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抱美而歸
第一章 女人和未來
說完這些，卜哥轉頭看著那位女伯爵的臉。
「裏面總共有三百張織機，我從特魯貝爾招募了兩千人，讓她們二十四小時輪換工作。」埃德老頭也知道卜哥在門口徘徊的原因，這種地方不是一個上等人應該來的。
一降落到主島之上，哈塔卜就掏出了他的那盞神燈。
卜哥雖然表面上沉默不語，內心之中卻暗自竊喜，很多伯爵的領地，都沒有一萬領民。
現在海島已經是他的了。
卜哥讓心中那莫名的激動，稍稍變得平靜了一些，他可不想讓身邊這個不知是女奴還是妻子的女人看笑話。
老頭連忙停止了計算答道：「您的遠見令人敬佩，這些作坊非常賺錢，所以我在原有的規模上，又擴大了一倍。」
對於月神來說，這些全都是垃圾，但是對卜哥這樣的凡人來說，那全都是寶物。
隨著港口越來越近，卜哥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簡直不認得這個地方了。
除了眼前的利益，卜哥還看到了更遠的好處，港口擴展得越大，聚集到這裏的商人越多，發展的潛力也就越大。
港口的人同樣也看到了漸漸駛近的金船，早就有人匆匆忙忙地給埃德老頭送信去了。
「你是否還記得，我讓你幫我找鐵匠打造一個模子？」卜哥問道，這是他除了船塢之外，最關心的一件事。
港口那浩浩蕩蕩的迎接隊伍早已散去，沒看到卜哥，讓教廷祭祀團的那兩位團長異常惱怒。不過他們知道現在的卜哥，是不能夠輕易招惹的人物，心中的怒火只能強行克制下去。
這些模型，顯然是為了建設那幾座島嶼而準備。
「男爵有沒有說，他前往教廷是為了那幾座海島？還是為了其他事情？」埃德老頭試探著問道，這是伯爵讓他問的。
從塔奇皇帝的口中，卜哥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切都完全符合當初的預料，這片海島果然成了誰都不肯接手的燙手山芋。
埃德老頭是個很知趣的人，這個誤會讓他確信，芭瓦德維伯爵的那些話根本沒有必要再提，還是等到伯爵知道了新的情況之後，考慮好了再說。
「用柏德羅柯荊棘的果實和魔咒之砂，煉製出來的寶物是我所能夠駕馭的嗎？」卜哥完全沒有把握，如果無法駕馭，他情願不要這件寶物。
那位皇帝陛下顯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還真被卜哥說中了，昨天晚上這位陛下將克莉斯汀女伯爵送給卜哥之後，等候在國師米拉巴日身邊的預言師，就對卜哥的未來進行了預言。
卜哥想走過去，也看看有些什麼東西，沒想到，身體居然像凝固住了一樣，連眨一下眼都做不到。
另外一塊多了吊鉤、起重桿、滑輪、支架這類工具，隔開的房間大而且整齊，不是工廠區就是倉庫區。
埃德老頭正暗自計算著，建造這樣一座港口，需要多少工時的時候，就聽到卜哥問道：「我請你幫我組建，用來加工麻的作坊，現在弄得怎麼樣了？」
正是這個誤會，讓卜哥失去了和芭瓦德維伯爵，最後一次溝通的機會，也失去了互相妥協的餘地。
他實在是憋得太久了，自從離開法克，他一直過著禁慾的生活，所以慾望一旦得以釋放，就有些難以遏制。不過這也確實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泄，他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你肯定是在奇怪，我為什麼對你那麼不客氣？」女人慢慢地纏了過來，和卜哥緊貼在一起，那輕吐的氣息，吹拂著卜哥的左耳。
聽到這些，卜哥已經明白了，這兩個作坊賺的錢，和他們從貿易之中賺的錢比起來，肯定只是九牛一毛。埃德之所以擴大作坊的規模，十有八九是為了討好拉波爾人和那些船主。
從堆積在作坊外面的原料和成品，就可以看得出這些作坊的用途。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法克的消息嗎？」皇帝陛下將刪改過的協議，遞還給卜哥，順口說道：「這三個月里，魯普奈爾發生了很多事，不管是統帥部，還是長老院，都有一大批人倉皇下台，聽說這一切都和你有關。」
金船上這麼多的人裏面，也只有他不用縮尺成寸的法術，就可以跟上金船的速度。
「伊利爾玫瑰還有其他的稱呼，比如幸運之花、願望之花。只有運氣極好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它，而它又反過來，會給得到它的人，帶來好運。」
魔咒之砂居然也有規則的力量，卜哥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集市上花十個金幣購買的垃圾，居然是一件神器，還是非常可怕的那種。
這並不是卜哥個人的問題，事實上塔奇這個龐大的帝國能夠出售的東西太多了，全是賺錢的貨色，但這些塔奇商人開列出的購貨清單，往往只有寥寥的幾樣東西。
女伯爵克莉絲汀已經恢復了以前的打扮，她穿著一身華麗的絲綢長裙，脖頸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頭上籠著白色的絲網。
「你幫我在月牙海灣的周邊，弄一圈淺海和暗礁出來，只留下一片航道，作為出入口。」卜哥說道：「這樣做，一是為了抵禦外敵，有這樣一片淺海和暗礁存在，只有小船能夠進來，大船根本無法靠近，絕對安全許多，二是為了將來擴展容易，有這片淺海，就算沒你幫忙，填海也容易許多。」
