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南荒篇
第十章 舊雨新交
眾人退出石窟，年旃仍不忘哈哈笑道：「你個孫子想涼快也不用扯了衣衫啊！」說到興奮處，「哇」地吐了口淤血。
話音響起處，滅盤聖祖揮動化血輪震開山石，也躍將出來。
這哪裡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讓人談虎色變的不世惡魔？
商傑見蘇芷玉進來，知趣地站起道：「蘇仙子，你們聊，我去瞧瞧大哥。」與小蛋別過，轉身退出了屋子。
滅盤聖祖不假思索地回答：「兩百十二年又一百零三天！」
年旃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不用，就這點屁大的傷能拿老子怎樣？睡上一大覺便能好個七七八八。」
更麻煩的是，衛慧與楊摯雙雙遇害，屍體上赫然留有九雷動天引！
眾人猜忌的目光聚在小蛋的身上。
蘇芷玉一手抱著小蛋，一手揮出水袖引開兩塊飛來的大石，揚聲道：「趕緊退出石窟！」她自己卻向年旃身影泯沒之處掠去。
小蛋真的胡塗了，情不自禁端起面前的海碗一飲而盡，卻根本喝不出酒里的滋味。
青衣少年生硬道：「我殺人從來不問理由。」
小蛋坐下，打定主意三緘其口，等待青衣少年說明來意。青衣少年又拿下一條長凳，在他對面坐下。
殺氣頓消，萬劫天君恢復了冷淡的神情，慢悠悠道：「很好，如果你剛才給我的是另一個答案，此刻你已經死了。因為我不允許任何人負她！」
年旃抬頭望著滅盤聖祖遠去的背影，罵咧咧道：「你娘的小心點兒，別飛了一半栽下來，害得老子給你收屍！」
小蛋凝望著青衣少年妖艷而邪異的眼眸，驀然道：「你是萬劫天君！」
小蛋點頭，一邊暗自提防一邊道：「我是。」
那青衣少年一把揪住小蛋衣襟，氣勁微吐制住了他的經脈。小蛋作聲不得，只好任由對方一手提起出了廂房。
輪底那團銀色的光眼陡然射出萬丈光芒，灼熱得像是剛從火山口迸流而出的滾滾岩漿，衝散九寶冥輪金色的光霧，席捲向年旃身前。
蘇芷玉忙起身回到廂房，只見小蛋躺在軟榻上，正和一直陪著他的商傑說話。
年旃袍袖一抖，掏出他那隻威震天陸的九寶冥輪，惡狠狠朝滅盤聖祖頭頂砸落。
年旃臉上首次現出凝重之色，右手橫執冥輪，苦苦抵禦著迫來的銀芒，腳下一步步往後倒退。
眾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震撼于滅盤聖祖這一擊的可怖神威，就連素來與年旃存有芥蒂的正道各派耆宿，亦不禁為年老魔擔心起來。
滅盤聖祖遙遙回應道：「誰給誰收屍還不一定呢——」他心神微分，冷不丁身子一晃，險些失去對化血輪的控制，從雲霄上摔了下來。
石窟再也禁受不住雄渾無鑄的爆炸衝擊，「轟隆隆」由里向外飛速坍塌。
時間被無限地凝固，壓得人幾乎窒息，惟能聽見兩人口中爆發出的呼嘯怒罵，仿似是有永遠也使不完的勁
萬劫天君運指如風，連點他胸口數處大穴，冷冷道：「這樣，我也可以考慮不殺你。」
蘇芷玉含笑道：「年老祖，你傷勢不輕，可要芷玉療治？」
蘇芷玉莞爾一笑，當下由鸞衣蝶襄助，將小蛋抱入庄內一間僻靜的廂房療傷。
她輕拍小蛋露在薄被外的手背，道：「你好生歇息，等此間事了，玉姨帶你前往南海天一閣，不消幾日即可藥到病除。」
萬劫天君沒有掙脫，眼睛里閃動著冰冷的寒光，低聲道：「我說了，你永遠不可能再見到她。除非——」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繼續道：「你發誓，與她當面決裂。」
分明就是位如假包換空前絕後的蓋世情聖！
青衣少年不動聲色道：「我就想現在喝。」左手往下一按，然後緩緩抬起，桌面上赫然現出一個被穿透的手印。再看那段木頭，兀自好端端地被吸附在青衣少年的手掌上。
青衣少年轉首朝夥計喝道：「上酒！」
戰團中，響起滅盤聖祖狂傲囂張的吼聲，整個身軀不可思議地暴漲一圈猶如不可一世的巨靈，雙手一合，將化血輪朝著年旃當胸推去。
只是他的模樣比年旃更加狼狽，深綠色的大袍被罡風撕裂得千絲萬縷，有一道沒一地道耷拉在身上，先前教小蛋劍氣劃破的肌膚傷口再度開裂，血如泉涌。
小蛋心中感動，點了點頭，目送蘇芷玉出了廂房。
小蛋卻翻來覆去，疼得無法入睡，索性坐起身來，在軟榻上盤膝打坐。
到了石林外，他御風的速度驟然加快，毫不亞於普通高手的御劍之速。小蛋只見下方景物飛速倒退，倏忽已被擄出數百里。
