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神曲》三部曲 第五集 戊 蓬萊仙會

第五章 思微

三部曲 第五集 戊 蓬萊仙會

第五章 思微

果然,打這個主意的人也不少。尤其是魔道中人,本就對所謂海外三大聖地無甚好感,見不見蓬萊仙山的掌門對他們也沒什麼緊要,還不如找地方安歇下來,養精蓄銳,靜候明日的正會開幕。
中年男子喘息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在下施展本門功夫又有什麼不對!」雖然與蘇真交手僅僅幾招,可耗費的精力,比一場惡戰也不遑多讓。
結果,阿牛與盛年所居的精舍離得很遠,自是蓬萊仙山為杜絕正魔兩道間過多的衝突摩擦,將彼此有意遠遠分開。
天黑后,盛年讓衛驚蟄回房打坐,又對農冰衣說道:「冰兒姑娘,若是沒事,你也早些歇息,明日仙會開幕,可要養足了精神。」
「相比之下,還是蘇真洒脫,看也懶得看上一眼,自然就不必為那些沒影的事情憂心煩惱了。」
阿牛道:「盛師兄,你若得空,便到倦歸峰來找我。我去你那邊,多有不便。」
惟恐自己錯過丁原,姬雪雁便整天守在停仙水榭附近,只盼能從過往的人群里,發現愛郎的身影。
談禹低聲說道:「你們放心好了,丁小哥定會揭穿這傢伙的真實面目,他囂張不了多久。」
衛驚蟄問道:「師父,咱們是否也要去水榭里,瞧瞧蓬萊仙山的掌門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中年男子木無表情,冷笑道:「老道姑,你想知道么?老子便是羽少教主暗地派遣的殺手,專為殺盡你們這些正道偽君子而來!」
停雪真人答不出來,哼道:「你們魔教中人行事素來怪癖,不可以常理論之,誰曉得剛才羽羅仁心裏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這話說時,氣勢已弱了不少。
石磯娘娘啐道:「呸,就你的臭嘴最是晦氣。丁小哥吉人自有天相,長命百歲!」
初見盛年、阿牛等人的身影,姬雪雁心中泛起喜悅,可是看了半天,卻不見丁原的影子,可正巧,燃燈居士與爹娘早兩步已到,姬雪雁心不在焉的陪著他們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脫身。
阮秋波眼睛一亮道:「這就不對了!」
古燦大急,以傳音入秘道:「年老祖,你想曉得丁原下落,就立刻跟我走!」年旃聞言張張嘴,這才被古燦拉了出去。
停雪真人在後面逮個正著,仙劍一頂他的背心喝問道:「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畢虎道:「不會是這小子火毒提前爆發,翹——」他嘴巴動了動,也沒敢說出下面的幾個字,可其意已經不言自明。
人叢一分,古燦擠了進來,一把按在年旃手上道:「老祖且慢!」
阮秋波朗聲道:「諸位仙友,有勞蘇老師找出真兇,此事暫且告一段落。至於此人背後是否另有指使者,一時半會在此地也未必能夠說清。秋波自會將此事稟報掌門,碧落派弟子既遇害於仙山,蓬萊自有義務追查到底,請停雲掌門諸位放心。我們現下還是繼續趕路,到得停仙水榭再說。」
她抬頭本想仰望天上明月,才發現雲層深深,哪裡見得到月亮?紫色的弧光瀰漫清空,照耀在雲峰之上,將萬物都悄悄染上一層色彩。
蘇真不答,接著說道:「你的衣袖是乾的,對不對?甚至全身也沒有一點水漬。」
盛年推門而入,這隻有兩層高的小樓,底下是客廳與廂房,樓上則有三間卧室。裏面僅擺著一床一桌一凳而已,但收拾得纖塵不染,雪白的牆上懸挂著幾幅山水塗鴉,透出書卷淡雅之氣。
姬雪雁見盛年等人就要離去,急忙追過來問道:「阿牛,你可有丁原的消息了?」
