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迷霧之歌
第二十九章 從迷茫，到迷茫
克爾蘇加德在腦海里給薩塔拉斯抱怨著，那個有些神經質的上司回應到。
克爾蘇加德聽到了那個聲音，他選擇了照做，並不是因為他和薩塔拉斯有了間隙，而是因為在那個聲音出現的時候，克爾蘇加德突然發現，自己久違的清醒又回來了。
說完，克爾蘇加德雙手上綻放出灰色的光芒，貼在牆壁上，整個人都「融」入其中，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一步跨到了青龍寺的藏書閣里。
黑色的霧氣慢慢散去，克爾蘇加德在心裏大喊到。
「誰？有人說話嗎？」
如果他那可憐的下屬傳回來的消息沒錯的話，這些士兵應該就是那艘「皇家使命」號的船員，從這些船員樂樂呵呵的表情來看，安度因小王子應該也是安全的，那麼也就意味著……狄克，那個老對手很可能也到這片大陸了。
這隻小貓自從在達拉然的廣場上和克爾蘇加德的生命死死綁在一起之後，它原本應該簡單而快樂的生命里，已經見過了太多太多不屬於小貓應該見到的東西，現在的黑色霧氣對它來說，甚至不如它爪子里的貓玩具來的有意思。
「除了你……還有誰能找到亞煞極之心？去找他！這一段時間，待在青龍寺，疑惑的力量在這裏生根發芽，最少在這裏，你是安全的。」
四風谷的農夫和廚師們看不起翡翠林的熊貓人那嬌生慣養的生活習慣，而翡翠林的熊貓人，也看不起他們粗魯的作風，總之，如果熊貓人社會真的有矛盾，這種讓人有些嘀笑皆非的「文化差異」。就應該是他們最大的矛盾了。
但就在薩塔拉斯的聲音出現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黑影子也開口了，臉上有一絲嘲諷。
「啊，我們當中最弱小的竟然有可能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這可真是諷刺，克蘇恩，尤格薩隆，亞煞極……恩佐斯，那個狡猾的混蛋，等我找到亞煞極的殘骸，我就要去收拾它！我發誓，我要折磨它！」
「我？我還能是誰？我是克爾蘇加德！」
「嗨，蠢貨，沒聽到我說話嗎？夠了！別抬起頭，繼續假裝看書，別讓那個瘋女人發現我的存在！」
「嗨，蠢貨！」
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席地而坐，在薩塔拉斯的催促中，開始讀起了這圈晦澀的書典，不過在克爾蘇加德和薩塔拉斯都沒發現的地方，一抹黑色的霧氣，正在悄然出現，唯一發現了端倪的是比格沃斯先生，不過小貓並不在意那些黑色霧氣。
他是一個追求力量的傢伙，但這不意味著他會選擇那些自己控制不了的力量，他很清楚，那是自取滅亡，但現在，他卻走在這條瘋狂的道路上，而且越走越遠。
不知道為什麼，實際上在踏入青龍寺的那一刻，大巫妖那有些混沌的腦海里，還一直在迴響卡拉克西瓦·伊克的那句話，他總感覺那句話里隱藏著某些對自己很有用，但自己卻沒有理解到的東西。
「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吧，現在的你是誰？」
「螳螂妖都在追求自我的自由，你呢？你難道要陪著艾澤拉斯一起死？清醒吧，蠢貨，古神是一切秩序生命的敵人，不要以為你是個惡棍就不屬於秩序生命了，當薩塔拉斯吞噬了其他四個古神之後，整個艾澤拉斯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逃脫，你也是一樣！你只是棋子，卻還妄想當個棋手，當棋盤都不存在的時候，你這個棋子有什麼用？」
「但是……但是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沒準你只是亞煞極的邪惡迴響，試圖在誘使我！我可是親眼見過那些被煞魔附體的人多麼的凄慘！所以，給我證明！最少證明現在的我是清醒的！」
「現在明白了？還不算晚……亞煞極，記住了，亞煞極的力量，才是你對抗薩塔拉斯最後的籌碼，七首亞煞極擅長操縱情緒，自我懷疑，自我否定，這就是你需要的東西。」
黑色的大巫妖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著正常的大巫妖，但……當克爾蘇加德的思維正常的時候，他恍然間才發現，在自己思維混沌的時候，竟然真的做
