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神曲》三部曲 第四集 丁 雪拂琴簫

第十章 傷別

三部曲 第四集 丁 雪拂琴簫

第十章 傷別

年旃哼道:「不算數又怎麼樣,老子看誰敢笑?姬別天雖說是為救丁原,才死在楚望天與紅袍老妖掌下,可丁原也不能就因為這個,便賣給他們姬家。
農冰衣後悔不已,低聲道:「都是我不好!」
年旃不以為然地冷哼道:「你一個女娃兒,說話又有多少分量,比得過藍幽顰那老虔婆么?她要是出面認定丁原,比誰說話都管用。」
「噗」的一記輕響,一束白光破開窗紙,射入屋中。
不多會,就見農冰衣垂頭喪氣地回來了,把手裡拎著的靴子往床邊一丟,望著談禹問道:「談洞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大哥要去哪裡?」
年旃從窗口跳回屋裡,喃喃罵道:「格老子的,又是那傢伙裝神弄鬼,只見白影一閃就沒了蹤影,跑得比兔子還快!」
丁原搖搖頭,說道:「不用了,玉兒。我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啦!再調理幾天,便又能生龍活虎。冰蓮朱丹是天一閣極其珍稀的聖葯,你還是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吧。」
眾人追出長青洞,卻發現丁原已經回來了,獨自一人獃獃地佇立在山頂上,手中握著那封紙箋,目光茫然,望向南方。
年旃道:「這丫頭,夠傻的。」
年旃點頭道:「不錯,老子看過一眼的人,哪怕他再裝鬼,老子也不會認錯。」
他體內的經脈已經逐漸愈合,但仍不敢劇烈地妄動真氣。當下只能抱元守一,小心翼翼地催動丹田真氣遊走全身,緩緩打通淤塞受創之處。
由此可見,她去意已絕,存心是想成全自己與雪兒。
年旃在廳里來回踱步,喃喃咕噥道:「格老子的,這姓蘇的丫頭,怎地一聲不響,便跑得無影無蹤,丁小子這下還不要抓狂?」
丁原心頭溫暖,向她微微一點頭,道:「玉兒,你也早點睡吧。」
蘇芷玉從袖口裡取出瓷瓶道:「丁哥哥,這裏面還裝著一枚冰蓮朱丹,玉兒暫且也用不著它。你身子還十分虛弱,不妨服下它,也好早日完全康復。」
他剛才試著想用靈犀鐲,探詢蘇芷玉的蹤跡,卻毫無反應,顯然玉兒已經有意收起了靈犀鐲,不給自己留下一點追尋的希望。
出口,到底在哪裡?
年旃又一把拎起那漢子的胸襟,問道:「你有沒有瞧見,他是往哪裡走的?」
談禹道:「我剛才去找玉兒姑娘,想請她用些早點,可叫了半天也沒人應門,便推門進了去。
古大先生道:「想來,那白衣人投書留信的動靜,也驚動了玉兒姑娘,可她趕到屋外時,不巧卻聽見咱們在和丁兄弟說那一檔子事。唉——」
年旃聽農冰衣掉轉槍頭,對準丁原,問的正是自己也好奇的事情。
農冰衣道:「我就不信他們能隻手遮天。丁大哥,到時候冰兒幫你作證!」
緊跟著,一慟、冰宮,能放得過他丁原嗎?紅袍老妖與楚望天,早就等著有個好機會興風作浪,將自己置於死地,而後拍手稱快。
丁原的真氣,在經脈里足足運轉了十二大周天,方自醒來。
談禹接過紙團道:「這筆跡,似乎與那幅草圖上的留字出自一人之手,卻不知是什麼意思?」
彷彿,在這些迷霧般的懸案背後,始終隱藏著一隻無形的黑手,操控著這一切。
雖然進境頗慢,但修真之人都明白,這事是急不來的。
年旃道:「冰宮那幫王八羔子,干不出什麼好事。」
她懷著一線希望,一遍又一遍地眺望著前方蒼茫的冰原。
那漢子也顧不得去揉揉腫脹的肩膀,氣喘吁吁道:「丁小哥,丁小哥他不見了!」
那漢子雙腳離地,被年旃的大手捏得齜牙咧嘴,急忙叫道:「年老祖,古大先生,談洞主,不好了!」
農冰衣一跺腳道:「絕對不行,你們湊什麼熱鬧?丁大哥不過還剩下幾十天的性命,你們還不讓他和雪兒姐姐,太太平平地過幾天好日子。」
他的話音剛落,年旃、丁原齊齊望向窗外,低喝道:「什麼人?」
年旃側身探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他奶奶的,走路不長眼睛么?」
突然胸口一悶,說不出話來,人影閃動處,農冰衣覺得面前乍然變得陰涼,觸眼處,自己剛好對著一個人的龍獸腰帶。
古大先生道:「咱們也趕緊追上去瞧瞧,丁兄弟傷勢未愈,可不要再出現什麼閃失才好。」
丁原問道:「老鬼頭,聽你的口氣,那人好像就是引你們走出四象盈虛宮之人?」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儘快養好身子恢復修為,來日無多,自己還要再找凌雲鶴等人算帳。