卜哥知趣地坐了上去，雖然他走的是借用外物之力的路，不過能夠提升自身的實力，也是一件好事。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迎了出來，埃德老頭還沒有走出工事，就看到駐守港口的祭祀團的正副兩位團長，也帶領著一群人往這裏走了。
卜哥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兩位暗中幫了他。但是預言師的威脅並沒有完全解除，卜哥急問道：「那麼一年之後呢？有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卜哥的臉色立刻變得異常尷尬，難道姓張的道士並不是在裏面煉製寶物，而是在和幾十個美女顛倒纏綿？
「你是在變相誇耀自己的強壯嗎？」女伯爵輕笑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年齡的關係，她並沒有感覺到卜哥能夠成為她的丈夫，反倒是更像一個小弟弟：「如果這能夠取悅於你的話，我完全可以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另一個多出來的人，是盜聖米羅，他同樣也已經名草有主，心滿意足地迎娶了那位年僅十六歲的公主，可惜身為皇帝的女婿沒有多少自由，婚禮才剛剛過去六天，他就不得不離開年輕漂亮的新娘，隨同卜哥前往三角地，這是皇帝大叔的命令。
但是當她聽說，卜哥前往塔奇帝國之前，曾經策劃了對登石城的洗劫，她徹底熄滅了那些危險的念頭。她的這個小丈夫，要麼是個大智大勇的人物，要麼就是個真正的亡命之徒。這兩種人都不是她所能夠對付。
耳邊那癢酥酥的感覺，和那滑膩身軀輕輕的蠕動，讓卜哥感到自己快要融化了，幸好他的神智還藏著一絲清明，故作鎮靜道：「說來聽聽。」
接下來的四十九天之中，卜哥白
這一手明顯不是普通的隔絕結界，而是類似割裂空間的手法。
卜哥並沒有感到驚訝，他看到這個女人第一眼，就知道她並不容易對付，或許十年前的她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嬌嬌女，但是經歷過被出賣、被賣為奴隸，以及整整十年的囚禁，她已經變得成熟和聰明了。
「明白了，那麼就如你所願。」皇帝陛下點了點頭，他確實有些鬱悶，原本是打算送禮的，沒想到讓人給拒絕了。
老頭的記憶力極好，居然能夠指著一幢房子，隨口說出建造這幢房子所用的花費，以及賺取的利潤。
當初讓他最感到驚詫的是，縱地金光符能夠在片刻之間，遠去千里，用的居然不是飛，而是「走」，這完全顛覆了卜哥以往的認知。
「我知道。」瑜伽苦修士說道：「昨天晚上，我和張已經送了一件禮物給你，你的身上有我們聯手加持的封印，除非有哪個預言師擁有超過我們聯手的實力，要不然在一年之內，任何人都看不到你的未來。」
「這和融合守護靈，又有什麼關係？」卜哥問道。
計劃一直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政敵及軍方勢力在風暴之中被一掃而光，至少在五到十年裡，現任內閣可以高枕無憂。
只見那個瑜伽苦修士一臉凝重地走到卧室門口，緊緊盯著裏面看。
金船再一次航行在茫茫無際的沙漠之中。
這樣看來，預言師肯定沒看清所有的未來，或者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未來。
卜哥有把握能夠讓他們買的，就只有一種貨物——木料。
姓張的道士就住在那裡。
「你所說的寶物，肯定是從月神的雜物間裏面得到的吧。」卜哥開始兜起圈子來。
「早就打造好了。」埃德老頭當然不會忘記，他立刻領著卜哥去看。
咳嗽了一聲，卜哥一本正經地說起正事來。
看到卜哥正注意這些劍麻，埃德連忙解釋道：「這裏沿海的地方，到處都能夠看到劍麻，免費的材料為什麼不用？再說碼頭上船隻來來往往，纜繩、帆布這類東西雖然利潤低，不過數量龐大，總體說來，賺得也不少。當然最賺錢的還是普通的麻袋、麻繩。特別是裝運香料和粗糧的密織麻袋，用量極大，而且拉波爾人似乎挺喜歡這東西，往往一次就買走好幾車。」
卜哥知道，現在是趁熱打鐵的時候，繼續加壓道：「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之所以被送給我，並不是那位皇帝陛下的意思，而是塔奇國師米拉巴日讓那位皇帝陛下這樣做，為的是得到我手裡一朵叫伊利爾玫瑰的神聖之花。」卜哥稍微停了一下，他要讓女伯爵能夠消化他的話。
卜哥早已經下了金船。
對剛剛過去的那場政治風暴，老頭冷眼旁觀，很多內幕他都一清二楚。
踩著翻滾的浪花，劃出一連串的殘影，這種悠然和愜意，絕對不是乘坐飛毯所能夠擁有。
卜哥同行的人裏面，盜聖米羅和克莉絲汀女伯爵，是埃德以前未曾見過的，巴米爾絕對不會去介紹女伯爵的身分，這件事關係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將心中的設想說了一遍，卜哥還用地上的沙子，堆了一個簡易的模型，然後他就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給了哈塔卜。
單單為了伊利爾玫瑰，他們就有理由那麼做，當初卜哥如果收下那枚守護靈戒指，預言儀式早就會進行。
