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新的血脈
第五章 回到法克
馬爾海姆男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和卜哥不同，他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財富，有了錢，他更希望得到的是地位。
「好吧，我取消最後那個條件。」卜哥說道。
集市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突然，卜哥看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目標。
「那麼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不是不讓你們隨意亂走嗎？」卜哥問道。
卜哥隨手將「卡洛斯的庇護所」搶過來，怒道：「做生意要講究誠信，我要的那樣東西值這麼多嗎？」
一聽到這個有趣的話題，那些年輕魔法師立刻七嘴八舌地問道。
從海灘上到中央的月牙形人工島，只有坐船，不過對卜哥來說卻用不著，他召出魔甲，現在他可以在水面上直接行走了跟著一艘小船後面，卜哥往中央人工島而去，之所以跟著這艘小船，為的就是用船的尾流來掩蓋他的腳印，他雖然能夠隱身，但是腳印卻隱不了。
「有什麼其它的需要，你儘管說。」侏儒笑嘻嘻地答。
轉眼間侏儒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好東西，好東西，我絕對沒話可說，我們的交易就這樣定了。」
穿過走廊盡頭那熟悉的牆壁，卜哥朝著左右張望了一眼。
侏儒善意地提醒，「你要這些東西很容易，不過我事先提醒你一句，很多速生植物都具有極強的侵略性，一旦不受控制，它們就會長得到處都是，這樣一來，其它的植物就別想存活，所以精靈一族很忌諱這些東西。」
趕車的是卜哥，巴米爾和米羅是在拉托維上的船，這輛馬車也是。
「你也是來參加甄選的學習生嗎？為什麼我們都沒有見過你？」
侏儒頗為尷尬，撓了撓頭說道：「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可是我們確實沒有能夠在海里作戰的魔獸，因為我們用不著啊，如果我們有的話，各國早就向我們購買了。」
「嗨——你還認識我嗎？」卜哥徑直走了過去。
「我還是住原來的老地方嗎？」巴米爾問道，他以前住的地方是那個地下密室。
雖然時間還早，這裏卻已經來了十幾個人，這些人的年紀全都偏輕，此刻他們全都被卜哥所吸引，紛紛注視著這邊。
從魯普奈爾到納加只有四五十公里，以這輛馬車的速度，不到一個小時，納加小鎮已經近在眼前。
這一切都讓卜哥原本異常鬱悶的心情變得稍微好了一些，因為馬爾海姆男爵是匆匆忙忙從肯伯頓坐了幾個小時的馬車趕到這裏的。
卜哥連忙解釋道：「我想要的只是一個能夠隨時收起和放下的房子，要足夠大，還要足夠堅固，我並不需要房子能夠像這東西一樣隱形，也不需要讓房子縮小的時候，連同裏面的東西一起縮小。」
「那個人是個貴族，還有自己的領地，你那麼做會惹麻煩的。」
「歡迎您回來。」
卜哥看著這群憤怒的菜鳥去找小惡魔的麻煩，他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向那些攤子。
侏儒看了看四周，此刻沒有什麼其它人，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卡洛斯的庇護所」往裡面一看。
「您好啊！尊敬的男爵大人。」
看來眼前這些人就是學院派的魔法師。
「我們是在坎妮小姐離開之後結婚的。」伯尼有點不好意思伯尼突然想到門口好像不是說話的地方，連忙將卜哥讓進了別墅。
對於這個傢伙，卜哥一向非常警惕，看到這傢伙靠得那麼近，卜哥立刻手一翻，早已經準備好的「治愈之雨」頓時籠罩在那隻討厭的魔物身上。
卜哥來這裏，就是為了弄些海中魔獸，回去守衛自由領，現在希望破滅，心裏別提有多麼鬱悶了。
「我的別墅現在有人看著嗎？」卜哥問道。
「你這個狗屎，我認得你！上一次也是你和另外一個胖傢伙，你們倆不但拿走了我的戰利品，還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卜哥暗笑，這些人和他一樣，實力不夠，就用強力的魔導器來彌補。
侏儒一愣，轉眼間他就面露喜色，連連點頭說道：「有，有，那些精靈的手裡什麼樣的植物都有，雖然速生的植物大多是草類、灌木類和藤蔓植物，不過樹木也有，只是對土地的質量有些要求。」
「這可不是一個紳士應該說的話。」
很可惜幾乎沒有人在意他，誰會記得兩年前住在這裏的一個鐵匠呢？
