起來真是沒有辦法比啊。
而且，不宜的鏡頭還不只一段，但當情節真正快要到達他期待的程度時，言末的感覺卻突然間變得糟糕透頂。
「哇——這好像不是我，至少不是原來那個我。」
等到他把手從額頭上放下來的時候，突然間，那隻手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因為如此，他原本準備再一次運用他那說服的天賦，但是令他感到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小女孩竟然一言不發，她的心好像死了一般，冷冰冰的，又彷彿麻木了，根本沒有感覺。
沒有任何回答，有的只是一種難以遏止的難過感覺，言末活到現在這將近三十年裡面，心情還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
喔——他立刻連想哭的心情都有了，雖然從鬼門關裏面轉了一圈回來，可是他卻沒有回到原地。
「聽懂了嗎？言下之意那也就是說，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身後那位老兄扯著破嗓門叫嚷著，隨著他的叫嚷，那把小刀片一跳一跳，確實令言末感到害怕。
她要死卻沒有死成，最終便宜了自己，讓自己有機會冤魂附體。
他開始思索著，是否應該設法尋訪一下傳說中的高人，不過如何開口尋找線索，令他感到為難。
言末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男的屬於那種奶油小生，啊不，應該是奶油中年人類型，鼻子上架著金絲邊眼鏡，讓他顯得文謅謅的，身上穿著的那一套衣服，還有手上戴著的手錶款式和牌子，言末都認得，在可州就有加工廠，不過那是仿冒品。
小女孩再一次尖聲叫了起來。
「你又是誰？」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警笛聲，警笛聲顯得特別刺耳，絕對不會是一輛警車。
靠，跳過跳過，有害身心，言末強忍著想要嘔吐的心情，中止了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搜索。
「我死了嗎？這裏就是死後的世界？」那個東西問道。
「放心好了，我保證還不行嗎？其實那些我想要看的，全都已經看過了，雖然我不介意再重看一次，不過如果你不高興的話，我願意放棄。」言末連忙說道。
言末反「問」道，在沒有摸清底牌之前，絕對不亮出自己的底牌，這是言末很早就知道的一件事情。
「喔——是這樣嗎？你知道的挺多的嘛。如果你想要說我是個偷渡客，我倒是不太介意，雖然並不是我主動要偷渡到這裏，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事實確實如同你所說的那樣。
「你的爸爸媽媽其實挺喜歡你的，你沒有看到，你媽媽為了你的事情哭腫了眼睛，我看著心都軟了。
「我被綁架了！被劫持為人質。」言末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小刀，總算可以確信這個事實。
一聽到明星，言末已經連想都
「平心而論，我覺得你夠幸運的了，投胎投在有錢人的家庭，不像我，投生在一個窮地方，一輩子掙到的錢，還沒有你爸爸身上的那套衣服加上鑽戒和手錶值錢。」
「裏面的搶匪聽著，你們還有機會，放下武器，釋放人質，政府會給你們寬大處理。」
「伊頓公學是英國最好的貴族學校，英國王子就在那裡就讀，你很有可能成為他的朋友。」
「閉嘴。」
言末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當然他的話，那對夫妻是絕對沒有可能聽到的。
小女孩忍不住問道。
拿手摸摸，言末沒感覺到有個窟窿或者其他什麼的，連預想之中的包，都沒有鼓起一個。
※※※
整個病房只有這一張床，病床旁邊堆著一堆儀器，房頂的角落裡面安著攝影機。
言末唯一稍微清楚一些的，就只有當前的處境。
唉——可惜，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是面對現實吧，言末只能夠用這種辦法來說服自己。
「這個怎麼說呢？」
言末自己有一個小作坊，不過他沒有僱工人，小作坊裏面就七個人，跑生意的是他大哥，主持那個作坊的是他嫂子，當初開辦這個作坊的資金，還是這位大嫂從娘家帶的呢。
那位父親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不知道女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朝著身後又掃了一眼，別說，這幾位身上還真掛著不少鼓鼓囊囊的東西。
這小丫頭八歲的時候已經見怪不怪的事情，他直到十八歲的時候還一無所知，在大學裏面才稍微有所耳聞，從大學畢業到現在這麼多年都沒有一次實踐的機會，就讓那位鬥雞偏斜近視眼員警先生，給送到這裏來了。
可州最好的醫院，他也曾經進去過，不過就算是最好的病房，和這裏也沒有辦法比。
