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曲 第四集 丁 靈犀度劫
第五章 靈犀
他藉著風雪崖玄冰玉如意的一劈之力飛退數丈，再以翠微真氣封住傷口，不讓指力中的寒毒擴散，更趁機調勻內息。
布衣大師苦笑道：「老衲不敢妄言，除非他們兩人能再進一步到達靈犀境界，如此就不需以身劍配合，而是入了心意相聯的上乘境界。這樣就算風施主把他們分的再遠，逼得更散，也不會妨礙兩人心意相通之間的呼應配合，不然，就要完全看造化了。」
這一下奇峰突起，丁原亦猝不及防，急忙收招閃身，將就避過。風雪崖在不得已之下耗損真元，從口中吐出「九霄劍芒」，這才逼退了丁原，豈容他再近身攻擊？
可是，丁蘇兩人的配合卻漸漸的越來越有默契，終於顯現出聯劍的威力，使盛年亦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來方可應對。
墨晶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道：「看來翠霞派號稱正道牛耳，果非浪得虛名，從前我與師父，總是不服翠霞派的聲譽凌駕于本門之上，一心要在日後的蓬萊仙會上與其一較高下。現在想來，實在有些偏頗，且不說盛師兄的修為比起晉感師兄他們高出一大截來，這姓丁的少年亦不在我之下，我和師父還有掌門師伯，以前竟都小看了人家。」
丁原對蘇芷玉道：「玉兒，我們上吧。」
由於風雪崖心惱丁原出言無狀，因此十成攻勢里，至少有七成是衝著他而來，剩下的三成只為牽制蘇芷玉，令她無法呼應救援丁原。
風雪崖鼻子一哼，不願再和丁原作無謂的口舌之爭。
丁原也不曉得為什麼，聽了這四個字，信心又是一振，笑道：「阿牛說過，師父的話總是不會錯的，看來風雪崖是輸定了。」
還沒等接完朔風指光，玄冰玉如意罡風激蕩，后發先至，當頭劈向了丁原的天庭。
丁原與蘇芷玉的聯手劍法，在眾人的傾力栽培下，逐漸由生澀變為順暢，由稚嫩變為純熟，儘管還談不上爐火純青，可是也頗為一板一眼、有模有樣，在攻守之間進退得法。
丁原以快打快，雪原劍一招百轉千流揮灑而出，只見半空里光影團團，劍氣縱橫，梅花間竹般十八記脆響，丁原踉蹌而退，抱劍佇立在十丈開外。
風雪崖聞言，目中青光一閃，抑制住怒火道：「好，你這個伶牙俐齒的乾兒子，老夫是要定了！」
說話間，空中的三人已經斗到十招開外，大伙兒每計算一招，心裏就鬆了一分，可是一看見丁原的情勢愈加危急，不免又再緊上一分。這般忽喜忽憂，簡直比拚鬥的人更加難熬。
布衣大師含笑道：「兩位小施主，你們只要時刻記住『同生共死，靈犀一體』這八個字，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並不能像盛年那樣以真氣束音成線，因此在半空中的風雪崖依舊能夠聽見。
只見他左掌一蓬金光轟出，容不得丁原有絲毫的喘息。
那邊的蘇芷玉在雪原劍剛出鞘時也立即發動，依青陽雙修劍譜中的心訣要領，翻手掣出盈雪劍，一式「風生水起」直挑風雪崖的雙腿，令他難以上下兼顧。
風雪崖臉色鐵青，亂髮欲舞，幾近發作，
丁原不敢怠慢，雪原劍舞作一團光影，將朔風指光一一攔截。只是每接下一道指光，他的右臂便被震得一陣酥麻，更有一股冰寒的真氣沿著仙劍攻入體內經脈，迫使他急忙運氣抵禦。
原來風雪崖與丁原硬拼了一招，卻發覺這個小子才不過一日的時間，修為便大有精進，比受傷之前厲害了許多。
此時，一道朔風指光趁虛而入，正擊中丁原的右肋。
