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曲 第一集 龍刃出鞘
第三章 誘供
林熠臉立刻沉下來，嘿道：「金裂寒算什麼東西，他還不配見老子一面！」
林熠目光閃爍，問道：「我是否可以採用任何一種手段來接近他？」
林熠一擺手道：「我當然會選個山尊不在的日子。哼哼，底下那些蠢材誰敢向他告密？在這兒，老子的話多少還有點分量。」
金城舞想想也是，看來不管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自己都可平安無事。林熠會怎樣，自己又何苦擔心？
林熠一瞪眼，道：「你沒長手腳么，要不要老子替你再修理一下？」
屋子裡的林熠，海闊天空和金城舞調侃起來。說得高興時拍著他的肩長吁短嘆，轉眼換了臉色，又嚇得他心驚膽顫。沒多久，金城舞俯首貼耳，直和一隻一心想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差不多。此刻若真讓他學狗叫，也絕對沒問題。
林熠跟在她身後笑道：「我怎麼聽都覺得，你說話好像照顧小孩子的奶媽？」
林熠溫言道：「我明白，你是身不由己。我也是隨口一問，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有手下背著老子私傳山尊的旨意，換誰心裏都不會舒服。」
林熠搖頭道：「我沒你想像的那樣笨。如果是個囚犯闖進去，這位過得正愜意的青年公子，除了會像只受驚的兔子大喊救命外，不會說出任何秘密。」
林熠呸道：「老子說起來是這裏的新管事，每天累死累活，忙前忙后，卻還要挨山尊臭罵。你小子憑什麼，整日有吃有喝，還有美女伺候？你快給老子說明白。」
林熠冷冷一笑，突然回身凌空彈指，點昏那群張望的少女，才繼續說道：「我當你是朋友，就只告訴你一個人。那王八蛋看老子年紀輕輕便坐到了他的頭上，早心懷不滿，他想藉你除去老子。」
話剛說出口，立即又說道：「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便又出去了。」
金城舞愣道：「私傳旨意？你是說魯爺他？這是為什麼？」
這時，金城舞才想起來歇斯底里地尖聲大喊道：「救命啊！」
隔壁屋裡的青丘姥姥，已然醒悟到林熠忽怒忽笑用意何在。他是看準金城舞懦弱虛榮的弱點，一上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將這小子揍怕，爾後只需稍加顏色便能讓他唯唯諾諾，服服貼貼。
藕荷從后替林熠解去衣帶，笑吟吟道：「奴婢早知道公子心地最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絕不會動真格的。」
金城舞愕然道：「兄台，您還不曉得魯爺到底不讓我說什麼呢？」
脫下衣物，一頭躍入滾熱的池水裡，暖洋洋的感覺令他舒服得像飄上雲端。連日的緊張勞累，也隨著池子里蒙蒙的水蒸氣一起蒸發。
金城舞恍然道：「哦……難怪，我總算明白，早上他傳給我的那句話，為何那般莫名其妙、沒頭沒尾了！原來是想做給山尊看，故意整治兄台的。」
林熠道：「你明白就好。既然你覺得老子擺不平那姓魯的王八蛋，怕日後挨他的整治，我也不勉強你了。可惜，往後我可能就沒法
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今天早上倒是來過一位。」
金城舞稀里糊塗，飄飄然呵呵傻笑道：「這兒的丫頭，也都這麼誇小人。」
