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集 假面遊戲
第一章 狸貓換太子
果然那個軍官聽到這樣一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終於抬起頭看了赫爾一眼。
赫爾知道教廷和貝魯帝國之間的關係，他甚至知道有一個泊爾斯協議，知道因為這個協議，教廷替貝魯帝國暗中培訓了好幾批魔法師。
所以這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聲張出去，一個星期之後，小鎮又恢復了平靜，每一個人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和對方握了握手，赫爾正打算客套兩句，沒有想到對方首先開口。
只是看了一眼，赫爾就大驚失色，不過轉瞬間，他的心中便是一陣欣喜，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不過絕對是一件好事。
如果沒有前往教廷之前的他看到這些符號，肯定一無所知，但是現在的他卻一眼看出，那些都是祈禱文。
「請放心，菲利普先生，我保證這個儀式不會有任何危險，進行這項儀式對你有很大的好處，可以讓你再也用不著擔心，會莫名其妙地被人幹掉，然後又被別人冒名頂替。」那個軍官說道。
最終他還是死了，不過在臨死之前，他將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看到這般恐怖的景象，圍觀的人一下子遠遠地逃了開去。
隨著一道黯淡的紅光滲入赫爾的眉心，咒語終於成功了，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一切都已經完成了，抽取記憶並不像抽水那樣容易，這種魔法說穿了就是一種非常高級的催眠術。
這是因為，這座小鎮上來歷不明的人物很多，雖然沒有邪惡巫師那樣恐怖，卻也有潛逃多年的通緝犯、洗手不幹的黑道大佬或者洗心革面的殺人犯，不過數量最多的是捲款逃跑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貝魯的魔法力量帶著非常濃重的教廷色彩。而祈禱文和魔法陣的共同使用，正是教廷的拿手好戲。
襲擊事件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月，在拿威北部一座終年冰封的山谷之中，一個不為人知的小鎮多了一個失去了記憶的年輕人。
想要裝出受到「睡眠術」作用的樣子，再簡單不過，赫爾一下子躺倒下來。
「誰會這樣作？」赫爾問道。
赫爾倒並不擔心會有人到這裏來，並且發現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
赫爾感到相當奇怪，不過他仍舊按照軍官的命令，檢查了一下信封，信封是特殊的，用一張金箔製成，沒有人能夠弄破它而不留下一點痕迹，上面的火漆也不是普通的東西，是一種特殊的焊錫，絕對無法偽造。
不過赫爾更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祈禱文的奧秘始終控制在教廷手裡。
他們都是被那四個女傭里最年幼的給殺了的，那個小女傭只是從手指發射了一條血紅色的光線，光線只要一照射到他們的身上，他們的血管就立刻迸裂，血液就像是沸騰一般迅速化為霧氣。
從那之後，小鎮上的人終於知道，這位新鄰居是個劇作家。不過住在這裏的人，絕對不會對戲劇或者藝術感興趣，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漸漸失去了興趣。
「你對帝國是否忠誠？」老頭開始詢問正式的問題。
正當小鎮上前來看熱鬧的人，以為可以免費看到一場「精采表演」的時候，隨著幾聲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一股血霧猛地沖開房間的門噴了出來。頓時門口十米之內，染成了一片血紅。
就算這裏的原住民，也沒有幾個身家乾淨的，幾乎每家人都謀害過逃難到此的外來者，家家的後院，恐怕都可以刨出埋藏在那裡的不義之財。
把信看完，赫爾壓抑住心中的喜悅。
「這裏面寫著需要你作的事
赫爾絕對不敢用「閱讀魔法」來解讀這座魔法陣的功能，他只能夠依靠自己平時對魔法陣的理解進行猜測。
房間裏面，除了他之外，還有六個魔法師，這些人全都是穿著紫色長袍，長袍的一角綉著一個金色的三角形，那是鍊金術士的標誌。
