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三集 神人之間
第十章 新的開始
「別人打算怎麼樣，我並不清楚，但我打算到處旅行。先去東方，那裡絕對不會有血仇兄弟會和宗教裁判所的勢力，有機會也可能會去新大陸，聽說那裡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反正我絕對不會再回到這裏，我在這片大陸已經待夠了。」
「算了，妳還是留在這裏吧。」赫爾嘆息了一聲。
儘管成為更高層次的生命形式，不過對他來說，還是原來的樣子感覺好一些。
不死之王確實有辦法能夠讓麗達醒來，只不過那樣做有風險。但不死之王的離開，讓麗達的醒來似乎變得不可能，赫爾不得不冒險嘗試。
「我和克力特曼都想知道，魔鬼山脈沒有了不死之王后，你是否能夠將現在這個局面支撐下去，如果不能的話，我們原本打算勸你也放棄一切，到處去旅行。」齒輪說道。
齒輪離開，夏隆走了進來，就看到這位前黑道老大滿臉紅光，「能夠再一次看到女兒，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抱外孫？」
小心翼翼的脫離肉體后，赫爾以「天魔」狀態探入麗達的靈魂中。
「外面有什麼消息嗎？」赫爾問道。
「這個世界非常廣闊，想要隱居有的是地方。」齒輪笑了起來：「克力特曼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以不同化名在世界各地的銀行都開設了戶頭，裏面有足夠讓我們渡過餘生的錢。
「血仇兄弟會的那筆復活資金呢？」赫爾問道，他相信齒輪和克力特曼不會放過這筆資金，要知道那是一大筆財富。
「三十年已經足夠了。」赫爾嘆道：「我很了解穆恩老頭，就算只有三年，他也會感到非常滿意，更別說是三十年了。這是我欠他的。」
詛咒其實是一種直接對靈魂施加影響的力量。不死之王擅長亡靈魔法，亡靈魔法和靈魂打交道的地方很多，不過和真正研究詛咒的暗黑法師比起來，只能夠算是半個專家。
一邊說著，黛安娜一邊從儲物空間里取出兩個人來。
而那層灰塵就是詛咒。
「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一個人往這裏來，他應該是來找你的。」黛安娜說道。
說到這裏，齒輪似乎害怕自己會改變主意，便匆匆告辭離開。
那些空間戒指裏面有不少值錢的東西，比如從另外一個世界搜刮來的珍貴材料，又比如他親手製造的幾件精品，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很難弄到的東西，像是從精靈城弄來的神奇種籽和天心石的碎屑。
成為「天魔」，便意味著和原來命盒間的連繫被徹底切斷，不過那個命盒畢竟是他的，所以由他親自啟動，仍舊能夠工作。
——全書完
「宗教裁判所和血仇兄弟會兩敗俱傷？」赫爾問道。
就
「我是來辭行的。」齒輪顯得有些猶豫的說道。
那裡面同樣有著一座平台，而平台上躺著一個女人。
轉瞬間，他就看到一隊人馬正朝著魔鬼山脈深處而來，為首的是夏隆，而隊伍之中還有齒輪。
施加在麗達身上的詛咒對於不死之王來說並不是無法解除，在成神的那一刻，他閱讀了不死之王的記憶，從那些記憶之中他知道了不少事情。
一邊說著，齒輪一邊站了起來。
「幫我拿一件衣服來好嗎？」赫爾問道。
看來永生並不是那麼有吸引力。
齒輪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身上穿著貝魯軍隊的軍服。男的二十五歲左右，而女的只有十八歲。他們的樣子非常奇怪，有心跳也有呼吸，但神情卻顯得獃滯和茫然。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已經超越了不死之王，甚至我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女奴，也就是將你們接進來的那個女人，都擁有不次於不死之王的實力，你們是否願意留下來？」赫爾問道。
這是為下一次「復活」做準備。