釋青衍道：「好，我們會儘力配合你。」
金城舞回答道：「小人也一直沒想通。所以兄台先前問起小人，小人只好這麼回答，就怕萬一說錯了魯爺饒不過小人。」
林熠怒喝道：「怎麼，你打算就這麼一直讓老子站在這兒跟你說話？」
金城舞趕忙向牆角罵道：「沒長眼的東西，呆站在那做什麼，還不趕快搬張椅子來請貴客坐下？」
青丘姥姥微笑道：「他已經在這裏住了整整六年。你看他的模樣，是不是很享受這裏的一切，早忘記了最初的驚恐與抗拒？」
金城舞被揍得七葷八素，滿嘴吐血，門牙也鬆動了一顆，捂著臉痛哭道：「小人不知兄台是哪位，也不曉得小人哪裡得罪了兄台？」
林熠道：「所以等老子知道你的境遇，才心生同情特意來找你結交。說到底，你是私生子，我是家門逆子，我不同情你，還有誰會同情你？」
林熠走上前伸手握住他瘦弱的肩膀，用力一按道：「是個男人，就別哭。」
林熠心道：「從獵苑、破廟和忘憂崖這三個鬼地方轉了一圈回來，不管是誰，身上的味道能好聞么？」
藕荷道：「中午南老爺子來過，他讓奴婢將這本小冊子轉交給公子。」
金城舞問道：「如果小人將那句話告訴兄台，魯……那王八蛋就會完蛋？」
林熠雙手抱胸環顧四周嘖嘖贊道：「你小子的日子過得不錯啊。」
林熠笑道：「我能出什麼事？這兩天還有誰來找過我么？」
釋青衍回答道：「這筆帳現在是算到了冥教和蝶兒的頭上，當然也包括你。當日看管你的法堂弟子，全數死在了血罩神功之下。」
青丘姥姥道：「很好，你已經進入角色了。今天早晨，有人告訴了金城舞一句話，只要你設法把這句話從他的嘴裏掏出來，就算完成任務。不過，普通的拷打最好不要用，因為不是每個被你調查的對象，都會像他這樣窩囊。」
林熠苦笑搖頭，道：「難不成我還讓你拎著水桶進來么？」
林熠一翻白眼道：「老子叫你坐你就坐，嘰嘰歪歪些什麼東西？」
進了屋，藕荷抱出酒罈，林熠一手拎起撕去封口，猛飲一大口，好不舒暢地感慨道：「還好你記得替我把這壇酒藏了起來。」
林熠鬆開金城舞，踱步沉思片刻，再次問道：「所以其實你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有些什麼是你不能說的？」
林熠鬆開他的頭髮，哼道：「算你還明白點事理，不然苦頭可有得你吃。」
林熠走到石壁前，按照青丘姥姥事先約定的方式輕擊三下道：「那你也就不必再擔心，姓魯的會把你扔進燭魂淵了。」
林熠一腳把他踹翻，罵道：「就你這熊樣也敢和老子稱兄道弟，那姓魯的豈不也成了老子的爺爺？
出了忘憂崖，青丘姥姥逕自去了。
金城舞沒想到林熠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用袖子擦擦臉上血污，坐在地上又問道：「您、您老人家真還當小人是朋友？」
頓了一頓，又問道：「若蝶好么，我能否和她說上一句？」
藕荷喜滋滋道：「公子吩咐藕荷的事情，藕荷豈敢忘記？您要不要先打上熱水洗個澡，身上的味道可不太好聞。」
林熠淡淡問道：「我可以回龍園了么？」
林熠奇怪道：「不能說，就這樣，沒有別的了？」
林熠的眼神猛然變得兇狠，盯得金城舞渾身不自在，結結巴巴問道：「兄台，您、您怎麼了？」
林熠已經確定，自己需要的答案事實上早已得到。金城舞早上得到的吩咐，就是他剛才說的那三個字。
「怎麼不可能？你一定在奇怪，一句話為何如此重要。老子不妨透露給你曉得，姓魯的這麼做就是想向山尊炫耀，這裏的人可以不聽老子的，卻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嘿嘿，他也太小看老子了，山尊是區區幾句話就能哄騙打動的么？」