「破！」
年旃好像不願提及他和滅盤聖祖的過往恩怨，淡淡道：「他和老子曾經是同門師兄弟，打小就不對眼兒。」說著話鋒轉開：「蘇丫頭，丁原怎地沒和你一塊兒來？」
小蛋也打了個寒噤，用盡全身力量才好不容易吐出道：「想！」
他暗暗訝異道：「這少年好生厲害，偏是身上帶了一股邪氣，不知是何來歷？我總覺得他有點眼熟，可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年旃愣了下，忽然笑道：「你奶奶的痛快！咱們該有多少年沒幹過架了？」
青衣少年冷漠地笑了笑，道：「你是不願喝。」一抬手將酒飲盡，旁邊的夥計又趕緊給滿上。
小蛋伸出手扶住夥計，詫異道：「我和你有仇？」
青衣少年漠然道：「喝酒，聊天。」
觀戰的眾人儘管早有防備，退到了五丈開外，但依舊被咆哮奔騰而來的罡風光浪震得氣血沸騰，踉蹌倒退，許多修為稍弱的，更是不由自主從嘴裏嗆出血來。
不過從滅盤聖祖離去的模樣看，他的傷勢絕不輕，兩人二百多年後的首次交鋒，依然是個平分秋色之局。
小蛋平復心緒，搖搖頭：「那你還是
商傑湊到蘇芷玉身後，緊張問道：「蘇仙子，年老祖是否佔了上風？」
嗓音立轉沙啞，最後兩字幾乎發不出聲來，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小蛋凜然一醒，睜開雙目就見一名青衣少年無聲無息地推門而入，面容陌生好像從未見過，偏又出奇地有種熟稔的感覺。
碎石一迸，露出年旃高大威猛的身軀，滿臉是血地破口罵道：「你奶奶的，什麼玩意兒！」
年旃一點頭，道：「成，你這丫頭說出來的話比丁原那小子中聽多了。」
思忖間下方的山林一盡，現出一座燈火黯滅的小鎮。青衣少年挾著小蛋降下身形，飄落在小鎮外，緩步往鎮里行去。
已是二十年……
青衣少年舉起海碗，答道：「就算是吧。我現在，很生你的氣。」
小蛋身軀一震，激憤下噴出灘淤血。
滅盤聖祖見年旃吐血，面露喜色，大笑道：「敢情你也忍不住要吐血，老子還以為你真的打不死呢！」
年旃瞧得眉飛色舞，哈哈大笑，出了胸頭一口惡氣，環顧過正在撤離的漓渡仙境一眾魔頭，吩咐道：「別難為他們，算老子留給那孫子一點兒面子。」
小蛋瞠目結舌，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青衣少年就是萬劫天君的化身。
鸞衣蝶困惑道：「老祖，那滅盤聖祖到底是什麼人，和您有何冤讎？」
年旃呵呵笑道：「你個孫子，記性真好，咱們也算是久別重逢了。」
小蛋聽了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笑笑道：「玉姨不必擔心，反正我也半死不活過許多回了，加上這次也不算什麼。」
蘇芷玉淺笑道：「他正在四處找尋萬劫天君的下落，如今在哪兒我也不甚瞭然。」
他嘴裏說得豪爽，實則是在安定那些南荒群豪的心神，更不願在正道各派宿老面前示弱，心下卻清楚，體內的傷勢要想完全複原，沒個一年也得半載。
青衣少年冷冷道：「閉嘴，該說話時我會問你。」
內堂響起腳步聲，一名守夜的夥計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端了盞油燈出來察看，瞧見屋裡莫名其妙多了兩個人，睡意一下子不翼而飛，驚異道：「你們是誰？到店裡來做什麼？」
小蛋彷佛壓根不在乎萬劫天君逼視自己的眼神，迫不及待問道：「羅姑娘如今可好？你把她藏在什麼地方？」
小蛋愣住了，苦笑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語音突變，滅盤聖祖亮出吞天食地化血輪，幾乎不分先後，兩人的笑聲化作了令人心膽顫慄的厲嘯，齊齊向對方撲去。
蘇芷玉道：「年老祖，這事說來話長。咱們莫如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停當，芷玉再慢慢和你聊。」
年旃濃眉一揚道：「你要玩，老子便陪你玩到底！格老子的誰怕誰啊？」
夥計禁受不住殺機催迫，軟倒在地昏死過去，酒罈摔得粉碎。
蘇芷玉搖搖玉首，輕聲道：「可能要
青衣少年道：「走吧，這兒不方便說話，咱們換個地方。」身子鬼魅般地欺近，探手抓向小蛋胸口，動作快得匪夷所思。
他注視著小蛋，又一字一頓道：「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你。」
