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曲 第七集 斬龍計劃
第一章 垂釣
釋青衍搖搖頭，回答道：「不知道。但如果有一件事情，能令聶天都感到恐懼而不顧一切地去阻止，其分量可想而知。可惜，聶天擅分《雲篆天策》的時候，我們的聯盟尚遠未形成，否則，他也不必出此下策。」
釋青衍道：「老朽差點忘記告訴你，曹府的人我已將他們送到『合谷川』暫住。先前賢侄送來的那位黎仙子，如今也被安排在那裡。等稍過幾日，我會放出《雲篆天策》的風聲，黎仙子便可回返霧靈山脈。」
釋青衍道：「可惜最終，聶天還是失敗了，更確切的說，是我們幾個老傢伙統統栽了跟頭。雨兄失去了一條胳膊，老朽二十年前退隱東海，而魔聖索性把命也丟了。然而十九年前逆天宮驚變的內情，依舊有無數的謎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魚咬鉤了！」
林熠笑嘻嘻地說道：「我可是賭桌上的頂尖高手，不信你可以到京城的賭坊問問。」
林熠緩緩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做魚餌，而且是對方一定會咬鉤的那種。」
釋青衍道：「現在尚沒有確切的情報證明這點，也許將來你能告訴我確切的答案。」
釋青衍見林熠這麼快便恢復了洒脫，談笑自如堪比行雲流水，不由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更多了幾分喜愛，鬆開手低聲道：「要小心！」
林熠「唰」地拉起魚竿，一條滄浪魚在空中躍動，尾巴上甩出一蓬水霧。他慢慢收縮釣線，道：「與我一同逃下昆吾山的玄冷真人，也是九間堂的人？」
「為什麼？是因為我師父仙盟成員的身分，惹得他們痛下殺手？」
林熠清楚地一字字說道：「在我完成或者失敗前，保護好若蝶，絕不能再犧牲她。」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代表天下正道最菁華力量的仙盟創辦者中，竟會有魔聖聶天的名字！
林熠默默聽著，毫不隱藏也無法隱藏自己的驚訝。
釋青衍不假思索地道：「說，不管是什麼，我一定會替你辦到。」
釋青衍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們幾個真正要對付的，是一個名叫『九間堂』的神秘組織。
林熠低頭嘆道：「好傢夥，我還是小看了他！」
釋青衍道：「我沒有告訴她。無論你答應與否，這件事情只有你和老朽兩個人知道，直到把這條惡鯊從海里釣起來的一天。」
一個巨浪打來，兩人穩穩站定，扁舟掉頭鼓帆而去。
釋青衍將滄浪魚裝進竹簍，只是搖搖頭。
海風拂過，捲起一陣陣雪般亮白的浪花，拍打著小舟左右搖曳，忽高忽低的在波峰與波谷之間載浮載沉。
林熠起身仰望天宇，縱聲長嘯道：「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林熠看向容若蝶，見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釋青衍既未提及自己，那便是僅邀請了林熠同行。林熠立即明白，接下來釋青衍要和自己談的事情，連容若蝶也需要迴避。東帝，到底還想對自己說些什麼？
釋青衍道：「不錯，由此可見一旦你進入九間堂，絕不可能只是個無名小卒。因此，我們才決定要試上一試。」
釋青衍似乎是在整理
林熠難得露出慚愧之色道：「您老人家就別再捧煞小侄了，我可算笨到姥姥家了。那天楚凌宇對著若蝶的眼神、語氣都透著蹊蹺，言語中更是不帶半點敵意和蔑視，當時我就該想到這裏面另有文章。」
林熠的目光落在釋青衍側臉上，一字一頓道：「要是有一天，九間堂要我去殺死若蝶，殺死羅師兄、宋師兄又或者其他的親人朋友，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釋青衍手腕一振，細長的釣線「嗤」的一響，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射入海水，說道：「釣魚最考究的，就是耐心。釣者與魚之間，鬥智斗勇都在其次，首先看的還是有誰先忍不住，露出了破綻。」
釋青衍異常肯定地道：「一定會。他們已經進行了第一步，就絕不會白白放棄，而且，他們要你！」
他同時也醒悟到上善若水軒中，容若蝶為何會提出要陪自己一起前往昆吾山的原因。只要她搬出仙盟總召集人的身分，想必玄雨真人也不能不賣上三分面子。至於請楚凌宇撤銷與自己的十日之約，那更是小菜一碟。
他怔了半晌，恍然道：「難怪那天在曹府，楚凌宇說什麼也要我留下若蝶。」
