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集 無限存在
第一章 新首府
「他們已知道自己是活不過十年的損益實驗體，心裏只會存有反叛之心，我們把他們抓起來，簡直就是在幫亞法的忙。」雅茜原本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現在卻忍不住插了兩句。
怪老頭一向護短，在別人面前自己弟子無論說什麼，他都會幫腔，所以立刻點頭說道：「只要時機合適，我們肯定會這樣做。
對這個敏感的字眼，道克曼侯爵立刻皺起了眉頭。
「還有魔鬼山脈之行，也不是偶然發生的，即便不是以死亡貼面舞作為借口，他也會進入那個山谷。」
道克曼侯爵神情嚴肅地回答道。
「很抱歉，對此我無法立刻回答，不過會議結束之後，我將馬上聯絡帝國宰相，請他定奪此事。
「還是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反正那些烏合之眾就算拿著再好的武器也沒有用，像密斯康這樣的城市，也只需要一個中隊再加上員警的配合，就可以徹底控制住。
「我想，在茫茫人海中追尋幾個漏網之魚的難度很大，特別是在眼前這種混亂的局勢下，這樣做更是不可能，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盯死那位爵士先生。
「或許我們可以暫時不用去管他，還有那十幾個被捕的間諜，在我看來也沒有必要繼續關押。
「第四，這場死亡貼面舞現在看來也讓人感到有些詭異，從這些人逃亡的路線看來，他們是向那座神秘的山谷而去。
事實上，麗達的父親建造那條鐵軌道路，就是請貝魯的工程公司，當局不但因此免稅，還貼補了一筆錢。
「當這些短槍再次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來的時候，恐怕已到了抵抗組織的手裡了，你要怎麼抓？
行駛在這條鐵軌道路上的車與眾不同，牽引車輛前進的並不是馬匹，而是不為人知的魔法力量。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麼多實力強大的魔法師，透過操縱記憶，就可以製造出完美無缺的身分。
「馬丁，博斯米勒大師在這裏的期間，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和黑色熾天使有關的消息。」道克曼侯爵用極重的語氣說道。
他問道。
貝魯帝國向三大行省大規模移民的計畫一公開，這些被佔領地區的居民，就徹底沸騰了。
「我們已和那位不死之王討價還價過好幾次了，他同意和我們做交易，但並不打算建立更進一步的關係，他好象將那個人當作自己的唯一代理人了。」怪老頭無可奈何地嘆道。
「軍火！」
「再說，那個人和夏隆只是走私軍火，並沒有公然反對當局，他們和黑色熾天使之間的關係也還不確定，按照我的想法，最好暫時把他們看作是中立分子為好。」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座小鎮有一條連通密斯康的鐵軌道路，這條鐵軌道路全長二百零七公里，只花費了一個月時間就建成了。
「這些人願不願意成為雙面間諜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那些漏網之魚應該怎麼辦？還行，這位編號一○二○二八先生，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面對？」侯爵將談
三個人的心頭立刻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這裏將有大事發生。
怪老頭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那裡，道克曼侯爵已派人進入過山脈，但無論是想從空中進入，還是試圖從地面上穿越，都會被對方半路攔截，那位不死之王警告我們不許進入，他只接受雅茜一個人作為傳遞消息的信使。」
亞法的派系雜亂得如同一團亂麻，更別說這些派系裡還有更小的體系，而在政府之外，還有兄弟會這個奇怪的龐然大物。
旁邊的馬丁連忙解釋道：「將軍，戈勒爾是個絕對不能夠小看的人物，他在全世界各地都有產業在德布雷頓他就擁有好幾家機械廠，他在哈朗還掌握著一個期貨投資公司，在依太他擁有一座礦山。
來到這裏的人，十個裡有九個，一眼就看出雪露特將是明日之星，這個時候其他地方一片紛亂，不管做什麼生意都有巨大風險，那些精明的商人自然立刻將一部分生意移到雪露特來。
還沒有等到馬丁回答，旁邊的怪老頭法皇巴斯特就連連擺手說道：「你這是逼著我和魔鬼山脈里的那位對決啊！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條走私網的源頭，肯定是位於魔鬼山脈深處的傳送魔法陣，我暫時還不打算讓手下去找死，剛才你們也說了，那些軍火大多是輕武器。
