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集 死亡舞會
第一章 天使之翼
說完話，胖子揮了揮手，他身後站著的一排侍者走了過來，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捧著盒子。
怪老頭並不指望侯爵能夠回答，就算是魔法師，知道答案的也是少之又少，畢竟近千年來，這一直就是最大的禁忌之一。
雪露特這個不起眼卻頗為繁榮的小鎮，不知不覺中變了一副模樣，原來那丁字形的長街已不是小鎮的中心了，小鎮的中心往北面偏移了數百米。
突然怪老頭身形一滯，緊接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種令人意外的沉默，讓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半空中。
從近處看，那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城堡雖然只有五層，卻有普通建築物七層樓那麼高。
將近一個月沒有看到心上人，而且心上人很快又要踏上征程，此刻的麗達顯得異常纏綿，她的心中彷彿填滿了萬千情愫想要好好傾訴一番，但她畢竟是夏隆的女兒，很清楚此刻時間對於赫爾來說，是多麼珍貴。
「侯爵，我希望您能夠幫忙調查，這些人來到這裏的目的，這件事情非常重要。」老頭用如同生鏽鋼條互相摩擦般難聽的聲音說道。
胖子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把我的話當作是放屁，沒有人會監視你們的，血腥貼面舞原本就沒有裁判。
此刻馮·道克曼侯爵正站在城堡頂部那回形的平台上，眺望著遠方，在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人。
「總算準備好了，讓我看看，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邊說著，怪老頭一邊用手指向不遠處的赫爾。
「這是你的專長，統帥部和總參謀部或許是這個意思。」怪老頭拉著侯爵降落到地上后說道：「但是為什麼讓我到您這裏來呢？單單隻是為了讓您保護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留在泊利豈不是更加安全？」
「對這份契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的話，煩勞各位簽了它，這必須用你們的血來簽，這樣魔法才會有效。」胖子說道。
「紅公爵那邊也是如此？」赫爾看了一眼魔鬼山脈，輕聲問道。
隔這麼遠的距離，怪老頭卻只凝神冥思了一下，那枚魔法晶盤窺探到那些赫爾的狀況，立刻被他攝入了腦子裡。
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后，麗達將一個小盒子遞到了赫爾的手裡。
「馮·道克曼侯爵，原本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讓你知道，但是現在看起來，必須要你和我通力合作。」怪老頭說道。
「現在各位可以戴上你們的手煉，手煉上那十顆珠子，紅色的代表己方，黑色的代表敵方。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死亡，其中的一顆紅色珠子就會變成白色；如果敵人死了一個，也會有一顆黑色珠子變成白色。手煉一旦戴上，就無法取下來，除非連手臂一起砍下來。
「但是你是否想過，為什麼只有這裏存在數量那麼龐大的魔獸群，而其他地方卻沒有？」
這個人的長相，簡直就是外界對魔法師的標準詮釋——他看上去很老，而且那張臉老得像樹皮，身體瘦弱背脊佝僂，戴著一副圓框眼鏡，鏡片厚得就像是玻璃酒瓶的瓶底。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就算是馮·道克曼侯爵這樣地位尊貴的人物，在這座城堡之中，也只不過是類似守衛隊長的職務。這座宅邸名義上雖然是帝國獎賞馮·道克曼侯爵而撥款建造，實際上卻是一座秘密研究