然後說道：「所以先生昨晚會在海邊現身，並將守心珠贈與小侄，對么？」
林熠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突然很想問您一個問題。」
釋青衍苦笑道：「老朽也僅是推測而已。九間堂的首腦自稱『龍頭』，幕後操縱水無痕的人，應該是他。而九間堂組織里，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敢以『龍尊』為號！」
釋青衍輕聲嘆息，道：「老朽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會為了這種理由下殺手，嫁禍於你。」
林熠哈哈一笑，說道：「或許，他們是覺得你太老了一點，不如我來得前程遠大。」
釋青衍的嘴角也露出一縷高深莫測的笑意，道：「你說，我聽。」
釋青衍收起石錨道：「來得好！」
九間堂！這是林熠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而從他聽到的這一刻開始，他的使命與命運將從此和這個組織息息相關，恩怨糾纏。
林熠低沉的嗓音隨風傳來：「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過是個昆吾劍派的二代弟子。難道，是因為我的父親是聶天的弟子？」
林熠脫口而出道：「魔聖聶天！」
林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虛張聲勢，其實根本沒有法子能將破日大光明弓拉滿，更別說要和楚兄玉石俱焚了。」
釋青衍微含驚訝地看了林熠一眼，道：「不錯，正是聶天。我們幾個老傢伙，立場、背景各自不同，許多信念、理想也不盡相仿。賢侄，你如此聰明，可否能再猜一猜，到底是什麼原因將我們聚集在一起么？」
釋青衍搖頭道：「這次不同。一旦你答應接受任務，便和仙盟切斷了所有的聯繫，你將失去自己，失去朋友，也可能要暫時失去蝶
釋青衍認真聽完，喃喃道：「龍尊，龍尊——原來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龍尊』。」
釋青衍贊道：「舉一能反三，賢侄的機智深得我心。」
雙掌清脆地一擊，釋青衍卻順勢握住林熠的手，用力緊了緊，說道：「你一定要成功，活著回來。為了使命，也為了蝶兒。」
釋青衍哈哈大笑，眼光掃過林熠，大袖一揮揚帆出海。
釋青衍含笑不答，低聲吟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釋青衍笑起來，說道：「老朽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早已從十分可靠的消息來源里，確認了賢侄絕非殺害令師的兇手。只是，老朽現在還不能把真相公告于天下，只有委屈賢侄暫且蒙受這不白之冤了。」
釋青衍回答道：「回昆吾山，然後什麼也不用做，九間堂會主動找上你。」
釋青衍沒有回答，默然將魚餌裝上釣鉤，拋入海中。
「是。因為我們只能判斷到，殺害令師的一定是潛伏在昆吾派中的九間堂卧底。然而這個人是誰，我們無從得知。」
林熠回頭對容若蝶道：「我陪先生出海垂釣，你回上善若水軒等我們……海邊風大。」
林熠怔怔盯住釋青衍手心裏那方小小的翠牌，嗓子有些發乾的沙啞道：「這是我還給楚凌宇的仙盟玉記翠牌，怎麼可能會在先生手中？」
「啪！」
「啪！」
林熠腦海中，一連串閃過近年來突然莫名消失的正道人物的名字，其中不乏聲名、修為尚在楚凌宇之上的耆宿長老或是年輕俊彥。他把滄浪魚裝進竹簍，說道：「這次他們主動送上門來，仙盟的確沒有理由拒絕。」
「是賭博，一場用你和仙盟存亡進行的賭博。我們不曉得九間堂會怎樣處置你，也不曉得你的打入究竟會產生多少價值，可是，我們別無選擇，必須賭一賭。也許你不清楚，二十年來為了打入九間堂內部，仙盟前後犧牲了六名精英，最終卻一無所獲。」
他已恢復了冷靜，問道：「先生，既然仙盟已發出緝捕小侄的命令，而且將我從盟單上除名，您還為何要向小侄表明身分，告訴我這些消息？」
「我說過，仙盟每一個成員接受任務的時候，都必須出於自願。所以我有義務把實情和能夠預計到的結果告訴你，而且還必須再提醒你一點，也許將來你要承受的痛苦和壓力，會遠遠比我們現在預估的更大更重。」
「甚至，他願意挺身擔保賢侄的清白。」
林熠再無懷疑，震驚道：「先生原來就是仙盟盟主！那若蝶她——」
小舟乘風破浪在海面上劃出一道白浪，倏忽遠去。行出大約五里，釋青衍將石錨拋落海中，分出一根釣竿給林熠，在船頭坐下道：「賢侄，你以前可曾釣過魚？」