在二樓的秘密會議室，四個人圍在一起。面對面坐著的兩人，一個是城堡的主人馮·道克曼侯爵另外一個正是法皇巴斯特，另外兩個人只能夠站著。
隨著珂蘭得·馮·道克曼位於雪露特的那幢宅邸落成，布朗頓的行政中心，不知不覺中從喧鬧卻骯髒的密斯康，轉移到這個原本偏僻的小鎮。
「有一件事情和你有關。你必須查清楚編號一○二○二八的底細，給你的期限只有一年，這期間可以隨意調閱所有機密文檔，但是不許對編號一○二○二八動手，現在我們和他的關係相當微妙……」
這件事讓帝國上下極為憤怒，但是卻偏偏拿那個鋼鐵大亨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傢伙早就把鋼鐵廠的股分轉讓出去了，得到的錢都轉入了國外的銀行。
「為什麼要把戈勒爾算在裡面？他確實給我們惹了很大的麻煩，但是他好象還無法和另外幾個人相提並論。」道克曼侯爵隨口問道。
怪老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博斯米勒半個月之後要到這裏來，可能還有幾個人會和他一起來。」
而原本只是一座小鎮的雪露特，此刻卻顯得相當平靜，甚至還因為小鎮擴展的關係，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
少尉微微點了一下頭，在老上司的面前，他從來不故作謙虛：「這個人確實狡猾，他在自己人面前也從來沒有暴露過身分，每次都是改變面貌之後才和自己人接頭，因此可以確信，除了已知的那兩個身分之外，他肯定還有其他的身分。」
「其次，
「有辦法把那個人的其他身分全都找出來嗎？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對布朗頓進行一次全面的人口普查。」侯爵同樣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場麻煩，皺著眉頭說道。
一座全新的城市總是會顯得整齊有序，更何況，此刻管理這座城市的，是以嚴謹相秩序著稱的貝魯人。
就在幾天前，冰雪島上剛剛建立起一座非常先進的鍊鋼廠，裏面所有的工程師，全都是原本索朗鋼鐵廠的員工。
但是貝魯人全都知道，而且貝魯人還知道隱身幕後的除了夏隆之外，還有赫爾這個人，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赫爾的真實身分。
此刻最頭痛的恐怕就是馬丁少尉了，現在的他雖然軍階被降，但是能接觸的機密級別反倒更高了他的職責就是從這些機密中找出蛛絲馬跡，但是兩個月下來，他只感到腦子裡一團亂。
馬丁感覺得出這位女空騎士隊長對自己的不滿，這個粱子，是雅茜剛從魔鬼山脈出來的那段時間結下的。
當然任何審訊都會讓當事人感到屈辱，即便對於以嚴謹和守秩序聞名的貝魯人也同樣如此，所以在此之後，少尉就發現這位女空騎士隊長一有機會就會找他麻煩。
他們倆對赫爾來說相當熟悉，一個正是當初令他束手束腳的那位馬丁少校，只不過現在他已被降級為少尉，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卻多了一絲凝重和成熟。
那家鍊鋼廠拿出的樣品，比索朗鋼鐵廠最好的鋼材還要優良，質量至少高一個品級，很顯然是戈勃爾藏匿了這些技術。
「不過巴斯特大師已說過，目前住在旁邊那幢別墅里的，已不是原來那個人，而是一個施了變形術的替身，至於本人到哪裡去了，我們一無所知，只能夠希望那個人再次出現。
「對於黑色熾天使，我已專門進行了部署。不過自從幾個月前，他從特別行動組的追捕中逃脫之後，就再也沒有公開出現過，所以我們也等著他再次出現；但我認為，最關鍵的，應該還是監視魔鬼山脈里的那位。」馬丁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當然，如果雪露特仍舊是原來那個簡陋的小鎮，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吸引力，不過此刻的雪露特已擁有一座城市的初步規模了。
「現在真正的問題是，這個人和黑色熾天使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是什麼身分，黑色熾天使又是什麼身分，他們背後的那個組織是屬於哪一方的勢力？」侯爵說到這裏看著馬丁少尉。
對於夏隆和當局之間那種如同蜜月一般親昵的表現，少尉全都看在眼裡，他也知道，這個地頭蛇私底下都幹了些什麼。
小鎮上原本就沒有什麼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只有從其他地方來的獵人，和暫時停留在這裏的商人而這些人對於貝魯當局的敵視，相對要輕得多。
「短槍這類的東西，很容易就可以放入空間戒指里，一枚稍好的空間戒指，放幾十把短槍並不是
「只不過，要讓損益實驗體多活幾年，必須要有數廷高層出手不可，但是這到底值不值得？那可是好大一個人情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治好他們的話，這些傢伙也未必願意作雙面間諜。」
