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驚仙》首部曲 第七集 年少輕狂

第九章 情敵

首部曲 第七集 年少輕狂

第九章 情敵

難不成這世上會有兩個南宮北斗,又或自己遠遠地乍眼觀瞧,認錯了人?
頓了頓又道:「方才遇見了點事,在無憂林里耽擱了會兒。」
厲青原面色出奇的平靜,問道:「是因為楊恆么?」
厲青原更是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跟隨在楊恆身旁,沉默低調的布衣女子竟然便是喬裝易容了的石頌霜。
明水大師道:「佛度有緣人,夫人過謙了。」朝著中年美婦合十一禮,飄然而去。
西門美人驚魂未定,伏在東門顰懷裡斷斷續續將經過說了。西門望回過神來,問道:「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小厲,你們至尊堡可是跟誰結了深仇大恨?」
※※※
一念未已,忽遠遠望見前方臨水長廊里有兩個人相偕走過。
忽聽人群外響起薄雲天的聲音道:「秦掌門此言,未免有失身份。」
秦鶴仙沒料到厲青原在大庭廣眾下居然對自己如此不假顏色,花容一寒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儘管它充滿了利益交換的意味,儘管在一年之前自己還不曉得石頌霜是誰。然而過往的匆匆兩面之緣,那少女超凡脫俗的清麗丰姿,早已不知不覺銘刻在了他的心底。
石頌霜輕點螓首,側目望向楊恆傳音入密道:「我先隨義父去了,你回精舍稍等。」
忽然宅院里傳來了輕微的步履聲,權抗鼎走到佛堂門外,向著厲夫人躬身一禮道:「小弟見過掌門師嫂!」
西門美人哪裡怕他,甩手出門道:「我愛找誰找誰,不用你管!」
正一教教主南宮北斗?楊恆聞聽此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厲青原聞言,眼前不由浮現起楊恆和石頌霜出雙入對的情景,頓感心頭莫名生煩,答非所問道:「是爹爹跟您說的?」
薄雲天漠然道:「他是楊惟儼的孫子,如果能下手,南宮教主亦不會等到今天了。況且石鳳揚是何等人物,倘若這小子莫名其妙死在了至尊堡,只怕貴派與本教都難脫干係。」
西門美人嚇得腦海里一片空白,雙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尖聲大叫,整個人差點就癱軟在屍首前。
今晚,我和他之間,必定會有一個人的血,要像這殘陽般盛綻。
中年美婦轉過頭來,秀麗絕俗的臉上儘是慈愛寧和之色,微笑道:「你回來了?」
誰知那人的身子微微一顫,腦袋動了動竟從脖子上滾落下來!
厲青原伸手輕扶中年美婦的臂彎,請她在蒲團上坐下,方才回答道:「是!」
西門望無可奈何,大嘆道:「六月債還得快,報應、報應!當年老子不聽師命,硬是娶了你。而今這丫頭翅膀硬了,要替死老鬼索債來啦。」
原來走在紅袍男子身側的,正是楊恆在玄沙佛塔中偶然邂逅的那位神秘老者!