布倫斯·馮·菲利普被抹掉記憶之後，他的臉已經被動過手術，雖然變化並不大，不過，想要從面貌上認出他的身分根本不可能。
把布倫斯·馮·菲利普這個危險人物放在如此近的地方，是因為這個傢伙的身上有生命守護，這是一種神術，能夠讓一位虔誠信徒，隨時能夠知道另外一個人的情況，知道他是活著還是死亡、有沒有生病和是否處在危難之中。
說實話，當他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看到一個牽著馬的士兵站立在門口的時候，確實嚇了一跳，甚至以為自己在什麼地方露出馬腳了。
「什麼樣的儀式？對我不會有什麼傷害吧。」赫爾問道。
直到幾年之後，維克多·雨果的名字變得漸漸有名起來，鎮上的人才再一次注意起這個新來的外來者，不過那個時候，眾人有的已經只是一份好奇心，一個邪惡巫師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喜好？
替換了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之後的第三天，赫爾就開始計劃如何前往密斯康。最短的行程當然是走陸路，可惜的是沒有直接到達密斯康的鐵軌列車，從這裏可以一直乘到納瓦爾多，再往南方就必須換乘馬車了，從納瓦爾多到密斯康的鐵軌道路已經在建造之中，不過想要通車恐怕需要一年半的時間。
赫爾只是站在門口，已經引起了站崗的士兵的警惕。
這條路並不好走，自從貝魯當局加強了三大行省的控制之後，通往南方的這條路已經變得關卡重重。
這個叫亞司的二流子生命力倒也頑強，他就這樣艱難地爬著，一直爬到小鎮上唯一的一家診所門口。
所謂自由地，其實就是當年的流放地，不過隨著人類的腳步走得越來越遠，原來的那些流放地，已經不能夠算是窮鄉僻壤。
半個小時之後，赫爾被帶到了一間房間，這裏原本應該是實驗室，現在被臨時騰空出來，四周緊貼著牆壁堆著不少雜物，正中央的空地上鋪著一座魔法陣。
當馬車進入隧道的那一瞬間，他隨手點倒了菲利普，並且迅速撤去自己身上的隱形魔法。然後用一塊能夠讓東西隱形的布，輕輕蓋在菲利普的身上。
能夠感知到這些的，自然是布倫斯·馮·菲利普的那位沉默祈禱者母親。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人從門裡爬了出來，他渾身是血，爬過的地方，更是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事到如今，赫爾只能按照命令去作，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魔法印記弄不到他的身上，要知道，他體內寄存的暗黑寄生體，別的或許並不擅長，吸收魔法波動卻是一把好手。
「很多人，你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敵人，而且他們很早以前就這樣干過一次，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所以這一次，我們再也不能犯同樣的錯誤，從現在開始，所有派往南方的非軍方的重要人物，都必須事先進行過魔法儀式，這種儀式是不可複製的。」那個軍官說道。
看到這些，那個軍官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連忙揮了揮手說道：「繼續其它的問題吧，毫
此人沒有用默發的方式發動魔法，就是為了控制魔法的強度，以他的實力全力發動睡眠術的話，受術者肯定會睡上幾個小時，而這個儀式根本就只需要幾分鐘。
正當赫爾猶豫著走哪條路合適的時候，從總公司下來的一個命令，把他召到了泊利。
這一次天花板上如同走馬燈一般迅速變幻著圖像，有骯髒的街道和食不果腹的貧民，有企業間私底下進行骯髒交易的場面……
「看完的話，就把信燒掉。」那個軍官把一隻打火機輕輕放在桌子上。
不過這個鍊金術士恐怕想不到，如果他默發咒語的話，或許赫爾就會立刻露出馬腳，但正是因為他將咒語念了出來，赫爾有了準備。
這一次又會是什麼呢？
等到馬車從隧道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菲利普剛才坐著的位置上，甚至看上去連動都沒有動過似的。