既然要脫離原來的國籍，就乾脆脫離個乾淨。
稍微謙遜了一番，老頭說道：「能夠這樣順利，那些走私販子的功勞不小，他們幹得都很賣力，四處搜尋木料，所以我手上的木料絕對充足。
「十五座加工作坊，其中有兩座鋸木場，兩座木工加工作坊，一座精細木工作坊，一座木工零件作坊，共招募工人七百五十名，一座羊毛整理作坊，一座羊毛編織作坊，一座羊毛氈作坊，一座染房，一座皮革鞣製作坊，共招募工人一千五百名……現在正為你工作的已經有一萬兩千五百多人。」
「我還為你準備了另一份禮物，不過這份禮物更多是為你的國家準備的，里奧斯卡杜爾——你應該有所耳聞吧。」皇帝大叔繼續拋撒誘餌。
巴格廷珍珠，也就是柏德羅柯荊棘的果實，所掌控的規則力量是「混亂」，而預言術，不管屬於哪一派系，實質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尋找到未來的方向，這屬於「秩序」的規則。兩者直接衝突。
和皇帝大叔告別，卜哥再一次登上了金船，來的時候是五個人，回去的時候多了兩個。
姓張的道士和他住在同一個驛館之中，而驛館就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
為了此刻，卜哥做了無數準備，他雖然只擬定了一份草案，卻另外準備了四種方案。
當初和拉波爾人進行交易的那塊地方，乾脆成了一個市場，拉波爾人佔據半邊，其他人佔據另外一半，就看到兩邊的人忙忙碌碌地將貨物搬來搬去。
瑜伽苦修士猶豫了一下，這東西解釋起來不太容易，想了半天他只得說道：「按照你們魔法師的說法，這兩件東西就相當於神器。」
「你帶我去看看。」卜哥興緻頓時高了起來。
出乎卜哥預料之外的是，皇帝陛下異常容易說話，把他擬定的協議草案拿去看了一遍，隨手刪改一番，就確定了下來。
讓卜哥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他沒有看到巨靈挪動半分，只看到那張大嘴發出一陣低沉而又奇怪的聲音，幾分鐘之後，四周的海面上憑空升起一圈沙的堤岸，沙堤越壘越高，重新將三座島嶼連接在一起，並且呈現出越來越清晰的月牙形狀。
上一次的冷落，讓他絲毫不期待有人會來迎接，所以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讓巴米爾臨時代替他負責這裏的事務，順便找一下埃德老頭，他自己卻和老毛拉坐上飛毯，朝著那片海島而去。
對這隻兔子，卜哥頗為鬱悶，他越來越感覺到這隻兔子神秘莫測，可惜這隻兔子就是不肯說出來歷。
老毛拉這次有些生氣起來，他吹鬍子瞪眼，卻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從旁人的嘴裏，她早已知道了卜哥的一切。
加工麻的作坊只有兩排房子，比木料加工廠要少得多，不過這些房子全都有兩百多米長，就算是在法克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作坊了。
兔子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匪夷所思，連忙解釋道：「你能夠和姓張的道士做交易，我也可以，姓張的道士懂得一種極其厲害的旁門秘法，可以把一個生物轉化成為一種特殊的存在，那是一種精神體，比靈體和幽魂更無形無質，難以察覺，更神奇的是，這種精神體，天生就擁有穿越空間的能力。」
塔奇帝國比那些西遷的拉波爾部族，不知道大多少倍，也不知道富多少倍，只是簡單的讓現有的貿易規模翻一倍
「你先幫我把這些海島，恢復當初的模樣。」卜哥說道。
卜哥訕訕地說道：「我原本有事想要向他請教。」
「男爵大人請你想辦法，幫他將這些協議送往魯普奈爾，他本人沒有時間，因為我們有事必須前往教廷。」巴米爾說道。
老頭聽到卜哥的這番話，顯然起了誤會，在他想來，卜哥一見到他，直接談產業的經營，顯然是將他看作是自己人看待，不過這同樣也暗示著，除了和產業經營有關的事，卜哥一概不想提及。
巴米爾整天眉開眼笑地煉製藥丸，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機會，能夠有大量的材料讓他揮霍。
卜哥不住點頭，這絕對比以前要方便許多。
這個黑鐵環看上去很不起眼，表面拋得也不太光亮，而且什麼花紋都沒有，一點都不像是一件魔法物品。
卜哥的威脅並不是假的，當初簽署的魔寵契約上附有強大的魔咒，這種魔咒和卜哥身上的「六戒加持」是類似的東西，這隻兔子可以隱瞞任何事，卻不能欺騙卜哥。
內閣的大人物們，此刻正興高采烈地慶祝他們的勝利，如果這個時候卜哥從教廷的手裡，得到了那幾座島嶼，無異於給了他們一記清脆的耳光，所以他們並不願意看到這件事情發生。
聖城的驛館非常奢華，不但佔據了整片街區，擁有一座塔奇式的大型浴室、一座頗大的圖書館、一片面積不大卻頗為精緻的園林，在驛館的東北角居然還聳立著一座觀星台。
如果他的未來已經被預言師看透了的話，剛才就不會出現那種意外。
老毛拉知道卜哥想要什麼，鬱悶地說道：「多給你干幾年，這總可以吧！」
皇帝大叔在小客廳接見了他，這位大叔看上去非常好說話，還沒等他開口，先曖昧地看了他一眼，晦澀而又淫蕩地問道：「昨天晚上享受得怎麼樣？那個女人的滋味不錯吧！我原本以為你今天會連腰都直不起來，沒想到你的實力不錯。」