克爾蘇加德漫步走到這個熊貓人面前，伸手點在了他的額頭上，很快，克爾蘇加德的雙眼裡就閃過了一陣明悟。
薩塔拉斯狂亂的聲音在克爾蘇加德心裏跳動著，然後慢慢隱去，2分鐘之後，大巫妖才慢慢站起身，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這對於一個剛剛重新擁有了肉體的巫妖來說，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黑色的大巫妖哈哈大笑，他朝著克爾蘇加德做了個鄙視的姿勢。
「小可愛，幫老爸去找一個人……狄克……你知道他的，也見過他，對不對？去找到他，對了，別忘了保護好自己。」
不，顯然沒有，那應該只是大巫妖的一個幻覺，但就在他再次沉入這晦澀的熊貓人上古文字的翻譯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正常的克爾蘇加德在心裏問到，那個墨色的克爾蘇加德咧開嘴，笑了笑。
「我是你的疑惑！這座寺廟裡封印著名為疑之煞的煞魔，在玉隴還在的時候，它不敢妄動，但現在玉隴不在，所以它正在試圖感染這裏的每一個生物，很不幸，你被感染啦，但這其實很幸運……最少對於現在你的來說。」
不再是混沌的思維，不再是突然會迸發出一些糟糕想法的思維，而是那種清醒的，非常理智的思考，這種情況，已經有最少3年沒有出現過了，所以他選擇了服從。
「我的主人，你也看到了，這本書太過晦澀，我們得想辦法找一些真正的學者來幫我們破譯，否則我就是累死，也別想找到那顆……嗯，我的意思是主宰的位置。」
克爾蘇加德突然抬起頭，問到，薩塔拉斯的聲音在他腦海里跳了出來。
就在剛才，他差點又在薩塔拉斯的低語聲里迷失了……他輕輕的抱起比格沃斯先生，然後將一團東西塞進了小貓脖子下方，那個漂亮的墜飾里，在和小貓玩耍的時候，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在比格沃斯先生耳邊說。
他曾以為自己思維的混沌是修行混沌魔法造成的，現在看起來，這混沌的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麼？」
「混蛋，別走！告訴我，這一段時間我該
他甩著手走向了藏書閣的另一邊，任由可憐的遊學者呈大字形束縛在半空，克爾蘇加德的手指在那些書架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一卷古樸的熊貓人書典上，他將其拉了出來，那書典居然還是用竹子刻出來的，這讓克爾蘇加德嘖嘖稱奇。
克爾蘇加德忍不住在心裏說，薩塔拉斯就更個喋喋不休的女人一樣，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讓她的力量外泄，雖然這隻是小問題，但大巫妖不希望在這裏惹上麻煩，惘之煞那樣的傢伙，用偷襲的方式都沒能幹掉朱鶴，還被它死死拖在了朱鶴寺最深處，這讓克爾蘇加德對天神的實力有了個直觀的了解。
「乖，你也安靜一點！」
「哦，遊學者石步？這可真是個古怪的名字。」
「啊，瞧，這就是這些可憐的血肉生命的悲哀，但沒關係，我們的時間還足夠，所以慢慢來，我的首席信徒。」
「怎麼說？」
「讓獵物以為他是自由的，而且是佔據優勢的那一方……該死！我被騙了！」
「啊啊啊！明知道東西就在眼前，卻拿不到，這真是泰坦世界里最不好笑的笑話，我討厭秩序世界，那就去找！以最快的速度去找！我有些……不耐煩了！」
「呋……」
大巫妖用手摸了摸比格沃斯先生的腦袋，然後轉身朝著青龍寺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沒忘記自己的職責，而且如果幸運的話，自己這一次很可能不需要和難纏的狄克打交道，就能完美的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離開這片神奇的大陸，繼續在艾澤拉斯世界各地攪風攪雨。
正常的克爾蘇加德眼睛眯了起來，似乎是在因為那個複雜的字元該怎麼翻譯而苦惱，但坐在他對面的黑色克爾蘇加德知道，這是自己產生了懷疑，他開始懷疑他了。
「這太難了！這些該死的熊貓人，他們自己都忘記了他們的文化和語言，該死的！」
「嘖嘖，真是陰魂不散啊！」
「你在達拉然的幻術防禦課都白學了嗎？最強大的幻術大師最常用的捕獵方法是什麼？告訴我！」
