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寂寞篇
第十章 劫后重逢
丁寂無比冤枉地叫屈道：「哪有，這兩年我修身養性，早不到處惹禍了。」
霸下忙叫道：「乾爹，下海！」先一步掠起，往數十丈下的東海激射而去。
小蛋見她一露面便驚走饕心碧嫗，又還回自己的雪戀仙劍，心中感激，點頭道：「大師，謝謝妳。」
饕心碧嫗剛走，年曆率著十余名水晶宮高手便已趕至。眾人齊齊向灰衣女尼施禮道：「大師，我等疏於防範，令妳受驚了。」
年曆失笑道：「你？修身養性？那鐵樹都能開花了。」
小蛋沉肩出劍，回斬饕心碧嫗左腕。饕心碧嫗一聲陰笑，劈手奪過雪戀仙劍甩向霸下。霸下嚇得連腦袋帶四肢一起縮進殼裡，「叮」劍鋒擊在硬甲上劈開一絲裂紋，頓時有金色鮮血湧出。
如今打理水晶宮諸般俗務的，是首座長老年曆，當年因與雲林禪寺四大神僧之一的一執大師鏖斗通宵，難分伯仲，而一戰成名。
綠袍老婦呷呷得意一笑，收緊環索將小蛋捆得結結實實，摔跌在她的腳下。口中真言念動，把翡翠葉片納入袖口。
入了寺院，灰衣女尼為霸下療傷。小蛋一五一十將遭遇說了，當提及小寂時，灰衣女尼神色微動，說道：「小友不妨在此逗留幾日，也好讓貧尼徹底治愈霸下。至於你說的這位小寂，或許年長老能幫你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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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事多磨，真氣涌到掌心便失去控制渙散開來，似乎這招絕活只能用嘴才好使。小蛋思忖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以至於真氣不行，滯于腕間。
丁寂向楚兒介紹道：「這便是水晶宮的鎮宮至寶『倚天柱』，高三十六丈四尺八分，粗六丈三尺，佇立於宮宇中心，令方圓百里的海水不至瀉落。」
正當小蛋以為將有一段太平的日子好過時，蓬萊仙島忽然派遣弟子登門拜訪。這次，他們送回了一位老人，竟然就是葉無青的恩師楚望天！這一下，葉無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第三天傍晚，彩兒帶回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小蛋不見了，綠袍老婦也不見了。八成是被她帶離平沙島，不知去向。
何況紅袍老妖在十八年前的蓬萊仙會上，讓冥輪老祖年旃打得修為盡廢，與楚望天一併被囚禁于蓬萊島，焉能再將自己的絕學，傳授給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年。
她拂袖捲住雪戀仙劍，低咦一聲，說道：「小施主，這柄仙劍是誰送你的？」
他並不氣餒，心念急轉道：「嘴巴咬不著環索，那我身子的其它部位呢？事到如今，只要能有一線希望，總該試一試。」
小蛋驚喜交集，詫異道：「你也逃出來了？」
饕心碧嫗正馭動另一條碧索疾行，冷不丁手上拎著的那根出了狀況。只聽「叮」地鏑鳴，環索震顫鼓噪，兩股冰涼徹骨的寒流沿著手臂襲入體內，瞬間合而為一，勢如破竹地湧向胸口。
灰衣女尼淡然一笑，道：「年長老何需客氣。」轉眼望向小蛋，說
