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神曲》首部曲 第八集 辛 雪淚焚心

第四章 散仙

首部曲 第八集 辛 雪淚焚心

第四章 散仙

管凌蘅說道:「閣主說的正是,那辟星神君這次就是來向天一閣下戰書的。梵師叔沒料到,他竟卑鄙到全然不顧身分,利用戰書蘊毒,藉梵師叔接書之機催動偷襲,梵師叔猝不及防,才中了奸計。」
觀戰眾人,心頭莫不有一種山雨欲來的窒息感覺,數十道目光注視場內,甚至不敢眨上一眨,惟恐錯過驚心動魄的鏡頭。
「還等什麼,都亮劍吧!」
水輕盈朗聲道:「神君此言差矣,天一閣名冠四海、宇內共仰,並非因修為有過人之處,乃是秉持千年正氣道統,無數先賢殺身成仁,才換得普天下人衷心擁戴,若只一味逞強欺弱,倒行逆施,修為縱高,所獲者不過是萬載罵名!」
「所謂地劫三百年一次,三千六百年一輪迴;所謂天劫,九百年一回,八千一百年方一輪迴。若躲過一個輪迴的地劫,便可由地仙晉陞金仙;若躲過一個輪迴的天劫,則邁入天門,羽化成仙,從此與天地同壽。」
水輕盈補充道:「另一個原因就是,參悟死劫之人,莫不是奇才翹楚,多半自負,焉肯在最後關頭退縮不前,再去受輪迴之苦?故而除非是迫不得已,誰也不會先想著晉陞散仙。」
紫光越來越濃,漸漸將安孜晴她們籠罩在其中。
這一比拼高低立判,葉婆婆的嗓門雖然很大,可總蓋不過辟星神君的聲音,漸漸反有不支之勢。
安孜晴見狀低喝道:「六劍經天,浩氣千秋!」玉腕翻轉,仙劍「天一」破鞘飛騰,亮起耀眼光芒。
她在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聲音極低,連身旁人也幾乎聽不清楚,可說到一半時,已十分嘹亮,竟與前兩者的笑聲鼎足而三。
四下原本瀰漫的紫色霧氣,一遇光霧立時潰散,潮水似的向後退去。
丁原剛欲運氣抵禦,忽覺肩頭一熱,一隻大手握在他的肩膀上,一道渾厚無比的真氣自肩貞穴源源湧入,瞬間胸口的異狀消失,卻是蘇真。
蘇真冷笑道:「焚老妖,蘇某若要找你的晦氣,單劍孤身即可,今日不過是因緣際會看個熱鬧。閣下若怕了老夫,也不必用這話來擠兌。」
葉婆婆瞪了他一眼道:「大人說話,你這娃娃插什麼嘴?」
在他背後,負了一把四尺掛零的長劍,劍柄尾端雕刻著一頭飛鷹,展開的雙翅,正形成劍鍔。
辟星神君雙目微合,寬大的袍服鼓風而起,袖口更像充滿的氣球一般獵獵而響,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霧,不住朝外擴散。
一夜無話,翌日正午辟星神君如約而至,安孜晴率眾迎出山門。
說到這裏,丁原不再開口,心裏了結一句:「換了我,我也要想個法子,叫你們湊不起六個人來。」
葉婆婆冷笑道:「這老妖為破大乘之境,不知道又造了多少殺孽?」
「好膽!」辟星神君低喝道。
樊婆婆搖頭道:「丁公子,你不明白散仙與大乘境界之間的差距,是何等巨大,有了輕盈助陣,補上庭詩的空缺,固然是件好事,可明日之戰也未必能竟全功。」
辟星神君哈哈大笑道:「蘇老魔,六十多年未見,你目中無人的脾氣越發見長!若在那時,老夫說不準還怕你一怕,可如今你給老夫提鞋也不配!」
這時突然有人懶洋洋道:「少條胳膊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要是這回再丟上一兩條腿,連鞋錢也可省啦。」
安孜晴知師妹已無性命之憂,鬆了口氣問道:「戰書在哪裡?」
六劍齊出之下,寰宇一清,魔焰退避,反暫時佔據住了上風。
辟星神君冷笑道:「說的好!當年若不是你們吝嗇,老夫何至於拚死一搏煉成散仙?此恩此德,老夫二十余年不敢相忘。」
安孜晴沉默半晌,似是自語道:「難道他果真參悟生死之劫,晉陞散仙?」
丁原最看不慣辟星神君的囂張模樣,況且剛才他辱及葉婆婆與樊婆婆,心頭正惱,便又出言相譏。
安孜晴道:「萬般事由,莫不因貪念而起。二十二年前我剛接掌本門,那辟星神君便找上門來,說要借仙閣的《天一十章》一覽,原來他自知大限將至,惟恐修為不夠,不能參破死劫,所以想借鑒本門的天一心法度劫羽化,可莫說非本門弟子不可翻閱,況這焚老妖噬殺成性,肆意妄為,本座又豈能允他?