她輕撫小青的絨毛，微笑道：「小乖乖，你猜猜，這小子接下來會怎麼做？」
金城舞撲通雙膝倒地，作揖道：「兄台息怒，兄台息怒！」
林熠道：「好啦，別拍馬屁了。讓我舒舒服服泡上一會兒才是真的，你乖乖出去替我把門吧。」
林熠道：「無涯山莊，但具體位置我不清楚。我已見過龍頭，更準確的說是見到了他的影子，他應該就是水無痕所說的龍尊。」
他拍拍金城舞的肩頭，微笑道：「很好，我沒看錯你，你果然還是個男人。」
「她很好，不過箏姐已護送她回築玉山了。冥教里，還有她的任務。」
林熠哼道：「你當老子和你一樣，成天吃飽喝足沒事幹？咦，奇怪，就沒有別的傢伙進來找過你么？」
釋青衍沉吟著回答道：「你最要緊的，是儘力爭取龍頭對你的信任。」
青丘姥姥仍坐在原先的座椅里，輕撫小青道：「恭喜你這麼快就通過了考驗。這傢伙真是個蠢材，對嗎？」
林熠笑道：「一想到今後我要演的是這麼個角色，我就想好生感謝你一番。」
金城舞腦門咚地撞在地毯上，齜牙咧嘴地強笑道：「是、是，小人多謝兄台高抬貴手，手下留情。」
話題又逐漸轉回金城舞在忘憂崖的生活上，林熠道：「你成天被關在這間石屋子裡，不會悶么？過幾天找個機會，我帶你出去轉一圈如何？」
少頃釋青衍的聲音傳來，問道：「龍刃，我是漁夫，你現在在哪裡？」
林熠笑罵道：「鬼丫頭，學會和我討價還價了，還不快去燒水？」
金城舞雙手抱頭，涕淚齊下哀嚎道：「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不過是個苦命的孩子！」
金城舞兩腿酥軟，連滾帶爬地拖了張椅子過來伺候林熠坐下。
金城舞點頭哈腰賠笑道：「這一切都是拜山尊的賞賜，以及兄台的關懷，小人才有
金城舞惶恐道：「小人並沒想欺騙兄台，但、但魯爺說，那話是山尊他老人家獨獨交代給小人的，對誰也不能說。萬一泄漏出去，小人就要被扔進燭魂淵里哭死。兄台，小人不是不願說，實在是不能說啊！」
青丘姥姥走出石室，冷冷道：「你該慶幸小時候的奶媽不是我，否則，那條煩人的舌頭早已被我割了喂小青。」
林熠道：「老子我原本想把你當個朋友，還打算冒險帶你出去逛逛。哼，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太讓老子失望了，咱們的交情到此為止。」
金城舞巴結道：「兄台跟前，哪有小人的座位？」
金城舞道：「小人一年也難得見到他們一回，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都會從那扇光門直接傳進來的。」
金城舞道：「實在不敢騙您，他真的就是這麼吩咐小人的。」
青丘姥姥起身道：「好好休息，別再找老巒他們鬼混。明日一早再到獵苑來。」
畢竟籠中的鳥過得再舒服，有時也會想著能到外面撲騰兩下翅膀。金城舞六年不知寒暑春秋，聞言心動不已，卻猶豫道：「山尊他老人家恐怕不會答應吧？」
藕荷咯咯嬌笑，像羽快樂的小鳥飛出浴室，臨走不忘交代道：「公子若是覺得水冷了，就招呼一聲奴婢。」
藕荷問道：「公子不要奴婢伺候沐浴了么？」
「那是當然。只要山尊相信沒有姓魯的，老子也可以管控住這兒，他在山尊眼裡便會一錢不值。屆時我殺了他，山尊知道了也只當死了一條狗。」
林熠道：「你說過，龍頭不留廢物。所以，他活著就一定還有理由。」
林熠道：「明白了。那你是否有法子根據我提供的線索查出老巒的底細，見過的人里除了龍頭，我最拿不準的就是他。」
金城舞低下頭，顯然敲打的火候還不到位，林熠一把拽起金城舞，怒道：「說了半天，你磨磨蹭蹭就是不相信老子！好，你不當老子是朋友，老子還幫你作甚？將來就讓姓魯的好好照料你吧！」