而更重要的是,自羽翼濃遭襲身亡而起,所有奇怪的事情,看似雜亂無章,毫不相干,卻又無一不牽涉到魔教的十六絕技。
談禹吩咐一眾手下,四處找尋蘇芷玉的行蹤,卻也明白不過是大海撈針,聊盡心意罷了。
這一路,大伙兒走得極慢,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了橫絕嶺。
談禹大吃一驚,衝到那漢子面前問道:「我不是讓你們好生看著丁兄弟,不能有絲毫疏忽么。怎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
丁原木然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古大先生嘆道:「丁兄弟的脾氣拗得很,現下你別看他不說話,可是咱們誰要去說話,他也未必肯聽。唉,我看還是再等等吧。」
農冰衣走到丁原身後,低聲道:「對不起,丁大哥。」
丁原吁出一口氣道:「冰兒,老鬼頭,你們別吵了,大伙兒的好意,我都心領了,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談禹安排完手下,道:「古大先生,要不你和冰兒姑娘,再去勸一勸丁兄弟吧!他再這麼在山頭上一動不動地坐下去,遲早還得躺下。」
那人又會是誰,他究竟躲在哪裡,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古大先生擺擺手道:「算了,也莫怪他。丁兄弟要想走,你的幾個屬下,能夠看管得住嗎?」
談禹道:「正是,前去察看的兄弟回來稟報說,那座孤墳已被人掘開,凌老爺子的屍身不見了。」
談禹起身道:「我還是去看看早點準備好了沒。丁兄弟的身子還沒複原,正該好好補補。」
蘇芷玉將瓷瓶放到桌上,笑道:「丁哥哥,你又何必跟玉兒客氣?這冰蓮朱丹放在你身邊,和留在玉兒身上,又有什麼差異?何況,等玉兒回得天一閣,還會再有。」
談禹道:「丁兄弟,昨日聽你說起藍婆婆和凌老爺子的事情,在下連夜派人又去了一趟冰崖,卻有了非常重大的發現,所以,一早就急著來找你商量。」
蘇芷玉微笑道:「玉兒省得了。」輕輕將門闔上。
飛舞的風雪裡,千山鳥絕,卻哪裡又能找尋到丁原的身影?
年旃一拊掌大笑道:「好主意,反正娶一個也是娶,娶兩個也是娶。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
他轉身邁步朝門外走去,卻險些迎面撞上一個匆匆奔進屋來的談禹手下。
年旃道:「丁小子,男人當斷則斷,像你這樣舉棋不定,還算是個男人嗎?
古大先生道:「丁兄弟,你也別太過難受了,我想,玉兒姑娘多半是回南海了。等到蓬萊仙會上,你們定可重逢。」
他能夠在藍婆婆穿雲裂石的兩掌重擊之下活轉回來,已是異數,恐怕冰宮中的人,當初並沒有算到這一層。
丁原不解地問道:「老鬼頭,這麼晚了你們不睡覺,跑到我這裏來做甚?」
可飛出了六、七百里,眾人也未曾找見丁原的蹤影,天上卻飄起了鵝毛大雪。
「還是老夫好,從不去沾這些什麼情呀愛的,一個人多痛快!要不,你跟我回南荒去如何?」
一大三小的身影,朝眾人逐漸消失的方向立著,遠遠還能聽見它們發出長長的叫聲:「嗚——」
年旃雖然也覺得,丁原分析得有道理,但是自從沾上冰宮,他就諸事不順,老臉丟大了,因此哪管對方是敵是友,怒氣沖沖道:「誰曉得這龜兒子安的是什麼心。奶奶的,當老子是猴耍呢,要讓我逮住這兔崽子,非抽筋剝皮不可!」
農冰衣翻翻眼睛,抬頭就見年旃一堵牆似地立在自己身前,紅髮倒豎、臉色鐵青,惡狠狠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樣。
回到客廳,農冰衣沒精打采地坐下,用手支著下巴,一個人發起了呆。
農冰衣笑道:「晚?丁大哥,你這一入定就是整晚,外面天都快亮了。」
他一睜開眼睛,卻看見年旃、古大先生、談禹和農冰衣,不曉得什麼時候又溜進了屋裡。
半天就聽他牙關咬得咯咯響,道:「狗屁!老子會怕了這臭小子?哼,軟的不行來硬的,拖也把他給拖回來!」
「好在,從這人迷宮救險、畫圖引路、留字相告種種跡象上來看,對我們並無惡意,相反是在暗中幫助我們。」
蓬萊仙會之期日近,假如自己在仙會召開之前,還不能揭開這些謎團,那麼頭一個遭殃的,是阿牛和魔教。
當下眾人待蘇芷玉稍事收拾,護送著丁原,御劍回返了橫絕嶺。
年旃收住冥輪,指天大罵道:「狗屁老天,好端端的下什麼大雪,湊什麼熱鬧?」
丁原道:「看來藍婆婆突然著魔,指我是害死凌老爺子兇手的事情,果然是冰宮做了手腳。
年旃甩手,將那漢子凌空朝後一拋,罵道:「笨蛋!」快步走出客廳,道:「這臭小子,什麼時候都沒讓老子省心過。」