一旁的蘇芷玉早有提防,見異變突生,立刻口念真言,祭起天心燈。那紫芒實在太快,天心燈尚不及飛起,卻已到了丁原近前。
「叮——」
丁原明白安孜晴是要聚集天一閣高手耆老,商議明日應戰之事,自己也不方便在旁側聽,於是跟眾人道別,隨著楚凌仙出了草廬。
可他九死一生勘破散仙境界,怎肯就此退卻?
安孜晴六人頓感殺氣迫面,好像身旁的空氣正在悄然凝縮,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似乎吸上一口氣也變的艱難。
話音一落,除了安孜晴站在原地不動,身旁葉婆婆等五大天一閣頂尖高手,紛紛化作一縷虹光,衝天而起,在半空的紫氣里,猶如黑、綠、藍、紫、黃五條緞帶飄舞,奼紫嫣紅,煞是好看。
何況現在,他自恃修為卓絕於世,除非絕跡千年的大羅金仙重現,否則誰又是抗手?當下說道:「水仙子機言善辯,老夫甘拜下風。可惜,今日之事,絕非嘴巴動動就可解決,憑的還是真實修為!」
「叮」的一聲,六把碧色仙劍同時在匣中鏑鳴,清脆似玉珠落盤,聲震長天。
辟星神君滿不在乎道:「老夫已是金剛不壞之身,通天徹地之能,還怕你區區天一閣不成?昨天不過是個警告,今日老夫便要血洗天一閣!」
辟星神君目光掃過水輕盈,不由一緊,暗自思量道:「這婆娘六十多年未見,修為竟至超凡入聖之境,毫不遜色那兩個老婆子。我昨日只當傷了梵庭詩,令天一閣擺不了海天劍陣,今日即可勝券在握,孰知又橫生枝節,冒出了更厲害的蘇真夫婦。鬧不好,二十多年的血仇又要成空。」
修為稍高者,聞此笑聲尚能無礙,那些年輕的天一閣女弟子,開始還能勉強抱元守一苦苦支撐,可時間一久,渾身不禁劇烈顫抖,面色慘白,牙關緊咬。
梵庭詩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紫色帖子,苦笑道:「這帖子上原本沒有熔金化骨之毒,全憑焚老妖真元自手上度入,小妹這才著了道。誰也沒想二十多年未見,他竟真的煉成散仙,小妹的護體真氣根本抵擋不住劇毒。」
可樊婆婆的話音也由高轉低,說到最後幾字時已是嘶啞。
他心底忖道:「二十年來,這幾個婆娘的修為進境非同小可,老夫若不是煉成散仙,勢必難逃一敗。哼,今日魚死網破,定要教天一閣血流成河!」
丁原得意道:「可焚老妖天算不如人算,沒想到水嬸嬸正巧重返天一閣。雖則傷了梵嬸嬸,可一座海天劍陣仍然能夠擺開,到時候焚老妖還得再被打的頭破血流,把剩下的胳膊也卸下來,逃命去也。」
「一言不合之下,焚老妖突然出手,欲扣巫師妹為人質要脅,幸未得逞,本座一怒之下,布下海天劍陣,困住了焚老妖。」
翻手出劍,蘇真的動作,快到幾乎肉眼不能分辨,「叮叮」兩響,斬在紫芒上,爆起一串火星。
安孜晴道:「他因未得到《天一十章》,又被打成重傷鎩羽而歸,心中對本門必恨之入骨,傷了梵師妹,不過是想先立個下馬威。」
他被丁原一譏再譏,哪堪再忍,雙目猛然一合一張,開閉間精光大盛,兩道紫色電光飛掠而出,直取丁原。
辟星神君一襲寬大的黃衣,卷裹在乾瘦如竹竿一般的身上,左袖空空蕩蕩拖曳到腰間,他看上去如四十余歲之人,因常年修鍊毒功,頭髮已轉呈靛藍色,雜亂的用一根木簪,別在腦後。