怪老頭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說道：「這個人可能會戴著面具或披著斗篷，所以還要請你命令衛兵別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正是軍火。」馬丁肯定地說道：「秘密員警部門手上掌握了可靠的消息，最近兩個月透過夏隆控制的走私網，至少有六批軍火流入布朗頓。
「至少要兩張，一張是給博斯米勒的……」
怪老頭巴斯特聽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件事：「這個傢伙恐怕又是另一個千面人卡利爾，只不過卡利爾可沒有天使之翼。」一邊說著，老頭一邊看著身後的女弟子。
這裡有一條商業街，雖然只有幾百米長，但是兩邊的店鋪絲毫不比密斯康那幾條著名的商業街差而這裏出售的東西，在密斯康卻根本買不到。
侯爵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非常清楚，這些軍火對於軍隊來說顯得火力太弱，但是用來裝備抵抗者組織的話，卻正好合適。
此刻在格蘭登堡里，便有一群人就在為如何對待赫爾這個身分尷尬的人物而頭痛著。
僅僅一個多月，小鎮已徹底改變了模樣。它變得很大，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大，同樣也變得繁華起來，不過這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這恐伯不會有什麼用處，當年卡利爾也沒有因此被捕，而這個人比卡利爾更加難纏，萬一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外國人怎麼辦？密斯康至少有兩萬外國人，我們不可能一一監視。
怪老頭連忙打斷道：「我相信亞法人還沒有能力控制實驗體調製，更何況那人是個非穩定型態的實驗體，他之所以成功是變異的結果，而這種變異是來到這裏之後才發生的。」
「馬丁，你的直覺一向都非常準確，這個瑪斯克爵士看來就是編號一○二那支由四十二人組成的潛伏縱隊成員。」
此外，當局也多少知道，麗達她父親夏隆先生的貨來路有些不明，他們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除此之外，他還持有數十個公司的股份，這些公司大都是經營機械製造，當然也製造軍火。」
這一次三個人投來的是疑惑的神情。
對於建造這座城市，貝魯人花費的心血並不比麗達的父親少。
「第三，我們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和血仇兄弟會對上的，以至於那位紅公爵居然要和他進行生死斗？
投桃報李，夏隆不敢逃漏這邊的稅收，他的工廠也雇傭了大批貝魯人，反正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損失，貝魯的工人全都是最棒的，工資卻比亞法人低廉。
就像當初他必須為衛戍司令部大樓遭到襲擊而負責一樣，這位女隊長，同樣也必須為小隊的全軍覆沒負責，而且她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到底發生
雖然明知道他在這起事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但是誰都不敢對夏隆這條地頭蛇怎麼樣，這件事情讓馬丁少尉又學到了不少東西。
外交部特別事務科，聽上去好象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道克曼侯爵和馬丁少尉卻非常清楚，這個科根本不隸屬於外交部，而是一個獨立且充滿神秘的存在。
「第五，為什麼同樣是進行實驗體調製，只有他是成功的實驗體……」
「用不著這樣麻煩，最遲在今大下午，宰相的命令就會放到你的辦公桌上，這件事將由外交部特別事務科全權處理。」怪老頭說道，他那高深莫測的神情，讓這件事更增添一層神秘的色彩。
因為他們可以平日在雪露待辦公，到了周末，再回到密斯康來享受這裏的繁華和喧鬧。
黑色熾天使是屬於當地抵抗組織的可能性很大，編號一○二○二八則是從梵塞來的某個愛國組織成員，這個人很可能擁有非官方背景，這是馬丁最感到頭痛的地方，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調查。
「主要是輕武器，其中大部分是一種介於騎槍和手槍的短槍，不過也有一些火炮，比如小口徑的霰彈炮、掌上型短炮之類。」
所以車跑得很快，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只需要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這對於厭煩了密斯康的混亂和骯髒的貝魯官員們來說，無疑充滿了誘惑。