西門美人聽見娘親的聲音,「哇」地哭出聲來,轉投進東門顰的懷中,心有餘悸道:「媽,這人死得好慘!」
想到此來至尊堡的路上,楊恆和石頌霜形影不離的景狀,厲青原眼打量著楊恆,眸中的光芒漸漸轉寒,卻是緊閉雙唇一語不發。
厲夫人也不舍唯一的愛子剛來不到片刻的工夫便要離開,但聽得是丈夫相傳,忙道:「青原,快去吧。你爹請權二叔來傳,必定是有什麼大事。」
饒是如此厲夫人的玉容仍禁不住一驚道:「怎麼會是這樣,你爹有沒有事?」
西門美人不耐煩地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推道:「喂,姑奶奶問你話呢!」
如果說有生以來,他對父親的所作所為能有一件是贊成的話,便是這樁婚姻。
厲青原推開虛掩的柴扉,走到正屋前。屋中香煙繚繞,竟是一座佛堂。門上匾額書有「心寂」二字,使人一眼望去平添出塵之感。
厲青原淡漠地一笑道:「這事既有家父做主,又何須再來問我?」也不向厲問鼎告辭,徑自若無其事地走山逐鹿軒。
待他將視線移轉到旁邊一人的臉上,卻又禁不住心頭大震,險些失聲叫了出來。
那些樓蘭劍派的弟子遙遙看到眾人行來,盡皆趨避一旁躬身施禮,卻不苟言笑,頗為肅穆鄭重。
跟著一股殷紅血箭從脖子里爆濺而出,身上現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痕,「嘩啦」一響,胳膊、雙腿、軀幹,瞬間分離散落一地。
厲青原搖了搖頭,道:「這世上有誰能殺得了他?」
卻不想這內堡中竟也有一條天然溪澗順著山勢汩汩流出,灑石噴閣驚浪雷奔,也與其他各處的澗水大異其趣。
靠憑欄的一面是位身形偉岸高大的紅袍男子,碧目金須,發色帶黃,一張臉龐粗獷挺直,猶如斧削刀鑿成的花崗岩。
那兩名樓蘭劍派弟子見狀,亦是駭然變色。其中一人叫道:「費師叔!」另一人見機更快,立刻運氣發嘯,向同門報警。
※※※
權抗鼎道:「厲師兄,楊恆不是正在至尊堡么?所謂先下手為強,索性讓小弟出馬,將他一刀宰了,保證了無後患。」
自黃山論道后,厲問鼎赫然躋身三魔四聖之列,樓蘭劍派的聲勢更是大振。隱隱已不甘於與祝融、蓬萊等派並列,終日卧薪嘗膽厲兵秣馬,直欲和仙林三大勢力一較短長。
厲夫人如夢初醒,方始覺察到權抗鼎就站在門外,起身迎道:「二弟,請進來坐。」
須臾的工夫,兩名樓蘭劍派弟子聞聲趕至,但見西門美人嬌軀顫抖,面色煞白,指著地上的碎屍道:「他、他、散架了!」
他忽地壓低聲音道:「我已見過貴宗的明水大師,為你作保。稍後你便隨老夫去見他,大傢伙兒有什麼話不能敞開來說?」
路上無話,兩人進了逐鹿軒,就見厲問鼎和薄雲天、林拒鼎均都在座。權抗鼎向眾人見過禮,也坐回了自己的位上。
楊恆對厲問鼎自無好感,見狀不免暗自嘀咕道:「比起這些像木頭人般的樓蘭弟子來,雲岩宗的和尚尼姑都有趣多了。」
楊恆欽佩匡天正的古道熱腸,苦笑道:「真要能說,我也不至於一走了之。」
可他光顧著想南宮北斗的事,卻沒注意到自己和石頌霜之間的一舉一動,已盡入厲青原的眼中。
「呼——」厲青原甩手拋出絲帕,將青冥魔槍斜負身後,推門出屋。
西門望一見費拔鼎的死狀與上午在戈壁中所見的那兩名樓蘭劍派弟子幾乎一般無二,亦自心驚道:「那兩個二代門人倒也罷了,費拔鼎卻是和厲問鼎、權抗鼎、林拒鼎並稱作『樓蘭四鼎』的魔道翹楚,竟也一聲不吭地死在了自家門口,這下可有熱鬧瞧了。」
厲青原待諸事妥協,當即離去,西門望望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道:「瞧見沒,小厲和他老子的關係不怎麼親密,剛才碰面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回憶起自己在玄沙佛塔的月余經歷,他越想越覺著不對勁,驚詫道:「依照石姑娘的說法,石老爺子前不久還曾面會南宮北斗,提出退婚主事。可那老者卻已在玄沙佛塔中被幽禁了數年之久,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分身相見?」
就聽厲青原冷冷道:「如果秦掌門膽怯,盡可急速下山。」
厲青原冷冷地皺了皺眉,望向娘親。