「爸爸用錢把他們倆塞飽了，他們也願意成為你的手下。所以從現在起，我們這邊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守著你的消息，但因為規則的限制，我們幫不了你們其他的忙，只能夠替你們查找資料和制訂方案。」
「按照約定，現在離死亡舞會還有十七個小時，你們可以在小鎮先休息一下，也可以立刻進入魔鬼山脈。不過入山之後，在死亡舞會開始之前，雙方不能互相攻擊。」
「只要違反了任何一條，他便死定了。」胖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更讓怪老頭髮狂的是，赫爾的狀態數值也有著同樣的情況，精神力數值超過五萬，這絕對是個令他驚詫的數字，怪老頭自己的精神力數值也只有四千七百左右，這已足以讓他在魔法界所向披靡。
「想必契約的魔力已經起作用了。」胖子微笑著說道：「最後再警告各位，千萬不要違反契約上的規定，要不然負責契約的神魔，會立刻奪走你們的靈魂。
「巴斯特大師，您是否能夠告訴我們，您看到了些什麼？」身分尊貴，位高權重的馮·道克曼侯爵，對於這個奇醜無比的怪老頭，居然也是畢恭畢敬。
這些人當中，只有一個身穿著紫色長袍，胸前鑲著兩道金邊的魔法師，和他靠得最近。
一串銀質的手煉，上面鑲嵌著紅黑各五顆珠子，手煉的外側顯得樸實無華，內側刻著精細的花紋，看上去像是某種法陣。
「再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些躲入深山的魔法師得以從魔鬼山脈中走出來，是因為他們中的一個，藉由當時的亞法國王，向教廷取得了諒解，那些魔法師甚至還不計前嫌與教廷合作，最終的結果就是造就了聖殿騎士團。」
「從來就不存在百分之百沒有漏洞的規則。操縱賭局並不被認為和生死斗直接有關，那些打算插手的人，也不算是受到紅公爵或者血仇的委託，所以規則管不到他們。」麗達憂心忡忡地說道。
因為麗達在場的緣故，其他人都知趣地走得遠遠的。
十五萬金馬克的造價，大部分被用在內部裝潢上，裏面的一切堪稱美輪美奐、精細別緻，即便是密斯康的大企業家戈勒爾的豪宅，也要為之失色。
「紅公爵這一次倒是很慷慨啊！為此他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比雇傭那十幾撥人馬要大得多吧。」赫爾嘆息了一聲說道。
「你知道帝國為什麼將賜予您的宅邸，建造在雪露特嗎？」怪老頭還沒將秘密說出口，反倒問了這麼一句。
拿起指引針，赫爾翻轉過來，將撥盤撥動到正好對準一個黑點的位置，那上面的指標立刻一轉，指向了魔鬼山脈。
一卷書函，赫爾展開之後才知道那是一份契約，裏面的內容差不多都是「生死由命」、「不可藉助他人力量」之類的東西，訂得相當詳細，把任何作弊的可能都給堵死了。和其他契約文書不同的是，這份契約的背面，畫著一幅極為繁複的魔法陣。
那三個剛才叫出聲來的人中，唯一的女子應了一聲，朝著樓梯口跑去。
「您自己肯定也有些什麼想法吧，為什麼不說說看？」怪老頭連連搖頭，並不滿意侯爵的回答。
赫爾
「傳說中龍有逆鱗，觸者必死，你就是我的逆鱗，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赫爾用異常凝重的語調說道：「這是我的承諾。」
怪老頭又接著說：「您不會不知道教廷是怎麼興起的吧，也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教廷與古代魔法師之間的戰爭。古代魔法文明就是因此而斷絕的，當時整個大陸總共有三千七百多位魔法師，滅魔戰爭之後，僥倖逃脫的魔法師不超過兩百人，他們隱遁于深山之中。
此刻和赫爾走在一起的，還有前來迎接他的麗達，麗達的身後跟著她的父親，和青山兄弟會負責聯絡的那個胖子。
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不成功的廢料，曾經有機會輕輕甩手，就用鋪天蓋地的爆焰將對手吞噬，或者用數十公頃方圓的死亡之霧將整座城市籠罩，怪老頭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那枚指引針，可以幫助你們指引敵人和同伴的位置。這東西和手煉是一對，它的底下有個撥盤，四周一圈有十個小點，五紅五黑，把撥盤上的箭頭對準其中一個小點，就可以知道那個人的方位。