像這座雪原小鎮，離開梅侖只有一千兩百公里，在八世紀以前航海技術還不發達的時候，這片四周除了海域就只有冰原的土地，確實是用來流放犯人的地方，但是現在，離開小鎮一百五十公里就是拿威第三大港口丘施淪，每天開往貝魯的航班至少有六趟，簡直比走陸路從梅侖到密斯康還方便。
直到那個士兵從胸前的郵包里，取出一封蓋著軍部印章的信，赫爾的心這才平靜下來。
年輕人唯一和外界的聯絡就是郵局，每個星期的星期一郵遞員都會進小鎮，每一次進來都會替他帶來幾公斤的雜誌，這些雜誌大部分和藝術或者戲劇有關，偶爾他也會讓郵遞員帶一些東西出去。
對那些鍊金術士來說，這意味著他們的工作沒有白費，對軍官來說，他順利完成了任務，而對赫爾來說，這無疑是一張最高級別的通行證。
這樣的信件，他冒充的那位菲利普先生，總共接到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十八歲那年夏天，那封信通知他，他已經是一個貝魯帝國的正式公民，需要盡每一個貝魯公民的義務——服兵役。
這條路雖然繞遠卻很快，畢竟船只能夠晝夜不停地航行，以每小時二十公里的速度，一晝夜就是將近五百公里，只要六天就可以到雪露特。麗達的父親以往就是通過這條水路，把東西從亞法走私到貝魯，從水路走私鐵礦石非常賺錢。
很快眾人就認出，這個人是那些二流子的頭。
另外一條路更加安全更加隱密，同樣也更加短，那就是直接穿越魔鬼山脈，再穿過一大片叢林，和更遠一些的拉本山脈，到達貝魯西南部的小鎮奧奈德。
就看到老頭湊到赫爾的耳邊，輕聲詢問著：「你是什麼人？」
隨著一陣波光蕩漾，天花板上突然間顯現出圖像，圖像顯得有些朦朧，不過仍舊能夠看得出，那是菲利普家族的莊園，轉瞬間圖像一變，這一次變成了梅侖的那個辦公室，又一轉眼變成了正在開會的圖像。
所以半個小時之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得到了皆大歡喜的結論，眼前這位布倫斯·馮·菲利普先生，對於帝國絕對忠誠。
所有的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赫爾早已隱身躲在車廂里，車上的三個人談興正濃，根本沒有注意到車廂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轉瞬間金光覆蓋在赫爾的身上，濃縮成一團的金光如同實質，但是金光仍
祈禱文從它的歷史說起來，比古利馬時代的魔法師所使用的魔法文字還要古老得多，傳說祈禱文是從神文直接演變而來，雖然沒有人能夠證實這一點，不過祈禱文確實和神文很像，任何一個祈禱文，都代表一種神術力量，簡單的符號能夠起到複雜的魔法陣同樣的作用。
從那天開始，鎮上的人全都遠遠地躲著這位新來的定居者。有意思的是，大家雖然害怕，卻也沒人打算去向當局報告。
軍官的話，讓赫爾一陣高興，但是高興之後又變得苦悶起來，因為他可不敢肯定，那個儀式不會有其它作用，更不敢肯定，進行了那種魔法儀式之後，會不會給他帶來不利的因素，萬一貝魯人隨時都能夠跟蹤他的位置，那可就糟糕透頂了。從今往後他就只能夠以布倫斯·馮·菲利普的身分繼續生活下去了。
「你可以叫我科文少校，你沒有必要知道自己在為誰工作，我的身分有點特殊，平時並不是在這裏辦公，你只需要知道，將你召到這裏來，是帝國宰相親自的決定。」說著，那個軍官從旁邊的檔案櫃里取出了另外一封信。
那個軍官原本埋頭在一堆文件里，赫爾的到來並沒有讓他停下工作。
把手輕輕搭在赫爾的額頭之上，老鍊金術士滿臉落寞地念起了咒語，那是記憶抽取的咒文，咒文很長，這類高階頂級的魔法，往往只是吟唱就需要十幾秒鐘，而且還沒有辦法壓縮咒文的長度。
但是很可惜，此刻已經輪不到他拒絕，到了這裏，要麼乾脆就挑明自己的身分，立刻從這座大樓殺出去，要麼就乖乖地聽從對方的安排。
這種神術的作用範圍是三千公里，所以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必須在這個距離之內。
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總公司下達命令的方式非常神秘，命令並不是由那位萊理·薩爾瓦多先生交給他，而是通過軍部直接傳遞到他手裡。
不過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的兵役只服了半年，半年之後，菲利普就以「優異」的成績從軍隊退役了。
「算了，管他呢，只不過是一堆官僚文章，隨便什麼時候處理都一樣。」那個軍官站了起來，他友好伸出了右手。