另外一個是當初給赫爾惹了不少麻煩的女空騎士隊長雅茜，因為在任務中其他夥伴全都犧牲的緣故，這個打擊同樣讓她變得成熟許多。
「這絕對沒有問題！」侯爵理所當然地說道。
「幾張？」侯爵問道。
「那就用其他手段，威逼利誘，或者欺騙，我相信馬丁少尉對此應該極為精通，你不是做過一段時間的秘密員警嗎？」雅茜輕描淡寫地說道。
另外二個人微微一愣，女空騎士雅茜立刻顯得有些興奮起來，對於那位和她的老師齊名、被世人稱為「神之手」的大人物，身為魔法師的她慕名已久，只是「神之手」博斯米勒一向都非常神秘，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
所以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這條街的名聲就已傳遍布朗頓，很多到雪露特的人，其實就是專程為了購物而來。
如果是在以前，他或許會用溫文爾雅但卻帶刺的話頂回去，現在經歷過許多事隋之後，他對這一切已看淡了。
這番話讓另外三個人全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實在是太不合情理了，如果真的這樣做，那格蘭登堡對拿著這張特別通行證的人來說，豈不是暢通無阻？
靠近格蘭登堡，也就是馮·道克曼侯爵的那座豪宅，一片上流社區的雛形已漸漸顯現出來。
「必須掐斷這個軍火走私網。」道克曼侯爵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既然接受我們的信使，就說明還有談判的可能……」馬丁說道。
「那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變異，並且對他特別關注，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犧牲品，而是
在布朗頓還沒有賣出去的就只有一幢豪宅，戈勒爾乾脆將豪宅捐出去，並且設立一筆慈善基金，把豪宅變成了慈善醫院。帝國如果沒收這幢豪宅的話，那名聲可就臭了。
如果這一切被透露出去的話，夏隆這個名字，恐伯會變成和「亞法奸」同一個意思，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夏隆早已隱藏到幕後。
「或許我們可以承諾，幫那些人治愈損益實驗的傷害，讓那些人為我們工作，作為以前的同伴，那些人應該比我們更容易找出那個傢伙的秘密吧！」
「瑪斯克、黑色熾天使、夏隆、戈勒爾還有不死之王，我們好象陷入一張巨網中了。」怪老頭不停地搖著頭嘆道。
特別是移民計畫中的重點地區之一密斯康，更是爆發了大規模的罷工、罷市運動，甚至遠在幾十公里以外的桑昆，也徹底陷入了癱瘓。
雪露特的繁華是建立在走私的基礎之上，就是這條地頭蛇控制著所有的走私通道，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這個傢伙幫助鋼鐵大亨戈勒爾把一批設備、技術資料和工程師，從密斯康偷運出去。
馬丁很快就想到了多種能夠逃過盤查的方法，越想，他就越感到有種大海撈針的無奈。
「和博斯米勒一起來的人當中有一個身分極其特殊，非常抱歉，有些事情連侯爵你也不能夠被告知。」
侯爵越想越覺得白己的推斷是正確的，他用手指輕輕點著放在旁邊的資料，那上面有一堆赫爾的畫像，每一張都不一樣，而這些「臉」全都是赫爾用過的。
馬丁並不打算繼續詢問到底進行了什麼交易，這不是他應該管的事情，「宰相對此有什麼指示？
和雅茜比起來，另外兩個人就顯得平靜得多，不過道克曼侯爵的神情中卻多了一絲凝重，因為這位「神之手」的到來，意味著他肩上的職責又重了一分。
那些土地、工廠和那條商業街，全都是他以別人的名義買下，唯一屬於他的，就只有那條鐵軌道路。
侯爵並不打算直接否定，而是點了點頭委婉地說道：「大師，您看待問題是從您所擅長的角度，而我們也有自己的視角。我相信您沒有辦法否認，這個人確實相當神秘，或許他的確是一個偶然的變異體，但是這也同樣可以讓一種猜測成立。
「道克曼將軍，我需要你幫忙簽發幾張特別通行證，和你我同樣級別的特別通行證。」怪老頭又加了一句。
怪老頭欲言又止，不過馬丁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人和密斯康地頭蛇夏隆的關係，根本不是什麼秘密，而現在夏隆退出了密斯康，轉過頭來獨佔了雪露特，不能不說這個傢伙確實有眼光也有魄力。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布朗頓的首府之所以搬遷到這裏，是因為其他地方的混亂局勢。
「這個人非常神秘，迄今他的身分仍不為我們所知，我們安插在梵塞的間諜，趁這一次大亂進入軍事情報處調查過所有的檔案，唯獨缺少和這個人有關的資料，這是第一件讓人感到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