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二集 有仇報仇
第八章 寶物
玩也玩過了，看也看過了，赫爾自然不會再計較這個店員剛才的無禮。
從空間戒指取出地圖，赫爾攤開在手中，湊著那個破洞射入的光察看起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雪莉，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雪莉對此毫無所覺。
不過赫爾並不怎麼在意，在梵塞的時候，他和紅公爵為了爭奪贊巴耳戒指，隨意扔出去的都是幾百萬克朗，十幾萬弗里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真是讓我好找。」突然間身後有人說話。
「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赫爾問道。
不過現在的赫爾已不是當初那個口袋裡分文沒有的窮光蛋，再說他有空間戒指，多少東西都可以扔進去。所以當他看到雪莉在某個地方流連忘返，眼睛緊緊盯著一樣東西的時候，他就會慷慨地掏出支票本……
赫爾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在這種地方露了馬腳，不過他還算放心，這也就是說教廷並不知道他的另外一個身分。
「你會有機會的。」老頭隨口敷衍道，教廷用指紋魔法鎖的機會並不很多，那種方式安全卻相當麻煩，所以只有最為重要的地方，和幾樣威力極大的魔法武器上，才會使用這種鎖。
「貴賓級客戶數量最多，不過這類客戶買的大多是一些平常穿戴的飾品，或者用來裝飾家庭的藝術品，我們有專門為他們準備的貨物；更高的是尊貴級客戶，這一級的客戶是有來頭的大人物，他們需要的往往是真正的好貨色，就放在這裏。
這玩意兒就是那座死亡祭壇的一部分，肯定是祭壇炸裂開之後，這片碎片掉落到這裏。
那把銅鎖相當簡單，只用了幾分鐘就打開了，雪莉事先用了魔法隔絕了聲音，所以當赫爾將鎖鏈從柵欄上拉下來的時候，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雷蒙的小巷全都只有一個入口，一條小巷就是一個獨立的居住區，所以想要從後門溜進去是不可能的。
赫爾點了點頭，這東西的歷史夠悠久，絕對算得上創世國寶，不過他沒有興趣買一頂皇冠，他不是收藏家。
「你怎麼會找到我的？我以為自己躲藏得相當隱密呢。」赫爾嘆了口氣說道，他的心底湧起了各種可能，從身上帶著魔法標記，到那位多撒侖陛下親自動手。
既然已說出口，那個店員只得在魔法鎖上又劃了兩下，就看到三個抽屜緩緩拉開，鋼質的門上立刻顯露出抽屜裏面的景象。
在樓梯的盡頭，一扇鋼質的大門擋住了幾個人的腳步。
此刻赫爾有些後悔，他動手太早了一些，現在整個地下室都已被地震術夷平。重新挖開一條通道可沒有那麼簡單，更別說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這一點。
比赫爾更興奮的是雪莉，小丫頭雖然
「您已找到您要的東西了？」雪莉問道。
祭壇爆炸的時候，這些祭壇的碎片，肯定被炸得四分五裂，不知道是否還有其它的碎片，如果把所有的碎片全都集中起來，又會怎麼樣？
「您嫌棄我了，是我不好，我不會再打噴嚏了。」雪莉委屈地連連哀求。
赫爾很快就發現，對於雪莉來說，打扮並不是她最感興趣的東西，她最喜歡的是稀奇古怪的玩具和各種美味的小吃食。
拉下來的鎖鏈被他隨手扔進了空間戒指，他和雪莉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人看到一個鐵柵欄憑空打開又關上，就算看見，也只會以為是風將柵欄吹開。
「還有兩個等級是什麼？」赫爾問道。
赫爾一把抓住小丫頭抬起的手臂，強行將已凝聚起來的魔力驅散，清潔術雖然是低級魔法，但是魔力波動極為明顯，很容易招來監視的視線。
雖然用魔法同樣可以開鎖，但是用魔法開鎖，會有微弱的光芒和輕微的聲音，他可不想讓人發現。
進入裏面，赫爾更仔細地搜索起來，他已知道，這股陰寒的氣息並不是魔力波動，用魔法師的力量肯定找尋不到，因此沒有讓雪莉幫忙。