他轉目注視厲青原,接著道:「故此南宮教主已想出一條兩全其美之計,既可令石風揚無話可說,又能解開眼前糾結。卻要由厲世侄和楊恆在眾人見證之下,做一場公平決鬥,以定石侄女兒的歸屬。適才我已將此事告知令尊,想必厲世侄亦不會反對吧?」
她不願回去聽爹媽嘮叨,於是沿著一條幽靜無人的小徑往後山行去,沒走多遠卻迷了路。
兩名同門躬身應是,分別接待楊恆和桐柏雙怪等人住進相鄰的精舍。
西門美人一顆心早就飛遠了,對父親的呵斥充耳不聞,一溜煙便出了精舍。
只是此刻空空蕩蕩,行人均被事先肅清,未免稍嫌冷清肅殺。
厲問鼎緩緩說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石頌霜悔婚了,還搬出她的外公劍聖石風揚,親自登門要南宮兄解除婚約。」
卻說楊恆一行進了外堡,但見這外堡佔地數千畝,街巷縱橫,屋宇林立。街面上一色的青條石,纖塵不染,兩旁零零星星有些店鋪,做的也多是自家人的生意。
匡天正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有多大的膽,別人不曉得,老夫還能不曉得?」
當下思忖道:「那老者曾一再叮囑我,切不可向旁人泄露了他的行跡,想來必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忙著向石姑娘求證,不妨等到與南宮北斗見面時,留心甄別,免得認錯了人,平白無故惹出笑話。」
窗外的斜陽映入屋裡,照耀在青冥魔槍的槍尖上,熠動著奪目的冷光。
只見南宮北斗頷首道:「霜兒,你來得正好,你陪我到四下走走。」
厲問鼎哼了聲道:「原來你也聽說過這個小子!」
不覺眾人被厲青原引到一排掩映在清幽林間的精舍前,兩名樓蘭劍派的門人上來見禮道:「厲師兄!」
那人仿似睡得極死,西門美人連問兩次,都低著頭沒有應聲。
而更多的人,則是投之以無比驚愕的目光,方始曉得南宮北斗在私下裡還曾收養了一位義女。
很快,厲問鼎與南宮北斗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楊恆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這時匡天正走了過來,伸出大手一拍他的肩頭道:「真源師侄,方才聽盛總監言道你也來了至尊堡,卻扮作這副模樣作甚?」
厲夫人展顏一笑,說道:「乖兒,你不用替為娘操心。這些年我隱居心寂佛堂,終日讀經參禪,又有你每天前來探望,日子過得雖平淡了些,卻也平和舒暢。只求佛祖見憐,讓你爹爹莫要一門心思地與人爭鬥,總想著要當什麼霸主至尊,我便再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事了。」
西門望把眼一瞪道:「不成,當老子不曉得你想出去找誰?」
厲青原一手輕攬西門美人豐腴的腰肢,一手輕撫她的香肩,語氣冷靜平和道:「那是本門的費拔鼎費師叔,今日輪到他在此間守值。」
西門美人道:「那是人家的家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西門美人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鳥兒,死死抓住厲青原不敢鬆手,顫聲道:「他怎麼會死在這兒,是不是同一個人乾的?」
下一刻,他回到了自己的房裡,然後將屋門關上,坐在桌前反手自槍囊中取出一截截槍桿與槍頭,把它們慢慢地拼裝起來。
楊恆見此老不避形跡,上前與自己打招呼,只得笑笑道:「如今我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哪裡還敢招搖過市?」
厲夫人輕舒了口氣,可念及費拔鼎之死,又是心下黯然,垂首低低誦起往生咒。
厲青原點點頭,至少在這點上他和娘親的想法是一致的——自己的父親厲問鼎,的確只會在有事的時候,才會想起他還有一個兒子可以差遣。
「出了什麼事?」中年美婦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四大名門要找你爹的麻煩?」
——不是我,就是他!