他總不能滿世界告訴別人，自己是一個快樂的冤魂，就算是說出來，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雖然那個小女孩已經打定主意，重新做一個乖乖女，但是對於這種事情畢竟仍舊有些關心，在小孩子的腦子裡面，打屁股始終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過也難說這不是一種解救人質的策略，記得當初看小偵探柯南裏面，好像就有那麼一集，那個糊塗偵探叫毛利的，為了救他老婆，就對他老婆開了一槍，但是記得那一槍是打在腿上。
言末根本弄不清楚，那個小女孩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和言末的心情一樣，那個小女孩同樣顯得非常哀傷，她強忍著不想哭，但是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老大，不好了，條子把外面堵上了。」
以往他倒是在電影裏面，看到過這樣的情節，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有朝一日，他會有成為人質的一天。
言末驚叫了起來，不過他馬上想起，兩邊的幣值不一樣，但十幾萬換算過來，至少有四到六萬，他一年干下來也賺不了這麼多。
清醒的那一瞬間，言末甚至都有想死的心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特別是面對那對「父母」。
除了五、六個跑得慢的人被一個劫匪堵住了之外，就只剩下另外三個，和自己一樣一開始就被抓住的倒楣鬼。
可州是個小城市，和那些人口上百萬的城市比起來，確實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市。
厲害，這麻袋上面還印著字，「可州何鄉六村二支隊」，就差幾號、姓名和郵遞區號了。
或許正是這份執著，讓他沒有魂飛魄散，言末並不清楚，像他這樣，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冤魂不散。
「別再偷窺我的記憶。」那個女孩冷冰冰地警告道。
看來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先得保密，想要保密，首先就得能夠矇混過去，那對有錢夫妻看上去不像是傻瓜和白痴的結合。
「你別傷心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和你媽不會責罵你，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那個四眼田雞安慰道。
嗨——小地方就是不行啊，就連好不容易出幾個劫匪，竟然是這樣的素質。
再看一眼這幾位的裝備，言末簡直快要昏倒了，清一色六把寸長小刀片，襯上那黑色絨線鉤出來的頭罩，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我好像還沒有活膩味，還整天想著長命百歲，怎麼會想死呢？再說那一槍挨得真是冤透了，他媽的什麼狗屁槍法！」
「英國貴族學校，就是那種允許用教鞭抽屁股的學校？」
朝著銀行牆壁上那兩扇小破窗看了一眼，那小窗戶想要鑽進來都不容易，更何況上面還豎著鐵欄杆，看來這段最驚心動魄的情節是看不到了。
「我想死。」
言末倒並不擔心憋出病來，他的身體還算強壯，年紀也不算大，唯一擔心的是實在憋不住，或許會污染環境，更糟糕的是，恐怕無論他如何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那都是一瓶啤酒的緣故。
不過，反正言末是絕對不會去管這些閑事，他只想當好自己的人質角色，該低頭的時候，他就低頭，該打滾，他不翻跟頭。
言末在一旁解釋道，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顯然他都在歪曲事實，而這更引起了那個小女孩的恐慌。
說實話，在出來之前，言末的心裏也曾經動搖過，此刻外面的世界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啊，反倒是那黑漆漆的意識深處，顯得舒服許多。
一邊閱讀著那些記憶，一邊讓言末這個活了二十幾年、將近三十歲的成年男子大吃了一驚。
今天他到銀行來存錢，所有的收入分成三份，存在三個不同的存摺裏面，他在裏面佔著最小的份額。
看著這慢慢往前挪的長龍，言末暗自嘀咕，可州雖然是小城市，也該多開幾家銀行啊，難道小城市的錢就不是錢？
這幾位也真是的，既然打算搶銀行，就算不弄兩條ＡＫ，也至少弄一把五四吧，哪有拿著六把小刀片就干這技術活的？
旁邊的美女老媽也勸說道。
言末再一次滔滔不絕起來，他立刻感覺到那個小女孩的怒氣，不過他顯然並不打算閉上嘴巴：「這個課題對於你我都有好處，我或許可以從中找出脫離你的身體、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的答案。」
幸好那個小女孩和他正好相反，相當文靜，再加上還沒有從憂鬱和哀傷之中恢復過來，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在意識深處沉睡。
「他媽的，老子的回答是大不
「咦——前面那個男的拿眼瞪老子！」