一個聲音模糊傳來，雖然稍稍有些失真，但仍能聽出是個男子的嗓音回答道：「在家，龍刃稍等。」
藕荷嬌笑道：「公子忘了臨走時吩咐奴婢做的事了么？奴婢一直給公子存著那壇酒呢。」
林熠「啪」地拍碎扶手，指著金城舞的鼻子道：「放屁！姓魯的算哪根蔥，也配帶個『爺』字？老子回頭就把他做了，看誰敢多一句廢話？」
林熠一本正經道：「有你在，我只好連衣服帶人一塊下池子洗了。」
反之如果採取和顏悅色的態度，以圖搏取金城舞的好感，這個渾不更事的白痴說不定只會順竿往上爬，還真當自己了不得。
金城舞瞥了一眼那群少女，壓低聲音嘆道：「可不是么，要是兄台能天天來這就好了。」
林熠滿口胡話，金城舞居然信以為真道：「天啊，怎麼會是這樣？原來兄台的身世也這般凄慘。」
林熠勃然大怒，上前又是好一通劈頭蓋臉地暴打。
林熠沉聲道
釋青衍道：「傳音法陣維持不了太久，你揀要緊的簡略說。」
青丘姥姥淡然道：「不用了，這是龍頭的安排，你和我照做就是。」
由此可見，金城舞的這頓皮肉之苦是白挨了。但林熠是否能憑一通拳腳，就成功套出金城舞的話，還得看他接下來的表演。
林熠見火候差不多了，忽然緩聲道：「起來吧，也難為你了。老子既然要當你是朋友，就不該再逼你。」
他鬆弛身心泡了片刻，疲乏稍去，凝神聆聽外面的動靜。確認藕荷已經離開，又仔細打量浴室里的布置，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才徐徐運轉太炎真氣，將左臂上隱藏的傳音法陣祭出。
林熠不屑道：「你能報答我什麼？老子只是可憐你，一想到除了這些嬌滴滴的娘們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悶也悶死了。」
林熠接過小冊，原來是煉化駕馭錦雲絲帶的心訣和真言。他收起冊子，問道：「有酒么？這兩天忙得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哪來那麼多的為什麼？」
「我現在還不知道。」
金城舞暈頭轉向，屁股挨著椅子邊緣小心翼翼地坐下，討好地堆笑著。
金城舞不知所措地望著林熠，囁嚅道：「小、小人不該，小人該死！」
林熠迴轉龍園，遠遠就瞧見在門口張望的藕荷飛步跑來，欣喜道：「公子，您可回來了。奴婢真怕您出事了。」
青丘姥姥通過透明幕牆目睹這一切，對林熠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強橫，和金城舞哭爹喊娘的樣子，似乎大感興趣。
金城舞幾乎哭出聲來，哀求道：「兄……祖爺爺饒命，饒命啊！小人絕沒這個意思啊！」
「小人問過，結果只多挨了一個巴掌。」
金城舞哽咽道：「兄台，我活了快二十年，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把我當朋友看待……剛才是我不對，可我也沒法子啊！」
他嘿嘿笑道：「好個丫頭，居然敢編排起我的不是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熠簡短扼要敘述了這些日子以來在無涯山莊的見聞，最後道：「依照我的估計，很快我便會以金城舞的身分進入金牛宮，到時候我該怎麼做？」
林熠想想接著問道：「現在昆吾山的情況如何，他們對我被人劫走的事情，做何反應？」
藕荷一點也不怕，抿嘴笑道：「公子要收拾奴婢，奴婢豈敢不從？不過最好等到公子沐浴完畢再動手不遲，不然奴婢瘸腿瘸腳地，如何服侍公子？」