「作為禮物，我送給美諾尼大公夫婦兩朵生命之花，瓶里裝的就是用生命之花和龍血煉製而成的藥丸，吃一粒可以多活五年到十年。」卜哥說道。
「喔——實在太好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老頭叫了起來，「最近我們一直在煩惱，因為有其它人在和我們爭奪市場，以前那些配方已經不夠用了，我們需要新的貨色。」
「我們也不知道，聽說要等國王陛下抽出空來，所以我們的導師讓我們不要隨意亂走。」戴眼鏡的小魔法師說道。
侏儒從震驚中醒來，頓時變得恭敬和小心了許多，「大海是海族的領地，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而且海族一向自給自足，不大願意和別人交易，更不會被別人雇傭。」
「你在開什麼玩笑。」侏儒忍不住說道：「如果你的設想能夠成功，那麼打仗的時候
四周一片驚嘆，每個人的臉上或驚詫，或嫉妒，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空間？」侏儒又是一愣，「你說的是領地吧？恭喜你了。」
那個治安官滿臉喜色，還不停地搓著手，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卜哥笑著掏出一迭紙片，這是他過去兩年裡收集的一些配方，全都是不需要魔力也能夠煉製出來的東西，而且大部分材料在納加小鎮都能夠找到。
「喂！窮鬼，這裏可不是你們能夠來的地方。」突然一個身穿制服的治安官跳了出來。
兩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全都看著這邊，人群之中有些是認得卜哥的，頓時興奮了起來。
「我知道了，他就是那個傳聞之中得到了智慧之星真傳的人，聽說他除了擅長製作首飾，在建築方面也有一手。」
只聽到「嗤嗤」聲響，小惡魔發出凄慘的嚎叫，用來治療的神術，對於惡魔類生物來說，就猶如強酸和毒藥。
這張捲軸只能夠隱形，並不能夠隔絕聲音和氣味，不過對卜哥來說，已經足夠了。
幾乎在一瞬間，卜哥懂了馬爾海姆腦子裡面的想法。
當初決定回法克的時候，他就已經計算過行程，出發的時間是算好了的，為的就是趕上每個星期一次的集市。
只有一個戴眼鏡的十三四歲的小魔法師相信卜哥，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立刻解釋道：「我們是來參加十年一度的官方甄選，被選上的人就可以進入神秘谷學習，畢業之後，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宮廷御用的魔法師，稍微差一些也可以在軍隊里得到一個不錯的職位，你有興趣嗎？甄選還沒有開始，隨時都可以去報名。」
一通寒暄過後，卜哥從腰際取下「卡洛斯的庇護所」，放在侏儒的面前：「我對這件魔導器很感興趣，旅行之中它幫了我很大的忙，不過在舒適性方面總覺得有點欠缺，裏面的空間太小，而且外表太難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破解它的製造方法？」
他從巴米爾那裡聽說過，像法克、奧德雷這樣的大國，都有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那裡不但訓練魔法師，也訓練騎士，據說裏面藏龍卧虎，有一大堆厲害人物。
「我倒是並不在乎他的錢有多少，我只希望能夠從他手裡買一些珠寶，就像以前那樣。」
一腳將這個傢伙遠遠地踢了出去，卜哥在地上的那堆東西裏面找了起來，果然他找到了兩顆藥丸和一張捲軸，這都是他的東西。
卜哥很不甘心。
卜哥立刻明白了，他剛才還在奇怪，為什麼那個小惡魔今天的收穫那麼多，看來全都是從這些菜鳥身上搜刮來的。
「恭喜你，又有了一個孩子，取名字了嗎？」卜哥一邊逗弄著那個小孩，一邊問道。
卜哥已經是這裏的熟客了，用不著招呼，徑直朝著右側的走廊走去。
「這很難說，這種葯真正的作用，其實是強化人的肉體，並不是延年益壽，那只是額外的效果。」卜哥說道：「這種稀釋過的葯，我可以提供給你幾千粒。」
不過走這條路最重要的就是有錢，卜哥看了看這些年輕的魔法師，他們之中似乎沒有哪個擁有足夠的經濟實力。
認出卜哥的人全都熱情地打著招呼，在這裏做事的人大多接受過卜哥的恩惠。
那艘船很不平穩，稍微有點浪就晃動得非常厲害，卻非常靈活，他好幾次看到船以非常小的半徑轉彎，每當這個時候，船總是傾斜得似乎馬上就要翻了似的。
「恐怕他現在不會在意這些，他以前不怎麼有錢，所以製作了一些珠寶出來賣，聽說離開這裏之後，他去了東方，在那裡發了一大筆財……」