那六個鍊金術士看到這番景象，也就沒有仔細觀察，在他們的印象里，「睡眠術」釋放出去之後，受術者肯定昏睡過去，所以幾個老頭一起開始動手，隨著一陣低緩的吟唱，金色的光芒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刻鐘之後，那個士兵走了出來，並且把赫爾帶了進去，把他一直帶到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魁梧、帶著明顯北方冰原人特徵的軍官面前。
這個此刻還沒有什麼名氣的劇作家，正是布倫斯·馮·菲利普。不過他的身分已經被赫爾所代替。
到了目的地之後，三個人從馬車上下來，包裹在隱形布底下的布倫斯·馮·菲利普被留在了車上，自然會有其它人把他弄走，這些人還要負責，給布倫斯·馮·菲利普洗腦，製造記憶喪失的假象，之後還要把這個潛在的危險秘密，從貝魯境內弄出去。
幸好這座魔法陣並不複雜，看上去像是初級魔法里的「魔法標記」的變種，比較特殊的地方就是，這座頗大的魔法陣多了一些和魔法無關的東西，那是一些獨立的符號。
「海革，你來抽
「真是一件讓人不愉快的工作。」站在他對面的六個人中最年邁的鍊金術士，嘆息著一邊搖著頭，一邊走近過來。
一直到站立在軍械製造局的大門口的時候，赫爾仍舊在猜測，軍部讓他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那是四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女。她們看上去柔弱可欺，但是時間長了之後，鎮上的人發現，這四個看似可愛的少女，根本不是普通人。
這條路全長四百四十多公里，當中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道路，需要穿越崇山峻岭，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根本就做不到，除非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走這條路。在赫爾的計劃之中，需要用到這條路就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逃亡。
「準備好了嗎？讓你到這裏來，不僅僅只是讓你看這封信，更重要的是為你進行一個魔法儀式。」那個軍官說道。
這個消息轉瞬間傳遍了小鎮，到了晚上鎮上的每一個人都已知道，這個新來的年輕人，可能是一個相當危險的邪惡巫師。
終於有那麼一天，二流子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新住戶的家。
雖然，作一個像布倫斯·馮·菲利普這樣有錢有勢的貝魯貴族也相當不錯，但是那也意味著整天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下。
眼前的這些祈禱文都不算高級，兩個是四級的，另外三個是二級的，不過這些貝魯人既然能夠運用它們，就證明教廷也多多少少參与了這件事情。
上車的時候，車廂里坐著的還是貨真價實的布倫斯·馮·菲利普，他和另外兩個人共乘一輛馬車，一路之上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交談，但是等到下了馬車，那個布倫斯·馮·菲利普就已經是赫爾改扮的了。
「挺煩人吧，整天要處理一堆官僚文章。」赫爾看了一眼那些檔案立刻說道，他很清楚這能夠引起對方的好感。
一個月之後，布倫斯·馮·菲利普出現在了這個偏僻的小鎮上。
所以就有人湊了一筆錢，暗中賄賂郵遞員，私下拆開包裹看了一看，讓所有人感到失望的是，那裡面只是一篇話劇稿子，稿子是手寫的，從那娟秀的字跡可以看得出是出自女僕的手。劇本的名字是《敲鐘人和舞女》，署名是維克多·雨果，當然這肯定是筆名。
這座小鎮原本有幾個二流子，雖然稱不上惡貫滿盈，在鎮上倒也算得上一霸，這幾個二流子，早就看上了那四個小女傭，一開始的幾天，他們對於新來的年輕人還有幾分猜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什麼背景，但是一個月後，他們看到從來沒有人來探望過這個年輕人，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剛才那個鍊金術士的嘴裏，立刻吐出了一串簡短的咒文，那是「睡眠術」。