左顧右盼間,正看見有個人斜靠在山岩前垂首打盹,西門美人一喜,行上前問道:「大叔,這是什麼地方?」
出了這片幽林,他轉向西邊的一條僻靜小路,道旁鳥語花香,寂寂無人。轉過一道山樑,已是後山,前方豁然開朗,于花樹掩映間隱隱露出一座小院。
想到娘親整日誦經禮佛,只盼能為自己的丈夫消弭罪業,求得平安。父親卻將她冷落一邊,又是半年不見,厲青原的嘴角不經意地逸出一抹冷笑,七分譏誚了偏還隱藏著三分痛楚。
東門顰附和道:「師兄言之有理,聽說厲問鼎跟他老婆的關係也很不好。可不像咱們夫唱婦隨,恩恩愛愛。」
厲青原道:「不用害怕,兇手不過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
厲青原靜靜地侍立在旁,凝望著母親虔誠專註的臉龐,心道:「人人都說娘親和林婉容長得極像,我卻要不要告訴她司馬病前來至尊堡向爹爹索取解藥的事?」
厲青原搖頭道:「是費拔鼎死在了無憂林中。」
他正想著這事,楊恆、石頌霜及業已抵達至尊堡的十數位賓客亦陸續趕來,人人望著眼前的情景遍體生寒,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西門美人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爹,我要出走轉轉。」
樓蘭劍派號稱西域魔道第一大派,門下弟子近千,最為著名的卻還是「樓蘭九鼎」。
故而此次厲問鼎與南宮北斗歃血結盟,引來了多方關注也就不足為奇。
轉眼的工夫,林中一道青影飄縱,厲青原率先趕至。
匡天正怔了怔,隱約感覺到這樁事的內情遠比自己所了解的複雜得多。他知不便當眾多問,目光轉向石頌霜道:「真源師侄,這位姑娘是……」
在正屋的觀音佛龕前,面對面有兩人坐在蒲團上。左首是位面容娟秀,衣著樸素的中年美婦;另一邊坐著的卻是雲岩宗宗主明水大師。
這麼多年了,他早已看淡了所謂的父子之情。然而每每目睹娘親對父親的痴情,對自己的憐愛,心裏的苦澀與傷慟便身不由己地又添上一分。
堡內高門納駟,壇宇顯敞,格局開闊壯偉。所有的建築都顯得古樸凝重,極少有裝潢雕飾,層層迭迭秩序井然,隱隱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
楊恆尚未回答,石頌霜已走向南宮北斗,盈盈欠身道:「義父!」
可看著母親恬靜的神情,他終究決定不要拿這事打擾了她與世無爭的心境。
中年美婦將明水大師送到門外,說道:「多謝大師講解《金剛經》精義,令得賤妾茅塞頓開,獲益匪淺。」
厲青原左手拄槍,右手從袖口中拿出塊一塵不染的潔白絲帕,輕輕地抹拭起魔槍。從頭到尾,一遍遍,一寸寸,神情沉靜而專註。
厲青原站在門裡,向中年美婦喚道:「娘親!」
權抗鼎恭恭敬敬道:「小弟是奉厲師兄之命,來請青原師侄即刻前往『逐鹿軒』。」
厲青原的眼裡有簇冷焰,幾不可察覺地躍動而過,柔聲道:「他很忙!」
楊恆瞧見秦鶴仙,立時想起了泰山舊事,暗道:「敢情她也到了。」
晚霞漫天,正綻放著今夕的絢爛光彩。
「美美!」西門望和東門顰風疾火燎地趕到,望見寶貝女兒安然無恙,方才大鬆了口氣。
明水大師見厲青原走進來,起身說道:「時候不早,老袖告辭了。」