桑土公道:「那……那人未必……就……就是凌雲羽的……夫……夫人。」
待其走後,盛年便督促衛驚蟄練功。雖然不是在翠霞山上,但這孩子正是打基礎的要緊關頭,一天也不能懈怠。
他右掌一拍,一式幽明折月手擊向阿牛,閃身想從一旁的出口遁逃。阿牛不退反進,封住中年男子逃竄路徑,雙掌幻出重重光影,「生生不息」掌綿延而出,將對方卷裹其中風雨不透,硬生生逼著他難移寸步。
話是這麼說,可少女的心中依舊難以釋懷,一縷神思又遙遙記掛到丁原身上,暗暗想道:「不曉得丁大哥現在在哪裡?或許該看一眼三生石的是他才對。一位雪姐姐,一位玉姐姐,都是一片痴情又如此的出色,可惜他命不長久,還要為那麼多麻煩事到處奔忙,真是難為了他。」
蘇真微笑道:「你恐怕不知道,老夫已經拿到你要的真憑實據了,就是你的這段衣袖。」
阮秋波道:「諸位仙友,敝掌門與諸位師長正在停仙水榭相迎,大伙兒可逕自前往。若是有想儘早回精舍歇息的,在水榭底樓的『文章閣』內,敝山知客弟子自會替諸位儘快安排,引導前去。」
阿牛怒道:「你胡說,我……我什麼時候又指使過你?」突見對方嘴角浮起詭異笑容,溢出一縷黑血,竟是服毒自盡的癥狀。
盛年微笑道:「那麼多人,咱們師徒便不必湊這個熱鬧了。何況明日仙會召開,自可見著,不用急於一時。」
周圳走到門口,想起一事,回頭道:「差點忘記跟盛仙友說了。雖然仙會明日才正式開始,但今晚敝山掌門在思微峰『朝鳳台』設下專宴,款待諸位遠道而來的賓朋。雖僅是略備薄酒,卻也是為聊表心意,望盛兄能夠惠臨出席。」
羅和率弟子走後,函玉樓里更加冷清。
盛年道:「我記下了。倘若我見著丁原,一定會讓他親自前去找你。」
「砰」的一聲,幽明折月手與生生不息掌對交一記,中年男子終究難及阿牛,踉蹌而退。
中年男子詫異道:「這有什麼不對,我沒走過水簾,身上自然是乾的。就是過了水簾的人,用真氣護體,身上也不會濕透。」
盛年抱拳道:「周兄,多謝你了,也請代在下向貴掌門致意。」
中年男子哼道:「我一直站在這裏,又要撇清什麼嫌疑?」
凌雲羽上下打量年旃,一皺眉頭,冷冷道:「年老祖,你好端端的不在你的南荒稱王稱霸,偷偷潛入冰宮作甚?凌某尚未尋你問罪,你倒先找我的不是來了!」
風雪崖道:「停雪真人,你一把年紀,說話卻忒的可笑。一個來歷不明的兇手臨死反咬一口,你就認定是本教在背後指使殺人。倘若果真如此,羽少教主適才為何又要竭力攔阻他逃走,這不是自陷於絕境之中么?」
到了黃昏時分,衛驚蟄醒來,羅和遣弟子前來詢問是否一起前往朝鳳台赴宴,盛年婉言謝絕。
待衛驚蟄入定,盛年這才離開小樓,在園中轉了一圈,拜見已到的各脈首座。儘管他也算是翠霞派紫竹軒的首座,身分上並不輸于淡怒真人等人,可畢竟輩分低了一層,仍是執禮甚恭。
她低聲喃喃自語道:「唉,我也恁的沒用。丁大哥的忙半點也幫不上,但願爺爺能想出救他的法子。」
盛年分屬翠霞山一脈,被安排在一處名叫「函玉樓」的精舍安歇,左右也盡都是翠霞派的弟子。
兩人飛快的拆解數招,停雪真人不滿道:「蘇老魔,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牛苦笑道:「我也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可這人我從未見過,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臨死也要栽贓嫁禍本教?」
蘇真探手「嘶啦」扯下中年男子一段袍袖,驀然收手,問道:「你施展的是『流花門』的『飛雨掌法』,頗有些火候,可以為這樣便能矇混過關了么?」
「這原本沒有什麼,可為何閣下的衣袖如此乾燥呢?只有一個解釋,你以真氣烘乾過全身衣裳。」