「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什麼發財啊！他到那裡是去打仗，還得了一個什麼守護者的頭銜，你還記得一年前牽連好多人的那場政治風暴嗎？就是因為他！在那場政治風暴裏面，他可得意了，聽說他得到了一片領地。」
「東方的道術？」
「你們聽說了嗎？這個小鎮以前的鎮長又回來了。」
傍晚時分，卜哥的別墅變得越來越熱鬧，隨著馬爾海姆男爵的到來，氣氛終於達到高點。
卜哥笑了笑，他原本就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從魔法師的集市上，挑一些普通人也能夠用的東西，通過馬爾海姆男爵賣出去。
「你們有沒有海里的魔獸？我需要能夠馴服，而且戰鬥力不錯的那種，我的領地是一座島嶼，需要一些守衛者。」卜哥說道。
回答的是卜哥的手，和當初的巴米爾一樣，卜哥一把將這隻魔物抓了過來，倒轉後用力抖了抖，只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地上倒出一堆東西。
「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那也不是什麼好領地，只是幾座光禿禿的小島。」
「你幫我弄一些速生植物的種子，我先種種看。」卜哥說道。
難道真的按照克里斯廷所說
「這是我的禮物，你幫我分給以前的老朋友們。」卜哥說道。
一個年輕的魔法師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是為了甄選進行準備才到這裏來的，我想看看這裡有沒有適合我的魔法杖，如果再能夠找到一件好一些的魔法袍就更好了。」
這麼短的時間里，居然已經有三件東西被偷走了，卜哥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偷確實厲害。
侏儒一族雖然精明狡詐，卻很少撒謊，既然說沒有，那十有八九確實沒有，卜哥知道自己只有放棄依靠魔獸這條路了。
那又矮又胖的侏儒，像第一次見到時一樣，正搖搖晃晃地朝這邊走來。
「喂——有人認得我嗎？」巴米爾叫道。
這些人還在說，卜哥已經聽不下去了，他覺得再聽下去，說不定就會暴起將這些人全部殺掉。
突然，卜哥的心頭跳出了一個念頭，他想看看，他回來之後其它人有什麼反應。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叫了起來，「天哪！我的法戒！那是我花了所有的錢買的。」
悄無聲息地出去，對此刻的他來說太簡單了，在他的口袋裡面放著三十幾個隱身捲軸，單單最高級的那種隱身捲軸就有十個。
不過坐在馬車上面的這三個人卻根本不在乎。
「這位前任鎮長確實非常有名。」
「我曾經來過一次，那是兩年前，我的老師帶我來這裏。」
那個人看到卜哥立刻愣住了，好半天才如夢方醒叫了起來，「是男爵大人！您怎麼回來了？」
當初卜哥可沒有在陸地上建造過任何東西，反倒是將原來的小鎮給拆了，但是現在，剛剛到山谷口就可以看到一條寬闊而且頗為熱鬧的大街，街道兩旁的店鋪還是半新的。
一看到侏儒這副模樣，卜哥暗自好笑，那套天罡陣旗還是從非人類聯盟手裡買的呢，看來他們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出售商品的真正價值。
看著遠處那熟悉的城市，卜哥心裏突然間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座熟悉的城市似乎在拒絕他進入。
卜哥瞪了這個傢伙一眼，「會給你準備一個房間的。」
第二天清晨，卜哥早早就起來了，也沒有和巴米爾打招呼，更沒有驚動其它的人，駕著馬車就往魯普奈爾而去。
就看到那個侏儒猛地一蹦，立刻熱切地跑了過來，「哎呦，是男爵大人，我早聽說了你在三角地和塔奇帝國的事，真是了不起，我想請你喝一杯，願不願意賞光？」
「怎麼會這樣？」卜哥皺起眉頭，隱約感覺到，這件事可能和他有關。
「近海？」侏儒總算是明白，「你還記得我賣給你的魚人鱗甲嗎？那種魚人就是生活在淺海的兩棲生物，我可以幫你弄一批來。」
「那倒未必，當初這座小鎮也夠荒涼的，現在怎麼樣？曾經在這裏投資的人，現在全都賺得盆滿缽滿，那個人很懂得經營，據我所知，他和沙民做生意，已經是富可敵國了。」
「可惜你們都是普通人，只能吃這種經過兩百倍稀釋之後的葯。」卜哥說道，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遺憾，這讓老頭聽了以後心情舒服許多。
「算了，我和你一樣也已禁受戒了。」老頭指了指脖子上的項鏈，那是一根銀質的項鏈，吊墜是代表光明神的符號，「當然我沒有你那麼厲害，我後來才知道，你接受的居然是『六戒加持』。」