布衣大師道：「這正是老衲最擔心的地方，畢竟，兩位小施主只用了一天的工夫參悟雙修劍譜，無論天資再高，也必然限於火候不足。他們被風施主大開大闔的招式，詭異飄緲的身法一攻，立時就露出了破綻。」
丁原眨眨眼睛，故意壓低聲音問道：「為了免得有人耍賴，我們兩個要不要先打勾勾？」他的聲音雖輕，可是以渾厚的真氣遙遙送出，不要說身邊的人，就連在高空中的風雪崖也聽得一清二楚。
谷底的淡言真人等人，正目不轉睛地抬頭觀望，雖然每個人的神色瞧上去都頗為平靜，可是無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見空中黑綠褚三道光影翻飛，劍光森寒耀眼，換作常人，哪裡還分得出誰是風雪崖、誰是丁原、誰又是蘇芷玉？
上回他一個大意，讓丁原僥倖逃過十招，固然是輕敵所致，但也是他必需分神操縱九光滅魂陣而有後顧之憂的緣故。今日的情形已然完全不同，儘管說一邊多了蘇芷玉，但他也是毫無保留的全力施為，就算面對一派掌門也不過如此。
蘇芷玉心領神會，身軀如飛雲旋轉，騰起數尺，不僅避開了玄冰玉如意的當頭一擊，更以盈雪劍畫出七道劍氣，將金風玉露掌的罡風化于無形。
淡言真人徐徐道：「你們能贏。」
當他森寒的目光掃過丁原與蘇芷玉時，嘿嘿一笑道：「你們兩個娃娃若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稍後過招時，老夫可不會手下留情。」
只見丁原低喝一聲，竟全然不顧轟向自己的罡風，左掌打出二十二字拳中的「山」字訣，三道掌影立時籠罩住風雪崖的頭頂。
可是丁原連接自己數招，雖然是連連遇險，然而卻陣腳不亂，被動之中，仍存有隱隱反擊之力，修為比起兩日之前，已然是雲泥之別。難道說僅僅兩天的工夫，這個小子又有了什麼奇遇不成？
他先前為風雪崖九霄罡風的寒毒所傷，幾乎斷送了性命，卻反而因禍得福，衝破了通幽境界，許多以前限於功力無法施展的招式變化，如今得以信手拈來，揮灑自如，看得盛年等人也無不點頭讚歎。
儘管他想不到那是青陽雙修秘錄之功，可是也知道絕不能讓丁原緩過氣來，因此立刻發動了驚濤駭浪一般的攻勢。
丁原立時感到肋下一麻，雖然沒有半點疼痛，但卻有一股鮮血激射而出。
他趕緊隨機應變，在空中閃展騰挪，不停地變換
蘇芷玉當然不會真要風雪崖相讓，可是依舊微微含笑道：「多謝前輩。」
三人交手數招，這才有了第一次兵器接觸，可是其間兇險異常。每一個變化之間，只要有半點疏忽，那就會立時劍毀人亡。
未曾開打的時候，丁原的心中計議已定，絕對不能讓風雪崖搶先出手。
眾所周知，高手過招最忌諱心神不寧，氣血浮動，一不小心，十成的功夫也要折去兩成。
此時腳下蘇芷玉的盈雪劍也正攻到，風雪崖的左手食指連彈三記，朔風指尖嘯縱橫，將盈雪劍的所有變化盡皆鎖住，迫得蘇芷玉也隨之變招，揮劍橫推，取道風雪崖的前腰，依然在劍勢上呼應丁原。
只見蘇芷玉稍一點頭，水色的身影微晃，已然飄上半空，身姿輕盈曼妙，再配上她嬌美絕倫的玉容，簡直如同飛天的仙子。而丁原也隨後跟上，在風雪崖的對面穩住身形，與蘇芷玉形成夾擊之勢。
如今丁原見風雪崖神態倨傲，口吐狂言，於是劍眉一揚，回道：「風老魔，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給你聽的。如果你害怕二十招贏不了我們，會大丟面子的話，那我們再讓你五招、十招如何？」
他索性在風雪崖的火頭上再澆一把熱油道：「風老魔，雖然你是老了點，與你結拜我算吃了點虧。不過日後行走天陸，身後要是跟著你這麼一個兄弟倒也不錯，這個虧我就認了！」