葉婆婆嘿道:「你現在不敢說,年紀大小未必代表見識長短了吧?婆婆我不妨告訴你,莫說那八千一百年的悠悠歲月著實難熬,期間的大小二十四次劫難,直比尋常的九劫更加艱險。有捷徑可走,縱是起初危險一點,可誰都想搏上一搏。」
安孜晴頷首道:「如此本座恭候了!」
辟星神君嘿嘿道:「巫老婆子,你們不就是依仗海天劍陣么?老夫既然來了,自是不怕!」
辟星神君再次哈哈大笑,可與先前一回卻又有不同。
蘇真右臂一麻,心頭暗凜道:「這老妖的修為竟精進若斯,一記紫芒就迫我使出七成功力,若多發幾下,老夫也只有閃躲一途,今日一場血戰斷不能免!」
蘇真近在身側,又豈容對方傷了丁原,更況且他與辟星神君早年打過交道,知根知底,自然曉得,這老妖有一手「極目千丈」的本事。
葉婆婆傲然道:「那也未必!天一閣千年以來號稱正道聖地焉是虛至?方才我師姐說沒把握,只是怕拼出真火時會有傷亡,若抱以玉石俱焚之心,別說一個焚老妖,就是再來一兩個,也一樣叫他留下性命!」
那甘心衍見丁原要走,蹦蹦跳跳追了半路,直問什麼時候再玩藏貓貓?遠遠的,還看見她衝著丁原與楚凌仙咧嘴招手告別。
丁原的眼神與辟星神君的目光甫一接觸,頓感胸口被人彷彿重重擂了一錘,氣血翻騰說不出的難受,更覺得只要一開口,還沒說話只怕一口鮮血先要噴出。他已非初出茅廬之輩,立刻明白對方藉著投射來的目光用上了邪術,竟令自己生出不敵之感。
似乎受到天一閣兩大長老聯手夾擊之力,辟星神君的笑聲節奏頓時微微紊亂,給人有一口氣快接不上來之感。
葉婆婆罵道:「焚老妖有個狗屁身分?讓他煉成散仙,那是老天不開眼!」
那一個碧色的小光點轉瞬鼓脹,迅速形成一個數尺直徑的圓球,猶如太陽一般灑下閃閃碧華,頓時再壓過紫光。
安孜晴淡然道:「他是不忿當年之事,一待功德圓滿,就迫不及待的尋上天一閣,報仇來了。」
安孜晴心知葉婆婆所說非虛,招手道:「凌蘅,你去請巫、許兩位師叔即來草廬議事;凌仙,你請丁公子先到精舍歇息,待大敵退後即可為他療傷。至於芊芊姑娘,從今天起就跟在兩位師叔身旁。」
水輕盈這才得空問道:「安師姐,這辟星神君當年號稱魔道十大高手之一,近些年銷聲匿跡,卻如何與本門結下瓜葛?」
丁原不解道:「既然做散仙也有這多好處,為何大夥還冒九死一生的危險,要參悟大乘境界,登上仙界?」
梵庭詩剛要回答,卻聽樊婆婆低聲道:「別說話,全力護住心脈,抑制毒氣蔓延。」於是梵庭詩只得點點頭,表示肯定。
丁原不服道:「哼,就算你年長我兩百來歲,也不見得你見識就比我高出多少,至少我就明白,那焚老妖打傷梵嬸嬸的用意。」
辟星神君先一步收了笑聲,譏嘲道:「天一二老名冠四海,也不過如是!」他話里中氣十足,絲毫不見力竭。
葉婆婆一瞪眼道:「穩妥,你以為我想死么?可明日擺明就是一場惡戰,不做好萬一準備,說不定還要吃上大虧。」
「巫嬸嬸,還是讓他把另一條胳膊也卸下吧。他的腳丫子太臭,嘴巴更臭,咱們可不要。」
那端水輕盈拔出盈雪劍,左手劍訣微攢,遙指辟星神君。
巫婆婆哼道:「好大的口氣,老身卻想瞧瞧,稍後你這老妖又會留點什麼下來?」