言末心裏非常不高興，不過他轉過頭來一看，領頭的那位身高怕有一米九，他那剛過一米七的個頭，往人家那裡一湊，根本就不夠瞧。
不過，真正讓他不敢動的原因，是因為這幾位頭上都戴著頭套。
這種持續的無所事事的沉默，讓言末感到很不舒服，不過看著這是這個身體主人的要求，而且這個主人還是一個傷心得想要死去的小女孩，他只能夠忍耐著。
※※※
「十幾萬！」
外面的喇叭又開始喊了起來。
言末很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心念一轉，許多聲音一下子進入了耳朵裏面。
這或許就是物理學上所說的異性相吸的結果，希望能夠繼續活下去的自己，被想要立刻死去的小女孩的意志吸了過來。
毫無疑問，身後那位老兄的舉動，讓對面的員警終於有所反應。
「別繞彎子，簡單一些。」
「既然你老兄從今往後就是老子的便宜老爸，老子就稍微表現得順從一些。」言末想著。
實在憋不下去的他，最終不得不向那位耐心非凡的小女孩妥協，既然那個小女孩選擇留在那裡，他只能到外面去透透空氣。
正當言末四處搜尋著，想要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突然間，一陣黯淡的光芒從對面的窗口一閃而過，就彷彿有人在那間病房裡面，按下了照相機的閃光燈一般，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常肯定那並非是閃光燈的光芒。
既然不想讓別人發現，他自然要對這個軀體原來的主人——那個小女孩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因為家裡就言末一個人多讀了兩年書，多多少少算是一個大學生，所以他管著帳本和產品設計那一塊。
※※※
不過和電影裏面差很多的是，這家銀行小了一些，不像電影裏面那些銀行，頂多隻有七、八個人的樣子。
言末一心想要表明自己的看法，但是他的發言，被一聲充滿了嚴厲和惱怒的呼喝聲所打斷。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出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表示，總不能來個瑪麗蓮。夢露式的微笑，再跳段秀蘭。鄧波兒的踢踏舞吧。
誰說非專業人士就幹不了搶劫銀行這類技術性高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房門一下子被拉開了，走進來三個人，最前面那個穿著白大褂，看來是醫生，至於後面那兩個，顯然是一對夫妻。
看到兩夫妻走出病房，言末感到舒服了許多，更令他感到高興的是，剛才的一切顯然讓小女孩精疲力竭，以至於那對夫妻剛剛走出房門，她的意志便退了回去。
那個小女孩沒能死成，反倒讓自己的魂魄上了她的身，這想必就是冤魂附體。
「咦？這手怎麼小了一號？不，不只一號，而是七、八號！」
「哪兒中彈了？」
黑暗中再一次傳來那個女孩的聲音。
和沿海的其他城市一樣，住在這裏的人大多過著算不上富裕、卻還算寬裕的生活，言末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至少在今天之前，還沒有多少人聽到過他的名字。
「你很煩，很啰嗦，很討厭，知不知道？」那個小女孩說道，感覺她的語氣有些冷冰冰的味道。
外面開始喊口號了。
不過言末原本就沒有指望可州這樣一個小地方，會有那種高水準的「特種部隊」。
冤啊！更冤的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應該可以實現當初那夢寐以求、卻遙不可及的願望了，可是這具軀體沒有合適的武器。
他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頭起來。
言末原本還打算來個金蟬脫殼，或者掃堂腿什麼的，不過一把擱在他脖子上面的彈簧小刀，阻止了他的一切念頭。
「鏡子，給我個鏡子。」
讓心情稍微平息了一些，言末終於忍不住又繼續看下去，將記憶朝後稍微推移了一些。
「裏面的匪徒聽著，現在給你們最後的機會，放棄抵抗，出來投降！」
睜開眼睛看看四周，仍舊是原來那個病房。
在他原本的猜想之中，那個小女孩應該會變得非常憤怒，當然另外一個可能是變得悲傷起來，並且大哭一場。
言末立刻接手了對於身體的控制。
幸好他很快便想起，這原本就是他瞎操心。
小女孩尖叫了起來，她已然有些受不了了！
※※※
昏迷過去的感覺，就好像被關在一個狹小擁擠的小黑屋裡面。
「ＳＴＯＰ——以後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那個小女孩阻止道。
言末在那裡獨自轉著念頭。
過了快半小時，眼看著就快要排到自己了，就在這時候，擠過來幾個人。
那位醫生翻了翻床頭的記錄卡，說道。
美女老媽好像擔心剛才的話沒有誘惑力，連忙又說道。
這番話讓言末心頭一陣狂跳。
接下來——接下來該幹什麼？
那個小女孩原本就害怕，這件事情將會令她徹底失去父母的寵愛，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證明，她的擔心正在成為現實，她的父母正漸漸對她變得嚴厲起來。