從窗口可以看到遠處的海灣，又到了夏天，和兩年前比起來，現在更繁榮了許多。
老頭一輩子都在研究鍊金術，自然知道，這類傳說中的神葯都不是普通人能夠享用的，這些葯的藥力對普通人來說，實在太強了。
「這實在太粗魯了。」
卜哥要了一杯度數很低的果子酒，而那隻侏儒則點了一大杯麥酒。
卜哥並不打算和這些人啰嗦，對他來說，這些學院派的魔法師都是利用不上的人，這些人從成為學徒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被洗腦，只會忠於國家和王室。
這下子侏儒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卜哥。
卜哥住的仍舊是原來的房間，他離開之後，其它人之所以沒有佔據這個房間，是因為這個房間太簡陋了，當初卜哥因為接受六戒加持的緣故，所以卧室弄得連床都沒有。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也結婚了，我的婚禮是和未來的美諾尼大公的婚禮一起舉行的。」卜哥說道。
一直聽說侏儒的記憶力相當驚人，卜哥這一次總算是見識了。
燒烤聚餐進行得非常順利，能來的人差不多都來了，讓卜哥感到高興的是，以前的那些破落貴族都還感念他的好處。現在的鎮長是格魯曼子爵，也是當初鍊金研究會的核心成員之一，也算得上是卜哥的半個心腹。
「歡迎你回來。」伯尼同樣顯得異常高興，他拉過身邊的女人道：「這是我妻子瑪麗，我們年初剛剛結婚。」
還是原來的那個秘密酒館，仍舊是那靠著櫃檯的座位。
「現在你們還在研究鍊金術嗎？」卜哥問道。
「沒有聽說過，不過，我要恭喜你。」馬爾海姆男爵立刻說道。
「那就好，我仍舊住老地方。」卜
「很高興能夠見到你，伯尼，你已經成家了？」卜哥跳下馬車說道。
「芭瓦德維伯爵是個聰明人，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人物，而得罪您的父親——我們尊敬的監察總長大人？」
「你們和他很熟？能不能找他問一下，他的手裡還有多少珠寶？」
卜哥笑了笑，還是這幫人能夠想到他。
還是先去納加小鎮吧，卜哥心中暗想，至少那裡還有一個屬於他的家。
說這話的是卜哥以前的老主顧，葛德摩爾侯爵的千金，「你們還記得一年多以前，曾經轟動一時的那枚龍眼戒指嗎？還有皇后陛下生日那天得到的藤蘿碎鑽項鏈，那些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納加小鎮真正的鎮長永遠是你。」格魯曼子爵的話，雖然多少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不過讓卜哥聽得挺舒服。
七月十五酒館仍舊是以前那副老樣子，因為時間太早，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酒保正忙碌地將酒桶從地窖裏面搬出來。
「你們大概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吧？」卜哥問道。
卜哥馬上皺起眉頭，他知道魚人是什麼，與其養這些東西，他情願養一群鯊魚，和那些怯懦的魚人比起來，鯊魚的戰鬥力要更強一些。
「恩格哈。奇克。波羅迪亞。馬爾海姆，這個名字怎麼樣？」老頭問道：「我原本打算讓你做他的教父，可惜那個時候特魯貝爾正被拉波爾包圍著，不過要恭喜你，擁有了自己的領地。」
「不歡迎我回來嗎？」卜哥問道。
「這是什麼？」老頭感到異常奇怪，他左看看右看看，讓他感到失望的是，瓶子上沒有任何說明的東西。
雖然同樣是劇團的同伴，不過卜哥和這兩個人並不是很親密，在劇團的時候，他是最受歡迎的演員，那兩個人卻永遠是龍套和苦力。
「放心。」卜哥說道：「我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空間。」
「我不在乎。」卜哥指了指「卡洛斯的庇護所」道：「裏面有些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有過比較，再一次回到這裏，卜哥越發感到這裏的貨物價格昂貴，特別是藥劑、捲軸之類的消耗品，價格比塔奇帝國的那三個集市要貴兩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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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頓時明白了，道：「原來你只是要一間活動屋啊。這簡單，我的手裡就有，而且不止一種，有能夠快速生長的樹屋，有矮人們常用的移動岩堡，還有一瞬間就能夠造好的大地之塔。」