水輕盈解釋道:「散仙已脫出肉胎,汲日月精華,運天地山川之力,更非凡兵可傷。一旦臻至散仙境界,便再無九劫之憂,唯一懼怕的僅是天地大劫。
此人眼睛極小,深深陷入眼眶,如同紫色的鬼火一閃一閃,甚是懾人。
辟星神君巋然不動,嘴角不屑的掛著絲冷笑道:「雕蟲小技,何足道哉!」
他仰頭髮出一記長嘯,頭頂上竟隱隱響起炸雷聲,騰騰紫光翻卷如潮呼嘯而起,聲勢更勝方才百倍。
安孜晴問道:「後來呢?」
可誰也不敢忘記,辟星神君的「鷹揚古劍」尚隱在鞘中!
樊婆婆見狀,深吸一口氣說道:「神君笑夠了吧,也該歇一歇了!」
丁原搖頭道:「那倒也不全是。」
安孜晴淡淡道:「若論真實修為,我天一閣也不遜色于閣下邪魔歪道的功夫。昨日閣下自甘墮落,偷襲傷了梵師妹,這帳本座今日正要與你一併算清!」
葉婆婆嘿道:「你口氣還不小!好,你說說看,焚老妖到底有什麼用心?」
幸而天一、盈雪、踏波、清澗、飛流、龍泉六把仙劍,皆乃天一閣稀世奇珍,那天一聖劍,更是上古所傳的通靈仙兵。
安孜晴接過帖子展開,上面只有寥寥十二個字:「明日午時,重臨仙閣,再會高明」,其下是辟星神君落款,和一個五星標記。
葉婆婆怒道:「焚老妖,就當你一個人會鬼叫么,老身也不輸於你!」說罷,她運起三個多甲子的精純仙家真氣,也學著辟星神君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空中五道彩影,宛如天女散花般散開,隨著漫天飛舞的紅楓青葉冉冉飄落,三后兩前,將辟星神君夾在當中,隱成合圍之勢。
丁原這才明白,點頭道:「原來如此,那豈不是說這個焚老妖如今也恁的難以對付,天一閣明日的麻煩還真不小。」
安孜晴輕移蓮步,在葉、樊兩位婆婆中間站定,合上最後一線破綻,徐徐說道:「神君請了!」
丁原怔道:「散仙就真有那麼厲害嗎?你們六大高手,再加上海天劍陣,都贏不了他?」
葉婆婆接著道:「那焚老妖也真了得,我與樊師姐、安閣主六人以海天劍陣攻他,本可一網成擒,為世間除去一害,誰曉得他竟然祭出元神拚死一搏,又卸下一條胳膊,使出『血遁大法』,居然僥倖逃脫,那時老身就料到,只要焚老妖不死,他總有一日必會再登門尋仇。」
葉婆婆、樊婆婆與梵庭詩、巫婆婆、水輕盈,以及天一閣另一位耆宿顏紅漁,分列在安孜晴左右,其後尚有楚凌仙等十數名年輕弟子。
安孜晴道:「葉師叔,辟星神君並不值得我們以命相拼,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緊接著巫婆婆也拔劍而出,她的仙劍「清澗」自青木杖里龍吟掠起,劈破重重紫色光霧,護住全身。
一團碧華飛閃,顏紅漁身周的紫光剎那黯淡,那團蒙蒙碧光徐徐膨脹,罩住方圓一丈多的空間。
列陣六人好似心有靈犀,同時催動體內真氣,仙劍之上光芒大盛,一道道劍芒衝天飛起,在高空中匯聚一點。
辟星神君冷眼瞧著安孜晴說道:「安閣主,好大的陣仗啊,居然連蘇真也被邀來助拳,真是看的起老夫。」
除此之外,辟星神君的相貌倒也與常人無異,只是多了些倨傲和張狂。
樊婆婆微微一笑道:「他那是自己想走,可不是逃,你們即便追上,也留他不得。」說著,右掌猛在梵庭詩背上一擊,冒出縷縷輕煙,梵庭詩一口黑血噴出,頭頂騰起一團紫色煙霧。