雖然心裏嘀咕，卻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慢慢等。
這倒是實話，可州地方小，沒有什麼娛樂，除了上網就是閑聊，在可州，比他能聊的人多得是。
「羅莉。」那個傢伙開口了。
「羅先生，您女兒這樣的情況，對於現在的社會來說，並不是很少見的事情……」
沉默……
對於什麼聖塞浦里安學校，言末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更別說伊頓公學了。
他原本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雖然談不上達觀樂天，不過很少有事情整天放在心上，在他這不短卻也不長的一輩子裏面，也有過傷心難過、不舒服的時候，不過頂多半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就給拋在腦後了。
像可州這樣一座小城，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差不多互相之間誰都有些臉熟，也就不好意思插隊。
小女孩不以為然地說道，此刻她的心情終於稍微好了一些，和這個土包子說話，讓她感到相當強烈的優越感。
半小時之前，他已經打過報告了，幾位老大顯然沒有興趣管這種事情，至於結果，看，臉上還多了個印子，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過，就算對這些員警的能力再怎麼懷疑，言末也不認為，身後這幾位像是有機會闖得出去的樣子。
「其實有個人和你聊天是一件好事，有資料記載，現在的兒童以及青春期的少年缺乏情感，城市孤獨症在未成年人的身上，出現的越
現在有這麼個好機會了，機會近在眼前，嗚嗚嗚——他卻沒功能了，這怎能令他不感到傷心欲絕？
現在言末總算明白，將一個女人惹哭之後將會多麼麻煩，雖然眼前這個僅僅是很小很小的一個小女人，不過也令他感到夠嗆。
言末開始搜索起，記憶中有關冤魂附體的描述，那些描述顯然同樣不太能夠當作參考，電影裏面的那些附體冤魂，個個陰森可怕，不是一心想著報仇，就是亂殺無辜，哪有像自己這樣開朗樂天的冤魂？
言末問道，他現在有些後悔剛才搜索那些記憶的時候不夠仔細，很多有用的東西並沒有多加註意。
而人質們，也沒有哇的一聲躲到角落之中。
正當言末打算繼續看下去時，突然間，他感到一股比他強得多的精神意志，一下子將他排擠到一邊，對於這副身體的所有控制在一瞬間徹底喪失，那些記憶全都如同闔上的書頁一樣，從他眼前消失。
「總要做個樣子吧，進行急救是我們的責任，至於是否能夠救活，就看病人的運氣如何了，我們是醫生，不是閻羅王，該死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言末開始琢磨起身後那些好漢剛才提到的炸藥來，這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眼前這身看起來，好像不是假貨。
偷偷掃了一眼那幾位搶匪先生，他們此刻看上去仍舊氣勢洶洶，不過幾個人的眼神中，早已顯露出慌張的神情。
聽到這些，言末已經可以肯定那是個人，或許是一個和他一樣死去的人。
「你看到有靈魂飛出來嗎？我好像只看到一陣閃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女孩已經蘇醒，她輕聲問道。
不過越往後，言末漸漸來了精神，如果前面是兒童劇的話，之後漸漸有往兒童不宜片發展的潛力。
言末還在那裡仔細辨別著語調之中所夾帶的情緒，就聽到那個女孩再一次說道：「你為什麼不回答？」
「好吧，簡單地說，就兩句話，第一我沒處可去，第二我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裏。」這一次言末倒是沒有太過啰嗦。
不過只要一想到這些，言末就想大哭一場，要知道不管在哪裡，蘿莉一向都是高級貨色，在那邊更是不用說，甚至就連Ａ片裏面都不容易找到。
他現在總算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以貌取人，實在太不應該。
那個為首的劫匪回答道，不過在言末聽來，這番話里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給自己壯膽的味道。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小女孩擁有著完全相反的念頭，她一心想要死去。
不過就算明知道這些，這位老兄仍舊不打算有絲毫的示弱，反正做錯了事情的不是他。
這傢伙倒是滿有人情味的，言末暗自想著。
當然，雖然期待打破僵局讓事態有所變化，不過這也是有選擇性的，諸如殺死人質立威這樣的行動，還是不要也罷。
那個女孩不耐煩地說道，她現在越來越討厭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和當年的偷渡客簡直一模一樣。」那個女孩說道。
言末又感到失落起來，看看別人的生活，再看看自己的經歷，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小女孩的話讓言末暗自咋舌，現在他總算相信，有錢人確實不把錢當作錢來看待。