楚兒矜持許多，端坐在椅中沒動，只是臉上流露出久違的喜色和輕鬆。
小蛋搖頭，丁寂朝他神秘微笑道：「這位大師么，說來和你也頗有淵源！」
楚兒聞訊，再也無心繼續逗留荒島療傷。丁寂也心懸小蛋的安危，便讓彩兒獨自回返長離島，攜著楚兒連夜趕往平沙劍派打探詳情。
可惜那綠袍老婦形跡詭異，連平沙劍派的弟子也不甚了解。丁寂和楚兒一連抓了四五個人逼問，依舊一無所獲，反倒險些暴露身形又遭一場圍殺。更麻煩的是，晉連也離開了平沙島。
他竭力低下頭，試圖用嘴巴去構綁在胸口的環索，可惜幾次嘗試都差了好幾寸的距離。
想通關鍵，她更加生出一種遭到小蛋戲弄的羞辱，森然道：「看老身稍後怎樣將你抽筋扒皮！」
饕心碧嫗收住翠玉雙飛燕，陡然一凜打量來人，竟是一位容貌秀麗、氣質出塵的女尼。
小蛋苦笑一聲，道：「你剛剛說准了，我真是福大命大。」
霸下蛟龍入海大展神通，一面辟水急馳，一面驅動諸般水系仙術攻擊饕心碧嫗。
年曆摸摸光溜溜的腦門，笑罵道：「小滑頭，屁股又痒痒了不是？」
不知不覺在輕撫的海風裡，倦意上涌睡了過去。莫名的，夢中星海蒼茫，無數奇妙景象紛沓而來，最後定格在那一幅「周而復始」之上。
丁寂一下子從座椅里彈起來，興奮地沖向門口叫道：「小蛋！」
走了一段，前方赫然有一根巨型玉柱巍然高聳，幾看不清頂端。它通身繚繞著一蓬若有若無的藍朦朦光霧，從一道缺口上瀉下晶瑩水瀑，注入下頭的深潭內，呈現出美崙美奐的七色光彩。
丁寂按著小蛋的肩膀坐下，笑道：「先別說我們，你又是怎麼逃脫那老妖婆魔爪的？」
綠袍老婦看也不看晉連一眼，道：「今晚我耗損了不少功力，需閉關靜修兩天。你給我找間靜室，不許任何人接近。」
且不提他心裏發狠，饕心碧嫗靜修兩日後功力盡復，攜著小蛋離開平沙島，朝東南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丹田蟄伏的聖淫蟲精氣也駕輕就熟融會貫通，藉助小蛋的經脈運轉，一起破入碧色環索中。
小蛋又驚又奇，暗道：「這老婆婆的功夫好生詭異，出手前居然把自己的袖子也點著了，著實厲害！」
兩人甫一接近水晶宮海面上方，即有巡海夜叉偵知，立刻通稟了進去。
「呼——」饕心碧嫗大袖鼓盪如風，「砰」地燃燒起來，熊熊火光刺人雙目。
丁寂把他放下地，左看右看，就差在小蛋臉上狠狠親上一口，笑道：「好小子，居然沒死成，果然福大命大。」
年曆引著兩人進了客廳，落坐后問道：「說吧，你是不是在外頭又闖了什麼禍，不敢告訴丁夫人，只得找我去收拾爛攤子。」
小蛋又痛又怒，奮身撲向霸下。身後環索鏗
好在他正宗玄門出身，修為高出尤怨不只一籌，兼之璇玉簫乃平沙劍派鎮門仙兵，對聖淫蟲的寒毒亦有抑制作用，這才沒有當場被毒倒。
灰衣女尼輕輕頷首，將雪戀仙劍還給小蛋，說道：「婆婆，不知這位小施主何處得罪了妳，可否網開一面？」
藉著翠玉雙飛燕撞擊的衝力，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大。如此一追一逃轉眼數百里。小蛋無暇施展靜水遁術，霸下也擺脫不了饕心碧嫗的追殺，形勢愈加危急。
小蛋心領神會，放下面罩，運起金光聚頂「鏗」地硬接住破戮爪，借勢沉身疾墜。
眾人入得水晶宮，只見海底別有一番玄妙天地。在三十多丈的高空，幽藍色的海水翻滾流動，卻不瀉落，宛若有一把無形巨傘支撐著整座宮宇上空。
年曆靜靜聽完，說道：「原來你為的是這件事。」一招手，進來一名人臉魚身的侍衛。他低語幾句，打發侍衛出廳，轉首道：「你們等一等，我找個人來問問，或許能幫你解決這個難題。」