丁原胸有成竹道:「很簡單,他是怕了你們的海天劍陣!我聽水嬸嬸說過,同門師姐妹中,若論成就最高的,當年共有五位,加上兩位婆婆該就是七位了,可水嬸嬸多年不歸,天一閣真正的頂尖人物也就六位,正可擺上一座海天劍陣。上回焚老妖吃了劍陣的虧,這次他還不長個心眼,那也太笨了吧?」
葉婆婆與樊婆婆亦各自出劍。
安孜晴說道:「神君,丁原乃翠霞弟子本門賓客,與閣下恩怨無甚關聯。閣下有什麼怨憤怒火,直管朝本座來就是,何必拿一個孩子出氣?」
辟星神君二十二年卧薪嘗膽,居然將紫薇天星真氣修鍊到收發由心、幻化劍芒的地步。那紫色光霧,等若是無數道仙家劍氣,安孜晴等人只要一個懈怠,即是肉身湮滅、元神渙散的下場。
蘇真、蘇芷玉與丁原因是賓客身分,故此隨在了安孜晴身後。
那笑聲起初低沉如悶雷,隆隆震耳,可到後來,越來越尖銳高亢,隱有金石之音,直穿雲霄,方圓數十丈內的古樹,先是枝葉繽紛墜落,繼而發出「喀啦啦」的響聲,竟是樹榦從內而外爆裂,搖搖欲墜。
六人的執劍姿勢各有所異,或鋒芒畢露,或虛實相加,或綿里藏針,或氣吞萬里,但仙劍皆斜射向天,直刺天狼!
辟星神君被人揭到短處,眼中爆射紫色精光,狠狠盯在丁原臉上,怒道:「你是蘇真的兒子?」
這一層鬥法,在外行人眼中也許只是好看新奇,可對陣中七人而言,何啻是一場生死之爭?
安孜晴玉面含霜不露喜怒,朱唇中以清冷之音吟道:「天地無極,滄海無量;以心御劍,行道為陣!」
雖然五人均未亮劍,但罡風徐起,紫霧騰霄,平靜中已蘊藏石破天驚的龐大氣勢。
蘇真答道:「丁原乃翠霞弟子,並非蘇某子侄,不過他方才說的話,卻正是老夫想奉勸閣下的。」
六人里以顏紅漁修為最弱,第一個支撐不住,亮出仙劍「踏波」。
驀然紅光一起紫芒退去,天心燈罩住丁原,硬生生把辟星神君的電光擋在其外,「哧哧」數聲后,紫芒油盡燈枯,消匿無蹤。
那邊葉婆婆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笑聲當中,明顯聽的到喘息。
六人不約而同改以內胎流轉呼吸,體內天一真氣隨意念而起遊走全身,抵禦辟星神君的強大氣勢。
巫婆婆道:「我堂堂仙閣天書,焉能讓你這奸佞之徒窺看?不必多說,要報仇儘管上來!」
管凌蘅答道:「那辟星神君見師叔中毒,哈哈大笑兩聲就御劍而去,弟子等追之不及,只好眼睜睜看他逃了。」
安孜晴合上帖子,淡淡道:「來便來吧,本門還怕他不成?」
葉婆婆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不錯,我怎麼就沒多想到這一層?你這娃娃腦袋果然靈光,可別用到歪路上去。」
梵庭詩嘆道:「我見到他時也是一驚,儘管容貌年輕了許多,可聲音神色、眉目長相分明還是他。我只當他尋得了靈藥仙丹,返老還童,卻沒想著散仙這一層。」
辟星神君佇立劍陣中心,只覺得罡風激蕩,碧華奪目,雖尚未真箇交手,但已勝過不知多少尋常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