「因為隔著魔鬼山脈的緣故，陸地上幾乎不可能有戰爭發生，所以雙方只可能派出空騎互相騷擾。
「我所知道的答案是，為了讓北布朗頓不再遭受狂獸之災的威脅。」侯爵徑自說道。
「損益實驗體，非穩定態。」連麥迪森研修士都能夠看出來的東西，如何能夠瞞得過他的眼睛？不過接下來的內容，就不是那位老研修士所能夠看透的。
「在不知作戰意圖的情況下，前線指揮官將無法隨機應變，而成功率也將會大打折扣，我相信身為一個軍人，您比我更清楚這件事情。」怪老頭並不領情地說道。
將自己和侯爵一起與外界隔絕起來之後，怪老頭隨手在侯爵的身上輕輕一拍，一根閃爍著緋紅色奇異光彩的羽毛，立刻緊緊粘在侯爵的身上。
「雅茜，你去把多度咒晶盤拿到這裏來，我要進一步確認一下。」怪老頭說道。
那道圍牆被重新修築了一遍，用的是最新技術修造起來的防禦工事。
城堡呈「回」形，中間是一個頗大的廣場，四周一圈是房間，外側牆壁除了一個個窗口之外，什麼都沒有，每一扇窗外側都有鋼質的百葉窗，內側一面也不顯得精巧，只是多了些陽台。
怪老頭彷彿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感到非常不好受，在他的眼裡，赫爾彷彿像是一塊布滿了裂紋的鑽石，完全是塊廢料，但卻是塊價值昂貴的廢料。
只見他朝著身後揮了揮手，除了他和侯爵之外，其他的人立刻退到十幾步外的地方。
「他除了指點方向之外，不能給予你們任何幫助，他不能捕獵，不能替你們開路，不能為你們烹調食物，不能幫你們照看東西，不能製作任何東西給你們，甚至他若是在山裡有一座簡易小屋，也不能讓你們用。
從這一點來看，眼前這個傢伙已是一個完美的實驗體，但是他的魔法力數值實在太低。才剛剛超過三十的魔法力數值，相對於那高達五萬的精神力數值來說，就像是用調羹從
這就是貝魯帝國獎賞給馮·道克曼侯爵的宅邸。因為是用煅燒粘土石灰岩組成的天然水泥建造，施工的又是貝魯帝國第四十七軍團的兩個工程兵團，所以這頗為龐大的工程，只用了幾個月就完成。
除了胖子之外，還有幾個赫爾並不認識的人，不過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些這些人的來意。
「紅公爵已經進去了？」赫爾問道。
「又來了一幫人，真的是非常奇怪。」老怪物用異常難聽的尖利嗓音說道：「有趣，有趣。同樣是五輛馬車和五個人，不過看起來，這五個人比不上前一批的那五個人。」
突然間胖子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紅公爵那一組總共有六個人，多出來的那一個是嚮導，嚮導只負責帶路，絕對不會對你們出手，但是你們卻可以隨意攻擊那個嚮導。」
他清楚巴斯特大師剛才告訴他那些事情，需要擔負很大的責任，所以他也說出了原本並不能夠為外人所知的秘密，為此他同樣需要擔負極大的責任。
「不過你恐怕不會知道，魔鬼山脈正是逃出生天的魔法師聚居的一處所在，對於我們這些魔法師來說，那裡可以說是聖地，因為當今以鍊金術為基礎的魔法原理，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怪老頭點了點頭說道：「這樣說也未嘗不可，現在你總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讓你去查探那兩批人的來意。
對魔法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隔絕結界，而是更高級的空間隔斷。前者還能夠被破解，後者除非是神，才有可能窺探裏面的人在幹什麼。因此，空間隔斷在高級魔法里，也可以算是上等的「貨色」。
「我和陸軍部的一些同僚曾研究過，認為帝國這樣做是因為看中雪露特的地理位置，這座小鎮在亞法人手裡的時候並不重要，但是現在它歸我們所有之後，就成了我們貝魯和亞法西側邊界的起點。
「亞法政府……兄弟會……」怪老頭念念叨叨地反覆說著：「果然都是和聖殿騎士密切相關。」