楊恆向石頌霜微一點頭,心中驚異道:「為什麼兩者的嗓音也如此相像,簡直是出自同一人的口中?剛才匡掌門已叫破我的身份,假如南宮北斗便是塔中老人,又豈會對我不聞不問,故作不識?難道是有意為之以避人耳目?看來這事我非得向石姑娘問個明白不可。」
漸漸地日往西斜,玫瑰色的夕陽染得屋中一片朦朧彤紅,青色的槍鋒也隱隱透出了一縷血色,在主人冷漠幽深的眼神關注下發出嗡嗡的嗜血嘀鳴。
沿著寬闊筆直的正街又行了一盞茶時分,便到了內堡,頓覺又是另一番氣象。
厲青原看了眼父親,也不向他稟報路上所見,默默地微一躬身,轉頭去了。
石頌霜注意到楊恆的神色變化,小聲道:「那兩位便是樓蘭厲掌門和正一教的南宮教主。他們應是要往前廳與盛總監會面。」
西門美人一見到他,如見親人,心驚膽寒之下也忘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撲向厲青原道:「厲大哥!」
厲夫人微露悵然之色,輕輕嘆息道:「你不是不知,我又有半年沒見他了。」
他知自己的娘親性情和善,平日里連一隻螻蟻都不願傷著,故此有意不說費拔鼎的死狀,以免驚嚇了她。
向娘親躬身拜別,厲青原與權抗鼎走出佛堂,又往逐鹿軒行去。
厲青原搖搖頭,凝目觀察周圍情景,並不見激烈打鬥的痕迹,卻聽蓬萊劍派的掌門秦鶴仙道:「厲公子,希望貴派能儘快查明真兇,否則誰還敢在至尊堡久留?」
楊恆近距離打量著南宮北斗,越瞧越覺得與塔中老者無一處不酷似,心中疑惑不由更多一層,端的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厲問鼎,厲青原父子齊齊眸中微光一閃,將視線投注在石頌霜的臉上。
說了會兒費拔鼎的事,厲夫人問道:「青原,那位石姑娘來了沒有?你何時帶她到心寂佛堂來,讓娘親見上一見?」
卻說西門美人興沖沖離了精舍,路上遇見幾個樓蘭劍派的弟子,便向他們打聽滅照宮的消息。那幾人均說並未見到滅照宮賓客抵達,令得西門美人不免大失所望。
厲青原抬頭淡淡地瞥了一瞥,邁步走出宅院。
那日在長白山下,只因看見西門美人母女的親恩深重,他便一改初衷,義無反顧地出手相救,甚而不惜與大魔尊短兵相接,浴血搏殺,不也正因為觸景生情么?
此刻厲問鼎已將費拔鼎的屍首勘驗完畢,並未發現絲毫有用的線索,一張臉上不見喜怒,揮手吩咐權抗鼎將屍體搬走,望向厲青原道:「你為何還在這兒?」
厲青原吩咐道:「這幾位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們需好生款待。」
但願,自己的猜測是多餘的;但願,她和楊恆只是朋友。否則,一定會有人為此後悔終生!
西門望搖搖頭道:「這小子在樓蘭劍派並不得志啊,幹得儘是些跑腿接人的活計,難怪瞧上去老是無精打釆,見誰都愛理不理。」
話音落下人群一分,但見厲問鼎、南宮北斗、薄雲天、權抗鼎與盛霸禪、匡天正等人竟是連袂而至。秦鶴仙低哼了聲也不搭茬,轉身率著牛頭馬面二老揚長而去。
他當然不是被魔教教主的名頭給嚇住了,而是做夢也想不到與自己一同越獄的人竟會是南宮北斗!
古銅色的肌膚隱隱泛起紫芒,一雙大手骨節粗大,好似盤根錯節的青竹,背後負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皮囊,有金紅色的槍鋒從囊口斜斜探出,在陽光的照耀下森寒炫目,散發出懾人殺氣。
西門望氣得衝到門口叫道:「臭丫頭,你給我回來!」