赫爾不置可否，他確實無法理解齒輪，但是他同樣也無法理解夏隆。他對於權勢和財富雖然熱衷，不過他喜歡的只是擁有財富和權勢的感覺，讓他不遺餘力的去謀求財富和權勢，他絕對做不到。
魔鬼山脈的深處，在一片迷霧之中，一男一女悠然的躺在草地之上。
對於這個女人，赫爾自己也無可奈何。這個女人既不像安娜和雪莉那樣唯命是從，也不像安祺那樣溫柔，能夠和她一拼的就只有女間諜莎薩。
齒輪笑了笑，搖搖頭：「我、技師和克力特曼只是普通人，不像你和不死之王那樣不死不滅，我們的生命非常短暫，所以我們希望讓這短暫的生命儘可能充實。」
「那兩個靈魂的情況怎麼樣了？」赫爾問道。
「一開始我們確實感到非常滿足，但是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特別是幫你殺了那麼多人，看著一個個曾經富有且顯赫的大人物轉眼間變成一堆灰燼，我們就高興不起來了。」
「天魔」有自己感知世界的方法，赫爾用只有他才能夠運用的方式，檢查著麗達的靈魂。
齒輪看著赫爾，過了好一會之後，他接過了那些回形針。
在成功將麗達喚醒之後，赫爾突然間感覺到成為「天魔」也不錯。
「天魔」是宇宙之中最難以察覺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魔」和詛咒非常相似，都是類似於
在他那已於異於常人的感知之中，麗達的靈魂就像是矇著一層灰塵。
一切都已經消失，他又變回了一個普通人。
「有一部分是不動產，主要是礦山以及一些港口城市的地產，還有十二噸黃金，我知道你對這東西非常感興趣，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企業的股票，這部分是最值錢的。你絕對想象不出，血仇兄弟會暗中擁有多少著名企業的控制權。」齒輪說道。
麗達，他曾經擁有過的女人中最令他刻骨銘心的一個，此刻就躺在這裏。
從藏著生命祭壇的地方出來，赫爾朝著更深的地下走去。不死之王在的時候，這裡是最為隱秘的所在，除了不死之王本人和他的那些亡靈魔仆外，就只有他曾經下來過幾次。
「你們是怎麼作的？」赫爾問道。
不死之王那個巨大的圖書館，現在已經成了赫爾的客廳。
雖然現在的他用不著擔心會死亡，不過失去所有能力的他，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受到攻擊。
「找我？」赫爾微微愣了一下，他的神識迅速朝遠處掃了過去。這是天魔的第二個好處，神識之強比那些萬知萬能的神王都要厲害得多，他只要想知道什麼事情，立刻就能夠得到答案。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想起黛安娜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到哪裡去弄衣服？
這也是他扮演菲利普的時候，大多數時間無所作為的原因。
「你讓我準備的東西，全都已經準備好了。」黛安娜冷冷的說道。
「從今往後他們的行動會變得越來越理智，一部分人可能會走高端路線，和貝魯人合作以便進入當局高層；另外一些人可能會退到亞法境內，呼喚民眾不要忘記這一次戰敗的恥辱，以圖在將來的某個時刻，重新讓三大行省回歸亞法。
「你是否還記得克羅索這個人？」齒輪問道。
「當初你和我提起過這件事情。」赫爾點了點頭，他早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其它人也是這樣打算？」
突然間，一道聖潔的光芒直照麗達的靈魂，這隻是一點聖水，用聖水驅除詛咒是最簡單的方法。
「這一切現在都屬於我們的了。」赫爾越聽越感到高興。
從血池之中走出，赫爾讓黛安娜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頓時手臂上血流如注，大量的血液流入血池之中。
除了這些身外之物，他還失去了很多東西，最可惜的就是他的力量。
「你指的是什麼？你的那個妻子和情人嗎？」小女人微微有些醋意。
「我完全
赫爾讓自己也像是詛咒一般，附著在麗達的靈魂之上。