他的手向外翻轉，露出一方翠牌，微笑問道：「你看這是什麼？」
「『九間堂』什麼時候建立的，目標是什麼，甚至首腦是誰，我們幾個
容若蝶低聲道：「對不起，六哥，小妹不能擅自泄漏仙盟機密，所以直到現在才讓你知道真相。」
他沉吟了半晌，試探地問道：「是為了《雲篆天策》么？」
話音剛落，一道狂風推動著數丈高的潮水涌到，將小船掀上高空。
釋青衍笑道：「你以為楚凌宇沒有看出來么？最後他是察覺你眼中魔意越來越濃，隨時可能靈志崩潰毀於一旦。同時他可以確認你絕不會傷害蝶兒，所以才故作退讓，放你離去。隨後又暗中保護，直到你們返回逐浪岩。」
釋青衍大笑道：「你這麼一說，老朽都覺得實在應該羡慕你。可惜，他們挑中的是你不是我。」
釋青衍徐徐道：「從某種意義上說，仙盟也是一名釣者。只不過，它要釣的是一頭龐大而兇悍的惡鯊罷了。」
林熠雖然猜對了答案，可心底仍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驚駭之情。
釋青衍道：「不，還有很多事你並不清楚。老朽要告訴你的，也遠不止這點。」
釋青衍露出一縷奇異的神色，緩緩道：「九間堂殺害令師，他們的目標，其實是你。」
林熠驀然笑道：「先生，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爽快的答應了你？因為這一刻之前，我還是背負弒師大罪的正道叛逆，轉眼竟莫名其妙成了除魔衛道的英雄。
但林熠也知道，容若蝶固然能夠辦到這些事情，卻大大違背了仙盟的宗旨和盟規，更會給她帶來身分暴露后的巨大隱患。
「他並沒有對我們解釋過這麼做的原因，只說不管發生任何變故，《雲篆天策》再不可能完整落入到九間堂的手裡。只要缺失一卷，他們的陰謀就無法最終實現。」
林熠一聲苦笑，想起那日被仇厲截殺，自己為求脫身，胡言亂語地騙他說，仙盟新任的總召集人與自己兩情相悅，關係非同尋常。沒有想到，這些鬼話到了今天居然全都變成了事實。
「但當他發現，事實上自己完全無法脫離九間堂的掌控時，他不甘永遠成為傀儡，決定抗爭，與九間堂逐漸決裂。」
林熠問道：「這件事情，若蝶知道么？」
「籌碼總需要一點一點贏回來的，或許你能夠令龍頭輸個精光。」
林熠按捺住心潮起伏，沉聲問道：「先生，您知道是誰殺害了我師父？」
釋青衍手腕向後揮出，「嘩啦」浪花翻滾，一條兩尺多長的滄浪魚拚命掙扎著露出海面。
釋青衍鄭重的點頭，向林熠伸出左掌，說道：「老朽答應你！」
他深知仙盟嚴格而近乎冷酷的保密制度，明白釋青衍假如不說，也就意味著至少目前他還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個人的存在。於是說道：「這就像一場賭博，而且莊家還不是仙盟。」
釋青衍語氣凝重，道：「好好考慮幾天吧，老朽不能也無法隱瞞其中的危險。」
三人下了垂醉台，在礁石旁泊了一葉小舟，長約九尺，寬不過三尺。東帝解開纜繩，跳上舟子招呼道：「上來吧！」
釋青衍肅容道：「賢侄賭場風範老朽未曾
林熠會心道：「剩下來的，就是要看我怎麼利用好手上僅存不多的籌碼是么？」
火爐邊的容若蝶露出了驚訝之色，顯然對釋青衍所說的「可靠消息來源」也並不知情。
釋青衍將魚餌掛上釣鉤，說道：「仙盟每一個成員的行為都是出於自願，你可以仔細地考慮。我們還有三天半的時間，等待你的決定。」
林熠心中感動，就聽釋青衍繼續說道：「他也提到，最後你為了能親自護送蝶兒回返東海，竟亮出破日大光明弓，要與他玉石俱焚。」
「我並不打算給你設置任何目標，能有多大的收穫，完全取決於你進入九間堂后的進展情況。因為仙盟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情報，都無法判斷九間堂要吸收你入夥的真正目的。更無法弄清，你現在在龍頭的心目中到底有幾分重。」
林熠一怔，不知道釋青衍為何突然把話題從自己師父的死因，轉移到了仙盟。
容若蝶淺淺一笑，不置可否，向釋青衍說道：「師父，多釣幾條滄浪魚回來，今晚蝶兒下廚為您老人家做幾道好菜。」
林熠道：「我有個條件，先生也必須答應。」
林熠的手一沉，浮標劇烈顫動起來，他耐心等候水下的滄浪魚完全咬鉤的一刻，沒有急於提竿，問道：「假如直到最後，他們也沒有出現呢？」
林熠手中的釣竿突然被硬生生捏裂，發出清脆的爆鳴。
釋青衍站起身，雙手負后眺望海面，微笑道：「賢侄，可有興趣陪老朽出海垂釣？」
假如聶天早些時間與釋青衍、雨抱朴等人結成聯盟，那他大可以將《雲篆天策》轉交東帝、北帝。這麼一來，如今仙盟也不必再為收集《雲篆天策》而耗費無數人力，冒盡風險。
林熠點點頭，說道：「您需要我做什麼？找出龍頭的真實身分，查清九間堂的終極目標，還是逆天宮驚變真相？」