丁原道:「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窗前偷聽,又在老鬼頭眼皮子底下飄然遁去,不著痕迹,修為之高,恐怕連你我都有不如。
那漢子搖頭道:「我們也沒瞧清楚。前一刻,丁小哥還好端端一個人坐在山頭,一眨眼,他便連影子也不見了。
「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夠說話不算數?那會被天下人笑死的。」
古大先生道:「丁兄弟,風寒露重,你傷勢未愈,莫要在山頂坐得太久了。」
「誰知道屋裡空空蕩蕩,只在枕邊放著這封信箋,上面墨跡未乾,該是剛寫不久。我問了手下兄弟,都說沒見著玉兒姑娘。」
老鬼頭不等丁原開口問話,便搶先喜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總算醒了。」
見丁原神色憔悴疲乏,談禹也收起大擺筵席好生慶祝的念頭,安排眾人早早歇下。
古大先生打開紙團,就見上面寫著:「冰宮魑魅,何足道哉;此去蓬萊,水落石出。」
丁原沒見談禹這種神色過,問道:「談洞主,又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么?」
「我已讓兄弟們四處去找,或許他只是去其他地方,隨便走走,待會兒還會回來。」
農冰衣「啊」地一聲道:「糟糕,她剛才在外面,聽見咱們的談話啦。」
臨行時,蘇芷玉抱著那幾頭雪爵依依不捨,雪爵也似乎知道分離在即,嘴裏叫著,把頭乖乖埋在蘇芷玉懷裡。
說著話,她走向門口,說道:「丁哥哥,你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玉兒和年老祖他們再來看你。」
談禹問道:「可是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將凌老爺子的死,栽贓到丁兄弟的身上?」
「我若想在蓬萊仙會上,揭發冰宮暗中培養精擅魔教十六絕技的黑衣殺手,犯下一連串的懸案,便失去了最有力的證據。」
丁原道:「他們是想掩蓋冰宮與黑衣殺手之間的關係。
農冰衣急道:「不行不行,丁大哥,你別忘記了,當日在承天壇里,你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答應姬老爺子,要照顧雪兒姐姐一生一世,絕不負心!
年旃一聲不吭,飛身追了出去。
等蘇芷玉隨著眾人御劍而起,山谷在身後越來越遠時,一回頭,居然見那幾頭雪爵,已一路爬到谷頂的山崖上。
農冰衣「哎呀」道:「那怎麼辦?凌老爺子又活不過來了,這下可麻煩了。」
年旃一怔,鬆了手問道:「老子好得很,有什麼不好的?」
朔風呼嘯,天地間頓時蒼茫銀白一片,漫無邊際的雪花洋洋洒洒,籠罩著皚皚冰原,直看不清前方的景物。
「這麼著,小子,你就帶著玉兒那丫頭回翠霞,老夫給你主婚!」
古大先生道:「我看,丁兄弟已經去得遠了,咱們再追下去,也是徒勞。」
「這兩個女娃兒,一般漂亮,一般賢淑,你小子到底有沒有打定主意,要娶哪一個啊?」
「他們是害怕從凌老爺子的屍體上,查出蛛絲馬跡,無法栽贓到我頭上,故此索性毀屍滅跡,來個死無對證。」
「玉兒姑娘的那封書信上說,她有要事需儘速離去,並祝丁兄弟與雪兒姑娘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農冰衣故意激道:「哦,年老祖,以前冰兒以為你是天陸魔道萬人推崇的高手,無人能擋、無所畏懼、威風八面。原來我錯了,你就不敢去惹丁大哥,就怕他生氣……」
「姬師叔為我而死,雪兒因我遠遁東海,青燈古佛,我怎能負她?但玉兒她與我幾度出生入死,執手相扶,這段情我豈能相忘?」
見丁原不搭理他,老鬼頭不禁有些興緻闌珊。
他頭一次附和農冰衣,道:「小子,不是老夫我舌頭長,這樁事老子在一邊瞧著,也覺得頭疼。
「哼,他恃強御劍,只怕飛不出五、六百里就得摔下來,老子不追上去瞧瞧,怎麼成?」
年旃瞥瞥農冰衣著急的樣子,說:「嘿,真是奇怪,丁小子沒說不行,雪兒姑娘更沒說不行,怎麼你個小丫頭,倒來說絕對不行啦?你是丁原什麼人啦?」
也罷,這筆帳,還得記在那白衣人頭上,別讓自己碰上,否則,一準讓他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識,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後悔為何要從娘肚子里爬出來!