而蟄兒平日里雖也有些頑皮,修鍊起來倒也毫不馬虎。短短一年工夫,竟已參悟出翠微九歌中的「窺徑篇」,距離「登堂」僅是一步之遙。
這個小傢伙不過七歲,還睜著稚氣的眼睛叫自己姑姑,可三生石里,居然偏生泛起他的影像。
他一指水簾道:「碧落劍派的人都已過到水簾對面,你要殺人必定需來回穿越水簾。事發后,你悄悄從水簾那邊回返此處,自是為了遠遠讓開,撇清嫌疑。」
眾人心頭一凜,卻也有人心裏冷笑道:「魔教妖孽,欲蓋彌彰。」
盛年點頭微笑,看著小丫頭一蹦一跳的走遠后,才與阿牛等人走進文章閣。裏面一樣是人頭攢動,好在大廳足有數十丈方圓,蓬萊弟子穿梭其間,秩序井井有條。
古燦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古某也在全力找丁小哥。年老祖,仙會明日便要召開,你想找凌雲羽算帳,也不急多等一天。咱們既來得蓬萊仙山,總該多少給主人家一點面子。走,古某帶有好酒,老祖先陪我去喝上兩杯。」
說罷,毫無徵兆的一掌擊出,直拍中年男子胸口。
周圳笑道:「盛仙友客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況且仙會兩甲子方有一屆,敝山忝為東道,掃榻相迎也是應該。
阿牛道:「咱們沒拿住他們什麼證據,黑衣人把禍端都引向聖教了,他此來必定會有對聖教不利之舉。」
農冰衣應了,獨自又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才回到樓上卧室。
農冰衣把眼光挪開,心裏自嘲道:「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那晶石哪裡就會真的這般靈驗,若誰都可知今生來世,大伙兒也就不必如此潛心修鍊,只管埋頭睡覺,任由老天爺安排好了。
手腕一翻,九寶冥輪金光閃耀,引得周圍無數人紛紛矚目,朝這裏聚攏過來。
忽然水榭外一陣騷動,原來同時到了兩路浩浩蕩蕩的人馬。
蘇真哼道:「你睜大眼睛仔細瞧瞧周圍眾人身上的衣服,有哪一個是乾的?」
談禹道:「他倒也敢來,只怕現在的身分,已經是以冰宮尊主自居了。」
那個名叫周圳的男弟子,將盛年與衛驚蟄引到一棟小樓前,說道:「盛仙友,這棟小樓,便是為貴派紫竹軒門人專備。兩旁的小樓里,住的亦盡皆是翠霞仙友,正可方便往來。」
盛年面色平靜,誰也看不出他心底的懸挂與牽念,低聲道:「我們再等等吧。」
停風真人高聲道:「羽少教主,這人的話你可也有聽見,不知對我等有何解釋?」
一路是雲林眾僧,由無涯方丈親自率領,一慟大師赫然在列。另一路人馬,卻來自雪地冰宮,凌雲羽雪衣當風走在前頭,身旁一位丰姿卓絕的女子輕紗遮面,緩緩隨行,面紗后隱約可見一雙妙目顧盼生輝。
蘇真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所有人都是在無意中沾染水氣,這水氣在身上也不明顯更不難受,所以沒人想著去借用真氣烘乾,閣下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忽聽風雪崖說道:「諸位有一事需得留心。這兇手雖已自盡,可未必沒有同黨。大伙兒走路睡覺,都得小心為妙。倘若再有人死在十六絕技之下,嘿嘿,本教難免又要背黑鍋啦。」
阿牛笑笑道:「水榭里多半都是正道中人,如今聖教正在風口浪尖上,我還是低調一些得好。」
而魔教眾人所住之地,乃是「倦歸峰」,周圍再無安置第二家門派。卻與函玉樓一在思微峰之東,一在思微峰之西,遙遙相對。
姬雪雁強忍失落之情,輕輕頷首,道:「麻煩你們了。若是有什麼消息,請趕緊通知小妹。我與師父她們便暫住在思微峰上的『釣龍台』,你們一問便知。」