蘇芷玉見風雪崖將她撇在一旁猛攻丁原，心中亦是一緊。
然而十招一過，風雪崖的心頭也漸漸感到煩躁，不禁招式再緊。他玉如意虛晃三記，在空中射出三道銀白弧光，分作上中下三路湧向蘇芷玉，令她不得不回劍自保。
她原本以為放眼天陸年輕俊彥，自己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哪曾想到眼前的丁原與蘇芷玉皆毫不遜色於己，而兩人的年紀只怕還比她更小。
風雪崖的性格十分狂傲，明知道是丁原有意要激怒自己，卻依然忍不住重重一哼道：「無知小兒，這回一定要讓你知道老夫的厲害！如果你們二人真能在老夫手中走得二十招，老夫便折節下交，與你結拜為兄弟。若是你輸了，就給老夫當乾兒子吧！」
他話音未落，只見丁原背後的仙劍雪原「叮」的一聲，化成了一道碧光直衝雲霄，丁原身形舒展，速度竟比仙劍更快，他伸手握住雪原一招「銀河倒卷」，灑下了漫天劍氣直逼風雪崖道：「十輩子以後再說吧！」
風雪崖縱聲長笑，鼓浪般的音波在空中回蕩，震得群山應和。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他才停下笑聲道：「好，老夫要的就是這句話！兩個娃娃還等什麼，上來接招吧！」
如今水輕盈相夫教女，將畢生心血都傾注在蘇芷玉身上，更是把天一閣絕世的劍法「凌波九劍」全部授予女兒。
然而他終究是一代梟雄，眼看丁原的左掌就要劈到，竟突然張開嘴吐出一
丁原將目光轉向淡言真人問道：「老道士，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啪」的一聲，玄冰玉如意與丁原左掌結結實實的對上一招，丁原被風雪崖龐大雄渾的九霄罡風迫得胸口一窒，右手的雪原劍不禁慢了半拍。
這麼一來，丁原所面臨的壓力驟增，只覺得自己的前後左右、上上下下，無處不是風雪崖的身影與殺氣，稍有大意便會招致殺身之禍。
因為蘇真劍法過於剛勁霸道，所以蘇芷玉在劍法上，傳承其母水輕盈的部分更多一些。六十多年前，水輕盈乃是天陸正道三大聖地之一的天一閣嫡傳弟子，被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材。如果不是身陷情網，與蘇真相偕隱居聚雲峰，則天一閣下任掌門之位，絕對是非她莫屬。
上回在九光滅魂陣中與風雪崖激戰時，被對方搶了先招，令他處處被動，一直緩不過氣。因此這回他記取教訓，搶在風雪崖前面出招，就算再不濟也是個先手。
丁原剛才被風雪崖震得氣血翻湧不得不退身卸力，剛想回答，眼前頓時黑影遮天，風雪崖凌空鬼魅般地撲到。
風雪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打量蘇芷玉，見她氣質出塵，丰姿綽約，年紀雖輕，卻隱然已有頂尖高手的風範。雖然他目空一切，卻也不禁暗自讚歎蘇真夫婦果然了得，把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女兒調教到如此境界。
盛年拍了拍丁原的肩頭，用力地按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千萬不要去計算招數，那反而會亂了心神。你要與蘇姑娘多做呼應，先守住陣腳，你們一定能贏。等你凱旋歸來，我們一醉方休！」
風雪崖趁這工夫，朔風指碧光衝天，「哧哧」連發九道，道道直取丁原要害。