過了好一會之後，瑜伽苦修士才走了回來，也沒看他有什麼舉動，卜哥就恢復了自由。
瑜伽苦修士將卜哥讓進房間，隨手在門上輕輕點了一下，也沒有看到有什麼變化，但是在卜哥的感知之中，整個房間已經和外面徹底隔絕開來。
他相信卜哥絕對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撒謊，更何況，此刻還有那份草擬的協議。
「張，剛才破開了魔咒之砂上的封印，那聲音，就是封印在裏面的天魔所化。」瑜伽苦修士擔心卜哥不懂天魔是什麼，又解釋道：「天魔是一種精神生物，它掌控的規則有情緒、慾望、幻覺和感知。」
再一轉念，卜哥的心又冷了下來，按照那隻兔子的計劃，一旦將那幾座島變成自由領，他和王國的關係肯定降到冰點，作為自由領的第一家族，他等於脫離了原來的國籍，如何又能夠以法克貴族的身分，獲得另一片領地？
他真正關心的是塔奇皇帝當初的承諾——在塔奇帝國和法克王國之間也開通一條貿易通道。被困在月神的垃圾堆時候，卜哥只要閑著，就會考慮這件事打發時間。
「特魯貝爾的居民經歷過戰爭，親友家人又控制在您的手裡，所以非常符合條件。另有兩千五百到三千兩百人在碼頭、倉庫和市場幹活，其中女人佔了一半。您最初組建的那些商隊有兩千人左右，這個數量暫時已經夠了。
一看到埃德，卜哥連忙打了個招呼：「埃德，實在是辛苦你了，我四處轉了轉，看了一下那些作坊，你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做得比我想像之中的還好。」
他一直在尋找的就是一個家。
「沒錯，你怎麼知道？」卜哥問道。
安下心來的卜哥頓時感到有趣：「你以前好像沒有這種能力。」
卜哥急問道：「船塢造得怎麼樣了？」
正當卜哥漸漸失去控制的時候，突然，他渾身打了個寒戰，緊接著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讓兩位至尊意外的是，昨天晚上的預言居然失敗了，未來被不為人知的力量所遮蓋。
離開自己的房間，卜哥立刻去找那位皇帝陛下，他必須履行身為外交官的職責。
感受到卜哥的驚詫，兔子連忙安撫道：「放心！放心！我可以和你用心靈交談，是因為我是你的魔寵！」
雖然聽到了令人滿意的回答，可惜卜哥一點都不高興，每個人都有隱私，誰都不喜歡被偷窺，更別說自己的未來被別人看了個通透了。
神器，並非是神製造的武器，而是掌控規則力量的魔導器，因為規則力量一向被認為只有神才能夠擁有，所以稱作神器。
從海島到港口有十幾公里遠，用了縮尺成寸的法術之後，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建造那些房屋，用的也是當初您建造別墅的辦法，先做一個巨型的木頭箱子，再在上面開出門窗，用這個速度，三天的時間，足夠造好一排房子。」
卜哥故意顯得漫不經心：「那麼你能否幫我奪回我的領地，那片領地屬於法克所有，我還有幾個仇人，其中有兩個人的地位比較高貴，一個是安東尼王子，另外一個是普羅迦頓王子，我知道你和他們挺熟。
「我還有事情要辦，至少要再逗留一個月，事情辦完之後，我就帶著你返回教廷。」卜哥坐了起來說道：「你很快就能夠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現在總共已經雇傭了多少人？」卜哥問道，他之所以想過來看看情況，原因就在這裏，他已經將這些人看作是自己的私產，賺不賺錢反倒不太在意。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卧室，響起了一連串低沉又美妙的呻吟聲。
教廷的名聲很臭，祭祀團和聖騎士團卻並不算在內，但是現在看來，這些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最多就是不貪婪、守戒律罷了，根本談不上公正和美德。
眼前哪裡還是當初那個荒涼的、只有幾幢房子和一個木質碼頭的簡陋港口？
卜哥微微有些心動，不過這顆秘魔珠，是他用來抗衡預言術的保障。
卜哥當然知道。
卜哥並沒有回答女伯爵的問題，而是仔細地觀察著那些作坊。
老毛拉就算想反對，也找不出說辭，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毫無疑問，在這四個多月的時間裏面，肯定發生了些什麼。
為了躲開眾人的耳目，卜哥特意繞了一圈，在遠離港口的一片礁石區登岸。
老頭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正打算這樣做，卻發現卜哥返回的隊伍之中，多了一個有著特殊身分的人物——塔奇皇帝的女婿。
沒想到兔子早已經看破了他的憂慮，徑直說道：「你是擔心那些預言師吧？放心，我是你的魔寵，那顆珠子在我的手裡，也就等於在你的手裡，那些預言師仍舊拿你無能為力。」
只不過在此之前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憑藉外交官的身分開疆拓土。
卜哥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那張大嘴，說實話，現在這
這東西，叫縱地金光符，可以讓人在片刻之間遠去千里，以張道士的實力，畫一張這樣的符，也要大損元氣，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恢復過來。