停雪真人也明白過來,低喝道:「好啊,你是為掩蓋全身濕透的樣子,才運氣蒸乾衣裳、頭髮上的水跡。可惜做得太過乾淨徹底,反而露出了尾巴!」
停雪真人厲聲喝道:「羽羅仁,你到這個時候還想狡辯,難道你把旁人都當成聾子了么?若不給出一個交代,此次蓬萊仙會上貧道與爾等誓不兩立!」
畢虎驚愕道:「是年老祖,嘿嘿,這下可就有好戲看了。」
翠霞六仙短短一年裡便去了其二,剩下四人此次也皆到了蓬萊。不過現下在函玉樓內的只有羅和,淡嗔真人仍未抵達,而淡怒真人正陪著淡一真人,在停仙水榭會晤各派耆宿,未曾回來。
中年男子面色灰白,阿牛飛身而至,喝問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何要栽贓本教,又是從何處學來的十六絕技?」
談禹話音剛落,旁邊飛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威風凜凜攔住冰宮眾人的去路,一指凌雲羽喝道:「王八羔子,那日居然敢把你爺爺困在狗屁迷宮之中進退不得,今日咱們先來算一算這筆老帳!」
當下眾人也不欲在此久留,隨引路的仙山弟子各自前往精舍。
她正獨自一人胡思亂想,猛不防背後大椎穴一麻,已被人制住,想叫出聲也是不能。
輾轉良久,農冰衣乾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走到小樓外的花園中。
石磯娘娘埋怨道:「這個丁原,到現在也沒個准信,真是教人操心。」
盛年點頭,旁邊閃進來一人,卻是姬雪雁。
中年男子狠狠盯了蘇真一眼,冷笑道:「蘇老魔號稱魔道魁首,智謀無雙,果然名不虛傳,老子栽在閣下手中也算不冤。但要想拿我,怕沒那麼容易!」
年旃大大的呸了一聲,罵道:「狗屁,老子愛去哪兒便去哪兒,還用你管?凌雲羽,你小子想進停仙水榭,便先接下老子的九寶冥輪再說!」
停雲真人恍然道:「只怕他是想掩飾什麼?」
盛年雖不欲去湊這個熱鬧,但還是謝過了周圳。
盛年與衛驚蟄行出小半時辰,到得函玉樓。這是一座百余畝的庭院,假山飛石,林泉亭台一應俱全,景色自有一番秀麗之姿。
說著,古燦連拖帶拽,就想將年旃拉走。
蘇真縱聲長笑,道:「老夫行事全憑喜好,何須去為魔教幫襯?小子可惡,若不給你點教訓,怎對得起蘇某偌大的名頭?」
那中年男子大吃一驚,不假思索的橫掌招架,原以為會被蘇真渾厚無倫的掌力震得昏天黑地,誰曉得蘇真化掌為指點向他左肋,並不憑藉功力強攻。
中年男子環顧四周,臉色大變,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致命錯誤。
眾人環山而上,加快腳步,中午時分,到得了峰頂。思微峰峰頂雲石悠悠,璇光熠熠,更有一層紫色弧光從腳下發出,讓人如置身幻境中。
阿牛聞言說道:「盛師兄,我也正想直接去文章閣,咱們一起走吧。」
一棟美輪美奐的水榭悠然懸浮於湖面之上,周圍竹林如海,雲石相望,一派宜人景緻。從四面八方匯聚蓬萊仙山的賓客,多數先到此地相聚,水榭內外寬敞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比過年還鬧忙。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拍枕頭,蹬被子,可不管怎麼折騰也睡不著,腦海里浮現的全是白天在三生石上所見的畫面。
年旃的腳就跟立地生根一般,見古燦拽他,一甩袖道:「古燦,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憑什麼要買蓬萊仙山的面子,今日就是要找凌雲羽這王八羔子算帳!」