「我的島在近海。」卜哥連忙解釋道。
「你的收穫不錯啊？」卜哥說道。
捲軸這東西之所以珍貴，是因為製作捲軸的魔法師魔力有限，再加上需要用到的材料比較難得，但現在的卜哥卻絲毫不在乎，他有的是錢，就算暫時沒錢，也有的是借錢的地方；有錢就有材料，至於魔力，巴米爾完全可以一邊喝恢復魔力的藥劑，一邊製作捲軸，反正他們的手裡各種藥劑多得是。
卜哥連忙打斷了侏儒的話，「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那並不是我所需要的，我只需要一座房子，足夠堅固，能夠縮小之後運到別的地方，然後再變回原來的大小，建造這幢房子最好能夠用普通的材料。」
不過轉念一想，卜哥又露出一絲苦笑，如果他能夠做到這樣，還不如乾脆把法克掃平了，由他自己當國王。
卜哥暗自苦笑，當初他的設計是希望體現出人和自然的融合，所以這片人工島只點綴了幾座房屋和一排十幾米長的木製碼頭，繼任者顯然無法理解他的苦心，居然把這裏建造地密密麻麻，甚至看不到一絲沙灘的痕迹。
在剩下的那堆東西裏面撥了撥，卜哥沒有看到感興趣的東西，雖然有一枚法戒，但是對他沒什麼用處。
「來一些燒烤嗎？今天的小牛排不錯。」卜哥說道。
和老頭一樣，卜哥也有些興奮，不過轉念間，他就知道這仍舊沒有什麼用處，按照馬爾海姆的想法，他只不過是從賣珠寶變成了賣葯。
「有誰能夠拒絕您的要求？那個人如果不識相的話，就把抓起來送到治安署去打一頓！」
「我確實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個騎士或者魔法師。」馬爾海姆男爵無奈地嘆道：「不經過稀釋的葯，能夠讓人多活多少年？」
他突然有一個念頭，想要讓這些人全都嘗嘗克里斯廷曾經品嘗過的那種心酸和痛苦，那樣的話，或許能夠改變這些人。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麥金絲小姐，難道那個人是妳以前的情人？」
以前的克里斯廷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也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是那次出賣，那十年的囚禁，讓她有所改變。
另外三匹血飼的戰馬已經被卜哥送給了獨眼騎士司沃德，其中的兩匹被司沃德轉手送給另外兩個騎士。
卜哥當然不會在乎這種甄選，不過他的好奇心總算得到了滿足，他倒是聽巴米爾提起過，魔法師的傳承有幾種，一種是師徒傳授，巴米爾本人就是這樣，另外一種是有專人啟蒙，然後成為魔法師的助手，在
卜哥感到非常鬱悶。
那是一座飲茶室，卜哥對這裏頗為熟悉，以前他經常在這裏出售珠寶。
怪不得無論是克里斯廷還是那隻兔子，都不認為他能夠融入這群人當中，此刻卜哥有點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你有導師？」另外一個年輕魔法師問道。
「我只拿走屬於我的東西。」卜哥朝著遠遠躲開他的小惡魔說道：「以後少來惹我。」
治安官有些尷尬，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上尉已經退役了，其它人也都退役了。」
「那可未必，打狗還要看主人，如果芭瓦德維伯爵認為你是在試圖對他挑釁，你會死得很慘……」
卜哥離開法克已兩年多，兩年之後的納加小鎮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
「坎妮居然沒有告訴我。」卜哥說道：「以至於我沒有帶禮物來。」
這些人一生下來就擁有地位和權勢，他們用不著擔心任何事情，大多數人也沒有什麼追求，每天混吃等死，這些人既浮華又無知，卻偏偏傲慢無比，他們希望結交的是和他們一樣浮華而且無知的人。
一輛輕便馬車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之上，擠在後排座位上的兩個人身上裹著毯子，趕車的人披著風衣，此刻是清晨時分，正是寒氣最重的時候。
卜哥只能苦笑，他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想得太簡單了。
卜哥有點感興趣了，「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甄選？如果有空的話，我倒是想去看看，我想見識一下赫赫有名的神秘谷到底是什麼模樣。」
「哪敢，哪敢。」治安官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突然站直身體敬了個禮，道：「歡迎您回來，男爵大人！」