只不過怪老頭的實力，遠不是研修士麥迪森所能夠比擬，老傢伙是貝魯帝國的兩大智者之一，在魔法界有「法皇」之稱，是個不折不扣的超級大魔法師，整個大陸敢在他面前叫板的，也只有教廷紅衣會首席大主教「聖徒」法理路。
突然間他跳了起來，然後發出了一聲驚叫，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意識到眼前這塊廢料，其實就和翼計畫所希望創造出的人造天使，僅僅差了那麼一點。
沒有人看到怪老頭做什麼手勢，或者念任何咒語，一道幾乎難以看清的透明罩子，將怪老頭連同侯爵一起籠罩了起來，兩人的身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隔著數百米的距離，更隔著馬車的車廂木板，他居然仍能看清赫爾一行中的每一人。
作為守衛，大多數人包括侯爵在內，根本就不知道這座研究院是負責什麼樣的專案。
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赫爾也已明白，肯定和麗達有關。
怪老頭研究的並不是翼計畫，那是他的老對頭兼好朋友，另外一位智者「神之手」博斯米勒所研究的。不過他至少知道，翼計畫成功的標準之一，便是精神力數值超過兩萬。
「所以他向我的父親提議做一筆交易
怪老頭張了張口，又閉上了，他那樹皮一般的老臉迅速皺成了一團，看上去更是醜陋。
「死亡舞會的規則對雙方來說，都是公正的，地方由你們來選，對方要求增加一個嚮導並不過分。」胖子回答道。
怪老頭最後看了一眼，赫爾藉由「精神塑形」固化的那幾個魔法，這一次如果不是馮·道克曼侯爵攔著，老頭看完差一點就衝出去將赫爾打翻在地，狠狠教訓一頓，然後告訴他，他選擇的方式對於普通的斥候來說無疑很正確，但卻不是精神力數值超過五萬的他，應該做出的選擇。
他當然能夠猜到對手是如何避開死亡舞會的規則，和夏隆先生這種兄弟會的周邊成員相比，紅公爵這個內部人物對生死斗的遊戲規則，更是精通得多。
侯爵猶豫了一下，那些沒有把握的話，他原本並不想說。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說，大師恐怕仍舊會和他兜圈子。
「那麼我們是否也可以要求增加一個人？」赫爾問道，他想讓技師同行。
「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和父親，還有你的那些手下，都在為你祈禱，願你勝利。」麗達儘可能地掩飾住心中的不安，柔聲說道：「你向梵塞借調的兩個魔法師已經到了，能力雖然不怎麼樣，不過至少精通傳訊術。
怪老頭一把抓住馮·道克曼侯爵的手腕，然後一步跨了出去，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腳下，彷彿存在一道看不見的階梯，承載住怪老頭的身體。
紅公爵提出的「死亡舞會」並不需要裁判，但是公證人仍舊是必要的。
就這樣一步接著一步，怪老頭拉著馮·道克曼侯爵，朝著對面走去，那個空間隔斷的範圍，居然自始至終都跟隨著他們倆。
聽到這裏，馮·道克曼侯爵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聖殿騎士以及從聖殿騎士演化而來的各種異能戰士，只不過是魔鬼山脈里的那些魔獸的人形版本。」
「這也允許？不是規定不允許作弊的嗎？」赫爾說道。
赫爾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改變。
「我知道前一批人的來歷，那個人的身分非常特殊，他是亞法反帝聯盟派遣的特使，本來的身分，則是血仇兄弟會在梵塞的全權代理人。」馮·道克曼侯爵投桃報李地說道。
一枚指南針，但讓赫爾感到奇怪的是，這東西並不指著南方。這枚指南針和手煉有著同樣的風格，外表粗獷，看得出設計時首先考慮的是使用性和牢固，內壁則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魔紋。