如果是在以前，他這樣作的話，失去了魔力脛的支撐，他立刻就會變成一個連路都走不動的廢物，幸好自從修鍊了《大樂賦》之後，當初身體調製留下的創傷已經漸漸愈合。
那個年輕人很少外出，最多就是在小鎮四周轉一圈，他看上去像是那種寂寞寡言的人，幾乎從來不和別人打招呼，不過，有的時候，他又會像瘋子一般大笑大叫，嘴裏念著莫名其妙的字句，像是舞台上演員念的台詞。
不過小鎮上的人從那以後，對這新來的一主四仆也多加了一份注意。
他仍舊像剛才那樣侃侃而談，同樣的話題，同樣的內容，讓同車的兩個人絲毫沒有發現，對面已經換了一個人。
「請你稍微等一會兒，讓我弄完這堆該死的東西。」軍官頭也不抬說道。
圍觀的
看到那個軍官說完話之後立刻轉過身去，赫爾也不再遲疑，迅速將信封拆開。
「站進去，不要緊張，更不要試圖反抗。」一個四十多歲頭髮卻已花白的鍊金術士說道。
隨著老頭的再一次提問，天花板上的圖像迅速變成了一幅田園風光，那是菲利普十六歲時候的記憶，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當時的安祺·馮·道克曼還是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
軍械製造局是泊利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之一，這裡有兩道圍牆，兩道圍牆之間是兵營，這裏駐紮著一個中隊的士兵。
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這裡是離開貝魯最近的「自由地」。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記憶抽取這類魔法，對赫爾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的大腦擁有雙重保險，第一重保險是不死之王布設的，原本就是為了對付記憶抽取這類的魔法，而第二重則是教皇多撒侖的手段，就連不死之王都別想破開這道防護，窺探赫爾的思想，想要瞞過眼前這些鍊金術士自然更不在話下。
現在他唯一能夠作的，就只有拚命壓抑暗黑寄生體。
那是用大號的檔案袋封起來的、類似檔案的東西，說實話，這讓小鎮上形形色色擁有特殊身分的人，感到相當疑慮。
而他們必經的路上，恰好有一條隧道，雖然隧道僅十米長，通過隧道的時間只有幾秒鐘，不過對於赫爾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還有另外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水路，可以直接從泊利的港口坐船，沿著巴林河入海，然後繞一個很大的圈子從內海進入紅山河，沿著這條河可以直接到達離密斯康六十公里的桑昆。
「叮」的一聲輕響，信在赫爾的手上漸漸消失，那金箔製成的信封非常特殊，燃燒之後竟然沒有絲毫灰燼殘留下來。
赫爾研究過祈禱文，反正就只有一千多個，教廷又沒有刻意保密，隨便哪個圖書館里都可以找到，所以沒事的時候，他就把這些祈禱文的寫法和讀音記了下來。
赫爾抑制住那些暗黑寄生體，他走到魔法陣的中央。
幸好那封蓋著軍部大印的信，就可以當作是通行證，站崗的士兵拿到信，立刻讓旁邊另外一個士兵，拿著信到軍械製造局的大樓里，去找相關的負責人。
「你對安祺·馮·道克曼的印象怎麼樣？」
沒有人能夠繞開教廷的控制，這東西非常奇特，會寫會念那一千三百五十二個祈禱文的人多得是，但是沒有得到教廷的認可，就是不能夠讓這些祈禱文起作用。
總共一千三百五十二個祈禱文，被劃分成十個等級，只有四百七十五個一級祈禱文，是教廷對外公開的，誰都能夠使用，更高等級的神文，就必須得到教廷的認可，才能夠運用。
就在神秘襲擊事件發生兩個星期之後的一天晚上，就在布倫斯·馮·菲利普坐馬車回家的半路上，他被神秘地調了包。
他二十五六歲，一頭漂亮的金髮，眼睛是藍灰色的，絕對稱得上英俊，雖然失去了記憶，不過從他顯露出來的氣質，可以看得出，他曾經是一個有錢人，而且是一個相當有學問的有錢人。沒有人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小鎮上的人只知道，把這個年輕人送來的人，給了這裏每一個人一筆錢。這筆錢只是為了讓他們保持沉默，除此之外，另一個讓鎮上所有人閉上嘴巴的原因是，在這個年輕人的身邊，有四個專門照顧他的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