喝完了酒，藕荷來請林熠。一進浴室，裏面一大池的熱水蒸氣騰騰。林熠誇道：「看在你辛辛苦苦替本公子燒滿一池洗澡水的分上，這回的懲罰就暫時記下了。」
林熠問道：「龍頭要收齊六卷《雲篆天策》，可是至少有一卷已經由黎仙子的手交到仙盟，他為何還有把握對我這麼說？」
金城舞一哆嗦，脫口而出道：「今早他進來吩咐小人，不管誰來問，小人都只能回答不能說。這是山尊單獨交代小人的話，泄漏出去就要被投入燭魂淵。」
光華一閃，林熠已
正在挨打的金城舞除了覺得自己冤枉以外，腦子裡再想不出其他可能，這頓突如其來的暴打令他完全懵了。來人把他呼的一聲摔到地上，意猶未盡又猛踹兩腳才停了下來。
林熠追問道：「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究竟什麼是不能說的？」
金城舞心裏大不以為然，但好漢哪能吃眼前虧，他不敢表露在臉上，笑吟吟支吾道：「是、是，兄台英明神威，家父哪及得上您萬一？」
青丘姥姥道：「沒錯。如果你想扮成一個慌不擇路誤闖溫柔窩的囚犯，我可以幫忙替你打扮打扮。」
金城舞聽呆了，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怎麼可能？」
那群少女尖聲驚叫著倉惶躲到角落裡，遠遠地觀望。
半個時辰后，封閉的石室突然亮出一道光門。沒等金城舞抬起頭，滿臉怒容的林熠已經衝到他的面前，像拎只小雞似的抓起他胸前衣襟，鐵拳左右開弓重重煽在他乾癟的面頰上，頓時嘴裏血沫橫飛，哭爹喊娘。
林熠苦笑道：「說起來，咱們兩個也是同病相憐。你不曉得，老子原本可是個世家子弟，可惜老娘死得太早，老爺子偏又迷上了一個妖婦。那妖婦看老子不順眼，就整天變著手段折磨老子。後來更不得了，她生下個小崽子，老子的日子簡直就沒法過了，連老爺子都開始拿我不當人看。有一日惹急了老子，我趁老爺子不在，一刀一個將妖婦和那小兔崽子全都砍了，逃到外面東藏西躲直到山尊收留，才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金城舞青腫的臉上現出一絲得意，故作謙卑道：「原來兄台知道小人的爹爹，不知您以前是否見過他老人家？」
他束音成線，注入傳音法陣呼道：「我是龍刃，漁夫在家么？」
林熠放緩口氣道：「難得我能在這兒找到一個懂事理會說話的人，可以聊上幾句了。聽說，你親老子是金牛宮的宮主金裂寒？」
林熠一把揪住金城舞散亂的頭髮，把他的臉抬起來剛好對著自己噴火的雙眼，問道：「你知道老子是誰，為什麼要打你？」
林熠掃了眼隔開兩間石室的牆壁，並看不出有任何異樣。顯然，金城舞並不曉得，自己是只被關在籠子里，時時刻刻供人參觀的猴子。
青丘姥姥道：「好好觀察他吧，記住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反應。半個時辰后，我會把你送進他的屋子，然後你要設法取得他的好感和信任，直到他把所知的一切全部告訴你，這也是對你調教與考驗計劃的一部分。」
金城舞眼淚怔怔落下，回想起年幼時遭人恥笑的日子，心酸難耐。
金城舞大喜道：「多謝兄台，小人委實不知該如何報答您才好。要是我日後有時來運轉的一天，一定要好好提攜，哦不，報答你。」
林熠心裏不屑這混蛋的無恥，為了少吃一點苦頭，居然把自己的親老子貶得一錢不值。但他臉上露出揚揚自得的神情，扯著嘴角嘿嘿道：「算你還有點眼光，坐吧。」
林熠道：「我要去見山尊了，你接著在這兒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