林熠想起公攬月所說的逆天宮之行，當下悉無遺漏轉述給釋青衍。
釋青衍答道：「從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恐怕確實如此。」
偶爾，遠處蔚藍的海水裡，一兩條飛魚躍出海面，拉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再鑽入海中，濺出一朵白浪，宛如百合花盛綻。
釋青衍眼中露出欣慰讚賞之色，說道：「你很聰明，這也是老朽決定將計就計實施這項計劃的重要原因之一。既然是賭局，在開注前誰也不可能預測輸贏。除了運氣，也需要智慧和勇氣，恰巧，這些你都有。」
兩人相視一笑，釋青衍收起魚竿，望著前方天際道：「要起風了，我們返航。」
林熠問道：「先生，莫非這人便是九間堂的首腦？」
林熠清理思緒道：「您是說，九間堂殺我師父是為了逼我入夥，而這項計劃，居然是龍頭親自下達的？」
林熠一震，微笑道：「我懂了，至少我手上也不是沒有一點籌碼。」
林熠搖頭道：「不瞞先生，小侄最受不了干坐，臨風垂釣這樣的雅事素來是心嚮往之，事到臨頭卻免不了要退避三舍。」
釋青衍依舊平和鎮定，他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他百
釋青衍搖頭道：「這個問題的謎底，要你自己去找。」
林熠略感失望道：「我明白了。謝謝先生告知小侄的身世。」
釋青衍自問自答道：「因為魔聖聶天，就來自於這個組織，甚至，他之所以能成為魔聖，睥睨四海，也完全是出於這個組織的造就和扶植。」
釋青衍含笑道：「你和蝶兒抵達逐浪岩前的兩天，老夫就收到了楚凌宇的傳書。他不但詳述了你們之間的那次對決經過，對賢侄多有讚詞，更一再要求仙盟全力查清令師遇害真相。
林熠注視海面，浮標在海波的推動中上下漂蕩，卻始終沒有魚咬鉤的動靜。他問道：「我想知道，如果我答應了，後面該怎麼做？」
手中碧光一亮，又多出了另一枚翠牌，只是比林熠的那枚多了個「水」字，少了個「仙」字。
但他沒有打斷，釋青衍接著說道：「仙盟正式成立至今，僅僅區區二十余年。但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有幾個杞人憂天的老傢伙私下裡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型聯盟。這其中，除了老朽和雨抱朴，還有一個，是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林熠道：「最多也就是身敗名裂吧，從師父領我進入仙盟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準備好了。」
林熠用力一甩魚竿，釣鉤「啵」地射入水面消失不見，沉聲道：「我決定了！」
林熠禁不住問道：「先生，那究竟是什麼陰謀？」
林熠注意到，釋青衍經常用到「我們」這個詞，很顯然這裏面並不包括自己。那至少還存在另外一個人，會是誰呢？
林熠點點頭，表示明白釋青衍此言的意思。
林熠問道：「先生，我師父……是被這個九間堂組織殺害的？」
釋青衍再次起竿，這回釣到的是一條更大的滄浪魚。
林熠心痛到失去知覺，耳中卻清晰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道：「我不信！」
林熠在船尾一側落坐，也學釋青衍將魚鉤拋入海中，笑道：「聽先生一說，似乎這垂釣與高手對決，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熠長出一口氣道：「為什麼你要把這些可怕的可能結果統統告訴我，不擔心我會因此而退縮，拒絕接受任務嗎？」
林熠道：「所以說，如果我想為師父報仇，就必須進入九間堂，才能找出真兇？」
「我也很好奇，那位龍頭老大，會開出怎樣的條件誘我入夥？說不定，要讓我成為他老人家的繼承者呢？」
合谷川，是仙盟專為藏匿和保護目的而特意經營的一處秘密基地，其具體運作只有極少數人清楚。林熠曉得曹彬等人和黎仙子都被安排到合谷川，心中大定。相信縱然五行魔宮挖開地脈，都別想找到他們的下落。
海浪轟鳴，釋青衍的聲音儘管低沉，卻依舊清晰無比的傳來：「聶天自己並不知道，九間堂為什麼要費盡心機，花費數十年的心血把他推上魔道王者的顛峰寶座。
釋青衍的笑意竟更深了，慢悠悠道：「這該是你考慮的問題。如果是老朽，我也許會直接把這個問題交到龍頭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