「我們會幫你。」瑜伽苦修士隨手指了指放在角落的一個蒲團說道：「還記得我的承諾嗎？我現在就幫你整合你的力量，再幫你將『心眼觀法』提升一個境界。」
聽到這樣一說，卜哥頓時有些慌亂起來，雖然他並不認為，姓張的道士會對他不利，但是有這樣一個破綻在，總是令他耿耿於懷。
卜哥轉念間又想到，他如果拿著這份協議回去，等於是給法克開拓出一塊疆土啊！
兔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用一件東西和你換，一件絕對不下於這枚珠子的寶物。」
兔子猶豫了半天，瞟了一眼卜哥的臉色，知道這次不扔出點東西，躲不過去，更別想得到珠子。
里奧斯卡杜爾的存在，讓法克有了退到一旁冷眼旁觀戰局的理由。
躺在床上卜哥呵呵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在這之前，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夏姆修道院不是，收養他的那戶人家也不是，坎妮小姐的劇團更不是，雖然這些都曾經給過他「家」的感覺。
兩個月之前，埃德老頭已得到芭瓦德維伯爵的指示，讓他在見到卜哥的時候，旁敲側擊地警告卜哥一番。
鐵工廠就在工廠區的一角，這裏的雜音更多，很遠就可以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
既然是港口，碼頭自然不可缺少，港灣裏面一圈，全都是碼頭，從規模來看，比這裏還要大一些。
「好吧！我投降。」它用前爪拍了拍脖子上掛著的項鏈：「我想融合這裏面的守護靈，成為一個不死不滅的元素生物。」
卜哥的臉色突然驟變：「伊利爾玫瑰，所掌控的是什麼規則？不會是秩序吧？」
這讓老頭猶豫不決。
碼頭的北側，市場的東邊，原本是一片亂石交錯的荒地，根本沒辦法造房子，現在卻成了規劃最整齊的地方，一排排的大型作坊，不停地傳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到處是敲打聲、拉鋸聲和吆喝聲。
里奧斯卡杜爾的地理位置，絲毫不比三角地遜色，而且那裡位於拉波爾人勢力範圍的南端，屬於很偏遠的地方，它的一面靠海，另外三面是連綿的山脈，絕對稱得上易守難攻，雖然對法克王國來說，那裡同樣是一塊飛地，但是比起一馬平川，卻又孤立無援的特魯貝爾來說，要安全許多。
卜哥點了點頭，他從身後掏出一個包來，打開包取出一堆模型，這些模型全都是用木頭做的，只見卜哥像是搭積木一樣，迅速將模型拼接在一起，就看到一座彎月形的港口出現在眼前。
「張，正在裏面煉製那件寶物，需要花費四十九天，在此期間，他一刻都不能離開，所以我充當他的保鏢。」瑜伽苦修士解釋道。
「這是什麼？」卜哥微微一驚。
兔子的話，讓卜哥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看到卜哥的樣子，兔子嘆道：「你用不著立刻決定，有的是時間考慮，我甚至可以把寶物先借給你使用，如果你用得順手的話，就和我交換。」
卜哥慵懶地躺在床上，昨晚一夜的瘋狂讓他感到筋疲力竭。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皇帝大叔急中生智，想了個讓雙方都能夠下台的辦法：「為了表示我的帝國和法克王國之間的友誼，我允許法克王國的一支商隊通過這片土地，而這支商隊則由你來指定。」
整理的工作理所當然扔給巴米爾和哈塔卜這兩個苦力。
那些作坊裏面，專門用來加工木板的就有五座，還有一座專門加工用於承重的木料，因為這些東西供應充足，所以港口發展得才會這樣快，擴建港口建造那些房屋，就讓我們賺了一大筆。
「對了，有一個人曾經利用過我，把我當槍使，我也不想讓他好過，那個人就是維郝雷登侯爵，法克王國的內閣總理大臣。」
好在埃德老頭也不會多問。
接下來的旅程之中，卜哥變得越發沉默，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做這筆交易？
「你為什麼要這枚珠子？」卜哥問道。
盜聖米羅則是一個閑不住的傢伙，一路之上他一會唱歌，一會莫名其妙地喊上兩聲。實在不耐煩了，甚至會跳下金船，在沙漠之中狂奔一番。
卜哥心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他很清楚，這代表著多大的利益，不僅僅是貿易方面而已，能夠得到這樣一個承諾就意味著，他已擁有巨大的影響力，至少對這片土地，西方各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
老毛拉顯得頗為得意：「我的巨靈進階成功，現在已經成了吞噬之王。」
「任何形式的存在，都需要能量支撐，元素生物可以自給自足，精神生物卻只能寄存在別人的意識之中，靠吸取精神能量活著，我也是有自尊的，不想成為寄生蟲。」兔子說道：「所以我打算用另外一種秘法，吞噬掉守護靈的意識，融合那具元素身軀。」
教廷雖然名聲早就臭了，但是在抵禦異教徒方面，卻很少受到指責，但是這一次，教廷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