年旃沒好氣道:「你問老子,老子卻又去問誰!說不得,先朝著南面追,他多半還是要去追那個蘇芷玉。
老鬼頭一瞪眼,可知道,自己若出手教訓這沒大沒小的鬼丫頭,丁原肯定不會答應。
古大先生道:「說不得,待丁兄弟傷勢稍好一些,咱們再闖一次冰宮,說什麼也要弄些真憑實據到手。再不濟,也要抓了凌雲鶴那小子,作個人證!」
農冰衣眨巴著眼睛,滿臉笑容地問道:「丁大哥,假若咱們不用去冰宮了,便該回翠霞山了吧。那位玉兒姐姐怎麼辦,你是不是要帶著她,去見雪兒姐姐呢?」
談禹呵呵笑道:「照我說,乾脆丁兄弟左擁右抱,把兩位姑娘都娶過門就是了。」
年旃兩眼一翻,道:「我不去,要去你去。這小子發起狂來,連天王老子都不認!你別瞧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可要是誰這時候惹惱了他,就等著收屍吧。」
古大先生沉吟片刻,道:「那人好像是在告訴我們,不必再去冰宮。待到蓬萊仙會上,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農冰衣急道:「我,我,我是丁大哥和雪兒姐姐的妹子!」
「況且說,我瞧姬丫頭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未必就容不得玉兒姑娘。丁小子,要不就讓老夫替你去說說?」
談禹道:「丁兄弟的傷勢雖然沒好透,可他修為深厚,人又機智,該當不會有事。我猜老祖的預料不會有錯,他定是往南海去了。」
丁原到後面,已經聽不見談禹在說些什麼了,一把抓過信箋,展開書信,只匆匆掃了兩眼,起身就朝屋外衝去,農冰衣低頭看看床榻邊丁原的靴子,趕緊拎起來追了出去。
農冰衣從后追上年旃,問道:「年老祖,你到哪裡去找丁大哥?」
古大先生探手接住,竟是一個紙團!年旃已先一步撞開窗戶,飛身而出,屋外卻人影渺然,寂靜一片。
農冰衣道:「他們竟連自己兄長的遺體也不放過,太缺德了!」
古大先生與談禹對望一眼,也跟了出來,眾人齊齊御劍而起,往著東南方向搜索前行。
談禹出門后,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忽然門外腳步響動,談禹手裡拿著一份信箋,神情十分古怪地走了進來,期期艾艾地叫道:「丁兄弟!」
丁原低低道:「古兄,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好好地安靜一會兒,行么?」
猛一轉頭,正瞧見農冰衣在那裡刮著臉羞他。
丁原默然頷首,眾人對視一眼,悄然退下山去。
談禹道:「難怪,連九玄師太的墳頭也被人刨了,這群兔崽子著實心狠手辣!」
丁原隱隱預感不妙,急忙道:「談洞主,是凌老爺子的墳出了什麼問題嗎?趕快說來聽聽!」
蘇芷玉送丁原回到屋中,丁原笑道:「玉兒,今晚你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談禹見屋裡幾個人都拿眼瞪他,好像真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八成他是去追玉兒姑娘了。
丁原上了床,盤膝坐起靜下心來,進入到空明忘我的境界里。
農冰衣再也沒有跟年旃鬥嘴的心情,目光穿越過茫茫飛雪,投向遠方無垠的天際,在心中默默地問道:「丁大哥,你到底去了哪裡,可知道,我們有多麼擔心?」
農冰衣把桌上放的茶碗蓋,匡啷匡啷翻過來再倒過去,突然跳起來道:「不成,坐在這裏始終不是一個法子。年老祖,你和丁大哥交情最厚,你去勸勸,他或許肯聽上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