連續幾次遇襲讓赫爾對教廷沒什麼好感，不過這個嚮導老頭和他已相當熟悉了，而且曾給過他不少幫助，所以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這條小巷完全被開闢成了倉庫，堆放的是酒，這條小巷並沒有他們住的地方大，只有五六米深。
老頭說道：「二來，是為了防止搶劫和盜竊，雷蒙的治安雖然很好，但是未必沒有鋌而走險的人。」
「今天我們放假，好好玩一會兒，所有的工作明天再說。」赫爾輕鬆地說道。
「教廷研究得倒是很仔細。」赫爾微微有些驚詫地說道。
門上有一個魔法鎖，那是一塊金屬圓盤，布滿了繁複的紋路，只見店員在上面輕輕劃了幾下。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噴嚏，「對不起，我實在受不了，鼻子很癢。」雪莉抱歉地說道。
不過轉念間，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監視點的人就那麼肯定他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陰寒的氣息在比這更高的地方，那隻可能是在屋頂。
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赫爾終於認出這個東西。
赫爾釋放出盲感，盲感又一次失去了作用，被前面的門所阻擋。
只見裏面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兩邊是兩個一直頂到天花板的鋼質柜子，上面是層層迭迭的抽屜。
赫爾無可奈何，就在這個時
「你剛才不是去了一家古董店嗎？在這裏，那種地方都是和監視點直接挂鉤的，一來是怕他們私下做生意偷漏稅收，古董這東西作手腳很簡單的，一條價值二十五萬的項鏈，如果在賬本上寫只有兩千五百弗里，不知道內幕的人也會相信。」
這個房間也是倉庫，赫爾看了一眼那些酒，讓他欣喜的是，全都是些意想不到的好貨色。
這是非常簡單的投影魔法，不過效果相當不錯，投射的影像放大了五倍，每一個抽屜裏面放著一樣東西，第一個是一頂皇冠，並非現在的那種圓頂皇冠，而是罕見的月桂葉圈環的式樣，這種式樣的皇冠肯定是利馬帝國時代的古物，不過單單是古物應該還沒有到無價之寶的程度。
順著一道樓梯下去，古董店的藏寶室建造在地下，通常都會是這樣。
「還有一塊紅色的火焰形狀的結晶體，一條銀色的絲帶上面刻著水紋，一片烏金色的鱗片，這四件東西可能是利馬帝國時代元素力量的象徵。
一圈下來，赫爾的支票本明顯的薄了很多，空間戒指里也多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更高層次的是收藏家級，他們是真正的行家而且眼光高明，普通貨色根本就不會看上眼，這裏的貨色百分之八十是為他們準備。」
完全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這讓赫爾非常懷疑，雪莉自稱的那個年齡是否真實，一想到他正在「摧殘」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赫爾的心裏多多少少有點負罪感。
「信仰並不決定外貌，但是當時的人堅決這樣認為，所以教廷里有些人對各種人種、各種信仰的人的面貌特徵都進行了研究，雖然最終並沒有找出異教徒的共同特徵，但是其它方面的收穫卻有一些，其中大都和人的識別有關。」老頭說道。
當然雪莉也不能夠虧待，赫爾另外買了一條項鏈給她。
當赫爾和雪莉隱身從鐵柵欄門裡出來的時候，空間戒指里已放滿了各種名貴的美酒，這些全都是外面買不到的貨色。
赫爾皺緊了眉頭，他開啟所有的感知朝著四周搜索著。
一路遊覽，一路逛著商鋪，對於赫爾來說只是為了放鬆，順便他也在搜索著其它的祭壇碎片，真正快活的是雪莉這個小丫頭。
在此之前他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地下室里充滿了從地底洞穴滲透出來陰寒的氣息，碎片上的那些陰寒氣息被徹底掩蓋了。