以前在劇團的時候，雖然也曾夜夜笙歌，但那是工作，只有生意清淡的季節，和劇團的女演員們偶爾纏綿一場，才有些樂趣。可惜那只是肉體的刺激，刺激多了就算沒有麻木，感覺也變得遲鈍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懷念小時候在夏姆修道院的生活。
「快看，我們到地方了。」盜聖米羅的一聲嚷嚷，打斷了卜哥的沉思。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卜哥不打算讓老頭有反悔的餘地，立刻說道：「我的要求不多，把服務年限增加到十二年，你不會反對吧？」
「這就是你的產業？」女伯爵指著那些作坊問道，在失去自由的十年之中，她看了很多書，從中學到了許多經營之道，可惜她一直沒有機會實踐，所以她對這一切很感興趣。
教廷又不可能毫無表示，要不然對名聲的損傷，會更加嚴重，所以唯有抬高卜哥的身分作為補救。
被嗆了這麼一句，卜哥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只見靠海的一邊，全都是停泊著的船，顯然新碼頭已經建造完成了。
「原本的力量？有多大？」卜哥的好奇心一下子竄了上來。
埃德老頭看著卜哥一點點從小人物爬到現在的位置，他很清楚，卜哥這個人半年不見，變化可能很大。
卜哥笑了笑，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來，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你們不會是通過預言術知道了這一切吧！能告訴我，這一次你們看到了什麼嗎？」
卜哥嚇了一跳。
不過卜哥絕對不敢小瞧，他見過的神器，除了伊利爾玫瑰，其他幾件全都很不起眼。
當他走進囚禁這個女人的房間，房裡放著幾百本書讓他微微吃了一驚，他稍微翻了一下，那全都是些歷史和政治方面的書，看到這些書
這和當初卜哥第一次回到這裏，完全兩樣。
四十九天之後，姓張的道士終於出關，他將兩枚粉紅色的珠子分別給了卜哥和瑜伽苦修士，就化作一道金光揚長而去，瑜伽苦修士同樣也不多羅嗦，和卜哥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也徑直走了。
此刻港口已有不小的規模，僅僅比戰爭暴發之前的特魯貝爾遜色一些，密密麻麻的房屋沒有上萬幢，至少也有八九千，這麼多房子造下來，利潤絕對可觀。卜哥確實未曾想到，最先賺錢的居然不是撬車，而是房子。
克莉絲汀是第一次這樣旅行，她整天悠閑地斜倚在船舷邊上看書。
其中的一塊多了些欄杆、廊檐、走廊和陽台，隔開的房間小卻精緻，顯然是住宅區和商業區，從房間的數量來看，至少能夠容納下這裏的一大半人。
卜哥並不打算張揚，所以沒有用飛行夜叉術，而是選擇踏浪而行。
對這樣的話題，卜哥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承認的話，等於在說他就是一頭小號的種馬，不承認的話，又事關男人的顏面。
這些天天在政治圈子打滾的人物，只要稍微思索一番，就把卜哥的意圖猜了個七七八八。
以卜哥此刻的身分，不管走到哪裡，都不會遭到阻攔，他徑直來到觀星台門口，敲了敲門。
從皇宮出來，卜哥越琢磨越感到不對。
和他聊天的那些人，大部分是當初從納加小鎮起家的走私販子，現在這些人全都沾卜哥的光，能夠正大光明地賺錢，而且還是大筆大筆地賺，一聽到是卜哥回來了，這些走私販子顯得比誰都興奮。
埃德眼尖，很快就看出其中的一部分就是他奉命打造的船塢，其他的部分從構造看來，也和那個船塢一樣，能夠在水裡移動，用木樁一釘就可以穩穩站住。
「這絕對是我所看到過，最醜陋的巨靈。」卜哥嘟囔著說道。
不經意地摸了摸腰間皮帶上的那個小包，裏面有一張符紙，那是他費盡口舌才要來的東西，也是他最後能夠用來保命的護身符。
誰開疆拓土，誰就有資格獲得領地，這是法克王國數百年來的規矩。
碼頭邊上是一排倉庫，這片倉庫區雖然不夠整齊，只是用木板隨意地拼接而成，有些木板甚至連樹皮都還留著，但是規模卻已經超過魯普奈爾的倉庫區。
就看到卜哥變得越發理直氣壯起來：「得了這麼大的好處，你不打算有所表示嗎？」
「早就造好了。」埃德老頭連忙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建造成能夠在水裡移動的，到了地方之後，把木樁子打進海底岩石之上，就可以固定住。」
果然這個女人滿臉的驚詫，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是在開玩笑？」
當初出去迎接卜哥的，就只有埃德一個人，老頭也只能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就連這些一心苦修的祭祀，也難以免俗。
這讓埃德老頭著實吃了一驚，不過更讓老人吃驚的是，巴米爾從一個提包里取出了那份草擬的協議。
「你這麼早就醒了？」卜哥隨口問道。
當然他也不會忘記整理一下「卡洛斯的庇護所」，那裡面塞滿了從月神的垃圾堆裏面弄出來的東西。
當初在納加小鎮的時候，卜哥一開始只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傢伙，一年之後居然已經在貴族圈子裡面長袖善舞，雖然摔了個跟頭，被放逐到特魯貝爾，沒有想到反而造就了他的威名。