丁寂吐了吐舌頭，隨他進入一座海底花園。園內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千姿百態、爭相鬥艷。一群群仙禽珍獸暢遊其間，逍遙自在。
綠袍老婦眸中詭艷精光連閃，問道：「小子，你剛才使的是什麼心法，居然將那兩人憑空送走。似乎，忘情宮也無此絕學。」
小蛋瞧瞧丁寂，望望楚兒，詫異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小蛋情知今夜凶多吉少，低聲對霸下道：「我纏住他們，你找個機會快逃！」身形不退反進，仗劍沖向綠袍老婦。
丁寂與年曆極為熟稔，追在他身後調侃道：「年爺爺，你的頭髮見長啊。」
真氣運處，晉連硬生生迫出寒毒，為防止小蛋還有后招，側身飄開。
看著腳下的海面飛逝後退，小蛋心急如焚。雖然暫無性命之虞，但傻瓜都曉得後面的日子絕不會好過。他苦思冥想脫身之策，只盼能逃出饕心碧嫗的魔爪。
說完其中曲折，楚兒忍不住問道：「常師弟，你可曉得這位大師的法號？」
由於擔心楚兒的傷勢，丁寂只好硬拽著她離開。不幸之中的萬幸，小蛋還活著。為了查清綠袍老婦的去向，丁寂想到前往東海水晶宮打探消息。
小蛋心下凜然，橫劍飄立，準備迎接饕心碧嫗的雷霆一擊。
於是當機立斷，喋喋冷笑道：「小子，算你命大。」一收翠玉雙飛燕，不甘而去。
楚兒暗自驚奇，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
於是，小蛋反雙手握緊碧索，默念心訣催動丹田真氣。幾經磨礪，他的「睡夢神功」已有長足精進，汩汩綿綿，流轉而起。須臾間靈台晉入空明之境，腦海里「周而復始」的星圖清晰重現，物我兩忘。
也虧他急於脫身，並不貪圖進一步吸食饕心碧嫗的修羅煞魔氣。否則稍晚一刻，待到對方回過神來，運全力將魔氣反攻進小蛋體內，
霸下大驚，叫道：「乾爹小心！」想要收回自己噴出的荼陽火罡，卻已不能。
驀地前方海水乍退，現出一片幽幽藍光繚繞的海底世界。遙遙望見有一座黃牆碧瓦的小寺院，隱於五光十色的奇異花樹叢間，霸下慌不擇路奔了過去，高聲叫道：「救命啊，有人打劫——」
饕心碧嫗魔寶被毀，怒忿欲狂，劈波斬浪越追越近。「吭啷」抖動翠玉雙飛燕，直打小蛋背心。
原來那一晚小蛋劈開星門送走丁寂和楚兒，自己卻為攔截晉連而孤身留下。他自知遠不是晉連對手，情急中吐氣揚聲，噴出淫蟲絲。
綠袍老婦不悅道：「若非你疏忽大意，讓那兩個小輩逃脫，焉會留下後患，更不會暴露了老身的行蹤。事已至此，你就多加擔待吧。在老身報仇成功之前，最好先別得罪葉無青。」
而他的父親丁原，便是水晶宮挂名的宮主，執掌東海九山七十二島千百魔道豪雄，只是從未動用過。
晉連心裏對綠袍老婦恨到極點，但又無可奈何，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他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能夠故技重施成功逃生，卻始終不得要領。眼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猛然靈光乍現，暗叫道：「我怎麼沒想到碧索！」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是心靈福至，小蛋一驚醒來，就見暮色低垂滄海無垠，閃動著玫瑰色的波光。