一切似乎真的只是一場迷夢。
「那麼還是算了吧。」夏隆連連搖頭，讓他放棄現在的一切，就算能夠得到永生也變得沒有意思了：「那麼退一步，我只想多活個五、六十年，這總容易做到吧？」
夏隆的話讓赫爾一陣咳嗽，說實話他還沒有想過弄一個孩子出來。
他修鍊已久的魔力和內力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魔力和內力作為基礎，他的那些魔法和武技也都沒用了。
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接引之舟，現在的他甚至連駕駛接引之舟都做不到。
「有一件事情，你絕對預料不到，在你成為菲利普伯爵的那段時間，血仇兄弟會已經被我們瓦解了。」齒輪說道。
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這讓赫爾感到世事無常。
「離開之後，你們又怎麼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萬一血仇兄弟會或者宗教裁判所想要找你們的麻煩……」赫爾問道。
「齒輪已經告訴你，他們的選擇了？」赫爾連忙轉移話題。
「那筆資金的總數有多少？」赫爾更關心的是這件事情。
赫爾沒有回答，他只是大笑了起來。
赫爾並不了解詛咒，也不是暗黑法師，不過他卻是「天魔」，沒有誰能夠比「天魔」更加了解靈魂。
站起身來，赫爾感到有一絲寒冷，他無意識的揮了下手臂。如果是在以前，肯定會有一套衣服憑空出現在他身上，但是這一次卻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這才想起多撒侖給他的那枚特殊戒指，已經隨著不死之王前往神界了。
看到赫爾蘇醒過來，最高興的當然是黛安娜。
「我沒有什麼可以送你們的，把這個帶回去吧，這裏面還有克力特曼和技師的，每一個人拿一個。
「你總算醒了。」黛安娜興奮的說道。
這一次齒輪看上去顯得有些猶豫，不過片刻之後，他似乎想通了：「我現在可以確信你已經超越了不死之王，不死之王絕對沒有辦法賜人永生。
「我想起一件事情。」夏隆說道：「聽麗達說，你現在的本事並不比這裏原來的主人小，你能不能讓我也獲得永生？」
「不過我並不打算那麼作。有得必有失，想要獲得永恆的生命，肯定要失去些什麼，而我對現在的一切都非常滿意。」
「血仇呢？你不擔心他們會試圖報復？」赫爾問道。
這兩個人是為穆恩老頭和他的魔法師妻子準備的。
聖潔光芒和詛咒能量對撞在一起。
詛咒總共有兩層，一層詛咒是死靈魔法師德斯下的，就是這層詛咒讓麗達陷入長時間的沉睡，而另外一層詛咒就顯得
「恰好我們發現，克羅索率領的宗教裁判所為了爭奪生存空間，和血仇兄弟會發生了一連串的摩擦，所以克力特曼和我就制訂了一個計劃，將我們手裡有關血仇兄弟會的情報，特別是有關血仇兄弟會總部的情報，設法讓克羅索得到。」
但聖水對強力的詛咒沒有用處，好在那兩個詛咒都不是什麼強力詛咒，其中的一個只是最普通的強制催眠，而另外一個雖然惡毒，卻只是對驅除詛咒有所反應。
下面一層的大多數房間都空空蕩蕩，只有一間房裡面微微亮著燈光。
「你說呢？」齒輪並沒有回答，不過他的笑容顯得異常奸詐。
他沒有打算挽留，稍微思索了下，赫爾走到旁邊的書桌前，隨手拿起一把回形針。
「他帶著宗教裁判所的殘餘勢力逃到了亞法，那裡是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這個傢伙和你有仇，所以我們一直非常關注此人。
「這個玩具以後就歸妳了。」赫爾苦笑著說道。
「仍舊浸泡在生命祭壇里，強行逆轉靈魂的形態讓他們變得非常虛弱，你肯定這樣作有意義？」黛安娜滿懷疑惑的說道：
赫爾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就笑了起來：「完全可以，我可以教你最快捷方式的修鍊方法，不過想要修鍊就要放棄一些東西，特別是像你這樣已經上了年紀的人，更要清心寡欲……」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存在就顯得沒有必要。」齒輪說道。