小蛋一頭霧水，瞧著萬劫天君又喝下了第二碗酒：「為什麼？」
頓了一會兒，見小蛋沒有回答，青衣少年自己接著道：「我是來殺你的。」
萬劫天君徐徐道：「我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年中，雖然她從來不提你的名字，怕我殺你，可是，每回睡夢裡仍舊禁不住為你落淚。」
聽完之後，年旃打量著尚在昏迷中的小蛋，苦笑道：「多虧了這娃兒替老子擋災，不然那老鬼只消早闖進來半刻，我就得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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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看了看滿滿一碗的烈酒，搖頭道：「我不會喝。」
滅盤聖祖藉著辛苦掙得的一線先機，運起「無與爭鋒訣」，化血輪遽然幻作一團剛猛無倫的雷火，卷挾著千萬縷銳不可當的血紅鋒芒，宛若排山倒海一樣，向著年旃狂涌而去。
偏偏滅盤聖祖不甘示弱，嗓門亮得比年旃更高：「你算個狗屁禍害！從小到大，你個龜兒子又啥時候壞得過老子了？」
小蛋這時才透過一口氣來，問道：「兄台請把我放下，我自己會走。」
趁著眾人救治傷者忙碌善後，年旃揮手喚來鸞衣蝶，聽她講述了滅盤聖祖突襲滴水石林的經過。
下集預告：
夥計身子哆嗦猶如篩糠，膽顫心驚地從櫃檯后捧了壇酒，放在桌上：「二位爺請！」
小蛋仔細體察體內狀況道：「奇怪，好像多了一股熱乎乎的暖流，在胸口這兒轉悠不散，讓人有點覺著氣悶。」
屈翠楓與年旃見過了禮，便被衛慧拉到一邊喃喃細語。兩人劫後餘生，一時也有許多話得相互傾訴。
蘇芷玉下午與年旃閑聊過，方閉目靜休不到半個時辰，即有庄內的僕從前來稟報，說小蛋醒了。
聞聽此言，一些湊進洞來的正道年輕弟子險些失笑出聲，委實想不出天下居然還有人能這樣理直氣壯承認自己是個禍害，而且還能說得如此興高采烈，洋洋自得。
只比滅盤聖祖慢上一線，年旃亦祭起了「萬雷轟天訣」，九寶冥輪化成無數狂猛的雷光在身周迸裂，築起了一道亮麗的光壁。
蘇芷玉替小蛋把了把脈，問道：「小蛋，你現下感覺如何？」
年旃手提九寶冥輪，在蘇芷玉身旁一停道：「慢著，老子得瞧瞧那龜孫子有沒有翹辮子？」
年旃一愣道：「萬劫老兒沒死？」
於是，丁原和鶴仙人遲延了一年的大戰，終於在南海上演……
年旃喘息道：「烏龜王八蛋才不會死！可惜這回還是差了最後半步，老子沒能飛升，要不然仙人板板的誰肯陪你在這兒玩？」
萬劫天君悠然
滅盤聖祖目光的神色由欣喜倏地轉作艷羡，又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好啊，這麼著咱們兩個今後還有得玩兒！」
他剛入定不久，突然聽到門外的兩名守衛齊齊悶哼一聲，沒了消息。
「鏘鐺！」
萬劫天君面容陡寒，渾身散發出凜冽殺氣，迫視小蛋，道：「你不想見她了？」
小蛋眼睛里閃爍著迫切的光芒，沉聲道：「請你帶我去見她！」
他行到一家已經關門的酒鋪前，手上稍一運勁，震碎門閂走了進去。店堂里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凳子倒放在桌面上，十分冷清。
「如果我現在將你殺了，她會恨我入骨。所以，我不殺你。但我會讓你離開她，讓她對你失望，最終形同陌路，永不相見。我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萬劫天君望著他喝完，忽然起身道：「今晚我們就談到這兒，我還會來找你！」身形一飄，出了酒鋪。
蘇芷玉道：「那是化血輪上蘊藏的腐毒，業已滲入你的內臟。好在你體內的聖淫蟲精氣對它有一定抑制作用，所以沒有立刻擴散。」
滅盤聖祖的笑意似乎比年旃更為酣暢，連連點頭：「算，當然算——你個鳥！」
那夥計警覺地抄起一根靠在牆角的掃帚，說道：「今晚我們已經關門了，要喝酒請兩位明天趕早。」
滅盤聖祖咽下一口涌到嗓子眼的淤血，縱聲笑道：「不錯，格老子的誰怕誰？龜兒子的你回頭等著我！」說罷運功強壓傷勢，一催化血輪竟是自顧自去了。
夥計抱著酒罈一抖，差點摔到地上。
雷不羈應命，命唐森率人監視群魔撤出滴水石林。