小蛋聞言不禁大喜，他當然已經明白過來，自己是陰差陽錯撞進了水晶宮。有年曆幫忙尋找小寂，自然比他獨自一人大海撈針強許多。
孰料修羅煞功甫一切入寒流，立時如同石沉大海失去蹤影，好似被融化了般。饕心碧嫗不由駭然道：「難不成這小子竟也會『吸精吮髓大法』？」
敢情這小傢伙也不是省油燈，偷偷將翡翠葉片蠶食殆盡，只等著時機一到發動突襲，好救出小蛋。
小蛋不敢收身招架，以免被饕心碧嫗纏住。他功聚後背，施展「有容乃大」硬接雙索。「鏗鏗」金石激響，眼前一黑吐了口淤血，背上灼疼淤塞的難受。
小蛋的身軀拋飛而起，幾個翻滾穩了下來。他剛要掣劍劈開星門，藉助「虛空訣」遁走，猛然心裏一沉道：「不行，霸下還在她手上！」
「呼——」真氣順利迴流，小蛋身上的禁錮也陡然鬆脫。若是他不願放手，憑饕心碧嫗倉促間的出手，也絕難甩脫小蛋。
小蛋心道，那位綠袍婆婆可比我的蟲寶寶毒多了，怎不見你出聲訓她？默然抓緊寶貴的喘息之機運轉真氣，也不答話。
她氣血翻湧，凜然變色，喝道：「你在幹什麼？」意隨心生，修羅煞功噴薄而出，全力抵禦寒流侵襲。
「鏗鏗！」兩記脆響，一束灰色身影凌空掠到，護住小蛋揮掌震開翠玉雙飛燕。
霸下比他還快，幻作一束赤芒騰空，鼓動精元朝著綠袍老婦噴吐出一串流火。
可小蛋之所以施展周而復始，為的就是能從
饕心碧嫗凝視灰衣女尼驚疑不定，突然醒悟道：「不好，我為了追這小鬼，稀里胡塗竟闖入了水晶宮的地盤，偏偏還遇上了她！」
不料饕心碧嫗的臉色又為之大變，怒吼道：「小畜生，找死！」
饕心碧嫗運功撲滅火苗，半截袖子已蕩然無存。她平生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面目抽搐已是怒極，鼓聲尖嘯如一卷綠雲襲來，探破戮爪插向小蛋面門。
晉連人在空中，突見小蛋嘴巴一張，射出蓬白花花的東西朝自己面門打來，揮璇玉簫招架。豈料銀絲黏力極強，既已接觸到璇玉簫，又豈能隨意揮之而去？晉連的掌心陡然一寒，淫毒已破體攻入。
晉連應了，問道：「那我把這小子先關押起來？」
饕心碧嫗也已醒悟過來，小蛋使用的功法煌煌浩然，與昔年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紅袍老妖精修的「吸精吮髓大法」迥然不同。
霸下落到小蛋肩頭，道：「臭老婆子，真以為一片葉子就能困住本少爺么？實話告訴妳，它已被我一口一口吞下肚去。雖說味道不怎麼好，可也省得妳再拿它來捉我。」
綠袍老婦厲聲怪笑，如夜梟鬼嚎尖銳刺耳，一雙碧色環索分從左右卷向小蛋。
霸下拚命躲閃，翡翠葉片陡然翠芒如虹散放而出，「呼」地卷裹住牠。
果然，沒兩天年曆派人來請，說是有兩位朋友要見他。小蛋隱隱猜到來人可能是小寂和楚兒，抑制激動來到客廳。還沒等進到裏面，就給衝出來的丁寂一把抱起。
小蛋接住霸下，急問道：「你怎麼樣了？」
說完他問道：「年爺爺，你能不能設法查一查，這兩天有沒誰見過一個穿綠袍的老妖婆經過，好歹也讓我有個方向去追。」
在平沙島一場惡戰之後，小蛋、楚兒和丁寂三人劫后重逢，相聚水晶宮。在得知歐陽泰克已死的消息后，楚兒決定儘速回山復命。兩人回到忘情宮，受到了葉無青的嘉獎和撫慰。
楚兒的目光不由被眼前景色所吸引，身心俱醉。
正當他錯愕之際，匯聚在雙掌上的真氣越來越多，宛若注入了一個蓄水池般。等到池水滿溢，小蛋靈台轟然一晃，剎那間失去了意識，全身青光隱隱，兩股絕堤洪流從掌心衝出，全不由他的心神操縱。