看了一眼這隻兔子雙手相抱的「剽悍」模樣，卜哥知道這傢伙肯定，又有什麼秘法。
成捆的亞麻，被散亂地堆積在其中一個作坊的四周，除了亞麻，還有一部分劍麻，這東西只能用來編織纜繩和帆布。
還沒有進入作坊，就已經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還有那喀嚓喀嚓的噪音，都讓卜哥沒有興趣進去。
至於盜聖米羅，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眾人站了起來眺望遠處，只見地平線上影影綽綽能夠看到白色的帆影。
可惜對眼前這位皇帝陛下，卜哥又不能夠發火抱怨，他只能夠將這絲不快隱藏在心中，臉上卻仍舊顯露出笑容。
閑聊的人裏面，另一些是大家族、大商行的代理人，他們同樣很想見識一下，最近這段時間風光無限的特魯貝爾守護者。
其他人也隨之散去，只有埃德老頭留了下來。
讓卜哥感到意外的是，開門的居然是那個瑜伽苦修士。
兔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最近不是吃了那麼多葯嗎？我們魔獸和你們人類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瓶頸，實力到了自然會進化，現在我已經完成了第四次進化，心靈感應就是第四次進化之後出現的能力。」
「居然是用銅做的。」卜哥看到東西才感到驚訝，那個模子有上下兩片，大小和撬車差不多，扁扁的像是一張闊葉。
不過塔奇帝國和西遷的拉波爾部落又不一樣，它龐大到大部分東西都能自給自足，真正可以吸引塔奇人的商品並不多，至少糧食就不行。
他所認識的人里，能夠解決這個麻煩的，恐怕就只有那個姓張的道士。
一陣颶風席捲而出，颶風過去之後，出現在島上的並不是半截身體的流沙巨靈，而是一張不停開闔著的大嘴。
那是三角地南部的一塊土地，原本是屬於西遷的拉波爾人所有，現在則是一片處於極度乾旱之中的荒漠。
等到法克醜聞爆發，一大批人因此而下台，教廷上層頓時感到頭痛起來，他們比法克還要尷尬，當初誰都沒有把這當一回事，隱瞞卜哥的功勞，是全體通過的決定，現在連找一個替罪羔羊出來，都做不到。
提到產業，埃德老頭倒是胸有成竹。
卜哥的手輕輕地搭在額頭上，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就在昨天晚上，他突然間發現自己一直在尋找些什麼。
雖然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卜哥此刻充分感受到了預言術的厲害，沒辦法消除這破綻，就算強如那具法老木乃伊，也是有死無生。
偏偏卜哥得到了張姓道士的指點，放棄了那誘人的好處，逼得米拉巴日欠下極大的人情，還將預言的時間拖延至今。
老毛拉顯得頗為得意：「我說過，只要我的巨靈進化成吞噬之王，就能夠擁有移山倒海、改變地貌的能力。」
皇帝大叔也不是笨人，雖然不知道卜哥的計劃，以他已經打聽到的那些消息，再加上卜哥此刻的反應，多少猜到了些什麼。
原本被防禦工事圈著，守備森嚴的那塊地方，現在變成了純粹的兵營，防禦工事的外面到處都是建築物，這些建築物雜亂不堪，根本沒有什麼規劃。
「你說對了。」卜哥感到特別滿足，這次是他的心裏得到了滿足：「我是在開玩笑，因為我根本用不著你幫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打一棒子給一些甜頭，這是制伏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卜哥知道此刻女伯爵最關心的就是報仇。
「那
「你給我們的那三顆果實上，殘留著伊利爾玫瑰的力量，很顯然柏德羅柯荊棘和伊利爾玫瑰互相封印了對方。」瑜伽苦修士解釋道：「一旦封印不存在了，它們就會恢複原本的力量。」柏德羅柯荊棘的果實就是巴格廷珍珠。
這兩個人走了，卜哥也不打算繼續逗留，這一次塔奇之行，他得到的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的預料。
瑜伽苦修士說道：「所以你可以放心，伊利爾玫瑰並不能夠讓預言術變得無可阻擋。」
聽到手下的人告訴他，卜哥回來了，老頭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離開這裏還不到半年，港口已經徹底變了另外一副模樣。
突然卜哥的心中響起了兔子的聲音：「可以把這東西給我用嗎？」
看到卜哥滿懷自信的神情，女伯爵知道，這十有八九是真的，她那稍微有些囂張的氣焰，頓時被打壓了下去。
「融合守護靈？」卜哥非常吃驚，這種事，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秘法的話，這種怪物在塔奇應該已經存在。
「等到寶物煉製成功之後，你就用不著擔心了，你手裡的那根蔓藤，叫柏德羅柯荊棘，它還有一個名字——厄運之藤。」瑜伽苦修士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柏德羅柯荊棘和伊利爾玫瑰同時被你發現了吧。」
「這裏的銅並不比鐵貴多少，銅容易加工，算上人工費用，比用鐵打造還便宜一些。」埃德老頭解釋道。
此刻，行走在海面之上，逐波踏浪的愜意，突然間令他有了一絲感悟。