「我們是雷蒙最大的古董商之一，所以才能夠在聖安德森大街開業，這條街上就只有三家古董行，我們就是其中的一家，所以我們如果沒有國寶級貨色，其它地方更不可能有。」剛剛說完，店
他沒有找到看得上眼的胸針，藏品中大多是戒指和項鏈，偶爾也能夠看到一兩副耳環。他最終挑選了一條名叫「幸運星辰」的項鏈，這條並不是給雪莉或者安娜之中的任何一個，赫爾要留著，替他的麗達留著。
此刻他所在的位置離爆炸點非常遠，隔著十幾條街區，坐馬車也需要一刻鐘，再怎麼炸也不應該炸飛到這裏，顯然是風的作用。
「這叫『風羽』，是從阿克拉夏神廟挖掘出來的東西，當時總共挖掘出四件寶物，其中一件就是它。」
第三件是一枚羽毛，像是用純金打造而成，閃閃發光。
隨手在小丫頭的臉頰上擰了一下作為懲罰，赫爾繼續前進。
赫爾四處搜索著，陰寒的感覺是從天花板上傳來。
小巷的門口有一道鐵柵欄關著，雷蒙的很多小巷都是這個樣子，柵欄上掛著很粗的鐵鏈，用一個拳頭大的銅鎖鎖著。
教廷出產的美酒相當有名，特別是有些盛產名酒的修道院，他們的酒是高貴的象徵，有錢都難買，看來這個倉庫的主人有非常深厚的背景。
他朝著那邊靠近過去。
「監視的人怎麼認出我的？」赫爾問道：「我還以為自己的易容術很高明呢。」
「在離開之前，讓我們稍微轉轉，既然好不容易來一次，總得帶點紀念品回去。」
雖然隔著厚厚的鋼板，感應不出任何魔力波動，但是赫爾仍舊覺得這東西絕對不是古董那樣簡單，肯定是一件魔導器，鑲嵌著鑽石的魔導器，大部分和防護系魔法有關。
看了一眼天花板，他飛身躍起，在半空中伸出右手，手掌併攏如刀一般朝著頂上劃去。
「利馬帝國早期元素崇拜非常盛行，因為阿克拉夏神廟的發掘，是我們和另外三個組織一起進行的，所以我們得到了所有發掘品的四分之一。」店員說道。
雖然後悔但已來不及，他只能夠亡羊補牢，能夠找到多少就找到多少，有總比沒有好。
想起狂歡節那天，吹的正是北風。他隨手在地圖上用指甲劃了一條直線，沿路的所在就是他需要找尋的地方，當然最需要找的就是那座地下室。
讓雪莉給自己和他施展了蜘蛛行走術，赫爾貼著牆壁往上爬，他用不著擔心這裡會有探測魔法，只要不爬上樓頂，就不會觸動密布雷蒙的監視網。
把祭壇碎片扔進空間戒指，赫爾從天花板的那個洞口跳落下來。
這一次非常清晰，一股陰寒的氣息從旁邊的一個小巷子傳遞出來。
順著氣息找去，赫爾在某一處停下，他用力一抓，立刻面盆大小的一塊屋頂就陷落下來。屋頂是由兩層椽子和一層的瓦片構成，對於他的雙手來說，實在太薄弱了。
「另外三樣呢？」
他划的是一個整齊的圓圈，隨著一聲輕響，一塊面盆大小的圓形天花板掉落下來。
他和雪莉往旁邊的店鋪一鑽，找了一個沒有人注意的機會，由雪莉施法將兩個人的身形隱藏起來。
正當兩個人逛得起勁時，赫爾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寒的氣息，他對這股氣息非常敏感。
「傳世國寶、人類遺產會在這種地方？」赫爾笑著問道。這種東西大多數屬於各國的博物館。
第二件是一條項鏈，項鏈的樣式非常奇特，吊墜是一面很大的黃金盤子，盤子的正中央鑲嵌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梨形鑽石，閃爍著璀璨的光華。
兩樣東西加起來總共是十八萬弗里，能夠毫不在意地買下它們，赫爾也算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富豪了，所以等到他開出支票后，那個店員顯得更殷勤了幾分。
隱身之後兩個人走出店鋪，赫爾開始堂而皇之地開鎖，他接受過開鎖的訓練，而且身邊總是會帶一套開鎖的工具。
「你先下去吧。」赫爾嘆道。
兩邊的門緊緊鎖著，赫爾沒有興趣一一打開，因為這實在太浪費時間。
赫爾點了點頭，他看到小姑娘眼神之中那滿懷期待的光芒，立刻明白雪莉想些什麼。
「這是美格魯斯皇帝時代之前，利馬帝國所用的皇冠，是傳承七百年的皇權象徵。」店員解釋道。
「這件事情，我倒是聽說過，聽說教廷可以藉由一個人的指紋，確定這個人的身分。」赫爾說道：「還依靠這種辦法，製造出了識別指紋的魔法鎖。有機會，我真想見識一下。」
爬上屋頂會被發現，他只能先進入房子再說。