別墅仍舊是原來的別墅，裏面的裝飾沒有絲毫變化，才兩年多，沒有人會重新裝修。
在船上的那幾天，巴米爾和米羅什麼事都沒有，卜哥卻一直在觀察，他之所以要搭這艘船，就是為了好好地觀察一下這艘船和駕船的這些人。
「有，伯尼和艾伯特先生仍舊住在那裡。」治安官連忙回答。
「你去過東方？」
趕著馬車回到自己的別墅前，伯尼居然就站在別墅的門口，肯定有人前來報過信了。
卜哥並不在乎這些東西的用途，令他在意的是這些被劃歸垃圾一類的魔導器，往往有著不可思議的奇思妙想，東西本身或許用處不大，但是這種奇思妙想卻能夠給予他極大的啟迪。
這些人裏面除了一兩個人，稍微知道一些他做過些什麼，大部分人幾乎對他一無所知，卜哥甚至懷疑，這些人連三角地在哪裡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個地方為什麼打仗。
其它人也驚慌失措地摸索起來，不時有人大叫。
那十幾個年輕魔法師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回答，顯然他們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對卜哥有些懷疑，在他們看來，此刻到魯普奈爾來的這個年紀的魔法師，幾乎全都是衝著甄選而來，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不是為了這個目的，也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我們原來守衛的要塞被裁撤了，統帥部要把我們這些人全部調往前線兵團，這可不是我們希望的，所以大家全都選擇了退役，反正退役之後也有地方可去。」治安官說道。
看來納加小鎮已經徹底變成了為貴族們服務的地方。
「莫姆上尉現在還好嗎？」卜哥問道。
「當然。」馬爾海姆男爵說道：「這是我們的起家根本，雖然這兩年我們也漸漸開始做點生意，在各地購買了一些土地，不過鍊金的收入，仍舊是收入的主要來源。」
卜哥朝著兩邊張望著，這裏的人有不少是他認得的，不過更多卻是陌生面孔。
看到這景象的人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幫窮鬼，連好一點的馬車都買不起，最顯得寒酸的地方就是，拉車的只有一匹馬。
馬爾海姆老頭的身邊跟著他的那個小妻子，讓卜哥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小女人的手上居然抱著一個嬰兒。
「這一次不一樣，羅爾斯案能夠這樣了結，是因為吃虧的人沒有什麼背景，我聽說，那位前任鎮長是芭瓦德維伯爵的人。」
大鬍子喬的船非常小，馬車和馬都只能停在甲板上，好在拉車的馬只有一匹，還算放得下。
「我說的是空間，獨立的空間，和這個世界完全沒有聯繫的空間。」卜哥連忙解釋。
突然，卜哥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他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那艘船很快，順風時，每小時幾乎能夠航行十浬，這已經和騎馬長距離奔跑的速度差不多了，何況再好的馬也不能二十四小時奔跑，但船卻可以。
「有，也可以說沒有，我會的東西很雜，魔法、神術、武技、東方的道術，反正學了一大堆。」卜哥說道：「魔法方面，我是跟著一個手下學的。」
「你們最好看看自己的身上有沒有丟東西。」卜哥用拇指比了比躲在牆角處的小惡魔，「那個傢伙是有名的小偷，牠擁有一種異能，就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別人的東西。」
那個侏儒果然了得，接過去用手摸索一會兒立刻抬頭說道：「原來是卡洛斯的旅行套裝之一啊，這應該是『
卜哥駕著馬車緩緩而行，他看了幾家店鋪出售的貨物，有不少在賣聖油、清心水之類的東西，這是當初他讓鎮上的那些研究鍊金術的人，偷偷製造並且出售的商品，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已經在公開出售了，其它的店鋪裏面出售的也都是昂貴的奢侈品。
「這裏好像就是他造的。」
上島后，卜哥立刻發現，這裏比起當初剛建成時，多了很多建築物。
「道術和魔法有什麼差別嗎？」
「我會幫你準備一些新的貨色，誰叫我們是朋友呢？」卜哥笑著說道，他隨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瓶子，瓶里裝著半瓶粉紅色的藥丸，這些藥丸每一粒都有黃豆大小。