懷著沉悶的心情，言末只好把小丫頭的記憶，當作是一部電影來欣賞。
得把這一段徹底刪除，要是有一個刪除鍵就好了，他暗自想著。
「是你？難道你就是那個小小年紀就想不開的……」言末被自己的話給嗆住了，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心情舒服一些了？我就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言末得意地說道，他為自己的成功說服而感到得意。
現在的他，就算是想要動一個腳趾都做不到，那個蘇醒過來的小女孩，顯然對於這副身體擁有著更多的支配權。
言末思索著應該如何解釋眼前的情況，他希望能夠找出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說法。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死了，我只是一直想著要死。」
這傢伙現在倒是不瞪自己了，這讓言末感到稍微好受一些，不過他感覺到那個小女孩的心情特別緊張，除了緊張之外還有一絲畏懼，不過顯然不是害怕那個四眼田雞。
「想想你的未來還那麼長，想想在那麼長的時間裏面，你將會有多少快樂的事情，應該用不著為一些小事再感到傷心了吧。
「其實我並不是有意偷看，我只是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在你的父母面前矇混過去，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讓他們知道，在你的身體裏面有我的存在吧。」
咦，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一個……連言末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東西存在。
言末暗自有些不服氣，不過他畢竟不傻，多多少少可以猜到這兩位到底是什麼人。
「至於年齡，那當然是越年輕越好，即便是嬰兒我也不會介意，雖然那會有些麻煩，需要太多的時間才能夠自由活動，不過從良心和人性方面考慮，或許這種選擇最為合適。」
「你英文還算可以，這裏的英語教學水準好像相當不錯。」言末說道。
有炸藥這樣威力驚人的重武器，還拿著小刀片搶劫，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拿把土槍，也多少能夠讓別人信服一些。
看四眼田雞張口又閉口的樣子，看來這傢伙有話要和小女孩說，言末決定先聽聽這傢伙想要說些什麼。
「告訴你答案，你可以安靜一些嗎？」小女孩問道。
或許是因為那股父女之情感染了言末，他第一次對這個一身穿著頂得上他所有積蓄的人，有了一點好感。
稍微清醒過來一些，這傢伙開始琢磨起來，畢竟挨槍子並不是一件三天兩頭都有的事情，挨槍子之後還能夠活過來，更值得紀念，這不容易啊。
聽到這番話，那個小女孩不再表示不滿了，她確實非常希望這個算不得兇悍，但確確實實非常討厭的惡靈趕快離開。
大多數建築看上去，都有了一些年歲，外表灰灰的還拖著許多銹斑。
正當他想著如何進一步加以勸服，或許作出一些承諾和讓步，可以讓他們倆和平共處時，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又打開了。
「我們手裡有人質，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背滿了炸藥！」
「其實這個世界
「你叫唐僧，是嗎？」那個小女孩問道。
毫無疑問，那是槍響。
可如果真的打中眉心，沒有道理不死啊？
「你怎麼還沒有離開？」
令言末感到奇怪的是，他同樣也感覺到，那個四眼田雞也非常緊張，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這是他突然間擁有的一種能力，雖然不能夠知道別人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
原本排著隊的人們，呼的一下子退到了兩旁牆壁邊上，更有人奪路而逃。
「為什麼不呢？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肯定會設法驅除你這個惡靈。」那個小女孩說道。
「老六，幫我解開身後的背包，我扔一管雷，讓條子見識見識，別以為咱背著的是沙袋。」
「另外一方面，在我看來，國外的教育要比這裏更好一些，這段時間，我會請一位家教來指導你的英語。」
「聖塞浦里安學校是最好的貴族學校，在那裡畢業之後，你的伯父將設法讓你進入伊頓公學，那是全世界最優秀的中學。」
言末也想逃，不過他剛剛轉身，就被那個高個子搶匪一把抓住。
言末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可州人太過聰明，知道人多勢眾、容易逃跑的道理，還是因為這些劫匪效率太差，大部分人就像是趕鴨子一樣，呼的一聲全都擠了出去。
那個小女孩無可奈何地嘆道，她已決定放棄了，除非她有辦法像那隻猴子一樣，一棍子打死這個啰哩啰嗦的死唐僧，否則她就只有忍耐再忍耐。