沒有什麼比麗達醒來更讓他感到高興。
赫爾知道齒輪這是要走了。
被鮮血浸沒的池子中央有一座祭壇，祭壇的樣式非常簡單，只有一個兩尺高的圓台，而圓台的上面躺著一個人。
聽到這個消息，赫爾精神一振。
所以他迫切想要製造一個身體出來，只有擁有身體才能夠享受一切美妙的東西。
「你就算給他們兩個年輕的身體，但是以他們的靈魂強度，最多只能活三十年。」
當初有多少人為了尋找一艘接引之舟而費盡心機，現在卻只能被他當作禮物送給自己的女奴，這實在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這個祭壇自然就是不死之王幫赫爾修造的生命祭壇，而那上面的人理所當然是赫爾本人。
「是的，我們商量過了。這個世界至少在這十年之中會非常平靜，而三大行省雖然還有一些抵抗組織，不過這些抵抗組織全都已經潛伏起來積累力量。
突然間一陣清風卷過，黛安娜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小女人微微有些醋意，不過她知道麗達在赫爾心目中的位置，而這個位置絕對不是她所能夠挑
和不死之王、多撒侖那些人不同，赫爾對於永生並不是很在意，他喜歡的是各式各樣的享受，如果讓他放棄享受選擇這種永生，他情願去死。
那個女人擁有一頭火紅的頭髮，她似乎擁有無限好奇，不停問著問題，而那個男人則不停的回答問題，不厭其煩的和那個女人說著話。
看了一眼齒輪，赫爾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為什麼要放棄這一切，跟著我干，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顯赫得如同一位國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祭壇上的赫爾緩緩坐了起來。
還沒有等赫爾說完，夏隆便急匆匆的問道：「你是讓我放棄現在的一切？」
「差不多。」赫爾說道。
不死之王可以抽取活人的靈魂，用特殊契約將活人變成亡靈魔仆，但是他絕對沒有辦法讓亡靈魔仆重新變成人。因為當人變成亡靈魔仆之後，靈魂的形態就已經改變，這種改變是不可逆轉的，哪怕把亡靈系的神王請來也做不到，但是赫爾卻可以。
聖潔光芒剛剛照耀到麗達的靈魂，那個惡毒的詛咒就被發動了。幾乎在一瞬間，詛咒上的負能量聚集到了一起，並且朝著麗達的靈魂涌去。這些負能量足夠讓麗達的靈魂灰飛煙滅，這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就算用傳說中的神術「復活」都做不到。
「沒有那麼完美，血仇兄弟會的實力和宗教裁判所根本不能相比，幾乎一下子就被攻破了。」齒輪說道。
「天魔」雖然不死不滅，但是沒有四肢，甚至還不能夠像凶靈那樣直接佔據其它生物的身體。在赫爾看來，「天魔」純粹就是一種類似於旁觀者的生命形式，而這樣的生命形式讓赫爾感到相當無趣。
突然間赫爾感到自己很虧，到頭來他什麼都沒有剩下，就連那幾枚不起眼的空間戒指，也隨同不死之王一起去了神界。
「沒有問題。」夏隆順理成章的承諾下來，他原本就不希望赫爾插手具體的經營和管理。
「我把一切都託付給你了。」赫爾隨口說道。
「天魔」不受法則的控制，甚至可以強行改變法則。
「宗教裁判所的那個年輕巨頭？」赫爾感到有些意外，這件事居然和此人有關。
「是啊。」夏隆感嘆道：「真是弄不懂這幫人，現在正是擴張的時候，在布朗頓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在其它地方我們明裡暗裡控制了許多企業。只要給我十年的時間，我絕對可以建立起一個屬於你我的帝國。」
「我已經在這上面注入了我的意念。不管你們在什麼地方，只要發生危險，你們朝著它呼救就可以了。我能夠感知到你們的呼喚，會儘可能的給予你們幫助。」赫爾說道。
「是妳的父親來了。」赫爾對麗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