風雪崖的手裡把玩著玉如意，悠閑地瞥了一眼眾人，彷彿根本不把這一戰放在心上。
他不屑的冷笑道：「你們現在再來教導，未免太遲了吧？」
丁原一邊全力應對，一邊心頭也不禁暗暗驚訝道：「沒想到這老傢伙如此頑強，看來上回他果真是有所保留並未盡全力對付我，這次可是拼上真火啦。」
只聽見風雪崖的狂笑聲又起：「老夫橫行天陸百多年，素來言出如山，你這娃娃大可放心。」
蘇芷玉面對當年幾乎與父母齊名的魔教四大護法之首，神態鎮定自若，嘴角依然淺含笑意的躬身一禮說道：「晚輩蘇芷玉，請風老前輩賜教。」
此時旁邊的墨晶朱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若要論起唇槍舌劍的本事，即便是風雪崖比丁原多活了百多歲，也不是他的對手。想當年，丁原不過是十來歲的娃娃，就將天龍真君等人氣得無可奈何，更何況今日？
盛年炯炯的目光注視著半空中翻飛而過的光影，沉聲道：「更厲害的是他的見識與經驗。或許他還沒有看出丁師弟與蘇姑娘所用的聯劍心訣，可是卻已經識破了其中的關鍵。
而丁原與蘇芷玉在丹室中研習青陽雙修劍譜，已幾近一日一夜，才終於參悟了「
而這點，盛年自是深有體會。
他看蘇芷玉對自己恭敬有禮，心中也舒服不少，哈哈笑道：「女娃兒，看在蘇真與我乃是同道中人，性情又十分相投的分上，老夫稍後動手時，盡量不傷著你就是。」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誰也不敢說他是狂妄自大。
風雪崖一聲長嘯，玉如意漫天寒光閃耀，如長江大河般向丁原席捲而來。左掌一屈一轉，恰似靈蛇，牽制得蘇芷玉無法救援。
丁原哈哈一笑道：「盛師兄和大師是在叮囑我們別傷到了你，免得讓你下不了台。」
倘若在往日，就這麼一式變化，必定會逼得蘇芷玉與丁原雙雙無功而返，扳回場上的先手。可是，丁蘇二人已參悟出雙修劍譜的兩層境界，已非他所能輕易擊退。
若說他們布下了什麼劍陣，卻又並不像，但僅僅說是巧合，風雪崖第一個就不相信。他一時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只好先暫不理會，身形一旋，同時讓過丁原與蘇芷玉的仙劍，玉如意轉守為攻，劈向蘇芷玉頭頂，左掌立起，轟然吐出一蓬青霧狀的九霄罡風，劈向了丁原。
丁原只覺得眼前光華閃耀，知道大勢不妙，也來不及細看，單憑靈覺左掌一翻，以「正」字訣橫架而出。
只見他銀眉微蹙，喟然一嘆道：「二十年不見，風施主的進步著實驚人。以他眼下的實力，即便是較蘇真、楚望天那些百年前的魔道十大高手，亦是不遑多讓。」
布衣大師手持銀白牛角答道：「風施主放心，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的話自然也是算數的。真人與盛施主、墨施主他們，亦絕對不會阻攔風施主半步。」
風雪崖微微詫異，他自然也看出了丁原與蘇芷玉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兩人之間若即若離，自己即便出手，也只能主攻其中之一，而丁原與蘇芷玉卻可以隨時呼應，進退攻守盡皆得宜。
可是即便如此，丁原仍是頻頻遇險，若非旁邊蘇芷玉總是適時的橫劍接應，他多半早已傷在了風雪崖的手中。
這邊丁原暗自訝異，而那邊風雪崖也吃驚不小。
「他利用自己雄渾的真氣，將丁師弟和蘇姑娘漸漸逼散，教他們無法形成呼應之勢，就算再厲害的聯劍招式也施展不出來。」