拜見過羅和,盛年迴轉小樓,不一會兒,農冰衣也回來了。小姑娘興奮的說起在水榭所見所聞,更將蓬萊仙山的掌門丰姿神采大大的描繪了一番。
農冰衣道:「那盛大哥,羽大哥,我可要上去看看啦,說不准我爺爺也在裏面。」說著鑽進人群,忽又回過頭來道:「盛大哥,替我留一個房間,我想和你們住在一塊兒。」
姬雪雁明眸里閃爍的亮光一黯,又轉頭期待的望向盛年。
在水榭側旁,還佇立著一座鼓樓。後來盛年等人才知道,裏面安放的便是天陸著名的「驚天鼓」,一槌輕落,三百六十六座雲峰同時呼應震動,聲勢非凡。
停雲真人聽阮秋波開口調停,不能不給此間主人一點面子,點點頭注視阿牛道:「羽少教主,貧道記得你曾上雲林禪寺擔保,在仙會上給正道各派一個說法。貧道今日暫且不與你理論,你我拭目以待。」說罷頭也不回,大步朝洞里走去,門下弟子簇擁而進。旁人見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均感掃興,也沒心思再去試驗三生石,紛紛上路。
農冰衣似乎也有什麼心事,出奇的沒隨同羅和去看熱鬧,也留了下來。
畢虎與桑土公等人也各自住了下來,因兩人同屬天陸九妖,精舍相隔倒是不遠,晚上串串門子正可鬥嘴解悶。
蘇真徐徐道:「蓬萊仙山築于雲端,雲乃水之成形。所以大伙兒自從進入仙山起,便被雲霧繚繞,身上都不免漸漸沾上水霧,半濕不幹。
原來,她久候丁原不至,數日前奉師門之命回返東海,與靈空庵一眾女尼,昨日便到得蓬萊仙山。
清風徐拂,帶來一股花草清香,淙淙流水猶如樂鳴叮咚作響。農冰衣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慢慢往花園深處走去,在假山邊的一塊湖石上抱膝坐下。
盛年低嘆一聲,寬慰道:「雪兒,你莫要擔心,丁師弟絕不會有事。明日蓬萊仙會召開時,他必定會露面。」
蘇真笑道:「閣下殺了人,回到這裏,就必須穿越水簾。假如運起護體真氣相抗,沖刷而下的水瀑激在真氣上,勢必浪花四濺,發出不小的動靜。你既懷害人之心,又怎敢驚動別人?只好潛蹤而行,任由水瀑淋濕全身。」
走過幾層庭院,前方出現一座小湖,湖水竟也是斑斕的深紫色,閃爍熒熒粼光,圈圈漣漪清漾。湖水裡隨處可見一條條五光十色的魚兒自由游弋,嬉戲覓食,偶爾躍出水面,激得水花四濺,漣漪波盪。
暮色低垂,萬籟俱寂。
年旃一瞪眼,甩開古燦的手道:「你又是從哪裡冒了出來,可有丁原的消息?」
盛年道:「有勞周兄。」
她下意識的眺望遠處小樓,衛驚蟄卧室的燭光映在窗上,朦朧一片,自是在打坐用功。
凌雲羽望著年旃、古燦背影,不屑地冷笑一聲,抬步繼續前行。旁人見架沒打起來,也漸漸散去。
阿牛老老實實道:「我也很久沒聽到丁小哥的下落了。」
蘇真飛快探手,搭在中年男子的脈門上,搖搖頭道:「他已死了。」
眾人出了文章閣,即要去往各自的住地,盛年向阿牛一笑道:「看來我們要暫且分開一會兒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農冰衣笑嘻嘻問道:「羽大哥,你也不想上去瞧瞧了么?聖教教主駕臨,蓬萊仙山的掌門也總該親自出面接一接的。」
「若盛兄沒有其他事情,在下還需回思微峰覆命交差,便不久留了。函玉樓內有本門專事接待貴派的弟子,只需招呼一聲。」
畢虎賊眼溜溜,死盯著那婦人,道:「奇怪,凌雲羽什麼時候也娶了個如此美貌的老婆了?」
姬雪雁輕聲道:「多謝你了,爹娘還在那邊等著雪兒,我便先回去了。」和阿牛等人告辭,轉身悵然離去。
盛年道:「看來今屆的蓬萊仙會,想不熱鬧也難了。」
越是這樣,盛年便越不肯放鬆,念及此子與先師的淵源,若不能令其成器,來日如何有面目見淡言真人於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