馮·道克曼侯爵侃侃而談，不過這一切可並非是空想，他的手裡有總參謀部擬定的「春」、「夏」、「秋」、「冬」四套方案，只要傳令兵接收到首都泊利的傳訊，其中的一個封套就會被打開，貝魯和亞法進一步的戰爭，將會從這裏開始。
突然間一道火光閃過，那份契約燒了個乾乾淨淨，就連一絲灰燼都看不到。緊接著，赫爾就感到眼前一片血光，血光之中包裹著那份契約，幾秒鐘后這種幻覺才漸漸消失。
「如果在這裏駐紮一支空騎兵團，一方面可以保障雪露特附近幾條大路的通暢，同時也可以向西攻擊亞法的諾里和曼迪，向西南攻擊波內羅，向南增援邊境
「翼計畫？」老頭身後有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聲。
「這也是被允許的嗎？」赫爾微微一楞，他立刻問道。
「按照規則，你們也可以增加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只能夠是嚮導。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籠罩于外的空間隔斷已撤除。隨著怪老頭輕輕一指，城堡頂樓上一個圓形的晶盤裡，立刻閃亮起道道神秘光環，那東西的樣子，就和當初赫爾在梵塞魔法學院密室接受全身檢查時，對面房裡那些魔法師們看到的景象一樣。
怪老頭突然站住腳步，指了指魔鬼山脈，又說：「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就在那裡。大陸上有四片凶地最為著名，魔鬼山脈就是其中之一，這裏之所以有名，並且被視為凶地，就是因為山脈中有眾多魔獸。
用精神塑形的方法，最多可以固化兩個高階魔法，或者四、五個中階魔法。
看到赫爾到來，胖子立刻走過來寒暄了幾句，然後湊到赫爾耳邊笑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夠贏，很多人都在你身上押了重注，當然我也是。」
麗達點了點頭，用充滿憂慮的神情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很糟糕的事，有人在操縱你們這場生死斗的賭局。
馮·道克曼侯爵這下再也沒話可說，只能靜靜地聽著。他當然知道，此刻自己知道得越多，將來可能就會越麻煩。
赫爾從盒子里取出手煉，戴在左手上，一沾到手腕，手煉立刻收縮，不松不緊地箍在手腕上，而且內側彷彿和皮膚粘連在一起似的。
「紅公爵那邊的賠率很高，高到足夠吸引很多人來對付你們，好讓讓紅公爵獲勝。從我父親那裡得到的消息，正有十幾撥人正準備插手這場生死斗。」
精神力數值超過五萬也就意味著，每個小時能夠調集五萬單位的魔法能量，相對於高階魔法所需的數千單位魔法能量，和中階魔法的數百單位魔法能量來說，五萬單位的魔法能量，便足夠讓他將高階魔法當作煙花，中階魔法當作鞭炮來使用。
變異，同樣也意味著結果無法預測，在實驗體之中，這種非穩定態變異體，幾乎和失敗的作品畫上了等號。
怪老頭嘴角微微下垂，因為他已從赫爾那雜亂無章的狀態陣列之中看出，赫爾此刻的狀態是意外變異的結果。
赫爾用一根纖細的利針刺破中指，擠出幾點血液，再用鵝毛筆蘸著血液，在契約的底部簽下了名字。
其他人，包括馮·道克曼侯爵都感到非常奇怪，不過沒有人開口詢問。
那座要塞也已被徹底摧毀，換成了一座非常氣派的城堡，是座崇尚實用的城堡，一座為了抵擋狂獸之災而建造的城堡。
「這怎麼可能？」怪老頭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他伸長著脖子盯著遠處，不停地自言自語說道：「翼……天使之翼……難道亞法人也開始了翼計畫的研究……如此短的時間里，他們已進展到了這種程度……這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在那裡已待了快半個月。」
「大師，您其實只要下達一道命令，就算我不曉得任何秘密，也會儘力去完成的……」馮·道克曼侯爵連忙回答道。
「不過，任何對規則的故意違反，都會啟動你們剛才簽署契約上的魔法，那份契約就是最好的裁判，在它面前沒有人能夠僥倖。」
打開盒子，赫爾看到裏面放著三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