但是現在他的腦子裡面卻一團漿糊，要是有個參考就好了，不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參考的前例？
「瞪什麼瞪，顯示你四個眼睛比別人大？後面那個老拿眼睛瞟我，兩個眼睛紅得像是桃子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缺點，還真是一位美女。」
更令言末感到這些人沒前途的是，六個搶匪，居然就只有一個在那裡往麻袋裡面裝錢。
不過言末同樣也不敢再提上廁所的事情。
看著那鬱鬱蔥蔥茂密的樹冠，言末有些疑惑，這個島每年都要經歷至少七、八次颱風，這些樹是怎麼存活下來的？他好像沒有看到那些樹的樹榦上，有加固的東西。
言末終於看到了一絲解決問題的曙光，按照電影裏面的順序，這應該算是最後通牒了，接下來，電影裏面常常是許多員警拽著繩子破窗而入。
如此清晰的想法，確實令言末感到驚訝，看樣子，現在的小孩確實早熟。
那個小女孩立刻補充道，顯然她已經想起唐僧的特徵，而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很顯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唐僧。
「靠，不會吧，我冤啊！我不想死。」
「如果你願意，這樣叫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你也可以叫我言末，語言文字的言，末尾的末。對了，你讀幾年級，認得這兩個字嗎？」言末自我介紹道。
「我並不介意離開這裏，將這個身體的歸屬權完全還給你，前提是，我必須找到離開的辦法，除此之外，我希望能夠找到另外一個身體。
「通知病人的家屬了嗎？」
言末當然知道唐僧的涵義，這年頭大話西遊裏面的話，比半身人的講話還要有影響力的多。
言末四處打量起來，但是讓他感到失望的是，想要找什麼東西的時候，十有八九找不到，這裏就連一個能夠當作鏡子的不鏽鋼茶杯，也沒有一個。
在以往，這樣的女孩恐怕是他最喜歡的類型，可是現在言末連想都不敢再想。
就在那一瞬間，言末唯一想到的一件事情便是，那些搶匪的手裡，好像並沒有拿著槍，他又是怎麼中彈的呢？
「這個——情況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糟糕，英國早就禁止體罰學生，伊頓公學是很有人情味的學校，你會喜歡上那裡的。」
聽著一應一和的對答，言末感到如此熟悉，這好像是聽熟了的台詞。
那只有兩種可能，不是用大筆的錢砸得他們心動，便是提出邀請的人士有著極大的面子，那絕對不是他這樣的小角色所能夠想像。
「其實我知道你害怕的是你爸爸，你用不著擔心，像這樣的傢伙，你根本就用不著去理他，他不敢把你怎麼樣，就算敢，不是還有你媽嗎？
他忍不住在心裏暗罵。
什麼名字不好找，偏偏取這個名字，當初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詞了。
此時此刻她總算相信，大話西遊裏面並沒有太過誇張，面對一個啰哩啰嗦、滔滔不絕的傢伙，確實會引起莫名殺機。
說那是炸藥，還真難讓人相信。
「對了，你過年的時候肯定收到了許多壓歲錢吧，一般來說有多少？」
時間在等待之中一點一點流逝，大家好像都在比耐性，外面的員警，身後的劫匪，還有自己的膀胱。
言末聽到這裏，已然明白了，這位老兄自家的女兒出了這樣的醜事，他這個當老爸的當然感到丟臉。
那位四眼田雞老爸說道。
那東西「說」道，這突如其來的發問，將言末著實嚇了一跳。
開頭顯得非常沉悶，如果記憶之中有打彈子和掏鳥蛋的情節，或許還可以讓他興奮一下，可惜這是個小女孩，而且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小女孩，洋娃娃和家庭遊戲才是她的喜好，這讓言末這個大老爺感到煩悶不已。
「……」
「或許那個人已經升天了。」言末試圖加以解釋：「當然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以我的力量，並不能夠看到鬼魂，要不然我應該已經看到許多鬼魂，在這家醫院裏面想必已死去了很多人吧。」
他挨那一槍挨得太冤，再加上一直以來他特別不想死，所以臨死之前最後一個意願顯得特別執著和強烈。
「ＳＴＯＰ——」
「一切都會好的，時間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等到你長大了之後，回頭看看現在所發生的事情，或許你會感到，這隻是多麼不起眼的一件小事。
身後這些業餘愛好者還真的有貨，真的背著炸藥來搶銀行，這年頭還真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這個醫院在言末的感覺中非常小，從面積來說，和那邊的醫院根本沒有辦法比，除了一個小草坪外，幾乎沒有什麼活動的地方。
因為最靠近窗口，言末看到一群員警正貼著牆壁往門口蹭，眼看就要破門而入。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我想好好研究一下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