風雪崖的招式看似簡簡單單，毫無花巧，彷彿剛入門的小孩都能打出。可是落在行家眼裡，卻都明白他已經到了反璞歸真的境界，實能化腐朽為神奇，邪氣里偏透著一股無可抵禦的霸氣。
起初面對兩人，他雖然感覺到丁原的劍法奇詭莫測，蘇芷玉則輕靈飄逸，可是自己倚仗著雄渾的翠微真氣，依然是周旋有餘。
這情景看得底下人也緊張不已，布衣大師的修為雖失，但眼光還在。
丁原頓覺心頭熱血澎湃，用力一點頭道：「師兄放心，今晚這頓酒，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丁原見風雪崖果然被自己所激怒，不禁心中暗喜。
可是，風雪崖怎麼肯就此放過丁原？
她為了緩解丁原的壓力，一連換了三套劍法，自側面攻擊風雪崖，卻被對方雄渾無倫的功力一一化解。雖然有心依靠青陽雙修劍譜的心訣與丁原聯手應對，怎奈兩人被風雪崖的一通猛攻漸漸逼散，已經沒有了陣勢。
翌日約定的時辰剛到，風雪崖的身影出現在棲鳳谷的半空中，而布衣大師、淡言真人等人，早已經在小湖畔守候多時。
墨晶尚是頭一回見著丁原、蘇芷玉的真實修為，她從三歲起就追隨師父修鍊仙道，在東海平沙島的同門中被譽為後起之秀，直追號稱東海三英的耿照等人。
然而在風雪崖排山倒海的攻勢底下，丁原反倒被激發出驚人的潛能。
丁原也不生氣，回道：「待會兒我們八拜結交，我的祖爺爺便也是你的祖爺爺，就算當年還在穿開襠褲，也仍舊是你的祖爺爺。他老人家地下有知，曉得多了你這麼一個乖曾孫，牙齒也會笑光。」
這一招表面上看來極為驚險，只要蘇芷玉稍一遲疑，丁原勢必會被風雪崖的掌風擊中，即便不死，亦是吐血而飛。可是兩人之間既然有了「共死」的默契，丁原大可放心將他的性命交付在蘇芷玉手中，而蘇芷玉果真不負丁原所望，利用凌波九劍以柔克剛，接下了掌風。
風雪崖目光如炬，焉能不曉得其中厲害？但他藝高氣傲，玄冰玉如意斜刺里朝上點出，任憑丁原的劍式千變萬化，依然準確擊向雪原劍尖。
風雪崖怎麼會再輕易上他的當，輕哼道：「你這娃娃懂得什麼？我與蘇真平輩論交，縱橫天下的時候，怕你祖爺爺都還在穿開襠褲呢。」
風雪崖甫一交手便立即察覺不對，雖然說丁原與蘇芷玉施展的都是本門劍法，可是身形劍勢，卻又配合得恰到好處。
而那「風生水起」正是凌波九劍的第一招，劍勢空靈飄緲，似慢實快，宛如綿里藏針。
風雪崖斷然道：「不錯，就是這樣。但是如果你們輸了，亦需讓老夫入谷拜見主母！」
而更令她詫異的，是蘇芷玉的修為似乎還在丁原之上。
可是風雪崖是何等的人物，儘管一開始被丁原與蘇芷玉以青陽雙修劍譜的心訣打了個出其不意，險些吃虧，然而才三四招間，便已經瞧出了一點門道。
丁原步步緊逼問道：「這麼說，一旦閣下輸了，谷外的九光滅魂陣也會立刻撤去了？」
丁原笑道：「風老魔，你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卻如此的會吹牛。我認識蘇大叔那麼久了，卻從未聽他提起過你，你倒在這兒套起交情來了。」
蘇芷玉撤身到丁原右側六丈外站定，眼角餘光掃過了丁原，關切問道：「丁哥哥，你沒事吧？」
丁原自然不願與風雪崖硬拼，未等劍招用老，突然轉成一式「乘風破浪」，切向風雪崖右臂。
這一下確實出乎風雪崖的意料之外，他滿以為自己大可轉守為攻，將兩人各個擊破，哪裡曉得丁原居然繼續捨命猛攻，而蘇芷玉則及時破解了金風玉露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