這確實讓卜哥有些出乎預料，但是轉念間他就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心思。
整個計劃只是在一件事上卡住了，就是作為罪魁禍首的那幾座島嶼的歸屬權。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那幾座島嶼重歸卜哥之手，卜哥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消失了，不能不讓內閣的那幫人感到懷疑。
「我打算讓出登石城、黑城和扎巴尼城，以及這三座城之間的草地和綠洲，來換取里奧斯卡杜爾方圓一百公里的土地，這片土地就當作是我送給法克的禮物。」皇帝說道。
卜哥一咬牙，換了一副神情說道：「這份禮實在太過貴重了，至少我本人不敢接手，不如等下一任外交官到來，您交給他吧。」
一邊說著，那隻兔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黑鐵環來，放在卜哥的手裡。
他也知道，卜哥從頭到底被人當槍使。暗中布置這一切的，肯定是內閣那幫人，其中也包括芭瓦德維伯爵。
「你告訴我，你真正的打算。」卜哥突然想起這隻兔子的狡詐，連忙警告道：「我想聽實話，如果你有半句謊言，哼哼……」
模型大致分成六塊，拼在一起就是個彎月形狀，六塊裏面有兩塊最大，這兩塊看上去很像，全都是上下三層，裏面用木板分隔成無數房間。
將來一旦塔奇對奧德雷和波賽米亞用兵，三角地肯定受到波及，到時候法克仍舊會有被牽連進來的可能，這是塔奇皇帝所不願意看到的。
卜哥則比較沉默，他不是在練習飛劍，就是在擺弄那顆粉紅色的珠子。
卜哥有些意外，他當初想建造這些作坊是另有用途，並沒有打算用它們來賺錢，沒想到讓他歪打正著了。
不平衡的貿易雖然會暫時給領地帶來繁榮，但是這種繁榮的背後隱藏著危機。所以卜哥急匆匆地趕往皇宮，他有很多事情要和那位皇帝大叔談談。
「你似乎有很多心事。」突然旁邊傳來溫和柔美的聲音。
看到卜哥有些將信將疑，兔子有些急了：「你別忘了，這顆珠子是姓張的道士煉製，所以別人算不出你的未來，他卻可以。」
老毛拉在一旁聽得苦笑連連，不過他還是照著做了。
埃德老頭確實是一個厲害人物，港口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瞭若指掌，具體的數字全都裝在腦子裡面，稍微想了想，立刻回道：「差不多已經有三萬人從特魯貝爾遷來了這裏，走私販子們現在有錢了，全都拚命擴大規模，特別需要人，他們需要靠得住，膽子又大的人。
原本她還隱藏著一點想法，打算等到覲見了教皇猊下之後，能夠反過來控制卜哥。
老毛拉絲毫不在意，隨著巨靈的進階，他的壽命至少延長了三十年。
自從芭瓦德維伯爵陸陸續續又弄來了兩批幫手，老頭已經比當初輕鬆了許多，金船靠近的時候，他正坐在港口的茶室裏面，和一群人聊天。
正因為這樣，一連串的頭銜落到了卜哥的身上，特魯貝爾的守護者只是其中的一個。
這個頭銜是教廷給的，法克的政治大地震，同樣也波及到了教會，因為教廷和奧德雷帝國，出於各自的原因，同樣也隱瞞了卜哥的功勞。
米羅有兩個身分，他既是馬羅尼克的朋友，又是塔奇皇帝的女婿。巴米爾介紹的時候，當然用的是后一個身分。
這下子老頭不敢透露芭瓦德維伯爵的意思了，他一心只想著，儘快讓伯爵知道卜哥的變化。就在他剛剛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卜哥回來了。
其中最多的就是堆積如山的木料，和各種用木頭製作的用具，看來他當初的想法沒錯，沙民們別的都不缺，唯獨缺木頭。
想要讓今後一帆風順，就必須先制伏這個女人，讓她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拉托維的擁有者，尊貴而又高傲的女伯爵。
這位皇帝陛下只有硬著頭皮笑道：「對你來說，未來將是一帆風順。」
「把這東西交給巴米爾，他知道怎麼做。」卜哥輕輕拍打著模子，未來的自由領能不能興旺，就全看這東西了，他當然是希望越早看到成果越好。
「這次旅行，你除了貢獻出幾張捲軸，幾乎什麼都沒幹。」卜哥說道。
如果只是作為一個商人，卜哥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這種極度不平衡的貿易並不會妨礙他賺錢，但是卜哥很快就要擁有自己的領地，作為一個領主，看待問題的角度就有所不同。
用柏德羅柯荊棘的果實和魔咒之砂，煉製出的魔珠，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威力。精神攻擊原本就很難防禦，這顆魔珠所掌控的規則又不止一種，就算米拉巴日這樣的絕世強者在它面前，也討不到便宜。
雖然心中有些鄙夷，埃德老頭卻絲毫不敢顯露出來，他連忙退到一旁，等候那兩位團長走在前面。
卜哥突然間對積累人脈，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這下子卜哥總算是安心了。
卜哥頓時愣住了，他聽巴米爾說起過神器。
既然這些海島的歸屬權已經可以確定，卜哥當然不會讓它們仍舊像現在這樣，再說他也想看看，進階成為吞噬之王，這個只有一張大嘴的巨靈，擁有什麼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