那是熊貓人大廚特得為小貓們製作的魚骨頭，很有嚼勁，而且用了特殊的方
「錯！愚蠢！少昊比任何人看的都長遠，他知道如果螳螂妖一直被主宰控制，熊貓人遲早有一天會被淹沒，所以疑惑……這就是他留給那些螳螂妖的禮物！也是給你的禮物！清醒過來吧，蠢貨，只有不斷的自我懷疑，才能讓你從古神那無孔不入的思維控制里清醒過來！」
「真乖！」
2分鐘之後，正在艱難的閱讀竹簡的克爾蘇加德聽到了一聲呼喚。
正常的克爾蘇加德咬著牙說。
畢竟熊貓人帝國還存在的時候，翡翠林那可是這個帝國永遠的首都，而且坦白來說，熊貓人帝國的疆域，那可比艾澤拉斯的其他帝國大上太多了，它比得上兩個暴風王國那麼大。
「行了，別試探了，她聽不到的，薩塔拉斯是個自傲的傢伙，但她永遠不會知道，亞煞極就算是死了，也不是她可以比擬的，但我們應該感謝亞煞極留下的殘響，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出現。」
如果一旦驚動青龍，大巫妖覺得自己就需要重新再找一個軀體了，就算加上現在的薩塔拉斯，他也不是青龍的對手。
不過這一次來翡翠林，克爾蘇加德也發現了某些讓他興趣大增的東西，他在這裏意外發現了三三兩兩的，在熊貓人的酒館里出沒的人類士兵！
面對黑色克爾蘇加德的質問，正常的克爾蘇加德喃喃自語。
但坦白說，在克爾蘇加德看來，這種地域的區別是很愚蠢的，最少他就看不出來兩個地方的熊貓人的差別在哪裡，他們都是一樣的胖乎乎，說話慢里斯條，而且很……嗯，很閑適，閑適到了慵懶的地步。
大巫妖聳了聳肩，還翻了個白眼，輕輕一彈手指，涌動的黑暗就從這個遊學者背後的影子里竄了出來，像是四道擁有自己生命的黑色長蛇一樣，將這個熊貓人遊學者從地面上拉了起來，禁錮在半空，他本人也陷入了一種精神混沌的狀態里。
「不，你不是！你只是薩塔拉斯的一條狗！在你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你已經成了那個古神的忠僕，竟然開
古神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大巫妖然後又拍了拍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貓。
他做任何一行都是最頂尖的，曾經是最頂級的法師，然後是最頂級的死亡教徒，最後是最頂級的邪教徒，從這一點上來說，克爾蘇加德最少也是個勞動模範。
薩塔拉斯慵懶而又兇狠的聲音在克爾蘇加德的腦海里來回震動著，面對自己上司這種白日夢一樣的吐槽，克爾蘇加德甚至都懶得回應了。
「那麼，你是誰？」
克爾蘇加德敢發誓，如果把這些天天研究吃吃喝喝的熊貓人，放在艾澤拉斯的任何一個地方，恐怕除了和他們性格差不多的暗夜精靈之外，沒人能忍受這些傢伙的慢節奏生活，就連奎爾薩拉斯的辛多雷都忍受不了。
「誰在說話！」
2分鐘之後，克爾蘇加德假裝翻過一頁書，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背後的欄杆上，順勢抬起頭，然後他看到了盤腿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幻影，那個黑色的，全身如墨，但卻和他一模一樣，就連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幻影。
如果古神都是這種話嘮的話，大巫妖甚至覺得它們沒準用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就能把所有人煩死。
黑色的克爾蘇加德呲了呲牙，「但別忘了卡拉克西瓦·伊克給你說的那句話，到現在了，你難道還不明白那個螳螂妖的意思嗎？你以為他們是怎麼從亞煞極的控制里擺脫的？你真的以為那個末代熊貓人皇帝蛻出的六種情緒只是單純的負面情緒嗎？」
古神在上，他們的一天，是從早上10點鐘開始的！懶惰的簡直讓人髮指！
「安靜一點，我的主人，我們現在是在做小偷！」
克爾蘇加德伸了個懶腰，將書典合了起來，他在心裏對薩塔拉斯說。
「喵~」
翡翠林的熊貓人城鎮要比四風谷和卡桑琅的那些繁華很多，實際上，住在四風谷的熊貓人，一直管住在翡翠林的熊貓人叫「城裡人」，以顯示自己和他們的格格不入。
「我無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