由於在外守護的僕從早得雷不羈之命，未經允許，除蘇芷玉外不得讓任何入內叨擾小蛋療傷，故而屋子裡了無訪客，異常寂靜。
「咄！」
滅盤聖祖高舉化血輪，不避不閃迎上，一赤一金兩束電光「鏗」地激撞出耀眼火花，直刺眾人耳膜。
夥計看得腿一軟，顫聲道：「你、你——」上牙直打下牙，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十個回合，二十個回合，五十個回合，一百個回合……
蘇芷玉的話音方落，就聽年旃劈頭蓋臉大罵：「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老子活得滋潤，關你屁事？」
青衣少年關上門，彈指射出一束魔焰，點燃櫃檯上的一盞燭台，屋裡亮了起來。
小蛋和蘇芷玉襄助年旃擊退了滅盤聖祖的突襲，自己也被打成重傷，遭到萬劫天君的擄劫。
小蛋恍若未聞，一把抓住萬劫天君端著海碗的手腕，道：「帶我去見她！」
青衣少年凝視小蛋須臾，開口問道：「你就是小蛋？」
青衣少年一言不發，在夜色里挾著小蛋掠出滴水石林，一路上竟
小蛋低聲道：「別為難他，我們可以換個酒鋪。」
萬劫天君提高語音道：「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蘇芷玉飛袖捲住年旃胳膊，將他往外一帶道：「年老祖，快走！」
忙到天黑，大雨漸止，喧囂熱鬧了一整日的滴水石林漸漸安靜下來。
小蛋欲待抬手擱架，甫一運勁猛感到經脈劇痛真氣一散，剛舉起的手臂又無力地垂落下來。
他鬆開小蛋，隨手拎了條凳子放到地上，用不容辯駁的口吻道：「坐！」
小蛋呆了呆，急忙追出門外問道：「羅姑娘在哪兒？」
然而萬劫天君非但沒有殺他，反而曝露心跡，發誓要拆散小蛋和羅羽杉。
青衣少年拍開封泥，揮手從櫃檯后的櫥櫃里凌空攝過兩隻海碗，不偏不倚落在自己和小蛋的身前，吩咐夥計道：「斟酒。」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許多人來過又去，許多事忘過又起，但在蘇芷玉心底，總有那麼一份珍貴而隱秘的情思，始終一如初始，不會淡漠，更不會忘懷。
蘇芷玉微微一笑道：「好孩子，你不用安慰我。這點兒腐毒只是化解起來稍嫌麻煩，需要用上一味天一閣特產的靈藥，難不倒你玉姨。」
世上罕有匹敵的兩股絕強力量終於相遇，激撞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好像是末日蒞臨，將天地完全消融湮沒。
恍惚中，她的思緒無端地回到二十余年前的蓬萊仙會上。
街道空蕩蕩寂靜無聲，冷月下唯有迴音，不斷地問道：「羅姑娘在哪兒——」
只聽塌落的石窟深處傳來滅盤聖祖嘶啞的聲音道：「龜兒子的放心，老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比你先死！」
由於年旃和蘇芷玉庇護擔保，小蛋方始暫得脫身，前往天一閣療傷，不意又遇到了另一位蓋世魔頭。
各派的掌門宿老和雷不羈等人就沒那麼輕鬆了，一面救死扶傷一面還要處理那些黑衣人的善後，更派出五路探子追蹤漓渡群魔，以防他們去而復返。
夥計戰戰兢兢替兩人將酒滿上，倒在外面的比海碗里的還多。
青衣少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找你？」
年旃笑容收斂，忽地嘆了口氣，道：「龜兒子的修為委實比兩百多年前強出許多。要不是老子這回閉關，又佔了雪魄梅心重塑肉身的便宜，難保這回不會栽在這孫子手裡。」
萬劫天君的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笑意，回答道：「一個你們永遠想不到也找不著的地方。你這一生，永遠休想再見她。」
當時，冥輪老祖年旃應丁原之請出戰紅袍老妖，也如同今日一般打得日月無光，昏天黑地。
剎那間，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炫目璀璨的光瀾里，強勁剛厲的罡風如絕堤的潮水往四下洶湧，迫得眾人頻頻後退。
洞中的山岩不斷酥軟碎落，「簌簌」地如雨灑下，迷住視線，只有少數幾個人還看得清年旃與滅盤聖祖的動作。
青衣少年也不在意，拿起海碗向小蛋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