而若非懷疑這少年與紅袍老妖有淵源，她亦不會倉促之間進退失據，鬆了翠玉雙飛燕。
丁寂苦笑道：「可這一回，的確不是我去招惹人家，而是人家把麻煩尋到我的頭上來了。」說著，他將小蛋的事情告訴給了年曆。
下集預告：
「嘩」海面一開即合，將霸下和小蛋的身影吞沒。饕心碧嫗豈能善罷罷休，如影隨形撲入海中，在後緊追不捨。
小蛋搖搖頭，大口喘氣道：「我告訴妳也沒用，一樣學不會。」
「鏗、鏗！」碧色環索將小蛋連人帶劍纏住。綠袍老婦手腕一抖，用小蛋身軀迎向流火。
晉連聽她冷嘲熱諷，心頭泛起
這兩天她在恢復，小蛋同樣也在恢復。只是翠玉雙飛燕將他鎖得死死的難以動彈，空有一身力氣卻什麼也幹不了。
晉連暗自慍怒，但為了日後大計，他不動聲色道：「那是自然。但日後葉無青若登門向敝派索要這小子，不知晉某該如何應對？」
依照她的算盤，待回山之後不僅要設法奪下那件烏犀怒甲，更要撬開小蛋的嘴巴，逼他吐出一身古里古怪的招式心法。
綠袍老婦對晉連的恭維毫不領情，淡然道：「他們兩個老身都要了。晉掌門沒什麼異議吧？」
隱約聽聞遠處號角聲聲，警兆迭起，有十數個身影正朝此地飛速馳來，應是水晶宮的護衛。她縱然狂妄，也不敢以一人之力在面對灰衣女尼的同時，再陷入水晶宮眾多魔道高手的重圍。
小蛋捧著霸下心痛不已，回答道：「是羅牛羅大叔。」
霸下死也不肯把腦袋露出來，縮在殼裡叫道：「哎喲，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湧出的金色血液漸漸黏稠，不再淌落，迅速將傷口封住。
亭台樓閣古色古香，散發著綺麗的光華；小橋流水，長廊九轉，彷似天上人間。
綠袍老婦口吐翡翠葉片，在空中霍然擴大十數倍舒展開來，罩向霸下。
小蛋冷不丁被他嚇了一大跳，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懸空抱起轉了三圈，把頭也晃暈了。
「颼——」一束赤芒從袖內射出，盤旋到小蛋頭頂，得意笑道：「著火啦，著火啦！」竟是被翡翠葉片擒住的霸下。
她無暇細想，一振右腕抖開碧索，怒喝道：「去！」
小蛋身不由己飛了起來，背上「啵啵」連響，已被流火擊中。幸虧烏犀怒甲護體，身上毫髮無傷。
兩人耐心等了一盞茶左右，門外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誰找我？」
晉連冷眼旁觀神情木然，直到此刻方才言不由衷地恭賀道：「婆婆神功蓋世，晉某大開眼界。」
見識過小蛋口吐銀絲的絕活，饕心碧嫗將小蛋臉孔朝下，用一根碧色環索縛住身子，如拎一捆乾柴般提著他，御起另一根環索東歸天陸。
牠一開口心神微分，饕心碧嫗登時追到背後，探左爪抓向小蛋肩頭。
他落回地上，璇玉簫通體赤紅，「哧哧」微響，將一縷縷銀絲化為輕煙，盯著小蛋驚疑不定，呵斥道：「孽障，你竟敢用毒物傷人！」
當下，她低語交代年曆。年曆點頭應諾，回頭便派人前往長離島打探。
綠袍老婦翻著白眼道：「你不是關過他一回了么，結果如何？還是老身親自守著他。有我的『翠玉雙飛燕』鎖著，比晉掌門的石牢恐怕還要牢靠許多。」
他心底一喜，暗暗琢磨道：「如果我能咬著這老婆婆的手，便能施展『周而復始』的心法，吸食她的功力。她受驚之下，說不定就會鬆了環索。可我連扭頭都困難，又怎麼才能接近她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