在伯尼的旁邊站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應該有三十多歲，身上收拾得很乾凈，肯定是受過很好的教育，不過絕對不是貴族。
對那些「垃圾」，卜哥已經不再精挑細選了，只要讓他有點感興趣，就立刻買下來，反正這些東西便宜。
這座人工島熱鬧是熱鬧，更多了不少非常氣派的建築物，卻完全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看到卜哥的臉色不太好看，侏儒頓時焦急起來，他擔心卜哥一不高興，原本已經確定下來的交易隨之泡湯。
伯尼仍舊住在樓下，雖然其它人走的走，嫁人的嫁人，很多房間一下子空了出來，但是他的身分畢竟是卜哥當初雇傭的僕人。
「那倒也是，錢多有什麼用？足夠用來享樂就可以了。」
小惡魔怒叫著。
同樣讓他確信的是，大鬍子沒有誇大那艘船的控制難度，這種船確實不是普通的水手所能夠駕馭的。
從窗戶一躍而出，卜哥朝著遠處的海邊走去。
也有對此不屑一顧的人，這樣的人大多是男士，其中的一個就跳出來說道：「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一個暴發戶而已。」
果然那隻討厭的小惡魔就藏在不遠的地方。
馬爾海姆手一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卜哥。
對這些年輕的魔法師，卜哥同樣也感到有些好奇，不過魔法師的世界有一條規矩，那就是不熟悉的人必須保持距離，讓卜哥意想不到的是，反倒是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先和他打招呼。
卜哥立刻明白了，莫姆和莫姆手底下的士兵確實受到了他的連累，不過退役也是不錯的選擇，專門走私，賺錢肯定比當兵要多。
登岸之後，他們三人就輪流趕著馬車前進，每天只在晚上十點之後停下來四個小時，這是為了讓馬能夠休息，不管怎麼變異，這匹馬畢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而不是不知疲倦的機器。
當然這裏也有好處，論貨物的數量和種類，塔奇帝國的那三個集市加在一起也沒有這裏多。特別是他最感興趣的「垃圾」類魔導器，居然要用專門的一本手冊來記錄。
眼珠一轉，這個侏儒頓時想起，有一樣東西或許能夠讓卜哥高興起來。
卜哥看了那個人一眼，感覺到這個人挺眼熟的，好半天他才想起來，這個治安官原本是莫姆上尉的手下。
「鎮長，前任鎮長回來了。」
卜哥之所以要速生植物，當然是為了和沙民交易，木材和用木材製作的工具，在總貿易額裏面佔據的比重極大。
老頭希望得到的是地位，而他對地位並不怎麼在乎，如果想要地位的話，他早就加入教廷了，憑他的實力弄個聖徒什麼的，應該不會很難，他此刻希望得到的是承認。
「誰在乎？有領地又怎麼樣？當年的羅爾斯案難道忘了？那還是一個伯爵呢！擁有巴斯特蓋爾省四分之一的土地，還不是吃虧服輸？」
從米沙露到魯普奈爾，也只用了五天時間，可見這輛馬車的速度有多麼快，當初卜哥乘走私販子的船從法克到三角地的港口，用了整整兩個半月。
不過卜哥對那座傳說之中的神秘谷，卻非常感興趣。
卜哥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他多少有點準備，他隱身偷聽那些上層貴族聊天的時候，就發現那些人也不知道婚禮的事，很顯然，有些消息被刻意封鎖了，要不然以這些吃飽了沒事做的貴族們的性格，那場婚禮早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了。
「你太過分了，我沒有招惹你！」小惡魔舉著拳頭叫嚷著。
回到自己的房間，卜哥嘆息了一聲，這裡是他成功的起點。
所有的人都看著那個戴眼鏡的小魔法師。
卜哥將披風脫了下來，露出了他的臉，「我記得你以前是守衛那邊的要塞的士兵，現在怎麼成了治安官了？」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按照你的要求建造出來的房子，價錢會很貴。」侏儒警告道。
隨手撕開一張捲軸，隨著捲軸化作虛無，卜哥的身影也消失在空氣中。
一股挫敗感湧上卜哥的心頭，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看不到反敗為勝的機會，因為這一次阻擋在他面前的並非是某個強敵，而是一個階層。
「甄選？什麼甄選？」卜哥疑惑地問道。
「有什麼能夠速生的植物嗎？我需要大量的木材。」卜哥說道。
從自由領到米沙露，駕普通的船要一周，但那艘船卻只用了三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