為了隱蔽，他躲在小巷最裡面的角落，這裏異常幽暗，絕對不會有人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三樓。
雪莉朝著四周張望了片刻，並且接連換了好幾個較為隱蔽的探測魔法，仍舊一無所獲。
門並沒有開，但是鋼質的大門變成了玻璃一般透明，大門仍舊在，但是卻可以看到裏面的東西。
雪莉非常不喜歡這種地方，她忍不住抬起手來，魔力正在迅速聚集，那是清潔術。
「不，我想跟著您，我喜歡跟著您。」雪莉反倒靠得更近了。
「你有感受到魔力波動嗎？」赫爾問道，他不太能夠確定，或許是他的幻覺。
站在這扇鋼質的門前，那個店員來了精神，他就像是一個解說員一般興緻勃勃地說道：「剛才我所說的並不是謊話，我們這家店鋪把顧客分成六等，普通級客戶只能夠看到外面的貨物。
赫爾駭然回首，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居然是教廷派來給他作嚮導的老頭！
赫爾並不打算用這些酒賣錢，錢對他來說已沒有什麼意義，這些東西用來裝點門面相當不錯。
四周渾濁的空氣和灰塵的味道
赫爾連開窗的興趣也沒有，他讓雪莉隔絕聲音之後，一腳踹開三樓的玻璃窗，從窗戶跳了進去。
搜尋需要時間，幸好赫爾越來越熟悉這項工作，他很快就發現，陰寒氣息來自上面。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你的來意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只是為了和我這個老友重逢才到這裏來。」赫爾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看了一眼四周，那些難得看到的名酒，讓他有些躍躍欲試。
赫爾輕輕用手碰了一下，那塊金屬碎片並沒有冥王塔瑟曼的雕像那樣令他感到冰寒，只是陰氣順著他的手掌傳上來。
「一千多年以前，我們就掌握這些了。你肯定聽說過，當時教廷憑藉外表就能夠確定異教徒，當然那完全是沒有根據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空手而回，隨意看了看收藏家一級的貨色，這是那個店員所能夠決定的最高品級的商品。
畢竟地下室炸開的只有十幾米長、數米寬的一道裂縫，碎片不可能全都從裂縫之中飛散出去，大部分應該仍舊留在地下室之中。
「不是這麼一回事。」赫爾只得勸解道，「沒有必要兩個人在這裏，你派不上用場，還是先下去，幫我在底下把風。」他突然間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孩需要他更多的呵護，而不是斥責。
「確實很高明，不過你恐怕不知道，一個人的臉再怎麼化妝，眼睛之間的距離，眉心到人中的距離，還有耳朵的位置都是不會改變的，甚至用變形術，大多數人也會忘記改變這些地方。」老頭居然並不隱瞞。
「這就不是我能夠接待的了，那樣的貴賓從來都是老闆親自服務，次高級別是首腦級，聽名字您就應該能夠猜得出，有資格進入這一類的是些什麼人；最高級別則是國家收藏，那往往是某個國家的傳世國寶，要不然就是人類遺產，那全都是無價之寶。」
上面是屋頂閣樓，這裡有的只是一道道的橫樑和直立的支撐架，再上面是房頂。
「我什麼都沒有發現啊。」雪莉眨著眼睛茫然地說道。
沒有想到一塊碎片都有這樣的氣息，他越發感到那座祭壇不簡單。
只見瓦片的當中插著一塊黯淡的金屬碎片，碎片只有巴掌大小，濃厚的陰寒氣息就是從上面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
屋頂落下的那部分，邊緣如同刀切一般光滑，其它地方沒有絲毫傷痕，所以會一整塊落下來。
從店鋪出來，赫爾當然不會立刻回家，逛街才剛剛開始。
他看著赫爾，等待赫爾實現承諾。
赫爾和雪莉爬上了閣樓，這裏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角落中還不時傳來老鼠吱吱的叫聲，又非常低矮，兩人只能半蹲著，腳步還得異常輕盈，因為腳下就是天花板，一用力就會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